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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春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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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氏还是谢氏，都属泥腿子系列，创办起私塾怎么不让人吃惊？
不过也没有人敢打主意，知道是赵将军介绍来的夫子和教官，也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在背后酸溜溜的嘟囔：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们摊上了？
大伯母听说后，带着金蛋厚着脸皮就来找娘，意思是说：舒怀舒展都能上学堂，金蛋自然也能。
谢芳草这次没有退缩，回了一句：“我们那时苦，多亏四弟和四弟妹帮衬，而且。晴儿没有给杨橛子家做童养媳，多亏四弟的拦挡，我们这是在报恩。”
大伯母被噎得没了话，灰溜溜的带着金蛋回去了，方晴搂着娘的脖子一通狠夸，欣喜的娘有了这样大的进步。
是不是因为生活过好了，心里有底气，出来后经历许多事，眼界宽见识广，是非自然也分清了？
这天。整个街道被戒严了，大部队开始过江。
不宽的街道被整齐的军队站满，很威严肃穆。只有武器和竹甲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士兵正在排队上船。
由于戒严，家人都没法出去，也没法做生意，自然课也没法上，所以一堆小孩坐着小板凳。挤在小食店的门口往外张望着。
小宝顺着墙根从他家店铺溜了过来，中途还被站岗的士兵瞪了几眼，不过看见是小孩就没有理会。
啥叫戒严啊，戒严就是不许乱走动，这是人家不跟你小孩计较罢了，要是计较的话。没准要了你小命呢，方晴瞪了兴奋无比的小宝一眼，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也许由于小脑袋很多。引起士兵们频频观望，脸上都带着善意的笑容。
强儿他们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激动的脸色涨红，就连方舒平也受到感染，脸色也红润起来。
三表哥有些语无伦次。低声问：“平儿，他们真威壮啊。”由于刚刚进学堂，总想拽拽文，可又拽不好。
平儿笑着没有说话，二表哥拍了他头一下说：“还威壮？是威武雄壮吧。”
自从小舅穿上竹甲后，家里的男孩常常围着他乱转，羡慕崇拜不言而喻，方晴觉得，由于家里当兵的人多，又从小习武，耳濡目染后，这些家伙们长大，目标一定是军队，哎…。以后老谢家没准会成为武将世家呢。
在军队里还看到胡大叔和老赵大叔，方晴很想挥挥手，但是知道这样不合适，就献上甜甜的笑容。
姥爷大舅二舅他们，前几天还专门请他们吃饭，答谢这些天对方家生意的照顾。
方晴发现，有的士兵带着朴刀，有的却拿着长戟，还有的拿着的是红缨枪，这样的分配不知在战场上是起什么作用的。
古代战场讲究布阵，是不是所拿武器跟布阵有关啊。
队列前，有几个士兵扛着大旗，大旗上写着繁体字：周，难道这些不是赵将军？而是周家军？
步兵走过，跟着着攻城器械，也就是重武器开始登场。
方舒平在一旁跟二表哥小声猜测：“这个应该是投石机，”然后，又指着带着粗粗一根大木头的车说：“这个应该是冲撞车，”方晴轻声问：“冲撞车是干嘛的？”“是撞城门的，”三表哥解释说，难怪只有一根这么粗的木头呢。
哎…。这些机械都是用木头做的，唯一冲撞车上的大尖柱头上是铁皮包的，方晴撇撇嘴，不过她也算是开了眼了，很佩服古人的能工巧匠。
器械过去，就是弹药车，所为弹药就是用牛车拉着的巨大石块，为了攻城快速早早准备出来的。
方晴捂嘴偷笑，肃穆的军队，竟然拿石头当武器，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宝趁机挤过来问：“晴儿，什么事这么可笑，说出来听听。”
耀星白了他一眼说：“这么多的大石头，一定能打胜仗，表姐看了高兴，这都不知道。”
“呵呵，晴儿喜欢石头，以后我给你找漂亮的石头啊，篦子山上有条小溪，小溪里都是漂亮的石头呢，”小宝献媚的说。
啊？难道是鹅卵石？方晴听到后有些动心。
秀荣兴奋的说：“我也想要漂亮的小石头。”
“让你二哥给你拾，他又高又大的不怕狼，”小宝瞪了她一眼心说：你添什么乱啊。
二表哥看了小宝一眼说：“别乱去那，小溪在林子里，不仅有狼，有时还有老虎出现呢。”
啊？老虎？是哦，现在这么原始，老虎还属于大自然的王者而生存着呢。
“二哥，那真有老虎？”三表哥没有害怕，而是眼光灼灼的问。
“沟那沿的老猎人冯老头说的，说是这一片被一只猛虎划上地盘了，他上山打猎都很小心呢，”二表哥解释说。
“我就是听说有狼群。没有听说有老虎啊？”小宝皱着眉说道，他很想替方晴找漂亮的小石头。
由于拉石头的车都是牛车走得很慢，一众男孩等了半天，终于盼来他们慕名已久最后压阵的骑兵。
骑兵真是威武，虽然牲口味离老远就能闻到，但是身穿盔甲骑着高头大马，气势就是不一样。
男孩们不管大小全都齐齐站起，各个拳头紧握，小脸肃穆，憧憬羡慕的眼光不加掩饰。连嬉笑的小宝也不例外。
方晴也被这气势的场景所打动，跟着心潮澎湃起来，能想象到。这些骑兵在战场上那叱咤风云宏伟壮观的场面。
可是随即又让方晴下巴掉到地上：骑兵怎么没有马鞍和马镫啊？
马背上只是垫着一块毡布，而且还什么颜色都有，这就算装备完了？要是打起仗来，又要控制马还不能掉下去，多分心啊。难怪骑兵不多呢，敢情找好的骑手和训练骑手都很不容易啊。
哇…。老天爷啊，我要是将马鞍和马镫画出图来，送给赵将军，是不是给朝廷立了大功了啊？
当这个念头一显现，方晴就激动的有些发抖。深吸一口气，让心平静下来些，也顾不上看了。颤抖的手扶着额头，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个给自己家挣得最大好处。
马鞍好像是用木头做的，用皮革包面，有些复杂。不知自己能不能画出来，马镫很简单。只是由皮带拴在马背上悬挂上就行。
不用马鞍，只送上马镫的图，就可以让骑兵发挥更大的威力，此乃发明定会列入史册的。
这个贡献，足可以让当朝皇帝转败为胜，也会让天下太平的进度加快吧？爹爹也就能平安早些回来了吧？
对了，这个一定要跟爹爹的功绩结合起来，还要让哥哥名声大震，为他以后的仕途铺上一条光明的坦途。
方晴没有考虑自己，现在社会女孩太过有名，只能被有权有势的人惦记，以自己家地位只能做小妾，要是那样还不如嫁给小宝呢，所以，她决不让自己冒头。
悄悄将方舒平从人群中拉出来，走进二进院小孩的活动室。
方舒平很有默契，问都没问就知道方晴有事要跟自己商议。
沉静一会，方晴才开口说：“哥，我想到一个物件，我琢磨着，这个物件不仅能让骑兵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攻击力，也许能让战事提前结束，有可能还会载入史册，所以，咱们要以此为条件，给爹爹和三叔挣得更多的荣誉，让他们远离战场而保住性命，同时让哥哥你扬名天下，为以后走上仕途，会更容易些。”
方舒平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惊愕的瞪着大眼望着方晴，震惊的情绪没有一点掩饰。
方晴知道，哥哥一时半会难以理解，就小声解释说：“哥，这个物件别看小，但是很关键，它能发挥骑兵最大的威力，所以，一定在战事上能起着扭转乾坤的作用，所以，咱们得跟赵将军好好谈判，为爹爹三叔还有你，挣得最大荣誉。”
“那你呢？”方舒平沉吟一会说。
“哥，你跟爹爹地位提高了，我不就什么都有了啊，”方晴说道。
“晴儿，我能有你这样妹妹真是上天的眷顾，你看看，家里在短短时间就变化成这样，外人不知道，但哥哥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你躲在我们后面，操持着家，让姥爷他们跟着咱们也过上好日子，现在，又想到好点子，却将爹爹和我放到第一位，不管此事能不能转变战局，能不能载入史册，哥只因你能有此心而感动，好妹妹，哥替爹爹替全家在这先谢谢妹妹了，”说完，整衣庄严施礼。
方晴刚要拦挡，发现地上有泪水掉落的痕迹，而且还在不断的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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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094商谈
两个兄妹经过细商，最后定下初步的方案，然后方晴找个块木炭，在粗糙的草纸上画马镫图案。
前世，马镫都是固定在马鞍上，方晴为了快速让马镫进入战场，就画了一条皮带，固定在马腹上，然后将马镫悬挂两侧。
当马镫的草图画出时，方舒平的心才真正的激动起来，起初脑子里没有马镫的概念，所以，嘴上说的很一本正经，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依然表示怀疑的想：什么东西能载入史册啊？
看到后，又经方晴讲解，方舒平感到此事的重大的：看样子此物还真能创造辉煌啊。
他用颤抖的手将方晴画完的图拿起，年岁太小，难以压住内心的澎湃：这张图不知能给自己家带来什么样的荣耀和财富，就这么个简单的东西，竟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看了又看，最后帮着提议，最好将皮带加宽，否则，随着单脚用力，皮带会跟着打滑，还是能将骑手摔下来。
方晴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自己真笨啊，没有马鞍，就是加宽皮带也一样要打滑的，依然不好控制马匹啊，白两世为人，怎么想事还是这样简单呢？
方舒平见她满脸懊恼和羞愧，就安慰说：“妹妹别着急，在想想，看有没有办法将皮带固定在马背上的。”
“能固定住的话，只能再做一个物件，架在马背上，然后在将马镫悬挂在上面即可，”方晴费力的想着马鞍的形状，嘴里嘟囔着。
“对啊，就这样，一方面能卡在马背上，还需有些重量。不能用铁做，分量太大，加重马的负重，用木头做就行，”说着说着，抢过方晴手中的木炭，在草纸上勾勒起来。
方晴眼见着一个简易的马鞍出炉了，她满心崇拜的望着哥哥小脸，心里叹道：人才啊，自己偷用前世的经验都赶不上眼前这个小孩想的周全。
经过一番商议改建。马鞍和马镫的草图终于画完整了，兄妹俩对视一笑：看样子爹爹又要升官了，自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第二天。依然戒严，方舒平带着方晴靠着墙根去了临时衙门，赵将军不在这里，几个士兵正在收拾东西。
其中明扬也在其中，方舒平走上前跟明扬说明来意。
“你有急事要见赵将军？恐怕将军这几天没有时间。我们马上过江，许多善后事情要做，”明扬有些发愁的说。
方舒平在次施礼：“真的有急事，事关重大，只好冒昧了。”
方晴没有进去，而是乖巧的站在门外的墙根。还跟站岗的士兵献出微笑，意思是说，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一会明扬和方舒平从屋里走出。明扬望了方晴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的点点头。
方舒平拉着方晴又顺着墙根回到院里，方小声说：“明扬去禀报了，看赵将军的意思，要是没有时间见面可就没有办法了。”
“应该会挤出时间见的。”方晴神闲气定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言之凿凿，方晴也说不清。只是凭着直觉，确定赵将军定会见她们。
前几天赵将军请镇里的乡绅吃饭，也将姥爷大舅二舅高大叔请去，那次算是告别宴，但跟自己和哥哥还没有正式告别，所以方晴知道赵将军定会见他们的。
那块玉，方晴也带在身上，想找机会悄悄给他，已经成为合作者，有郝老板照应着，用不到这块玉佩了。
果然，如方晴直觉，赵将军中午在福来饭庄请他们吃饭。
军营不可能让小孩进，方舒平还好说，方晴是绝不可能，军营不能进女人，这已是不成文的规定，说是女人身上阴气太重，会带来厄运。
方晴还没成为女人亦不可。
跟福来饭庄合作这么长时间，方晴还第一次当成客人进入。
入眼的是大红色，窗棂和上楼的木楼梯扶手都以大红色做主调。
掌柜的认识方舒平，知道是赵将军请，就没有上前说话，只是点点头。
热情的小伙计，半弓着腰将他们引上二楼。
由于时间还早，赵将军没有到，明扬将兄妹俩安排在一个雅间里。
暗红色的实木圆桌椅，大气古朴，墙两侧还悬挂着工笔细腻的山水画。
没等坐下，方舒平就开口问道：“明扬哥，我小舅现在做什么呢？”
自从穿上竹甲回家转悠一次后，这几天小舅一直没能回家，所以，大家都想了解一下情况，尤其是姥姥。
“你小舅正在接受训练呢，别担心，刚刚进军营都这样，”明扬笑着说。
小舅要吃苦了，新兵训练是最艰苦时期。
“呵呵，他总嫌弃要跟一群小孩练武，这次可随了心愿，”方舒平想到小舅每次习武的纠结，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过江啊？”方舒平接着问。
“快了，等杨将军的军队过去，就轮到我们了，”明扬提到过江，有些按捺不住的的兴奋。
小伙计将茶水倒上，方晴来到这里，第一次闻到好茶的味道，真是自然清幽，仿佛秀丽的江南水乡立刻呈现在眼前。
品着茶说着话，时间也过得很快。
这时，就听楼梯响起许多人的脚步声，明扬快速站起，正要开门出去查看，门打开，路三站在门口说：“赵将军到。”
这是给屋里人通禀，让屋里人站起迎接。
方舒平拉着方晴站起，离开圆桌来到门口，迎接赵将军。
路三用眼角斜了方晴一眼，眼里露出疑问：“怎么那那都有她参合啊？”
方晴低下头，装恭敬状，心道：“用你管？”
一会赵将军走了进来，方晴感觉一股清冽的风刮过，此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她小脸有些发烫。
赵涵穿着银甲大步走到圆桌前，边说边坐到主位上：“不用见礼了。坐吧。”
“谢谢赵将军，”方舒平还是抱拳施礼说。
方晴暗自呸着自己，绷着酡红的小脸，跟着方舒平回到圆桌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赵涵对明扬说：“去，让伙计送几个棉垫来。”
明扬有些雾水，但还是出去喊伙计去了。
方舒平和方晴也不知道赵将军这是何意，两人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说事呢。
伙计的动作很快，抱着一摞棉垫走进来说：“赵将军，棉垫放在哪里？”
“给方小姐垫上。”赵将军淡淡的说。
方晴由于个子小，虽能够到圆桌可还是有些费劲。
伙计歉意的点头哈腰说：“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到，请赵将军见谅。”说完，来到方晴身边：“方小姐，容小的给您垫上棉垫。”
方晴很感动，没想到赵将军心细如发，还体贴入微。她的脸更红了，从椅子上下来后，施礼真挚的道谢。
伙计笑呵呵的将棉垫放到圆凳上，大家都发现一个问题，棉垫摆上高度够了，可是方晴上不去。因为一上的话棉垫就会掉落。
方舒平想要抱方晴，可是自己身量小，能抱动而举不上去。
伙计不好上手。毕竟是小姐，他一个伙计怎敢触碰。
明扬和路三更不好上前，都等着赵将军的指令。
赵涵站起，走到方晴跟前将她抱起，然后轻轻放到圆凳上。嘴里说道：“这圆凳滑，别乱动。否则该掉下来了。”
方晴被他两只大手托着，闻到他身上有些熟悉的味道，感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到自己的脸上，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勉强让自己镇静，小声说：“谢谢”，调整好自己的坐姿，用手将茶杯拿起，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方将慌乱压制，不过脸更红了。
赵涵看到方晴的表现，不由得嘴角上扬，对明扬说：“你们出去安排菜吧。”
明扬和路三带着伙计躬身退了出去并将门关好。
“我本想过几天见见你们兄妹呢，过江后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有什么事说吧，”赵涵话不多，简单扼要的他的心思。
方舒平与方晴碰了一些眼神开口说：“赵将军，昨天我妹妹看到骑兵后，想到一个物件，可以帮着骑兵提高战斗力的物件。”
方晴没有想到哥哥将她推了出来，自己想的马镫并没有改变根本，是哥哥提出马鞍的，按理说哥哥是主要功臣。
“我只是想了一部分，主要是我哥想出来的，”方晴忙将方舒平拉了进来，她没有说谎，马鞍的草图是是哥哥自己画出来的。
“我知道了，这个物件是你兄妹一起想出来的，”看到小兄妹互相推功劳，赵涵不由得笑了起来。
“赵将军，我们将此物件献出来，要是朝廷采用的话，我们不需金银赏赐，只要让我爹爹和三舅平安，我哥以后的仕途顺利一些就行，”方晴将条件说了出来。
“不用考虑我，还望赵将军提携，让爹爹和三舅能远离战场，”方舒平将草纸拿出，走到赵将军身边，递上草图然后说道。
赵涵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带着疑惑，用手接过草纸打开后，当看到粗糙的草纸上的图案，他猛地站起。
双手也有些发抖，拿着草图开始在屋里来回走着，走一会看看图，然后又进入沉思。
方舒平和方晴没敢打扰，静静的望着他，等待结果。
赵涵静让激动地心平静下来，脑子里已经形成完整的马鞍和马镫雏形，这才回到主位上，眼光满是赞赏，兴奋地说道：“这个物件将改变整个战局，咱们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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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095误解
赵涵说完，拍了拍方舒平的小肩膀，指着圆凳说：“来，坐下，咱们好好商议商议。”
待方舒平坐下后，赵涵沉吟一会说：“你们这个功劳立得很大，此事不能着急，还要跟我祖父商议一下，不过，你们的想法要想实现的话，还需费一番周折。”
方舒平和方晴对视一眼，虽心里有些着急，但不好插言，只是瞪着大眼望着他。
赵涵接着说：“你父亲和三舅现在胡将军的军队里，要想着照应他们，即使是祖父也不好伸手过长，皇上下旨嘉奖你父，最多是官品连升三级，现在你父亲是仁勇校尉，升三级后是从七品，也就是仁勇都监，这样的官职依然还是要上战场的。”
方晴明白他说得意思，就是说，你父亲即使被嘉奖，也只能连升三品，原来职位低，就是连升也不会升到多高，何况上面没有人关照所以依然要上战场，自己和哥哥都想的简单了，老话说得好：朝中无人莫为官啊。
她心中感慨眼望向方舒平：哥哥年纪小，不知能不能明白赵将军的深意。
方舒平低头在那不知想着什么，赵涵说完他依然保持那个姿态没有说话。
方晴有些担心，从表面看哥哥像个沉思的大人，承担太大的压力，不仅个子长不高，心思过重未老先衰可就麻烦了，她刚要开口，就听方舒平说：“还望赵将军指点迷津。”
方晴惊愕哥哥的成熟，看样子他已经看出问题的实质了。
其实赵将军话里话外很具深意的，虽没有明指但已经点拨到，意思是你父亲和三舅的生死安危要想得到保障，必须要依附于我们，否则，即使皇上下旨封赏。也未必保住性命，唯一的出路是跟我们赵家合作。
赵涵欣慰的望着眼前的两个小孩，欣赏他们的反应速度，惊讶他们思想敏锐和缜密透彻。
方晴也跟着点点头，表示同意哥哥的意见：赵将军说的是事实，即使父亲被提升，朝中无人照应，亦不会从战场上撤下来，依然要经历生死考验。
赵涵用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的说：“我先跟祖父商议一下。看怎么将你父亲和三舅调到祖父帐下听命，这样方能保你父亲和三舅的平安。”
方舒平想了想认可的点点头，黑漆漆的双眼沉静的望着赵将军。等待他后面的话。
“待用此草图做出样子并确保能使用之时，方是上报朝廷的最佳时机，你父亲自然会被嘉奖，那时在荣升亦不迟，”赵涵眼神深远的说。
方晴不由得暗暗点头。是啊，爹爹和三舅到了赵将军祖父帐下，不论升几级官职，都能得到照顾，怎么调配都是赵老将军说的算，最起码能远离战场了。
不过以后自己一家将跟赵家形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哎…为了爹爹和三舅能平安回来，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样看，赵将军要和他祖父要借这由头大做文章吧。
“这图放在我这里，我马上找人制作，”赵涵说到这，看了看方舒平接着说：“舒平。你今年多大？”
方舒平愣了一下急忙说：“过年后十一岁。”
赵涵沉吟一会说：“要想以后仕途顺利，一方面朝中有人。另一方面有名师指点，舒平，可愿意听我安排？”
“谢谢赵将军，还望赵将军多多提携，”方舒平站起表情严肃的施礼说。
赵涵摆摆手说：“当不得谢，你们能这样信任我，将此图交与我，我自然要全力回报，你父亲和三舅我祖父定会安排妥当，你们大可放心，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舒平，这几年你先跟着蒋夫子好好学，待你十三岁的时候，我会派人将你接到京城，想办法将你送入辰翰书院就读，在那学习三年后，在入国子监，你看如何？”
方舒平激动地站起，深深施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多谢赵将军的安排，舒平真是无以回报。”
赵涵站起，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两年好好学习，一定要打下坚实的基础。”
方舒平用力点点头。
方晴不知辰翰学院是什么，但国子监却听说过的，那是各朝代培养国家栋梁之所，她不由得也跟着激动起来，按照自己家的出身，想入到那里那就学，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没想到哥哥能因为马鞍得此机会。
正在为哥哥高兴着，就感觉赵将军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他是在琢磨怎么将自己安排好，哎…。一个女孩上学是不可能的，想安排好无非就是有个好婚姻，再给一笔雄厚的嫁妆也就万事大吉。
难道他要安排自己婚事？可是爹爹即使升官也是级别极低的小吏，赵将军认识的不是权贵就是功勋贵族，那么自己所谓嫁过去也只能做小妾。
想到这，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忙迎向赵涵深邃的目光，脱口而出：“我不做妾室的。”
方舒平被方晴这么突兀一说，愣了半晌，随后忍俊不禁的低头笑了起来。
赵涵也跟着笑起，心里感慨此女孩敏感聪慧，自己刚有此念头她就明白自己所想，只是猜测有些偏颇。
方晴感觉脸更加滚烫，低头囔囔说：“我还小，不想这么早考虑婚事。”
方舒平笑着说：“妹妹，你过年八岁了，也不小了。”
方晴白了他一眼小声的说：“人家周岁才七岁，你说的是虚岁不算数。”
赵涵没有听到她说的什么，可是被她一脸的纠结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方舒平也跟着笑出声，方晴用大眼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仰着头类似于抗议般大声说：“我说的是真的。”
此话没有让笑声停止，反而由底变高。
方晴知道此话不该自己讲出来，作为女孩谈到婚事应该表现含羞带怯，可是。她不能在这紧要关头顾忌那些，不想因一时迷恋而痛苦一生，所以，赶紧将态度表明以绝后患。
两人笑了一会，看到方晴满眼含着泪水，急忙停了下来，方舒平慌忙走到她跟前解释说：“晴儿，你别哭，哥哥不是在笑你，你说的对。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还小，还不是考虑婚事的时候。”
赵涵也站起来到方晴跟前。掏出帕子递给她说：“我没说要安排你婚事啊？什么时候说了？”
方晴刚接过帕子，听到这话后愣住了，是啊，他没说只是自己会意的，怎么年纪一大把。还表现这么幼稚呢，难道因为自己年龄缘故？想到这，用手帕狠狠的擦了一下鼻子。
赵涵用拳头堵住嘴，忍着笑说：“我只是想给你找个教习嬷嬷，教你学学女工礼仪什么的。”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刚开始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哼，以为我不知道？可是她有苦难言，只是继续将愤怒发泄到帕子上。
她的鼻头由于用力拧已经变红。方舒平和赵涵更是忍俊不禁。
最后，赵涵让伙计打来水，亲自将布巾在水里侵湿，扭干后递给方晴说：“来，擦擦。看哭得脸都花了，”脸上的笑意依然很浓。
方晴低头望着他修长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布巾，擦了擦脸，然后将布巾还给他，轻声说：“谢谢，”脸有些羞红。
经过此事，屋里气氛不在生硬，彼此都感觉又亲近一层。
说完正事，伙计端着饭菜走进来，然后轻手轻脚的摆放完，就快速地退了出去。
“晴儿，是不是上次就惦记着来这吃饭啊？”赵涵亲自给兄妹俩布菜说：“女孩还是少来这样场合的好，你还小还不懂，但是随着年龄长大，就该注意了，省的让人感觉没有轻重。”
方晴发现赵涵还有当夫子的潜能，这刚刚熟悉些就教育起自己了，她知道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很乖巧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赵将军指教。”
赵涵点点头，不再说话，开始低头吃饭。
由于赵涵吃起饭来很优雅，方舒平也跟着讲究起来，害得方晴都不敢大口朵硕。
食不言寝不语，方晴第一次体会。
吃完饭，伙计将饭菜撤下，又将新沏的好茶端了上来。
方晴很喜欢闻茶的味道，就端起茶杯悄悄陶醉一会，没想到此举被赵涵看到眼里，从此以后，方家每年都会收到他派人送过来的茗茶。
由于赵涵公务很忙，饭后只坐了一会就要回军营，当他站起要走时，方晴急忙拿出玉佩，趁方舒平去通知明扬和路三之际，她快步上前，悄悄将玉佩塞到他的大手里，轻声说：“已经与郝老板结识，这个你拿回去吧。”
赵涵一愣，笑了笑没有说话，点点头将玉佩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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