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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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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棠,我们入宫多少日了?”
    秋棠大致一想:“回王后娘娘,算起入宫那日已经逗留有二十一日了。”
    锦月呼吸又焦灼了一分:“二十一日。”
    弘允在宫外定已等得分外焦灼。王府如何了?弘允可因她和弘凌发生了冲突受惩罚?赐封地北上之事可有眉目?小黎中毒与弘凌借机将她困在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一切都是弘凌谋划的,若是弘凌谋划这所有,他便……歹毒太过了,虎毒尚不食子。
    “天气越寒,远途迁徙便更不利。若是冬雪之前不能北上代国,待大雪连绵,北上路途就艰险重重,若再等到明年春,还有数月,期间变故难测……”锦月道。
    “王后说得是啊,代王殿下在宫外定然也着急着娘娘和小黎公子。虽然皇上将消息封锁,咱们对外界一无所知,但奴婢猜想以代王殿下的责任和担当定然不是只顾自己安危不顾妻儿的人,这会儿定在想办法救娘娘出去呢。”
    锦月望天。在月室殿被软禁这段日子,恍若与世隔绝,这里越是宁静,她心中焦灼便更甚,因为她知道,在这宫墙之外一定有个人在为她拼尽全力。
    寒风吹起锦月的披风,秋棠替她挡了挡,劝说锦月别再看殿门了。
    那关卡重重,仿似彰显着那个男人要将她禁锢在他眼皮底下的决心!
    早朝在宣室殿进行。
    此时,宣室殿内起了些争执,杨公公并着几个内监在殿外滴水檐下侍立,被殿中骚动惊得抬了眼皮悄悄扫了眼殿门口,又赶紧乖觉的低下脸,免得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掉脑袋。
    而下所说话题极为敏感,殿中群臣无一人不绷紧神经,只怕行差踏错惹怒帝王。
    弘允已洗雪了冤屈,能得到正常诸侯王该有的待遇,比如早朝。
    他穿着藏青诸侯王兽袍,经过风霜洗礼他高贵温润的气质中多了些锐气和凌厉,如一把青宝石利剑,笔直站立,他出列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冷声道:
    “还请陛下放王后出宫,王后乃本王之妻,已经有二十余日未能归府。坊间盛传陛下将本王王后软禁,不知陛下究竟意欲何为?还请陛下速速将王后放出来,也好让我们夫妻团聚。”
    殿中众臣间立时颤颤呼吸声此起彼伏,有不得宠于弘凌而归附于弘允的臣子,以及恪尽礼法的老臣上前一并劝阻——
    “代王说得极是啊皇上,王后久久逗留后宫中太惹人猜忌,不利于天下安定,也会让多口多舌之人说道陛下……”
    “皇上,恕老臣直言,先前坊间便有流言蜚语说陛下三番几次召见王后有异样心思,虽然老臣并不苟同,但人言可畏,陛下虽是天子也不能不在乎百姓传说。现在陛下将王后困在后宫实在不合礼法……”
    “陛下……”
    七嘴八舌的进谏,渐渐跪了一半的朝臣,都是劝说的。
    弘凌只是单手依着龙椅,托着英挺的脸颊,懒懒看着地下跪倒的臣子,尽管他们说得唾沫横飞,却半点不能让他忌惮、动摇。他似睡眼惺忪的画中俊公子,冷言睥睨着匍匐在他脚下的蝼蚁世界。
    臣子说累了,久没得到皇帝反应,都渐渐住了口。
    弘凌悠然坐直身子,长腿一直,起身来。
    “若无他事,就退朝吧。杨桂安。”
    殿外立刻传来杨公公殷勤地答“诺”声——杨公公那语气是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的恭敬,哪怕对待先皇,可见这些奴才对弘凌的惧怕比先皇更甚。
    弘允见弘凌目下无尘到如此地步,不觉急怒攻心起身:“请陛下站住!”
    满朝文武为这两字吓得倒抽凉气,这态度,是不要命了?!
    弘凌侧脸睥睨俯视弘允:“站住?”他笑了声。“小小代王,无一兵一卒一民一土,竟也敢对朕说‘站住’。”
    立时有打圆场的臣子说弘允是不小心说错话请不要在意云云,然而两个男人视线相触如雷电相击、相缠,谁也不会掉以轻心,旁的都入不了他们的耳。
    “你若想活命须记住:朕是帝王,而你,是罪人之子,朕赏你一条命才让你活到今日。”
    若非弘凌默许,巫蛊之案永远不可能沉冤昭雪,这是众所周知的,是以才有人误以为皇帝和代王兄弟间关系有所缓和。
    弘允紧紧攥着拳头,咽下深深的屈辱,沉声:“请皇上,放本王妻子归府!”
    代王寻妻名正言顺,皇帝扣留他人妻子自惹人非议!满朝文武中有终于礼法的老臣,力挺弘允,一同跪下。
    立时宣室殿里劝谏声又高起来。
    可这种压力于弘凌却仿似听不见一般,他聪耳不闻,甚至唇边那缕懒懒微笑一直未改过。
    他负手走出大殿,在宣室殿高阔的大门下。
    他展臂掸了掸宽阔及地的华丽袍袖,头上冕冠旒珠摇曳,衬得他若天降之神,不容任何人置喙。
    内监躬身在他身侧,高声喊:“退朝!”
    天子,那气度就是“天子”之所谓。众臣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心中敬畏更甚。可惜天子之“姿”也有天子之“资”,没有天子该有的“自持”,该赐代王封地不赐,是为违背祖制。掳劫旧情人扣押宫中,更是荒唐啊!
    宣室殿外早已有一行人在回廊柱子后等待,是一群侍女簇拥着华服皇后。
    傅柔月早两日就听闻了皇帝将代王后尉迟锦月软禁宫中,加上先前种种迹象和传闻,她简直一刻也不能等要找皇帝问清楚。
    可这几日她多次求见,却一面也见不着弘凌,才出此下策等在这儿。
    “娘娘娘娘,陛下出来了、出来了!”
    侍女遥遥一指回廊那头,正是皇帝弘凌被贴身内监和随扈几人簇拥着走来。傅柔月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皇帝,又是想念又是渴盼又是委屈,红了眼睛。
    “皇上,你为何将代王后软禁在月室殿?”傅柔月想弱弱抓住弘凌的手,可却只抓住了他袖子。“您不是不许任何人靠近月室殿吗,那里不是修建给月儿的吗,您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住进去呢?”
    傅柔月泪眼婆娑。
    弘凌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淡道:“月室殿是为月儿所建,却不是为你。”
    傅柔月听到前一句还满腔欢喜,听到后一句却蒙了,而后反应过来如同挨了个晴天霹雳。尉迟锦月?怎会呢。
    “不……不可能,月室殿、月室殿可是两年前就开始修建的,怎么可能是为她。”
    傅柔月不依不饶,弘凌耐心用尽无情抽回袖子,他现在的脾气不如从前好,自没有那么多耐心。
    傅柔月泪如雨下,到底年纪不大忍不了太多,不依不饶追上来拦住,任侍女怎么劝阻也不走开。“陛下,柔月才是您的妻子啊,您为何要去宠幸一个跟别的男人成过亲生过子的女人,柔月冰清玉洁……”
    “滚开。”
    她未说罢便被弘凌这两字喝住,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令她心醉神迷的神灵走远。
    李生路自不似弘凌那样的冷酷,留下来劝说道:“皇后娘娘,您父亲将你嫁入陛下宫中陛下前便说过,只能给您皇后之位,别的再没有多,这您出嫁前是知道的。你既得到,就不该再要求陛下其他了。至于‘不该做的事’,更是不要做的好……”
    傅柔月听到后面惊吓住。不该做的事,皇上难道知道她对那小孩子……不会啊,不会的啊,她做得很隐蔽。
    况且,她才是皇后,皇上难道会为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动她吗……
    李生路追上弘凌,小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脸色很不好看,万一她向御史大夫大人说道,只怕会让皇上麻烦。”
    见弘凌没反应,李生路又道:“毕竟是皇后,皇上可以多顾及一些,多一些耐心的。”
    弘凌停下步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天下间那么多女人,后宫那么多女人,若朕一个个都要去顾忌,便顾不了她了。”
    弘凌负手看回廊一侧的花园,牡丹花的叶子渐渐凋敝,萎缩成一团团矮在地上,煞是可怜。
    再者,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给不相干的人耐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情人节,唔。
    据说全世界范围内都会发生小级别地震。
    大家注意躲避车辆和酒店……
  ☆、第121章 2。7。0
    皇帝一派你说你的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下了早朝; 说得嘴巴发干的众臣子才起身,面面相觑; 极是憋屈尴尬。
    “皇上虽治国资质颇高; 可这性子实在……”有嘴快的低声嘀咕了半句; 也不敢再往下说。
    众臣子三三两两在后; 瞟着前头如青松宝剑的代王弘允,心思各异。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给扣了; 总不是什么光彩事。何况对于代王这样曾经是皇嗣中最高贵、得宠的男子来说; 心中煎熬自不一般。无奈与他争女人的是天子,谁能抵得过呢……众人腹诽。
    弘允出了宣室殿的宫门; 随扈小北已在转角等候多时。天色阴霾仿似酝酿着大雪,冷风一丝一丝直往衣服缝里钻; 弘允也不觉打了个寒颤,而后骤然一暖——小北将黑羽披风罩在他身上。
    小北:“王后娘娘走时留下的披风这些日子太实用了。王后让奴才时时提醒殿下,快入冬了,要常披披风小心风寒。”
    弘允抚摸着滚边的黑羽绒毛; 又柔又暖; 是织心意在里头的。
    见主子沉思,小北问:“殿下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弘允略微沉吟。
    “我在想,巫蛊之案皇帝为何要放我一马。虽然厌胜之术非他一手操作,但却是归附他的人所为,他明明可以不给我这个翻身机会……”
    这是弘允一直想不透彻的,弘凌放他一马,究竟为何。
    提起弘凌,小北轻蔑笑了声,虽然弘凌已经是帝王,可在他仍旧看他不起。
    “或许他想向王后娘娘讨乖呢!”
    弘允凝眉眯眼,小北忙缩了缩脖子退到后头。
    弘允望了望锦月方才所望的那方天空。
    弘凌,你若要我死,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周折,还是说你想再一遍遍折磨我,让我割舍锦月,如多年前那样,拱手将她让给你?
    呵。
    休想!
    你那样的人,根本不懂得疼惜……而今我好不容易等到锦儿的眷顾点头,决然不会再放开她。
    锦月在月室殿等到傍晚,眼看又是一日要过去了,正是等得百感交集。
    秋棠跑进来喜道:“王后娘娘,祁阳侯夫人来了!”
    是香璇。锦月狂喜,让请她赶紧进来。
    香璇主仆过了月室殿外重重羽林卫,才得以见到锦月。
    香璇梳作妇人髻,嫁入侯府少了宫中许多压力,身子丰腴了一些。
    “姐姐,我可算见到你了。”香璇热泪盈眶。
    锦月亦拉她手分外动容,忙招呼她坐下。
    “按辈分你该是我嫂子了,不该喊我姐姐。”
    香璇紧握着锦月的手摇头:“姐姐永远是姐姐,香璇敬你爱你,一生一世都不会变。”
    锦月一怔,莫名想起冷宫矮门下瑟瑟发抖的映玉,而后甩甩头甩开那些胡思乱想。
    时间有限,姐妹二人稍叙了几句话便直奔主题。
    “姐姐,侯爷已经安排好了后备计划,若是到时候陛下一意孤行、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侯爷就暗中送代王和姐姐走。马车和盘缠都准备充足着,姐姐不必怕。”
    “让你们费心了。要走我必定要带小黎一起走的。”
    香璇循着锦月的视线,看内屋小憩的孩子。自从高烧一回伤了身,孩子就有些嗜睡。
    “姐姐,其实……其实你跟着皇上或许也是好的,毕竟你为他抚育了两个孩子,他而今对你无情或许只是因为误解小桓是代王的,皇上是那样自尊心强烈的人,会嫉妒会不能容忍也是正常。而今他是天子,若皇上真心护你,想来姐姐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锦月笑不达眼底。“千年来历朝历代后宫的女人数以万计,你看,有几个得了好下场的。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罢了,比前人也闯不出更好的路来。”
    顿了顿,锦月握住香璇的手,目光闪烁如星辰,香璇看得不觉怔愣心醉。“再者你知,我无心皇宫富贵,只想过能够自己掌控的生活,荣宠不在于讨好夫君、算计别人。”
    香璇跟随锦月一路走来,自是了解锦月,也不再多劝。“姐姐,这一封信是代王殿下托我送来给你的。”
    该交代的交代完,香璇又将带来的衣物用品交给秋棠,叮嘱她好好照顾锦月,才依依不舍的走出月室殿。
    羽林卫将香璇检视了一番,确认没有带走什么或者做什么阴谋,才将她放走。
    月室殿外有一圈腊梅林,而下腊梅正酝酿着细小的花苞,虬枝盘错,叶落后枝丫稀疏,露出一角竭力往浓密处缩的裙裾。
    香璇走过梅林,那背后藏匿的人才出来——傅柔月与侍女主仆三人。
    “皇后娘娘,咱们还是赶紧回吧,皇上不让旁人来此处逗留。上午您才惹了皇上不悦,现在若是……”
    侍女啪地挨了雪白细手一耳光,傅柔月性子虽有些优柔寡断,但毕竟当了这数月的皇后,在傅太妃和太皇太后那里学了些架势。
    “你们整日只知道劝我小心、小心,关键时候半点用途都派不上!你们可是本宫的家生丫鬟,竟还不如顾元儿的奶娘好使,这几日大大小小的消息尽往太皇祖母那儿递,显得我倒无用了。”
    侍女捂着脸忍着痛楚委屈道:“皇后娘娘和那种低等侍妾比什么呢,她再勤快也不过是为皇后娘娘效力。”
    傅柔月心情才好些,自今晨得知月室殿竟是皇上为尉迟锦月所建,她多日受冷落积压的委屈、酸楚都化作对锦月的妒火怒气。
    但弘凌坐镇在宫里,月室殿重重守卫,她想做什么又十分艰难,只能在外头干瞪眼,看着奴才们好吃好喝往里头送,吃穿用度比她这个中宫皇后还要奢华。宫里风言风语,让她听着好生憋气!
    傅柔月越想越憋屈得难受,心烦意乱将梅枝折了一地。
    “本宫将她没有办法,太皇太后总归有办法的!绿儿柔儿,回宫准备车辇,本宫要去康寿殿给太皇太后请安。”
    这对妖妇母子必须除了!
    傅柔月去时,太皇太后刚听完心腹嬷嬷说上午早朝群臣进谏被拒,以及月室殿香璇探视。宫中的风吹草动,无一躲过康寿殿的监视。
    “太皇祖母,您要为柔月做主啊。尉迟锦月虽然曾与皇上有过旧情,但毕竟她已经嫁作人妇,而今她携子住在宫里算个什么事啊。”傅柔月嘤嘤啼哭,“都怪柔月不争气,这个皇后做得实在丢人,傅家的脸面也被柔月丢光了,太皇祖母……”
    太皇太后叹了一息。这个侄孙女尚还嫩着,许多地方需要她帮衬,她兄长拜托她,其实傅驰不说她也不能丢下傅柔月不管。
    她们都是傅家人,是荣辱与共的利益共同体。
    “傅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哀家的亲侄孙女,哀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堂堂皇后,岂能容个朝三暮四的妇人摆布,你且安心回宫去,哀家自有安排。”
    得太皇太后此言,傅柔月忍着喜出望外保持住端庄贤淑,含笑告退,心里已迫切地想看见锦月栽在太皇太后手里。
    老嬷嬷谨慎问道:“太皇太后,您真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动尉迟锦月母子吗?皇后前些日子才对那孩子下毒未遂,眼下月室殿守卫重重,此时动手是难上加难啊。皇后虽然是您的亲侄孙女,但您还是要多想着自己才是,若与皇上闹翻脸,看皇上脾性可不是吃素的啊。”
    太皇太后正闭目盘佛珠,闻言停下,缓慢睁开一条眼缝,那一条缝隙之后露出的目光沉稳老辣。
    “下等人才下毒杀人,上等人杀人,何须用毒。”
    老嬷嬷不解。
    太皇太后道:“你刚才不是说群臣力谏将代王后放出宫么,咱们添一把火,便足以。”
    太皇太后说罢嘴角皱纹深了深,露出个稳操胜券的笑容。“尉迟锦月做太子妃时露那几手便让哀家十分忌惮,殚精竭虑筹谋了瘟疫之案才将她除了,若是再让她入宫得宠,哀家的权力地位,便岌岌可危了。”
    还有更多的谋算,隐在太皇太后这个笑容里。
    接下来怎么做,主仆二人心领神会。
    *
    秋棠终于买通了一个曾经熟识的羽林卫,每日传递零星的消息来。
    据说这两次早朝,群臣情绪骤然激昂,进谏将她放出宫。
    舆论压力已是非常大了,今日一早,弘凌当庭发怒,一袖子挥碎了殿上的金龙缠兽甜白釉瓷瓶。
    “王后娘娘,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皇上迟早会顶不住压力,将咱们放出宫的。”秋棠喜道。
    锦月也不禁欣喜,可脑海里蓦地想起那夜弘凌清冷孤寂的一道影子,投在她脚边……
    事到而今,她还胡思乱想什么,他可怜也罢孤寂也罢,自有后宫无数美人来抚慰他,关她什么事呢……
    “按照此情形,恐怕也就是这两三日的光景了。秋棠,你收拾收拾东西,等殿外守卫稍微松懈,我们带着小黎走。”
    “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顶不住压力,将人放走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或者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晴天霹雳之事,发生了。
    若是常人的思维,一定会放了代王后,然而,他们都忘记了,而今龙椅上坐的,不是寻常的男子。那个男人,是从血雨腥风里走来,从卑微尘埃,一步步爬上而今地位的帝王。
    所以,当那一道废后圣旨与册封太子圣旨分别炸响在栖凤台和月室殿,整个皇宫、朝野,都震惊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宫皇后傅氏,心术不正、狭隘善妒,以毒谋害朕子嗣以求保住中宫之位,实属狠毒失德,又时常入康寿殿挑唆太皇太后,扰长辈清宁,挑起是非,实不可原谅。今,废去傅氏中宫皇后之位,收回印绶,迁入方艾宫,钦赐!”
    方艾宫乃冷宫。
    傅柔月整个人都懵了,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嚎啕大哭起来。
    “陛下,陛下!臣妾没有下毒,臣妾没有下毒……”
    “废后接旨吧。”
    “本宫不接旨、本宫不接……”
    杨桂安见她不接,将圣旨往她旁边一放:“废后娘娘,证据确凿,您还是认了吧,好歹您的性命还在呢……”
    杨公公提到性命二字,傅柔月猛地一惊吓按住脖子,瑟瑟发抖不敢再哭喊了,只泪如雨下,而后被太监拖入冷宫。
    而此时月室殿庭院,锦月听着册封小黎为太子的圣旨,同样震惊得合不拢嘴吧,眼看小黎有模有样的跪下接旨,高喊“谢父皇隆恩”,她的四肢百骸都麻木了。
    内监走远,锦月还盯着儿子小手握着的那明黄丝缎圣旨,圣旨闪烁着天家的光华,预示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所有人都让弘凌放了他们母子,好好爱护中宫皇后,而他,废了皇后,册立太子。
    这么猝不及防,果断狠绝、毫不犹豫。
    这就是他给天下人的答案。
    “弘凌,你……你是在逆天而为啊。”锦月无声呢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朝臣便是水,他一意孤行,是在逆流为之。
    废后与册立太子,这不是小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把下本古言改了个名字,改成《春风十里柔情》,大家觉得怎么样,好听吗?
    逼格会不会高一点捏
   ☆、第122章 2。7。0
    太皇太后的心腹姑姑云心从殿外匆匆赶来; 撩开昨日新挂在门口挡寒气的帘子,带进来一阵寒气。
    侍女正在往一只半人高的景泰蓝掐丝琳琅瓷瓶里插早冬梅花; 听闻背后云心急匆匆道“太皇太后大事不好!”; 吓得手一抖将瓷瓶碰了个来回晃荡。
    太皇太后正坐在软榻上闭目盘佛珠; 极是不满殿中突然而来的嘈杂; 睁开条眼缝见云心急匆匆立在跟前喘气,低斥:“什么事这样着紧着赶。”
    她挥手让其他侍女下去。“哀家早已不是多年前的哀家; 需畏首畏尾若惊弓之鸟; 你跟在哀家身边数十年了怎还这样冒冒失失。”
    太皇太后瞄了眼云心鬓发。“头发也跑乱了。”
    云心一路从药藏局奔赶过来,跑得嗓子发干; 这才缓过劲儿来仔细道:“太皇太后训斥得是,奴婢一把年纪还如此沉不住气; 是奴婢修为不够。太皇太后,今日宫里发生了大事啊!皇后,皇后被……”
    提到傅柔月太皇太后眼皮一跳,这侄孙女总不让她放心。
    “她怎么了?唉; 可是她又忍不住气去找代王后母子寻不痛快了?”
    云心姑姑重重摇头; 急道:“皇后,皇后被废黜了!”
    太皇太后手指一抽…搐,佛珠断线噼噼啪啪散落一地,她一个大睁眼从踏上坐直身!
    “你,你说什么,再、再说一遍!”
    云心急红了眼:“昨日傍晚皇上下了两道旨意,一道去栖凤台,废黜皇后,另一道去月室殿,册立那孩子为太子。咱们康寿殿被封锁了消息,奴婢、奴婢也是今晨去药藏局无意听见药童在说道,才想起来的。”
    太皇太后如被惊雷劈在天灵盖,浑身都被突如其来的惊变震得僵住了,连舌头也发了麻,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皇帝他……好,好个皇帝啊!”
    ……
    傅柔月昨日傍晚圣旨下来后便被内监迫着迁来冷宫方艾宫。
    秋末冬初,夜晚寒凉,近来又连日冷风萧萧。方艾宫的窗户破着洞,屋瓦久未翻修四处漏风,屋里屋外一样冷。
    傅柔月缩在榻上紧紧揪着半旧的布毯发抖,仓皇的流着眼泪珠子四顾:“爹!娘!救救我,我不要在这儿,爹,娘……”
    太皇太后才下软轿,就听见里头傅柔月凄惶的哭喊,心烦上又添一重心烦。
    有脚步声传来,傅柔月一擦滚热的泪珠一喜,片刻就见云心姑姑扶着太皇太后进来。“太、太皇祖母,太皇祖母……”
    她扑过去,泪若决堤。
    “太皇祖母您可算来了,柔月以为太皇祖母也如皇上一样不要柔月了,柔月好怕、柔月好怕啊……”
    她嚎啕大哭,太皇太后毕竟年岁大了,空旷殿中回音阵阵,吵得她脑仁发痛。
    “好了,别哭了。”太皇太后压下不耐道,掏出手帕替傅柔月擦泪,也不着痕迹将她从怀中推出去,“你是天子的皇后,母仪天下、端庄沉稳是你应有的美德,才不过在这冷宫里住了一晚上你就哭成这样,往后傅家和哀家还能指望上你什么吗?”
    傅柔月懵了懵。指望?
    她一抹眼泪忍着抽噎:“太皇祖母、太皇祖母是说,柔月还能出去吗?”
    太皇太后屏了一息缓缓吐出。“废后是大事,虽然圣旨下了,但宗正府的皇室宗亲却并未参与提案,哀家已传信给哥哥让他往宗正府那方多多使力,皇上虽然是天子,却也不得不顾忌宗正府。”
    宗正府的成员是皇族之人,包括代王这类的诸侯王在内,以及一些长辈,足足有六十余人。历代天子也不得不惧宗正府的压力。
    傅柔月捧着手绢儿擦眼泪,转哀为喜,给太皇太后乖巧行礼。
    “多谢太皇祖母为柔月周全,柔月自入宫一直受您关照。此番若没有太皇祖母运筹帷幄,柔月恐怕要一辈子老死在这阴间地狱般的冷宫了。这里,这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太皇太后凝眉:“你才住了一晚上,你可知,那代王后尉迟锦月连暴室都整整呆了五年?竟连这点苦头你都受不住……”
    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若是你有那尉迟锦月半分隐忍和才干,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哀家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傅柔月被吓得噤声,低头不敢言。
    太皇太后见她如此更不想与她多说,哼了声出了方艾宫。
    云心见太皇太后脸色不好,坐进轿子也吩咐去哪宫哪处,想问,又不敢问。
    此时,太皇太后隔着轿帘沉声问话,那声音如阴曹地府的阎罗震怒,从地下发出来的低而沙哑的可怕声响。
    “云心,你觉得皇帝此举是若何?”
    提起天子,云心骇得一凛。
    “奴婢不知……”
    太皇太后无声,似是不满她的答案。
    云心压下对弘凌的惧怕,补充道:“不过上次皇后娘娘毒杀太子未遂,皇上恐怕是查到什么了,才发难废后,咱们明知而纵容,皇上恐怕心中也迁怒太皇太后。”
    “哼。”太皇太后低哼了声,“皇帝何止是迁怒,哀家看他分明是冲着傅家来的。”
    云心倒抽一口凉气。傅家,冲着傅家……
    “皇上、皇上竟然为那对母子能够孤注一掷做到这个地步,那对母子到底用了什么魔咒?是不是,用了什么咒术迷惑皇上……”
    太皇太后不再说话,而是说了一句去宝华殿诵经。
    轿子摇摇晃晃,轿帘遮挡了外面的光亮,轿子里很是阴暗,太皇太后化成一道幽影,神情莫辨只透着一股冷森。
    许多年来,她心中没有转过这么多思量,动这么大的气。
    她第一眼见到尉迟锦月,就知道这女人非同一般,而后种种印证她果然没有看错。
    那女人,当真可怕。
    就仿佛冥冥中有注定,只要她在皇宫里,便没有旁人能够做女主人的份儿!所以,她去年呕心沥血费了那么多功夫、用那么多人命造了瘟疫之案,可她竟也逃出升天,活到今日……
    不,不是冥冥中有注定,是尉迟锦月,一直在皇帝的心里,所以,皇帝虽看似无情,实则却处处留着她、护着她,哪怕他凶神恶煞把刀指在尉迟锦月喉咙上,关键时刻却也舍不得伤她分毫……
    “不能留……不能留啊……”
    太皇太后一行走远,方艾宫外的石柱子后才出来个女子。
    映玉凝眉盯了太皇太后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眼傅柔月所住的屋子,她住得近,适才听见动静就偷偷跟来看了。
    他们说什么,一字不落入了她耳朵。
    “呵。富贵荣华,果然不长久么……”
    映玉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当初入宫,傅柔月何等的风光无限、荣华富贵,让我羡慕得眼睛都绿了,可转瞬间呢……竟比我这孤女还跌得重啊呵呵呵……”
    姐姐,你当年所说,果真没有骗我,只可惜……我已然一辈子都废了没有退路。
    映玉心道,而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手绢掩口她扶着矮门咳得直不起腰,双颊涨得通红,最后好不容易才停下。
    展开手绢,那白绢上一点红,如画儿上的红梅,艳丽夺目。
    映玉惊得脸色煞白,丢开了手绢儿,如见鬼般跌跌撞撞跑回冷宫。
    *
    小黎成了太子,锦月茶不思饭不想守了孩子两日。月室殿依旧守卫重重,她出不去,也得不到外界的消息。
    倒是儿子吃得下睡得好,丝毫没有被太子之位下着。
    “娘亲,你最爱喝的雪笋火腿汤,酸酸的鲜鲜的,您喝一口吧。”
    小黎亲自舀了半汤碗汤,挑了一片笋一片金红的火腿肉,捧到锦月跟前。“娘亲快喝吧,儿子能在您跟前尽孝的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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