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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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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君和韩氏在第一辆马车上,姜明月和姜宝珠各带一个伺候的丫鬟,在第二辆马车上。
姜宝珠从出府就格外兴奋,出了城门更是忍不住撩开车帘子贪看外面的风光,赞叹道:“姐姐,城外的天地真开阔,远山近水,真是令人心旷神怡,有种‘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要是能经常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就好了。”
隐隐抱怨韩氏和姜老太君不许她出府,不许她去别家做客。
“是啊,可惜我们身为闺阁女子不能多出门。多看看天高水阔,人的心胸也会变得宽阔,常年困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眼界不免就窄了。往日,我出府做客,常常听见别的府里姨娘小妾多了,无事可做时,便无风起浪,为着针头线脑的小事斤斤计较,斗得你死我活,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府里还算好的,父亲只有你姨娘,二叔更是洁身自爱,未曾纳妾,二婶娘过得清静自在。”
姜明月顺着姜宝珠撩开的帘子,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幽幽地回敬她一长篇话。
姜宝珠脸色微沉,听出姜明月说的是反话,讽刺她眼界窄,讽刺王姨娘无风起浪,让姜家内宅变得乌烟瘴气。
姜明月见她不说话,眸光转到她身上,微微笑道:“妹妹说呢?”
姜宝珠一口郁气堵在嗓子口,不上不下,膈应死人,她若反驳,便否认了凉国公只有王姨娘一个人不是“我们府里还算好的”,而是王姨娘一个小妾也能无风起浪,若赞同,有她抱怨不常出府的话在前,那就是坐定了她和王姨娘是眼界窄,为小事斗得你死我活的人。
姜宝珠细细回味一遍姜明月的话,摇摇头说道:“姐姐的话有道理,但是世俗如此,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否则便是轻狂浪淫。姐姐,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若是让男子听去了,恐怕于姐姐的名声有碍。”
姜明月轻眯眼,姜宝珠当真是个有脑子的,反应也不慢,她淡笑道:“是我轻狂了,妹妹看了这些时候,该把帘子放下来了罢?虽然郊外没有旁人,但跟随马车的还有很多男仆呢,他们看了你的容貌去,不免不雅,让老太君瞧见,又得生气了。”
姜宝珠自打嘴巴,方升起的驳赢姜宝珠的得意又化作一团郁气堵在心口,姜明月那温和友善的眼神仿佛化作一道利剑刺破她的虚伪。
她讪讪地放下帘子,接过瑞云递来的茶,尝了一口,试图化解难堪,惊喜道:“姐姐,这是什么茶?我好像没吃过,味道蛮特别。”
“这是玫瑰香片,京城里少吃香片茶,所以你才没吃过。你喜欢的话,回去我送你一些,说起来,还是晋王妃赏给载善妹妹,载善妹妹又转送我的。这是晋王属地的特产。”姜明月解释着。
“哦,难怪呢。”姜宝珠失落地垂下眼眸,抱怨康载善偏心,“载善妹妹都没送我,她一直不喜欢我。”
“晋王妃怕载善妹妹吃不惯,统共给了二两尝味的,她分我一两。不是不给你,一是量少,二是怕你不爱吃。我记得她是送了二两碧螺春给你罢?你最喜欢碧螺春。”姜明月和悦地说道。
“哦,是的,我记起来了。”姜宝珠眼睫毛颤了颤,颇有些无力,姜明月现在越来越难对付了,连个话柄都不给她。
姜宝珠吃完一整盏茶,喜笑颜开道:“姐姐,这茶真好吃,再给我一些罢。”
“你喜欢就多吃些。”姜明月无所谓。
结果到幽南山脚下时,姜宝珠整整喝了两壶玫瑰香片,口中赞叹不绝。
姜明月瞟了眼姜宝珠的翡翠茶盏,眸中若有所思。
从到山脚下,姜宝珠就开始焦躁,坐立不安。
姜明月问道:“妹妹怎么了?”
“无事,姐姐不必担心。”姜宝珠咬了咬唇,唇角溢出一丝痛苦。
“可莫是吃多了玫瑰香片,吃坏了肚子?”姜明月担忧地擦去姜宝珠额角不存在的汗珠。
姜宝珠连连摆手:“不过是香片茶,哪里就吃坏了肚子。”
坚持到半山腰上,姜宝珠终于带着颤音说道:“姐姐,想是喝多了茶,我要忍不住了,想去净房,可怎么办啊?”
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姜明月立刻让白龙喊停车,扶了姜宝珠的手,柔声细语地安抚道:“我扶你下去,莫慌,越慌越难受。”
她此时倒是挺想拖延时间让姜宝珠尿裤子算了,然而思量过后,仍是让姜宝珠下车。
韩氏的大丫鬟翠云过来问道:“大姑娘,二姑娘,老太君和二太太让奴婢问一句,怎么停车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大事,让老太君和二太太莫担心,只是二姑娘喝多了茶,想下来走走。”姜明月连忙解释,隐晦地暗示姜宝珠尿急。
翠云去回话,姜宝珠红着脸说道:“姐姐,让瑞云陪我就行了,你快回车上,免得吹了冷风。”
“真是,我们是亲姐妹有什么好害羞的!”姜明月笑嗔了一句,“好好好,我不去就是了,瞧你嘴巴撅得能挂油壶了。”
姜宝珠坚持等她上了马车才走。
她吃了这么多茶,是真的憋狠了,转过一处巨石,在远远的密林里找了个粗壮的大树,环顾私下无人,便急不可耐地蹲在树后解决。
瑞云端着热水壶服侍她洗手、擦手,姜宝珠舒畅了,从怀中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弓箭,那弓是钢铁所造,那弦是极细的钢丝拉成,箭是铁箭,只有巴掌长。
箭尾的羽毛在猎猎作响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两人走出密林,来到巨石后,探头望去,姜明月和姜老太君果然都不在马车外面,她眼中漾起嗜血的兴奋,幽幽红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姜宝珠举起弓箭,瞄准第二辆马车的马屁股,只听咻地一声,羽箭如闪电般飞出,马儿受惊,扬起前蹄痛苦嘶鸣,旋即,那马儿终于发狂,拖着马车乱窜,冲撞得队伍人仰马翻。
☆、第97章 歹毒
整个队伍霎时大乱,尖叫、喝止声此起彼伏,纷纷躲开那匹发狂的马儿。()
姜宝珠叉腰低声大笑,只是那匹马在发狂中亦没有冲撞到前一辆姜老太君的马车,而是从侧边飞奔出去,她有些失望,想了想,她抽出第二只羽箭,瞄准第一辆马车。
瑞云大惊失色,说道:“姑娘,还是算了罢!国公爷对老太君至孝,您伤了大姑娘,他会百般遮掩,但伤了老太君,您与国公爷的父女之间只怕会生嫌隙。”
“哼,老太君要父亲娶妻,她活着,我和姨娘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她必须死!”姜宝珠眼神坚定,对瑞云解释完,再次做好射箭的姿势。
瑞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再劝无用,怜悯地朝姜老太君的马车瞧去,突然,她意识到什么,神色惊恐。
但已来不及,姜宝珠拉满弓,嘴角翘起一抹狠毒,右手轻轻松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倏然飞来一个手炉,那羽箭“铮”地一声撞上铜质手炉,发出刺耳的声响,手炉的炭灰火星沸沸扬扬地洒落。
“啊”姜宝珠松开弓箭,捂住自己的脸,惨叫出声。
耳畔传来姜老太君的暴喝:“姜宝珠,你真是好歹毒的心!弑杀血亲长辈,弑杀嫡长姐,你好大的胆子!”
瑞云猛地扭头,看见姜老太君和姜明月、韩氏站在她和姜宝珠的身后。犹如见到鬼似的,瑞云吓得原地动弹不得,上下牙齿失控一般不停磕碰,浑身一软,她晕死过去。
难怪她觉得异常,如果姜明月她们在马车上,当姜明月的马发狂的时候,姜老太君和韩氏早下车查探了。
姜宝珠仍在惨叫:“我的脸!我的脸!我毁容了!姨娘,父亲,救命啊!”
姜明月抿唇不语,她没想到这次姜宝珠的计策这么狠毒,竟连姜老太君也不放过,幸亏她长了个心眼,担心自己的马车出问题会殃及姜老太君,把她和韩氏都叫下了马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氏双手颤抖,恶狠狠地瞪着姜宝珠,世上怎会有这般狠毒的死丫头!她恨不得把姜宝珠的脸给撕了,抽筋剥皮方解心头之恨!
姜老太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给郝嬷嬷递个狠戾的眼色。
郝嬷嬷恨上姜宝珠,她自己也坐在姜老太君那辆马车里,若非姜明月请姜老太君下来散步,顺便等待姜宝珠,姜老太君和韩氏,以及她和翠云四个人就要死了。
压抑着差点死亡的恐惧,郝嬷嬷冲上前,拉开姜宝珠的手,只见片刻时间,姜宝珠的脸上已被烫出一个个红泡,眼皮上下也有红泡,幸亏她反应灵敏,没有烫到眼睛。
那个暖手炉是姜老太君扔出去的,之所以姜宝珠第一次出手时她没扔,是因为被姜宝珠的行为惊呆了。
姜老太君夺过韩氏手中的手炉,恶狠狠地瞪着闭紧双眼惨叫的姜宝珠,冰冷地说道:“姜宝珠,你看这是什么?我真后悔用丹书铁券救了你,就你这贱命,怎么配!”
姜宝珠眼睛睁开一条细缝,顿时叫声越发惨烈,因为被郝嬷嬷抓着头发扬起头,她没法子磕头,只能嘴里拼命求饶:“老太君饶命!老太君饶命!我的命是贱命,不能脏了您的手,求您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姜老太君将手炉悬于她的正面上方,眼看那满炉子的火星子一个手抖就全部落在她的脸上。姜宝珠是真的害怕了,这倒下来,她的脸和眼睛都要毁了,小命说不得都不保。
姜老太君闭闭眼,心一狠,手炉就要倾斜,这时,一双温暖的柔荑抓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
姜老太君转头:“明月?你这是干什么?便是我今儿打死了她,你父亲也不会怪你。”
“老太君三思啊,”姜明月扫一眼旁边惊呆的侍卫和奴仆们,温声劝道,“父亲最疼爱珠妹妹,不惜为珠妹妹打破多年不娶妻的原则。倘若您一时之气毁了珠妹妹,将来母子相见当如何自处?您在父亲眼中是慈母,何必为个跳梁小丑损害自己的名誉呢?”
郝嬷嬷冷静下来,理智回笼,不由出了身冷汗,连忙放下姜宝珠的头发。姜宝珠连滚带爬,浑身打摆子似的抽搐。
姜老太君眼中闪过泪光,苦笑道:“就是因为你父亲纵容,才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慈母,慈母,呵呵!”
她扔了手炉,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岁一般。
姜明月忍泪,姜老太君这些年一直找王姨娘的茬儿,纵使王姨娘百般陷害她,姜老太君都没敢杀她,没敢卖了她,就是因为怕打老鼠伤了玉瓶,担心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他会断绝母子关系。
事到如今,姜老太君和姜明月经历数次生死,是真的快被逼疯了。
不管如何,这么多下人瞧着,姜明月是不可能让姜老太君背上个虐杀亲孙女的罪名,她走到被郝嬷嬷拦下的姜宝珠面前,蹲身抬起她惨不忍睹的脸,讽笑道:“珠妹妹常说,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事。我一直以为这句话的下句是,与我们这一辈人无关。却原来任我如何猜,也猜不到珠妹妹心里的下句是,下一辈人有下一辈的恩怨。到今儿我才知道,珠妹妹对我的好都是表面的,实际上,你恨不得我死得越快越好,死得越惨越好。你单单谋害我的性命,反正我无碍,也许我会饶了你,但你偏偏去招惹老太君,妄图谋杀你亲祖母。你还是人么?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姜宝珠心惊胆战,张口欲求饶,只听姜明月冷冷地吩咐白龙:“给我拿杯温茶来。”
“你要干什么?”求饶的话在舌尖上打个转,变成这句惊惧的话。
“我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姜明月冷笑。
白龙很快端了杯温茶。
“珠妹妹既然喜欢玫瑰香片,那就多吃些。”姜明月说完,在姜宝珠瞪大的眼眸中把那盏玫瑰香片茶泼在她脸上。
☆、第98章 人至毒则无敌
方才起水泡的脸遇到温水,不亚于二次烫伤,立刻疼得钻心,姜宝珠撕心裂肺地惨叫。()
姜明月怜悯地说道:“珠妹妹,看你满脸茶水,我给你擦擦。”
言毕,她掏出帕子,在姜宝珠脸上狠狠一抹,那些水泡“叭叭叭”地挨个破裂。
“啊”姜宝珠叫出一声破音,晕死过去,但全身仍在疼得痉挛,不停抽搐。
姜明月松开她的脸,站起身,淡淡说道:“老太君,我已经惩罚过她了,就算了罢。我们快上山,莫误了时辰。”
姜老太君眼中含泪,拉住姜明月的手:“你这是何苦?让郝嬷嬷去做就行了。你父亲……”
如此一来,凉国公的怒火就会转嫁到姜明月一人身上。
姜明月淡笑道:“老太君,父亲他……父亲他早就恨得想杀了我,虱子多了不痒,多此一举,少此一举,又有什么不同呢?”
姜老太君背过身,擦了擦眼角泪水,回头时,已变得镇定:“好,我们上山罢。”
直到姜老太君和姜明月、韩氏上了第一辆马车,惊呆的奴仆们才回过神,大家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
韩氏掀开车帘子,威严地说道:“二姑娘玩耍,打翻了手炉子,不慎烫伤脸面。此事若在外面有任何风声,我要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是!”奴仆们敛息低眉,颤着声音回答道。
姜明月不放心,让人仔细检查了一遍马车才上路。
韩氏吩咐一批人去追跑掉的疯马,又让几个受伤的奴仆下山回府。
郝嬷嬷把晕倒的姜宝珠和瑞云抬到婆子们的马车上,临下车时,她顿了顿,回头说道:“二姑娘畏寒,你们多点几个火炉子,莫让二姑娘着凉了。”
那婆子嘴角溢出一丝笑:“好的,郝嬷嬷放心,老婆子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个眼神,郝嬷嬷才回到第一辆马车上伺候姜老太君。
姜宝珠在梦里仿若置身火烧炼狱,那火专门往她脸上燎,她努力睁开眼睛,眼前两抹白影飘荡,她定睛瞧,看清是姜明月和姜老太君的同时,也看清她们手中各举着一个烫得红通通的烙铁。她惊恐地挣扎,但四肢被锁链锁住,挣扎是徒劳的。滚烫的烙铁渐渐贴近她的脸,那祖孙俩狞笑着,伸手把烙铁摁在她的脸上。
“啊!救命啊!救命啊!”
姜宝珠拼命喊叫,但张开的嘴巴里什么声音都喊不出来,救命!谁来救救我!
绝望如地狱之火焚烧了她的全身……
马车艰难地到达万安寺外,姜明月挥手,白龙会意,跑到后面马车上瞅了眼,低声道:“姑娘,二姑娘还未苏醒,像是梦靥了。”
“嗯。”姜明月点点头。
韩氏也听见了,她命人把姜宝珠全身包裹好,抱进万安寺。
看门的小和尚问起,韩氏佯作忧心地回答:“侄女儿吹了冷风,着凉了,还请小师傅寻些驱寒药来,没药,煮些姜汤也可。”
“原来如此,驱寒药是有的,随后就送来。”
因着冬日道路难行,她们来时已临近傍晚,当日赶回府已不可能,只有在寺中借宿,住处仍是沈氏在世时万安寺送的客房。
姜宝珠确实有些发烧,一碗药灌下去,那张布满惊恐的脸渐渐变得平静,只眉头蹙紧着。
姜明月给沈氏续点长明灯,她望着那跳跃的灯火,默默道:母亲,我能有重生的机会报仇,是你在天上守护我么?
回答她的只有拂面而过的北风。
姜明月叹口气,她本来打算就让姜宝珠和王姨娘活在“欺君之罪”的阴影里算了,但是她们偏偏作死招惹她,招惹姜老太君,那就怪不得她心狠了。
姜明月静静地把心事告诉沈氏,在心里念完,她再看一眼长明灯,和白龙回厢房。
行至半路,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粗噶的叫声。
姜明月正在想心事,不妨这一叫,吓得低呼一声,紧紧抓住白龙的手。
白龙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提起灯笼朝树上照。
“啊!”白龙吓得丢了灯笼,灯笼立刻着火,烧成灰烬。
“怎么了,白龙?”姜明月稳定心神后,又见白龙这般,紧张地问道。
白龙回神,思及那树上的影子,低声道:“树上有人。”又大声喊道:“谁?谁在树上?”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姜大姑娘怕成这般,莫非是做了亏心事?”男子戏谑的声音从树上传下来。
姜明月一愣,眼睛适应黑暗后,借着月光,果然看见树上有个人影,那声音除了卫世子孟长没有旁人。
“漫夜静谧,你冷不丁出声,我才会吓着了。卫世子倒是好雅兴。”姜明月反讽回去。
孟长双手交叠在脑后,仰面躺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脸面朝南,正是月亮的方向。这也罢了,那树枝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还有不少冰棱从树枝上垂下。
如此赏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神经病罢他!
“我以为姜大姑娘毁了亲妹妹的容貌,会心中有愧呢,原来你心里没鬼啊。真真是,人至毒则无敌。”卫长邪魅地勾了勾唇角,目光终于舍得从月亮上移到姜明月的脸上。
白龙得知孟长的身份之后,脸色僵硬,闻言脸色发白,孟长怎么会知道山腰上的事?他泄密出去,姜明月的名声就完了。
她朝姜明月看去,眼中泛着冷光,要不要杀了他?
姜明月按了下她的手,嘴角苦笑,她前世被关在姜太后的寝宫时,曾听姜宝珠说过,孟长一直有袁皇后的铁甲卫护身,白龙对上铁甲卫,恐怕是自寻死路。
孟长似乎能感受到白龙身上的杀气,冷嘲道:“小姑娘,你没听过什么叫做螳臂当车,什么叫做蚍蜉撼大树么?”
他朝白龙轻轻一瞥,眸中寒光乍现,旋即眯眸,再度看向姜明月。
孟长身上瞬间流泻的杀气让白龙全身僵直,她握紧腰间软剑,准备随时抽出来对敌。
☆、第99章 你亲我 我就给你
她有种感觉,孟长的功夫远远高于她,不禁心生焦急,急中生智地为姜明月辩解:“卫世子,我们姑娘并未谋害二姑娘,是二姑娘先……”
“白龙!”姜明月拉扯了下她的袖子,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先去前面等我,我有话跟卫世子说。()”
“啊?姑娘,不可以,奴婢要保护你,而且,你跟卫世子孤男寡女,怎么可以……”白龙顿时忘了要解释的话,着急地劝解,生怕孟长杀了姜明月,这个少年她打不过,没有半点功夫底子的姜明月在他面前肯定被秒成渣啊。
姜明月无奈道:“白龙,上次落月湖的那个刺客要杀我,就是卫世子救了我,他没有恶意的。我有重要的事问卫世子,你先去等我,听话。”
白龙看看姜明月,看看孟长,最终点头退下。
孟长挑眉,邪气地笑道:“原来在姜大姑娘眼中,本世子是个大善人。也罢,你姿色比你妹妹虽差些,不过做我小妾却是够格的。”
姜明月又羞又气,装作没听见这话,忍气吞声道:“卫世子,我们也算是熟人了,我的品性你再清楚不过,能不能,能不能把九花玲珑丸的解药给我?”
因为那个毒一直没发作,姜明月几乎忘记了,今儿到了万安寺才想起来这回事,王姨娘和姜宝珠的仇是报了,但是她这条命得留到姜明宣游学回来,她现在不能死。
孟长落在姜明月身上的目光隐含奇怪,他低低笑道:“原来姜大姑娘也是贪生怕死之人。瞧着姜大姑娘陷害你妹妹剽窃诗词时,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儿,好像随时准备和你们姜家人一起陪葬,原来你还是想活着啊。”
姜明月当时心里明白皇帝不会轻易杀姜家满门,毕竟西凉大军可不仅仅是摆着好看的,而且姜宝珠的事不过是小姑娘家虚荣,远远不到满门抄斩的地步。她甚至研究过,当今皇帝临朝,一直施行仁政,从未有过满门抄斩的先例,否则的话,她哪儿敢冒险。
但是这些话却没必要跟孟长解释。
“还是那句话,蝼蚁尚且偷生,我好端端的,岂会动轻生的念头。卫世子,请赐解药。”姜明月再次看向孟长。
“你想要解药也行,你亲我,我就给你。”孟长星眸中盛满调笑,玩世不恭地说道。
姜明月恼羞成怒,压抑地低喊道:“卫世子,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严肃点!”
她的脸迎着清冷的月辉,也许是羞恼,也许是因着寒冷,脸颊红彤彤的,像是刚成熟的红苹果一般,不复那种不近人情的冰霜之感。
孟长眼中闪过一丝受用的神色,第一次见她如此卑微,甚至首次见面时姜明月都没有这么卑微地求过他,他顿了顿,选择放过她,道:“也罢,我就不为难你,若是你得了解药又羞得去自裁,岂不是浪费我的好药。”
姜明月气个半死,敢情她的性命还抵不上一颗解药。
她觉得孟长就是个矛盾体,一直看不惯她设计姜宝珠,颇有为姜宝珠打抱不平的意思,但是他明明又对人命那么冷漠,人命在他眼中仿若草芥。
孟长眯眸,星眸中溢出一丝危险,口吻却是漫不经心的:“那就换个条件。姜大姑娘跟霍元琪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姜明月惊愕道:“这跟卫世子有什么关系?”
“无聊罢了。”
姜明月被打败了,原来她的性命在孟长眼里只是跟一个无聊时想知道的答案对等。
她诚恳地回答道:“我跟他没关系,要说有关系,也是仇人的关系。”
“哦?那一定是有故事了,否则的话,怎么叫仇人呢?说来听听。”孟长眼眸又眯了一下。
姜明月犹豫一瞬,回答道:“他曾在我上万安寺的时候装成劫匪打劫,意图害我,我抓住他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原来姜大姑娘还是睚眦必报的人。”孟长不咸不淡地做了总结,“还有呢?”
“没有了。”
“姜大姑娘心不诚,用谎言糊弄我,想来是嫌命太长。既然如此,解药就放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说实话,我什么时候给你。对了,你的毒在明年三月月圆之时发作。”孟长的声音里隐含怒气。
姜明月骇得面无人色:“我说的是实话!”
她这一世的确只与霍元琪有过两次交集,第二次不能算,那只有第一次可以做文章了。
她的双眼很真诚,没有半丝的心虚。
孟长脑海里浮现当日姜明月胶着在霍元琪身上的目光,那目光含怨带怒,岂是这般简单的,他冷冷一哼。
这就是不相信了。
姜明月心一沉,脑中急转,还未想好说辞,孟长挥挥手:“不用编瞎话骗我了,你走罢,也许等你毒发那天,我看你可怜,会给你解药。”
他的目光转回那夜空中的玉盘上。
姜明月一窒,这阴晴不定的性子真难伺候,最骇人的是,孟长有一双洞悉人心的黑眸。
好像每次他都能猜中她心中所想。
姜明月站了片刻,不见孟长软化,十分无奈,这时白龙在远处提醒道:“姑娘,时辰晚了,再不走,老太君要派人来寻了。”
姜明月心有不甘,屈膝拜别:“卫世子,臣女告退。”
孟长傲娇地没理她。
白龙从小和尚手里借了灯笼走过来引路,这时,之前吓到姜明月的那个粗噶叫声又响了起来。
扑棱棱,一只鸟飞走。
白龙愕然道:“原来是乌鸦叫声。”
姜明月噗嗤一笑,赶紧拉了白龙走,心口的郁气总算是散了些。
孟长直到半刻钟后才反应过来,气道:“原来她们以为那声乌鸦叫,是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有那么难听么?我……”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眸中闪过狂怒,随手掰了根冰棱,咬牙切齿道:“姜明月,有你好看!”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寒风吹得光秃秃的树枝打摆子的声响。
☆、第100章 莫再作怪
翌日,天方麻麻亮,姜老太君带领韩氏和姜明月为菩萨上第一炷香,把抄写的佛经供奉在佛前,捐了两千两的香油钱,姜明月随一百两,韩氏随五百两。
方丈大师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站在旁边。
姜老太君上完三炷香,扶着姜明月走到方丈大师面前,说道:“大师,上次弟子的孙女从净空大师处求得仙丹救了弟子一命,弟子想面谢净空大师,不知弟子是否有这个福分?”
“阿弥陀佛。老太君,净空师祖数日前下山云游四方去了。”方丈大师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姜老太君有些失望,遗憾道,“不能当面答谢净空大师,弟子心中总是难安。”
“老太君心中有佛即可,谢即是不谢,不谢即是谢。”方丈又念了声佛号。
姜明月心道,净空大师应该是去做游医了,不出两年,他就会名扬四海,成为一代名医圣手。
还愿毕,姜家众人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天寒地冻中,马车上山都不容易,下山更是打滑,三个女主子弃车坐轿,其他人都步行。
韩氏为难地请示道:“老太君,二姑娘怎么办?”
姜宝珠从昨夜到今天只吃过一剂驱寒药,没人为她送过一碗饭、一盏茶,所以她现在仍是晕着,姜家随行的大夫诊脉:饿晕的。至于她脸上的伤,姜老太君没吩咐,谁敢为她治疗?
“着两个人,抬下去就是了。等下山了再坐马车。”姜老太君厌恶地说道。
此话正合韩氏的意,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她只是姜宝珠的婶娘,而非亲娘,当着姜老太君的面哪敢明目张胆地虐待姜宝珠,所以才来请示姜老太君。
韩氏应诺,招呼两婆子,拿个麻袋把姜宝珠兜在上面,就像吊床一样,在她身上搭了个宽大的披风,全身遮住,没人能认出那里面躺了个人,就这样一路抬下山。
回到凉国公府,马车从偏门进来,姜明月三人换乘轿子。
王姨娘破天荒站在二门口迎接,轿子里的三个主子齐齐整整出来时,王姨娘心里咯噔一声,旁人便罢了,可怎么连姜明月也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莫非珠丫头失手了?
王姨娘惊疑不定,紧紧盯着姜明月轿子的后面,却没看见第四顶轿子过来。
姜老太君把王姨娘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冷冷哼了一声。
王姨娘低眉顺眼,蹲着身子不敢吭声,现在不是跟姜老太君硬碰硬的时候,嘴里说道:“恭迎老太君、二太太、大姑娘回府。”
姜老太君理也不理,擦身而过,韩氏瞪了王姨娘一眼,跟在后面,姜明月神色冷冷的。
王姨娘抬头,仍没看见姜宝珠,顿时急了,拦在姜明月身前,口吻隐含质问:“大姑娘,二姑娘呢?”
姜明月不悦地颦眉,白英迎过来,为姜明月披上狐狸毛斗篷,呵斥道:“王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挡主子的道儿!让开,好狗不挡道!”
王姨娘心中转过无数个恐怖的念头,她身子细微地颤抖,慌乱无措道:“大姑娘,二姑娘跟你一同出府,你回来了,她去哪里了?”
“姨娘越发没规矩了,我是主,你是仆,在我面前你也‘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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