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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医妃:王爷真绝色-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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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如此,也断然没有叫沈砚修代她受过的理由,宋画祠只觉得,沈砚修对她好的过了头了,这件事,怎么想也不对劲。
但是沈砚修只想着快些揭过,只无所谓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是了解的,你来的晚了,并不知道他们并没有实打实地打,只打了几板子就收手了,毕竟我也是皇子,他们不敢动真格的……”
“但是如若你来了,我是无法保证你今日还能否活着走出去,宋大夫就放宽心吧。”
一番话将宋画祠完全堵住,不是后果如何,她根本不在意这个,而是沈砚修确实,为她做的太过了。
这样的恩情,就是用宋画祠这条命来还,恐怕都还不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沈砚修到底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这个人。
宋画祠抿起嘴,唇线拉长,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和喜带御医回来了,宋画祠不便在场,就慌忙告辞了。然而这件事终将在宋画祠心里留了根刺,搅得她好不难受。
如沈砚修所说,当真只是些皮外伤,但是腰背处的伤口确实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和喜看着都不禁红了眼眶,好在那宫人碍着沈砚修皇子的身份多有手下留情,不然和喜非拼了这条老命。
御医是个老手,看沈砚修身上的伤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他没胆多说,留下几瓶药,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和喜叫人送御医,自己杵在沈砚修面前,目光凉凉,看的沈砚修头疼非常。
“和喜,无事你便出去吧。”
“殿下……何必如此呢?”
沈砚修抬眸,只一眼,就知道和喜说的不止是今天的事。他没忍住,移开了目光,想起从前自己答应婚事时下的决心,如今想来,只觉得是个笑话。
那时是怎么想的,好像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当知道宋画祠要被罚时,脑子一时充血,做了这样一个什么道理也没有的决定,不仅惊诧了众人,也同时惊诧了自己。
快
☆、第357章 从中作梗
“殿下婚约在身,虽然此事尚不明朗,可是这般做,又叫宋大夫心里如何想?”
和喜一句一句皆是循循善诱,可是这些话沈砚修又如何不懂,他只是下意识忽略了这些罢了,下意识就将宋画祠放在了心上最重要的地方。
沈砚修叹息一声,自知理亏,没有说话。昔日,他明明做下了要放手的决定,就是宋画祠与孟昭衍通信的事情他都一手促成,这是今日这番举动,不恰是将他未说出口的话用行动证明了吗?
和喜实在是又惊又气,可是碍于身份,他又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是看着沈砚修这样深陷情事之中,他也是不好受的。
毕竟是看着沈砚修长大的老人。
沈砚修道自己要歇息一会儿,和喜看他确实面带疲倦,但也知道不是因为受罚的事情,而是因为心里积压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压的他喘不过气。
和喜的目光深沉,默默看了沈砚修一眼,即差人进来为他
宽衣。
和喜退出之后,心情还是平复不了,他对宋画祠是没有什么偏见的,但就沈砚修为宋画祠做了这么多而她仍旧懵懂无知的事情,和喜也生不出什么好感。
这样一个人,礼貌而不失大气,且医术高超,救下一个不知姓名的人还无偿为其疗伤,不管怎么样,宋画祠的人品自然是过关的。
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沈砚修请旨求皇上准许将宋画祠纳入寝宫,也无可厚非,但偏偏这人是苍黎靖王的正妃,是绝对动不得的人物。
和喜似乎能理解为何沈砚修会擅自将人带回来,估计一开始也抱的是将人先带回来,纵然她是靖王王妃,在凌炽皇宫中仍旧只是一个无依无凭的女子,想要将她的心防攻破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变数就这样发生了,沈砚修如何也没料到在这之前皇帝会给他指婚,他拼死也要推拒的勇气在宋画祠的无知无觉前化为乌有,尽数粉碎。
而沈砚修又低估了自己在面对宋画祠时的心软,总之一切,都朝着一个失控的方向发展。沈砚修也不得不放弃。
然而放弃的时候,又在不自觉的想要挣扎。
这样的沈砚修太可怜,就是向来理智的和喜,都想要直接将沈砚修的心思告诉宋画祠,让她来做决断,也免得沈砚修在那不停的苦恼臆想了。
但是到底不能。
和喜拧着眉,看着去往清竹阁的路,眼神带了些不自觉的危险。
宋画祠的晚膳通常是沈砚修打点的,丰盛自不必说,如果叫宫里人看到了还以为这里藏了个娘娘。然而宋画祠在王府待久了,膳食用度都是顶好的,比起宫中差不到哪儿去,宋画祠已经习惯这样的模式,所以即便沈砚修再用心,也比不上孟昭衍曾经做的那些。
然而今天晚上却是十分不一样,呈上来的菜肴都是清淡且相对寒酸的。宋画祠一看就觉得奇怪,她倒不是咽不下这些糠咽菜,只是看到的第一眼就下意识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有着先前沈砚修代她受罚一事,现在宋画祠不得不小心,立马警觉是不是皇帝减了沈砚修这边的用度,以至于今天的晚膳才显得如此寒碜。
宋画祠叫住送菜过来的宫女,疑惑道:“为何今晚的晚膳比之从前不一样了?”
宫女也正疑惑着,往日端的菜肴要好几个人才能端过来,今日自己加上另一个就足够了,还真是奇怪,但是宋大夫这样一问,她也只能摇头,道:“奴婢不知。”
宋画祠长叹一声,道:“罢了,你下去吧。”
再没心情进食了,她怕沈砚修再因为自己受什么罪责,赶紧撂下筷子往正殿方向走去。
和喜站在门口,低声与几个下人交代了什么,远远看见宋画祠朝这边走来,就加快语速结束了对话,叫人离开后,正对上宋画祠布满担忧的眸子。
和喜温和笑道:“晚膳时间,宋大夫为何来此?”
“公公,我找你正要说这件事,为何今日的晚膳如此……如此清淡,是不是皇上又对四皇子下了什么责罚……要是这样,那我的罪过真就大了,我……四皇子还有伤在身,需要好好补补,这样怎么可以!”
和喜闻言,心口一颤,笑容险些撑不下去了。
他从未想过宋画祠竟是这样心善的人,纵是被苛刻了用度,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沈砚修,难怪沈砚修会被她勾了心魄去,就是他,听宋画祠这样说,也实在狠不下心来。
和喜整理好心绪,佯装惊讶道:“怎么会?宋大夫不是多想了吧?”他看向宋画祠身后的人,那宫女也是屈膝道:“确实如此。”
宋画祠颔首,和喜疑惑道:“这就是怪了,原本是为了照顾殿下的身子,特意让御厨做的清淡了些,难道是……御厨搞错了,给宋大夫的也做成这样了?老奴这就派人去问问,若是真错了,便叫人再给宋大夫重新做……”
“不必了,公公,”宋画祠将人拦住,松了口气道:“怕是公公猜的对了,不是皇上的意思就好,我就怕……怕自己再连累了四皇子……”
她话锋一转,道:“只是您刚才说四皇子的身体……”
和喜就等着她问这一句,似吞吐道:“殿下……殿下的身体,咳,御医不是来过一趟吗,总得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只是未曾想下午时分,殿下就有些低烧,老奴当时也是慌了,匆忙叫来御医,一看才知道是伤口感染了,这才有些发烧……”
“如是折腾了一会儿,殿下堪堪睡下,晚上老奴便叫御膳房的将吃食做清淡些,没成想竟也给宋大夫送去的搅乱了,还真是糊涂,也难为宋大夫跟着殿下吃这些清淡食物。”
宋画祠摇头,道:“不难为,原本就是我该受的惩罚,叫殿下代我受过,我本就过意不去,我能否进去看看殿下,方便吗?”
和喜压下想要挑起的嘴角,回身看了一眼,随即颔首道:“自然是方便的,殿下正在用膳,想必宋大夫匆匆过来也是未用膳的,老奴进去通报一声,宋大夫这便与殿下一块儿吧。”
宋画祠点头,道:“那便有劳公公了。”
和喜笑了笑,转身离开。
快
☆、第358章 照顾
不一会儿和喜就出来了,眉间自然染了笑意,道:“宋大夫,里面请。”
宋画祠点头,跟着进去了。她并不知道和喜跟沈砚修如何通报的,以为只是按自己找来的原因说的,所以进去之后,待宫人摆好碗筷,才略显拘谨道:“打扰四皇子了。”
沈砚修微微眯起眼睛,方才和喜进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想宋画祠为何这时候过来,但是不出片刻,也就能想到也许这就是和喜略施小计,想让两人更进一些。
他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压着理智顺从心意,就这样配合和喜将戏演下去,将戏演足了。
沈砚修这样想的,也这样做的,只道:“无妨,今日饭菜若是不和口味,我便叫御厨重新做了你爱吃的……”
他及时刹住车,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宋画祠喜欢吃什么。
这并不能怪他疏漏,而是宋画祠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自己的喜好,一切都是顺从的接纳,更何况两人除了今日还真就没有共同用膳过,故而沈砚修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现在恍然,却又是一阵怅然。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沈砚修的异常宋画祠未曾察觉,她道:“不会,清淡些也好,适宜养病。”
她注意到沈砚修背后靠的软垫,想必他腰背上的伤也不会轻到哪儿去,自然就是一皱眉,却是没有多说。
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宋画祠即便再懊悔也于事无补,这点她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她现在想的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沈砚修复原。
宋画祠的想法没错,但是事实上沈砚修的伤并没有多严重,御医看过给的几瓶膏药也十分管用,之前和喜说的感染发烧一事全是子虚乌有,如果她知道了实情,恐怕也不会再想去照顾沈砚修了,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而沈砚修自然是承接和喜的局将戏演下去,尽量装作个重病病人,脸色都弄得比平常白了三分。
两人并不方便接触,所以宋画祠不能探脉,只能看,也看不什么名堂来,而她又认定了沈砚修不会欺骗自己的这个想法,种种原因,便定下了宋画祠对沈砚修的关心与照顾。
这顿饭吃完,宋画祠对沈砚修说了诸多病理方面的知识,结合现代理论,自然比御医讲的要详细很多,但是只是皮外伤,交代不了几句,确定讲露无疑之后,宋画祠便想着告辞了。
其实之前沈砚修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宋画祠说事,一边又被这样认真的宋画祠深深吸引,他唾弃自己心术不正,却也控制不了自己,悲哀不过如是。
这一夜,许是有宋画祠的叮咛加成,沈砚修睡得格外安稳,至少把他这几日睡得安稳。
梦里不再有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事情干扰,他睡得好不痛快。
次日一大早,宫人就传来沈砚修不用上朝的口谕,沈砚修醒来梳洗过后,听和喜这样对自己说,心情愉悦得直要飞起,将和喜看的有些无奈。
他们殿下,一直都是如此。
而这一幕也恰好落在了来看望沈砚修的宋画祠眼里。
这样的沈砚修是陌生的,她未曾想过一个人为何对不上朝这件事能表现得这么激动与开心,也不明白不上朝到底有什么好处。
而她想起孟昭衍,好像孟昭衍从未表现过自己对上朝的态度,而他也是十分规律的在每天同一个时辰起床,给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生怕吵醒了她。
意识到自己有些稍微的陷进回忆里去,宋画祠连忙将自己抽离出来,整个人都带了些雾蒙蒙的茫然。
她原地恍神,沈砚修下意识转过头,就看到宋画祠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他有些紧张,虽然宋画祠是因为自己代她受罚的事情才会这样做,但是两人确实是第一次这么快速地交流。
他想要接近她的心思愈加明显,仿似是收不住一般。
沈砚修眸色暗了暗,对宋画祠笑道:“站在门口做什么,不怕冻着?快进来。”
宋画祠这才回神,眼睛里好似还蒙了层水汽,看向沈砚修的时候,让对方心里蓦地一紧。
然而沈砚修很快收敛情绪,待宋画祠走上前时问道:“今日来的好早,有什么事吗?”
“殿下的药是一日三换,我来看看情况。”
沈砚修无奈笑了,道:“御医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到底不方便,让和喜给你安排进偏殿等着吧,若是无事……也就先走吧。”
宋画祠下意识想到方才沈砚修那个轻松愉悦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不了,除此之外,我找殿下,确实有事。”
沈砚修倒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差和喜将人送走了。
面色沉静如他,内心却已是翻开了巨浪。
这两天事情太多,宋画祠也一直为了步涯的伤在做努力,沈砚修也没有主动提及城外寺庙驻扎的那堆人。
当初事情一经暴露,沈砚修就将人挪了地方,现在是在东区闹市的巷子了,平常官府都不去那里搜查,正好叫他们捡漏住进去了。
只是比之从前又多了份谨慎,每日送去吃食的人不同,就是路上走的路,都是经过专门策划的,生怕被别人跟踪。
这样做无可厚非,只是沈砚修从未动过要主动跟宋画祠邀功的意思,这太蠢了。
而如今宋画祠主动找自己有事,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上次是他考虑不周,以为这是什么万无一失的方法,却不想竟有这么大的网等着他钻。
无奈之下,也等来了一路辛苦擦着汗赶来的御医。
沈砚修抽抽嘴角,道:“御医辛苦了,先歇会儿吧,到底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话一落,就有人在御医面前端了杯茶,正好去去一身寒意,暖暖身子,但他万万想不到,这样,沈砚修这样,只是下意识拖延时间罢了。
他有些不敢面对宋画祠说得事,不管他是什么,凭心里的臆测,沈砚修也有些自己怕自己。
这更让他有些苦笑不得了。
御医的茶喝完,沈砚修真没再拖的道理了,在御医尚未开口之前,先道:“这边开始吧,有劳御医了。”
“殿下折煞老臣了。”
沈砚修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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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无心皇位
御医细细诊过脉,收回手道:“殿下的身子没有大的问题,不过是些皮外之伤,待细细休养即可。”
沈砚修颔首,似漫不经心道:“御医还有别的话想要说的吗?”
御医汗颜,想不明白沈砚修是什么意思,他弓着来腰,一寸一寸抬起头,小心翼翼道:“臣……无话可说。”
沈砚修见人这副模样,勉强压下嘴角无奈的笑,顿了顿道:“罢了,无事你便回去吧。”
御医如蒙大赦,迅速告辞后离开。和喜见人走了,这便上前,道:“殿下,宋大夫还在偏殿等着,老奴这便去将人带过来。”
沈砚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去吧。”
就算沈砚修不想这时候面对宋画祠,也绝对不可能让人等着。他猜测宋画祠找他也必定是为了那件事。
纵然沈砚修做的再大方,也免不了他无法直视宋画祠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事实。他不可能一辈子将宋画祠困在这里,更加不舍得。
当初将宋画祠欺骗性地带回来,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想到这,他不禁有些自嘲。
但不得不说,沈砚修确实是多想了。
在偏殿等沈砚修的这段时间里,宋画祠仔细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都被一个念头压下去了。不管这是不是真,宋画祠都要确认一番,好进行自己心里的想法。
和喜敲门进来,道:“御医已经走了,殿下请宋大夫您过去。”
“好,”宋画祠点头,“劳烦公公带路了。”
和喜笑着颔首,往前走。
有了和喜前几日暗中推动,宋画祠这几日与沈砚修的相处还算和谐,至少学会了主动去找沈砚修,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和喜内心不得不说是生起一股带着怅然的喜悦。
转眼间走到正殿,宋画祠走进去,被带上坐席,看向沈砚修,道:“殿下的身体如何了?”
沈砚修笑道:“轻伤罢了,宋大夫无须挂心。”
宋画祠道:“即便是轻伤,殿下还需多多注意。”
“我会的。”
宋画祠欲言又止,沈砚修见状,不禁道:“宋大夫有话请讲,为何如此拘谨?”
看宋画祠这个样子,沈砚修已经做好了准备似的,他屏着一口气,始终咽不下,想着等宋画祠问起孟昭衍的人的下落时,就一狠心将所有事情全盘说出。
端看着宋画祠缓缓道:“殿下,我有一事想问殿下。”
“宋大夫请讲。”
宋画祠看着沈砚修,微微摇了摇头,短暂的示意已经让沈砚修明白了,他看向和喜,和喜随即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看着周围没有人了,偌大的正殿里只有两个人,大门外敞,外面的人纵然能看见两人谈话的样子,也听不到什么。
宋画祠再问,“殿下可能保证,今日我们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人可以知道?”
沈砚微愣,虽然不明白宋画祠的意思,却也点了点头。
宋画祠不知道周围隔墙是否有耳,但是沈砚修内功身后,方圆几十米内,若有人出现,他必然是清楚的,所以他可以知道今天说的这些话,如若他们两个人不说出去,断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见沈砚修点头,宋画祠才道:“这便好。我有一事,想问殿下。”
“请讲。”
“殿下可曾对皇位有争夺之心?或者说,殿下,是否有心要这皇位?”
话落,也只听闻到沈砚修一阵抽气声。
他道是宋画祠要做什么,忌讳颇多还需屏退下人,原来问的却是这个叫人听了去就能惹上杀头的大罪。
皇宫之中危机四伏,处处都需谨慎,就是沈砚修都需避讳着这个话题,不管他想不想要,都不能开口。
而且也没人敢开口。
也就只有宋画祠这般心大,仗着没人了便问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
沈砚修几乎要被她气笑,无奈道:“你可知,今日这番话要是说出去,你能活到几时?”
宋画祠无所谓地眨眨眼,道:“殿下不是保证了周围没有人吗?”
沈砚修一愣,被宋画祠噎住,笑道:“宋大夫问这个做什么?”
“殿下为何不先回答我?”
宋画祠似有穿透力的目光看着他,叫沈砚修无所遁形。答案就在舌尖,是他咀嚼了半晌也没能吐出的回答,这在他心里一直以来都是个秘密,就是和喜都不曾知道。而如今却被宋画祠轻易看出,且问了出来。
他下意识避开宋画祠如炬的眸子,舌尖纠缠,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宋画祠早猜到沈砚修的反应,却也间接应证了她之前的那个想法。她道:“我知道我问的唐突了许多,也不求四皇子现下就给我一个答案,或者,四皇子并不想将这个答案告诉我,这些,都不必在意。”
她轻轻笑了笑,轻易夺了沈砚修的目光,道:“重点是,四皇子心中的想法,四皇子是否真就甘愿将此事深埋于心?”
沈砚修如何听不出来这就是激将法,却也无可奈何。但是偏偏,又想要将此事说出来。
他的手略略抚过眉眼,似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道:“宋大夫知我意,我自然是不想要它的。”
是,不想要。
那个令凌炽国人趋之若鹜的位置,身为皇子的沈砚修,原本只要争取,就有大把的机会唾手可得,可是他不想要。
他从未肖想过那个位置,甚至是不屑的。他冷眼看着皇室宗族的人一边对父皇俯首称臣毕恭毕敬,另一边又掀起风浪想要把高座之上的人拉下来。
沈砚修傲骨天成,他自是不愿的。
这与孟昭衍不同。
孟昭衍也不屑于大宝之座,他要的只是把从前那些人欠他的分毫不差地讨回来,一个都别想逃。而沈砚修,事事顺遂、不明疾苦的他,是无法理解孟昭衍的心情的。
但是他的不屑,却也只能压在舌根底下,就是在无人寂静之时,也绝对不敢泄露一个字眼,在皇宫之中,要避讳的太多了。
沈砚修万万没有想到,被自己深藏于心的秘密,就这样被宋画祠看出来了,又或者,是试出来了。他不得不佩服宋画祠的聪明,又不得不无奈于自己的心防崩塌。
对于宋画祠,他始终无法将心硬起来,一见到宋画祠,就软的一塌糊涂。
但是说了又如何,今日,他总归是体会到一丝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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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洪涝之灾
宋画祠定定看着沈砚修,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却又觉得有些堵塞。她想了想,问出自己的疑问,“既然殿下无心皇位,那么又为何在仕途上铺路至此?”
沈砚修又是一愣,为何宋画祠问的问题总是那般犀利。他当然不想这样,与臣谋,与皇谋,搞得身心俱疲,却也不可能放手。
他看向别处,微微叹了口气,眉间的疲倦似乎已是天成,带着抹不去的煞气。
他道:“缘由,我想宋大夫是明白的。”
“何解?”
“我身在皇家,是父皇的四儿子。”
“是,我知道……”
只一瞬,宋画祠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身在皇家,所以太多事情加上了不得不的标签。
孟昭衍不就是这样吗?
他与生俱来的优秀让他带上了令人艳羡的光圈,却也成了别人的眼中刺,就算他再对皇位表现得无所谓,也逃不过别人主动出击时带来的狠厉。
以至于腿疾深中,若是没有遇到宋画祠,也许他这一生,都会被栽倒在这腿疾上。
而沈砚修是一个道理,宋画祠能看出来皇帝对他的在意,在众多皇子之中,他或许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不管他想不想,都要做那些逼不得已的事情。
如若他不强大起来,来者犯时只有被压着打的可能。
沈砚修既然生在皇家,就注定逃不了这样的命运。
宋画祠似乎能猜测到,就是要他舍弃这至尊的皇位,寻一片僻静自在之地,他都是愿意的。
但是说这些没有用,他不得不面对这些,不得不面对皇帝的重用,也不得不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暗杀。
沈砚修笑了笑,道:“你明白就好。”
宋画祠垂下头,皱着的眉始终放不开。
她就算知道这不得已的事,也无法接受这些暗藏的制度,简直就是变相地扼杀生命。
看到她这样,沈砚修笑了笑安慰道:“宋大夫不必如此,就是这样的命运,我也能接受了,总之,就算不得不如此,最后或生或死,总也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四皇子下定了心思要参与夺嫡吗?”
沈砚修点点头,道:“是如此,我不犯人,人来犯我,在这皇宫之中,又能走多远?”
确实如此,如若沈砚修一直按自己喜好来行事,没有丝毫势力可言,那偌大皇宫早已经容不下他了,他遇到别人只有被压着打的份上。
宋画祠叹息一声,道:“我总算明白,为何四皇子先前听闻不上朝后,为何这般兴奋了。”
原来如此,沈砚修颇为无奈,这一点都能被宋画祠捕捉到,还真是……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宋画祠的目光复又变得坚定,他看着沈砚修,一字一句道:“既然四皇子是这样想的,那我也将我内心的想法告诉四皇子,只希望四皇子莫要笑话我。”
沈砚修疑惑道:“宋大夫但说无妨。”
宋画祠道:“我受过四皇子太多恩惠,几次从阎王手中逃脱皆是因为四皇子相助,我无凭无势,没能帮助四皇子许多,四皇子的恩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还起。但是四皇子若有需要我做的,我定然全力去做,万死不辞!”
这一番话,深深撞击着沈砚修的心。
他何时想过要宋画祠还他恩情,昔日做过的那些,皆是他举手之劳,更何况皆是来自他心甘情愿要去做的。
而且他并不需要宋画祠为他做什么,在他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宋画祠留在他身边,但这显然不可能,所以他从未想过要从宋画祠那里索取些什么。
然而今日,宋画祠这些话,确实让沈砚修震惊的同时,让他心里涌现暖流。
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说万死不辞这样的话,纵然他不需要宋画祠这般做,就是宋画祠伤着他都得心疼半晌,但就冲宋画祠说的这些,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至少,这足以证明,宋画祠是将他放在心里的,纵然是为了那些于他来说微不足道的恩情。
纵然。
沈砚修深吸一口气,道:“宋大夫不必如此,昔日那些,全是我甘愿做的……”
“四皇子,”宋画祠打断他,道:“我知道四皇子并不在意我今日说的这些话,我人微言轻,或许无法为四皇子做些什么,但是四皇子且应下,好让我暂且心安。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宋画祠能做的,必定要帮四皇子做下。”
沈砚修无奈,刚想摇头,对上宋画祠亮闪闪的眸子,心到底没硬起来,笑了笑,道:“好,宋大夫的心意,我这便领了罢。”
两人推心置腹的一番言辞,叫沈砚修开心了半晌。
这比早晨听闻不用上朝还叫他兴奋,宋画祠的肺腑之言,字字句句叫他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
和喜就算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却也难免因沈砚修心情好些而松口气。
就这样吧,别再出什么事端了。
不日,沈砚修的假用完了,也不得不拖着疲惫的心再去去早朝,与沈砚国不期而遇,两人寒暄一番,各自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上朝。
沈砚国暗暗打量着一旁的沈砚修,咬着牙,终没将自己心里的痛恨表现出来。
他费尽心机找到的沈砚修的把柄,叫他几句话拿什么不是理由的理由就此计较过去了,他又如何甘心?
虽然最后罚了那个擅自出宫的大夫,可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
当沈砚修完好无损地迎面走来时,沈砚国差点没把自己的牙咬碎。
不一会儿,太监手持拂尘,高声道:“皇上驾到!”
众人跪拜,皇帝踏上台阶坐定后,方道:“众卿平身。”
一日早朝用来商议国家大事,间或有大臣上奏,声音此起彼伏,好像与沈砚修无关,但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道:“众卿可还有事上奏?”
两朝重臣左相这才出列,手执象笏恭敬道:“臣有事禀奏。”
“左相请说。”
“南边岑江一带,每年都有大小洪涝之灾,周边皆是务农百姓,洪灾看似不太严重,然年复一年,每年的损失总计,也叫人触目惊心,臣上奏请求圣上解决此事,彻底绝百姓忧思。”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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