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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_月半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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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娘子莫怪,我这儿子委实操心的惯了,便是我日常有什么想不到的,也是他前后跟着提醒呢。”
  柳云殊忙摆手,眼圈却是有些发红,“小毓这是真拿我当他亲姐姐了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他?”
  因父母俱亡,自己从小到大,就跟个野丫头似的在外面疯跑,爷爷也好,顾家人也罢,自然也是对自己极好的,却俱是不善言辞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啰里啰嗦的嘱咐这么多——
  自己不但不会怪,这心里可真是,甜滋滋的呢。
  ?

☆、第 55 章 意外事件

?  李静文和柳云殊的年龄差不多大,两人虽是一个清幽雅致,一个活泼烂漫,彼此却是颇为投契,竟是一见如故,不大会儿便宛若闺中密友一般,当真是亲热的紧。
  而在柳云殊的大力保证下,陈毓也终于得了机会骑了马和顾云枫并辔而行。
  马蹄得得声中,陈毓却是有一种恍惚如梦的感觉——
  陪着成了娘亲的姨母和姐姐上香,甚而还有大哥的亲人相伴左右,这一切,真是上一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呢。
  攥着马缰绳的手不觉越来越紧——这样的幸福,自己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瞧见朱炳文的影子,陈毓的心终于稍稍放下来些。
  东元寺中这会儿已是香客云集,陈毓更不敢大意,忙带家人护好李静文和陈秀,又一再叮嘱顾云枫看好柳云殊,又要看着这边,又要顾着那里,不多时,脸上便布满了汗珠。令得李静文和柳云殊都心疼的什么似的。
  眼瞧着前面就是东元寺了,两人都舒了一口气,正要举步入内,不提防几个汉子忽然出现:
  “站住——”
  陈毓和顾云枫吓了一跳,忙快步上前,拦在几个女眷前面:
  “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
  陈毓更是一下联系到了朱炳文身上,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不信朱炳文真敢闹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却被后面的刘正阳拉了一下:
  “小枫,小毓,不然,咱们先去后边竹林中小憩片刻。”
  毕竟在方城府土生土长,年龄又比众人大些,刘正阳一眼瞧出眼前这几个彪形大汉分明是守备府的人。
  想着里面或许是守备大人的家眷,倒是不好冒失。
  田家的人?陈毓眉头蹙的更紧,忽然就想到了田成武身上。刚要说什么,一阵暖风拂过,一股浓郁的香烛味儿一下从寺庙里逸出,正站在下风口处的李静文顿时觉得胸中烦呕的紧,一个把持不住,一下吐了出来,好巧不巧,竟是正好吐在了刚刚从庙里走出来的红衣男子的脚上。
  跟在男子身后的随从明显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脸色一下铁青,劈手就想去抓李静文,陈毓大惊,身子一错,抬手朝着那人格去,虽是挡住了那人的胳膊,没让他碰到李静文,自己却被撞得向后倒跌出去,竟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王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即响起,却是田成武,正抢步而出,看红袍男子被吐了一脚的秽物,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至极。
  那红袍男子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人瞧着五官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却偏是不知为何,自带一股冷然煞气,让人瞧着心里就有些发麻。
  “小毓,你没事吧?”顾云枫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扶起陈毓退到一边,刘正阳早已是吓得胆战心惊——却是这会儿已经认出了来人——怎么这么倒霉,惹上守备府不说,冲撞的还是方城府一等一的霸王衙内田成武的朋友。
  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战战兢兢的上前替这边众人赔罪,只盼着田大公子心情好些,对自己等人的冒犯不会太过责难。
  只是刘正阳的祈祷却是注定要落空了——
  身边是镇抚司的总旗上差大人,正是自己极力巴结的人,这还不算,那个突兀蹦出来还惹了缇骑大人的还是老对头、当初曾经折辱过自己的陈毓,这样好的机会,田成武怎么愿意放过。
  又看了眼后面跟着的神情惶急的柳云殊,果然是,天助我也。
  当即脸色一沉:
  “敢在大人面前放肆,当真该死。还不快给大人磕头赔罪——”
  心里却是料定,以那日里这小子嚣张的个性,十有八九会和自己对上,到时候,自己就可借总旗大人之手轻轻松松的报当日之仇。然后再趁乱,把另一个关键的人给引过来……
  大人?陈毓眉头蹙的更紧——也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竟是连田成武也这般忌惮。
  刚要开口,刘正阳已是陪着笑脸上前,小心翼翼道:
  “公子莫怪,方才并不是有意冲撞,还请公子大人大量——”
  又转头冲着那红袍男子道:
  “不然这位爷说个价钱,咱们另赔爷一双鞋子便是。”
  “滚开!”田成武却是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刘正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转头瞧着陈毓神情诡谲: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是这般狡诈!是不是你爹派你来的?还想了这么一出,当真是居心叵测。”
  又无比轻蔑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无比的李静文:
  “从哪个行院里找来的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货色?也敢在大人面前装乖卖痴!还不爬过来,给大人擦干净了,然后,滚!”
  早就听爹爹说过,镇抚司的人最难伺候,又因为他们做的大多是机密事,也因此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否则平生顶顶厌烦的,就是被人勘破行迹,自己这会儿故意这般说话,身边这位大人不起疑心才怪。
  如此不但小小的收取了一笔当初驿站被辱的利息,更是令得陈家被镇抚司猜忌,当真是不能更好了。要是这小子再闹上一闹,抑或者即便不闹,拿自己的县令爹出来显摆……
  陈毓并不知道田成武身边的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却依旧感觉到对方怕是居心不良。只是爹爹眼下身入官场,不知道对方底细之前,倒也不好随便得罪什么人。
  只是田成武和自家积怨已深,怕是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无奈何只得转向红袍男子:
  “这位大人,方才之事抱歉之至。小子方城府县令之子陈毓,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海涵一二。”
  方城县县令之子?后面的顾云枫并刘正阳一起张大了嘴巴——
  之前还以为陈毓是那个富户家的孩子,怎么也料不到,竟然是县令的公子?!实在切∝挂坏愣裁挥醒俺9倩氯思液⒆拥慕抗蟆
  惊奇之余,方才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些——既然他们都是官场中人,想来应该好说话些,今儿个的事应该有惊无险罢了。
  哪知陈毓不说出自己的身份还好,这一吐露身份,那红袍男子脸色顿时更不好看,竟是理也不理陈毓,回头对田成武道:
  “把他们带回去,问个清楚再说。”
  带回去?陈毓再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说。
  田成武却是喜悦至极——果然让自己猜对了!
  当下一挥手,那群大汉一下就围了过来,正好把陈毓并顾云枫李静文几人包围在当中,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却是把柳云殊和她身边的丫鬟隔到了外边。
  倒是红袍男子身后的人依旧没动,却是手按刀柄冷冷注视着场中动静,那模样一个不对,就会拔刀相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毓心中惊怒交集,心知今日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忙不迭给站在外围的柳云殊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走。
  自己却把眼睛盯在了田成武身上——所谓擒贼先擒王,怎么也要先护着娘亲和姐姐她们离开才是。
  心里计议已定,竟是就地一个打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窜到了田成武身前,等田成武意识到不对,小腹处早顶了把尖刀。
  “你,你要做什么?”田成武好险没气晕过去——自己和这陈毓犯冲不是,要不然,怎么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到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
  却是一动不敢动的僵立着,唯恐陈毓一个手抖,真就把刀戳到自己肚子里。
  刘正阳和顾云枫也没想到陈毓会这么冲动,一时全都呆愣当场。
  那红袍男子神情却是更冷,明显已经认定了陈毓等人有问题。
  “你们都退下,”陈毓神情冷冽,完全不像个小孩子,“放我们离开,不然,这位田大公子——”
  一句话未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县令家好家教!不想她们死的话,就放开田公子,乖乖跟我们走——”
  陈毓回头,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却是李静文和陈秀的脖子上全都搁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你们要做什么?”这般情形之下,顾云枫也意识到情形不对,冲着刘正阳道,“正阳哥,咱们同他们拼了——”
  口中说着,如同下山小老虎一般就要朝红衣男子冲过去。
  “想她们死的快的话,你们尽管来——”红衣男子冷笑一声,而随着他的话,那些随从果然就举起了刀。
  顾云枫吓了一跳,赶紧站住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毓虽是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握着匕首的手却依旧稳稳当当,“又要带我们去哪里?”
  还是第一次瞧见陈毓这般狼狈的样子,田成武又是快意又是恐惧——实在是很多时候,这个陈毓简直就和个疯子一样!可是即便这般情况之下,竟是依旧不愿放过自己。
  唯恐陈毓太过激动之下,手一个拿不稳,真捅了自己一下,可就糟了。
  惶急之下,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滚落,却是依旧不敢透露出来人的身份:
  “陈毓,快放了我。这些大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别说是你,就是你爹来了,也照样只能听命行事!”
  连方城县县令也惹不起?而且瞧着不只是方城县县令,怕是田成武这位堂堂守备公子都不敢惹吧。
  把田成武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儿,陈毓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会不会,这些人是镇抚司的?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衙门的人出来,才会把地方官员吓成这个德性。
  ?

☆、第 56 章 又遇镇抚司

?  “我跟你们走就行,放了我娘亲和姐姐。她们不过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知道。”陈毓手中的刀依旧顶着田成武柔软的小腹,眼中却是亡命徒般的决绝,“若然大人不允,那我也不介意和这位田大公子同归于尽。”
  口中说着,摁了摁怀里那块儿镇抚司的百户令牌——
  若然真如自己猜测,对方是镇抚司的人也就罢了,若是自己猜的错了,对方是田家的人,真贸然露出这块儿镇抚司的令牌的话,说不好会有更大的劫难——
  以田家对自己父子的忌惮,焉能容忍更大的变数出现?到时候这百户令牌就不是保命的物事,而变成催命的凶器了。
  为今之计,必要先保障娘亲和姐姐的安全,若然所有人都被带走了,自己也就罢了,就怕娘亲和姐姐会遭遇不测……
  自己无论如何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红袍男子也没有料到,陈毓小小年纪,竟是这般光棍。看他的模样,竟不似作假。
  若然真是逼急了,令得田成武折在这里,自己还真不好交差——
  虽然镇抚司地位特殊,可真是因为些许小事弄出人命来,还是一个县令公子一个守备公子的命,还真是不好交代。
  一时虽然恼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沉着脸道:
  “我答应你便是。”
  却一指顾云枫并刘正阳几个:
  “他们几个却要留下。”
  “好。”陈毓倒也干脆,当即点头,却是冲着李静文等人道,“母亲你们只管好好回家呆着便是,孩儿不会有事的。”
  为防对方反悔,却并不就收回刀,一直到确定田成武等人追不上了,才把刀收回。
  田成武一脱了控制,抬手就想去揍陈毓,陈毓手中的刀随即扬起:
  “不想被扎个血窟窿,就不要轻举妄动。”
  “你他娘的真是个疯子!”吓得田成武忙往后一跳,虽然心里怨毒至极,却果然不敢靠近。
  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陈毓顾云枫几个毫发无伤的离开。
  半晌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落到了镇抚司的手里,不脱一层皮就别想出来,爷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眼下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抬手悄悄叫来自己的亲随,把一包药塞到他手里:
  “快马加鞭,去知府衙门那里寻朱公子,就说……”
  哼哼,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柳云殊和李静文这会儿已然来到山脚下,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出来一趟,竟是会惹上这样一件泼天祸事。
  虽不知对方来路,可看那人排场,明显是陈清和这样的县令惹不起的。现在陈毓几个还被带走了,也不知生死如何。
  尤其是李静文,一想到若非自己不慎,也不会招来这般大祸,若然连累了毓儿……这般想着,早已是泪盈于睫。
  “夫人你莫要难过。”柳云殊心里也急的什么似的,只是李静文的模样看着太过虚弱,再加上一路上依旧呕吐不止,柳云殊真怕她会有个什么,“好歹陈大人也是一县县令,那些人再如何,也定然不敢对小毓他们怎样。”
  “我——”李静文刚要开口说话,那种烦呕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竟是趴在车子上就又吐了起来,到得最后,简直连苦水都要吐出来了。
  吓得柳云殊和陈秀忙帮着揉胸抚背。
  还是柳云殊最先反应过来——毕竟早成亲几年,一些事情,也听人说起过,李静文这般反应,莫不是,有了身孕了?
  忙不迭送了杯水到李静文唇边:
  “来,喝杯水——”
  好容易待李静文平静下来,才试探着道:
  “你的小日子是哪一日?瞧你这个样子,莫非是,有喜了?”
  有喜?李静文一下傻了,只觉脑袋嗡嗡直响,掰着手指头查了一下,月信可不是迟了好几日了?
  看李静文的模样,柳云殊明白,自己猜的对了。忙不迭吩咐车夫缓些——山路本就颠簸,刚才又赶得急,可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我没事。”李静文却是落下泪来,若是因为肚中这个连累了毓儿没命,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撑得住,咱们快些,我要去找老爷。”
  “你放心,一切交给我吧。”柳云殊怎么肯同意——莫说自己和这位陈夫人一见如故,便是为着陈毓,也不能让她这般劳累,“我身子骨好,也会骑马,你身上不拘有什么信物,给我一个,我这就去县衙一趟——放心吧,再不济,还有我们顾家呢,咱们家的男人,可是个个本领高强,大不了,咱们就去劫狱!”
  没想到柳云殊连“劫狱”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唬的李静文忙捂住她的嘴。
  旁边的陈秀这会儿也明白过来,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也不能让姨母奔波,不然,真出了意外,可是了不得,忙也含泪劝道:
  “母亲,就听柳姐姐的吧。”
  又冲着柳云殊拜倒:
  “柳姐姐的大恩大德,陈家没齿不忘。”
  “好了,小丫头,说这么见外的话。”柳云殊也不跟他们客气,让丫鬟也坐到陈家车里去,自己则直接解了匹马,飞身上了马背,一扬鞭子,朝着山下冲去。
  只是相较于顾云枫几个,柳云殊的骑马水平也就一般而已,那马又不是什么神骏的,虽是比车子的速度要快些,却也快不了多少。
  好在下了山上了官道,路面就宽敞的多了,速度也终于可以快了些。
  眼见得前面隐隐约约已能瞧见方城府的影子,柳云殊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却不料刚一拐弯,迎面差点儿和一辆车子撞上,吓得柳云殊忙一勒马头,那马吃了一吓之下,前蹄倏地竖起,一下把柳云殊给掀了下来。
  嫁入顾家这些年来,柳云殊也跟着学了点皮毛,忙就势往旁边一跃,虽是勉强躲过了摔得四仰八叉的结局,脚踝处却是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楚:
  “哎哟——”
  “云殊,你没事吧?”那马车也倏地停下,一个男子一下从车上跳下来,太急了些,竟是险些跌倒。
  柳云殊下意识的抬头,也是一愣:
  “怎么是你?!”
  “进去吧。”随着铁门“哐当”一声响,陈毓猛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跟在后边的顾云枫想要去扶,无奈两只手被捆的结结实实,当下急道,“你们干什么?小毓还是个孩子——”
  却被紧跟着进来的田成武一脚踹翻在地:
  “要干什么?你说呢?”
  又探手一把拎起陈毓,朝着脸上就是两巴掌:
  “小兔崽子,你继续狂呀?想和老子斗,你还太嫩了点儿。”
  陈毓被打的一下躺倒在地,本是白皙的小脸蛋儿顿时肿胀起来。田成武依旧不罢休,抬起脚就要往陈毓胸口去踩。
  “小毓——”眼见得陈毓这般被糟践,后面的顾云枫顿时气的红了眼,不管不顾的猛的往前一冲,田成武一个不提防之下,一下被撞翻在地,紧跟在后面的随从吓了一跳,忙忙的扑上去想要帮忙。
  “刘师兄——”陈毓喊了一嗓子。正呆立的刘正阳猛一激灵,却依旧咬牙一伸腿,就把那随从绊倒在地。
  陈毓却是抓紧时间使了个巧劲,身上的绳索顿时应声而开,趁田成武还被撞得发晕,一个箭步扑上去,手中绳索又稳又准的套在了田成武脖子之上,然后猛一使劲,田成武顿时被勒的舌头都吐了出来:
  “说,那位王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你,你放开我——”田成武身子被顾云枫死死压着,竟是无论如何动不了,脖子更是被勒的快要断了的,早吓得魂儿都飞了,“别——我说,外面,咳咳,外面的是,镇抚司的……”
  说着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镇抚司?这句话一出,顾云枫和刘正阳等人顿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上至朝廷下至民间,谁没有听过镇抚司的名号?
  便是陈毓眼神也有了些变化——只是和其他人的惊慌不同,陈毓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还道是哪里的大人呢,却果然是,镇抚司吗。 
  “去把那位上差叫来,不然,我就把你家少爷碎尸万段——”
  那随从没有料到,世上竟有这般不怕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胁持守备公子不说,还竟敢用以胁迫镇抚司的大人!
  眼见得田成武不独舌头,连两眼都暴突了出来,吓得尖叫一声,就冲了出去:
  “杀人了,快来人啊——”
  那位镇抚司的总旗大人名叫王林,本来正在外面品茶——之所以会放田成武进去,一则实在是对陈毓的桀骜不驯看不过眼,一个小奶娃罢了,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竟是敢在自己面前撒野;二则田成武乃是守备公子,方才又着实吃了亏,便是看在守备府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却不料里面竟喊什么“杀人了”!惊得一下起身——
  这个田成武怎么搞的,不过让他打几下出出气罢了,怎么还闹出人命来了。即便县令官职不大,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啊。真要打杀了县令家的公子,可要怎么收场才好。
  忙不迭起身往里面走,却迎面正碰上田成武的随从,那随从一瞧见王林,“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哆嗦嗦嗦的指着监牢的方向道:
  “大人,大人,快去,救我家,少爷,少爷被人,勒死了啊——”
  一句话说的王林眼珠子好险没掉下来——怎么可能!要多窝囊,才能连这么一群被五花大绑捆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人都制服不了?
  就是有人遭罪,也应该是那个叫陈毓的小孩儿啊,怎么会变成田成武了?还被人给,勒死了?!
  有些怀疑那随从是开玩笑,可对方的神情却又不似作假,忙快步往里走,待推开门,正好瞧见躺在地上已然脸色铁青昏死过去的田成武——
  竟然是,真的?
  这下即便是王林也站不住了,瞧着陈毓的眼神森然无比——本想着询问一下,若然没什么就放回去,哪料到,对方竟是这么个棘手的危险人物。
  “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也敢如此猖狂!全都拿下,若有胆敢抵抗者,杀无赦!”
  手一挥,身后的缇骑探手就抽出了兵器,当下就要朝陈毓等人扑过去。
  刘正阳吓得腿都软了——再料不到这个才入门的小师弟竟是这般会惹事,这可是镇抚司的人啊,真是杀个个把人怕都是寻常事。还有地上躺的生死不知的田成武——
  若然对上守备府那一万精兵,自己这些人更绝对是连渣都不会剩下一点了。
  当此情形之下,便是顾云枫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相形之下,反倒是年龄最小的陈毓,依旧冷静的不得了,竟是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牌子丢给王林:
  “杀无赦?我看谁敢!竟然帮着外人来谋算我,你们好大的胆子!”
  “大胆!死到临头了,还如此牙尖嘴利!”那些缇骑也要给气糊涂了,什么叫帮着外人?还真会大言不惭,也不看看自己等人来自哪里,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所能攀附的?
  手中大刀随即送出,正正搁在陈毓颈边。
  那边王林也把令牌儿抄到了手里,却是冷笑一声:“如此大言不惭,本官倒要瞧瞧,到底是依仗了什么,可以让你如此猖——”
  却是一下顿住,看着手中的东西,眼都直了——怎么会,竟然是一枚百户腰牌?!
  ?

☆、第 57 章 一波又起

?  王林的头顿时“嗡”的一下,和其他衙门不同,镇抚司讲究的是绝对的服从,别看对面这孩子年龄小,可单凭这么一块腰牌,就对自己有绝对的统辖权!
  而且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个要命的东西来,无疑也证明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孩子背后还有自己惹不起的更厉害的人物。
  那些侍卫已经一把提起陈毓,就要狠狠的朝地上摔去,王林吓得一激灵,也终于回过神来,腾地站了起来,忙忙的道:
  “放下他——”
  那侍卫惊了一下,手一松,眼瞧着陈毓就要跌倒,亏得王林反应快,已是小跑着上前,探手就把人搀住了,又恭恭敬敬的把腰牌还了回去,只是陈毓没说,便也不敢点明对方的身份,只一叠连声道:
  “公子受惊了,在下该死——”
  一句话出口,旁边正举着刀,虎视眈眈盯着众人的一干侍卫好险没惊得扔掉手里的刀——总旗大人糊涂了还是怎地?怎么竟冲着个孩子,还是阶下囚的孩子这般恭敬?即便这孩子再有个当官的爹,可也就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罢了——
  要知道,即便是对着田成武那个守备,总旗大人架子照样端的足足的。
  毕竟,“上差”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
  顾云枫几个更是直接傻了眼——怎么瞧小毓都是可爱的玉娃娃的模样,怎么会把能令得小儿止啼的镇抚司人吓成这个熊样?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陈毓却没心思和他客套,一指依旧被五花大绑的顾云枫几人道——娘亲她们,这会儿定然吓坏了吧,还有大嫂……
  “误会,误会——”王林忙道,亲手帮顾云枫解开绳索。
  看王林这般小心翼翼,那些侍卫也明白,今儿个怕是踢到铁板了,也忙着帮其他人解开绳索。
  “来,来人——”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却是刚才被勒晕过去的田成武,正慢慢醒转,一眼瞧见前面站着的陈毓,吓得猛一哆嗦,身子拼命的往后蜷缩,却不防一下撞着了人,忙不迭回头,激动的眼泪差点儿落下来——身后的人却是镇抚司的总旗大人!
  反手抱住王林的腿,眼泪好险没掉下来——
  实在是那个陈毓简直就是天生来克自己的。这样的危险人物,决不能让他继续活在世间。不然假以时日,自己的下场不定怎样凄惨。
  好在,有王总旗和那些高手在!
  竟是一用力,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红着眼睛道:
  “小王八蛋,爷今儿个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自己堂堂守备之子,竟是一而再再而三被陈毓羞辱,今儿个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
  哪知胳膊忽然被人拽住,田成武回头,却是王林,只是毕竟是练武之人,王林的手劲无疑太大了些,田成武顿时有些吃不消,当下咬着牙道:
  “王大人,你放开我,你放心,我做的事绝不会连累到你,今儿个要是不弄死这小兔崽子,我就——”
  却被王林不耐烦的用力一推:
  “大胆!怎么敢这么和公子说话!”
  田成武顿时再次跌坐在地上,抬头瞧着复又微微弓身站在陈毓身后的王林——这种站姿,怎么瞧都是下属的站位啊!震惊太过之下,说话都有些口吃了:
  “王大人,你怎么了?我是田成武啊,方城府守备的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不是把那小兔崽子当成自己了?
  王林还没有说话,陈毓已然开口:
  “让他闭嘴。”
  “哈哈——”田成武无意识的冲着王林干笑了两声,“这小兔崽子说什么啊……”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还没醒呢——平日里跩的二五八万的镇抚司总旗大人会任凭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在他面前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只是田成武很快就绝望的发现,自己以为的噩梦却是现实,因为王林果然走了过来,然后抬起手来,田成武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软软的歪倒在地,再次昏迷不醒了。
  王林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等着陈毓示下——别说一个小小的守备公子,就是守备本人,镇抚司都有权抓起来。
  “先别放出去。”
  不知为什么,陈毓这会儿心总是跳个不停,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云枫,我们快回去。”
  顾云枫还没回过神来,闻言愣怔了片刻,半晌才意识到陈毓再说什么:
  “啊?哦,也是,大嫂她们一定要吓死了。”
  看向陈毓的眼神却明显有些躲闪,便是一旁的刘正阳几个,又何尝不是如此——谁知道小陈毓咋就隐藏的那么深呢!之前以为,就是个练武的材料罢了,说不好将来会成为名震大江南北的镖头,哪里知道人家根本就是个官二代,还是个,连镇抚司的人都另眼相看的官二代。
  陈毓知道他们想些什么,这会儿却没有心思解释,第一个上了马,一扬马鞭:
  “驾——”
  顾云枫几人也忙跟了上去。
  一路快马加鞭,将将约个把时辰,终于到了家,一进门,正好瞧见正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的李静文和陈秀。
  看到陈毓回来,两人都有些懵了,然后便是全然的狂喜:
  “毓儿——”
  “弟弟——”
  “是我。”陈毓忙下了马,一把扶住扑过来的李静文,“母亲,你和阿姐大嫂没事儿吧?”
  “我们没事儿——”李静文一个撑不住,眼泪直直的掉下来,“好毓儿,他们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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