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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弃女为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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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挽歌行了礼,楚帝手中摆弄着茶具,香气四溢的茶汤在他的指尖流转,他并没有抬头,纪挽歌也就安静的等着。

    周遭就这么寂静下来,只有滚水咕嘟咕咚的声音。

    整个朝阳宫里的太监下人,都是低眉顺眼的,连动一下都不曾。

    纪挽歌眼观鼻,鼻观心,一点都不敢露出旁的心思来,这位楚帝可真是楚眼的亲爹啊,不需要旁人为他长声势,不需要华服,仪仗,只是这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所带出的神韵,就足够纪挽歌心生敬畏。

    等到一套茶道用完,楚帝浅唱一口,这才开了口,“你知道这是什么茶?”

    他问你,这个能让他提问的,也只有纪挽歌一个人了,纪挽歌微微抬起头,回道:“是六安瓜片。”

    六安瓜片是唯一无芽无梗的茶叶,由单片生叶制成。去芽不仅保持单片形体,且无青草味;梗在制作过程中已木质化,剔除后,可确保茶味浓而不苦,香而不涩。六安瓜片每逢谷雨前后十天之内采摘,采摘时取二、三叶,求“壮”不求“嫩”。

    而六安瓜片是楚国特产的一种茶叶。

    “不错。”楚帝微微一笑。

    又拿起茶碗给纪挽歌看,问道:“你觉得这个色泽如何?”

    “雨过天青云破处,乃绝色。”纪挽歌答。

    “赐座。”

    说是赐座,却并不是椅子,而只是一个蒲团,纪挽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用道家的礼仪稳妥的跪坐在蒲团上。

    楚帝的眼睛里闪过精光,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

    “你读过许多书?”楚帝的话,句句是问句。

    纪挽歌不敢怠慢,“尚读过几本。”

    “愈顷的那些珍藏你怕是都看过了吧。”他说的是肯定句。

    到这时,纪挽歌才真的抬头,仔仔细细的看了楚帝一眼,他说的愈顷,是纪霆的小字,并且这个字是纪霆作为纪挽歌师父时用的,在夜国的朝野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么说来这位楚帝对纪霆,绝不只是一点点的了解。

    楚晏长的与楚帝并不相似,楚晏天庭饱满,地额方圆,是在周正不过的面相,楚帝却是瘦长脸,要说起来,楚晏要比楚帝更具有帝王相。

    楚帝对纪挽歌的打量不以为意,只淡淡的说:“你爹当年可是风流佳公子,你这模样也是随了他多些,一别数年,倒是有些想念他。”

    他的话中有感慨,却并没有多少真的思念之情。

    纪挽歌还是继续一言不发,楚帝放下手中的茶盅,发出叮的一声声响,接着他的话风就变了,变的带着帝王的威严与残酷,“要不是你是愈顷的女儿,你活不到今日。”

    纪挽歌后背一凉,今日她进宫见到宫中的三大巨头,可谓性格各异,除了高傲的林后外,楚帝与德妃,都是让纪挽歌留下来深刻的印象,心中不得不感慨楚晏能有今日之成就,这父母双方都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我知道。”也不过是一瞬间,纪挽歌就放弃了善直让她傻一点的建议,对着这样的长辈,纪挽歌并没有能够以演技胜出的胜算。

    楚帝得到纪挽歌的答案,没有很意外,倒是笑了出来。

    “愈顷的女儿,也好,也好。”他这样说。

    纪挽歌静心听着。

    “朕这一生最得意之事就是得了晏儿这个一个儿子,他是楚家上百年来最出色的子弟,至今为止,他也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可是现在有了你。”楚帝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声都能传到纪挽歌的心中去,有些感慨万千的,夜国的皇子,纪挽歌接触的多,也能看的明白,虽然夜宸帝对他们其实是没有多少父子情谊的,可是楚帝却是全然不同的,虽然从来楚晏对楚帝都是绝口不提,甚至在很多地方透露出来的,楚晏对身边的父母,都是怀着浓浓的防备之情,但是在纪挽歌面前,楚帝却没有将这份父爱掩藏起来,也许他只是为了楚氏的江山才如此,但是却不能否认,他的确为楚晏做了最长远的打算。

    “夜国将你送来打得什么主意,你一定心知,晏儿心慕你,竟为了你求到朕的面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既然如此,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也只有一个机会。朕决不会容忍晏儿毁在一个女人手里,更不会容忍朕的儿媳妇是个心系异国的女子,你能明白朕话中的意思吗?”

    纪挽歌沉默片刻,“我明白。”

    楚帝这是怕纪挽歌心心念念着夜国的利益,为了夜国去做伤害楚晏的事情。

    纪挽歌摇摇头,“我不会伤害他。”

    不说楚晏为人如何,但是对纪挽歌,楚晏却没有表现出过太过邪恶的一面,哪怕就只是表面上维持,也是好的,纪挽歌并没有答应夜未泽要为夜国充当细作,当然也不会伤害楚晏。

    只是楚帝万万没有想到,纪挽歌也许有可能心系他人,不是楚帝不够心思细密想不到这里,而是在楚帝眼里,楚晏简直就是哪里都好的完美男人,他实在想不出,这世上竟然有女子不喜欢他的儿子。

    得了纪挽歌的保证,楚帝并没有松口,却反之说:“若是有一日你伤害了朕的晏儿,可不要怪朕翻脸无情,你父亲与朕有些交情,这交情只能换得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却没有第二次。”

    纪挽歌沉默了,这话她万不敢说,到了现在她心中要离开楚国的心思更加的坚定,不说楚晏后宫有多少女人,就是楚帝,德妃,甚至是林后,都让纪挽歌觉得身心俱疲,这半日下来竟然是比跟人斗武半日还要累人的多,可见这般处处都要留心的日子,真是一日都不好过。

    纪挽歌对这种权利斗争,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她从来没有在这般的环境中生活过,小时候被魏姨娘的迫害下,纪挽歌的日子是过的很苦,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但是这种生活是身体上的苦,却不是思维上的,对于勾心斗角,纪挽歌并不怎么了解。

    很多世家大族中的女孩子,从小跟着母亲,无论是当家主母,还是受宠小妾,都是日日在宅斗中度过,见多了,自然就有了心思。

    但是这些教育,对于纪挽歌来说,完全没有啊。

    “你且去吧。”楚帝没有久留纪挽歌。

    纪挽歌一路低着头离开,心中有些恐惧。

惊世人 第120章 溺水人的那根稻草

    “公主有礼,太子殿下有请。”

    楚晏会来请自己,纪挽歌并不觉得惊讶,事实上她的确想见见楚晏。

    在楚国皇宫这半天的时间,纪挽歌已经感觉的到了无形的压力,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心思,在纪挽歌看来唯一有些感情的人,反倒是看起来最冷酷无情的楚帝,其他的无论是林后还是德妃,都像是没有感情的生物,林玉霖与薛莹畔不过是被利益驱使的傀儡,并没有真的真情实感。

    想想也觉得好笑,皇室里的人哪里能活出自己呢,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纪挽歌看来,这些一个个机关算尽的人,还真的不如街市上那些贩夫走卒活的千姿百态。

    楚晏并没有在勤政殿见纪挽歌,多少还是顾及着些前朝处事重地女子还是规避些的好,勤政殿的后面,有一处单僻出来给楚晏平时休息的地方。

    纪挽歌走进去就看到了满桌子的饭菜,这并不令纪挽歌吃惊,这时辰本来就到了午膳的时辰,但是让纪挽歌没想到的是,这些饭菜里,竟然多是纪挽歌喜爱的菜品。

    看到纪挽歌来,楚晏勾起唇角,一席龙纹朝服的楚晏看起来气势十足,比起刚才纪挽歌见到的楚帝,不仅不差,反倒是多了几分贵气,到这时候,纪挽歌不得不相信那方术士说的,也许是真的,楚晏看样子的确比楚帝更具龙气。

    “坐吧。”楚晏对纪挽歌语气温柔。

    满室的太监,宫女,满满当当的,个个低眉顺眼,但是纪挽歌就是觉得自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样的感觉从她踏入这座皇宫中就一直如影随形。

    楚晏对纪挽歌不自在看在眼里,眼睛一转,对着纪挽歌身后的善直,黄金说:“行了,你们也都别跟着了,都下去吧,备了膳食给你们。”

    纪挽歌回头,看善直拉着黄金给楚晏谢恩,然后善直看向纪挽歌,纪挽歌点点头,善直这才带着黄金离开。

    “你们都下去。”

    “是。”

    一室下人躬着腰退下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半点的声响。

    等室内只剩下纪挽歌与楚晏两人,紧绷了半天的纪挽歌才算是松口气,终于不用在绷紧全身的每一处肌肉。

    楚晏怎么可能看不出纪挽歌的放松,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亲自拿着公筷给纪挽歌布菜,先是玉兰笋片,这是纪挽歌最爱吃的东西之一,楚晏不知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纪挽歌对楚晏的能力从不怀疑,他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并不是什么难事。

    纪挽歌也不客气,这一早上,她是真的饿了。

    纪挽歌吃的香,楚晏的动作也就没有听下来的意思,“喝碗汤,你的伤还未好,骨头汤对你身子好。”

    楚晏照顾起人来,是真的无微不至的,纪挽歌吃了一阵,这时候才觉得不妥当,楚晏平常吃饭,纪挽歌是见过的,别说亲自布菜了,只需一眼眼神就有知秋,一叶给他全部料理好,那是何等的尊贵,现在这般伺候自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纪挽歌咽下口中的大骨浓汤,说了句,“你也吃啊。”

    楚晏笑笑,却是不动,纪挽歌也不傻,拿起海碗里的汤匙给楚晏盛了一碗,然后递过去放在楚晏的面前。楚晏这才满意,拿起自己手边的调羹慢慢的喝起汤来。

    “早上见到的那些人,感觉如何?”楚晏边吃边问。

    贵族大多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但是既然楚晏不顾及这些,纪挽歌也就没有在乎那些俗礼,倒是认真的跟楚晏说起了早上的那些人。

    这一路来,反复的心思暂且不论,楚晏对纪挽歌的照顾,纪挽歌还是记在心里的,再加上纪挽歌觉得自己迟早要离开这里,对楚晏总是有那么些愧疚的,毕竟楚晏也是护了她这么长时间的。

    刺杀那次,虽说最后是纪挽歌受了伤,但是纪挽歌记的清楚当时楚晏想也不想就为自己挡剑的模样,楚晏这样的人,能做出那样的举动出来,可见对纪挽歌是没有恶意的。

    纪挽歌从来就是个你对我有一分好,我就对你十分的人,这时候对楚晏,纪挽歌完全没有隐瞒。

    “林后此人性格局限,对你来说不足为惧。林玉霖虽对我说对你满心爱慕,但是有旭皇子对她的倾慕在,到时候怕是会弄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给你冠上一个兄占弟妻的名声怕就不好了。”楚晏与楚旭到底谁年岁大,纪挽歌不清楚,但是一般坐上太子位的那个,都会自称大一些,这样到底于情于礼一些。说到德妃,纪挽歌的用词更加斟酌一些,“关雎宫里那位喊打喊杀的女子,自称是你的表妹,看着是个天真的,将来怕是还有的闹腾,这样的人怕倒是不怕,就是烦人的很。”

    这都是纪挽歌的肺腑之言了,说完她有些紧张的看向楚晏,他别觉得她是在跟他告状就好。

    楚晏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一早上带着内阁大臣处理政事的楚晏,其实已经很累了,但是这样的一顿午膳,清淡可口的菜色,唧唧聒聒的小女人,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但是却让人心生温暖,很多时候,高高在上是一种冰冷的尊贵,那地方越高,就越冷。

    仅仅是一顿饭的时间,楚晏竟然已经想不起曾经他是怎样每日每日一个人对着满室寂静独自用饭的了。

    “你会觉得烦吗?”楚晏问。

    纪挽歌啊了一声,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因为楚晏这一句话,纪挽歌也就明白,无论是林玉霖还是薛莹畔,楚晏都是打算收入房中了。

    这没什么不对,楚晏作为楚国的太子,被寄予厚望的未来英主,他怎么可能会独守一个女人。

    纪挽歌不是不明白,自古才子多风流,便是那写出千古诗句的司马相如,还不是不能守着卓文君相伴终老。

    释然一笑,纪挽歌觉得自己一早上来的惧怕,甚至是对未来的不安都是多余的。

    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这样高高在上的皇宫,已经身边这个对人皆冰冷,唯独对自己温柔以待的男人,都是不属于自己的。

    是不是这一路的息息相处,让她的心中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痴望呢,女人还真是感性动物,只要日日相处,就能让女人对那一点点的柔情心动不已。

    楚晏比之彭厉锋,是更加的成熟,有权势,甚至对女子的照顾与讨好都高出许多,但是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只属于一个女子,注定与人分享的感情,纪挽歌宁可不要。

    “我倒是没什么,主要还是担心你。”她迟早都是要离去的,应该烦心这些人的,是楚晏,而不是她。

    楚晏又给纪挽歌夹了块甜糕,用牛乳,杏仁制作的,一般饭后用一块,让人口气清新,也有去去油腻的作用,对这样哄孩子的东西,纪挽歌不怎么喜欢吃。但是在楚晏的逼视下,只得乖乖的吃了。

    纪挽歌吃着糕,楚晏喝下最后一口汤,这一顿饭,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吃,就喝了这么一碗汤,其实大多数的时候,楚晏都吃的很少,每样东西都是浅尝即止。

    外人都说晏太子对世间万物皆看的很淡,不惜不爱,但是只有楚晏知道,他是害怕自己会对某样东西产生出喜好,他明白自己的性子,执着到病态,这也许是皇室中人都有的毛病,从来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想要什么而得不到呢。

    楚晏不想经历这样的体验,所以他对什么都不喜欢,不多废半分心神,这需要多么大的克制力,在孩童的时候,克制自己不去喜欢那些小玩意,不去跟寻常孩童一般玩耍,在彭厉锋满山掏鸟蛋的时候,楚晏在孜孜不倦的学习,无论是文治武功,他都力求达到最好。

    但是现在,楚晏正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控,他看着正心不甘情不愿吃糕的纪挽歌,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中对这个女子的占有欲望有多么的强烈。早上的事情,不用纪挽歌说,楚晏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他还是想听纪挽歌说一遍,令他以外的,纪挽歌没有说一句埋怨,或者曲解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他着想,甚至最后一句说了什么,她没什么,只要是担心他。

    这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感情,从纪挽歌奋不顾身的挡在楚晏身前开始,楚晏就知道自己完了,那是一种如溺水之人揪到救命稻草的感觉,如果没有这一根稻草,也许他会随着水波漂流远方,随孤单,冰冷,但是总是还有自己的广阔水域,但是纪挽歌带给楚晏的,却是另一番天地,是楚晏没来没有感受过的,却拼命想要拥有的。

    “你先回去吧,嫁衣已经制作完成,稍后会送到你哪里,你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告诉那些人,自有根据你的要求更改。”

    楚晏突然提嫁衣,纪挽歌心中一突,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惊世人 第121章 狮王身边的女子

    回到临江小筑正是午后十分,阳光正明的时刻,纪挽歌有些昏昏欲睡,掀开马车的布帘,纪挽歌迷糊着被彭厉锋抱了下来。

    “阿锋。”纪挽歌自动自发的将两只手臂圈上彭厉锋的脖子,到了这一刻才发觉,没有哪里比他的身边,更让她安心的了。

    彭厉锋偏偏头,用下巴在纪挽歌光洁的额头上蹭了蹭,带着新长出来胡渣的下巴刺在纪挽歌的细嫩的皮肤上,微微的刺痛,“累了?”

    “恩。”纪挽歌伸手推推他的下巴,不让他碰到自己,他的胡子从来又硬又粗,扎的人不舒服。

    彭厉锋脸颊被纪挽歌推着,低头吻吻她的掌心。

    纪挽歌枕在彭厉锋宽厚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彭厉锋将她抱进内室,放在软塌上,盯着她安静的睡颜良久,到了这时才是真的感觉到她是真的回来了,并且就是他的身边,不曾离去。

    这半天来彭厉锋所感受到的恐惧,无力,甚至是恼恨,不是本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他不仅仅是恨自己能力不足,没有法子让纪挽歌能永远在他身边,更多的是对纪挽歌内心感情的无措,从他们开始到现在,多大数时候,都是他彭厉锋上赶着,很少有纪挽歌主动的时候,彭厉锋了解纪挽歌的性子,对于对纪挽歌好的人,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恩情,纪挽歌都会全心感激,这样子的人,在楚晏的面前,不动感情都难。

    彭厉锋可是太知道楚晏的手段了,就是当年楚晏处处与他为难,他还不是照样对楚晏恨不起来。

    那种不安感,简直让彭厉锋恨不能杀尽这楚国的所有人。

    他的暴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只不过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被深埋在心底罢了。

    ——

    纪挽歌一觉睡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彭厉锋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无论是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都会生出奇异的心思来。

    就在纪挽歌还脸红尴尬的时候,就听到彭厉锋冷冰冰的说了句:“你的嫁衣送来了。”

    纪挽歌一刹愣住。

    这才想起楚晏说过会送来嫁衣这档子事,可是看着彭厉锋的脸色,纪挽歌也知道他是不开心的,纪挽歌心中也不是很舒服。

    从来,她对彭厉锋都是那么的习以为常,似乎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彭厉锋的理解与支持,那么长久的时间里,彭厉锋用时光让纪挽歌有一种自信,这种自信,让纪挽歌觉得对彭厉锋她有十足的把握,这种把握,让她从来没有小心翼翼的去顾及彭厉锋的感受。

    比如说要嫁给楚晏。

    她从开始到如今,想到的,多是自己是否喜欢,还有自己的日子是否能过的好,却很少去设身处地的为彭厉锋想,作为彭厉锋这样霸道强势的男人,会不会介意她这般任性的举动。

    也从来不觉得,彭厉锋会不要她。

    一直不断的宠爱,会让人生出恃宠而骄的心情来,这种心情是幸福,但是对另一方来说,又何尝不是残忍的。

    彭厉锋说完这一句就转身离开,走的极快,没有半分留恋一般的。

    黄金在彭厉锋出去后,带着人将纪挽歌的嫁衣送进来,凤冠霞帔,简直闪花人的眼睛。

    凤冠,因以凤凰点缀得名。凤凰是万鸟之王,所以只有皇后或公主才配得上它,通常只在隆重庆典,如婚礼上才戴,普通平民一概不能佩戴。帔,对襟长袍。左右胯下开叉,有水袖。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单单看那刺绣着的金光闪闪飞天凤凰,就能让人爱不释手,黄金爱的都不敢用手去触摸,世间女子对嫁衣都有来自骨子里的向往,觉得那是自己走进幸福的见证,是终于找到了相伴一生那人的证明。

    纪挽歌愣愣看着那嫁衣,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嫁人,这么说也许不太真切,确切的说,她从来不觉得嫁人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在纪挽歌长期的认知里,婚姻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婚姻代表的就是妻妾相争,代表的就是长年的母女分离,已经无休无止的羞辱与痴等。

    纪霆与年画绒的婚姻,无疑在纪挽歌的心中是留下巨大阴影的。

    尤其现在年画绒还以离开作为这段婚姻结局的情况下。

    纪挽歌对婚姻从没有就不抱什么美好的幻想,她想的不过是跳出纪家,跳出那个局限她的小院子。真的到了今天,看着血红的嫁衣,纪挽歌竟然生出几分惧怕来。

    嫁给楚晏,面对的同样是无休无止的内宅争斗,还有,还有就是。。。。。。。

    纪挽歌跳下床榻,穿上鞋子就往外追去。

    “你家王爷呢?”纪挽歌急急问着刀剑。

    刀剑不敢怠慢,只说:“刚才王爷带着棍棒出府去了。”

    刀剑没说,刚才狮王出去的时候,那脸色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看呐。

    纪挽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接过黄金拿出来的外衣,披上就往外去,她知道彭厉锋一定气坏了,她才进了宫一趟,回来就有人往府里送嫁衣。

    这不是变相的说明,她进宫表现的很想嫁给楚晏的样子,要不是如此,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送来嫁衣。

    纪挽歌带着善直骑着马就出了府,骑马是彭厉锋手把手教过纪挽歌的。

    刀剑被留在府里当然就是为了让他守着纪挽歌,纪挽歌要出去,他没有不跟着的道理啊。

    “你知道你家王爷去了哪里?”纪挽歌对刀剑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客气,那完全就是对自己人的态度。

    刀剑自然也没有把纪挽歌当外人,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往天上一扬,天空中有了星点的光晕,不一会儿在远处的天空中,也有了这样的光晕。

    “在那里!”刀剑说。

    纪挽歌当然没有二话,跟着刀剑一路飞驰就奔着彭厉锋所在的地方而去。

    可是纪挽歌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在楚城南城的一个小院子里,纪挽歌刚刚踏入,就看到一个穿着嫩粉衣服的小姑娘扑进了彭厉锋的怀里,欢呼一声:“锋哥哥。”

    纪挽歌觉得脚步都有些不稳。

    稳住心神,仔细的看看那人,倒不是陌生人。

    “老铁匠?”纪挽歌喃喃的说。

    彭厉锋身前不远处的老者扭过脸来,看到纪挽歌也是一愣,随后老脸一皱,笑着说:“丫头,怎么是你?”

    没错这小院子住着的,就是当年提纪挽歌打造流星雪花镖的老铁匠,那扑入彭厉锋怀里的女孩子,可不就是当年的小童子。

    只不过一别经年,原来男女都看不出来的小童子,现在已经长成了嫩生生的小姑娘。

    小童子当年就跟纪挽歌吵吵嚷嚷,现在看到纪挽歌也没有什么好声气,撇了撇嘴说:“不是说新娘子都很忙的吗?”

    纪挽歌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腻在一起的彭厉锋与小童。

    彭厉锋有些不自在,将小童推开些,教训道:“秦柳,站好!站没有站相,像什么样子!”

    这语气,虽说是责备,但是却还是避不开的亲昵,纪挽歌心中泛酸,但是她从来要强,怎么也是不肯表现出心伤来,纪挽歌只问向老铁匠,“老铁匠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来都是老头儿,老头儿的叫老铁匠,这突然一出声叫伯伯,老铁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老人家一生什么没见过,一看彭厉锋与纪挽歌之间的眼神流转就看出了问题,在联想到楚国太子即将迎娶夜国镇国公主的传闻,心底只能叹息一声。

    人之一生,情爱最苦,又是一对有缘无份的苦鸳鸯阿。

    老铁匠咳嗽了一声,沉声说:“老人家我带着阿柳云游六国,今日才到楚城,没想到刚一入城,就能遇上你们两人。”

    这。。。。。。这也太巧了吧。

    纪挽歌转眼看向彭厉锋,只是一眼,以前的小童,现在的秦柳嘟着嘴巴横到了彭厉锋面前。

    当年的小童不过九/十岁,从纪挽歌去到南地,到如今,也有三/四年的时光了,这个当年看起来像个小男孩的小孩子,竟然也张成了女子的娇俏的样子。

    秦柳不是那种美艳的女子,但是那一双带着灵气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出来,这不是养在世家的女子能有的,那种张扬与不羁,就是纪挽歌也不得不自叹不如。

    看到这样霸占着彭厉锋小姑娘,纪挽歌第一次尝到了那种无处发泄的酸涩,说不出来的憋闷,只觉得心都被人刨开了似的。

    面对那些对楚晏表现出好感的女子,纪挽歌只觉得麻烦,烦躁,却从没有这般觉得疼过。

    这疼痛来自哪里呢,来自秦柳的那声锋哥哥,还是来自于彭厉锋对秦柳那种发自内心的亲昵,纪挽歌心中发烫,是她自以为是,彭厉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子呢。

    “。。。。。。。。。”纪挽歌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彭厉锋却也没有将秦柳拉开的打算,就那么放任秦柳在他的面前,用这种敌视的眼神看着纪挽歌。

    在很多事情面前,纪挽歌都能勇往直前,但是面对这样的画面,她却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纪挽歌丢下一句,“我还有事,改日登门到访。”然后转身就跑。

惊世人 第122章 倾城一嫁(一)

    纪挽歌已经趴在窗户上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江水整整一天的时间,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肩头突然添上一抹温暖,纪挽歌回头看,黄金一脸担忧的站在纪挽歌的身后,纪挽歌想扯扯嘴角给她笑一下,倒是到底还是没有笑出来,她的嘴皮干涩,一扯竟多了好几条口子,丝丝的渗出血来,疼,且钻心。

    “小姐。”黄金看纪挽歌失神的样子很是揪心。

    纪挽歌却只是摇摇头,往黄金身后看了看,说不失落是假的,自那日看到彭厉锋与秦柳关系亲密到今日,彭厉锋竟然在没有露过面,甚至是这临江小筑里彭厉锋带来的人马,都统统的被彭厉锋撤走,这样已经过了多日。

    纪挽歌心中也是有些傲气,他既然有了新的人,那么她就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纪挽歌从不知道,原来失去彭厉锋对她来说,竟然是如此撕心裂肺的一件事。

    “嘶。”

    疼,是真的疼,原本纪挽歌肩上的伤已经恢复良好,但是最近却有出现了反复,不知道这疼的到底是肩膀,还是她的心,“药还有吗?”纪挽歌问黄金。

    黄金点头,给纪挽歌递上药,这药是楚晏定期派人送来的,只不过最近纪挽歌服药的剂量越来越大,黄金想着总是是药三分毒,这药还是不宜多吃的好。

    纪挽歌吞了药,那股子从心底里泛起的疼痛才算是缓解了些,她也是知道黄金的担心,只说:“你放心啦,我都晓得。”

    黄金欲言又止的,晓得是晓得,但是却还是这般又是为何。

    黄金当日没有跟出去,但是善直是跟出去了的,回来自然对着黄金说了个明白,黄金多年前就没有见过什么老铁匠,对这起子人根本没有记忆,听到善直说的事情,心中又是生气,又觉得释然。

    狮王到底与自家小姐,是有缘无份的,黄金坐在纪挽歌身边,她们从来都很亲近,完全没有主仆的距离感,到了这个时候黄金觉得她不能在放任纪挽歌下去,自那日回来,纪挽歌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吃不好,睡不香,成日里除了吃药,在无其他嗜好,这一天天的下来,形销骨立到黄金看着都不忍心。

    “小姐,你别嫌我多嘴,这狮王这样倒是好,跟你断个干净,你也能彻底放下心思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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