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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无糖不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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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琼其实走了几步就后悔了,停下来有意想等她,只是瞥过眼,却见唐欢竟然和那人一起进了巷子,竟然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他瞬间脸皱成了一团,心里难受却无处发泄。
怪不得,他就只收到她一封信,原来自己不在她那么乐不思蜀!他竟然还一直念着要早些回来,早知道他就该在外面待上了三四个月——不对,他就算真的飘在外面,也许这人根本就不在乎呢。她是不是已经开始厌烦他了,所以连哄也不会哄他一下?说什么一辈子就他一个,那些甜言蜜语果然都是骗人的!
他越想越收不住心思,又是难受又是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办。唐欢给他的一直是一种安稳甜蜜的感觉,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人相处间还会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严琬竹就站在巷子拐角处,看着他吸了一口气,努力恢复平静的模样,心里极想上前安抚,却偏偏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若不是太过在乎,他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
***
早上的课邵明在教,下午本来是该轮到唐欢的。如今楚清琼回来了,还生着气,她也没心思上课了,跟邵泱说了一声,将东西放在里屋子里,就急急走了,邵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闷头进了厨房。
唐欢追上楚清琼的时候,他已经过了那青石板桥。唐欢跑了几步,跟在他身后。“清琼。”
“……”
“清琼?”
楚清琼不理她。不过,她还知道要跟他回家让他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
唐欢想了想,去牵他的手。楚清琼挣扎着要甩开,却被她越握越紧。反正挣也挣不开,他干脆任由她牵着,却仍旧冰着脸将头转到一边。
唐欢侧着脑袋看他,忍不住弯起眉眼。虽然这么说有点可恶,可他闹别扭时候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特别还是因为她。她摇摇他的手,“你生气了?”
“……”
“可你那天说你不会生气的?”
楚清琼一噎,有点恼羞成怒:“我没生气!”
“哦。”唐欢拉长了调子应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道:“邵明说她弟弟的厨艺在巷子里头可是数一数二的,我日日都吃,确实不错。”
楚清琼那硬生生压下的酸意被她一句话成功地又挑了起来,他终于说不出来不生气这三个字了。脸色更寒,他却没什么动静。唐欢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见他一言不发便也作罢,只等着待会儿进了马车两人独处的时候再好好哄他。
只可惜,等到两人到了永祥街后,楚清琼上了马车,却直接让那车夫走人。尘灰扬起一大片,唐欢被呛了好几口,望着那直直而去的马车,无奈地摇摇头。得,她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
楚清琼本来的打算是先见了唐欢,然后回楚府就跟楚修文和楚修远交代一下镇江盐引的事的,如今被唐欢这么一闹,他却是根本没这心情了。一回府哪里也没去,先就独自一人进了楚家的祠堂。
他很久没来这里了。之前他只要一出门早晚都会来这里上一柱香也好,定一定神也罢。可自从唐欢来了之后,他一来被楚家的事情压着没得空,二来还要时时围着她转,一时间到把这习惯给磨没了。之前还说要去灵空寺给祖父上香的,也一直没有去成。
楚家祠堂是府里最幽静的地方,便是如今快要三月初了,也没有早春时节那般万物复苏的生机勃勃。楚清琼跪在铺垫上,视线直直落在香台上楚家最下面两阶上摆着的三块牌位,终于冷静了下来。
方才那一瞬他好像不像自己了一般,那种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感让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一个人能这么容易让他失了理智,失了判断,幸好那人他还能确定有几分真心在自己身上,否则他若是因此把楚家给赔上了,那他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怪不得,当初祖父去世前就曾特地叮嘱过让他不要轻信任何人,该是就怕他感情用事吧。
他心中一凛,闭了闭眼,暗自提醒自己不可再这么大意。他喜欢她是没错,可这人会给他带来太多变数。他虽然不会把楚家放在她之后,却未必不会受其影响。有些事该瞒着还是照旧瞒着,不该让她插手的还是不能放任,一切都得小心为上的好。
☆、佳人在侧无君子
楚清琼出了祠堂就见孙管家等在外面,一见他便迎了上来。“家主,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大堂里。”楚清琼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她下去了。正好,她们不来找他,他也正要去寻她们。
楚家自从当年楚老夫人和楚修卉辞世后,楚老太君弃了西面的盐引以来,一直都是镇江,会川和古朔三地生意,十几年都没曾变过。如今楚清琼去怀远也未曾和她们商量商量就专断地做了决定,两人心里都有些疙瘩。
再加上,之前他让人提前将账册收回来时,曾经说过镇江之地的生意要换楚修文来管,只不过,年后也一直未曾有什么动静,至今握在还在楚修远手里。如今楚家只剩会川和古朔两边,这三位当家的生意究竟该如何个分法,两人心里也都没个底。
堂屋那扇三折木门大敞着,楚修远望着门外,手里端着的茶从方才开始就是一口未喝。楚清琼迟迟未见着人影,她心中不安越甚,隔上一段就忍不住叹上一口气,愁眉不展。
楚修文见她这般,黑着脸沉声训道:“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楚家都潦倒到街边乞讨的地步了。事已至此,你这么唉声叹气地能有什么用?”
楚修远一噎,苦着脸摇头:“二姐说的是。可清琼他怎的也不与我们商量一声,这要真是有什么难处,我们好歹是他长辈,总能帮衬着吧。”难处有没有她们都是楚家人心里最清楚不过。更重要的是,如今那会川的生意究竟该交给谁来管呐。
楚修文没回答,她这三妹要是知道了能这么顺利地让他得手,那人自然不会跟她们商量。其实,当初楚清琼临走前在门口曾经无意地瞥过楚修远一眼,她当时联想到了那天他借着账册指桑骂槐的事,隐隐就是有了预感。镇江的生意丢了她意外却也算是意料之中。
“三妹,自从娘跟大姐死后,我好像也未曾跟你说过心里话吧。”
楚修远愣了愣,“二姐?”
楚修文不看她,目光投向屋外。阳光正好,照得那石阶透亮泛光,冒出新芽的枝头偶尔停上只雀鸟,叽叽喳喳鸣得喜庆。“我一直不喜欢这官盐的生意。”数年洗练,她其实性子沉着了不少。可如今一提起那事,低沉的声音里却还是很容易地就能听出波澜。
当年,阮棠秋来楚家请她娘亲和大姐前去赴宴的时候,江南这边已经有些不太平了。那姓阮的说得好听,处处关系日后也好让那位大人多提携提携她们楚家,只怕从头到尾根本就是鸿门宴,为的是让楚家守口如瓶地做那替死鬼吧。
“富贵险地,命都没了还怎么享?”
“……”楚修远一时说不出话来。要说当年她不怕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可这么些年,与官府关系牵连越深,钱越拿越多,渐渐也就忘了当初的激愤。如今再次被她二姐一提,竟是无言以对。
***
楚清琼进来的时候,屋里气氛很沉闷。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楚修远若有所思的模样,才让书南关了门,坐在桌前笑着开口道:“镇江之事,二姨三姨想必已经听说了吧。我今日趁早回来,也是想要给祖父和两位一个交代。”他顿了顿,左右扫了两眼,见两人都没有发话的意思,才继续道,“两位也知道,镇江的铺子在年节后失火被烧,损失不少,再加上我那瓷器铺子年前用了不少银子。楚家如今能动的现钱少之又少,这镇江的生意我也是思来想去之下也难有两全之法,才忍痛割爱。”
他对外人哭穷也就算了,对家里人也是一样的说辞。楚修文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却仍是没反驳。她的反应,楚清琼一开始就猜到了,本来以为另一位动静会大一些的,谁想到话说完了,楚修远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方才孙管家来回他的时候,明明说了一句三夫人脸色不好的。他从佛堂走到这里也不过一刻的时间,这中间还能出什么变故?楚清琼心思转了一圈,也没想透,抬了抬眉干脆对楚修远道:“三姨,你看如今这情况,会川这块的生意您和二姨该如何分的好?”他只说了会川,却是明显不打算把自己手上管的给拿出来。
楚修远这才有些回过神,“这……”她张了张嘴又抿上了。楚修文的话让她心里升起了丝丝愧疚不错,可她也做不到直接拱手让人的地步。
楚清琼见她不答心里倒是放心了些,看似温吞其实极重权势这才是他印象里的三姨。“二姨,你看呢?”他本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是如今既然问了楚修远一句,另一个人不问上一问难免偏颇。
楚修文瞥了他一眼,只冷着声道:“你是楚家的家主,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吗?明日我把会川的生意理了理交给你,至于之后如何都与我无关。”
她主动退让,楚清琼倒是方便了不少,只说后续究竟该如何分等想了想再决定,便打发两人回去了。
***
楚清琼从大堂出来回了主院,本来是打算去书房的,走过长廊的时候却见书房门竟然开着。他回来的时候是直接去了祠堂,门开着的唯一可能就只有一个。
他脑子忍不住又浮现出酉合巷里唐欢身边那男子的身影,方才被压下去的焦躁情绪忍不住波动了几分,他往后一退转身打算要走,吸了口气才顿住了脚步。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在乎的,更何况他总不可能一直避着她。
楚清琼挥了挥袖让书南下去了,这才进了书房关上门。唐欢听到声音转过身,就见他朝自己走过来,笑着唤了一声:“妻主。”他表情明明很温顺,左手却紧紧拽着衣袖背在身后,那语气听在她耳里怎么着都有那么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唐欢好笑地摸摸他的脸。“都罚我走了那么远的路,还生气呢。”
不哄他就算了,她这话说得好像是他无理取闹似的。楚清琼就算告诫过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却在看到她的瞬间,听到她说的第一句开始,那种气闷委屈的感觉一下子又都上来了。他脸上的笑意散了下去,别过脑袋扭到一边不看她,低声赌气道:“你每日不都走着去的,也不见你那么不情愿嘛。”
唐欢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刺激人家过了头,正担心着怎么哄呢,如今楚清琼至少开了口,倒是松了口气。她将他揽进怀里,“哪里是不情愿。只是你一月未归,方才见上一面,连句话也说不得,心里越发想得厉害。”
她说话一点都不知委婉,这么直白,楚清琼一听脸就红了起来。他低着脑袋右手下意识地去拽她的衣襟。唐欢凑近他的耳畔,亲了亲他的耳廓,轻语道:“清琼,我很想你,日日都念着呢。”她语气似叹似喜,绕在他耳畔像是那剪不断的红绳青丝,缠绵得醉人心扉。
如果说,她人站在那里就能让他情绪波动的话,那么,这么一句想你却彻底让他建立起不到半个时辰的防备一下崩塌无疑。楚清琼身子僵了僵,顿了顿才半无奈半妥协地环住她,靠在她怀里闷声道:“你给我写了一份信。”
“我收到你的回信时已是月中了,再寄过去怕你回程了收不到。”
“……还只有一行。”
唐欢一愣,笑着揉揉他的发,“好,那我下一次,每日给你写满满一封可好?”
楚清琼没回她好不好,双手却缠得她更紧些,在她胸前蹭了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书墨味,安静地闭起眼。唐欢揽着他的手微微动了动,一月独守空房,又正值小别重逢,他这番依恋又乖巧的模样实在是让她一下子有点心痒。“清琼。”
“嗯?”
楚清琼随口应了一声,却许久没等到她回音,正觉得奇怪,下巴却被她突然抬了起来。四目相对,她抵着他的额头,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白皙的脸上,炙热灼人。“清琼。”唐欢吮了吮他的唇,“我很想你啊。”
她说了两次想他,这一次的含义却明显有点不同。呼吸交缠,空气湿热,他双颊上的温度一路往下涌去,整个身子都被她这番暧昧的举动弄得滚烫起来。其实,孤夜独眠他除了思念以外倒也不算难熬,可如今被她一碰,哪怕就只是蜻蜓点水的一触,他竟然一下敏感地有了反应。
楚清琼瞥了眼外头敞亮的天色,又扫过书房最里面靠墙而摆的那张不宽的睡塌,咬了咬唇,突然推开她。唐欢双手一顿,看着他转身飞快走过去将门窗全部落了锁,又走回了她身前。
楚清琼虽然挺想要,却没好意思说出口,低着头视线一直在地上游移不定。自从他们俩人房事正常后,他就再没有主动提过这种事。
唐欢被他一番举动震得有点回不过神,她本来是打算熬到晚上的,谁想到有人竟然比她更着急。她没动静,楚清琼就有点忐忑,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垂眸去拉她的袖子。“妻,妻主。”她心思那么细,他可不觉得这人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唐欢将他揽过来,埋在他肩窝处,顿了良久,双唇才贴着他白皙的脖颈轻吮起来。“嗯。”她呼吸不稳地应了一声,右手在他腰间留恋。楚清琼揪着她的衣襟,被她托着才勉强撑住身子。只不过,他期待地等了一会儿,唐欢却只是搂着他没什么动静。楚清琼半眯着的眼睁了开来,推了推她。“妻主?”
“嗯……”
他暗示了她两次,唐欢还是没动作。楚清琼想起她是个读书人,心思转了转终于有点明白过来,有点尴尬地问:“你,你是不是挺介意的,大白天的——”
谁想到,他话音未落,唐欢却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楚清琼还来不及惊呼,她几步走到那睡塌前,将他放下后人便压了上来,一下含住他的双唇,右手将他外衣系带一扯,紧接着就沿着衣襟探了进去,抚上他炙热的肌肤。
圣人云,白日不可淫宣,她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自诩礼数尽到,今天竟然被他这么害羞带怯,媚眼如丝勾得一丝定力也不剩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
书房那张不怎么宽敞的睡塌上,楚清琼光着身子趴在唐欢身上,背上盖着她的外袍。他双颊红晕未褪,媚人的双眸微眯,右手缓缓卷着她的头发,慵懒地靠在她怀里。
屋里还没来得及点上炭火。楚清琼容易冷,这会儿抱着个大暖炉也不觉得,再加上方才一番缠绵,身上热气都还未散。
唐欢搂着他,有一下没一下抚着他散开的青丝:“饿不饿,吃些东西可好?”她们回府的时候,该是刚到了午时,如今阳光透过木窗缝隙斜照进来,屋里略显昏黄,瞧着像是都快申时了。
楚清琼挪了挪身子,抬眸看她:“你饿吗?”他饿到是不饿,就是腰酸。两人小别时正是情浓,如今再见果然就应了那一句小别胜新婚。他本来就是喜欢这水/乳/交融的滋味,唐欢又是难得极为热情,折腾到现在才总算消停了一些。
“还好。”唐欢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想多抱你一会儿。”
“嗯。”楚清琼仰着脑袋搂住她的脖子,“妻主。”他哑着声音唤了一句,凑过去贴了贴她温润的双唇,想了想却不经意地开口道,“最近几日书院如何了?”
“巷子里的孩子都挺聪明的,学得很快。”书院的事向来都是她主动提的,倒是第一次见他问起。“你哪一日有空便来瞧瞧。”
“好。”楚清琼答了一句,视线无意识地扫了眼书桌,又转了回来,“妻主,你总与我说起那邵姑娘,倒是一直不曾听过她家还有位公子在的。”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双唇张了张却又合上了,咬着唇略带紧张又有点审视地看着她。
唐欢还以为他那醋意已经过了,没想到欢/愉一番后才开始纠缠着给她吹起枕边风来了。她好笑地抚着他烫热的脸庞,“早上的时候,我去书肆买纸墨,正好碰上他而已,本来就接触不多的。”
她按住他的脑后,含住他的双唇,时轻时重地轻吮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泛着水光的红唇;望着他的目光含情似水,“清琼,我钟情之人,唯你而已啊。”
楚清琼一怔,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她。她之前就曾说过一辈子只娶他一个的话,只是那时也不知是气氛使然还是心境原因,听起来调笑的意味要更浓些,全不似现在这般深情缱绻,让他心里头那一丝委屈全部化成了腻人的甜蜜。
其实,这女人是什么性子,这么些日子他观察下来不说□□分,至少七八分是了解的。她看着温和可亲,实则待人亲疏远近熟悉她的人很容易就能分得出来。他当然知道她对那男人没什么心思,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她的,只不过仍旧忍不住敲打敲打,没有邵泱日后也未必不会有别人,他不许,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让她心里放着其他人。
“妻主……”他想说他也是一样的,可那一句情有独钟在嘴边转了一圈却又咽了回去。楚清琼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说过的话,我会记着的。还有……”他顿了顿,吸了口气瞥了她一眼,开始嘟囔着,“还有,以后你身边不许有别的男人,不许丢下我,不许嫌我不好,不许——”
唐欢被他那么多个不许逗得忍俊不禁,“清琼,看来你对我很是不满呐,有这么多?”他向来掌控欲很强,她一直知道的,不过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楚清琼愣了愣,“你嫌多吗?”他认真地盯着她看,“你也可以要求我,我一样做得到的。”
“……”唐欢拨着他黏在额上的发,动作很慢很轻柔,仔仔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却突然搂着他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上亲了亲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不多,怎么……会够。”
她一直觉得他这幅较真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总让她忍不住就想放在手心好好揉捏。
***
小夫妻俩在书房里黏腻了一下午,楚清琼才被唐欢拉起来,懒懒散散穿了衣服回房沐浴去了。期间,阮氏派人来问过一句,听说两人都在书房,也没好意思打扰。
楚清琼擦着头发出来,外间的餐桌上已经放好了饭菜。唐欢挥退了秋兰和秋松,给他盛了碗汤。“你在外头可有好好吃饭?”
楚清琼坐到她对面,对着她笑,“有呢,一顿不落的,你不用那么担心我的。”
“那便好。”唐欢回了他一笑,也给这自己盛了一碗,“对了,大姐她来信了。”她话音刚落,楚清琼手便一僵,就听她继续道,“江南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一职官位便能圈养全族,可一旦失势,却也都是些株连九族的大罪。”
唐欢抬头看着他,楚清琼握起的筷子放了下来,“先皇当年在位时,左相一手遮天,东青和北燕战事焦灼。朝纲不稳,国库空虚,江南一桩盐案,却一下子就解了两处死结。兵家云,诱敌入阵。如今,圣上新政不久,正是想要效仿先皇。”她音调平平,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越是这般却越让原本那温馨的气氛瞬间紧张了几分。
“……”
“清琼,黎榕来找过我两次,楚家可真有那所谓的前朝古物?”
“……”
“清琼,你九月上京,之后不久便传出楚家名册之事,可是你故意为之?”
“……”
她问了两句,他一句未答。唐欢抿了抿唇,沉默下来。楚清琼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桌中央,手指颤了颤,蜷在一起放在了桌下。
楚家如今的处境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唐欢。按照他的想法,那名册之事传出,江南官吏蠢蠢欲动,势必借事发难楚家,只要唐欢愿意帮他,他就可以借着她的权势让京城官员下查江南私盐,这样当年那群侥幸逃过一劫的,谁还能躲得过?
至于楚家,保得住性命,人都在便不成问题,再加上原本黎家那富来钱庄本是他准备要留给清薇的后路,虽然如今不知还来不来得及了。
他布置周密,把一切安排妥当,却不想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还是颗用过弃之的死棋。
更重要的是,在整个计划中,除了最后,他一直是把唐欢排除在外了。这会儿却突然发现,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将把事情牢牢把握在了手里,洞察了他的心思,甚至了解得比他更多。
楚清琼缄默,眼中震惊甚至带着些冷意。唐欢想他该是不愿说,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走到他身旁,将他揽了过来,“清琼,你别胡来。”她摸摸他的脑袋,担心道,“真到了时候,我未必能护得住楚家。”
她说未必护得住,却是在承诺到时必会帮他。楚清琼一怔,莫名的酸涩突然无限放大上涌心头,他垂下眸,半响才忍住眼眶涩意。“我有分寸,你别担心。”他侧过身,回搂住她,整张脸就埋在她腰间,“……对不起。”
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他最是安心不错,却也让他心中愧疚难安。
***
楚清琼到底也没有再提,唐欢也没有强求。
第二天早上,楚家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早饭。楚家少了一处生意,楚修文和楚修远两人看起来脸色都不好,倒是家里三个主内的男人挺喜庆。吴氏一说起清薇的婚事,阮氏和季氏就你一言我一句地接过话,闹得楚清薇一顿饭没吃多少倒是出了满头汗,凳子就坐了三分之一。
用过饭,楚清琼携唐欢出了大堂。走过了一段长廊,他按了按她的手背,才开口问道:“清薇那婚事是怎么回事?怎的突然就定下了?”
“缘分到了自是挡不住。”唐欢笑了笑正想回答,长廊拐角处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两人奇怪地对视了一眼,几步拐了弯走过去,就见跟前撒了一地的纸张,上头都是成衣样式,还有一本府里账册。账册后,一男子蹲着身,单膝跪在地上有些慌乱地捡着东西。他那身灰白色的衣服,实在是好认得很。
楚清琼下意识地看了唐欢一眼,“书南——”
书南身形一僵,顿了顿才站起身来。他紧紧握着那本账册贴在腹前,低着头,嘴角微垂,看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奴失态,家主恕罪。”
“……无妨。”
楚清琼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书南却像是没看到那一地狼狈,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家主,过了几天快入三月了,孙管家让我问问您府里是不是要裁新衣?式样她都备好了。还有府里账册,昨天奴已对过一遍,还请家主过目。”
他一句话到头,说得飞快。楚清琼中间本想先答一句的,却也没赶上他的语速,见他问完了才道:“衣物就按着旧例吧。账册明日你再拿来。”
“是。”
***
两人走远了,楚清琼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那还蹲在长廊上的身影,眉头拧了起来。“妻主,你说他是不是听到我说的话才会……”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书南这么慌里慌张的模样。
唐欢拉着他往前走,“不管是不是,一主一仆,清薇如今又有婚事在身,终究也成不了的。”楚清琼不答,比起那个他连面都未曾见过的妹夫来说,他其实心里还是更偏向书南的。“我弄不明白。他平日里看着也不似对清薇有意的,我甚至直言问过他多次。”
“你莫想太多。书南看着是个极有主意的,不管对清薇究竟是何心思,至少他想要的,他觉得清薇给不了。”
☆、一厢情愿终不甘
“妻主。”第二天早上,唐欢正准备出门,楚清琼却转而叫住了她。他朝秋兰使了个眼色,这才走到唐欢面前,替她整了整衣襟,“你等我会儿,我跟你一起出门。”
“好。”她以为他还有东西没备好,事实上,楚清琼却只是虚倚在她怀里没动静。她正觉得奇怪,想问一句,秋兰却在此时回来了,只不过手上还多了一只食盒。
楚清琼接过,转而递给了她,弯着眉眼道:“妻主,这外头的菜色再好总没有府里做的吃起来习惯,你说是不是?”
唐欢愣了愣,拎过那食盒低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埋在他肩头闷笑起来,“对,自然是谁也没有你好的。”
楚清琼被她了然的笑声弄得脸有些红,既然她都听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好委婉的,干脆直言道:“以后每天我都会让人给你备吃的,你……你不许吃他做的东西。”
唐欢抬起眼,亲昵地蹭了蹭他的红唇,“清琼,那我哪一次有幸能吃你亲手做的?”
“……我不会。”不止厨艺不会,琴棋书画她喜欢他好像都不会。楚清琼面色僵住了,过了会儿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很介意吗?”他其实也可以学的。以前不碰那是因为没有必要,现在抽出些时间来倒也未必不可。
“你呀,我介不介意,你不明白吗?”唐欢笑着摸摸他的脸。他如此有心她确实受用,可哪有人会真介意这些,要是如此,干脆娶个厨子不就得了。说到底,不喜了什么都能当作借口,喜欢了便什么都是好的。
楚清琼这才勾了勾唇,双手环着她,主动凑过去回吻着她,“我明白的。”只不过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句,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够好,总觉得配不上她。
***
唐欢来得早,学堂早课还未开始,她便先去了邵家小院。邵泱一开门,一下子就扫到了唐欢手中拿着的食盒,心里不免有些奇怪,印象里,这人来书院除了第一天以外向来都是空身来回的。
“你这是——”
唐欢笑了笑,将那食盒抬了抬,打趣道:“我在邵家吃了那么多日白食,我家夫君过意不去,特地让我给大家添些菜。”
邵泱本来要去接,听罢伸出去的右手一瞬停在半空。他僵在门口,唐欢进不去。站在院子里的邵明没听见声音,狐疑地出来看了看,就见他这个反应,赶紧上前几步,将他拉到身后。“那敢情好。”她接过唐欢手中的食盒,“看来我们今天是有口福了。”
邵明推了推邵泱,给他使了个眼色。邵泱这才慢吞吞地跟在两人身后有些失神地往厨房里走。
唐欢望着他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她本来来这里教书就有点逼人就范的意思,再加上邵泱那出乎意料的心思,邵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倒是未必不会介怀。她无意让两人为难,看来这酉合巷还是莫呆太久才好。
唐欢若有所思,邵明看着她,抓了抓头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小泱他没给你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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