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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医妃:王爷真绝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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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上次去见这个梁嫔,也已忘了什么时候了。
泰旗提前打点好,去青鸾宫一路很难低调起来,皇帝绕了原路,从后门的游廊绕过来,着实费了一部分功夫。
梁嫔身边服侍的人不多,除了几个忠心的侍女,就是她从相府带过来的奶娘打点着。
奶娘远远瞧着皇帝一身明袍一个人走过来,心中大吃一惊,慌忙跑进屋,只见梁嫔还穿着单薄直跪在蒲团上小声念经,手中佛珠一粒一粒数过去,细闭着眼一脸虔诚。
奶娘不忍打破这番寂静,却也无奈,只得轻声道:“娘娘,娘娘……”
梁嫔仍旧未睁眼,只问道:“有何事?”
“娘娘,陛下来了!眼见着就要到宫门口了。”
话落,梁嫔一双长眸才蓦然睁开。
梁嫔的相貌是极好的,一双眼天生媚态,偏偏覆了双纯净无波的黑珠,皇帝一开始就是撞进这样一双眼才陷进去出不来。
尽管梁嫔常年不施粉黛也不保养,面上已有岁月的痕迹,但她依旧有着令人心神荡漾的资本。
唇显菱形,小巧精致,颧骨微高,气质天成,鼻梁挺而翘,组合起来恰恰是一张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脸。
闻言,梁嫔只扫扫自己素衣的裙摆,站起身,手中佛珠还在不停转动。她转过身,看向奶娘,道:“陛下来了,随贫尼出去恭迎着吧。”
梁嫔甫一踏出宫殿正门,皇帝已然行至门前,梁嫔面色不变,定然垂眸屈膝道:“贫尼恭迎圣上。”
“贫尼”两字让皇帝深深皱眉,可他知道梁嫔的烈性,到地没说,“平身吧。”
“谢圣上。”
梁嫔侧开身,皇帝才看到偌大的青鸾宫里闭暗昏晦,未点一盏灯,梁嫔身后的宫女也跟嘉毓宫里形成鲜明对比,头顶的青鸾宫三字是皇帝亲赐之名,二十年前金碧辉煌,如今却被风霜侵蚀黯淡不止。
皇帝心中涩了涩,慢慢抬步朝里走。
梁嫔叫人点了灯,皇帝目光一扫,暗吸一口气,就算是架着宫里最辉煌的青鸾宫的名头,冷宫到底是冷宫。
春寒已过,整个殿内没有一个碳火盆摆放,冷不是一般的冷。
皇帝穿的厚,到底不怕,只是看梁嫔穿的单薄,却也丝毫不变色。
皇帝不是个会关照人的人,除了心里犯些涩,面上却什么也不说。
梁嫔给倒了水,却在皇帝不说话时也保持静默。
许久,皇帝耐不住了,问道:“梁嫔可想知道衍儿过得如何?”
梁嫔淡淡抿了口茶,道:“圣上愿说,贫尼洗耳恭听,圣上不愿,贫尼自然不然不问。”
皇帝没辙,这么多年没动梁嫔,此刻看着她一张淡漠的脸,也是不忍动。
“衍儿及冠那年,受重伤双腿被废,如今已是不良与行,永久不能站立。”
话落,一阵沉寂,一旁站立的奶娘听到皇帝的话大惊失色,却也不敢出声。
梁嫔长久不动的眸子闪了闪异色,狠狠闭了闭眼,道:“衍儿自有其命数,贫尼干涉不得,阿弥陀佛。”
皇帝转头看着她,眼眸深邃。
☆、第123章 青鸾宫中
皇帝伸手在桌上点了点,就着尚且算是明亮的烛火,细细打量了一遍寝宫,笑道:“朕当初给你建的青鸾宫,耗时半年,如今却是这般不堪模样,梁嫔,朕的苦心,真是叫你糟蹋得一丝不剩。”
梁嫔面色不变,淡淡道:“圣上恩赐,贫尼自当万分珍重,只是圣上看在眼里,如今青鸾宫现状,已是难堪其力,贫尼有负圣上厚望,还望圣上恕罪。”
皇帝被梗回去,这是怪他对她照顾不周。
皇帝冷笑一声,他当年盛宠皆数奉上,是这个冷面冷情的女人不屑一顾,自闭深宫常年不见日月,“如今你倒是怪起朕来了?”
“贫尼不敢。”梁嫔垂下头。
“还有你不敢的!这世间有几人敢跟朕作对,敢拒绝朕的临幸,你却一一做到了!你还有何不敢的?”
皇帝站起身,明袍晃眼,梁嫔别过头,垂下眼睑。
“衍儿生死,你当真不管不顾?”皇帝冷笑问道。
“衍儿是皇子,圣上若是不管不顾,贫尼也不好伸手,况且,”梁嫔抬眸,定睛看着皇帝,道:“贫尼身居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宫门半步,皇帝可曾记得当初亲命的圣旨,皇帝不记得,贫尼倒记得清楚。”
皇帝白着一张脸,想起当年往事,梁嫔一意孤行要居往深山远离皇宫,他为了将人留住,特下了圣旨命她永远囚困于此,故而才有了梁嫔如此一说。
梁嫔一心向佛,当时青鸾宫已成冷宫,提出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但皇帝一心想着必有峰回路转之时,所以下了这样的命令。
“朕当年待你如何,你又可曾记得清楚?朕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全奉给你,你又是如何待朕的!朕一片真心,叫你践踏如此,朕这么做无可厚非!”
梁嫔凉凉看他,长久闭息,而后道:“圣上隆恩,可问过贫尼是否想要?”
“贫尼一生无所求,只求平安顺遂,圣上赐我良锦玉食,贫尼无福肖享。”
“贫尼上一次见圣上,已隔十一个春秋,贫尼请求圣上让贫尼见见衍儿,圣上当时如何说的,贫尼一分一分都记得清楚。”
“贫尼自知有负圣上厚爱,可是衍儿,”梁嫔深吸一口气,道:“衍儿是圣上的孩子,却遭如此刻薄对待,圣上难道无愧?”
“闭嘴!”皇帝大怒,站起身,目光凶狠,隐隐冒着火气。
梁嫔顺势跪下,却挺直腰背,不卑不亢。
皇帝独断专权,已是多年没人敢这样对待他,此刻被这样一说,已知今日是白来一趟。
“你若仍是这般执迷不悟,那这辈子就在这冷宫里呆着吧!”
说罢,皇帝一拂袖,转身走了。
他直到现在还在等着梁嫔回心转意,只要她求,皇帝有什么不能给的,可是梁嫔这般,不亚于次次打脸,他再疼惜她,也早该消磨了热情!
奶娘在一旁看着心惊不止,等皇帝走了,忙走上去扶起梁嫔,梁嫔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整整衣裳,又缓缓走近内室。
内室修了个漆金佛像,多年来金漆落尽,看着只余凋零之景。案前摆了一溜红烛,却颜色黯淡。
奶娘跟在后面,迟疑道:“娘娘,圣上所说,三皇子如今是……是不良于行,这……”
奶娘急得红了眼眶,三皇子及冠已是多年前的事,从那时就废了双腿,深宫闭塞,得不到消息,现在竟然需要从皇帝的嘴里才知道消息。
梁嫔神色淡淡,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她又跪在蒲团上,重新抚着佛珠,淡淡道:“算年头,衍儿也二十出头了?”
奶娘应道:“是啊。”
“既然他能行走深宫二十余年,必不是泛泛之人,我自生下衍儿至今,未尽一丝一毫的责任,我心知有愧,却难以弥补,衍儿他,自有他的定数。”
“可是娘娘,”奶娘潸然落泪,道:“三皇子是娘娘的体骨,娘娘怎可忍心至此?”
梁嫔凤眸一凛,转而看她,“我困在深宫一辈子,我那父兄宗族,又怎可忍心至此!”
奶娘哭着说不出话,梁嫔原是相府庶女,若是不入宫该嫁个平常人家,相夫教子余生,可是皇宫深似海,却被相爷一意送了进来,从此阴险毒恶享尽,世间炎凉看遍,便是这样养了个不问世事的性子。
梁嫔深深闭上眼,心中默念佛经,已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奶娘偷偷抹泪,只得退下了。
皇帝去青鸾宫的消息不胫而走,殷妃第一个得到消息,一听到信她就把手里的琉璃杯摔了个粉碎。
“贱人!”殷妃面目狰狞,已不见其美貌。
她比梁嫔入宫晚,等到她入宫的时候梁嫔已经被打入冷宫,在外她只听过梁嫔圣名,却从未见过梁嫔真容,她自认貌美,根本不信梁嫔能美得过自己。
嘉毓宫的宫女浑身瑟瑟,只怕殷妃一个发怒就涉及无辜。
报信的太监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现在趴在台阶底下大汗淋漓,大气不敢出一下。
殷妃面露凶狠,良久才平了心绪。
皇帝不过去了青鸾宫一次,听闻还是盛怒着走的,就说明根本就没有将那贱人放出来的意思,那么后宫还是自己盛宠不衰,又有何需要气的。
殷妃抚了抚发髻,轻轻道了声,“行了,退下吧。”
太监如蒙大赦,立马退了,身后汗已经出了整个背。
殷妃宫里什么都是最好的,就算皇帝不来,享的也是进贡上来的东西,殷妃眼眸一凛,不像那个贱人,未及贵妃又如何?
殷妃整了整仪装,方才皇帝正怒之下,想起来还有殷妃这么个人物,便允了殷妃能够去看孟廉枫,这算是将孟廉枫放出宫的第一步了。
做这些无他,不过是想让孟廉枫跟孟昭衍做个对比,宫里头的人都了然,宫外头的,也有明白人。
孟昭衍放下挥墨的笔,得了周准带上来的信,一时间神色晦暗不明。
青鸾宫这个名字,他已许久未曾听到。
对母上的记忆也模糊得可以,只是对镜时,能瞧见母亲当年的一抹风光。
周准跪在案前,知道王爷心中有事,也不敢开口。
倒是良久后,孟昭衍一笑,道:“可需仔细防备着,如今孟廉枫被放松散了,动作是否加大还未可知。过几日王妃出府,要保万无一失。”
周准愣了一下,而后才道:“属下明白。”
竟是毫不在意梁嫔的样子?
☆、第124章 追杀
又过几日,孟昭衍揣摩着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皇帝派了太傅去教诲孟廉枫,这已是变相着准许孟廉枫自有活动了,离出宫只差临门一脚。
孟昭衍日日看着宋画祠私下计较出府事宜的事情,也断了反悔的心思。
因为是出去游玩,京都禁卫军就不能动了,顶多带一个周准随侍左右,剩下的人手就只剩暗卫了。
暗卫虽说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是危险性还是低不了,孟昭衍着实有点头疼。
当宋画祠一大早把他从被窝里捞起来的时候,头更疼了。
宋画祠早早梳洗好,将孟昭衍弄醒后撂下一句话就往外跑。
“我去看姐姐,孟昭衍你快点起来别迟了!”
孟昭衍摇了摇头,无声叹息。
宋乔淑醒得也早,难得见宋画祠起了回早还笑闹了她几下,把宋画祠闹成红脸方且作罢。
宋画祠把人往绘颜阁带,宋乔淑忌讳着里面还有个孟昭衍,迟迟挪不动步子,“祠儿,不是出府吗?怎么来你这里?”
宋画祠看了她一眼,笑道:“孟昭衍不放心我们,非要跟着,就让他跟着了,现在去找他汇合啊!”
宋乔淑微变了脸色,强笑了一下,道:“如是也好,总……总不至于会像上次那般……”
“是啊!”宋画祠点头,“虽然我也觉得他有点麻烦,但也保险一些,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宋乔淑愣了一下,“当然不会。”
“那就好。”
孟昭衍已经梳洗穿戴完毕,身后跟着夕月在回廊前面等着,见人到了,看见宋乔淑也面不改色,仿似已经忘了之前那一出。
“嫦云和夕月,”孟昭衍随手一指,道:“你们两个就留在府里。”
“是。”
孟昭衍滑着轮椅走近,“车已经备好了,这就出发吧。”
宋画祠点点头,转身挽上宋乔淑的胳膊把人往门外走,孟昭衍假装咳了一声,宋画祠回过头,问,“怎么了?”
孟昭衍朝右一指,道:“偏门。”
正门也设了车马,不过不是给他们准备的,王府大小出口都分时设了车马吸引暗处人的注意,若是孟廉枫真的得到消息要暗中进行安排,那么至少能够分散势力。
且孟昭衍现在的真正实力还不能暴露,无法与之顽抗,这也是个办法。
宋画祠会意,点点头换了方向,但是王府偌大,她根本不知道方向。于是宋画祠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孟昭衍走在前面,孟昭衍无声闷笑,祠儿真是太可爱了。
周准做车夫,换了一身麻布青衣,看着憨厚了几分,宋画祠将宋乔淑送上马车,随后也上去了,孟昭衍最后,轮椅被叠放在一旁。
马车缓缓启程,宋画祠不比这两人,坐得不多,颠三倒四地摇头晃脑,着实不太舒服,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准备了解昏的药物,往鼻下一放,吸两口能清醒些。
孟昭衍经过上次知道宋画祠坐马车时难受,特意又吩咐周准放慢了行速,但此刻见她仍是面色不好,又见她拿了药物出来,不禁问道:“这个是什么?”
宋画祠闭上眼缓了缓,而后睁眼道:“是我调制的药膏,有奇异香气,可解晕解吐。”
她顽皮一笑,伸出手,“要试试吗?”
孟昭衍也笑,眼里是不经意的宠溺,将她的手推回去,“不了,本王不难受。”
宋画祠点头,收回手。
这一幕落在宋乔淑的眼里有些刺眼,她插不进话,也看得出孟昭衍对宋画祠自然的柔情,心中异色生起。
车行了一路,仍不见停,孟昭衍心中起疑,问,“此行目的地是哪里?”
宋画祠原本闭目养神,听见他问,便答道:“是城外的一处温泉宅子,我打听好了,地野开阔景色优美是个好去处……”
城外!
孟昭衍心中大惊,连忙掀开帘子对周准道:“停车!”
周准勒紧缰绳,骈马前蹄高扬,好不容易停下来,此时已经是出了城门不远,又听孟昭衍道:“调头回城!”
周准心中不明,但知此刻不是多问的时候,立马转了马向回城。
孟昭衍放下帘子,闭了闭眼,心中突突跳着,问宋画祠道:“你跟何人打听的?”
宋画祠不明不白地眨眨眼,“府中下人啊。”
孟昭衍狠狠握了握拳,果真,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做了万无一失的计划,只要宋画祠不出城,不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定然不会出什么事。
但是府里有人将其往城外引,他是真的防不住!
周准也是蠢笨了一次,听宋画祠的命令只以为是自己部署的!
孟昭衍脸色难看,宋画祠看出什么眉头,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了?”
孟昭衍到底不想她担心,便摇摇头,“无……”
话未说全,一阵马鸣声响起,车子猛然停下,孟昭衍三人在车内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片刻后就响起了刀剑激烈碰触的声音。
周准在外大喝一声:“请王爷王妃暂待马车中!”
宋画祠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慌神,但看孟昭衍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就知道也许不是那么严重。
孟昭衍听到周准这么说,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次来的人不多,周准加安慰就能处理好,他也不太担心。
孟昭衍抬眸,见宋画祠紧盯着自己,却也没有慌神,笑了笑,道:“如今敌人来袭,祠儿也不慌乱?”
宋画祠挑眉,“王爷都未曾慌乱,可见事情并不紧急,我又何必?”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笑了。
宋乔淑到底没有宋画祠的气度,只担心是否会有危险,又见两人如此,心上的刺不禁动了几分,一阵疼痛。
如此过了一刻钟,外面的声音渐渐低沉,也远了几分,大概是贼人撤退了,孟寨眼眸色松了几分,刚闭上眼凝神,便突觉不对劲。
他猛一睁开眼,不远处一道凌厉的内力正朝三人涌来,对方是个内力高手,气势崩涌间孟昭衍看着对面两人,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动作。
他将宋画祠紧紧抱在怀里,以身做盾,内力同时勃发抵挡外力,马车随之侵散,木质的壁蓬碎成一块一块飞向各个方向。
宋画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抬头看着孟昭衍坚毅的脸,回头往身侧一望,却见宋乔淑仿佛被一道强力推开一般朝远处飞去,神情痛苦。
宋画祠眼睛瞪大,失声喊道:“姐姐!”
☆、第125章 凌炽四皇子
宋乔淑只看见孟昭衍猛然间将宋画祠抱在怀里,似要入骨般用力,还未反应过来,随即被虚空一道力道猛然推开,力道极大,伤及肺腑,在空中时喘息都成问题,痛苦异常。
须臾间,她只听到宋画祠大声喊了一声姐姐,寻声望去,却见宋画祠仍被孟昭衍抱在怀里,安稳异常。
身上疼痛心中更是疼痛,宋乔淑闭上眼,默默忍受这阵痛楚。
然而想象中的落地疼痛没有传来,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平稳怀抱,片刻后地转天玄,宋乔淑睁开眼,目光上方是绣着暗纹的男式锦绣衣领,她微微侧目,见到是张并不陌生非常的脸。
那人见她睁开眼,甫一笑,将人缓缓放在地上,远离斗争中心,随即执扇见礼道:“情况危机,在下未免唐突,还请小姐见谅。”
宋乔淑捂着心口,喉头上起铁腥味,暗吐了一口血,嘴角渐渐落下一条殷红。
她摇摇头,脸色苍白,肺腑处的疼痛此刻尽显。
那人正是沈砚修,见状脸色一变,又说了声见谅,随即将宋乔淑的手腕抓起,细细把脉。
片刻后那人放开手,退后一步,面色难看道:“小姐被内力震伤内腑,伤势不轻。”
宋乔淑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苦笑着摇头,随即远处斗争罢休,孟昭衍将宋画祠安顿好,宋画祠便立马跑过来,面色焦急道:“姐姐,你怎么样了?”
沈砚修早认出宋乔淑,此刻见宋画祠来也不惊奇,心里反倒有些欣喜。
只见宋画祠搀着宋乔淑,远离了沈砚修几步,警惕问他,“你是谁?”
沈砚修哭笑不得,他于城外路过,见到这有一场斗争,本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见他们完全可以应付得来,便只在一旁观战,也不去趟这趟浑水了。
但却见有一内力深厚之人于他们未察觉之时猛然发力,心念不好,连忙出手,却也是晚了一步,只堪堪救下受到内伤的宋乔淑。
这一眼,就认出了她们姐妹俩,无他,对宋画祠印象太深刻了罢。
“在下沈砚修,路过此地,见这位小姐不慎被伤,故而出手相救。”
宋乔淑也勉强喘过一口气,点头道:“多谢这位公子了。”
“客气。”
暗卫被留下来处理尸体,清扫现场,周准已经派人回城报信。孟昭衍找回轮椅随后赶来,甫一听到沈砚修三个字,只觉熟悉,周准也愣了一下,随即俯身在孟昭衍耳边轻声道:“凌炽四皇子,沈砚修。”
孟昭衍眼中一凛,眸色深沉,随即也将其放在一边,询问宋乔淑的伤势。
沈砚修道:“在下不才,方且懂些医术皮毛,这位小姐受了内伤,伤势颇重……”
宋画祠自然看的出来,也点头附和道:“确实,姐姐的伤势很重,我们赶快回城。”
孟昭衍点头,道:“离城不远,已叫人召了车马过来,祠儿莫急。”
说是不要急,但宋画祠已经急出一身汗了,宋乔淑脸色这么难看绝对不是装的,她宁愿疼的人是自己,也不要是姐姐。
她沉默不语,反倒是一旁孟寨眼和沈砚修两人互相打量起来。
孟昭衍已经知道沈砚修身份,而沈砚修却还在猜疑着孟昭衍的身份,传闻苍黎三皇子相貌精致叫女人也自惭形愧,且及冠那年双腿受伤,不良与行,这人一见,已是对应了七八分。
沈砚修问道:“不知阁下是?”
孟昭衍目光淡淡扫过,客气道:“苍黎三皇子,孟昭衍。”
沈砚修心下大定,心道果真,随即见礼道:“久闻三皇子大名,见过三皇子殿下。”
孟昭衍虚笑道:“不敢,本王也曾听闻凌炽四皇子沈砚修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宋家姐妹连连大惊,不想这人竟是凌炽四皇子。
沈砚修笑道:“三皇子果真慧眼,在下正是凌炽四皇子。”
沈砚修并没想要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但这个孟昭衍绝非池中之物,不知道凭什么就猜出自己的身份,此刻也只能大方承认了。
暗卫动作快,很快一辆车马赶来,如此算来加上沈砚修多一个人就显得拥挤了。
还好沈砚修识趣,当即告辞道:“在下还有事要办,就不与各位同路了,有缘再见。”
孟昭衍挑了挑眉,顾及宋乔淑伤势,只随意几句将人打发了。
沈砚修看样子并不是初来驾到,像是已经在京都呆了有些时候了,但却迟迟不明身份,其中意图还未可知。
相比苍黎来说,凌炽式微,如今苍黎兵力强盛,若是哪天皇帝动了开疆扩土的意思,也许第一个下手的就是凌炽。
但是如今苍黎朝局不稳,正是党派纷争的紧要关头,也不知这个凌炽四皇子在这个时候进京的意图是什么。
孟昭衍暗自揣度着,一旁宋画祠已经急昏了头,宋乔淑受的是内伤,她根本无从下手,只得求救孟昭衍,道:“孟昭衍,你快给姐姐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孟昭衍寻声看过去,伸手搭了搭宋乔淑的脉,道:“无妨,伤势颇重,却并不危机生命,我且将她体内残余的内力逼出,再叫郎中开药调理着,不日就能痊愈。”
闻言,宋画祠才算放下心来,却还是紧锁着眉头,没有危及生命是一回事,疼是另一回事,宋乔淑现在已经疼得说不出话。
宋画祠此刻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晕马车了,叫周准往快里走,到了王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宋画祠将人一路送回去,根本就没管身后的孟昭衍。
孟昭衍一脸郁色,很无语地跟上去,她是不是忘了还需要孟昭衍把内力逼出来这回事。
果真,只见宋画祠进了汐婉阁又出来,看见孟昭衍了直接皱着眉催道:“你倒是快点啊!”
孟昭衍无奈,在宋画祠心里,自己永远也必不上那个姐姐。
孟昭衍的内力深厚,须臾就缓解了宋乔淑的疼痛,她现在已经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郎中已经将方子开好,现在开始煮药了,屋里留了嫦云照顾,两人齐齐退了出来。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宋画祠还心有余悸,果然如孟昭衍所说,事端避也避不开。
回绘颜阁的一路,宋画祠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孟昭衍到底看不过去,便问道:“祠儿,你怎么了?”
☆、第126章 友国来朝
宋画祠像是吓了一跳,缓下来后道:“刚才在城外的时候,谢谢你,我……”
原来是为这事,孟昭衍笑着打断她,“无妨,保护你是我一开始就答应的事,不必道谢。”
宋画祠垂下头,轻叹一声,道:“还是要谢谢你的,只是……只是姐姐她却受了重伤,我没保护好她……”
孟昭衍眉头跳动,知道宋画祠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却也不想看她自责,“宋三小姐化险为夷,祠儿不要过于忧心了。”
“我明白,要是不是我执意出去,也、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当初说的对,我还那样反驳你,我真是……”
宋画祠说着说着就有点懊恼了,孟昭衍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不自觉握紧的拳头,安慰道:“这件事说起来你自然有错,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贼人虎视眈眈,我们防不胜防,以后这些想法不要有了。”
他侧着目,紧盯着宋画祠,继续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风声过了,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了。”
宋画祠摇头,道:“不委屈。”
孟昭衍失笑,“还不委屈,前几天都跟我叫板的人是谁?”
宋画祠瞪他一眼,也撑不住笑了,只道:“就是我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怎敢怎敢……”
两人默契相携而去,日光照下,两道影子投地,纠缠不断。
沈砚修确实有事要办,他于凌炽的使臣汇合,提及了今天发生的事,单手摸着下巴沉思,道:“我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再继续在这里潜伏下去了,明日,你且随我入京,我们亮明身份,拜见苍黎皇帝。”
使臣犹豫了一番,道:“殿下,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苍黎凌炽独立,多年来不争于世,如今我们前来,却是没有缘由……”
沈砚修伸手阻断他的话,道:“不过友国来朝罢了,大人不必多想。”
他轻笑一下,脑中慌忙闪过宋画祠的面容,心叫奇怪,迅速将念头甩了出去。
沈砚修叫人送了拜贴进京,盖有凌炽皇帝章印的拜贴进入皇宫内院畅通无阻,第一个知道消息的还是殷商,他沉默不语,将拜贴呈递至御书房,眼中晦暗不明。
皇帝揉着脑袋,指着拜贴上几个字,皱着眉道:“这凌炽又来添什么乱……”
泰旗方将茶看好,端到皇帝手边,笑道:“如今苍黎国力强盛,是凌炽万万比不得的,看来无非是想要一表诚意,陛下也无需忧心……”
皇帝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头疼的是朝堂上党派群立,只怕这沈砚修不识时务非要插那么一脚,到时候就不只是一国内乱了。
皇帝想了想,道:“凌炽四皇子来朝,该着谁前去相迎……”
“陛下,大臣们哪个拎出去不是好手,就连宫里头关着的这个,也丢不了陛下的脸……”
这差不多算明示了,却也正中皇帝的心。
皇帝斜睨泰旗一眼,抖了抖眉,道:“拟旨吧。”
孟廉枫搁着太傅在台上讲书,自个已经无聊得翻闲书了,圣旨下来时孟廉枫已经遮不住笑了。
皇帝关他这几日,孟廉枫也光顾着算计人了,反正反省是没有反省出什么。
如今皇帝终于把人放出来了,也就是他挪动筋骨的时候了。
孟廉枫第一个当然要见的还是皇帝,拜见了皇帝才知道这回是为了什么事。
“儿臣会与礼部协商好,城外十里相迎,断不会罢了苍黎王朝的面子!”
皇帝满意点点头,道:“去吧。”
孟廉枫出宫直奔礼部,礼部得到消息已经恭迎着了,顺便也找了个油头来的,也有殷商。
礼部空了间屋子给两人讲话,无干人等一一退下。
“刺杀孟昭衍的事情,再次失败。”殷商上来就是这句话。
孟廉枫眼眸睁大,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又失败,这回不是多派了二百人吗?”
殷商面色难看,点点头道:“是,孟昭衍事先防备,将我们的人分散了不少,且他提前知晓,时机也不当。”
孟廉枫咬牙,“孟昭衍!”
殷商头疼,坐下抚额,“这不是要紧的,本来刺杀一事就无十全把握,主要是暴露了实力,怕是孟昭衍对我们又明了了一分。”
“那怎么办?”
殷商摇摇头,道:“只是这一步,还不至于到惨败的地步,你接到迎接凌炽四皇子的命令,说明皇帝彻底要放你出宫了,这是个好消息,这件事办好了,也好在皇帝面前露脸,杀杀孟昭衍的锐气。”
殷商看着他,紧紧叮嘱道:“礼部多是我们的人,我已经打点好了,沈砚修入京,代表了凌炽,亦正亦邪,且看我们如何利用了。”
“利用?”
“正是,皇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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