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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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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诺。”
    东宫门外,傅柔月一行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今日秋阳高照,也是热黏黏的。
    左右侍女劝说傅柔月先回去歇着,傅柔月却不甘心,执拗着非要等着看这些日子流言蜚语的女主角、和自己心爱夫君有过染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娘娘,快晌午了,还是回去歇息吧,太后娘娘交代了奴婢二人好好照顾娘娘,若是娘娘有个好歹咱们都不好交代啊。”
    “是啊。左右太子妃也只敢缩在宫中,不敢在娘娘跟前晃荡的,娘娘何必为个不值得的人伤身子呢。”
    傅柔月听得隐隐含怒,娇嫩的手一提裙子柔声斥道:“你们别管我了,我自己知道!”
    锦月出来时正好就看见了那穿着百花飞鹊锦绣长裙的妙龄女子,提着裙子使气斥侍女。傅柔月头上珠钗颤颤,胭脂、黛眉,连生气都都透着青春少女的娇美柔嫩。
    那二侍女被傅柔月一斥,思及太后和傅婕妤的交代本是为难,抬眸但见一行几个主仆从东宫巍峨大门出来,为首的女子身着妃色与正红、赤金刺绣的飞鸾拖地长裙,颜色尊贵,黑发间凤凰步摇随着她步履而有节奏的轻轻摇曳。
    她眉不画而墨、唇不点而朱,眸若墨玉含秋水,神态十分优雅,瓜子脸又平添几分娇媚,最独特的,是她顾盼间隐隐一股傲骨和冷静,任谁也不敢轻易挑衅和侵犯。
    不光二侍女,连傅柔月,也看得痴住了。直到锦月近至眼前,傅柔月才蠕了蠕嘴,掩下心中怯怯问道:“你是谁?”
    锦月勾唇淡淡而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尉迟锦月,东宫的女主人。”

  ☆、第102章 一百零一章 惩戒
    半个时辰后,傅柔月由左右侍女扶着自东宫大门出。
    她面色痴痴行动迟缓,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险些被东宫的石雕门槛绊了一跤。
    “呀娘娘小心啊!”
    傅柔月抓住侍女的手,已忍不住红了眼睛。
    “春秀,太子妃容貌国色天香,举止言谈优雅博学,更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能比。你说,我跟她相较,是不是根本没有胜算?四皇子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侍女道:“娘娘别胡思乱想,太子妃也说了那些都是谣言,咱们上安宫现在和将来都只有娘娘一个女主子。再说……”
    侍女顿了顿。“再说娘娘青春貌美,四皇子殿下不也夸赞娘娘青春可爱么?太子妃再漂亮迷人,那也比娘娘大上好几岁。”
    另一个侍女帮着劝慰道:“正是,而且生育过的女子老得更快,太子妃二十多了,也就这几年的年轻了,娘娘却还不到十六,芳华正茂,所以要自信些才是啊……”
    锦月由秋棠和青桐陪着在东宫门内看着上安宫那群人走远,陷入沉思。
    秋棠小心问道:“太子妃何必跟她说那些话宽慰她呢,她们刚才在东宫外嚼的舌根可实在不礼貌极了,奴婢以为当给她们个教训,以免他日她们再欺上门来。”
    锦月鼻子深呼吸了口气:“刚才我确认过,谣言非她们造出,傅柔月身后不仅是上安宫,更是太后,东宫虽然是储君之所,但现在情况不如从前,我们惹她们不得。”
    “那这件事娘娘就打算这样忍着了吗?”
    目之所及,那行人已在长街尽头如移动的芝麻粒儿,渐渐消失,锦月幽幽冷道:
    “我虽没有为难傅柔月,却不是说‘算了’。谣言非她捏造,教训她并不能解决根本,既然要办,就要揪出罪魁祸首才能算完!若是我现在与傅柔月起了冲突,岂不是正好让宫里嚼舌根的人和那背后的祸首喜闻乐见么?”
    秋棠恍然大悟:“幸而娘娘聪慧,一眼看破关键。奴婢想法太冲动,险些坏事。若刚才娘娘与四皇子妃发生冲突,只怕立刻宫中又要起一波闲言碎语、添油加醋,不把背后的舌头拔掉,谣言就不会停止。”
    锦月一边往殿中回,一边道:“当夜桥上拥挤,一片混乱,我只当是有人不小心推到我罢了,而下结合这些流言蜚语,恐怕是推我那人,就是造谣的祸首。你所在的位置看得清,推我那人恐怕也看得清。当晚我落水时,你旁边站的是谁可还想得起来?”
    “这个,奴婢有些记不清了……”秋棠使劲回忆了回忆,猝然想起,“对了!当时娘娘落水,奴婢情急之下大喊救命,说娘娘不会游水,而后有人问我‘太子妃真不会游水吗?’然后我说……”
    秋棠蓦地噤声一秒,脱口道:“七皇子妃,是七皇子妃问的!她当时问了我之后,就开始使唤奴才赶紧救娘娘你,模样有些古怪。”
    锦月停下步子。“她?”
    青桐想了想道:“娘娘,若真是七皇子妃散播的谣言,那宝弓殿林公公得知也就不足为奇了。七皇子的广明殿与九皇子的宝弓殿就隔着条甬道而已。”
    郑淑妍因为嫉妒太子妃破坏婚礼,而被褫夺了皇子妃的身份,被贬斥为昭训,禁足在广明殿中。
    锦月重拂了拂袖子,声音柔韧含冷:“本宫安静太久,是该有点儿动静了。准备笔墨。”
    隔日下午。
    锦月带了延尉监掌管宫人刑法和保管宫规之职责的延尉监“司刑女史”,以及延尉执刑随扈十来人,加上东宫锦月自己的随侍十来人,浩浩荡荡一队簇拥着,从东宫出来。
    一路上遇到的侍女、内监无不退让,见太子妃被浩浩荡荡簇拥着前行,并抓了其中一些宫人,个个吓得跪在路边大气不敢出,胆小些的都哭了出来。
    “你,还有你,有人听见你们造谣生事,过来跪下!”
    “抬起头来!对,就是你,昨日和人闲言碎语。”
    “……”
    “大人饶命,娘娘饶命,奴婢是无心的,饶了奴婢吧……”
    “呜呜,娘娘饶恕啊……”
    延尉监的人掌管宫中刑法,司刑女官又是李汤的手下之一,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半点不含糊。
    一时间花园、游廊、小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被抓住的宫人哭求饶恕抑或喊冤,没有被抓的宫人大气不敢出满头冷汗,瞟着被东宫侍女随扈队伍簇拥的太子妃锦月发抖。
    司刑女官共抓了十来个宫人,一并押到锦月面前跪下。
    “太子妃娘娘,传播谣言最勤快的内监和侍女已经全数抓来了,奴婢留意好些天了,正是这些腌臜奴才没错!”
    锦月围着这十来人打量着转了一圈。“很好,带上,去广明殿!”
    郑淑妍被贬为昭训,被关在偏殿几间屋子中靠左的那间,勒令抄诵经书,不过后宫没有皇后,太后也懒得管这些小事,也就没人检查她的经书抄得念得如何。
    锦月来时,郑淑妍正不受婢女劝阻,在拍门哭诉——“来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抄了、抄够了,人也快关得生霉了,七皇子殿下,快放我出去呀……”
    锦月朝司刑女官看了一眼,女官恭敬点头应了,疾步上前窸窣开了门锁。
    门开,光亮豁然涌入屋中。
    “殿下你来放我……”郑淑妍大喜还没笑开,便看见立在门外的华服美人。“太、太子妃,你,你你怎么来了!”
    锦月缓步走近屋中,郑淑妍随着锦月走近的步伐而步步后退,她身上穿着下等姬妾所穿的朴素裙子,鬓发珠钗早不见之前的珠光宝气。她眼中既是愤恨,又不敢表现出来,除此之外便是之前对着锦月没有过的忐忑与心虚。
    锦月环视了一圈布置简陋的屋子,冷而柔道:“本宫想着许多日没来见你了,过来看看你过得如何,聊表关切。”
    郑淑妍眯了眯眼睛反讽道:“你会那么好心?”
    秋棠道:“大胆郑昭训,见了太子妃不但不下跪问安,反而出言不敬,该当何罪?”
    “哼。”郑淑妍瞟了眼秋棠哼了一声,不理睬。
    “太子是诸皇子的表率,本宫身为太子妃也不能懒惰疏忽职责,照拂教诲诸皇子姬妾是应当的责任。秋棠,郑昭训初为昭训,行礼与之前作为皇子妃时的礼仪不同,你教教郑昭训如何行礼。”
    “奴婢领命!”
    司刑女史道:“这种小事如何敢劳烦东宫的尚宫大人,还是奴婢来吧。”
    司刑女官眉目就不比锦月秋棠主仆的慈眉善目了,长期手里摸刑具的,不动手已自带了三分煞气威慑,见她走近郑淑妍额头直冒冷汗,咬牙低头艰难地朝锦月屈膝一跪。
    “妾、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万安。”郑淑妍屈辱不已,又无可奈何。
    锦月绵绵“嗯”了一声。“免礼。近日宫中谣言四起,有宫人指证是从你此处传出,本宫除了来关切你之外,便是问询你是否牵涉其中。”
    锦月抬手,立刻那一串碎嘴的宫人被拉上来,逼跪在门口,呜呜哭着求饶,嘴已经被打得肿得老高。
    郑淑妍见状浑身如浸泡在冰水里,一抖,而后感受到锦月的目光非同往日的冷冽,立刻面色苍白嘴唇发颤。
    秋棠见此,小声附耳锦月道:“娘娘,看她表情,恐怕真是她传出去的。”
    司刑女史得锦月眼色,上前逼问:“郑昭训还是快说吧!是谁令你造谣诬陷太子妃,若说出来还能免了刑法,不然可别怪奴婢用这本宫规将你责罚,成了她们那模样,痛是小,伤了留疤就可怜了您这一张花容月貌了。”
    “你敢!这可是广明殿!”郑淑妍声嘶力竭怒道,“太子妃你别欺人太甚,这里是广明殿你敢动我,七皇子不会饶过你的!”
    司刑女官:“七皇子再大也打不过宫规……”
    锦月抬手柔声制止:“女史,你们先出去吧,本宫想与郑昭训说几句话,劝慰一二。免得见血让后宫不和气。”
    “娘娘仁德。”司刑女官恭敬答出去了,并还极知趣地关上了门。
    郑淑妍见关门,大骇惊声:“太子妃要做什么,你,你……”
    锦月轻步上前,立时有宫人将郑淑妍按在地上跪下捂住嘴,房门紧闭谁也不知里头发生的情况。
    “郑昭训,今日本宫想教诲你的是什么叫认清自己、识时务为俊杰。”
    锦月手指上的玳瑁长甲抬起郑淑妍下巴。
    “是,东宫是大不如前了,可饶是如此,本宫身为太子妃想要捏死一个小小的你还是轻而易举的。是作为替死鬼死在我手里,还是说出背后告诉你主意的人,你选一个,本宫都尊重你的选择。”
    锦月声音柔和,长甲在郑淑妍下巴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郑淑妍浑身冷汗,哼唧颤声道:“你,你不敢杀我的,七皇子就在殿中,他不会许的!”
    锦月勾了勾唇。“我自不会如你一般蠢到在此亲自动手,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有的是法子不是?我只问你,可想成为第二个六皇子妃?”
    “六、六皇子妃……”郑淑妍略一回想家破人亡的宣徽殿,发疯而后无声无息自缢的六皇子妃,骇得面如土色,半晌,颤颤拉住锦月的裙裾:
    “我说,我说我都说。”
    思及六皇子妃杨曼云的下场,郑淑妍骇得涕泪横流。“是,是八皇子妃她让我传的!她说是这样就能让四皇子妃去向太后和傅婕妤求助,让她们除去你,说这招、这招叫借刀杀人。到时候她再向太后求情,就,就能重新恢复我皇子妃的身份。太子妃、太子妃,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吧,我只想让你吃些苦头,没有想要害你性命的……”
    锦月早已想到这事儿与阴柔的八皇子妃脱不开关系,这一趟是来求证,只是没想到闲言碎语背后还有这样一个“借刀杀人”的狠毒计策。
    从广明殿出来,今日秋阳高照本是温暖,可锦月却背心、手心都浸透了冷汗。
    “幸而我狠了这一口气来处理此事,若不然,真惊动太后和傅婕妤对我出手,我只怕不死也要褪一层皮。”锦月后怕道。
    秋棠:“是啊娘娘。幸好娘娘昨日安抚了四皇子妃,没有当场教训她,否则她去太后和傅婕妤面前一哭诉,正中了八皇子妃的阴谋,娘娘就麻烦了。”
    “是啊。怪我久在东宫,在弘允哥哥的保护下生活,失了敏锐和自保的觉悟,在这宫墙里,闲言碎语本就可要人命。”
    “先前娘娘落水又重病半月,一时疏忽也是正常的,八皇子妃用心险恶,这人留不得。只是娘娘刚才为何要和七皇子妃提六皇子妃的事,就不怕她说出去吗?”
    锦月抿了抿唇,先一步走近秋色中,秋棠痴看这自家主子窈窕、沉静的背影。
    这一年来她的主子在变化,越来越成熟了,性子更沉着,智慧更周全,仿似一只鹰,不,是一只凤凰,从前只是她有凤凰的温柔美好,现在,已在渐渐长出华丽羽翼和利爪。
    锦月背对着秋棠道:“对待聪明人才能讲理,对于不讲理又不聪明的人,采取简单粗暴的方法才更好,是为‘因材施计’。郑淑妍没有大聪明,成了不了事,不足为惧,一回吓唬怕了,就够她记住了。”
    秋棠点点头,与青桐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满是臣服与钦佩,赶紧跟上去。
    到广明殿外,锦月对司刑女官客气道:“今日多谢女史,若不然这闲言碎语说下去,皇家体统可都要被这些人嚼碎了。”
    女官恭敬笑道:“太子妃娘娘客气了,延尉有延尉正和监两位大人管着,都是男人们管大事说了算,奴婢也就掌管些保管宫规的闲余小事罢了,每日也不忙,娘娘若有吩咐随时可传唤我。”
    “那就劳烦女史将这些碎嘴宫人拉去掖庭宫当着所有宫人的面好好惩戒,以儆效尤。”
    女官答诺。
    锦月又柔柔笑着握住她手:“谁说你是闲余的,但看这回宫中闲言碎语男人们便粗心管不了,而你却一日间就捉住了这些人,可见平日对宫中诸事都十分上心。办得很好,女史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得锦月夸赞,司刑女官受宠若惊,眼睛熠熠生辉,躬身答诺,看锦月的眼神既是欣喜又是期盼,越发干劲十足了。
    揭发八皇子妃的事自不需要锦月亲自动手。
    司刑女史充满干劲,惩戒碎嘴宫人格外仔细,顺藤摸瓜审问出了其中一侍女,是为八皇子妃和七皇子妃沟通计谋的“信差”,牵一发而动全身,八皇子妃是闲言碎语事件和大婚当日之乱的幕后主使,这才水落石出。
    太后下懿旨,八皇子妃被褫夺皇子妃位,连低等的昭训也未能保住,这些或许对她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失去了抚养儿子的权力,交给了良娣抚养,才是最大打击。
    秋棠回来说,远远路过广惠殿都能听见八皇子妃的凄楚哭声,间杂着诅咒。
    诅咒谁自是不必说了。
    “娘娘,八皇子妃诅咒听着实在难听,咱们放任她不管吗?”
    秋棠问。
    锦月正在揉摘下的桂花,为宫外的小团子做糖糕,这些日子母子相隔,她疏于照顾,也是心中有亏欠。
    “凡事要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由她去吧,我要的是谣言停止,还我清白,不是要她的命。若我连这几声诅咒也不能承受,只怕要被人心胸狭窄。”
    穷寇莫追,古人诚不欺人的。
    而后,太后在清宁殿召见了锦月,同在的还有傅婕妤和四皇子妃傅柔月。三个傅家人,三个站在上安宫、敌对东宫的女人,锦月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太后说话不紧不慢,仿似一日比一日有精神、更威严:“这事是哀家疏忽了,才让闲言碎语在宫中传播了这么久。你身为太子妃,是皇家的嫡儿媳妇,是庶皇子妃们不能比的,有监管皇子姬妾的责任,你应当告诉哀家才是。”
    说到后头她语气严厉了些,而后复又柔和下来,摸着傅柔月的手道:“若非前两日柔月来告知哀家,哀家恐怕还蒙在鼓里。”
    锦月恭顺:“锦月知错了,下回定及时告知太后娘娘。”
    傅婕妤眼睛灵转,瞟了眼锦月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恐怕太子妃也是怕劳烦您老人家才没有禀告,怪不得她。再者太子妃处事能力出众,流言蜚语最不好处理,可您瞧,这样一桩事太子妃处理得多妥帖呀,又快又准,惩罚也恰到其份,人人都服气,赞颂太子妃宅心仁厚、品德出众呢。”
    或许旁人听了这番夸奖都会高兴,可锦月却觉得太后罩在身上打量的目光更加冷冽了。
    太后瞧着锦月恭顺的模样,幽幽慢声道:“确实,能力出众……”
    锦月走后,清宁殿中只剩太后几人。太后瞟了眼侧手座上痴痴然沮丧望着锦月远去的侄孙女傅柔月,叹了口气。
    傅柔月恭敬拜别了,太后才和傅婕妤道:“看那样子,太子妃还对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吓得没魂儿了。待四皇子‘成了大事’,太子妃有心回到他身边时,柔月哪里还是她对手?”
    “姑母担心正是我所忧。但看尉迟锦月处理七皇子妃和八皇子妃根本不需力气就知她非等闲之辈。眼看皇上身子是不济了,御医委婉意思也是熬不过今冬,四皇子得大统几乎铁板钉钉了。到时候尉迟锦月有心与四皇子旧情复燃、回到他身边,柔月就只能靠边站……”
    太后盘着佛珠想了一阵,泰然道:“不怕,哀家身子骨硬朗,还得有好些年头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内容比较多,写久了一点。
  ☆、第103章 一佰零二章 纳妾?
    东宫这几日热闹了些,左右春坊里来了一批新的门客——都是奔着弘允来投靠的。
    弘允苦心经营太子…党属,又争取了近一半姜家族人势力的支持。废后自裁已有好一段日子,风波渐平,朝中按兵不动的大臣观察了许久,见弘允不仅未曾为废后求过情,甚至连废后到死都未曾看过、送过废后,才有舆论说太子与废后绝无同流合污,表示归附。
    东宫沉寂了整个夏季之后,在秋光中总算有了些气色。锦月见东宫大门出入的门客数量日益增多,也喜出望外,亲手做了弘允爱吃的晚膳,两人一同用膳罢,并对月小酌了一番。
    锦月侧望着他。弘允清瘦了,月色溶溶落在他身上,幽静宁谧,他们已经许久不曾与他这样闲情看月色了。
    “弘允哥哥,前朝的事现在稳定了吗,皇上对你的态度可有所转变?” 锦月问。
    弘允声线如气氛一样宁谧,稍显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基本稳定了,不至于先前那般岌岌可危,至于皇上,他病得神情恍惚,也顾不上对我如何态度。”
    他轻嘲道:“这皇宫里,父子兄弟之情,在权力与欲望跟前也无足轻重罢了,我竟是长这么大才深切体会到。”
    锦月拉住他袖子:“弘允哥哥,不要因为别人的伤害就丧失对自己生活的热爱,生活是自己的,哪怕万劫不复也不能不快乐地活着,对不起这一世几十年的性命,何况现在不到万劫不复。再说,不是每个亲人都无情无义的,九皇子对你不一如既往吗?”
    “是。”弘允略略沉吟,目光落在锦月身上,“一如既往的,还有你,锦儿。当我觉得难受,觉得难以承受那些恶意的揣测和攻击,我便想着,家里还有你等着我,我便什么也不怕,什么也能撑下去,不管多难。”
    锦月略作迟疑,最后轻轻低下头,有些不惯地温顺落在弘允肩膀上。弘允浑身一僵,意外与锦月的举动。
    锦月道:“我一直会在。”
    弘允似有些困倦,总是时不时揉眼睛,锦月以为他劳累了,便让他早点休息。
    弘允也没有推诿停留。
    “你早些休息,若明日得空我再来看你。你在宫里也许久没有出去过了,我想着提议秋狩,到时你一同前往,我再让祁阳侯一同随行,带上小黎,到时你们母子就可以相聚几日了。”
    锦月喜不自禁。“好,好好,正好我做了些桂花糖糕,想着要带给他呢。”
    弘允恍然间想起许久没有见过锦月这样开怀的笑容,自他生母落难,东宫摇摇欲坠,锦月总是鼓励着他、对他温柔而笑。而今他才明白,那些都是强颜欢笑,这样明媚动人的笑容,才是真的开怀啊……
    弘允思及此处心中沉沉,仿似有一只手掐着他喉咙,有一种焦灼和无奈在内心煎熬着他二十多年来引以为傲的骄傲和自尊,告别锦月后他一路去书房,都没有言语。
    随扈小北提着灯笼在弘允身侧照亮一小片路,也将弘允清俊的轮廓在黑暗中晕的分明。
    小北小心问道:“现在东宫已有起色,太子殿下应当开怀才是,何事如此闷闷不乐?”
    弘允负手摇了摇头,没有说。
    此愁此闷无以疏解,不能对谁说出口,那会会伤了自己颜面和自尊,所以只能闷在心里一遍遍折磨自己。
    这是弘凌让他体会的,他当时的心境吧。曾经的弘凌对着锦月一定有这样的无奈和焦灼,想要给予她保护和幸福,可是却力不从心、事事逼迫眼前。
    弘允不由回忆起了那次锦月在东宫时,萧家之女身份曝光,弘凌初初回朝朝中根基不稳,无奈之下带他们母子奔逃出宫,一定是他现在这样无奈、想要使力气又无法施展地困顿。如同困在牢笼里地兽,自身难保却还渴望着保护同样深陷黑暗地家人。
    弘允忽觉眼睛有些疼痛,揉了揉道:“本宫没什么好闷闷地,只是旧疾发作了,你一会儿传侍医来瞧瞧,切记不能让太子妃知道,免得让她担心。”
    “诺。”小北答了之后,犹豫着小声问:“奴才本窃以为既然现在风波舆论渐渐有好转之事,有朝臣示好,不若太子殿下借此机会笼络为亲族党属,如别的皇子纳姬妾入后宫,结下姻亲。皇后娘娘去了,朝中支持东宫的姜家官员也所剩……”
    小北说着忽觉面前的主子骤然冒出丝丝寒气,立刻噤声浑身冷汗。
    弘允冷道:“若再提此事,饶是你在我身边跟了十年本宫也要狠狠的责罚你!”
    小北哪儿敢再说,赶紧跪地求饶说不敢再犯了。心道太子对太子妃用情至深,是他低估了。
    锦月听了弘允说过不久就可以见着小黎,而且还能相处好几日,兴奋得睡不着觉,连夜拿了桂花蜂蜜,揉了面粉。
    秋棠、青桐两个都是年轻人,性子活跃,给锦月打下手,周绿影年长沉静,在一旁抱着熟睡的小桓看着。
    一屋子主仆几个,半夜三更兴奋地做着糕点,难得地兴高采烈。
    “还好太子没有听从娘娘的纳姬妾,娘娘您看,现在东宫不是有起色了吗?若是当时太子纳了姬妾入东宫,现在咱们做这些糕点只怕都被多少双眼睛看着,哪能如此自由。”青桐道。
    “就你话最多,娘娘还一句都没说呢。”秋棠笑嗔道。
    青桐无辜道:“奴婢、奴婢确实这样想嘛,秋尚宫别老吓唬我,我胆小。”
    秋棠高深莫测状地笑,她就喜欢和青桐玩笑。
    锦月心情好,也由她们俩嬉闹。青桐没说错,若是东宫入了姬妾那她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当年在东宫时与彼时地太子妃金素棉和姬妾们,也是是非不断。
    秋狩的日子定下来,在十五中秋之后的八月十六。
    八月十五太后要在甘露台设戏宴,是以锦月早在八月十四就将糖糕都做好了,免得十五晚上突然状况来不及做。
    锦月不光做了小团子的份,还做了尉迟飞羽和香璇的,连带府上教习小黎读书习字的老师和书童都有份。
    十五这晚,甘露台的戏宴上戏乐声声、珍馐满场,张罗得很是热闹,仿佛是应了太后枯木逢春的新气象。
    席上倒并什么不顺遂的,硬要说起,也就是锦月作为太子妃、嫡儿媳全程被冷落一旁,太后看也没看一眼,却拉着庶皇子妃傅柔月亲亲热热的同席而坐。
    傅柔月十五六的年纪最是鲜嫩讨喜,又是捶肩捏腿,太后格外笑意连连,众人看了,在太子妃和四皇子妃之间轻重一比较,都心中有数。
    锦月无意在太后跟前争宠献媚,倒是亦无所谓。
    秋棠见锦月环视四下在看什么,小声问道:“娘娘在看什么呢?”
    锦月看了一圈确实不见,才道:“映玉没有来。四皇子妃入宫前,太后每回宴席必会带着她,现在她却不在了,想来现在日子并不好过。”
    秋棠:“萧昭训利用太后维持自己地位,太后又何尝不是利用她亲近东宫,现在四皇子妃入宫了,她于太后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她背叛娘娘,老天爷是容不下她欢快的。”
    锦月沉吟。秋棠说得在理,太后现在已不那么需要她了。
    映玉是孤女,和自己差不多,孤女在皇宫里就像无根之水,朝中没有家族势力支撑,就如没有源头续命,恩宠易衰,总易枯竭的。
    不觉想起少时和而来的过往,锦月略略沉闷。“对于她,我既是是恨她行事狠毒,又是同情她命运坎坷。大抵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锦儿?”弘允忽侧头轻声问来,给锦月夹了一筷子菜。
    锦月摇摇头轻笑说没什么。
    台上筝鸣和着磬乐声响起,唱戏的退了场,两列桃花水袖的长乐乐坊舞姬如流水潺潺在台上舞动起来,水葱绿的阔腿裤裙,和桃粉的桑蚕丝水袖,硬是将秋光映出了春日的锦绣盛景。
    皇帝气息奄奄的,也不觉睁开眼皮多看了几眼,一侧是傅婕妤,一侧是侍寝次数仅次于傅婕妤的瑜妃。与傅婕妤的娇美不同,瑜妃胜在“慧”与“体贴”。
    舞罢,瑜妃给皇帝斟了杯酒温柔和皇帝说:“皇上钟情瑶华皇后数十年执着不渝,臣妾心中既是羡慕又是感动。太子和皇上不愧是亲生父子,瞧那东宫的席位,只有太子妃一人,不似别的皇子,身侧总多那么一两个呢。”
    皇帝本不欲看弘允,闻言才看了眼这个他由宠溺转变为憎恶的儿子,绵长的嗯了一声,中气不足道:“他这一点,是像足了朕。只是朕虽钟情瑶华却也不会不顾大局,后宫只有一个,未免太不顾时局安稳,任性了些!”
    说到后头皇帝不觉含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气,眼看上安宫的四儿子势力如日中天,越来越不能管束住,他却还这样任性而为!
    瑜妃不顾傅婕妤瞟来的不善目光,小声在皇帝耳边道:“太子还年轻,兴许需要皇上提点一二呢……”
    锦月不知皇帝那边在说些什么,只见傅婕妤姣好的面庞嘴角含着丝冷冷嘲笑瞧着瑜妃,瑜妃殷勤卖力的和皇帝说着什么,时而目光切切地朝东宫席位看来,皇帝起初不悦,而后听了她的话渐渐舒缓了眉头,看弘允的目光多了几许温和。
    锦月正思量他们在说什么,蓦地手便被一只大掌握住,锦月吓了一跳轻哼了声。
    “弘允哥哥。”
    原来是弘允。
    弘允看皇帝那处的眼神有些冷漠,锦月不太明白他眼神中那抹坚定是为何,又怎么突然握住她的手。
    “锦儿,你面色有些潮红,水榭里人多闷着了吧,不若让秋棠陪你出去走走,别闷坏了。”
    锦月方才被太后直接忽视,现在席间时而有视线看来,确实也不想多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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