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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厢的女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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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根轻飘飘的羽毛在心口忽而扫过,一个人立马就如被蛊惑了似的,顺着她的意思就伸出了手来。
男人的指尖带着层薄茧,所到之处一片细腻温软,苏言安强忍住狂跳不止的剧烈心跳,顺着蔓宁纤细的脖颈顺势而下,一颗颗解开那些个碍事挡道的繁复结扣。
好似层层剥开一颗期盼已久的美味糖果一般,之前越是忍耐压抑,如今对里头甜美滋味的好奇渴望便越加疯狂。
白皙透亮的雪色在男人的指下寸寸扩张,暗色的柔腻布料也随之一起,软塌塌地朝肩下又滑落了几寸。
苏言安的呼吸越发沉滞粗重了起来,十指微颤着挑开了腰间最后一颗盘扣,一只手终于摆脱了束缚,理智也跟着一起脱轨。
流连在冷玉般的奇妙触感中,苏言安抚着蔓宁挺直的脊背一路蜿蜒。
双手滑过纤细紧实的曼妙腰线,心中瞬时就激起层层颤栗不已,终于彻底沉溺在她撒下的层层情网中,一发而不可自拔。
伸出双臂紧紧拥住了眼前的温软,情动之时只是反复呢喃着“蔓宁”的名字,强忍住喷薄欲出的强烈欲。望,却不敢再有丝毫更越界的逾越放纵。
僵愣了许久,苏言安满脸尽是痛苦的挣扎表情,哑着声沉沉叹了一句“对不起”。
纵有万般的沉迷不舍,却无法给予任何承诺。理智固执如苏言安,此时也只能慢慢松开手来,将一切可能就此连根斩断。
蔓宁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便如其所愿立马就抽身而去。又远远退开几步,面上凝起层层鄙夷不已的嘲讽寒意。
怀中骤然一空,一颗心倾刻间便分崩离析了开来。胸口处余温仍在,苏言安就已经开始后悔。
身前那女人此时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几丝不屑的挑衅眼神,微凉的嘴唇突然就疾风细雨般倾覆了过来,带着不满和恨意在苏言安唇上狠狠撕咬了起来。
一阵骇人的热浪瞬时间便在心口处翻江倒海,苏言安脑袋一片空白,只浑身麻木和蔓宁不灭不休的唇齿交战着。
唇角边绽放出一抹嫣红之色,一股血腥气在舌尖蔓延来开,苏言安并无痛感,只听到女人如鬼魅般的呢喃声在耳畔慢慢飘散了开来。
“苏先生之前欠我的那些好处,现在便要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苏言安,不论将来如何,今晚你只是我白蔓宁一个人的。”
沉吸一口气,面对如此一个勾魂摄魄的蔓宁,此时此刻苏言安再也无法违背身心,彻底心甘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彻底癫狂了的男人将已经罗裳半解的蔓宁一把打横抱起。再回神时,两人已经紧紧交缠在一旁偌大的红木雕花大床之上。
此时的苏言安已不复其平日里的冷清淡漠,一双狭长清明的眸子已被浓浓情。欲完全占据。
一把就将怀中的软玉抛在了柔软的床垫上头,伸出长腿将不安分的蔓宁牢牢地压制了起来,一路极其霸道强势的攻城略地。
即便如此,身下那女人也是毫不服软,一对白玉似的臂膀死死地缠在男人的肩膀上,两只柔若无骨的酥手也是四处游弋、到处煽风点火。
趁苏言安一时微怔之时,纤细的长腿顺势就勾了上来,藤蔓般紧紧缠在男人精瘦的腰身之上,还似笑非笑的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着被撩拨之人脸上每一刻的细微反应。
蔓宁如此气焰嚣张,逼得苏言安紧紧咬住双唇,惩罚一般又不断加重了攻势。
床第之间男人若是报复心起,便是苏言安这般冷性之人也是锱铢必较了起来。
一次次用尽全力狠狠撞击着已经软成一滩春水的蔓宁,只盼她牢牢记住此时的彼此,却在心中暗念,此心无憾、此生不负。
到底是男人的天赋使然,虽无经验但仍是无师自通。几番回合后,猛然带起两人浑身阵阵酥麻战栗不已。
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此时已经一片通红,满眼只看得到蔓宁仍倔强的瞪大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默不出声,随着自己一道在深不见底的欲。海中一路动荡、起伏不已。
任凭汗水四下滴落,食髓知味后苏言安更是欲罢不能,恨不得将身下的那人全部吞噬捏碎,再镶嵌在自己的血肉里方才肯罢休。
本是更深露寒之时,可此间里却是两军对峙,满眼尽是旖旎之态。
沉沉的粗喘声掩住了身下蔓宁细碎诱人的轻吟之声,只是浅浅几下便又恢复了一室安静。
也不知反反复复、肆意索取了多少个轮回,终于满脸餍足的苏言安伸臂支起了身子,静静凝视着身边已经沉沉睡去的蔓宁。
银白的月光懒懒洒进窗来,在她身上镀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眉眼间难得一片温驯安然的平和神色,呼吸也是平稳轻缓,温柔的如同一只卸下所有防备的乖巧小兽。
苏言安心中猛然一悸,却是伸出长指,细细描画着蔓宁的每一寸眉眼唇角,将她的一颦一笑全都牢牢地镌刻在心间。
微风漾起皎皎月光,便有一记轻吻落在女人额间,情动之时,便愿再无来日方长,只盼今朝便是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苏白CP的小天使请就此止步!前方高能预警,下面要开始虐这对了!
☆、风雨声声,月色如旧。
从梦中醒来之时; 秦远好似看了一场跌宕起伏的长电影一般; 浑身上下一阵疲惫不堪。
突然睁开双眼; 身旁灼热无比的靡靡气息瞬时便消失殆尽,一个人跟着就恍然若失了起来。
只记得满眼皎白冷清的银光随着人影起伏,摇摇颤颤晃荡了一夜。
暗夜中蔓宁眸间情丝潋滟轻漾; 冷色玫瑰荼靡绽放盛开。情到浓时极尽缠绵嗜骨,终了之时,却是一室荒唐。
此时月色依旧; 悄无声息地铺洒进同一处房间,却不知隔了多少年岁时光,而如今伊人容颜早已沾染轻霜。
同一张雕花大床之上,秦远独倚在床头凝起满目寒意。心口处无来由; 突然就一阵隐隐暗痛不止。
呼吸间; 耳畔似有浅浅呻。吟声若隐若现,猛然心悸间秦远立马抬眸望去,身侧依旧空无一人,不禁又是一阵暗嘲自讽。
无怪,蔓宁所有的执念全都留存在那暗色梦境当中; 全部的娇颜妩媚从来也只对苏言安一人而已。
天亮时分,便该是一梦初醒之时。
沪上靠海,即便已经临近冬季; 阴阴沉沉的天色却仍是常态。
混着黏腻燥闷的潮湿空气让生在北方的秦远很不适应,好一阵子都浑身不适。一个人蔫蔫耷耷、根本就打不起精神。
也没心思再早起晨练,秦远略有些自暴自弃; 强迫自己避免和蔓宁再有任何的接触。
倒是有几次在楼道里碰到孙阿姨无意间问起过几次,问他最近有没有看到隔壁的白阿婆。
见秦远摇头后,孙阿姨原本的一张月饼脸,立马就耷拉成黄桥烧饼状,跟着就对他随口嘀咕了起来。
说是这几天本应该和白阿婆核下当季的房租款子,却老是找不到她人。
这老阿婆也固执的很,从来都不肯用手机,估计是老毛病又犯,到乡下养病去了。
秦远默默听着,心里念着千万不要再多问、千万不要再打听。知道的越多,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可这身体远比心要诚实的多,一听到蔓宁似有什么陈年旧疾,询问的话不经脑子直接就蹦出了口来。
孙阿姨闻言摇摇头道,她也只是曾经偶尔听白阿婆提到过几句,说她年轻时候曾经被关进过大牢,硬是在牢里头给冻出来的毛病。一到季节更变的时候就会犯病,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闲话,没找到人的孙阿姨便自顾自走开了,只剩下秦远站在原处若有所思,心里却是一阵疑惑不已。
大牢?堂堂一个帅府千金,蔓宁怎么可能会被关进大牢里去?
直觉所至,秦远觉得此事和苏言安那家伙定是脱不了干系,此时只能再重温梦境,再去寻找些许端倪。
虽然不想再回忆,但那夜梦中两人耳鬓厮磨间的几番私语,其实字字句句,都已经深深刻在了秦远的心间。
那一夜疯狂,最极致一刻间,满眼尽是惊涛骇浪拍岸而来。
一阵酣畅淋漓的肆意驰骋,苏言安紧闭着双眼低低嘶吼了一声,浑身轻颤着伏在了蔓宁身上,呼吸粗重喘息不止。
额间几滴汗水滚落至雪山冰峰,又一路顺流蜿蜒而下。男人一双情绪未平的漂亮眸子里,依稀还氤氲着一层恍然迷离的浓重雾气。
许久后稍微平复了些许,苏言安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才伸出手来缓缓抚上蔓宁精致秀气的小巧下巴。
指腹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了片刻,结实的臂膀突然就撑起了身子,一脸霸道地朝蔓宁贴覆了上来。
一双湿漉漉的漆黑眼眸直直盯着泛着潋滟绯色的冷艳美人,眸色深沉间微光闪烁,一瞬后才哑着声对着身下之人幽幽问道:“先前在饭店遇到你的时候,你说会给沈一白一个答复,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蔓宁满脸尽是餍足慵懒之态,唇边勾起个浅浅的弧度,似是依旧回味悠长。
闻言只是虚起眼微微挑起眉头,便对苏言安十分坦荡的全部如实相告。
“也不是什么要不了的大事,就是一白向我求婚了而已。至于成与不成,总还是要给人家一个回复的吧!怎么,苏先生你有什么意见吗?”
蔓宁满脸的不以为然,语气里还略带着些戏谑之意,一双透彻晶亮的眼眸里,还隐隐噙着一丝挑衅和得意。
明知她在逗弄自己,可苏言安一双墨眸中瞬时间还是翻涌起了一阵怒意。
长长的眉毛拧成一团,一张俊脸上满是不悦神色,四周围的气压立马就骤降了下来。
满身侵略感的男人猛然低下头来,突然就示威般朝着女人纤细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下去。
嫣红的双唇覆在薄到几近透明的白皙皮肤上,一眼望去尽是惊心动魄的妖冶之美。
而这攻势看似凶悍无比,真正触及之时却立马就收起了齿尖,春风化雨般,只余极尽缠绵的温柔细吻、小心轻舐。
作足了气势,再开口之时苏言安却是十分孩子气地含住了蔓宁小巧柔软的圆润耳垂。
长指轻轻摆弄着耳畔散落的几缕发丝,侧过脸来凑在蔓宁身边,佯装严厉的威胁了起来。
“有意见又如何?我不喜欢你和他站在一起,更不喜欢你叫他‘一白’。”
这男人边说着,手还极不老实的四处肆意游走,一会拔山、一会涉水,挠得耐不住痒的蔓宁紧紧蜷缩起身子,弯起长眸一直“咯咯”笑个不停。
可高傲如蔓宁,怎么也不肯对苏言安软言求饶,闹腾的一床凌乱间两人又紧紧缠成了一团。
嬉笑逗弄间,蔓宁凝脂般的白肤上透出几丝淡淡的粉色,一颦一笑间媚眼如丝,娇态十足。
只一眼望去,苏言安心间立马又腾起了一团火热,恨不得把这女人按住再狠狠揉捏碾碎一次。
从来都是冷漠无趣到连话都没几句的苏先生,此时却是一脸妒意的闹起了小脾气。
微微泛青的下巴十分霸道地蹭了蹭蔓宁微凉的鼻尖,略带着点湿意的黑发顺势就垂到了她的额间,仍还不依不饶地继续逼问了起来。
“那你的回复呢?要不要答应他,做这上海滩上最富贵的沈家大少奶奶?”
满是醋意的苏言安不断咄咄逼人,而此时蔓宁却是猛然睁开眼来。
一下子收起了全部的散漫笑意,肃着颜色对着苏言安十分郑重其事地回道:“唐立强最近风头正盛,硬是翻出了白老头子的几桩陈年旧账,刚好都是上头那位最忌讳的。老头子怕也是慌了,这会儿便火急火燎地想找些助力让上头不敢随意动置他。估计这老家伙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嫁女儿是个最便宜又最快捷的法子,这才闹出了那么大动静、搞得人尽皆知的。”
轻轻嗤了一声,蔓宁精致美艳的面容上却是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像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只是用来交换权钱的筹码而已,嫁给谁不都是一样?若是这样的话,嫁给像一白这样知根知底的,倒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明知蔓宁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苏言安却还是难忍心中不尽的酸涩妒意,想起沈一白看着这女人时昭然若示的露骨眼神,同是沉沦与伊,对他的心思更是心知肚明。
怒气翻腾间,苏言安不禁就冷下眼来,眸色暗沉汹涌,抿紧了薄唇闷闷哼了一句:“既然选了他,那我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你又把我当作了什么?”
即便苏言安如此冷言相对蔓宁也是丝毫不恼,只伸出一双素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肩膀,双眼毫不留情地冷冷逼视而来:“那你呢,你又舍得放弃你的唐心吗?”
蔓宁态度不温不火,只是一句反问,却如冰水灌顶般让苏言安浑身瞬时升起一阵寒意彻骨。心中同样透凉到底,却被她这句给堵得哑口无言。
两人僵持之时,蔓宁只是慢慢收回手去。面色一片冷漠淡然,无喜无忧、无望无求,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苏言安的回答一般。
可越是如此,蔓宁眼中那一丝“早知如此”的了然神色,如利刃般刀刀凌迟着苏言安的神魂心魄,瞬时便是满心的支离破碎,割成一片血肉模糊。
深吸一口气,苏言安已下定了所有的决心,强行拽回了蔓宁冰凉的双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随着心跳怦然搏动起伏,苏言安对着蔓宁的眼睛,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念道:“唐心那里,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我和她,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不管你是信也好,不信也好,白蔓宁,你是我苏言安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一颗心只为一人悸动臣服过,顷刻间苏言安已经满脸郑重地吻了上来,将蔓宁所有的言语疑惑全都封在了她的唇边。
下一瞬感知触觉已然全部复苏,苏言安紧紧拥起心爱之人再次不知疲倦地疯狂汲取。
跌宕浮沉中,怀中那人似是低声喃喃了一句,可此时的苏言安已是即近癫狂之时,根本就分不清、辨不明,甚至有些恼怒她的心不在焉。
满心满眼尽是蔓宁闪闪发亮的琥珀色瞳孔,如今因为自己,此后也只能因为自己,染上如此动人的浓浓媚色。
心口一悸,动作更是强硬霸道,终于将她所有无关风月的声响撞破成一片细碎的轻吟,彻底为他沉沦绽放,化作一滩春水潺流不息。
除了蔓宁本人,这世上似乎也只有冷眼回顾着的秦远完全听清了她的那声低语。
“你要的东西,我总归都会给的。可‘骗’这个字,我实在是不大欢喜,就当作是今晚我留你的交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两章和之前的第三个梦境是对应的,镜子中出现过的男人就是苏言安。
我都说下面要虐了还敢点(///▽///)真是调皮!嘿嘿嘿,好吧,说实话,喜欢苏白cp的宝贝们真的不能再看了。真心虐╮( ̄▽ ̄〃〃)╭
☆、第八个梦境。
并没有等待太久; 秦远就盼来了解答自己疑惑的下一个梦境。
那晚后; 当苏言安睁眼醒来之时; 身旁早已经空无一人。
撑起身子揉了揉满头凌乱的黑发,阳光刚好暖暖洒进窗来,在男人赤。裸结实的胸膛上镀上一层淡淡金色。
一个人仍还有些恍恍惚惚; 昨夜的惊涛骇浪此时已潮退平息,只似一个绯色迷离的旖旎幻影,只残存下满屋子混杂着蔓宁身上淡淡香气; 还有阵阵靡靡未散的暧昧气息。
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已经被揉。躏到皱成一团的绸白床单上,这才现出了一大块斑斓散开的殷红颜色,一下子就狠狠刺痛了苏言安的双眼。
所有沉睡了的细节此时全都再次汹涌而至; 满眼晃动的都是暗夜中蔓宁无处不在的摇曳身影; 心口处又是一阵沉闷窒息之感汹涌袭来。
不要说苏言安,就是冷冷围观的秦远也是略有些诧异的。
想不到这么个百媚生娇、看似阅人无数的美人却仍是完璧,可昨夜两人百般缠绵之时蔓宁全程就几乎没发出过多少声音。
秦远心中又是一阵怒意升起,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不知餍足、几番蛮力掠夺的男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那苏言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实在不够怜香惜玉,忙翻身起来; 套上衬衣就想要出门。
刚穿好衣服,余光稍斜就瞥到了枕旁放着的一张浅色信纸,轻蹙起眉头伸手取来; 一眼便认出了上头蔓宁的字迹。
薄薄一张纸头,却是写清了时间、地点让他过来取物,此外还附言说道; 恕她实在不知自家老头的各番行动计划,只能用旁的方式助他完成任务。
一字一句平淡无常,只字不提昨晚苏言安的所有承诺保证,恍若他只是为了和她博弈交易一般,丝毫没有半点暧昧情谊可言。
苏言安瞬时就被蔓宁如此的冷漠姿态给深深激怒,一把将手中的薄纸揉成一团,便一脸阴戾地冲出了门去。
秦远还没来得及跟上彻底发飙、一路暴走的苏言安,眼前的画面突然就又跳转到了别处。
从原本阳光烂漫、满眼光亮的洋楼房间,一下子就换到了阴雨沉沉的外滩岸旁。
满眼暗沉颜色的厚实建筑中透着一股沉闷无比的压抑之感,此时正撑着一把红伞、翘目而望的蔓宁,便显得格外的突出耀眼。
此时黄浦江上一片阴云密布,湛黄的江面上亦是暗潮汹涌不止。斜斜落下的细密雨丝将江水切割出片片波澜,整个江畔尽是一片风雨欲来的骇人景象。
冷风徐徐,天气恶劣,外滩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为数不多的几个,也都是撑着暗色的油纸伞,满脸神色匆匆的在雨中快步疾行。
刚从汇丰楼前走出来的蔓宁,手里拿着一叠不厚的牛皮纸袋。走出门来对着江对岸的黯然天色沉默了一瞬,便一脸淡然地顺着中山路一路向前缓缓而行。
秦远的目光如影随形般落在蔓宁的身上,知道她此时应该正在前往和苏言安约好的那个地点,便是她第一次和他单独见面的红磨坊餐厅。
再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海关楼上的西洋大钟,离纸条上的约定差不多还剩一刻钟的时间。
大红的伞面在灰暗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地徐徐向前。到了地方后,蔓宁收起洋伞轻推开店门,金属杆的伞尖瞬时就在地板上晕出一滩水渍,好似一朵在地面上徒然绽放的浅色花蓓。
放好伞后蔓宁才刚坐定下来,就听到远处传来“咚咚咚”几声海关钟整点报时的沉闷声响。
到了点人没来蔓宁也不着急,伸手招来了服务生叫了杯黑咖啡,便慢悠悠的抱着杯子随意翻看起报纸来消磨时间。
此时还是早半天的辰光,西餐厅还没到最热闹的营业时间。
再加上不讨喜的潮湿阴雨天气,过来用餐的食客更是几乎没有,偌大的大堂里就只有蔓宁一人,恍若包场一般悠哉哉地坐着。
这美人不急秦远急,看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可门口一阵沉寂并无人进店,恼的他不禁又暗暗责骂了那苏言安一顿。
心想着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真只是为了在蔓宁这儿揩到一些油水,然后就翻脸无情了嘛?
就在秦远愤愤不已之时,门庭那头突然传来“吱呀”一下的推门声响,淅沥沥的喧闹雨声也一并飘进了屋来,蔓宁这才从报纸上头缓缓移开视线,挑起眼来朝店门口那边望了过去。
从外头推门而入的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此时一头的短发被雨水淋到“软啪啪”地全都贴在头顶上。
一身素旧的灰衣也是湿漉漉的一片,光看形容便是十分的狼狈不堪。
这男人伸手摘掉鼻梁上满是水珠的眼镜,随意抹了几下就又赶紧戴了回去。
镜片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朝四周围扫视了一圈,看到蔓宁后立马就扬起了满脸的笑意,跟着就快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哎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见那人一屁股就在自己对面坐下,蔓宁不禁就微微蹙起了眉头,却仍面不改色的朝那男人淡定地问了一句:“请问您是?”
灰衣男人没有立即搭话,只是对蔓宁悻悻地笑了一笑。
伸手脱下身上灰蒙蒙的外套,又侧过脸去接过身旁服务生递来的菜单,随意在上头指了几样小食和饮料。
等点完单、身边再无旁人之后,灰衣男人这才转回身子,朝着蔓宁十分客气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白小姐刚刚失礼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衡,是苏言安一起共事的“同僚”。今天言安他有些私事实在不方便过来,便交代我和白小姐碰个面。白小姐要给言安的东西交给我便好,我会代为转交给他的。”
这莫名出现的男人语气平淡、一脸的理所当然,还没等蔓宁开口回话,暗中观望的秦远就已经先行炸毛了。
这苏言安到底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放蔓宁的鸽子?
相比之下,蔓宁的反应倒是要淡定的多,神色淡淡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这才对着那灰衣男人冷冷地笑了起来。
“宋先生说自己是苏言安的‘同僚’,可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又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还有,苏言安他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抽不开身来?这般随便敷衍地找个人过来替他,就不怕我翻脸不认账,你们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嘛?”
那叫宋衡的男人闻言依旧笑意不减,只是伸手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一眼瞥见男人手中的纸片,蔓宁的眼神突然就暗淡了下来。再抬眼时,就看到那宋衡已经客客气气地将那薄纸推到了蔓宁身前的桌面上。
“白小姐请先息怒,这是言安之前托我转交给您的便笺,他也在上头写明了由我过来代领的事宜。至于言安的话,我听说是因为他女朋友今天好像突然有小产的迹象,他便陪着一起去医院了。事关人命也是情非得已,还望白小姐见谅。”
“女朋友?小产?”
说话间,蔓宁已经伸出长指挑开了那团皱纸。不需多作辨认,便确定眼前这张纸笺的确是那日她留给苏言安的。
先前的字迹已经被揉的有些模糊变形,此时在“蔓宁”的名字下面又多了几行钢笔写的小字。
三言两语大概说了今天有要事缠身,便让组织上的同志宋先生过来代为领取物件,字迹略有些浮躁潦草,最后便是“苏言安”三个字的签名落款。
那边的宋衡听到蔓宁的一声问立马就笑了起来,憨厚的一张脸上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更确切点说,应该是他的未婚妻吧!据说还是和言安青梅竹马的一位官家小姐。现在的年轻人思想比较新潮开放,还没结婚就有孩子也不算稀奇。只是之前从没听他说起过这事,估计也是月份不大才没对外声张吧!”
蔓宁翻看着手中的纸条并没有应话,只是夹着纸片的手指不禁就微微颤了一下。
这一眼便让秦远一阵心疼不已,立马就为蔓宁抱起了不平,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也会遇人不淑,居然碰上了个如此下作的恶心渣男!
而一旁的蔓宁此时已经恢复了清明,伸手就将那纸笺撕成了条条碎片,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的冷漠不屑。
“既然苏先生家眷抱恙无法抽身,那便麻烦宋先生将东西带给他吧!”
蔓宁边说着,边从身旁抽出了那叠牛皮纸袋,伸手推到了宋衡的面前又逐一交代了起来。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财大气粗,能动用的现钱已经都放在里面了。此外,里面还有元飞路上一栋洋楼的地契,房东的名字和白家没有关系,但我实在不方便亲自出手,你们自己寻些路子把它卖出去就是。”
宋衡听到这话,眼中立马就放出阵阵精光。先不提这现钱有多少,单是这元飞路上一栋洋房的价值,就已经足够支部上缓解燃眉之急了!
激动不已的宋衡赶忙道谢了一声,就准备伸手拿走桌上的纸袋,却猛地一下就被蔓宁按了下来。
只见面前长相美艳的女人满脸妖媚邪气,对着宋衡似笑非笑地又嘱咐了最后一句。
“东西拿给苏言安后,还要麻烦先生再帮我给他带句话。从今以后,我白蔓宁跟他就再没有任何的牵扯了,麻烦他以后也别再过来烦我!”
那宋衡此时眼中只看得到蔓宁手上压着的那叠东西,想都没多想,就非常不走心地狠狠点头应下来。
一旁的秦远也是看的一脸的目瞪口呆。
其实上个梦境他就已经十分惊讶了,现实中的蔓宁曾经告诉他,元飞路上的那栋小楼是她先生的产业,而这里的蔓宁却对苏言安说那房子是她母亲的私产。
但无论如何,蔓宁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把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个不相识的陌生人?难不成就只凭那一张写满字的皱纸条而已?
而此时的蔓宁正面无表情地望向了窗外,无声地目送着那满脸兴奋的宋衡紧抱着一堆东西,推开店门后无遮无掩地冲进了雨幕当中。
直到那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蔓宁这才缓缓地转回了身来。
沉默了片刻,这女人却突然就抬起头朝着秦远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半空中两人的视线猛然撞在一起,瞬时就惊得秦远呼吸一窒、心跳怦然狂乱。
再回神之时,就看到面前的蔓宁已是满脸嘲讽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来也好,就不用亲自交代那份地契了。既然知道那房子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还有那一夜…你还会不会忍心把它给卖掉?到底接近我,是为了钱还是旁的什么,便也可以有个答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蔓宁不是傻,她只是认得苏先生的字迹。非智商掉线,小伏笔。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宋衡已经把话妥贴带到了; 之后好一段时间里蔓宁都再没有见到过苏言安。
她自己也好像完全忘记了那一夜旖旎的瑰梦一般; 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如常。
连唐心那丫头最近也是一反常态; 几乎都没在社交圈子里出现也没到处惹事,安分守己到恍若销声匿迹了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那宋衡所说,是因为怀孕或是小产的缘故无法出门。
只是元飞路上的那一栋; 从那日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就算秦远一肚子全是疑惑,也是无处询问只能自己憋着。
日子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没有遇到苏言安之前的样子; 只是蔓宁再也没有去过长乐门里,沈一白特地为她辟出来的那间专属套房。
说起来那日苏言安失约之后,蔓宁就抽空去见了沈一白一面。
随意聊了几句后蔓宁便抛出了正题,无非就是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他先前向她求婚的议题。
被发了“好人卡”之后; 这沈公子唇红齿白的一张俊朗立马就黑成了锅底; 却还是不肯死心地对着蔓宁又逼问了一句:“你是铁了心只想和唐心养着的那男人在一起吗?”
沈一白一双妖娆明媚的桃花眼此时已经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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