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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弃女为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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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厉锋叹了口气,不无妥协的说:“那你带着孩子留在徽城,听话!”

    纪挽歌勾勾唇,能跟着去就成,至于去了是个什么样子,那可不就是到时候再说的事嘛。纪挽歌这一笑,小鸽子也跟着咯咯咯笑,彭厉锋心头那根紧绷的弦松了松,他说:“就跟着大军走吧,你带着孩子单独走,我不放心。”

    这下子连身边的下人都抿起了嘴巴,他们可都是记得的,回来的时候彭厉锋一脸的坚定,看样子是绝不会让王妃跟着的,没想到也不过是两句话的功夫,这就完全的赔款割地,没什么不能妥协的。

    次日。

    彭厉锋身穿银盔甲,在晨曦中振臂高呼,誓师大会后,全军启程赶往边城。

    纪挽歌抱着小鸽子坐在马车里,今天的小鸽子出奇的安静,乖乖的坐在纪挽歌的怀抱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车窗外的景象,那个骑着最高的马,最威武的男人,是他的父王。

    一步跋涉到了边城,纪挽歌被留在了徽城,而彭厉锋则带着军队继续前进,往楚国驻扎兵将的地方而去。

    纪挽歌与小鸽子留住的宅院其实并不陌生,这是当初恭王妃,夜国公主夜音,住了半生的地方。一别经年,再次到了这个地方,纪挽歌只觉得心中感慨万千,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是老恭王战死,她与彭厉锋最艰难痛苦的时候,再一次到了这里,却也又是如今这般,决定生死的时刻。

    本来纪挽歌还坐得住的,只想着这里离彭厉锋近的很,若是有个什么,她能第一时间去找他,自从上次自作主张出走,落入楚晏的手里之后,现在的纪挽歌已经很谨慎了,尽量不给彭厉锋惹麻烦,免得他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要分心来担忧她。

    可当纪挽歌收到飞鸟阁的传信,知道夜,楚两军对阵于落雏谷时,纪挽歌就再也坐不住了。

    将小鸽子用南地特有的长棉布包裹起来,缠在身后,然后纪挽歌就带着小鸽子飞翔天际,朝着落雏谷而去。

    她没有忘记,落雏谷是老恭王战死的地方,那个地方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彭厉锋都是极伤心的地方,正因为这个地方,纪挽歌心中的担忧更甚从前。

    她不怀疑彭厉锋的武艺与本事,她只是担心他会心软,他不是第一次对着楚晏心软了。

    一路飞驰,第一次被母亲背着翱翔天际的小鸽子欣喜的很,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虽是谁都听不懂的语句,但是马上就要满一周岁的小鸽子,已经开始说小孩话,纪挽歌也曾不厌其烦的教他喊人,不会喊父王,总可以喊声爹吧。

    可是偏偏这个胖小子就是不喊,怎么教就是不喊,这会子没人教了,倒是一个人自娱自乐的说个不休。

    落雏谷的地形之前纪挽歌就了解,两边高山,中间山谷,最是一夫当关万夫难开的地方,原想着这山上必是有埋伏的,走近了才发觉,根本没有,无论是楚晏还是彭厉锋都没有选择在这山上放至弓弩手,也就是说他们谁都不打算偷袭对方。

    纪挽歌站在山崖上,俯瞰着整个山谷,彭家军统一服装是红色的,烈火一般烧红了半边山谷,而楚晏的军队是黑色的军服,绵延无尽,望不到尽头。

    这样一黑一红的对峙,仅仅是看着,就能感受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身后的小鸽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纪挽歌突然有些后悔,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该带着孩子来,小孩子的眼睛最是干净不过的,这样杀气冲天的地方,实在是不该带着孩子来。

    可是出发的时候,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他是孩子的父亲,总要让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不能分开,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开。

    纪挽歌距离山谷底其实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但是低下人的喊话她还是能听到一清二楚。

    这得益于这里地形的独特,再者,这也得益于低下的人都用了内力,话语能传遍山谷中的每一个地方。

    楚晏骑在白色的骏马上,一身铠甲,身披白色的披风,那模样真是风流倜傥,飘逸流长。

    彭厉锋依旧是他的爱驹,枣红色的赤兔马,朱红色的披风,如烈火,似朝阳。

    这样的两个人,即便是这么远远的看着,纪挽歌都觉得眼睛发直,如果他们不是天生的对立,那该有多好,纪挽歌知道自己这是痴心妄想,但是她真的很想看到这两个人再一次坐在一起烹茶论道的样子,想来,哪怕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楚晏的声音温润如玉:“阿锋,你打算怎么打?”

    他问的懒懒的,似乎这一不是一场决定家国命运的战争,而是小时候他们完成师父留下的见习作业一般。楚晏就是有这样的功力,在这样紧绷的时刻,还能做出这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他这样的态度,却在无形中加重了旁人的压力。

    果然楚晏此话一出,彭家军里鸦雀无声。

    纪挽歌都为彭厉锋捏了一把汗,彭厉锋真的不怕穷凶极恶的莽夫,遇上楚晏这种永远运筹帷幄的,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事实证明纪挽歌这是关心则乱,她爱彭厉锋,所以害怕彭厉锋面对任何事情,但是却忘了,彭厉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莽撞,在纪挽歌面前的彭厉锋,也许才是最不多见的彭厉锋。

    彭厉锋身后的红披风随风飘扬,口中淡笑着道:“不是师兄你有什么想法?”

    “你叫我一声师兄,自然由你这个弟弟来决定规则咯。”

    若不是这边的兵士都是蓄势待发的样子,纪挽歌都要怀疑这两个人这时候到底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午后闲聊。

    记忆里彭厉锋与楚晏见面的几次,似乎都是这个样子,无论背地里是如何的你死我活,但是明面上,还都是这般的。。。。。。。。亲密。

    彭厉锋骑着马往前了几步,一张深刻的脸在半是阳光半是荫的山谷中显得更加锋利,他沉声说道:“那这样吧,我们两个来比试,若是我输了,彭家军全部交给你,不过你得保证他们每个人的性命,不得在杀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将军!”

    “主子!”

    “王爷!”

    彭厉锋身后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却在彭厉锋的挥手间消弭无声。

    彭厉锋的脸上没有半分变化,口中说道:“这些人都是世代的兵将,对你绝对是有好处的,我死了,他们全部为你所用,你无须伤害他们的性命。”

    纪挽歌捂住嘴,看着彭厉锋身后的兵将全部下马,扑通扑通的跪下,虽在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大家却也是明白,彭厉锋选择了与老恭王一样的路,若是败,只死他一人,他这是想用他一人的命,来换彭家军几十万人的命阿。

    这种灭国之战,残酷程度可想而知,双方一旦交手,那就是无休无止的屠杀,你今日杀了我兄弟,明日我定将这个仇报于你身上。

    避免这种无休无止的仇杀,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动手。

    可不动手行吗?行!那就由主将出手,若胜了,皆大欢喜,若败了,只死一人。

    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残忍的方法。

    纪挽歌止不住眼泪,这一路来,彭厉锋每晚都抱着小鸽子坐在马车顶上看星星,那么没有耐心的一个人,不厌其烦的跟小鸽子说着,叫爹爹,叫爹爹。

    纪挽歌笑话他,说小鸽子还未满一岁,哪里能叫得出爹爹呢。彭厉锋只是笑,那笑容带着遗憾,带着落寞,到了此时纪挽歌才能了解他那笑容里的含义,他怕是早都打定了主意,走上了这条他认为的最好的道理,也是必死的道路。

    不是说彭厉锋打不过楚晏,可是若是楚晏死了,楚国军队哪里会放过彭家军呢,可若是彭厉锋死了,楚晏就能做主,就能放过彭厉锋负之责任的彭家军。

    该下去阻拦他吗?不能的,纪挽歌知道不能的,这是他的夙愿,是彭家人的担当,她不能阻止他。

    只能看着,看着楚晏点头,听到他说:“好,你放心,若是你败,你挂心的,我都会替你照顾好。”

    彭厉锋拱手,知道他这是连纪挽歌都算进去了,这他就能放下心来。若是让彭家军与楚军决一死战,不是不可以,但是彭厉锋舍不得,这些跟着他一起长大的男儿,各个有爹娘妻儿,彭厉锋不愿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为了自己手中的那虚无缥缈的权利,却将这些人的性命置之不顾,就算是胜了,又有什么意义。

    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纪挽歌母子了,不过想想,楚晏应该能将他们照顾的很好吧,之前就照顾的很好的。

    只是没他好,他不承认这世上有任何一个人比他好。

    ——

    纪挽歌第一次看到彭厉锋与楚晏这般动手,山谷里红色的与白色的剑气闪烁其间,到这时纪挽歌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高手是这个样子的,比起来,她之前引以为骄傲的武功,真的是。。。。。。小儿科。

    可是彭厉锋从来没有在与纪挽歌的比试中赢过她,每次都是他输,纪挽歌洋洋得意的不是一日两日。

    越是想着以前的点滴,纪挽歌的心就越痛,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个男人曾经为她做过那么多那么多。诚然,彭厉锋有点傻,若是真的聪明,决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纷争。

    你来我往的剑气中,一道白色的光线划破长空,直入彭厉锋的心脉。

    他的身体轰然倒地,红色的披风落下,荡起阵阵的灰尘。

    在纪挽歌做出反应之前,她身后的小鸽子大叫了一声:爹!!

倾国娶 第272章

    小鸽子人小小,声音并不大,底下山谷中怕是根本听不到什么,但是纪挽歌却觉得这孩子一声爹,叫的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这时候顾不上这是两军战场,顾不上杀戮重重,纪挽歌飞身就往山谷里而去。

    奔到彭厉锋的身旁,显然没人想到会出现这般的场景,彭家军全部起立,气势汹汹,大有一幅要跟楚军拼命的气势,却也因纪挽歌的到来,按耐下来。

    “阿锋。。。。。。。。。。”纪挽歌抱住彭厉锋的头,慌乱的用手擦着他嘴角溢出的血,检查着他身上的伤,胸口遭剑气所伤,纪挽歌不敢移动他,怕伤了心脉。

    彭厉锋的眼睛半眯,奄奄一息的样子,却还是扯起唇角来,喃喃的唤:“挽歌。。。。。。。”

    千言万语,却不知从哪里说起,他知道自己此举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儿,可是他别无选择。楚国已经统一北方各部,楚晏是名正言顺的楚国皇帝,而他,不过是恭王嫡子,就是称帝,也比不过楚晏的家事渊源。

    他没有父母兄弟的扶持,只有身后的彭家军是他的依靠,可同样的彭家军又何尝不是依靠着他。彭厉锋抬起手,粗砺的手指摸索着纪挽歌的脸,目光贪婪的在纪挽歌与小鸽子之间流转,终究终究,只能说一句:“别怪我。”

    别怪我用自己的命去换这身后几十万人的命,别怪我不能陪你一直到老,别怪我。。。。。。。。一切的一切。

    纪挽歌只是摇头,老恭王死时那种憋闷的,似万千虫蚁撕扯的心痛感再次袭来,却比那一次更加沉重与难以承受。

    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嗓子里哽着一股子气,纪挽歌到了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彭厉锋的心意。在彭厉锋心中,彭这个姓氏并不只是一个姓氏,而是责任,彭家军几十万人的责任,当年老恭王不愿意牺牲那么多人,宁愿自己去死,现在的彭厉锋也是一样。

    彭家代代英豪,彭厉锋不想在自己这里给彭家丢脸。

    “我怎么会怪你呢。”纪挽歌抚着他的脸温柔的说:“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大英雄。”

    是啊,我的大英雄,我的阿锋。

    纪挽歌胡乱的擦去眼泪,轻声说着:“你忘了当年我被太子休弃,是你说要娶我,我不依,你说我不娶,你不嫁,我们慢慢耗。早知道你今日会这般抛弃我,我就不该答应嫁给你,这样你就能跟我慢慢耗一辈子了,真是失策。”

    彭厉锋的脸色在一点点的变白,小麦色的皮肤上似是罩上了一层寒霜,他还是笑着,淡淡的说:“不想嫁我阿?这可不好办,你现在可是连孩子都给我生了,要后悔,也是晚了呢。”

    “不晚。“纪挽歌插话道:“阿锋你答应我,你要在追我一次,那时候你伤了我的仇,我还没有报,你难道要让我嫉恨你一辈子。”

    彭厉锋眼神开始涣散,笑的有些自得,“嫉恨我一辈子也好,总比忘了我强。”

    “挽歌。。。。。。。。。我就是有些舍不得你。”彭厉锋的头靠在纪挽歌的胸口上,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用气声说;“答应我,保住彭家军,我不能看着他们再一次血洒山河,不能再死人了。已经够了,够了。。。。。。。。。。”

    “阿锋!”纪挽歌抱住他的头,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睛,气息渐渐微弱,直到消失。。。。。。。。往事席卷了她的脑海,初见时彭厉风张扬的跋扈的样子,第一次相遇,她巧施计谋,骗他以为自己中了毒,后来的种种,他的包容与爱,在很多时候,他的一切像是无形的网,纪挽歌并不觉得多么的情深意重,他甚至没有楚晏表现的那般情深爱浓,他只是一直守护着她,在她任性妄为的时候,不曾责备她一句,只是沉默的替她收拾烂摊子。有些感情是细水流长的,如空气,平时你并不怎么主意,也可能是享受惯了,所以才会觉得理所当然,当有一天他从你身边离去,你才能感觉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纪挽歌痛哭失声,如这世间所有失去夫君的女子一样,茫然的,悲伤的,心碎欲死,但是她没有忘记彭厉锋说过的最后语句,她没有忘记同样是这个山谷,老恭王,彭厉锋,他们都用自己的命给了她嘱托。

    她没有做到老恭王的遗命,没有照顾好彭厉锋,现在她绝不能再做不到彭厉锋的要求。

    纪挽歌迅速的解下身上布料,将小鸽子放在了彭厉锋的身旁,而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站在了她的夫君,儿子面前。

    “彭家祖训,凡彭家子弟,宁死于阵前,不死于病榻,临阵退缩者,斩立决。”纪挽歌一字一句的说:“家国灭亡之时,我夫君可为身后兵将拼死一搏,身为彭家妇,安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若楚太子不嫌,彭纪氏愿替夫出战。”

    楚晏白色的披风被风吹起,他静静的望着一身素衣的纪挽歌。

    从一个骄纵妄为的女子,成长到如今冷静,强势,气势不输于彭厉风的样子,楚晏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还是要在心里说,彭厉风于纪挽歌,的确比他要来的适合。

    纪挽歌跟他在一起,无非变成后宫佳丽中的一人,就算被她独宠,也不过是变成娇话一朵,并且楚晏心中清楚的很,他是没有那么大的包容度的,不顺着他的心,就是纪挽歌再怎么得他喜爱,也还是不能被容得下的。

    只有彭厉锋,那样傻子一样的一个人,才会用爱包容着纪挽歌的种种,教会纪挽歌爱与担当,楚晏喜欢的,深爱的,不过是一个被彭厉锋宠爱出来的女子,果敢,坚强,在这样的场合,敢站在男人前面为自己的夫君遮风挡雨。

    若不是彭厉锋给了纪挽歌太多的爱与纵容,一般的闺阁女子哪里会有这般的胆识。

    楚晏苦苦一笑,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败了,败在他一直认为不是对手的傻师弟手上,彭厉锋所做到的一切都让他自惭形秽。

    他爱纪挽歌,却从来没想过,她是怎样养成了他爱的样子,他爱的女子,原来是他的师弟宠出来的女子。

    他想统一天下,却也从没想过,这些兵将的死活,从未像彭厉锋一般为他人的命运而忧虑,爱民如子,天下人都是如此说他的,但是在自己的师弟面前,楚晏无地自容。

    “孤不与女子交战。”楚晏这般说。

    他与彭厉锋的战争,本该就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哪里容得下女人来插手。

    纪挽歌从未像此时一般恨着,怨着,楚晏再好,可若是他成了她的杀夫仇人,那么也只有一种手段能解决。

    “太子可要想清楚,若是不应我的要求,这身后数十万的彭家军,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善了的。”

    彭厉锋虽早已说过,若他败,彭家军楚晏不能伤害一丝一毫,但是如今的彭家军失去主将,群情激奋,若是没有个发泄口,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乖乖受降,这个发泄口,纪挽歌来做。

    楚晏也不过是在转瞬间就明白了纪挽歌的想法,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也许他们这才是夫妻,荣辱与共,生死相依,即便是一人离去,另一人也会用命去完成遗愿。

    这样的感情。。。。。。。。。。。楚晏只是看着,都心存羡慕,却再也没有了嫉妒。

    彭厉锋用自己的命告诉楚晏,爱的力度与博大。

    楚晏没有了嫉妒的立场。

    看到楚晏颚首,纪挽歌转身,望着红着眼眶的彭家军众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的,这些是彭家的人世世代代用命保住的军士,到底是彭家军依靠彭家,依靠恭王府还是恭王府,彭家依靠彭家军,这些早已经说不清了,这时候,他们就是彭厉锋的兄弟,长辈。

    纪挽歌站直身躯,忍住热泪,用冷静的声音对这些曾经与老恭王,彭厉锋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人们说:“王爷有令,彭家军众人不得为他报仇,他日楚军入夜国,彭家军就地解散,全部返家。自此,岁月静好,望大家可平安一世,永享安宁。”

    纪挽歌的身形修长窈窕,在气势汹汹的兵将面前,显得有些娇弱,但是只是这样的几句话,彭家军中却传出了声声啼哭,那是来自铁血男儿的哭声,悲鸣如草原苍鹰。

    哭声中,还是重重叩头,“尊王爷,王妃指令,吾等定会平安一世,岁月静好。”

    纪挽歌明白他们这是体谅了彭厉锋的苦心,更甚至在此前,彭厉锋已经给大家做过一些心理预告也未可知。

    安顿好他们,纪挽歌扭过头来看向楚晏,“杀夫之仇不可不报,今日我所死,成全我与夫君相伴的心愿,望太子能善待我儿,误伤他性命。”

    纪挽歌说着不自主的又望向小鸽子,小鸽子坐在彭厉锋的身边,不同于以往的顽皮,倒是很端正的坐着。

    纪挽歌在心中说抱歉,她骨子里还是那个任性的纪挽歌,她不忍心放着彭厉锋独自离去,她没办法熬过未来没有彭厉锋的日日夜夜,到底她还是爱他,没有他爱她多。

    孩子,纪挽歌凝住楚晏,相信他会好好的对待他们的儿子的吧,会的吧。

    想想,若是没了她这个母亲,说不定小鸽子的未来会更好也不得可知。

    纪挽歌甩开脑中的纠结,飞镖出手,无论如何,彭厉锋的仇,她一定要报!

倾国娶 第273章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与楚晏会变成这样的对峙。

    纪挽歌忍住心中的悲伤,眼睛鼻子通红,一张小脸苍白倔强,那样子让人瞧着心生不忍。

    楚晏躲过纪挽歌射出的飞镖,只是躲闪却并不迎战。纪挽歌此时的心情,哪里能容得下他这般,捏紧了拳头就近身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心中有个潜意识的,楚晏不会杀她!

    楚晏武功不凡,但是面对纪挽歌,他就是再有什么绝世武功都是使不出来的,纪挽歌轻功卓绝,一个飞身的功夫,对楚晏竟然下了绝招,是能让他丧命的杀招。

    楚晏躲闪不及,手臂中镖,蹭——的一声,飞镖钻入铁甲里,皮开肉绽。

    也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工夫,楚晏不顾身上的伤将纪挽歌抵在了山崖石壁中,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形,看起来倒像是近身搏斗!

    纪挽歌被楚晏抵的不能动弹,恨恨的瞪向他,不言不语,但是眼神中的恨意却是扑天盖地的,他是仇人,根本没有任何可说的,纪挽歌现在恨不得他死!

    楚晏盯着这双他日思夜想了多日的眼睛,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沉痛,“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杀人狂魔!而他,是那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纪挽歌想都没想的就说:“是!”

    她的夫君,她的阿锋,自然是那万人敬仰的大英雄,而楚晏,无论他多么有权有势,多么体贴柔情,在纪挽歌看来,他杀了阿锋,他就是恶人,让她憎恶到了骨子里的人。

    念及此,纪挽歌眼中的恨意大胜,咬牙切齿的,恨不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阿锋为了保彭家军,那是他的事,我要为夫报仇这是我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楚晏苦涩的扯扯唇,语气变的轻佻起来,“那你留在我身边如何?日日能见到我,杀我的机会是不是就会更多,你愿意吗?为了杀我留在我身边?”

    “呸!”纪挽歌脑子都炸了,真的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这般的话来,简直恬不知耻!

    “楚晏!有本事你杀了我!”纪挽歌大脑充血,愤怒到了极点,彭厉锋尸骨未寒,楚晏这个杀人凶手竟然还在这个跟她说什么留在他身边,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无论是对她的,还是对他的。

    “为了杀我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楚晏低低的说,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就那么恨我?”

    纪挽歌这时才感觉到他身上浓重的悲伤,不是刻意为之的,是真的发自内心里,骨子里的哀伤,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是他痛下杀手,为什么他会哀伤呢?

    为了彭厉锋的离去而悲伤,纪挽歌在心中狠狠的鄙视着,人都死了,猫哭耗子有什么用。

    纪挽歌撇过脸去不再看他,不能看了,楚晏这个人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你经不住的就去陷入他的情绪了,痛苦着他的痛苦,悲伤着他的悲伤。

    到此时,纪挽歌才突然想起,似乎楚晏这个人从来没有让纪挽歌感到过快乐,是的,他从来没有泄露出过一丝一毫的快乐气息,平静如湖面的情绪下,始终都带着淡淡的哀伤,孤寂,这是烈火般的彭厉锋不会有的,彭厉锋的喜怒,都是那么的肆意,那么的明朗。

    纪挽歌心中抽痛,不知道如何就走到了今时今日。

    凝望着纪挽歌的侧脸,楚晏深深深深的看着,像是要把她每一次的呼吸都记在脑子里,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如雨蝶落一般轻盈的落入楚晏的心里。

    微妙的气氛,纪挽歌拧不住,不得不扭头来看楚晏,却在眼神相接之前,楚晏突然发力,纪挽歌的身体在毫无防备之下,被重重的甩了出去。

    就如天空中坠下的飞石,嘭的一声,落在谷中。

    纪挽歌噗的一口,血浆喷出。

    她落地的距离与彭厉锋不远,这般大的动静后,一直坐在彭厉锋身边,不吭不哈的小鸽子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不仅哭,只看小鸽子手脚并用的向纪挽歌爬了过去,谷底砂石繁多,小孩子的手多么细嫩,不多时,小鸽子的手掌上就渗出了血痕。

    小鸽子爬到纪挽歌身边,前些时候他们都忙着让小鸽子叫父王,叫爹,却都没人顾得上让他叫一声娘亲,现在小鸽子不会叫她,只是看着她看,小胖手胡乱的在她身上摩挲。

    纪挽歌吐出一口血来,身体疼的厉害,可是看到静默无声躺着的彭厉锋,哭声凄惨的小鸽子,一时眼泪就决了堤,口中还哄着儿子,“乖,小鸽子,娘亲没事,没。。。。。。。。咳咳咳。。。。。。。事。”

    楚晏在那边却已经开口,对着彭家军说的。

    “孤留了狮王妃与世子一命,也算对得起你们的狮王。彭家军自今天起由楚军接管,不服收编者,军令处置!另,楚军各军听命!若是出现欺凌彭家军,导致军中不稳者,全部斩立决!”

    “是!”

    一场死伤无数的搏杀,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

    彭厉锋被兵将带回徽城,因楚军收编的原故,他们是无法千里扶棺进京,将彭厉锋葬入彭家祖坟的,所以全军将领在徽城外,对彭厉锋的尸体,进行了送行。

    城中百姓也纷纷出来道别,彭家军在边关驻守多年,很多的兵将就是徽城人,徽城百姓一听打仗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家中的男人非死即伤,有条命回来,那就是大幸。

    现在家中男人回来说,不打仗了,不会死人了,这些小老百姓自然是高兴的欢天喜地,无论是谁赢,谁输,对于百姓来说,战争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如今不用在经受战争的洗礼,长年住在边城的百姓无不心存感念,又知这和平是彭厉锋这个主将换来的,那声望自是一日千里。

    本来彭家人在边城就有很高的威望,比之皇帝都不差,如今彭厉锋步先祖后尘,自然得到了多方的赞扬。

    这些对于纪挽歌来说,都是过眼云烟,她只知道她的夫君死了,纪挽歌突然明白了,当年恭王死的时候,彭厉锋为何会长睡不醒,那种逃避的心情,纪挽歌完全感同身受!

    可是小鸽子似乎受了惊,回来之后瞪着大眼睛一刹不刹的盯着纪挽歌,就算是昏昏欲睡他都要强打精神,看着母亲。

    纪挽歌知道自己冲动了,她自不量力,凭彭厉锋的武功都打不过楚晏,她凭什么呢,但是她那时别无选择,若是她不上去,那么彭家军的人不会有时间冷静下来,到时候若是彭家军失控,那么彭厉锋所做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再者说,就算是打不过,为了彭厉锋,这一战,纪挽歌必须上去。

    彭家的儿媳,能战死,能受伤,绝没有站在一旁不出声的道理。

    现如今,楚晏虽然伤了她,却没有要她的命,甚至没有要小鸽子的命,这就是楚晏卖给彭家军的人情,收拢人心的手段。

    纪挽歌喝了白银端上来的药,苦的舌头都发麻。

    抱着小鸽子躺下来,身边躺着已经梳洗干净的彭厉锋。将他带回来,纪挽歌退着伤重的身体,不假他人手的给他梳洗了个干净,那时候彭厉锋曾经开玩笑,说军中的人有媳妇,没媳妇看穿衣就能看的出来,收拾的干净利落的,必是有个贤内助的,邋里邋遢的,想来就是打光棍的。

    行军打仗,彭家军的军营里又没有军妓,女子,所以这个洗衣,烧饭就都成了男人的事情。

    纪挽歌将头往彭厉锋的手臂上靠了靠,对他说道:“楚晏已经开始接管彭家军,并没有出什么纰漏,只不过刀剑,棍棒还有你的贴身侍卫队主动请缨,说要给你去守墓,楚晏也同意了。我想着,这些人跟了我们这些年,最后也不要让他们离开我们吧,虽然跟着我们建不了功,立不了业了,但是情分总是在的。”

    小鸽子已经坚持不住,在母亲的怀里沉沉睡去,一手抓着纪挽歌,一手抓着彭厉锋。

    纪挽歌刚才喝下去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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