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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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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舍衡量一夜,黎明到时,宁贵妃濒临抓狂的边缘,忽然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第443章 认子


  “咳咳,表妹,东宫可有动静?”姜明宣用白丝绢帕子捂住嘴巴。
  王淑媛泪水盈盈,身影在屏风前一晃,似要入内:“表哥,你如何了?”
  “别进来!”姜明宣立刻制止,连续咳了数声,帕子上的血丝染红了他的眼角,阴戾的眸子浮起潋滟水光,口中却若无其事地道,“我已经没事了。表妹,别担心,大仇不报,我是不会死的。”
  屏风外便传来王淑媛低低的啜泣声,压抑的哭声令人联想到失去母兽庇佑的小兽,令人分外想把她揉进怀里,好好怜惜一番。
  王淑媛哭了一会儿,擦掉眼泪,说道:“太子得知人证被劫走,果然第一时间想到是卫世子做的,我便让他进宫告诉宁贵妃,再通过宁贵妃告诉陛下。事情按照咱们预想的发展。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宁贵妃宣召和惠长公主进宫,然后陛下火速为太子和飞燕公主赐婚了,而且赐的是太子妃!
  太子说,这是宁贵妃的意思,陛下对长公主既感激又愧疚,如果他愿意娶飞燕公主,许以太子妃之位,便可抚慰陛下的愧疚之心。原定的袁家四姑娘已经定了亲,宁贵妃别无选择。”
  王淑媛一边说,心一边在滴血。
  这么轻易的,就把太子妃的位置给了那个满脑袋稻草的飞燕公主,而且飞燕公主还是个异族人,凭什么?
  姜明宣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媛媛,你再探问清楚一些,这婚事在朝臣那儿行不通,宁贵妃如此作为,恐怕又要冠上‘妖妃’的罪名了,没有实惠的利益,她不可能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太子定然是隐瞒了什么。”
  “我知道,会探问清楚的。”王淑媛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她捏紧拳头,本来还因为与太子暗通款曲而对姜明宣心存愧疚,但是,姜明宣居然背着她与飞燕公主行苟且之事,所有的愧疚一下子消散了,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她和姜明宣,没有谁背叛谁,半斤对八两罢了。
  而且,她永远不会告诉姜明宣,她已经从太子那里知道了飞燕公主的孩子是他的若是姜明宣有所察觉,便会想尽办法推那个孩子上位。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先让飞燕公主这个草包占着太子妃的位置,等她怀上太子的子嗣,定然会把飞燕公主拉下来!哼哼,太子可不会让个野种继承皇位。
  这边厢,孟长和姜明月也知道了皇帝的赐婚,踏雪打听清楚缘由后,两人只觉得一盆狗血从天而降。
  原来,宁贵妃说服了太子,命太子告诉和惠长公主,飞燕公主怀的孩子是太子的!
  飞燕公主当然立刻矢口反驳,一来,她不喜太子,二来,她眼睛没瞎,那天早晨抽的男人分明不是太子。
  太子对此也有解释,惭愧跪地跟和惠长公主道歉,说自己也是中了迷药,怕中奸人歹计,因而在飞燕公主醒来前跑了,又另外塞了个男人进去。
  和惠长公主对太子是相当不满意,对太子的说辞则是半信半疑,但也容不得她疑虑,因为太子回去后便跟皇帝奏报了此事,这份诚意足以打动和惠长公主的心,打消她的疑虑。
  如果孩子不是太子的,太子怎么可能认个野种当孩子呢?更不可能让许给飞燕公主太子妃的位置。
  于是,婚约定了,飞燕公主也不用打胎了。
  当然,飞燕公主成了太子妃,这可惹毛了太子太傅,明显的啊,和惠长公主为了给女儿争夺太子妃之位,所以把他女儿的清白毁了,把他洪家的百年清誉毁了,他怎么对得起家门口的七座贞节牌坊?
  太子太傅成天在皇宫外喊冤,威胁撞柱而死、上吊自尽、没脸活了之类的,意思简单明了,严惩凶手和惠长公主与飞燕公主。
  太子太傅声名远播,仰慕他的文人士子繁多,文人擅于联想,口诛笔伐,于是,这件事就上升到了匈奴的阴谋论上,其间,免不了口水喷宁贵妃这个“妖妇”。
  踏雪说完后,姜明月有瞬间的呆滞,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朝着这样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实在太令人意外了!不得不说,宁贵妃的脑回路挺奇葩的,太子也够隐忍的,为了掩盖不举的真相,连认腹为子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孟长皱了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不过与他无关,他也懒得理会,就当做是看戏了:“武柔姬招供了么?”
  武柔姬再次参与陷害姜明月,终于惹怒了他,他就拜托钱书风跟大理寺的人套套交情,争取撬开武柔姬的嘴,也没少在太子太傅那里加料,太子太傅连和惠长公主叛国通敌都敢骂,别说一个小小的武柔姬了。
  所以,武四强在各方压力下,不得不让大理寺的人带走武柔姬关押在牢房里,武柔姬当然没少在牢里吃苦头。
  “全部招了,还招出了宁贵妃,不过后来,武四强探监一次,她又翻供,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口称全部是她自己策划。”踏雪没有感情起伏地说道。
  “那个男扮女装的人证呢?长公主还没找到?”姜明月插嘴问了一句,神色有些紧张。
  起初,长公主和太子的人都日夜盯着孟长,还派了人闯皇庄,夫妻俩一头雾水,后来审问被抓的刺客才知道是因为那个人证丢了,他们怀疑是孟长劫走了人证。
  但是和惠长公主和太子都没挑明,他们也不好贸贸然上门指责说,人证压根不在他们这里。
  飞燕公主意外怀孕,太子跟和惠长公主又添隔阂,只差撕破脸,这两方以后有的掐,孟长本来就没打算再对太子和飞燕公主动手,目标只有个武柔姬而已。
  便是动手,依照皇帝现如今对太子和飞燕公主的宠爱,恐怕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还不如暗地里黑他们。
  谁知道,这两方不仅没结仇,反倒喜结良缘。
  真真是人生如戏。




  ☆、第444章 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无论如何,姜明月不希望跟和惠长公主结仇,然而,心里到底有些埋怨她质疑孟长的人品。
  这个人证如今成了关键人物,她自然会紧张这个人的去向。
  踏雪平板地回答道:“回世子妃,长公主未曾找到是谁下手,太子那里也没有动静。”
  孟长挥手,让踏雪下去,神色冷凝:“不在我们这儿,不在长公主和太子那里,恐怕是姜明宣劫走了。”
  “姜明宣?”提到这个人,姜明月便是一阵发堵。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真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孟长解释道:“他这个人相当自私,如今凉国公见他患上肺痨,便抬举小妾,想要生下新的继承人,他心里存了怨气也未可知,加上他寿命不长,破罐破摔也是可能的。
  这个人证便是太子的把柄,只要一天不拿出来,太子便会忌惮一天,等他临死时,再把人证推出来,太子的名声便悬于一线。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对太子怨念这么深。”
  姜明月点头,叹口气道:“他行事越发狠辣了。”
  “那是自然,”孟长挑了挑眉,“他命都快没了,再不布置,仇怨只能带进棺材了。”
  说完,他露出个看好戏的表情,笑道:“别管这些污糟事了,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有姜明宣在,太子别想从泥淖里起身。走,我带你去看山里看梅花,前儿听人说山上有一处赏梅的好地方。”
  话题转得太快,姜明月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她被动地由他牵着手,披上红狐狸毛披风,直到寒风吹到脸上才回过神,顿时哭笑不得。
  孟长这个人,说风就是雨。还有什么“听人说”,分明是他特意命暗卫到山上去找赏景的好去处。
  皇帝如果知道他这么暴殄天物,大材小用,大概会捶胸顿足,后悔给他铁甲卫了罢。
  此刻,皇帝倒没心情去想铁甲卫的事。
  他正在麟趾宫里,入冬之后,皇后的身子骨越发瘦弱,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后不是咳嗽就是呕血,群医束手无策,连万安寺的方丈大师都暗示他该为皇后准备后事了。
  起初,他还会因为太医们的无能而发脾气,现在只剩下木然。
  他坐在炕边上,地龙烧得热热的,蒸的人身上出了细细的汗,然而,皇帝的心却像外面的北风,呼呼地吹。
  皇后喘着气,瘦弱的脸颊潮红,看着面前憔悴的皇帝,声音虚弱:“陛下,臣妾有言相劝。”
  “静姝,你我不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皇帝紧盯着袁皇后,她瘦弱的样子仿佛下一瞬就会化为透明的空气消失似的。
  袁皇后道:“飞燕公主身份敏感,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罢。另为飞燕公主择身份高贵的良婿即可,只不能是太子。”
  皇帝勃然大怒:“是谁拿外面的污糟事来打扰你的清净的?”
  他严厉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太监宫女,逼得太监宫女们纷纷双膝发软跪地。
  袁皇后咳嗽两声:“陛下,与他们无关,是臣妾无意中听人提起。这事闹得满朝风雨,于陛下、贵妃妹妹以及太子的名声有碍,恳请陛下听臣妾一言啊!”
  皇帝一想,也转过弯儿来,定然是外面的朝臣上谏不成,便从袁皇后这里下手了,他隐去脸上的铁青,挥退跪了一地的人。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作鸟兽散。
  皇帝这才淡淡道:“飞燕公主怀了太子的孩子……”三言两语便将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饶是袁皇后有心理准备,仍旧被这个惊天霹雳震得半天不能回神。
  半晌后,她压下翻腾的心绪,幽幽叹了声:“看来是天意。”
  “朕自有分寸,这些事你别操心了,养着身子便是了。”皇帝忍不住搂住她的肩膀,下巴压在她肩膀上,威严的音调不复存在,换上了隐忍,隐隐的有一丝哽咽,“静姝,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朕……”
  朕舍不得你。
  一个人在世间行走太孤独,没有你,我怎么撑得下去?
  皇帝深深地后悔,到底是什么牵引着他一步步错下去?
  如果当年他三千独宠的是袁皇后,如果大皇子没有去世,他们之间便不会这么殇罢。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袁皇后顿了下,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皇帝:“陛下,臣妾染病之身,不可如此。”
  “静姝!”皇帝低低叫了声,然后以更大的力气牢牢抱住袁皇后,不仅如此,还像违逆着袁皇后的意似的,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两人呼吸灼热,一个是激动的,一个是病的。
  袁皇后骇的花容失色,见推不开皇帝,情急之下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皇帝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才知道袁皇后晕了,并且又吐了血,整个人傻了,然后惊慌喊叫太医。
  这一次,袁皇后足足昏迷五天。
  姜明月进宫侍疾,直到袁皇后醒来才出宫,流着眼泪跟孟长说:“娘娘又瘦了一圈。”
  孟长拍拍她的脊背安抚,面色冷肃。
  过了会儿,等她平静下来,孟长才道:“武柔姬判处明年秋后处斩,武四强罢官免职。”
  姜明月一呆,继而淡淡道:“哦。”
  反应这么冷淡?
  孟长低头看她:“你不开心?”
  姜明月道:“武柔姬虽然害过我,但是我知道她都是听从别人的命令罢了,而且过了那么久,再多的恨也淡了罢。”
  说起来,武柔姬不过是个提线木偶,她相信,如果武柔姬没受家人指使和宁贵妃的指使,不会跟她处处为难。
  尤其是,武柔姬实际上是个替罪羊,杀害洪姑娘的真正刽子手是太子和宁贵妃,帮凶还有王淑媛、姜明宣、武四强和武夫人。
  不过,她不认为武柔姬无辜,明知会害死洪姑娘,还去做帮凶,当然该死。只不过,她不是洪姑娘,不是洪家人,直观感受没有那么强烈。
  孟长沉吟了下,说道:“我会给你个交代。”




  ☆、第445章 进退


  “好了,我知道你的好意,我现在没那么难受了。”姜明月可不想孟长为讨自己欢心做出冲动的事。
  心情舒朗了些,她笑着转移话题:“这几天,孩子们没事罢?老太君呢?”
  “都挺好的。”孟长说道,脸上闪过一抹懊恼。
  得想个法子为姜明月出了这口气,姜明月能忍,他却舍不得看她忍。
  孟长思绪飘得悠远,目光深邃。
  太子像条疯狗一般,不依不挠,只要他在,他们这辈子别想安宁,是退,还是……进?
  孟长低头,捻着莹润的白玉扳指,起伏的波澜在眼底泛滥。
  姜明月没有细瞧,朝他嫣然一笑:“我去给老太君请安。”
  姜老太君自然是要问一番袁皇后的身体状况,祖孙二人不胜唏嘘,看姜明月眼睛有点红肿,知道她是哭过了,姜老太君便及时地转移话题,让人把龙凤胎抱出来。
  “你才离了这几天,世子趁机让奶娘给孩子们戒奶了,这几天都吃米汤。”姜老太君心疼地说道,“才这么大点儿,不吃…奶,怎么长得强壮,唉,世子也是狠心,偏我劝不过来。”
  姜明月闻言,只有更心疼,心里把孟长这个狠心的爹骂了一万八千遍,抱了孩子们过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个孩子被“虐待”得瘦了一大圈,差点落了泪。
  真真和小石头扑进娘亲怀里,四只小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含着一泡眼泪,蔫头耷脑的,但小手却紧紧拉着姜明月的衣角。
  姜明月心软得都快化成水了,跟姜老太君告别,回到厢房便撩开衣裳给孩子们喂…奶。
  俩孩子非常激动,小手乱扒,迫不及待地张嘴,母乳当然是比米汤好吃多了,但一瞬间感觉到阴测测的风吹来,两人同时打个哆嗦,吓得缩回手,呆呆地看着上方的爹爹。
  姜明月正奇怪孩子们怎么突然就不吃了,抬头便瞧见孟长,纵然两人肌肤相亲这么久,她仍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拢好衣服,不悦地问道:“你怎么没跟我商量,就给孩子们断奶了?”
  “他们不爱吃奶娘的奶水,”孟长神色淡定,一点看不出是在撒谎,“自己断奶的。”
  姜明月也知道孩子们不爱吃奶娘的奶水,但平常都是吃一点的,好像知道为她这个当娘的分担奶水不够的忧虑,可说他们一点不吃,断奶了,她才不信!
  她气得脸颊发红,奈何孩子们连话都不会说,事实是怎样的,她哪里问得出来?
  孟长加上一句:“米汤里加了羊乳和一些杂粮末,太医亲自调配的,你看,他们是不是胖了一圈?”
  说完,跟献宝似的捏了捏小石头的小胖手,指头点在小胖手上的关节酒窝里,乐此不疲地戳来戳去。
  姜明月:“……”明明是瘦了好么?他眼睛是瘸的不成。
  这之后,每次姜明月要给孩子们喂…奶,孟长都会在旁边盯着,最后当然是喂不成,反倒被他看了旖旎风景,数次被压在炕上。
  而且她自己的食物也有所改变,孟长不让厨娘做下奶的菜。
  姜明月拗不过他,渐渐地,她身上没了奶香味,孩子们便真的如他所愿地断了奶。
  北风呼啸,室内却是暖春。
  孟长要了她两次还不够,又翻身压住她,用足了劲吸那朵桃花。
  姜明月身子再次热起来,轻轻吟了一声:“疼!”
  她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没有了?”孟长换了另外一朵桃花继续。
  姜明月好笑地说:“孩子们都断奶了,当然没了!”
  边说,她脸上边烧了一大片红云,从她月子出来,每次行房,孟长都会跟孩子们抢食吃,她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长大,幼稚得不得了,偏偏她太羞涩,不敢说出口。
  孟长略有些失望,心里起了一股邪火,将她翻个身从后面进入,狠狠地顶撞。女人的身体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孩子们不吃…奶了,就不产奶了他还以为会给他留点,这种话,打死他也不说出来的。
  既然没了这个情、趣,他当然需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这个夜晚,姜明月感觉孟长跟吃了药似的,变着花样折腾。
  第二天,她腰酸背疼地起来,又是日上三竿,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低低骂了孟长几句。
  今天太子大婚!她居然睡到日上三竿,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幸好姜老太君在腊八的时候被凉国公派人来接走了,不然她从此后都没法在老太君面前抬头。
  匆忙梳妆打扮好,她双腿发软,被孟长扶着上马车,狠狠瞪他一眼,之后一路都不理他。
  孟长摸摸鼻子,默默地添茶倒水,后悔不该因为吃孩子们的醋就迁怒到她身上,而且姜明月一看就是没睡饱,脸上的脂粉抹得有些重。
  他揽过她的腰,软声道:“明月,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不然晚宴上没精神。”
  姜明月推开他的手,闷闷地坐到一旁生气,真的是够了,这男人成天无所事事,精力全部用在她身上了,可也太缠人了。
  突然,脖颈下传来一点轻痛,接着她整个人朝后倒,闭上双眼前看着孟长邪魅的俊脸越来越模糊,她再次后悔自己没有学武功。
  孟长让她枕在自己大腿上,有节奏地拍着她,直到她皱着的眉舒展,他的眉头也跟着舒展了。
  他们进京比较晚,不过孟长为了姜明月能多睡一会儿,还是回了一趟王府,得知卫亲王和宁王妃已经出发了,他也没什么不悦的神色,淡淡地吩咐马车去东宫。
  耽搁的时间恰好够姜明月补眠。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太子已去迎亲,到皇帝面前行个礼,便淹没在宾客之中,反正没人会要求他们帮忙待客。
  姜明月憋了一肚子火气,在看见洪夫人时怔了怔,这才想起来,皇帝给洪姑娘发了一块贞节牌坊,太子太傅这口气终于是咽下了。




  ☆、第446章 反目


  姜明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在太子太傅眼里,女儿的名声比女儿的性命更重要,只要名声回来了,他依然可以毫无芥蒂地面对太子。()
  换位思考一下,姜明月绝对做不到。女子的名声的确重于性命,可真正面对的话,她仍然会选择保护女儿的性命,而非为了名声,任由女儿去死。
  洪姑娘的悲剧,事实上,三从四德的顽固思想也占据了一部分重要的因素。
  不过这是别人的选择,她无法置评。
  宴会的女主人是宁贵妃,袁皇后的病情加剧,无法下地,贵夫人们没看见袁皇后,只看见宁贵妃与皇帝并肩坐在首位,黯淡和悲凉悄然滑过她们的心头。
  有些特别尊敬袁皇后的,看见宁贵妃笑靥如花,一整晚都笑不出来。
  太子这个大婚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黄昏时分,太子从皇宫正门迎进太子妃,飞燕公主。
  本来礼仪是很繁琐的,但是为了飞燕公主身怀有孕着想,特地精简了不少,这也是袁皇后特地为太子求来的,袁皇后的话比皇帝和宁贵妃的话还要管用。
  夫妻俩拜过了皇帝和宁贵妃,便直接朝麟趾宫去了。
  大臣们见太子如此孝心,没了二话,而这场婚礼也就更加证实了“冲喜”二字。
  宁贵妃一张帕子快要扭烂了。
  宁王妃自从上次被宁贵妃敲打,又被皇帝羞辱,虽然心里恨得要死,还是殷勤备至地上前扶了宁贵妃的手,笑道:“姐姐,站了这么久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罢。”
  宁贵妃秋水眸子扫过来一眼,发现以前她认为妹妹甜美可爱的笑容,揭开那层面纱后,满满的都是恶意。
  她淡淡点了点头,心里的怒火随着宁王妃的靠近,越烧越旺,嫉恨的种子噌地破土而出,一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树上结的全部是一种叫做“怨恨”的果子。
  姐妹俩前后脚进入衍庆宫,宁贵妃吩咐宫女推了夫人们的参拜,等殿门关上,含笑的眸子突然转为阴寒。
  宁王妃不经意对上她的眼,冷得打个哆嗦,迟疑地唤了声:“姐姐?”
  “妹妹,本宫虽然是你姐姐,可也要分个尊卑,以后叫我贵妃娘娘罢,咱们母亲都是这么叫的,免得有人听去了,说你没上没下。”宁贵妃坐在高位上。
  宁王妃思及皇帝那晚百般维护宁贵妃的话,不由得恨意也涌了上来,压了压,装作惶恐地道:“姐姐可是听了谁说三道四?”
  “啪!”
  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在静谧的大殿里如雷震耳。
  宁王妃不敢置信地捂住脸,愣愣地看着宁贵妃。
  宁贵妃若无其事地甩甩手腕,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掉手上沾到的脂粉,像是擦掉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说了,让你叫本宫贵妃娘娘。”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话,但她久居上位,气势逼人,宁王妃心尖一颤,噗通跪在地上,发现自己被吓得腿软跪地,一瞬间恨意越发浓重,忍气吞声道:“是,贵妃娘娘,臣妾记住了。”
  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是有多屈辱。
  她发誓,她会把这份屈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还没等她在心里臆想如何蹂躏宁贵妃,宁贵妃又丢出一道晴天霹雳:“芳洁,有人亲眼看到你勾引陛下,你说,本宫应该怎么惩罚你,嗯?”
  宁王妃面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姐……贵妃娘娘,这绝对是污蔑,臣妾怎么可能勾引陛下呢?是谁在娘娘面前污蔑臣妾,这是逼死臣妾啊!”
  宁王妃是真的急了,且不说她的身份限制,但说在皇帝眼里,她连宁贵妃的小手指都比不上,一旦事情捅破,她只有被浸猪笼的份儿!
  “没有谁污蔑你,是本宫亲眼目睹。在秋苑的小树林,你在那块石头上,寸缕不着。”宁贵妃一双水润润的明眸此刻却阴沉沉的,像淬了毒的冰渣刺入宁王妃的眼里。
  小树林……她记得她说过,长城是皇帝的儿子。
  宁王妃大骇,心抖得越发厉害了,什么屈辱,什么报复,统统化作恐惧,思及宁贵妃的手段,她膝行至宁贵妃脚下,拉住她的裙摆,一瞬间泪流满面:“贵妃娘娘,求您了,臣妾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冒犯您,您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
  宁贵妃暗暗快意,一脚踢开她的手。
  “啊!”宁王妃捂住手指痛呼,宁贵妃恰好踢到她的无名指,把她修的长长的葱管似的指甲都给踢断了。
  宁贵妃如花似玉的脸冷的像冰雕,宁王妃立刻跪好,匍匐在地上痛哭失声,十分悔不当初。
  她什么筹码都没了,皇帝那么宠爱宁贵妃,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到此刻,她才知道皇权、皇宠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宁贵妃冷哼道:“你哭也没用,本宫会把你交给宗人府处置,还有长城,混淆皇家血脉,你既然敢勾搭陛下,说不准还勾搭别的人,谁知道他是谁的孽种!本宫就说呢,咱们皇家出的个个是人中龙凤,偏他是个蠢货草包!”
  宁王妃如踩了尾巴的猫儿,立刻炸毛,尖叫:“姐姐,不可以!长城是无辜的,他的确是……”她顿了下,坚定地道:“是陛下的儿子!”
  “贱人!”宁贵妃的怒火暴涨到顶点,狠狠地又抽了宁王妃一巴掌,指甲在她脸上划开长长的血印,宁王妃的脸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宁王妃头晕目眩,捧着脸尖叫:“我的脸!”
  宁贵妃胸口剧烈起伏,冷冷地道:“长城是陛下的儿子,还是别的野男人的儿子,宗人府自有分晓。”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大殿,再不走,她怕自己会气得杀了宁王妃,今天看她这么狼狈,跪在地上乞求自己,报复的心已经稍稍得到满足了。
  宁王妃却以为她现在就要去宗人府,趁着人多把事情闹开,急得拽住她的裙摆:“姐姐,不可以!”
  宁贵妃跌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勉强站稳身体,扶了扶摇摇晃晃的八凤宝钗。




  ☆、第447章 第一眼看见我


  宁王妃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处于危险的境地,因此声音也发寒了,含着眼泪威胁道:“贵妃娘娘,别忘了,你与陛下有十几年的情分,可我也与陛下有十年的情分。
  母亲说的没错,色衰而爱弛,如果陛下真的仍如当年那般宠你,还会与我来往么?还有,长城是陛下的儿子,你揭陛下的丑闻,就不怕从此失宠么?”
  “你敢威胁本宫?”宁贵妃大怒,转身盯着地上的宁王妃。
  宁王妃咬唇,眼泪簌簌掉落:“如果不是贵妃娘娘逼人太甚,胁迫陛下声誉,我又怎会威胁?”
  宁贵妃气疯了,宁王妃这话分明是嘲讽她不识大体,不把皇帝的颜面放在眼里,尽管她知道宁王妃有误会,却仍旧被她这看似为皇帝好却告她黑状的行为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宁贵妃顺手抄起雕花茶几上摆的美人瓶,狠狠地砸在宁王妃的脑袋上。
  宁王妃始料未及,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把花瓶砸下来,知道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心底才升起浓烈的恐惧和憎恨。
  黑暗来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疼痛,整个人就晕倒了。
  宁贵妃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扶着茶几,深深喘了几口气,鲜血顺着宁王妃的脑袋流到地上,又流到她金黄色的绣花鞋上。
  “啊啊”她退开几步,短促地低呼两声,眼神惊恐。
  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一大滩潺潺的血,她几乎站不稳,眼前似乎弥漫着浓烈的红,从地上一直流到她眼里。
  “本宫没错,是她该死,是她该死,”宁贵妃低喃着,眸色忽然变得坚定,“对,是她该死,不是本宫的错。”
  她别过眼,朝宫门口惊慌大叫:“来人!传太医!宁王妃受伤晕倒了!”
  呼啦啦一大群人闯进宫门,看见地上的血迹,个个惊得面如土色。
  皇帝从太子的喜宴上匆忙赶来,跟着来的还有卫亲王一家子。
  姜明月和孟长面面相觑,宁氏姐妹俩终于掐起来了。
  姜明月低声道:“世子爷,我进去瞧瞧。”
  孟长点头,指了指白龙,意思是让白龙保护她的安全。
  她哭笑不得,有皇帝在,谁敢放肆?
  孟长听说宁王妃头“磕”破了,哪里能放心的下姜明月。
  这个“磕”,八成是被“磕。”
  没想到,宁贵妃竟然真的把宁王妃敲得头破血流,看来她们俩是撕破脸皮了。
  太医诊断过后,众人才知道,宁王妃何止是头破血流,而且性命垂危,皆因她头破的不是地方,而且流了很多血。
  宁贵妃在太医来之前就哭晕过一次,太医给她扎了银针,她疼醒了,一直守在炕边,听太医说宁王妃可能会就此死掉,她心脏颤了颤,接着有种解脱的感觉。
  “爱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看了看神色悲痛的卫亲王,皱起眉问宁贵妃。
  卫亲王也看向宁贵妃,紧紧抿着唇角不说话。
  宁王妃的命那么贱,他带小妾在她隔壁寻欢作乐,气得她一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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