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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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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又说道:“表哥生病了,姑母一个人照顾怕是心中会发慌,老太君还是留在府里罢,正好也能和姑母多叙叙话。我昨儿还许诺表哥,要为他们求平安符的,今天正好一道求了。”
姜老太君可不放心把姜明月跟姜宝珠单独放在一起,有些不肯,却无法在孙女和女儿之间取舍,最后索性道:“宝珠身子骨弱,动辄晕倒,山路颠簸,她也留下来,别瞎折腾了。明月,那就你自己去罢,我命人准备马车。”
姜老太君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凉国公也不好再说什么,后来想想,能把姜宝珠摘出去也好。
姜明月自然没有异议,有没有姜宝珠都不打紧。
吃完早膳回弄玉小筑收拾简单的行礼,她推给端姑一个匣子:“里面是贵重的东西,端姑要保存好。”
端姑接过来,沉甸甸地压手,她差点没抱稳。
姜明月从多宝阁上取下那个描金嵌猫眼石的匣子,取出里面的景福长绵簪,簪在发上。
白龙瞅了一眼那簪子,说道:“姑娘戴这簪子真好看。”
姜明月微微一笑,如娇花照水。
白龙看呆了眼。
马车轱辘一路重复着单调的音节,明媚阳光照进来,姜明月有些懒洋洋的,但她神经却极度紧张,怎么也睡不着。
行至幽南山脚下时,阳光被阴云遮住。
白龙朝窗外看了眼,忧心道:“别下雨了才好。”
“春天的天气不至于变化太大,甭担心了。白龙,这个荷包给你。”姜明月摘下腰间荷包递给白龙。
“是什么?”白龙好奇地问道,一接到手里就要拆开。
“现在别拆!”姜明月拦了一把,“这是给你的锦囊妙计,如果遇到危险,就打开看。”
白龙眼角微弯:“姑娘能预测到奴婢将来有危险?”
“预测不到,但有的计策是百试不爽的,就当是给你指条路罢。你听我的,带在身上就是了。”姜明月看她认认真真地贴身收好才转过脸看向窗外。
春天百花盛开,这万安寺的山路上更是遍植百花,馥郁芬芳的花香随着呼吸进入肺腑,沁人心脾。
就在这时,乌云拢聚,遮天蔽日,那乌云底部暗沉沉似在把整个天空往下拽,又或者是想挣脱天空的束缚,到人间走一遭。
侍卫长连忙赶到马车外道:“大姑娘,要下暴雨了。”
“吩咐大家快些上山罢,现在下山也没个地方挡雨。”姜明月沉吟道。
“是!”侍卫长回身,吆喝着让大家走快些,去山寺中避雨。
刚过半山腰,春雷阵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马车顶上,柔和春风突然就变得料峭,从窗子缝里钻进来,激得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白龙低低埋怨道:“这鬼天气,怎么也不给个预兆啊!突然就下暴雨了。”
马车退下去十几米,停在半山腰的八角亭里,姜明月和白龙、婆子们在亭子里,其他人都在山岩下。
侍卫长高声命大家去捡柴火,生火取暖,他和三个侍卫跑进亭子里。
白龙皱眉,呵斥道:“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侍卫长突然面色一变,冷声吩咐道:“国公爷有令,拿下白龙!”
白龙吃惊,那三个侍卫速度非常快,抽出兵器袭击白龙,白龙顿了下,忙抽出腰间软剑,与三名侍卫战在一处,她的功夫经踏雪指点,一夜之间不可能突飞猛进,但经过踏雪的三次运功,内力修为大有提升,那三名侍卫一时也奈何不得她,她反而有余力攻击侍卫长:“姑娘,快跑!”
一个婆子被剑风削掉了整个发髻,骇得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连滚带爬地逃往雨幕中,其他婆子们怕遭受池鱼之殃,赶忙也逃了倒有人去拉姜明月,却没能拉动她,转念一想,姜明月是主子,侍卫长只是抓白龙,不干姜明月的事,于是心安理得地丢下她逃命去了。
姜明月万万料不到还有这个变故,冷冰冰地质问道:“范大人,你在做什么?我这个主子还没死呢,你就要当我的面打杀我的丫鬟了?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范侍卫长随手应付白龙的攻击……
☆、第196章 牡丹花下死
眼见那群婆子跑光了,他索性露出本来面目,肆无忌惮的目光从她发间的景福长绵簪一直扫到她绣花鞋上的那颗莹润东珠。()
这目光虽然平平淡淡,但姜明月就是感觉到一股子危险的侵略意味,她忍不住后退一步,绣花鞋藏进了裙子里。
范侍卫长这才开口笑道:“大姑娘,我不仅把你放在了眼里,还把你放在了心里,国公爷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
“你!”姜明月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你放肆!”
范侍卫长一张国字脸,三十多岁,气质冷硬中带着温和,给人一种很可信的感觉,而且他本身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一直兢兢业业,凉国公和姜老太君都信任他,也是因此,姜老太君把她交给范侍卫长保护很是放心。
这一刻,姜明月却觉得他那张刚正的脸令人作呕!
范侍卫长再次下令:“国公爷还有令,若是白龙反抗,就杀了白龙!”
“姑娘!”白龙喊了声,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强大到可以所向披靡,杀尽所有敢欺负姜明月的恶贼!
范侍卫长冷森森地盯了眼白龙,抽出腰间佩刀,一刀还未劈中白龙的破绽,姜明月提起裙摆,飞快跑出亭子,钻进亭子外的野树林里。
范侍卫长哪里还顾得上白龙,收刀去追姜明月。
白龙急得额头冒汗,沉沉的目光紧盯那三名精英侍卫,凉国公为了安排这一出戏下了很大的血本,恐怕这三个侍卫在军中功夫也能排得上号,所以她应对得十分小心,招招狠辣,姜明月跑进野树林后,她更是下了杀手,眸中闪过一道戾气,这三人,必须死!
树枝和荆棘勾破了锦绣华服,姜明月来不及擦脸上的雨水,钻的全是些荆棘多的地方,看见范侍卫长果然丢下白龙,便松了口气,越发往树林深处跑。
范侍卫长气急败坏,口中骂着恶劣的脏字,与他平日给人的刚正不阿的形象大相径庭:“……贱人,你再跑,你还是我的人……国公爷已经把你许给我了,让我今天就干了你……贱人给我站住!看我娶了你,怎么弄死你,让你永远下不了炕……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到了男人身下,还不是得跟窑子里的姐儿一样乖乖张开双腿……”
姜明月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才知道孟长那张嘴其实不是最坏的,她甚至连哭的时间都没有,仗着身材比范侍卫长小,拼命到处钻,绣鞋掉了,发髻歪了,裙摆被刺破了一大截,她摘下发间唯一的一根簪子,紧紧握在手中。
这根簪子不能再掉了。
明明是白天,却跟晚上一样漆黑,只有天上时不时的闪电劈开天空时能让范侍卫长看见姜明月那身华服在移动,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趁着又一道闪电劈下,看清周围地势,扒开头上的荆棘,荆棘刺扎得他手掌鲜血淋漓,伤口被雨水冲刷过后朝外翻,泛着一层死气沉沉的白。
他恨恨地用刀砍掉荆棘,这才能直起半弯的腰,闪身飞到树上,看见厚厚荆棘下的姜明月还跟个小老鼠一样钻来钻去,他狰狞一笑,踩在荆棘上方,砍掉姜明月周围的荆棘。
姜明月尖叫,他近在咫尺,隔着一层荆棘,淫…邪地笑道:“小贱人,看你往哪儿跑!待会儿爷弄死你个小贱妇,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求着问我要!”
姜明月厉声道:“范大人!你此时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饶你一命,否则的话,若我姜明月活一日,便会想尽法子杀了你!”
她剧烈地喘着粗气,黑暗吞噬天地,肮脏的雨水从荆棘上流下来,滴在她眼睛里,明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范侍卫长,心中充满绝望,她跑不动了,而且前面的荆棘已经没了路,她扒荆棘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范侍卫长手中的那把刀快。
“哼,国公爷交代我的事我还没办呢,怎么能离开呢?大姑娘,你不用放狠话,我也不用遮着掩着,就是国公爷让我强…暴了你,让你不得不嫁给我。我不知道国公爷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可每每想到你那纯洁的身子在我身下哀求,我就特别兴奋,这辈子能上一次世家贵女,便是遭了报应又怎样?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
“无耻!下流!”姜明月咬着唇角,真的去扒面前的荆棘,荆棘刺扎破她娇嫩的雪肤,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催她快点逃出去,她就是死,也不能落在这个龌龊的男人手里!
这时,范侍卫长已经砍开了荆棘,同时因着他是站在荆棘丛上的,脚上和腿上都流了血,配上他那张狰狞淫肆的脸就像暗夜的鬼煞。
他抓住姜明月的肩膀,把她从荆棘底下拽出来,扔在旁边的草地上。
姜明月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她疼得半晌没敢大声喘气,想站却站不起来。
范侍卫长疯狂大笑着脱掉外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还没试过在野外,还是个暴雨天里跟娘儿们做,大姑娘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他猛地朝姜明月扑下来,姜明月尖叫着滚开,范侍卫长吃了一脸泥巴,脸色又狰狞了两分,一手掐住姜明月的脖子,一手去拉扯她的衣裳。
哗哗响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姜明月不知摔伤了哪里,挣扎不得,一字一顿,恶狠狠道:“姓范的,你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随着她的话,天上的电闪雷鸣越加疯狂。
范侍卫长却不畏惧,摸了一把她圆润洁白的肩头:“大姑娘,这话对行军打仗的人可没用,啧啧,这身皮子真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贪…婪地吞咽了口口水,俯身去亲姜明月的脸,那张布满雨水的脸真像是雨后的芙蓉,潋滟清丽,有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神圣,越是如此,他越是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若是芙蓉变成残荷,那该又是一副怎样的美景啊!
☆、第197章 天打雷劈 泥石流
范侍卫长沉浸在自己的目眩神迷中,他决定好好品尝这颗刚成熟的桃子。
姜明月咬破了嘴唇,在他低下脸的那一刻,她伸出手,飞快地把簪子扎进他的后心,用尽她所有能用的力气!
范侍卫长深深拧眉,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明月,旋即他暴怒起身,狠狠踹了一脚她的肚子,再拔掉那根簪子,背后飙出的血令他猩红了一双兽眼。
若是再扎的深些,他可以肯定他会当场毙命!
这一脚让姜明月翻了好几个滚,疼得几乎晕死过去,迷迷蒙蒙间,感受到腰腹、背上和肋骨上都传来巨痛,她身上滚满了泥巴,她疼到这样想,要是她能化身为泥巴,这些疼痛就不用承受了罢?
眼眶的热泪与冰冷的雨水混为一体,她好恨,恨凉国公,恨范侍卫长,恨到想变成一道闪电劈死这群不要脸的人渣王八蛋!
也许是她的念力太强,老天爷感受到她冲天的怨气,范侍卫长拿刀尖去挑地上那具跟女尸差多的少女身上的衣裳欲行不轨时,一道闪电形如龙爪抓住范侍卫长的那把刀,可见的电光流窜进他的身体,他控制不住地抓紧那把刀,却使得源源不断的闪电从刀尖涌入他的身体。
被雷电控制的男人甚至连张嘴呼叫都成了奢侈,一双小眼睛硬生生瞪成了铜铃大眼。
一阵滋滋啦啦的声响过后,范侍卫长整个人被烧焦烧糊了,头发胡子张牙舞爪地爆炸开来,闪电从他身上流窜到地下,瞬息过后,那高大狰狞的身体嘭地一声倒地。
姜明月惊恐地瞪大眼,呆滞地看着这一切,迷蒙的双眼充满了敬畏。
她直直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任由雨水冲进眼里,熄灭她眼中的仇恨之火,洗刷她身上的污秽。
躺了不知多久,她艰难地爬起身,感激地跪在地上,朝着天空磕了三个头,双眼早已激动地哭肿。
这世上果然是有报应的,她感激老天爷的怜悯。
而后,她冷冷地瞅着姓范的王八蛋,叹息一声,合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那双眼中盛满了畏惧,再把这具烧焦的尸体扔进一个泥巴坑里凭她被姓范的打伤的程度,她连给他挖坑掩埋的力气都没有,这个王八蛋的尸体会不会被野兽吃掉就更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
费力地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茫然四顾,当初只记得逃走引开范侍卫长助白龙脱身,一路上惶惶不安,哪里记得清路?而且周围黑沉沉的,四周都是树林,她又没有武功可以像范侍卫长那样飞到树上去辨认方向。
她简单地处理了被踢伤的地方,这时山中传来隐隐约约的狼嚎,她吓得打个哆嗦,四下里扒了扒,从草丛里找回那根景福长绵簪,看见范侍卫长的那把刀,她想去捡来带在身上,手尚未抓到刀柄,眼前闪过范侍卫长被雷劈死时,那雷电从刀尖窜入他身体里的恐怖场景,她的手便慢慢缩回。
她按照印象选了个方向过去,绕过荆棘丛,不知走了多久,雨势减小,又走到了一片树林不那么密实的地方,至少可以辨认一下东南西北了,她方松一口气,突然,山顶传来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
姜明月惊骇抬眸,只见浑浊的泥水裹夹着石头沙子翻滚着朝山下而来,一路经过的树林都被这条黑龙吞噬!
泥石流!
姜明月僵立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双手不住发抖,没想到她方从虎口脱身,就掉进了狼口里,老天爷是在跟她开玩笑么?救她只为让她清清白白的死?
她绝望地阖上双眸,不被姓范的侮辱死,就会被泥石流淹死,即便没有这场泥石流,她也会死在九花玲珑丸的毒下!
今天对她来说,怎样都是个死局啊!
……
“老和尚,你还要打坐多久?”孟长躺在岩洞的石头上,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无聊地踢着石子玩。
他一大早和净空大师来山间采药,这老和尚半途中突然拐来这个山洞里打坐,他睡了一觉醒来,净空仍在打坐,他便有些不耐烦了。
净空武艺高强,世上很难有他的敌手,他的武功境界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根本不需要靠打坐增进内力,所以,他觉得这老和尚是在忽悠他。
净空似乎早料到他会在此时开口,因此听见他问便睁开了那双智慧的双眼,悲悯的眼神一如既往,缓缓的语调如涓涓细流:“神秀,老衲大限将至,有几句话不得不提点你,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噗!”孟长笑喷,“老和尚,我记得我八岁那年,你说你寿数还有五十年,能保我活到五十八岁。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出尔反尔的,叫我怎么信你?”
在孟长印象中,从遇见净空起,净空便是现在的模样,永葆这副老态龙钟却精神矍铄的模样,而且他从净空身上看不出半点死气。
净空不以为意,慈悲地看着他,娓娓道来:“前世我护你四十九年,第四十九年,皇帝火烧万安寺,你因此而深觉愧对万安寺,灵魂萦绕不散,却又无佛缘,老衲只能转入今世度化你。这一年便是去年的这一天到今天。”
去年的这一天?
孟长觉得不可思议,却不禁回想去年这一天是哪一天。
三月十五。
他脑海里浮现姜明月冒冒失失闯进他房间躲避刺杀的情景,心神微动,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女子的身体可以那么温暖,温暖得令人心悸,他惧怕那种陌生感,所以他无情地推开她。
“老和尚,你说的这些我可不信,我虽然拜你为师,入你门下,得你赐号神秀,可我并不想出世,我也不爱佛经。这些年跟着你,不过是因着你能缓解我的毒。”孟长无情地说道,嘴角勾起嘲讽。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必定会骂他是个白眼狼。
而净空大师常年坐在莲花蒲团上诵经念佛,一颗莲花心念成了莲子心。
☆、第198章 劫数
他摇摇头,无动于衷地说道:“神秀,你不想出世,却也不想入世,皆因你知自己体内的毒无解,因此,你对世间万事皆无贪恋,在出世和入世之间游走。”
“既然如此,你是想度化我入世呢,还是度化我出世呢?”孟长玩味地看来,两指捻狗尾巴草,那狗尾巴转得欢快。
“入世即是出世,出世亦是入世,人在世间,入世和出世又有什么分别呢?”
“绕口令?”
“阿弥陀佛,出世还是入世,只在你一念之间,尔系生母慈爱,因而不愿放弃性命,随老衲行走世间。前世你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徘徊,灵魂却不得安宁,老衲既然是来度化你的,未免你将来痛苦,必得让你在出世与入世之间选择。”
“你不是说,出世和入世没有分别么?那为何还要选择?”孟长敛起讽刺的笑,淡淡地问道。
“尔本性纯良。老衲此行只为安你灵魂。”
孟长以拳抵唇,失声而笑:“唯独师父说我纯良。”
净空大师慈爱地笑了:“唯独老衲说出口了罢了。神秀,若你无牵无挂,老衲今天便可为你剃发,若是心有牵挂,从此便下山去罢。”
孟长讽刺笑道:“老和尚,明知我的性命全仰仗你的医术,今天我剃发也好,下山也罢,你今天死,怕我也活不过月圆之时,如此,剃发不剃发倒也没有分别。”
净空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神秀,你心中自知不靠老衲的医术,你亦可存活,只是你不愿面对罢了。那人受你之恩,灵魂为你浸泡上古解药,今生便是还你恩来的。”
孟长微微眯眸,道:“又是前世的?”
净空大师阖眼不语。
“前世还发生了什么?你说皇帝追杀我,是哪一位皇帝?”孟长起了点好奇心。
按照净空大师的说法,他前世活了五十七岁左右,那就不是皇祖父,难道是孟长信?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从不培植势力,虽然与太子互相看不顺眼,却没有攸关性命的利益冲突,只要他不造反,孟长信杀他做什么?
“前世之事尘归尘,土归土,不必执着,你既然关心这个,已可看出你的选择了,既然如此,以后便下山去罢。”净空大师幽幽地说道。
随着他“尘归尘,土归土”六个字落,洞外的艳阳天突然风云变幻,不到片刻,便降下倾盆大雨。
山洞一片寂静。
孟长并未追问净空大师,净空大师的嘴就是蚌壳的嘴,他不想说的,旁人绝对撬不出来,你再问,他就念经给你听。
“这山雨来得猛烈,老和尚,你是骗我的罢?说什么你要死了,其实只是占卜出今天有雨,到山洞避雨来了罢?”孟长站在洞口,居高临下地欣赏雨景,然后稍远些的地方依旧是白昼,黑夜只降临在幽南山这片范围。
他没得到净空大师的回答,但思及往常观赏雨景,虽也能看到远处是白昼,此处黑沉沉地下暴雨,却不像今天这般明显,只在幽南山的上空有乌云,而且雨中野兽的叫声不断传来,这情况似乎有些诡异。
他眉心一蹙,神色间略有慌乱,转身回到净空大师面前,正要张嘴询问,只见净空大师大汗淋漓,一手飞快地捻动佛珠,一手竖在面前,嘴里念着梵文佛经,嘴唇一张一合,那语速快得根本让人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
孟长眼神一闪,而更诡异的事发生了!净空大师竖着的那只手的大拇指上竟然蹿起一蹙(wan)字形状的闪电!
这一道闪电在漆黑的山洞中格外显眼。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久久未能回神。
那闪电一纵而逝,随之则是,净空大师脸上的豆大汗珠逐渐消失,捻佛珠的念佛经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许久之后,净空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犯下杀戒,今日必有天谴。”
孟长恢复镇定,抿嘴笑问:“老和尚,你杀了谁?”
“一歹徒耳。”净空大师言毕,双掌御风,将洞内的藤蔓摘下,一时洞内藤蔓飞舞,但每一根藤蔓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知情的人看了,就会以为那藤蔓成精了,自动从山洞壁飞到半空中,再依次拧成一股,最终编成一根绳子。
孟长双手环胸,玩世不恭的脸上有了丝凝重,静静开口问道:“师父为谁犯下杀戒?”
净空大师听了他的称呼,便知他已接受他将圆寂的事实了,微微一笑道:“此人已在山下,真是罪过罪过,是老衲犯了杀戒,却要她代老衲承受天谴。”
孟长眉峰蹙起:“是姜明月?”
他没忘记昨夜威胁姜明月今天必须上山,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山上了。
“既已知,何必再问?此乃天机,不可道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神秀,为师吩咐你最后一件事,你去救那位姑娘。”净空大师把藤绳的一头扔在他脚下。
“师父窥测天机,有损修为,既然我已知,何必为个外人破坏师父多年功德?师父救她一命,她却遭天谴,可见,是天不容她。”
孟长转身走到山洞口,此时雨势变小,乌云吹散,举目眺望,视野越发开阔,加上他本就视力好,可将山下景物动静看得一清二楚,躲雨的野兽,零落的山花,雨水汇集成小溪,溪水碰撞石头泛起白色的小浪花。
蓦地,他视线一顿,缓缓移回去,只见一个女子步履蹒跚地行走到一片树林稀疏的地方,她浑身上下湿透,锦绣衣服破破烂烂,贴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即使隔那么远,他仍是一眼看出那腰线的弧度很眼熟。
孟长剑眉再次蹙紧,他听到净空大师背对着他平静地说:“佛祖释迦牟尼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你前世灵魂经受烈火炙烤,饱受惭愧煎熬,发誓此生要受这八苦还你罪孽。神秀,这是你的劫数。”
☆、第199章 被困山洞
孟长啼笑皆非:“老和尚,姜明月虽然形容狼狈,但不至于让我救她罢?如果真是劫数,也不该是拿根藤蔓应劫罢?”
他瞥了眼地上长长的藤蔓绳。()
净空大师悲悯地看着他。
恰逢此时,山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山洞开始摇晃,孟长面色大变,他甚至没有思考,一脚踢起地上的藤蔓,拉在手上,以最快的速度俯冲而下,他飞过的地方都被山顶的那块裹满泥巴的大石头压成平地,参天大树鳞次卧倒,这股山洪颇有股吞天灭地的气势!
“姜明月!”
他拽上女子的肩膀,把吓成呆头鹅闭着眼睛等死的人从泥沙中拽起来,足尖轻点泥沙,冲天而起,借助藤蔓的拉拽力,一路踩着泥石飞回山洞。
只是山洞也在泥石流经过的地方,两人兜头接了一身泥巴,狼狈地趴在地上。
洞口黑漆漆的,外面的巨响振聋发聩,直到泥石流过去,脑子里还在回响那轰隆隆的声音。
姜明月以为自己快死了,谁知又得救了,她听见那声熟悉的喊叫声时半条腿被淹没在泥石流里,若非孟长拽走她,恐怕她会被那巨大的冲击力绊倒。
死亡的阴影让她瑟瑟发抖,喘了很久也没能回神。
孟长在地上摸索,摸到她的腿,吓得她尖叫一声,他扯着她的腿把她拽到自己面前,使劲摇晃她的肩膀,暴躁地怒吼:“我让你来万安寺,你跑到那山旮旯角落里做什么?嗯,嫌你死得不够快?”
姜明月先是差点遭遇强…暴,后是遇到泥石流,此时获救,忍不住崩溃痛哭,恐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说话!”孟长越发烦躁了。
他又摇晃了两下,姜明月耳朵被他怒吼的声音震得发麻,神经崩断,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姜明月?姜大姑娘?”孟长拍拍她的脸,黑暗中谁也看不见他脸上出现了恐慌,他抬手在她鼻子下试了试,发现她还有呼吸,顿时松了口气,想想方才自己的紧张以及她的不经晃,有些哭笑不得。
他竟然真的把姜明月吓晕了。
“阿弥陀佛。”净空这时出声了。
孟长方才忽略了他的存在,思及自己先前死活不救姜明月,现在却又出尔反尔,不禁有些赧然,咳了一声道:“师父教诲弟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咳咳,我前世既然造了孽,今生多做件好事也能多还一份孽债罢?”
净空大师又念了声佛号,不说能,也不说不能。
孟长略,静默半晌,发现地上满是泥沙,应该是泥石流从洞口倒灌进来的,但此时泥石流已过,洞内却依旧黑暗,他暗道不好,凭印象摸索到洞口,推了推,竟没能推动。
他不可思议地问道:“老和尚,恰恰好有块石头把我们封在山洞里了,这也是天谴的一部分?”
“你认为是便是,你认为不是便不是。”净空大师不紧不慢地说道。
孟长轻哼一声,从和尚嘴里他听的最多的便是这些似是而非又仿佛很有道理的话。
他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凝聚内力于双掌之间,一团紫气朝洞口打去,但没能把洞口打开,又运气于两掌去推石块,仍旧没能推开。
他蹙眉,凝重道:“老和尚,我的掌力推不开这块石头,你来试试罢。”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犯了杀戒,所有内力已全部融在藤蔓之中,以武力犯戒,自该卸去武力自惩。”净空大师虽然说着罪过的话,但语气很是平静。
孟长气结,难怪他救人时觉得不对劲,原来如此,那藤蔓牵那么长,按说拉拽时的劲道很有可能会断掉,而且还要经受洞口泥石流冲下来时的冲击力,原来是融合了老和尚内力的缘故。
“你方救了人,又要把她推向死路,还不如让她早些死。”孟长嗤笑。
“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人生的意义在于生死之间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你直接说折磨就得了。”
净空大师不语。
孟长又试了两次,发现自己是真的不能推开那块石头,最终放弃了,山洞里满是泥沙的腥味,他用火折子点燃藤蔓,走到深洞里,发现里面是干的,便将净空大师扶到里面去打坐,昏暗的灯光下,净空大师的脸上有一层死寂,他蹙眉,但净空大师都对自己的生死坦然面对,他觉得没有伤心的必要。
净空大师叹了口气,双手合十继续念经。
孟长转回来抱起姜明月,他的手方挨到她的腰上时,她在昏迷中低低地嘤咛一声,那嘤咛的痛苦从他耳中传入他的心口,他眸光一沉,到了干燥处,看见平日总是穿戴整洁华美的女子满身是泥巴浆,像个泥人,便失笑了。
他背对着净空大师扒开她的衣服,因着有个老和尚,他也不敢太过分,只是看了看她的后腰处,那一片的淤青让他呼吸一顿,双眸微微眯起,再往上揭开一些衣裳,满目的红肿淤青让他咬了咬牙关。
这些伤明显是遭人毒打造成的。
孟长便想到净空大师的话,他为救姜明月而犯下杀戒,杀的那个人是个歹徒。净空大师都忍不住出手要杀的人,可见不仅仅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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