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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医妃:王爷真绝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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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衍几乎以为自己是听到了幻听,他看着宋画祠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想到了什么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宋画祠那句话一遍一遍在自己耳边回旋。
像是停不下来似的,事实上,他也不想停下来。
停下来,是不是就只能面对现实了?
可是下一秒,宋画祠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拉回了现实,好像一切都不是梦。
孟昭衍挪动了下方向,直视着侧躺着的宋画祠,那明晃晃的笑容几乎要刺伤他的眼睛,若不是此刻她的身体不对,情形不对,他真的想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祠儿,我……”
孟昭衍的手伸在半空中就停下了,再近一点他不敢想,而宋画祠看他的动作,也下意识往后闪了闪,要不是没办法,她也不会几乎光裸着身子藏在棉被里跟他说话。
这个躲的动作让孟昭衍又是一愣,他下意识攒起一个难看的笑出来,道:“我……我逾矩了,祠儿莫怪我……”
“没事……”宋画祠摇摇头,道:“把我衣服拿来,我、我想……”
孟昭衍回过神来,明了似的将一旁架子上的衣服拿过来放在宋画祠跟前。
然而宋画祠却没有动作,她看着孟昭衍,看了良久,最后看得脸都有些红了,孟昭衍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无奈之下,宋画祠只得咳咳嗓子,道:“你走吧,我要睡了。”
孟昭衍恍然明白过来,迅速后退了几步,而后道:“那、那祠儿你睡吧,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叫我……”
“不了,”宋画祠打断道:“你也早点休息,今日为我奔波了一天,我就算不知道,也猜到了,你去休息吧,晚上有人守着,不缺你一个。”
孟昭衍地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像是时间静止一般,良久后,突然笑了。他的眼睛在闪烁的烛光下异常动人,像是最亮的星,此刻只为她一人发亮、照射。
他缓缓道:“祠儿,你未可知,纵然你今晚身受重伤,但今晚,还是我人生至今,最快乐的一天,从前、往后,大概都没有如此了。”
说罢,他徐徐转过身,侧脸上一抹笑还清晰可见,他也挣扎过,但怎么也收不住,好像前二十年的功力,都在今天这一晚上,破掉了。
宋画祠愣了一瞬,才像是恍若未闻般伸出光滑的手臂拿过一旁摆放的衣衫,除了那颤抖的指尖和烧到耳后根的红晕,再没了其他可以暴露她心事的地方。
发生了这么一遭,表露心事,宋画祠是难以睡着了,另一边睡在离宋画祠不远处房间的孟昭衍,自然也是睡不着的。
为了方便就近照顾宋画祠,他叫下人临时打扫出一间房屋,里面自然是不脏的,但是平常没有人住,总显简陋和清冷。
孟昭衍倒不在乎这些,他脑袋里全被宋画祠那些话给塞满了,一时之间乱了他十几年未曾波动的心神。
而能做到这般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只有宋画祠了。
孟昭衍拿胳膊搭在眼睛上方,原本都是要放弃的事情了,可是就是莫名在他生命里开出了奇迹。
他像是做梦都能笑醒,但是还没做梦,他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恍恍惚惚地笑了出来。
夜里下人倒没有再给宋画祠来换药,而宋画祠是怎么睡都不舒服,因为很多动作都需要靠腰力解决,但是她腰间一使力,就跟被人敲了一棍子一般疼,最后只能就着侧躺的姿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但就是这样,还醒了很多次,直到天边微亮,一早去休息的夕月还没醒来伺候她,孟昭衍已经穿戴梳洗好过来敲门了。
“王妃醒了吗?”
“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怕是还没醒。”
☆、第191章 贴心照顾
孟昭衍顿了一下,而后道:“先别进去,本王等着就可。”
将这些话听全了,宋画祠捂住眼睛,真的怀疑孟昭衍到底睡没睡啊。
她故意弄出点动静,但没成真的将自己的腰又碰着了,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缓过劲。
而孟昭衍已经听到声音跑进来了,隔着屏风敲了敲,问道:“祠儿,你没事吧?”
宋画祠隔空摆摆手,道:“没事。”
“我可以进来吗?”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自己,而后道:“进来吧。”
孟昭衍进来时,宋画祠还一手抻着腰,额头稍稍冒了些汗,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赶忙上前问道:“祠儿,怎么了?可是碰到伤口了?”
宋画祠痛苦地点了点头,这疼不是碰到一瞬的,而是一碰就长时间的疼,好半天还没缓过劲来,她不禁抱怨道:“太遭罪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昭衍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他满心愧疚,并没有多说,只默默从一旁拿了个软垫垫在她腰下,让她能舒服些。
宋画祠一瞬反应过来孟昭衍似乎在这里遇到了一根刺,一动就疼的刺,她想了想,挑开话题问道:“我这伤到底怎么样?我看不到,就是疼,你跟我说说这伤什么样子……”
她大概是唯一一个好奇自己伤长什么样、却不是担心自己伤势的人,孟昭衍有点无奈道:“很严重,看着很吓人。”
“啊——太笼统了,详细点呗!”
“你这伤霖深说过了,要很久才能好,期间你只能在床上歇着了,哪儿都不能去。”
“陆御医啊,他的医术我信倒是信,就是太死板了,你跟我说说,我想想办法,指不定还能好得快一点……”
孟昭衍断然拒绝他,道:“你除了外伤还有内伤,也需要我给你讲讲吗?”
“内伤?伤到哪儿了?”
“腑脏之处。”
宋画祠摇头晃脑地点头,道:“怪不得我一直感觉胸闷,还以为是呛着水了。”
“胸闷?”孟昭衍不自觉皱起眉。
“对啊。”
“你为何不早说?”孟昭衍语气不免带上焦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霖深。”
宋画祠没把人叫住,就这个点,陆霖深能起的来才有鬼。
果然不出所料,陆霖深还在被窝里呆着,他昨晚极累极困,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休息,但是还是被孟昭衍给捞起来了。
“王爷,你要干什么?”
孟昭衍坐在床前,看着刚被下人叫醒,这时候还睡眼惺忪的陆霖深,皱着眉问道:“王妃一直感觉到胸闷,这是怎么回事?”
陆霖深显然没有抓住重点,惊喜道:“王妃竟然醒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转醒,还真是恢复得不错。”
“本王问你,王妃一直感觉到胸闷,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昭衍的青筋隐隐有跳动的趋势,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好在这次陆霖深终于算是抓到了重点。
“王爷莫要担心,这是正常情况王妃内伤还未愈合,自然会感觉到胸闷,不是疼痛已经是很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陆霖深笑了笑,道:“只是王爷身为习武之人,此事应当也是清楚的,却还特地跑过来问臣,实在是有些病急乱投医。”
此话无不包含着抱怨的成分,但是孟昭衍假意听不懂这句,瞥他一眼就转身走了,陆霖深咬了咬牙,他是王爷惹不起,立马掀开床被又睡下去了。
其实孟昭衍在回程的路上也反思过自己了,只是反思的结果无效,碰到宋画祠的事情他还是急火攻心上脑,理智多少丢失。
再者,昨夜有了那么一出,他再想冷静下来,已经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了。
孟昭衍一路又回了绘颜阁,夕月这时候已经醒了,听一旁的婢女说孟昭衍一大早就来了,着实惶恐了一阵,好在孟昭衍别说罚她,连理她的空都没有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经过王妃病的这么一遭,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更好了,尤其是王爷,他本人还未察觉,但是他们这些下人,不小心就作了旁观者,然后又一不小心被两人之间无暇的氛围给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夕月已经从贴身婢女彻底沦为打下手的了,王爷何事都亲力亲为,且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有几个时辰能够行立,动作方便不少,更是彻底剥夺了她为王妃卖命的权利。
陆霖深索性就在王府住下了,每日观察宋画祠的情况,宋画祠的内伤不好调养而外伤又太过严重,几日下来好的情况并不乐观。
这样的情况再延续下去,受着非一般苦楚的宋画祠还未说什么,孟昭衍先不愿意了,他把陆霖深叫至书房,细细问道:“王妃这伤要好个大概要多久,不能再这么拖着了。”
再拖着他几乎撕碎陆霖深的心情都有。
陆霖深像是没听到他话里的咬牙切齿一般,道:“恕臣直言,王妃的伤势处理起来麻烦,要好也需要多等一会儿,王爷不必急躁,且……”
“把话说完。”
陆霖深闷笑,而后道:“且王府比不宫中,御药房的药材应有尽有,王府这儿相比起来倒是有些简陋了,若是能回到宫中,臣应当能配出更有效的药,叫王妃好的快一些。”
“你怎么不早说?快去快回!”
陆霖深险些将白眼翻出来,心中腹诽道,你倒是让我早说啊。
孟昭衍随即安排下去,不能再像来时那么癫狂了,再来一下他的命都能给颠掉了,好在孟昭衍叫人备的是马车,陆霖深这才松了口气。
习武之人都是疯子。
陆霖深看了一眼连送他都不愿的孟昭衍,冷哼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孟昭衍还未能走到绘颜阁,前院的管家又来报,手上还拿着拜帖的,交给孟昭衍后,道:“门外远征大将军宋将军前来看望……看望王妃……”
管家知道孟昭衍这几天因为宋画祠的事情心情极度差,不敢轻易触他霉头。
果见孟昭衍皱了下眉,而后道:“带将军去本王书房,本王随后就来。”
“是。”
管家应了,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孟昭衍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宋画祠的事情,宋宁御前几日不来偏偏现在要来,几日过去宋画祠的伤势还一如往常,他有些不知道如何交代的好。
☆、第192章 大业
宋宁御被带到王府书房,偌大的厅室里也就他一个加两个下人,待上好茶,宋宁御也不催促,只慢慢喝着茶等待孟昭衍。
孟昭衍来的时候稍微慢了些,问了门口的人几句话,就缓慢凝起一个笑,进去了。
“将军为何事来王府做客?”
“做客倒不必,拜帖也是为了方便,臣来,就是为了臣妹宋画祠一事。”
孟昭衍的眉头蓦地皱起,他的面色瞬间有些僵硬,过了片刻,才淡淡笑了笑,对两侧人道:“都下去吧。”
“是。”下人应了,随后便一个一个慢慢走出去。
待人一走,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似陡转,宋宁御难掩急色,问道:“王爷,您快跟臣说,祠儿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孟昭衍叹了口气,道:“祠儿这次的伤确实有些严重,寒气冲进肺腑,又与将军真气冲撞,内伤加重,后……”
“如何?”
“实不相瞒,祠儿不仅如此,后腰处还有一溃烂伤口,面积偌大,惨不忍睹,还好没有伤及经脉,不然……”
宋宁御闭了闭眼,痛心说:“王爷无需再说,臣明白。”
“将军,本王确实好奇,此伤,到底是如何落下的?”能猜到是宋枝瑶动的手,却猜不到到底会如何,致使宋画祠到这种境地。
“是大小姐宋枝瑶,”宋宁御别开眼,满心愧疚与心疼,若他再早些,说不定就不会让祠儿受这么重的伤。
“这个本王大概知道,可是身上的伤势,确实有些离奇。”
宋宁御缓慢摇头,道:“宋枝瑶将祠儿推入了井里,臣去时,祠儿在井底已是昏迷状态,且……那时祠儿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近没有。”
这是意指宋画祠的命是在多么危机的情况下捡回来的,不仅宋宁御,孟昭衍闻言脑中像是被狠打了一记,闷痛而沉重。
这话,也是意指宋画祠差点儿将与他天人两隔。
“本王,明白了。”孟昭衍极轻地落下这一句,但神色依旧恍惚,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般,宋宁御万分痛苦之下,也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半晌无言。
室内许久没有声响,还是孟昭衍先行打破沉寂,他问道:“将军,你在宋府,宋枝瑶如何了?”
宋宁御没有错过那一瞬孟昭衍里快而利的一道光,他垂下头,道:“宋枝瑶臣已经狠狠罚过,只是迫不得已,只能按家规处置,宋枝瑶大概……”
宋太傅最后到底还是出面止住了宋宁御想要下的狠手,一番言辞将宋枝瑶所做的那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再想拿捏她也只是徒劳了。
然而孟昭衍却缓缓摇了摇头,坚定道:“不够,远远不够,本王要她与孟廉枫,碎尸万段!”
宋宁御心里一惊,“孟廉枫?五皇子?与五皇子有何干系?”
孟昭衍定定看他,道:“将军有所不知,宋枝瑶不日将要嫁给孟廉枫,她与孟廉枫二人,几次三番为难祠儿,且这……还是因着我的缘由。”
“因为王爷?可是为了夺嫡之争?”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事情能让孟廉枫感兴趣了,孟廉枫野心勃勃,胸无大志却妄想登临大宝,而他的敌人,无疑就是孟昭衍了。
“王爷,宋枝瑶身后有我爹撑腰,若是两者结亲,势必会对我们的大业造成一定冲击阻碍。”
“本王明白……”
“大业?什么大业?”
话落,两人心中都是齐齐一惊,循声侧望过去,就见宋画祠脸色尚还苍白,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自己的腰,缓慢向里走来。
宋画祠还看着两人,等一个答案,神情不瘟不火,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她原本还在床休息,夕月突然跑进来说远征大将军拿着拜帖来府,其颜不善。宋画祠想到她在王府这么多日,还从未给家中报过一分消息,着实有些愧疚,想必这次宋宁御来王府,也是为了自己伤势的事情。
更何况夕月说其颜不善,她真的怕宋宁御与孟昭衍一言不合发生什么争执,便叫夕月连忙把自己扶起来去找两人。
后面走到书房前面的时候,发现周围人有些多,一问才知里面宋宁御和孟昭衍在秘密谈话,她本不想打扰,后又纠结了下,还是让夕月自己留在这,她一个人慢慢往里走。
腰上有伤,走这一段不能说不辛苦,她万分小心着,额上脖颈处都出了细汗,这才走到书房门口。
而甫一进来,就听到自家兄弟说着“我们的大业”这种话,宋画祠心中“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大业二字,放在任何一个成年男子身上,都再平常不过,但是一放在孟昭衍身上,那就只有一件事了。
宋画祠一步步走到堂前,直视着孟昭衍,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夺取皇位?”
好在四周没人,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宋画祠,连带着一干人等,都得是杀头的大罪。
可是孟昭衍未曾躲闪,他也那样看过去,眼里是坚定的光芒,心里却是一紧,连忙走上前去将宋画祠拉至一旁从其他座椅上拉了几个软垫,方才让宋画祠坐下。
他道:“祠儿说的是,本王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宋画祠抬头看他,“我以前问你,你都没答,是什么意思?”
“祠儿并不需要知道,且本王……并不想你掺和进来。”
嫁给他已经是避不可避的事情了,只有竭尽全力将她置身事外,后面不管发声什么凶险,终究与她无关。
可是锋芒显露之时,必然有有心人阻拦,从保护宋画祠这一点上,他就已经诸多不足,现在更是让她知道了。
孟昭衍心中有愧,更多的是心疼和痛恨。
心疼她所受的伤,却痛恨自己这般无能。
“孟昭衍,你明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单不说众多皇子明争暗斗,就是皇帝,也不可能给你放行,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昭衍闻言笑了笑,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只道他是皇子,必然该要这么做,好像生在皇家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嫡,就是为了最后穿上十二章纹皇袍缓缓走上阶梯坐上那个无数人肖想过的位置。
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要如此。
孟昭衍也曾经问过自己,问题那么清晰,那么深刻,答案亦如是。
☆、第193章 海晏河清
“祠儿可知我这双腿遭何人毒手,又是如何久积至此?”
宋画祠皱了皱眉,道:“不知。”
“祠儿久居后宅,可曾见过街上黎民百姓几成流离失所,几成食不充饥,又有几成两者兼得?”
“未曾。”
“祠儿可知三年前两河一带饱受洪涝,百姓田地失守,一年下来颗粒无收,而朝廷拨款赈灾,又有几成落入了百姓手中?”
宋画祠深吸一口气,“不知。”
“祠儿可知伤至国舅左相殷商,下至地方衙吏,家中私囊,有几成来自官职俸禄?”
“不知。”
孟昭衍缓缓点了点头,道:“好,这些祠儿当然不知,不仅祠儿,苍黎百万民众,几乎无一人可知。”
他指指自己双腿,道:“孟廉枫买通下人对我下毒,日积月累半年有余方至如此,而本王人微言轻,遑论皇帝薄爱,只能忍下此苦,一夕之间,傲然尽废。这是其一,为本王受此屈辱还一个公道。”
“京中富庶,难见百姓穷苦,但祠儿,方圆各走百里,方能见城外荒芜村庄,片片尸骨,有外地穷困漂泊者,有本地妇孺老人、饱受饥饿惨死者,这些,寻常人等自然看不到。流离失所三成,食不充饥三成,两者兼得,也是三成。”
“三年前洪涝之灾将百姓打入地狱,朝廷几多催促,方见赈款下放,三十万两真金白银,万石粮食,一路从京中南下,至于百姓手中,不过十分之一。”
“左相殷商家境殷商,财不外漏,衙门府吏,一月不过二钱银两,一日喝酒,就可喝掉二两银两,私囊之中,属于俸禄不过一成。”
孟昭衍别开眼,眸中翻滚着的是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他道:“我国力强盛之苍黎,皇帝执掌数十年,国库从充沛至亏空,数十余载,屯马充兵,意指开疆扩土,却并不管百姓死活。这就是我苍黎现状。”
“这是其二,将登大宝,为我苍黎百姓,扫清浮云,还一片海晏河清。”
海晏河清。
宋画祠定定看过去,就看到孟昭衍放在暗处的侧脸,显现的是异常的锋利。
宋宁御默然听完全部,而后也沉哑着嗓音开口,道:“王爷大志,吾等必然侵力。”
这世上想为百姓谋福祉的并不止孟昭衍一人,所有有此想法的人,都必然能成为孟昭衍的助力。
而恰好相反,像孟廉枫这样,只顾自身,为皇位尊贵所迷惑,必然只能是孟昭衍前路的障碍。
“祠儿现在可是明白本王的用意?”
宋画祠点了点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比起孟昭衍,她想保全自己,得一世安稳的心愿,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想了想,看到宋宁御和孟昭衍颇为默契的一面,两人目的相同,一为主,一为从,断然不像是不相熟的样子,便问道:“那兄长和王爷是如何认识的?”
孟昭衍愣了一下,随即与宋宁御对视一眼,两人都齐齐笑了,宋宁御先行开口,道:“此事说来也巧,昔日我出征之前,孟廉枫也曾想与我抢立军功,但打仗到底不是玩笑,此事他定然不能成全,故而就对我起了杀心,便找人暗杀我。王爷消息灵通,得知后出手相救,方能保全我一条性命。”
他转身面向孟昭衍,道:“大恩不言谢,臣从此便对王爷忠心跟随,当得知王爷大志,便更加坚定了跟随的心。”
孟昭衍淡淡点头,给宋画祠倒了杯热茶,细心放在她手边,并不在乎另一边宋宁御仿似看到鬼的眼神。
宋画祠看在眼里,尴尬地咳了咳嗓子,道:“王爷坐下吧,你腿刚能行走,不要……不要站久了。”
孟昭衍笑了笑,就坐在宋画祠旁边,向那边宋宁御道:“将军能与本王助力,乃是本王之大幸,将军不必如此。”
两人默契一笑,宋宁御将话题转开,问起一旁宋画祠,道:“祠儿你身上的伤势如何,我前面看你脸色依旧不好,可是有什么问题?”
宋画祠下意识看了孟昭衍一眼,既然两人本就认识,她以为的一言不合发生争端也就不会出现,随即松了口气,道:“近日来好了很多,看着虽然严重些许,但不至于落下病根,好生修养就好。”
“严重?当日的情形到底如何,我询问宋枝瑶,她却死不开口。”
宋宁御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对宋枝瑶这种人断不会怜香惜玉,审问的时候也用了能用的方法,但是宋枝瑶除了一个劲地说不知道,就再没了其他言辞,着实可恨。
只见宋画祠摇了摇头,道:“当时我也是太意外,她原本还是跟我说话的,突然间将我猛的向后拉,我的腰磕上了井边岩石,一下子彻底没了力气,后面想挣扎都挣扎不得。”
她苍白地笑了笑,眉眼低垂,压低声音道:“在井底的时候,我几乎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了……”
这话实在丧气,孟昭衍和宋宁御齐齐吸了口凉气,皆是沉默不语,反倒宋画祠重又笑了起来,道:“兄长不若留下来吃个午膳吧,我与兄长也是匆匆一面就再未见过。”
宋宁御想了想,看了孟昭衍一眼,还是摇头道:“不了,我今日来还是看祠儿的病情的,在外人面前我与王爷失和,不宜久留,今日且先如此,我该回去了。”
宋画祠有些失望,还是道:“那我送兄长……”
“不行!”话未说完,就叫孟昭衍回绝了,宋宁御也是没撑住笑了,道:“祠儿歇着吧,等身体好利索了再送我也不迟。”
宋画祠讪讪点头,就看到宋宁御的身影走远,转过弯就不见了。
再面对孟昭衍时,一时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他再浅饮了一口茶,道:“我送祠儿回去歇着,以后如非必要,在伤未好之前,断然不能再轻易下床了。”
宋画祠呐呐应了,看着孟昭衍走过来上前扶起自己,缓缓向外走去。
行进的速度十分不客观,走到外面夕月见了要上来扶,被孟昭衍伸手阻断了,只叫人在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跟着。
孟昭衍想了想,看宋画祠亦步亦趋看着脚下,小心谨慎的样子,心中起了一阵鼓,咚咚敲个不停,有一句话,从方才在他心里冒出来,就没有压下去过。
☆、第194章 死亡之音
“祠儿……”
孟昭衍轻声唤了一声,被叫的人低低应着,还继续看着地上,她有些累了,就想停下来休息一下。
“怎么了?”宋画祠摆正身子,抬头问道。
孟昭衍被她清澈的目光一激,有些说不出口,但是一想到以后,就更加不忍,他反复想了想,还是道:“祠儿,我有一事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坏事我就不想听了。”宋画祠开玩笑道。
可是孟昭衍的神情却并不像是开玩笑,他最后沉起一口气,慢慢道:“我方才说的话,祠儿可都明白?”
“哪些?”宋画祠别开脑袋想了想,而后问道:“指的是争夺皇位的事?”
“正是。”孟昭衍点头,“祠儿也知道,这条路凶险异常,我一人走,已经无法保证自己能独善其身,若是要你跟我一起,我怕像现在这样的伤害,以后会接踵而至……”
宋画祠脸色瞬间变了,嘴角渐渐拉平,道:“孟昭衍,你什么意思?是想放弃我是吗?”
“我知道祠儿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也不想祠儿再受到伤害,若是祠儿想,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将祠儿与宋三小姐一齐送走,保你们衣食无忧,后面再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危及到你们。”
宋画祠默了一刻,目光却不移开,既而她问到:“可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我走,还是留?”
等待答案的过程似乎异常漫长,孟昭衍沉吟的片刻,她都感觉像是过了许久。
终于,孟昭衍吸了口气,别开眼道:“我自然是倾向于祠儿走,至少可以免受伤害,但是论私心,我希望祠儿能够留在这儿……”
“孟昭衍,”宋画祠打断他的话道:“这一次,我要你的私心。”
我要你的私心。
大概是三月花开的声音,在这个时节,恰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像是等了许久,等夏日的绿荫散去,等秋风也凛冽而过,等冬雪被日光倾盖化解,他才等到这个声音。
曼妙,且一生都忘不了。
孟昭衍没有忍住,也不想再忍了,他缓缓倾身,虚虚抱住宋画祠,宽阔的胸膛甚至没有挨到宋画祠,但是仅是这样就够了,他的双臂格外用力,却不敢碰宋画祠分毫,只怕弄伤她。
而宋画祠的双颊蓦地烧起,她抬起手想推拒孟昭衍,但是注意到他这样虚报的动作,心中又是蓦地一暖,伸到半空中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王府的景致是京中不常见的小桥流水,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叮咚声音,似两人挨得如此进的心跳声。
缓缓,却又显激荡。
宋宁御出府的时间里,宋乔淑抓紧时间往关押着宋枝瑶的柴房走去,她这次连嫦云都没有带,一个人悄悄换了一身下人装扮,悄悄寻了过去。
前几日洗衣坊发生的事情不可谓不大,宋乔淑不想听到消息都难,可是这几天宋宁御一直抱着宋画祠正在养伤的说辞并不让外人见她,而府里连郎中都没有来过几个,又怎么可能在养伤。
事情到底奇怪,但是宋宁御有言在先,说碎语的没有几个,再多的宋乔淑也打听不出来了,问宋宁御几次,也都是一样的说辞。
故而今日她就趁宋宁御出府的时间,想找宋枝瑶一探究竟。
宋乔淑大概从未见过宋枝瑶这般狼狈的样子,她身上只穿着单薄内衫,且上面血迹与灰尘掺杂,头发散乱,整张脸都是灰蒙蒙的,看着就像是难民营里面的人。
这样的宋枝瑶着实让她惊了一下,而走进去细看,才发现她连十指上都是伤痕累累,宋枝瑶正躺在柴房的草垛上,睁着两只死寂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房顶。
“宋、宋枝瑶……”宋乔淑颤着声音道。
宋枝瑶转了转目光,看到站在一边的宋乔淑,眼神一下子变得阴狠非常,“你来干什么?”
“我来、来问问你那天……”
“是来笑话我的吗?呵,你有什么可笑话的,该笑话的是你们两姐妹!”
“你在说什么?你那日到底对祠儿做了什么?”
宋枝瑶缓慢起身,表情狰痛,道:“做了什么?你不去问宋画祠来问我?还是……还是她根本不愿意跟你说?”
宋乔淑眼神一凛,道:“胡说什么?祠儿这几日都在养伤,不能见人,故而我只是来问问你情况!”
“养伤……”宋枝瑶又缓缓躺下去,上手摊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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