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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不休:夫人要爬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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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不曾明确说过。但高总管猜测，应该是遵循礼记，君子抱孙不抱子。”
“抱孙不抱子？”抱孙子不抱儿子，难道是怕宠坏儿子？元绪帝是皇帝，抱了谁，没抱谁，说不得就跟谁得宠，谁不得宠，谁将来有机会为储君，谁没有机会，就牵扯上了。人的思维是可怕的，像蝴蝶效应，说不得一个怀抱，就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
紫宸宫，比凤曦宫更大也更恢弘。
处处都有龙的图案。宫门上，柱子上，栏杆上，飞檐画壁上，都是各种姿态的龙。白兰沿着走廊走，默默数着她看到的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上贰百了。
小太监见她四处看，忙道：“白娘子可安分着些。这里乱看，是对天家的不敬。”
“哦。”白兰应道，心下翻了个白眼。不让人看，弄这么奢华干嘛。再说人不看，又怎么知道它的气势，怎么知道它的尊华。
紫宸宫前的台阶和凤曦宫的一样，都是白玉石铺就，上面雕刻着金色祥云的图案。
白兰一步一朵祥云的踩，仿佛在登云阶一般，倒是自得其乐。
总共踩了九十五朵祥云，也就是有九十五阶，象征着九五至尊。
真够费心思的啊。
台阶之上，又走了近百米的平台，才到了紫宸宫的正殿。
白兰偷偷瞄了一眼，只有皇后在，元绪帝并不在。
而大殿中央已经有一个人。
那一品命妇服她认识，是安国公夫人。
第78章 被吃了？
向皇后见过礼后，白兰就在安国公夫人身后站住了。
安国公夫人本来没有看她，但在她靠过来后，眼珠子一斜盯住了她。
白兰脊背一寒，直感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似得。
四下看看，并没有发现异常。
安国公夫人已经不再看她，低垂着头。
皇后脸上有难掩的疲惫，毕竟一大早的惊魂变故，又刚死了贴身心腹，能舒心得了才怪。
“白娘子，本宫就长话短说了。”皇后对白兰冷淡道。
白兰一副惶恐姿态，“是，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宫中混进了无比恶毒的邪秽。安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婢女，皆备邪秽所害。安国公夫人侥幸逃过一劫。”皇后话说到这儿停下，等着白兰听明白她的话。
白兰楞了半天，“邪秽？什么邪秽？”看向身旁的安国公夫人，“老夫人真的？”
安国公夫人抬起缠着绷带的头，脸色苍白满是哀色的看了眼白兰，最后沉重的点点头，“我可怎么向国公爷交待，昨儿我打保证肯定好好照顾母亲，没想到……”说着泣不成声。
白兰也擦眼抹泪的，这个眼泪不装的。
别管老夫人对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但那位老人对自己确实是真的好，出自本心意愿而非装腔作势。
那么慈祥一位老人，遭遇不测，她确实是惋惜。
“夫人，您别哭。您也有伤在身，先保重身体。”白兰扶着安国公夫人安慰道。
安国公夫人在她的手碰到自己时，眼底深处闪过异芒。
皇后继续道：“那邪秽不光害了安国公府的人，还把本宫的贴身婢女红姑姑，以及——白娘子的儿子，一起吃了！”
白兰安慰安国公夫人的表情顿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皇后。
表情木然，可以说没有表情，人就跟傻成了木头一样。
皇后目光移到其他地方，下意识的不想看到白兰的脸。
“皇后娘娘，您说什么？”白兰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不是她自己说的，嘴唇动都没动。
“你的儿子原本是放在本宫的凤榻上休息。后来你儿子不见了，整个凤曦宫的人到处找。在找你儿子其间，红姑姑在凤榻下发现了邪秽。红姑姑为救本宫，不幸被邪秽吃了，仅剩一张皮！而你的儿子，应该也被……”
皇后一脸恸心。
“仅剩一张皮？”白兰身体一晃，昏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这答案！
她该怎么破。
难怪元绪帝不出现呢，这……他确实说不出口。强行从她这里抱走了孩子，还没一会儿工夫，孩子就被吃了！
安国公夫人倒是抓住了关键点，“皇后娘娘是说孩子被吃了？那可有和红姑姑、婢女们一样，变成一张……皮？”
皇后表情微微滞住，“这个……倒是没有。或许是孩子太小太嫩……”
所以连皮也没留下？！
皇后想到这儿，张口吐了出来。
她怎么这么恶心……
一旁候着的杨忠，忙上前查看情况，“皇后娘娘您保重凤体。”然后对其他宫人道：“来人，去请黄太医正。”
第79章 放肆
皇后刚才喝下去的茶水全呕吐了出来，脸色纸白，“没事儿，本宫就是难过。”
白兰突然醒了，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皇后冲了过去，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小景！你还我孩子！”
叫声撕心裂肺，形容绝望。
立刻有宫人拉住了她，不让她上前靠近皇后。
白兰用力挣扎，疯了一样。双手双脚，乱踢乱蹬乱抓，拉着她的太监，都被她挠花了脸，鲜血流出。
安国公夫人在看到太监脸上的血时，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欲望。
白兰越发挣扎的厉害，“你们还我孩子，若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的元泽皇朝陪葬！”
“放肆！”皇后也顾不得吐了，张口厉喝。
“放肆？皇后说错了吧。是谁放肆，抢人孩子！为什么要抢小景，是为了要挟君子修吧！国师？狗屁国师，你们交不出孩子，我看他当不当得成这个国师！”白兰剥洋葱一般的剥话，每一句都呛死人。
大殿门口，元绪帝不知何时停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
“要朕的皇朝陪葬？”声音冷的让人打颤，气势亦迫人。
安国公夫人见元绪帝来了，忙跪了下来，恭敬无比。
白兰不动了。
太监们见她不挣扎了，也松开了她，先后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包括正在伺候皇后的杨忠。
一时间，整个大殿还站着的人，除了脸色青白、难受的想要呕吐的皇后，就是白兰了。
白兰也稍稍冷静下来，拍拍自己鼓囔囔的胸口，“我的儿子小景！一直都是吃我的奶。从没吃过别人的。现在他的饭点时间到了，我要给他喂奶，还请皇上把他还给我，我好给他些口粮。”
这话，说的让人莫名心酸。
当母亲的要给孩子喂食，这无从拒绝。
元绪帝瞥了眼皇后，“你且回安国公府等着，朕会给你一个交待。”声音温和了些。算不追究她大逆不道的说要拿皇朝陪葬之罪。
白兰明白，这是元绪帝给她台阶儿，只要她顺着台阶下了，暂时也就没事了。
她是个母亲，孩子没了，怎么可能退缩，也不能退缩。如果这种时候都怂了，那还谈何原则，言何尊严。
幸而，实事上她已经把小景抢夺了回来，此刻正在空间戒指里看蝴蝶看的目不转睛……
“我是白娘子，可不是安国公府的人，又凭什么去安国公府。”白兰话音一转道。
元绪帝什么人，皇朝帝王，亿万百姓之主，白兰话音未落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想要朕承认，你是君子修的夫人？”
“皇兄这里好热闹啊。”
一道莺鹂般的妙音，从大殿门口传进了大殿内。
所有人都看过去。
精致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眼，唇若桃瓣，玉琼挺鼻，乌黑的长发散在背后，发上只攒着一支梅花珍珠头花，高挑的身材，一身华丽宫装长裙，着实丽质倾城。
好一个美人儿！
白兰暗暗赞道。
“晴儿。”元绪帝脸上的表情露出两分和悦。
白兰眼皮微跳，晴儿？不会是……
第80章 千真万确，是假的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姬晴柔端正淑丽的向元绪帝屈膝福身，又朝皇后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道：“晴郡主请起。”
元绪帝亦抬手，“你怎么在宫中。”
姬晴柔回道：“温太妃偶感风寒，臣妹进宫探病。要出宫时，遇到禁军统领向将军。向将军说宫门暂时禁闭，所以臣妹就过来看看。”
“温太妃身体怎么样了？朕一直忙着，也没有时间过去请安。”元绪帝没有解释为什么禁闭城门，着人给姬晴柔看座。
姬晴柔看向白兰和仍跪在地上的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可是她未来的婆婆，对元绪帝道：“安国公夫人这是？”
“朕疏忽了，国公夫人快免礼。”元绪帝道。
安国公夫人站起来，“谢皇上恩典。”
姬晴柔见安国公夫人额头有伤，忙走过去关切道：“您这是怎么了？”
安国公夫人回道：“一点皮肉伤，劳晴郡主费心。”
白兰一直双肩挺直的站着，存在感也强，让人很难忽略。
“这位是？”姬晴柔问到了白兰。
安国公夫人却看向元绪帝。
白兰也看向元绪帝，她倒要看看他怎么介绍她。
元绪帝微皱了英眉。
姬晴柔见元绪帝似烦恼，试探道：“皇兄？”
元绪帝对姬晴柔轻叹了一声，“她是君子修在外面结识的女子，并为其生下一个庶子。”
没有承认白兰是君子修夫人的身份。连小景也是庶子，嫡系的奴才。
白兰还想着，凭着他把小景弄丢这个借口，一鼓作气拿下赐婚，看来金口玉言不好收啊。
姬晴柔打量白兰，看着看着就也皱起了眉，“君子修和你？”怎么想都难以相信。一个脚底之尘，一个天上皓月，怎么就凑合一起了，还生了孩子？
“千真万确。”是假的！两者之间的差距白兰也很清楚。倒是君子修，怎么就那么瞧得上她呢。非要她当假夫人……唔，应该是冲着她儿子的吧。她儿子确实长得像他。
“不可能。”姬晴柔浑身都散发着不相信的气息。除此外，倒是没有那种准未婚夫劈腿其他女人，甚至还生了孩子的愤怒，神色很平静。
平静的让白兰困惑了。难道这个世界里的女人，真的那么大度？
“证据确凿！”白兰说着就朝元绪帝伸出双手，“我的儿子，还给我。”
“安国公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喝。
元绪帝身边影子一般的高德茂道：“传。”
“黄太医正到——”又一声高喝。
高德茂看元绪帝，不知道是不是也传。
元绪帝睨着已经不吐，但精神十分萎靡的皇后，若有所思的点了头。
安国公和黄太医正一起进来了。
“娘娘，您！您怎么了？！”杨忠忽然惊呼。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后身上。
皇后晕了，而她晕倒后，在她的脚下露出一大滩鲜血。
看着那滩血，所有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元绪帝的脸色尤其难看，“黄太医正！”
第81章 皇嗣殇殁
“是，皇上。”黄太医正是个六七十岁的花白须发老头，但在走向皇后时，脚步又快又轻。边走边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方素锦帕子。
素锦帕子搭上皇后的手腕，仔细把脉。
随着脉象了然于胸，黄太医正的脸色从镇定变得惶恐，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珠子。
把完脉，冲元绪帝叩首跪下，“臣无能，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殇殁。”
大殿，如午夜一般的寂静。
皇后肚子里的皇嗣和其他妃嫔的不同，前面要带上一个嫡字。
元绪帝驾崩了，若无遗诏，那登基的就是嫡皇子，长幼次序。
而庶皇子和民间庶子一样，要给嫡皇子做牛做马。
可见皇后肚子里的皇嗣有多重要。若是皇子，便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如今，皇后好不容易怀上了。却也在知道的同时，失去了。
元绪帝的心情可想而知，必然糟糕透了！
便是朝廷上最不惧帝王权威的言官，也不会挑这种时候说事。
但世事无绝对，偏就有人逆风而上。
白兰对元绪帝道：“皇上，我的孩子呢？”
安国公浓眉紧皱，走到白兰身边，低声道：“兰儿！甭管什么事，押后再提。”
他原本正在府中练习书画，身边美妾添香，别提多舒心。突然接到圣旨，让他即刻进宫。到了宫外，见皇宫的结界打开了，便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进了宫，宫内禁卫明显增多，好像在搜查什么。进了紫宸宫大殿，便看到自己的夫人额头带伤，他的母亲并不在殿中，眼下又听白兰向皇上要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满腹疑问。
元绪帝对安国公道：“令孙，朕甚是喜爱，想要他陪伴朕一段时间。具体叫你来为了何事，德茂会告诉你。”
言罢，走到皇后面前，抱起皇后朝大殿门口走去。黄太医正紧随其后。
白兰见元绪帝要走，张口要继续要孩子，高德茂冲她咳嗽了一声，“白娘子还请稍安勿躁。”
“高总管，我怎么能稍安勿躁。莫不是……真如皇后所言，我的儿子被邪秽害了？”白兰脸色变幻莫测的盯着元绪帝的背影。
元绪帝头也没回道：“皇后所言并非全实，你放心便是。”
白兰冷嗤，“最好这样。否则，我之前说的话，也并非虚言。”
元绪帝抱着皇后出了紫宸宫大殿，但声音仍进了殿中，“看在君子修的面儿上，朕饶你这次忤逆犯上。倘若再敢恣肆猖獗，朕定从严处置。”
白兰张口还要说什么，被安国公拉住，“兰儿！”她是光棍一个，安国公府可是上百口人，天家权威，违逆不得。
高德茂一扬手中的拂尘，对安国公道：“国公爷，随杂家走一趟吧。”
安国公巴不得知道些什么，“是，高总管请。”
“白娘子和国公夫人也一起着吧。”高德茂又对白兰和安国公夫人道。
“本郡主也一起去吧。”姬晴柔说着话，眼梢儿一直打量白兰。
*****
晚安哦~
第82章 怨怼
高德茂把安国公一行人送到凌落阁就回去了，路上把老夫人的事告诉了安国公。
安国公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急匆匆赶到了凌落阁。
此刻的凌落阁，已经不是夏绿来时的模样。
这里很多禁卫把守，乱草杂石也收拾干净了。
但尚未拔掉的屋顶上的草，还有破旧的门窗，还是显出了之前这里的荒凉。
白兰环顾凌落阁，这婉贵人好像是元绪帝以前很宠爱的妃子吧。就算失宠后，再不济也不应该是这样。皇宫里就算不是处处荣华富丽，金碧辉煌，但这种简直给皇宫抹黑的荒宅，不应该存在的吧。
“听说婉贵人在贴身侍女和太监死后，就闭门不出了。殿中省给分配了宫女太监，也都是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有说是婉贵人疯了，折磨死了侍人。后来，就没人来这里伺候，只每天有人送饭菜到门口便罢。”姬晴柔算是给白兰解释。
安国公夫人眼中露出愤怒，“何止是疯了，婉贵人那是魔障，变成了恶鬼……”
“母亲——！”破落的房间里，传来了安国公的嘶声悲鸣，令人闻之心惊。
白兰忙快走了几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几个官吏在搜查什么。坑坑洼洼，乌漆抹黑的地面上，有三堆连骨头都没有，只剩下一张穿着婢女服梳着双环髻的皮囊。皮囊很耍讶蝗喜怀鋈搜路前补模瞧つ业纳矸菀膊谎远鳌＠戏蛉说氖澹稍诜考湮ㄒ唤虾玫募揖叽采希蓖νΦ囊丫冀┗�
白兰的视线快速的扫过皮囊，然后又落在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的皮肤很皱，少了那口活着的阳气，之前的童颜光润也没了，像极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模样。
眼睛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国公爷，奶奶她，她是睡着了吧。”
听到她这么说，安国公也流下了眼泪，“没错，你祖母她是睡了。”
安国公夫人暗暗扯了安国公一把，“皇上称她白娘子。”意思是白兰是外人，不可当孙子辈的看。
安国公看看泪流双颊的白兰，再看看并没有多少悲伤情绪的安国公夫人，表情沉了下来，“那又如何，母亲喜欢她，就算当不了媳妇儿，我也可以认她做义女。倒是你，你跟母亲一起来的凌落阁，怎么她出事了，丫环也死了，你活得好好的？！”
这话就有点儿诛心了。安国公夫人头上也有伤，没有半句安慰就算了，还怨怪她活着。
当即安国公夫人就哭了，哭的那叫心痛，悲哀。
安国公并不理她，好像听到她的哭声，这样才满意。
白兰也没有过去安抚安国公夫人，那纯粹是自讨没趣。
“陶大人，不知道家母的死因是什么？”安国公问负责这里的大理寺卿陶正。
陶正回道：“表面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安国公如果允许，下官会让女仵作来检查一下老夫人的身体，看有没有内伤。现在尸身还算柔软穿脱衣服也方便。”
第83章 女仵作
安国公犹豫了一下，道：“可以。我希望可以尽快带母亲回家。”
陶正应道：“是，下官明白。”
一名二十岁左右，长相给人感觉十分凶厉的女人进来了，背上还背着一个布袋。
“她是下官的妹妹陶乐，也是大理寺的女仵作。”陶正表情有些无奈。
白兰偷偷觑着陶乐，虽然她看起来凶厉，但眼睛深处很清亮，是个磊落光明之人。
“陶乐来了。”姬晴柔亲昵招呼。
陶乐向安国公揖手行了一礼，然后看了看姬晴柔，“郡主也在这里。”
姬晴柔点点头，“嗯，进宫看温太妃。”
“哦，温太妃身体还好吧。”
“还好。”
“嗯。”陶乐转而对陶正道：“清场吧。”
白兰看着床上老夫人的尸体，“国公爷，我想要陪着老夫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安国公朝已经出了门的安国公夫人瞥了眼，应道：“可以。有你在，母亲也能安心些。”
姬晴柔亦道：“本郡主也要留下。”
这下别说安国公了，连陶正都惶恐不已。姬晴柔可是皇族，老夫人死因不明，所以才进行尸检。若是一会儿检查出什么，受了惊吓，出个好歹，他可担待不起。
陶乐却道：“也好。”
“陶乐，胡说什么呢。”陶正训责道。
姬晴柔浑不在意，“陶大人和国公爷都先出去吧。”
陶正见姬晴柔执意在此，只好同意。又叮嘱陶乐好好照顾姬晴柔后，才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白兰、陶乐和姬晴柔三个活人，以及地上三个皮囊，床上一具尸体。
陶乐看看白兰和姬晴柔，打开她带来的布袋，里面是一个个的小袋子。小袋子里装着很多工具，有剪刀、凿子、锤子、钳子、刀片、绳子、火折子等等……堪称百宝箱。
姬晴柔看着陶乐的袋子，一脸希冀，“小月，你这个袋子什么时候能送本郡主一套啊。”
白兰诧异的看着姬晴柔，她喜欢这类东西？
“你是郡主，想要什么没有，和我个穷老百姓要什么。”陶乐手上戴了一副皮革手套。
“唉，我父王看得太严了。”姬晴柔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本子，还有一支笔，手法熟练的在本子上写下一串字，是老夫人的基本信息。
陶乐按了按老夫人的尸身，对姬晴柔道：“死亡时间大约一个时辰前。”
姬晴柔记录下，然后自己也伸手按了按。
陶乐拍开她的手，“袋子里有手套。”
“哦。”姬晴柔顺应的从布袋里掏出一副手套，但只带了一只，另一只手还要握笔记录。
白兰看着她们俩，怎么感觉她们两个跟搭档似得。
姬晴柔见白兰看她们，笑道：“我经常偷偷出府找陶乐玩儿，我们是好朋友。”
陶乐对白兰道：“能帮把手吗？”
白兰怔了下，“嗯。”
“给老夫人脱衣服。”
已经开始僵化的身体，脱衣服费劲了些。
白兰和陶乐两个人合力才把老夫人那身雍容华贵又繁琐沉重的命妇服给脱下来，可是出了身汗。
第84章 怪谈奇闻
脱下最后一层亵衣，脱下衣服，看着赤裸的老夫人的身体，都呆住了。
身体瘦得没有一点儿肉，就像是皮搭在骨头上，并没有尸斑。
生前，老夫人可是颇有些富态的，身上的肉呢？
陶乐向老夫人拜了拜，死者为大，要动之发肤，自然要先知会一声，“冒犯了。”
姬晴柔跟着拜了拜。
陶乐从布袋中掏出一个针袋，从里面取出一根十公分长的针，刺在在了老夫人的手臂血管上……
针拔出，诡异的没有一丁点儿血！
可以说，完全就没有红色。
“果然！”陶乐抬袖擦了一下额头上微汗。
白兰听的她的话音儿好像是见过，“陶姑娘的意思？”
陶乐摆摆手，“就叫我陶乐就好。”
姬晴柔‘噗哧~’笑了出声，“她也不是姑娘，她嫁过人了。但在要进洞房时，以前并没有见过面的夫婿，被揭开盖头后她的凶脸，直接吓出了洞房。因为跑得太急，一脚摔在了门槛上，当场头破身亡。”
白兰：……
陶乐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也不看看地方。”
姬晴柔忙掩住嘴，朝门口处看了看，门外可是站着不少人的，特别是安国公，焦急的来回走着……“啊，我闭嘴。”
陶乐回答白兰的疑惑，“最近这一个月，宫外也发现了六具这样的尸体。经过验尸，皆是皮包骨头，一滴血都没有。和老夫人的症状相同。”
“本郡主怎么不知道。”姬晴柔有点儿不高兴，好像什么有趣的事没有让她参与，被排除在外了。
“你也知道你是郡主，那就乖乖的坐在郡主尊位上，别下来，别给我们这些卑贱的草民添乱。”陶乐继续检查老夫人的身体，因为之前有过经验了，检查也快了许多。
“喂，我什么时候给你添乱了，我不是还帮你验尸了吗。”
“那些报告，我可以验完尸体后自己写，不劳您大驾。”
“……哼！占了便宜还卖乖。”姬晴柔嘟了下嘴儿，却也没有发火，或不高兴的甩了手中的本子走人。
陶乐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见老夫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后，开始帮老夫人穿命妇服。
不过验尸的功夫，尸体就更僵了，愈发难穿。
白兰继续帮忙，“以前有过这种案例吗？”
陶乐摇头，“没有，我翻遍了大理寺的卷宗，也没有发现类似的。”
白兰忽然想起君子修所说的修道之事，还有她手指上空间戒指，“那些怪谈奇闻里有吗？”
现在看来，那些流传甚久的妖魔鬼怪的故事，不见得就是假的，很可能是真的。
陶乐垂眸想了想，“怪谈奇闻吗？确实，正常的理难以解释现在发生的事。”目光落在地上三张还没检查的皮囊上。
“啊，我知道，我知道。”姬晴柔举起手中的验尸本子，“我听说过食人鬼的故事。”
“食人鬼？是不是那种半夜出现，专寻着半夜还在街上游荡的人吃的故事？”陶乐道。
第85章 红木匣子
“你也知道？”姬晴柔问道。
“那是吓唬孩子的。”陶乐语带暗示道。
姬晴柔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黛眉一竖，“你才是没长大的孩子。我……本郡主都被皇上赐婚了。”
说到赐婚，又问白兰，“你真的给君子修生孩子了？”
白兰眨眨眼，怎么突然又扯她身上了，看看老夫人的尸身，“……还是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她不想对死人说谎。
给老夫人穿好命妇服后，陶乐又检查了那三堆皮囊，下手就没有老夫人那么客气了，剪刀几下就把皮囊分解了。
里面丝丝缕缕的血管构造……
白兰扭脸看其他地方。
就是姬晴柔这喜好重口味的，也下意识的捂了捂嘴，像是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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