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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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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是上好的宝马拉车,车内铺置了厚厚的锦绣被褥,不走山路,官道平坦,并不颠簸。
苏风暖躺在车中养精蓄锐。
许云初骑马跟在车旁,派出一小队人马头前探路,同时两府府卫紧密地护卫着马车。
因三日前有叶裳的大队人马开路,扫清了湘郡王埋伏的障碍,是以,官道一路十分平顺。
五日后,来到了江南的地界。
许云初见天色已晚,勒住马缰绳,对苏风暖道,“我们还不明白如今江南是何情形,不好冒然闯进去,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地方落脚?命人打探一番,再做打算?”
苏风暖挑开帘幕,向外看了一眼,对他道,“前方十里就是落霞坡了。当初我师傅就是死在那里。我也有三四年没有去了。这样吧,我们去落霞坡落脚。”
许云初点头,“也好。”话落,对一小队人马吩咐,“去落霞坡探探,若没有异常,今日落宿落霞坡。”
一小队人马应声,立即去了。
队伍慢慢行进。
半个时辰后,小队人马打探回来,道,“落霞坡那一小面山坡,有几间茅草房,但是落满尘埃,无人居住。整个落霞坡,也无人迹。”
许云初闻言吩咐,“去收拾一番,就落脚在落霞坡了。”
小队人马应是,又折了回去。
队伍走出十里,来到了落霞坡。
苏风暖下了马车,看着落霞坡,此时夕阳西下,落霞洒满整面山坡,几间茅草房,立在山坡上,一如昔年,完好无损,似乎半点儿没受风霜雨雪的侵蚀倒塌。
苏风暖看着看着,似乎看到了他的师傅,躺在茅草房的房顶上,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在喝酒。
她眨眨眼睛,虚幻的影像消失。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她和师兄比他们以为的更想念他们的师傅,在他离去这四年里,哪怕他的骨灰是她亲手炼化的,但她的心里一直觉得他是活着的。
她走近茅草屋,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只不过都落满了灰。
府卫们在打扫着灰尘。
她沿着茅草屋转了一圈,之后,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对许云初道,“我一直在想,师傅到底是谁杀的?怀疑过林客,怀疑过凤来,怀疑过丞相,怀疑过大皇子。可是最终发现,似乎都不是。”
许云初道,“你师傅临终前,你见他一面,对你交代了遗言,却没有说是谁杀的他。可见,有十分不能说的理由。”
苏风暖道,“是啊。师傅教导我和师兄,别人欺负了你,一定要欺负回来,时间一长,便没有人敢欺负你了。他连死都宁愿吃哑巴亏,不让我们为他报仇,可见这个人真是不能说。”
许云初对她低声道,“你怀疑是云山真人?”
苏风暖抿唇,“我想不出来他杀师傅的理由。”
许云初不再说话。
苏风暖看向远方,道,“师傅除了前朝后裔的身份外,手中当时攥着望帝山的帝师令和太祖传下来的铁券符。在他临终前,传给我了。我觉得,杀他的人,无外乎因为这三个原因。一个是他的身份,另外两个是他手中的东西。其余别的,我确实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了。”
许云初道,“最好是先找到云山真人。”
苏风暖点头,伸手入怀,拿出一封她早就写好的信函,喊过一名府卫,吩咐道,“去八里外山下的江湖茶馆,找掌柜的,将这封信交给他。”
府卫应是,揣好了信函,立即去了。
苏风暖道,“只要他在江南,要查到他的下落,很容易,很快就有消息。”
许云初看了一眼天色,点点头。
府卫们很快就打扫好了房间,生火做饭,不多时,落霞坡便有了浓浓的烟火气。
用过晚膳,苏风暖派出的那名府卫也回来了,带回了一个人。
那人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见到苏风暖,当即心喜地见礼,“上次姑娘来江南,没传信给我,我一直心有郁郁,没想到如今姑娘又来江南了,您总算是想起我了。”话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改口,“不对,我说错了,是皇后娘娘。”
苏风暖失笑,对他摆手,让他入座,对他道,“还是喊姑娘吧!听你们喊姑娘最顺耳,上次来江南,没待几日,便被人劫持了,也就没能找你。如今来江南,自然忘不了你。”
那人笑呵呵地入座,道,“最怕姑娘忘了我,姑娘忘不了我最好。”说完,对她压低声音说,“姑娘要找那老道的下落,如今最是好找,他就在十里外的浅璧滩。这个老道,就喜欢住在有水的地方,无论是碧水湖畔,还是湟水河边。总之,住在水边的时候比住在道观里的时候多。”
苏风暖道,“浅璧滩……很近。”
那人立即说,“如今天色已晚了,姑娘要过去?”
苏风暖想了想,道,“都什么人住在浅璧滩?”
那人道,“只被他从小抚养长大的一个小道士,叫旭升的。”
苏风暖点头,对他说,“不急着见他,我交代给你一桩事儿,调动江南所有暗桩,给我查查丞相夫人、小姐孙晴雪、公子孙泽玉的下落。看看他们,是否也在江南。”
那人眨眨眼睛,道,“姑娘,这个不必您吩咐了,属下在几日前,听闻京城之事,国丈府谋乱后,便闲来无事,手痒地查了。”
“嗯?”苏风暖笑了,“这样倒是省事儿了,他们在哪里?”
那人立即说,“说起来,这事儿也新鲜了,他们母子三人,出了京城,便分开了。丞相夫人去了北周与南齐的交界处鬼山派,孙晴雪如今就在江南境外,在萧贤妃身边参谋军事,协助萧贤妃,攻打江南,十分得用,昨日,你大哥与北周一战负伤,就是孙晴雪的手笔。孙泽玉嘛,就近了。就在我的江湖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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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更
孙泽玉就在山下八里外的江湖茶馆,出乎苏风暖的意料。
她问,“他怎么会在你的江湖茶馆?在做什么?”
那人回道,“他的状态似乎十分不好,两日前来到后,丢了一锭百两的银子,便住在了我那茶馆里。每日里,浑浑噩噩地坐在里面听说书人讲江湖上的新鲜事儿。不像是要做什么。”
苏风暖揣思片刻,转头对许云初说,“走,八里地也不太远,我们去会会他。”
许云初颔首,“好。”
那人连忙说,“这落霞坡冷清得很,姑娘您既然怀有身孕,不适宜住在这茅草房里,万一夜晚染了寒气就不好了,既然您要去我那里会会那位孙公子,不如就住在我那里!地方虽小,但是挤挤也都能住得下,也免得会完他再折腾回来。”
苏风暖看了一眼茅草房,想着他说得也对,去回一趟,也是折腾,便点点头,“也好。”
于是,一行人收拾一番,下了山。
来到了八里外山下的江湖茶馆,掌灯十分,茶馆里客满宾朋,十分热闹。
苏风暖踏入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孙泽玉。
丞相府的事情不过是发生在十多日以前,可是孙泽玉却如换了个人一般,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昔日温温润润的丞相府公子,如今整个人周身都透着颓靡和了无生趣。
她在门口顿了片刻,只见他颓然地坐在那里,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没有焦距。
她觉得,丞相府谋乱一事,孙泽玉应该是到发生的那一刻才知情,否则,不会是这般觉得整个世界都轰塌了的模样。
她缓步迈进门槛,来到了他面前,看着他,缓缓开口,“孙公子!”
这一声,似乎从天外飘来的声音,让孙泽玉整个人猛地一震,瞬间惊醒,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就在眼前,苏风暖隔着桌子站在他对面,惊异地看着她,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子,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苏风暖见他看过来,对他一笑,“在京城没能如约请你吃烤野味,只能来这里请你了。”
孙泽玉又是一震,片刻后,眸光灰暗下去,慢慢地站起身,艰涩地开口,“我一条贱命,还要劳烦皇后娘娘不远数千里来拿办我,抱歉得很。”
苏风暖闻言扬眉,笑道,“你怎么觉得我不远千里是来拿办你的,为什么不觉得我是真的如约来请你吃烤野味的?”
孙泽玉默了默,颓然苦笑,“丞相府谋乱,天下皆知,你没有理由再请我。”
苏风暖看着他道,“我这个人呢,素来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以前答应过你这件事情,哪怕丞相府谋乱,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打算毁约。”
孙泽玉看着苏风暖,面色细微地露出动容之色,半晌,他沙哑地开口,“多谢苏姑娘,你当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出了这个小镇,向山行走三里,便是山林。今日孙公子还没用晚膳吧?现在就去可好?”
孙泽玉看看苏风暖,又看看许云初,又看了一眼江湖茶馆的掌柜的,点点头,“好。”
苏风暖转身又出了江湖茶馆,对掌柜的传音入密吩咐,“盯好了浅璧滩,云山老道但有动作,立马告知我,同时再打探一番,战事如何了?叶裳在哪里?”
掌柜的低声应是。
出了江湖茶馆,苏风暖坐进了马车里。
许云初命人牵来一匹马给孙泽玉,孙泽玉道了谢,翻身上马,许云初见他上马不太顺利,似乎受了内伤,不解地问,“孙兄如何受了重伤?”
孙泽玉晦涩地道,“被我娘打的。”
许云初扬眉,“没想到孙夫人竟然有武功,以前未曾发现,竟然还如此高深。”
孙泽玉道,“我娘的师门出自鬼山派,只不过一直不为人所知罢了。鬼山派有一门功法,能逆转经脉,锁了武功,隐藏武功之后,哪怕在最顶尖的高手面前,也如没有武功一般。”
许云初闻言“哦?”了一声,道,“真未曾听闻。”
苏风暖此时挑开帘幕,对孙泽玉道,“据我所知,鬼山派没有此功法,有此功法的是望帝山。不过,鬼山派有一门功法,叫练血隐源,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将旁的功法,逆行炼化,隐了来源,变成了自己的。”
孙泽玉一怔,道,“原来如此。”
苏风暖道,“怪不得我从丞相和夫人以及你和孙小姐身上没发现丝毫武功内息的气息,原来是望帝山的功法与鬼山派的功法融合了,将两者都隐藏了。”
孙泽玉闻言脸色一黯,道,“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告诉我,说国丈府是臣,不是武将,不要将学武之事张扬,为人也不要张扬,免得被人猜忌,不得安稳。我娘告诉我,她自小被家人暗中送去鬼山派学艺,是因为自小身体得了一种病,非鬼山派的一门武功不能救,所以,才入了鬼山派,出师后,嫁给我父亲,不能让人知道她与鬼山派有牵扯,免得被人诟病我父亲,影响他仕途。所以,也不准我们外露武功。”
苏风暖点头。
孙泽玉说完一番话,忽然难受不能接受地说,“我没想到,他们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我父亲根本就不是为了安稳,而是为了要毁了南齐江山,而我娘,她本来就是北周在南齐的暗桩。”
苏风暖叹了口气,没说话。
许云初伸手拍拍孙泽玉的肩膀,对他道,“我不太明白,据说令妹如今在萧贤妃身边,显然是知道个中内情,而孙兄你却不知道,为何丞相和夫人独独瞒你?你可知道?”
孙泽玉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
“你就没有问吗?”许云初看着他。
孙泽玉看向苏风暖,说,“那一日,我父亲让我娘带着我们出城,我不走,问为什么,我爹说我以后就知道了。我便被我娘拉着走了。出了京城后,我问我娘,她说,如果我爹不能杀了苏风暖和叶裳,她就等着有朝一日杀了他们,再告诉我。”
许云初道,“你没问出来?”
孙泽玉摇头,“没有。”
许云初又问,“你们三人,为何分开了?她们二人呢?”
孙泽玉道,“我娘去了鬼山派,妹妹去了萧贤妃身边,这两处我都不想去,听说北周和南齐的战事在江南,我便来了江南。待在江湖茶馆里,觉得,能活一日算一日,哪日没滋味了,死了也罢。”
许云初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孙泽玉默然地骑着马,也不再言语。
苏风暖坐在马车中,想着按理说,丞相和夫人只孙泽玉这一个儿子,他们暗中谋算的事情,都告诉了孙晴雪,更该告诉他,自小潜移默化地培养他才是。不该这样瞒着他,到如今,都没一个理由给他。
她细细揣思,觉得不太合常理。
三里地很快就到了。许云初和孙泽玉勒住马缰绳,苏风暖下了马车,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山林黑漆漆的,在夜里静寂得很。
许云初吩咐几名府卫去打,府卫应是,进了山林,他转头对苏风暖说,“我让人拾掇干柴架火,稍后你只负责烤就行。”
苏风暖笑着点头,“这个简单得很,好。”
二人带出来的都是上等的府卫,一等一的好手,不多时,便打了十多只山鸡和野兔,有人负责褪毛,有人负责扒皮,有人负责拾掇干柴,有人负责找水清洗,有人负责架火。
苏风暖坐在火堆旁,见孙泽玉一直站着,伸手指了指她对面,道,“过来坐啊!”
孙泽玉慢慢地坐下了身。
隔着火堆,苏风暖对他说,“从你早先说的话里,我想了想,觉得,唯一有一个理由能解释得通丞相和夫人为什么瞒着你。”
孙泽玉立即问,“什么理由?”
苏风暖对他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孙泽玉一怔。
苏风暖道,“这样祸国谋乱,毁社稷朝纲的大事儿,他显然是早就有打算,你若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总要为你的将来打算。可是,显然,他们没有为你打算。丞相府之事一说,最受不住的人是你,你觉得一夜天变,似乎天塌地陷了。而丞相夫人和孙晴雪显然不受影响,她们继续做着丞相未完成的事儿。你若是他们亲生的,你这么年轻,他们怎么可能会如此毁了你?总要为你的将来打算和考量。”
孙泽玉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许云初在一旁道,“也许真有可能!扭曲了人性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从月贵妃和萧贤妃异子而换,到牵扯出前朝易子之事,这等打破天道纲常的滑天下之大稽之事,一桩桩,一件件,若是多你一件,也便不稀奇了。”
孙泽玉一时间心神大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风暖看着他道,“异子而换我到觉得搁在丞相府不太可能,丞相和夫人没有理由与别人易子而养。”话落,想起陈芝苒,对他问,“你的身上,可有什么印记?图案?或者,从小到大,有什么特殊的不离身之物,被人嘱咐,珍惜收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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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二更
孙泽玉听苏风暖如此说,面色变幻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苏风暖对他问,“是什么?”
孙泽玉抿唇,道,“我的后背,似乎有一块图案,曾经侍候我的一个小童,帮我擦背时,告诉过我,但我自己不能看到,问我娘,我娘说是胎记。还有一样东西,我爹让我贴身收着,说是在我出生时,云山真人为我求的平安符。”
苏风暖对他说,“平安符可随身带着?拿出来看看?”
孙泽玉伸手入怀,将妥善收着的平安符拿了出来,递给了苏风暖。
平安符是用一个锦囊包着的,她打开锦囊,拿出平安符时,手猛地一抖,平安符险些脱手而落。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这平安符,她十分熟悉,很多年前,时常看有一个人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平安符,就躺在落霞坡的房顶上,看落霞,看日月星辰。
那是她的师傅。
她脸色变幻了一番,压住惊异震动,对孙泽玉问,“这平安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随你的?”
孙泽玉见苏风暖脸色异于平时,立即说,“从我出生就跟着我了,一直被我收着。”
苏风暖闻言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平安符,是一小块紫檀木,有刀工雕刻的祥云纹,转角有一个小字,是“安”字。
她刚刚突然看到,没有发现,这平安符和她师傅的那块平安符不同,他师傅的那块平安符,转角雕刻的是“平”字。
她看着孙泽玉,想着难道他和她师傅有关?
这两块平安符,从刀工雕刻上来说,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师傅曾经为她和师兄雕刻过一对祥瑞兽,就是这样的雕刻手法。她放下手中的平安符,伸手入怀,将自己一直收着的那只祥瑞兽拿了出来,与这块平安符对比片刻,对孙泽玉和许云初问,“你们看,这雕刻的刀工,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二人凑近,仔细看了片刻,许云初道,“是出自一人之手,这祥云纹的雕刻法,一模一样。”
孙泽玉也点头,看着苏风暖,讶异地问,“你这祥瑞兽,是来自哪里?”
苏风暖对他诚然地道,“我师傅手里也有一块与你这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平安符,只不过,他那块上面的字是平字,你这块上面的字是安字。这祥瑞兽,是他为我和师兄雕刻了一对。我们入师门的见面礼。”
孙泽玉惊异道,“我的这块平安符,父亲说是云山真人给我求来的。难道,是从你师傅手中求的?你师傅是……望帝山的哪位高人?”
苏风暖看着他,心中涌起无奈,对他道,“我师傅,虽然是个疯道人,但他不是真正的道人。他是前朝斩熠师祖和英夙公主之子,太宗赐名云凰,望帝山弟子号青凰。是上一代望帝山执掌帝师令的掌山人。他生平喜好虽多,但从来不会为人求平安符。”
孙泽玉闻言,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平安符,似乎极其不解。
苏风暖道,“你后背的图案,给我看看。”
孙泽玉闻言,脸露出不自在之色,“这……”
许云初意会,在一旁道,“皇后娘娘虽然是女子,但也是医者,你就将她当做医者好了。”
苏风暖道,“若真是你的身世如我所想有问题,我还是真要看看,尤其是你这平安符,似乎与我师傅有关,我便不能等闲视之。”
孙泽玉闻言,慢慢地点了点头,即将入夏,衣服本就穿得极少,他解了外衣,脱下内衫,露出后背转过身。
苏风暖借着火光,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块胎记。她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玉瓶,递给许云初,道,“将这玉瓶里的粉末,都洒在他的后背上。”
许云初点头,依言而做。
不多时,孙泽玉的后面上那乌糟糟的一团青色如胎记一样的东西褪去,露出了清晰的图案。
苏风暖一眼便看清了他后背的图案,是一只青鸟和一片祥云图,她心神一时间大震。
许云初自然也看得清楚,同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是隐约地知道一些望帝山的事情的。望帝山每一任掌山人,都有一只祥瑞兽做自身的代表。而苏风暖的师傅,便是青鸟,她身为这一代望帝山的掌山人,则是彩凤。这是由帝师令择主而择出来的结果。
孙泽玉感觉两人气息不对,慢慢地回转头,看着二人,问,“你们看清了吗?是什么?”
苏风暖隔着火光,看着孙泽玉的眉目,一时间脸色变幻,没言声。
许云初开口道,“看清了,是一只青鸟和一朵祥云。”
孙泽玉不解,“不是胎记?”
许云初摇头,“不是,胎记是天生的,用药物除都除不去,这青鸟和祥云,是有人为你纹刻上去的,只不过又被人用特殊的药物给隐藏了,看表面就像是胎记了。”
孙泽玉惊异不已,见苏风暖神色不对,对许云初问,“什么样的纹刻手法?”
许云初看了一眼苏风暖,道,“如你这平安符和她手中的祥瑞兽一般模样的纹刻手法,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孙泽玉闻言又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收回视线,慢慢地翻动快烤焦了的山鸡,对他说,“把衣服穿上吧!吃完了烤野味,我们去浅璧滩。”
她是要去找云山真人!
她隐约地觉得,只有她,才能最快地给她一个答案。
关于孙泽玉与他师傅如此深的关联,关于他师傅的死。
孙泽玉虽然满腹疑问,但见苏风暖脸色不太好,便压下不问,慢慢地点了点头。
许云初觉得,这一趟江南之行,迄今为止,已经不虚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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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更
一番话落,苏风暖便不再言语,专心地烤着山鸡和野兔。
全部都烤完后,她挑选了两只最好的,一只给了孙泽玉,一只给了许云初。
孙泽玉伸手接过,道了声“谢”,便低下头,慢慢地吃着。
许云初早已经在落霞坡用过晚膳,便将山鸡撕开一半,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摇摇头,“我早就吃饱了,如今不饿,你吃吧。”
许云初知道苏风暖是因为心情不好,撕了个鸡腿,其余的都分给了府卫们。
山林外静静的,已经入夏,山风虽然带着几分凉意,但不冷寒。
孙泽玉吃了半只山鸡后,对苏风暖说,“我从没吃过烤野味,的确很好吃,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苏风暖对他笑了笑,站起身,“走吧,我们去找云山真人。”
孙泽玉点点头。
山林距离浅璧滩不太远,没用半个时辰,便到了浅璧滩。
在浅水河边,有三间房舍,篱笆墙围着,院子里养了几只鸡,听到人声,几只鸡咕咕地叫着,向角落里挤去。
苏风暖下了马车,来到门口,扶着墙围子,对里面喊,“臭老道,你一个道士,养鸡做什么?杀着吃吗?”
她话落,里面的房门打开,一个小道士跑了出来,笑嘻嘻地说,“苏姑娘来了,刚刚真人还在说您呢。”
“哦?”苏风暖一笑,隔着院墙问,“说我什么?”
旭升笑着说,“真人掐算您来了江南,一定会先来这浅璧滩。”
苏风暖扬了扬眉,笑道,“既然他如此能掐会算,我正好有一桩事儿,要找他算算。”
旭升来到门口,打开了院门。
这时,云山真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门口,笑着捋着胡子道,“小友远道而来,还带了不少客人来,这可是头一遭啊。”
苏风暖看着他,一如以前的模样,她笑着道,“你这老道,算出我会来,就没算出我会带客人一起上门?可见这本事也不是多大嘛,瞎吹一通。”
云山真人大笑,“你这张嘴,当了皇后,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苏风暖笑着进了院子,口中不饶地道,“当了皇后又怎么了?也不耽误说话。”
云山真人又大笑。
许云初和孙泽玉在苏风暖身后进了院子,府卫们跟进来了十人,其余人都守在了篱笆墙外。
二人对云山真人见礼。
云山真人笑着道,“小国舅真是好风采,不愧是许家人。”话落,对孙泽玉道,“才多少时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许云初笑笑没说话。
孙泽玉道,“家里遭逢大变,生不知如何活,死觉枉来世上一遭。便是这般模样了。让您见笑了。”
云山真人道,“一切都是天命注定,不必想那么多,生死不过是天道轮回,想得多也是枉然,该如何活,就如何活。”
孙泽玉不语。
苏风暖接过话,嗤笑一声,“臭老道,你倒是会劝慰人,不如你也来劝劝我。”
云山真人笑看着她,问,“劝你什么?你这小友,还用别人劝?”
“用的。”苏风暖看着他,“比如,您怎么就成了萧贤妃、月贵妃、易疯子三人的亲生父亲?比如,您是怎么收的丞相为徒,如何教导他毁灭南齐这样的大业的?比如,孙公子的身世,与我师傅有何关联?比如,我师傅是如何死的?死在谁的手里?比如,当下在北周兴兵江南时,您住在这江南,待在这浅璧滩,距离战事如此之近的距离,是真的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养鸡悠闲度日?还是有什么目的?在北周和南齐两国的交锋下,暗中起着什么作用?您帮我解了惑,便是劝了我了。免得我一团谜团不得解,心里郁郁。”
云山真人闻言,捋着胡子一笑,“我便知道小友来此,不是找我喝茶叙旧的。”话落,他转身进了屋,道,“屋里坐吧。你要知道的事儿,这普天之下,还真就我能解了惑。”
苏风暖闻言跟着他向屋中走去,同时道,“这么说,我还真是来对了。”
云山真人点头,“嗯,来对了。”
许云初、孙泽玉对看一眼,跟着二人进了屋。
府卫们守在门外。
屋中掌着灯,云山真人进了屋后,坐在了桌前,对苏风暖招招手,和气地道,“小友,坐。”
苏风暖坐在了他的对面。
许云初和孙泽玉迈进门槛,云山真人瞅了二人一眼,说,“你们也坐吧。”
二人来到近前,择了位置坐下。
云山真人喊,“旭升,沏一壶茶来。”
旭升应了一声,不多时,沏了一壶茶,逐一给四人斟满。
云山真人喝了一口茶,道,“小友的疑惑太多,我便一桩一桩地给你解。”
苏风暖也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长夜漫漫,不急,慢慢解,这一夜,总归我们彻夜长谈了。”
云山真人哈哈大笑,“怀有身孕的人,还这般精神,我也只服你了。”
苏风暖笑着说,“没办法,操心的事情太多。”
云山真人笑着点头,“一国之母,以后有你更操心的时候。”
苏风暖摇头,“如今叶裳接手的是烂摊子,所以,操心的事情多。但给他五年的时间,他便能还这天下一个大平盛世,长治久安。届时,四海升平,哪里还有这么多的操心事儿?”
云山真人放下茶盏,道,“五年,让这个天下国泰民安的话,不易啊。”
苏风暖道,“的确不易,但是再不易,也要有人去做。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众将士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英魂,更为了我们自己安顺和美地过上个百年。”
云山真人感慨了一声,“这一番话,出自你之口,听入我耳,令我汗颜啊。”
苏风暖挑眉,“臭老道莫不是做的亏心事儿太多?才觉得我这般大义凛然,让你惭愧?”
云山真人又是哈哈大笑。
苏风暖喝着茶,等着他慢慢说。
云山真人道,“去年,你陪叶裳去我那道观为当时还是太子的刘衍求解无伤花的解药有情草。我曾与你说过无伤花和有情草的故事,你可还记得?”
苏风暖点头,“记得。”
云山真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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