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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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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后面几天,宁贵妃那边便风平浪静了,唯有姜明月和孟长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太子不举绝嗣,宁贵妃恐怕心都要操碎了。
这么大的动静,朝臣们不可能听不到风声,太子乖戾的名声便传了出去,御史们有弹劾凉国公宠妾灭妻的,也有弹劾太子乖戾嚣张的。
皇帝早早地给了两人处罚,凉国公撤去兵部的职务(兵符依旧在他手中),不许其上朝,太子也被罚闭门思过了。
似乎,大家的弹劾都没了意义,只是在朝堂上用语言发泄对凉国公和太子的不满而已。
接下来,匈奴战事提上日程,朝臣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件大事上,没空再去关心太子与凉国公之间的私人恩怨。
孟长紧张兮兮地守了姜明月三天,直到三个太医和十几个民间大夫,都确诊她身子毫无异样,这才放姜明月下炕。
姜明月都快闷坏了。
姜明月在花园里走了两圈,和孟长商量改院名的事。
接二连三的事,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还是孟长今天去了趟巢国公府回来,看见这个院名不爽,这才想起来的。
两人坐在石前亭里,翻看四书五经,最终定下“镜春斋”这个名字。
姜明月研磨,孟长挥毫,写下龙飞凤舞的“镜春斋”三个字,让丫鬟烘干了,拿去让人做成匾额。
端姑看着这对璧人,不禁生出“琴瑟和弦”的感慨,等他们忙完了,这才上前禀报:“世子爷,世子妃,白檀和白檀她娘在柴房里关了几天了,一直求见世子妃。”
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大声喘气,白檀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竟敢谋害小主子!她们认为姜明月不杀她,实在太仁慈了。
其实,她们都想错了,姜明月并非是仁慈,并非是能容忍谋害自己孩子的人,而是单纯地不愿让白檀死在她面前而已。
她们以为她会饶了白檀?不可能。
她不杀白檀,但是白檀也别想好过,这就是,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犯了错儿,不惩戒,以后不仅府里的规矩会乱套,赏罚不明,她也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去让白檀和白檀她娘过来罢,也是该处置她们了。”姜明月冷淡地说道。
这一刻,她的神色恢复到以前的清冷,如花似玉的脸散发着冷的月辉。
孟长捏了捏她的手心,嘴角隐着一抹威胁:如果她敢饶了白檀,他绝对不会放过她,至于是什么惩罚,那就是他们夫妻俩私底下的事了。
姜明月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低喃道:“世子爷,你何曾见过我心软了?”
孟长这才放开了她:“需要我回避么?”
“那你先去喝杯茶罢。”
孟长点头,起身离开。
而从花园另外一边过来的白檀,痴痴凝望孟长的背影,脸上露出哀怜的神色来。
姜明月又是恼火,又是叹气。
白檀母女俩跪在地上,白檀她娘磕了三个头,哭道:“世子妃,是王姨娘让人偷走了奴婢身上的镯子,欺骗白檀,进而威胁她犯下大错。
求世子妃看在白檀和奴婢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奴婢们罢!奴婢们今后定会将功赎罪。”
“哦?你们打算怎么将功赎罪?”姜明月抿了下唇角,微微带笑地问道。
白檀她娘的解释不仅没让姜明月释怀,反而让她越发生气了,她们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半句不提白檀的居心叵测,反而把责任全部推到王姨娘一个死人的头上。
白檀她娘忙指天发誓:“今后我们母女二人心甘情愿为世子妃当牛做马。”
“这话太虚了,牛是耕地的,马是拉车的,你们能做?”姜明月摇摇头。
白檀她娘一噎,以为自己母女俩死定了,哭得浑身颤抖。
一直垂头没说话的白檀,这时抬起头,哀怜地望着姜明月,细细弱弱的嗓音哽咽道:“世子妃,奴婢愿为世子妃分忧。”
“我有什么忧是你能分的?”姜明月颦眉,轻声问。
“世子妃有了身子,世子爷必定会选通房丫鬟,奴婢……”白檀苍白的小脸爬满红晕,“奴婢愿意为世子妃驱使,帮世子妃固宠,绝对不会让世子爷喜欢上别的女子。”
姜明月看了眼身后的丫鬟们。
白英最先领悟过来,又惊又怒,连忙摆手说道:“世子妃,您别听白檀胡言乱语,奴婢们是星星,可不敢与日月争辉,静静地守在您身边就好了,绝对不敢起那等作死的念头!”
白龙和白芨跟着转过弯儿来,吓得脸色发白,纷纷说:“世子妃,奴婢们不敢起歪念!”
三个丫鬟本来念着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还有点同情白檀,可白檀那话真真诛心啊!她口中的“别的女子”,不就是指她们这些贴身大丫鬟么?
而且,白檀的话还有一层意思让孟长只喜欢她和姜明月。
☆、第354章 鬼迷心窍
白檀,凭什么资格与姜明月相提并论?
自古主母身边的贴身丫鬟有几个好命的?没好命的大部分是被男主子看中,自视甚高,以为自己会一步登天了,就跟男主子鬼混,到头来,能得什么好下场?
王姨娘的范例在前,她们都知道姨娘、小妾是姜明月的忌讳,都要敢碰,就代表在姜明月眼里,成了第二个王姨娘了,她们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去作死?
姜明月无比失望,白檀的心思也不知道隐藏了多久,她敢说出来,想必是在心里酝酿很久了,还自以为是在帮助她。
其实,她只是自私地在满足她自己的私欲罢了。
再说了,她现在还没失宠呢,白檀就起了这等心思,若是自己失宠了,她绝对相信白檀会把她踩在脚底下,半点宠爱都不会分给她人都是自私的,白檀不会例外。
“白檀,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他跟你有仇么?还是,我跟你有仇?”姜明月忍着心痛问出这个问题。
白檀全身轻轻一颤,嘴唇咬的发白。
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了,完全把王姨娘的威胁忘到后脑勺去了,唯一想的居然是,世子爷那么宠爱世子妃,如果世子妃又为他生下孩子,自己永远得不到世子爷的宠爱。
所以,她大胆地跟在姜明月身后,想弄掉她的孩子。这个孩子掉了,世子爷与世子妃便会生出芥蒂,她就有机会安慰失去孩子的世子爷,得到他的宠幸。
白檀甚至连补偿姜明月的方法都想好了,她会劝世子爷多去姜明月的院子,如果姜明月因此而不能生育了,也没关系,她会替她生,她生的孩子会叫姜明月“母妃”“母亲”。
事发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那时的念头多么可怕,她在谋害主子的孩子!
然后她又安慰自己,胎儿才两个月而已,还不算个人,所以她害的不是人命,而是一团血水。
而且,那团血水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所以,她越发问心无愧了,晚上连噩梦都曾不做。
“世子妃,奴婢没有谋害小主子,是王姨娘威胁奴婢的,奴婢怕露出马脚才会那样做啊!您要相信奴婢,好,奴婢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您。
奴婢自从在弄玉小筑见过一次世子爷之后,便对世子爷念念不忘!奴婢敬爱您和世子爷,怎么会想害死你们的孩子呢?”
白檀声泪俱下,扬起的脸惨白惨白的,那双眼睛无比真挚、真诚,没有丝毫说谎的迹象。
姜明月忍不住笑了:“白檀,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说谎。”
“奴婢对主子的忠心天地可鉴!”白檀赶忙说道,欣喜若狂,姜明月相信她了!
“你不心虚,是因为你认为自己没有做错,或者,你根本就不拿我的孩子当个人命来看,对么?”姜明月的脸忽然沉了下来。
白檀面上闪过慌乱。
这是因为她的心思被戳破了。
不仅姜明月对她完全失望,连几个丫鬟也是,白檀平常看起来怯懦娇弱,她们说话都不敢跟她大小声,生怕把她吓哭了。
没想到,四个人里,最狠心、最薄情、最胆大的人居然是白檀!
白檀她娘急得去推白檀:“白檀,你快告诉世子妃,不是!你没有这样想!你快告诉世子妃啊!”
白檀捂住脸,低低啜泣,全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母女俩哭成一团,白檀她娘惊慌地磕头求饶:“求世子妃开恩啊!白檀一时鬼迷心窍,并非真的有谋害世子妃的心思!求世子妃开恩啊!”
“我已经开恩了,在太子举剑准备杀掉白檀的时候,我求世子救她一命。白檀的心思太可怕了,白檀她娘,我们王府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自由身了。”
姜明月得到了答案,这件事就打算放下了。
前世,白檀她娘指责她心狠,是杀害白檀的凶手,其实她自己知道白檀是被王姨娘逼死的,忠孝难两全,她能理解白檀选择“孝”而抛弃“忠”。
那时候,白檀她娘不停的指责,像是洗脑一样,她被白檀她娘的话震住了,产生心魔。
但今生,白檀的心思被揭破,不会再有人误会是她心狠,害死了白檀罢?
就算她欠白檀一条命罢,如今也已经还了。
从此,白檀的生死与她再无瓜葛,她也不用总想着前世的心魔,而觉得愧疚。
姜明月给端姑递个眼神,端姑冷着脸递上两张纸,是白檀母女俩的卖身契,已经在官府留了底,她们自动回到原籍,不再是王府奴仆。
白檀母女俩寡妇孤女的,白檀她娘压根不知道出了王府应该怎么活,当面把契纸给撕了。
“世子妃,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罢,以后我们改邪归正,再也不会有那些歪念头了,世子妃,求您了!”白檀她娘再次砰砰磕头。
姜明月可笑地想,白檀害死她的孩子的时候,怎么不给她的孩子留条活路?
又想用前世和尚念经的招数,给她灌输她赶走她们,就是逼死她们的想法?做梦!
她冷淡地站起身,扶着白芨和白英的手走掉了。
端姑的脸色越发冷了,叫白龙拎起她们母女俩扔出王府。
姜明月没有赶尽杀绝,白檀算是杀人未遂,罪不至死,如果真的拿到公堂上去,这罪名足够白檀坐上十几年的牢狱。
所以,她让白檀净身出府,白檀娘的行李则随着她们出府,一起扔到王府后门外。
白檀她娘这些年把积攒的月例,都花在打扮白檀身上了,除了一些主子赏赐的首饰和布帛,几乎没有余钱。
两人在王府外跪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人搭理她们,白檀知道姜明月是铁了心不会再管她了,抹了抹眼泪,和娘亲一起到当铺里当掉了值钱的物件。
两人第二晚住进客栈,想去找房子罢,发现她们的钱根本连京城的一个茅厕都买不到。
☆、第355章 心软一点 心狠一点
无奈,白檀她娘打算到乡下买房子,白檀不愿意住到又脏又乱的乡下,她自卖自身,进了牙行,白檀她娘没着没落的,也跟着进去了。()
命运滑向了相似的轨迹,人牙子看她们俩姿色好,又是被王府赶出来的,就把她们卖到青楼去了!
白檀的事是后话,当下,姜明月回到揽月轩,孟长揶揄地笑道:“我还以为你心软一点,会留下白檀母女。”
“那心狠一点呢?”姜明月好笑地问。
她早就弄好了白檀母女的卖身契,消除了她们的奴籍,当然是不会留她们的。
“心狠一点,把她们打个半死不活的,再卖了她们。”孟长搂住她的腰,大掌自觉地滑上她的肚子。
“我这样也算是心狠罢,白檀跟她娘做奴仆多年,一下子回到普通人的生活,恐怕一时不能适应……罢了,不去想了。”姜明月叹了口气,还是为白檀可惜的。
白檀会喜欢上孟长,她并不觉得这有多罪大恶极。
丫鬟们跟着自己,在底层奴仆面前,自己是“千金小姐”,她们就是“百金小姐”,眼光高,看不上小厮是常有的,而经常见到的男主子又是孟长这般地位、相貌双全的,难免会动凡心。
但是,凡心可以动,歪心却不可以动,歪心一旦动了,这情分就彻底断了个干净。
她今天当着几个丫鬟的面质问白檀,为的就是让她们知道分寸,以此为戒。
姜明月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糟心事。
正要问孟长进宫见袁皇后,送什么礼好,端姑进来禀告:“世子妃,老太君身边的郝嬷嬷求见。”
“郝嬷嬷?她来做什么?”姜明月疑惑地问,继而说,“让她进来罢。”
过了会儿,郝嬷嬷跟在端姑后面进来了,夫妻二人坐到正厅里。
郝嬷嬷行了礼,忧虑地道:“世子妃,老太君吩咐老奴过来,请世子妃拿个主意。国公爷这些天为王姨娘茶饭不思,天天守在王姨娘去世前的屋子里,幕僚们走了大半。
今天,国公爷突然提剑冲到寿安堂,喊着要杀国公夫人,幸亏侍卫们给拦住了。国公夫人不顾身子抱恙,跪求老太君许她出家。老太君十分为难。”
言毕,郝嬷嬷皱紧眉头,神色间有些憔悴。
姜明月看了看孟长,孟长随意地抬了抬下巴,意思是,随便姜明月怎么做。
宁芳夏这个事,皇帝没发话,还有太子虎视眈眈,难怪姜老太君会为难。
姜明月沉吟,道:“郝嬷嬷,太太出家,有些兴师动众了,不如这样罢,先让她带发修行,就当修身养性了。”
“老太君也有这个意思,可是国公爷那边……”
这话的重心在凉国公要杀宁芳夏上。
姜明月懂了,微微笑道:“正好,世子爷的皇庄上有个尼姑庵,里面的尼姑多是寡妇、姑娘出家的,也有两三个年轻女子带发修行,太太过去住些时候再合适不过。对国公爷就说,她去家庙了。”
姜明月瞥一眼孟长,孟长点头,没有异议。
郝嬷嬷本来愁眉苦脸,注意到夫妻二人的互动,忍不住有些想笑,面上的愁云驱散:“世子妃的话正合老太君的意,如此是再好不过了,老奴这就回去告诉老太君。等太太出了月子,就送她过去。”
女人小产,也是要坐月子的。
姜明月让端姑送走郝嬷嬷,和孟长商量进宫的事。
孟长盯着她开合的唇瓣,有些心猿意马。
他觉得与姜明月的相处越来越合拍了。
虽然这些琐碎的小事令人心烦,根本不值得他费心,但如果是与姜明月一起操心,他便觉得只有舒心,没有半点烦心。
夫妻之间过日子,当然是围绕着小事打转的。
翌日,两人进宫,袁皇后给了无数赏赐,一直笑眯眯的,还送了自己亲手绣的小肚兜。
姜明月一看针线就知道是才绣的,能在三两天里绣出来,可见是袁皇后紧赶慢赶地赶出来的。
“娘娘,孩子还小呢,千万别累着了自己。”姜明月既感动,又心疼袁皇后的身子骨,奈何不敢在明面上说出来,只能暗暗地提醒。
“这宫里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你怀了身子,我终于可以有点事做了。”袁皇后不以为意地笑道。
姜明月无奈,瞅了眼孟长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地劝道:“娘娘,如果您为了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而累坏了自己,我会过意不去的。”
“好罢,我听你的就是了,把刺绣交给底下的宫女们去做,这样总行了罢?”袁皇后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心中却是一暖。
谁都不知道,这天晚上开始,袁皇后在皇帝盯着她吃过药之后,悄悄地把药给呕了出来。
到这一天,她所有的心愿都完成了,此生无憾。
隔了四五天,姜明月这边接到姜明宣回京奔丧的消息,她无比想看到姜明宣得知王姨娘被挫骨扬灰的表情。
遗憾的是,孟长再不允许她出王府半步,生怕王姨娘、白檀那样的意外发生。
姜明宣风雨兼程地赶回京,风尘仆仆,然而狼狈的形容挡不住他浊世佳公子的风采,门房们愣了下后,赶忙将他迎进府里。
姜明宣脸色肃然紧绷,走进凉国公的书房。
王姨娘去世前,整天与凉国公歪缠,两人住在书房中。
王姨娘死后,凉国公便将书房布置成灵堂,棺材和遗体被宁贵妃烧了,他便另外买了个棺材,里面装的是王姨娘的衣冠。
姜明宣扫视一圈没看见凉国公,倒是看见了霍元琪。
“霍公子,”姜明宣不承认霍元琪是他妹夫,一派矜贵公子的冷淡神色,“不知我父亲去了何处?”
霍元琪扶着八仙桌,站起身,眼底流窜过一道快得看不清的阴霾,指了指棺材,面上哀痛地说:“国公爷伤心过度,昨晚哭了一夜,后来抱着王姨娘的牌位,躺进了棺材里,任谁劝都不听。”
☆、第356章 以天下为棋盘
话音方落,姜明宣矜贵公子的脸突然大变,整个人复杂得难以形容,哀痛,悔恨,失望,沮丧,等等负面情绪一一在他脸上闪过。
他冲到棺材旁边,打开棺材,凉国公果然躺在一堆凌乱的衣服上面,双手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紧紧地将一块牌位捂在怀里。
他大哭出声,喊道:“父亲!姨娘!”
霍元琪暗暗觉得快意,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他还没动手,凉国公这一大家子就散了。
还有王姨娘,这颗棋子废了有些可惜。
凉国公深爱王姨娘这个人,也看重她背后的王家,他一直记得自己在边关作战,王桢送了很多军师给他,为他出谋划策。
王姨娘自己也知道王家是她的底牌,但是去年,王姨娘给王桢写信请求支援凉国公,信里用到“唇亡齿寒”四个字,威胁王桢。
王桢为此事不快,对这个女儿心生芥蒂,已经放弃了她。
王姨娘回过王家,自然知道王桢的态度,可凉国公一直被蒙在鼓里。
霍元琪从霍母口中得知这件事,以此要挟王姨娘,从中套到不少好处。
不过,王姨娘废了,姜家遭逢大难,霍元琪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这一次,凉国公痴情太甚,还得罪了未来的皇帝太子殿下,而且他自己还被皇帝不许上朝,撤掉兵部的职务。
虽然兵符还在他手中,但是如果边关一直没有战事,凉国公不能踏出京城半步,连每年定例到边关驻守几个月都不行,这兵符就相当于束之高阁,军心也会慢慢偏离。
所以,凉国公其实跟废人差不多了,他这把剑就等着埋在土里生锈罢。
幕僚们闻风而动,寻找借口另寻主子,霍元琪却抓住这个机会,坚定地留在凉国公身边。
富贵险中求。
他决定赌一把。
姜明宣哭得悲痛欲绝,其中有多少是做给人看的不知道,毕竟他在路上那么多天,有多少悲痛,也会被时间磨得没了,但是他是真的流了泪,真的嚎啕出声,完全没了贵公子的模样。
凉国公被他吵醒,眼睛没睁开,一巴掌先扇了过去:“哪个混账在这里哭!打搅我的灵儿好眠,看我不杀了你!”
姜明宣日夜兼程,已经极为疲累,方才又哀恸地哭了场,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凉国公盛怒下蒲扇般的巴掌,一下子被扇到在地,整张脸贴在地上,磕得鼻子潺潺冒血。
霍元琪憋住笑,赶忙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把空间留给父子俩。
姜明宣眼底一黯,爬起身,看见霍元琪不在,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捂住鼻子,眼睛红红地哭道:“父亲,是儿子。”
凉国公怔了怔,继而从棺材里斜过半边身子,一把抱住姜明宣,那惊痛带着一丝希冀的神情,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宣儿,你可回来了!你姨娘死了,宣儿,你姨娘的骨灰我都留不住啊,我恨,我好恨!”
姜明宣擦了把鼻血眼泪,扔掉脏帕子,颤着音儿问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接到姜如林发的讣告,只拿了几件衣裳和一些银子,便匆匆赶了回来。
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买马,其他时间都是在颠簸的马背上度过的,压根没有听说到京城的消息,更不知道王姨娘是怎么死的。
他方才看见凉国公邋遢地躺在棺材里,以为王姨娘已经下葬,而这个棺材是凉国公为自己百年之后准备的!
哪里知道,这个棺材就是王姨娘的!
凉国公痛恨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讲完,低低地咒骂。
虽然没有提到名姓,姜明宣却知道是诅咒太子的话,他没有阻止,反正太子听不见,让疯狂、失去心智的父亲发泄一些也好。
震惊过后,姜明宣久久沉默,看着这个发疯了一般的父亲,心底是无比失望的,同时也恼怒王姨娘为什么做那么蠢的事。
王姨娘从江南东道回来之前,他就不断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理智,设计的陷阱漏洞百出,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死者已矣,姜明宣责怪王姨娘已经没了意义,而且那是生他的姨娘,他没办法责怪她。
要说怪,就怪宁芳夏那个贱货勾引太子,为王姨娘引来杀身之祸。
这对奸…夫…淫…妇就该去死!
姜明宣嘴角抿得死紧,当初邱、张、吴三个御史弹劾他,把他的仕途弄得一塌糊涂,他念在太子的情面上放过他们一马,没想到宁家变本加厉,骑在姜家头上撒尿,把个破鞋塞来,而且这个破鞋还害死了他的姨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明宣深深吸口气,看了看状若疯狂的凉国公,深沉的无力感袭遍全身。
别人的父亲会为儿子铺平前途,而凉国公只会拖他的后腿。
凉国公表现得如此悲痛明显是在躲避现实,不愿面对他大势已去的事实。
照他这样下去,等太子登基,他们一家准会完蛋。
“父亲,你应该振作起来。”
姜明宣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凉国公听不听得进去,大步出了书房。
他准备去找凉国公的幕僚商议,却发现幕僚们住的院子特别安静,问了守门的小童,才知道,他们全部辞了门客的职务,走了!
姜明宣双手握成拳头,嘴角讽刺地勾了勾。
父亲这般在书房胡闹,恐怕每一个来安慰他的幕僚,看见庄严肃穆的书房重地,被布置成一个惹祸小妾的灵堂,都会认为凉国公没救了罢?
树倒猢狲散。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父亲没救了,遑论那些幕僚了。
正在他自嘲的时候,霍元琪拄着拐杖出来,声音里满是担忧:“大少爷,你还好罢?不知内子在江南东道过得如何,我已写信告知她京城的事,她可曾说过一起回京?”
姜明宣这才记起,凉国公的幕僚还有一个没走的,那就是霍元琪。
他抬起头,神色没有初见时那么高傲了。
☆、第357章 狼狈为奸
姜明宣声音柔和很多:“是霍公子啊,宝珠说过要回京,但是她是女眷,不会骑马,因而坐的是马车,过个数日,便会到了。”
霍元琪是唯一没有没有抛弃凉国公的人,不管他对姜宝珠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不想去追究了。
霍元琪脸上扬起一抹笑:“内子走后,我甚是思念……”
觉得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转了口,叹息道:“大少爷不必介怀幕僚们走掉的事,他们本就是门客,依附权势,殊不知世事无常,什么事不到最后,都不能盖棺定论。”
姜明宣眼眸微亮,神色越发温和,以平视的角度看霍元琪,低声问道:“霍先生可有解除困局的法子?”
一句“霍先生”,代表姜明宣已经认可了霍元琪。
霍元琪摇摇头:“解除困局,需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儿却没有好法子。”
姜明宣脸色一沉,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谁都会说,只是无意义的空话罢了。
紧接着,霍元琪继续说道:“不破不立,目前这个局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可以打破这个局面,来破解自身的危局。”
目前是什么局势?太子是唯一的正统皇位继承人,他登基,意味着姜家的覆灭,而这种局势是大趋势,如果破了这个局势,那么就是……
太子做不成皇帝!
姜明宣被霍元琪话里的涵义震住了,脑袋一懵。
他不禁重新审视霍元琪,这个男人原本是白面无须的,现在蓄起了胡子,嘴角的情绪都隐藏在胡子里,眼眸炯炯有神,时而闪过算计的精光,把他的野心都隐藏在精光之下。
霍元琪在他忽略的时候,已经从里到外把自己变成一个老谋深算的人。
“霍先生,你想得到什么?”姜明宣目光炯炯地问道。
“谋士,大少爷,这是我对自己永远的定位,我不想得到什么,就是认为人生得有追求,而我最喜欢做的事,是对弈。”霍元琪薄唇噙笑,捋了两把胡子。
姜明宣凌厉地看着他,霍元琪不动声色。
这世上有些人天生是适合做谋士的,他们没有很强的权势心,而是喜欢那种算计人的感觉,就像对弈,有种天下人皆是棋子,任由我摆布、掌控的豪迈感。
姜明宣忽而一笑,上前作揖:“霍先生不愧是我父亲最得用的谋士,父亲把宝珠嫁给你是嫁对了。此后,我会定居在京城,准备明年的科考,还请霍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挽回国公府的颓势。”
“大少爷放心,我霍元琪虽然不如姜子牙、诸葛孔明那般计谋百出,但我和他们一样忠心,一生忠于一个主子。不成功,便成仁。”
两人相视一笑,姜明宣先去换了身衣裳,然后请霍元琪到酒楼吃饭,密谈了一下午。
他们从酒楼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卫亲王,两人连忙上前去行礼。
卫亲王淡淡颔首,给他们一个侧脸,继续朝酒楼里走去。
霍元琪朝姜明宣使个眼色,自己先离开了,姜明宣回到酒楼。
霍元琪坐进软轿里,吩咐轿夫起轿,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放在身侧的双手激动地握成拳头。
半晌后,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放在眼前,虚抓了抓,仿佛抓住的是整个天下。
他霍元琪,不会永远这么窝囊!
同时,端姑这边得到了消息,报告给姜明月。
姜明月淡哂:“霍元琪到底在和姜明宣密谋什么呢?”
孟长冷冷地说道:“恐怕是在密谋怎么报复太子罢,随便他们狗咬狗去,别招惹我们就是了。”想了想,他蹙紧眉头,问道:“端姑,霍元琪经常去醉仙楼么?”
姜明月听了却未展颜,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霍元琪、姜明宣都跟她有仇怨,虽然王姨娘的死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太子和宁芳夏,她却丝毫不怀疑,他们在报复太子的时候,会顺便坑上自己和孟长。
她和姜明宣是陈年积怨,孟长是实实在在地把姜宝珠从姜家赶出去了,姜明宣会大度地原谅孟长?除非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端姑忙回答道:“霍元琪有段时间经常在各处酒楼出没,广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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