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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金榜]-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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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吧?
苏晓宁双手紧握,留了好久的指甲深深刺入手心。
这后宫之中,处处都可能会有那人的眼线,所以她就连身边人都不敢尽信。如今,只看绿娥会不会把她的消息出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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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禾并没有冒进,只是给苏晓宁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而已,至于这颗种子最后会酝酿成什么,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而花家那边却是已经有了结果了。
许久未出现的花云白又出现在了医馆,还让人捧进来不少的礼物。
“花公子这是……?”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实际上是从未翻过脸的,林秋禾出来保持着应该有的态度,“突然送这些过来是……”
“林姑娘治好了家妹的小毛病,这些不过是诊金和谢礼罢了。”花云白笑着回答,等到林秋禾落座才又坐下,道:“那日林姑娘去的时候我不在府上,回去之后才听云岭提起了这件事情。我没有想到,这点小毛病竟然还让你如此挂心……这些日子我事务繁忙,因此才耽搁到了如今登门道谢。”
“不过是些许小事,花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林秋禾笑了笑,“这些东西真的是有些贵重了。”
“不过是身外之物,林姑娘更是不用放在心上。云岭感念姑娘对她的照顾,还特意做了两个荷包一起托我送过来呢。”花云白笑着拿出一个匣子,推到林秋禾的跟前,“你看看吧,她跟着嬷嬷练了许久,这还是第一次做出来送外人呢。”
荷包的手工不错,最起码跟林秋禾的女红相比要好上不少。她伸手轻轻地摸着上面的花纹,半响才抬头看过去,“请转告花姑娘,我很是喜欢。”
花云白没有久留,表达完谢意喝了杯茶就起身离开了。不过倒是邀请林秋禾参加过年后花云岭的十三岁生辰。林秋禾笑着应了,说到时候若是在京城就一定过去。
听她这么说,花云白似乎没有听出来话中的意思一样,点点头道:“那到时候再让家中人送请帖过来。”整个过程表现的都颇有一种大家好聚好散的架势,也不对着林秋禾死缠烂打了。
林秋禾让人送了他出去,随手就把那做工精美的荷包给丢到了一边。青黛见了刚要伸手拿起来重新放好,就听到林秋禾道:“先别动,让小丫鬟打水过来我洗洗手。”
“姑娘?”青黛连忙吩咐下去,看着林秋禾的手有些迟疑,“这荷包有问题?”
“希望是我多想了,那上面用的丝线……”林秋禾笑了下,“若真是花家那位姑娘绣的,只怕等到这个月小日子她又该请大夫了。”至于请得大夫是不是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青黛闻言吓了一跳,而林秋禾则道,你带上手套拿过去给蓝丝看看布料和图样,让她做两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姑娘这是……”
“既然人家费尽心机地送来了,我若是不带着岂不是对不起人家的心意吗?”林秋禾冷笑了下,洗了手之后又涂了一层药膏这才道:“让张叔准备马车,我去摄政王府一趟。”
“这个时候去摄政王府?”青黛有些迟疑,“既然东西有问题,又这么跑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林秋禾闻言拍了下脑袋,“这些日子忙晕乎了。”她说,“是去张章氏那边。”
张章氏如今已经把和离的状纸写好了,但是没有递上去。第一是,这时代女子要离婚,不管对错都是要先坐半年牢的。第二则是,如果直接递状子和离的话,就等于完全跟张祝撕破了脸。到时候张祝一咬牙跟她硬对上,她这边没有娘家的帮持肯定是要吃亏的。
就算张祝名誉受损,她却也是一点好处也不落。
张章氏还准备好好过日子呢,再说就算嘴上说的不在乎儿子了,却也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为她考量。所以那一张状子与其说是准备递上去和离,还不如说是一种态度。
若是张祝真的不知道好歹,只怕最终拼个鱼死网破也是要递上去的。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下去,林秋禾虽然没有格外关注却也听到了不少话。知道张章氏也是有些手段的,这些日子你来我往之中张祝退让了不少。
不过张章氏依然是要紧了牙关,坚决要和离。真不和离的话,那就让张祝把她老娘送回去,他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也立立规矩,不听话的那种该发卖了就发卖了。
张祝虽然出身不高,当年却也是个风流才子。至今也还有着这样的毛病,一听说要发卖他的那些娇滴滴的妾室,顿时就有些不忍。转而就指责张章氏不孝,说他万万不可能做出送走老母的事情来。
张章氏冷笑,据说让人把张祝赶出去过一回,然后安静了四五天。
林秋禾过去给她诊脉,见她非但没有因为这些糟心事儿露出疲倦的神色,反而越发的有精神起来。她心知这是张章氏提着一口气,却也不得不提醒她要注意休息。
“你放心,滋补的汤药我一顿都没有拉下。”张章氏笑着说,为了早日成为单纯的章氏而努力。林秋禾给她把脉,确实没有见体虚的情况出现这才放下心来,又给她改了下药方,这才起身离开。
张章氏起身亲自送她,走到半路的时候才开口道:“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也是前几天他来的时候无意中透出来的,说是最近京城附近不安全,抓住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让人查是不是流民呢。我记得你有个庄子在城外,可要提醒那些护院的庄户小心。”
林秋禾谢了她,这才上马车离开。
回去路上她还是又拐了一趟摄政王府,见宁羽时她正在自己的屋里练字,听到她进来也只是随口道:“你先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林秋禾知道她的脾性,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见是一篇普普通通的文章就又退到了一边。
翠镯进来上了茶,自从那次事情之后,她就比其他人更得宁羽看重一分,近前伺候的机会也就多了不少。林秋禾喝了半杯茶,宁羽这边才算是凝气收功,低头看了看写好的文章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干什么呢?”林秋禾好奇地闻到。宁羽惊讶:“你不是看了一眼,都没看出来?这是王昝之的《集福录》,大哥快过生辰了,我想着亲手抄录的这个才有诚意嘛。我听人说,要抄成九的倍数才好。若不是时间不够了,我真恨不得抄上九九八十一篇。”
林秋禾囧了下,不过也没有打击宁羽的积极性。然而宁羽却是来了兴致,问她给宁卿准备了什么样的生辰礼物。
她与宁卿认识以来,第一年宁卿生辰,两个人一个颇为动心一个波澜不惊。自然是没有过生辰的。第二年,宁卿在生辰之前就去了漠北,林秋禾到的时候他生日又过去了。如今是第三年生辰了,这次怎么算都应当是一起过才对了。
林秋禾早就有所准备,不过自然也不会宁羽一问就说出来。
“我要保密,到时候才会有惊喜啊。”她笑着拒绝回答,宁羽就闹她,“我发誓,绝对不告诉大哥,你就告诉我吧!”
林秋禾摇头,架不住她这般折腾,就问道:“说起来,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收到什么东西?”
宁羽一愣,“什么什么东西?”
林秋禾想了想发现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说不清楚,就把花云白借着花云岭谢礼的机会送了绣线有问题的荷包给她的事情说了,这才道:“我怕他是不放心,想要后期用这个控制我们,或者是他背后的人不放心,才用了这样的手段。你身边新添了什么物件又或者是觉得身边的什么物件有些不一样吗?”
宁羽想了下就让翠镯把她这些日子添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连同上次花云白没有来得及送出去,最后却还是在她生辰的时候送的红宝石镯子这些都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平日会接触到的。”宁羽说,“至于其他东西都已经放到了库房里面。”
林秋禾一样一样看过去,那红宝石的镯子倒是没问题,看起来花云白在宁羽的身上还是很小心的。她又看了几次,最后挑出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小物件,还有一个绣工精致的手暖。
“这两样有些问题,你让人防着做个一模一样的吧。”林秋禾说,然后让人打了热水洗手,吩咐去取东西的翠镯也洗洗手。“放心,只要不是长期接触,东西不入口是不会染上毒素的。”她说着看了眼那些东西,“不过长期接触自然毒素自然是会入体的。”
这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计谋,没有三两个月只怕中招的人连个感觉都没有。想到这里,她就又想到了皇宫中的苏晓宁——她中毒的姿势跟花云白这次用的手段何其的相似!
想到苏晓宁,林秋禾就皱起了眉头。而一旁的宁羽则恼火地几乎要杀人一般,目光恨恨地瞪着那些东西,半响才咬着牙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封起来,等到以后,我要一件一件全部还回去!”
还好,她没有被怒火冲昏头,直接跑去找花云白。
林秋禾闻言看过去,问了她这些东西得来的途径。宁羽则拉着她道:“我们一起去找大哥。父亲还没回来,大哥却是在家的。京城之中那些暗中乱七八糟的关系,大哥最是清楚不过的。”
怎么说的宁卿像是一个特务头子或者情报贩子一样。林秋禾稍微囧了一下,跟着宁羽起去了三友苑中,流苏见了她们一起过来就笑了起来,迎上来道:“王爷在书房呢。”
她带着两人去书房,听到宁卿清润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林秋禾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在发现那毒荷包之后焦躁的心中就如同一道溪流划过一样,恢复了平静。
她和宁羽一起进了书房,正在一旁挨着炭盆的宁卿看着她们进来笑了下,吩咐流苏另外沏了一壶茶过来,这才笑着道:“你们坐吧,我不就起身了。”
这两天猛然降温了不少,宁卿的脸色只看起来似乎就不怎么好。林秋禾见他这般也不客套过去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把脉,又俯身过去端起了他喝剩一个底子的药茶,毫不避讳的抿了一口,细细品味里面药材的味道,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伯给你改了方子了?”她这才意识到,这些天她忙碌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竟然忽略了宁卿。若不是今日注意到,只怕她都不知道宁卿喝的药茶被改了方子。
宁卿似乎是察觉了她一瞬间的内疚,只是微微笑着道:“前天张御医过来,就顺便把药方给改了。”
林秋禾点头,给他又倒了一杯茶放在边上,低声道:“这药正适合你现在的情况。”毒虽然清得差不多了,但是后续的调理才是大问题。林秋禾意识到她在有些事情里面牵扯得太深,太过于投入了,反而忘记了她的本意。
真是本末倒置!
她叹息了一声,然后又意识到。不管愿意不愿意,实际上她在漠北开始就已经被牵扯到了这其中,就算她想要脱离这些事情,只怕有些人也不会轻易放手了。
就如同那个荷包一样。
宁卿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在林秋禾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露出了笑容,低声道:“无碍,这些事情,我、我们会解决的。”
宁羽毕竟心思单纯,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秋禾和宁卿的交流都包含了多少东西。这会儿听到宁卿这么说,就冷哼了一声,“有人不死心,都对着我和阿佑下毒了!”
“下毒?!”宁卿神色一变,他这些年本就深受其害,听到宁羽这般说神色之间猛然就带上了一丝凌厉的杀意,“怎么回事,阿羽你好好说!”
“你凶我干什么!”宁羽嘟着嘴抱怨了一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向林秋禾,“我没说错吧?”
林秋禾点头,宁羽说的很是清楚,并且完全没有添油加醋。
“是什么毒?”宁卿皱眉,担忧地看着林秋禾,“你可无碍?”宁羽在旁低声嘟囔“一点都不关心我,眼里只有大嫂”,林秋禾听到只觉得耳朵都是烧的,镇定地回答,“这些手段,我还是能够辨认得出来的,那些东西不过略微沾手,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对宁卿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安抚一旁的宁羽。偏偏宁卿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道:“你也要小心,不要因为自己是大夫,懂毒就不当一回事。依我看,还是让张御医给你诊诊脉才好。”
“大哥!”宁羽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叫了一声,“大哥眼里只有大嫂,还故意无视我,太过分了!”
宁卿这才笑了下,对着她招招手道:“过来我看看。”等宁羽上前,他这才道:“这不是挺精神的嘛,看着你这样,我自然是不担心的。”
宁羽这才笑了下,三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宁羽这才把那两样有问题的东西的来源说了个清楚,这两样偏偏都是她在外面买回来的。那木雕的小物件因为刚好暗合了她的属相,她看着喜欢价格又不贵就买回来当个小玩件。
至于那个做工精美的手暖,也是当时跟着李慕秋一起逛街的时候看中的。这两家店都是宁羽常去的,以前的东西里也从来没有发现过有问题。
宁卿自然也是知道那两家店的,闻言沉思半刻就露出了笑容。
“看起来,有些人埋的很深呢。”他说着对宁羽点头,“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放在心上,你且回去吧。”
宁羽闻言还有些不乐意,正想说话又看到了一旁坐着纹丝不动的林秋禾,这才意识到宁卿大概是还有话要跟林秋禾说,就暧昧地笑了下冲着林秋禾眨了眨眼,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大嫂记得留下来用晚膳哦!”
林秋禾瞪了她一眼,等到宁羽出去了这才缓缓开口。
“这下毒的方法,倒是跟苏晓宁中毒的感觉相似。”她低声说,“你这边应该还有当初冷启叫上来的那份验尸报告吧?”
“你是说孙氏夫妇?”宁卿示意她坐过来,弯腰替配合的林秋禾脱了鞋子就掀开毯子两个人四足相抵,一边缓缓思考一边道:“我记得验尸报告的内容,上面写到毒素深入骨髓,且让人逐渐呈现虚弱状态,三两年之后形同废人,四肢无力,体弱多病。”
林秋禾点头,她对验尸报告上的内容印象也颇为深刻。
“如今联想起来,若是苏晓宁体内的毒再多上三分,就会出现精神不济,若是再过半年,只怕就是四肢无力,体弱多病了。”她神色间带上了一丝忌讳,“这是慢性的毒药,然而却比一般的烈性毒药更让人防不胜防。一般人一开始只会觉得自己是没有休息好,甚至致死都不会往中毒上面去想的。”
宁卿点头,有些后怕地握住了林秋禾的手。
“若不是你机警的话……”他无法想象等他好了,林秋禾却又中毒甚至无药可医的时候,他会不会陷入疯狂,为了给她报仇而不顾一切杀死花云白,挖出他身后隐藏着的所有人给她陪葬。只是想象,他就觉得怒火中烧,几乎有种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林秋禾手被握得有些疼,不过她并没有挣扎,而是微微皱眉等着宁卿放松下来。
“我不会有事的。”她低声说,“他自以为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实际上,是我们在暗处,而他才是在明处。而且,他也快把那些暗处的人给引出来了。”
宁卿点头,手慢慢松开,低声道:“有时候,我真恨不得直接一刀结果了花云白,也就免去了你身边那么多的麻烦。”
林秋禾笑着看向他,自由的那只手轻轻抚摸宁卿紧皱的眉头,低声道:“你忘记了,我们之前就说过。没有了这个花云白,还会有别的什么花云红,或者是花云绿的。与其这样烦不胜烦,倒不如跟他慢慢磨,这样反而是我们占上风。”
“只是那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实在是让人恶心,也让人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你放心,若是用毒,我自信他还毒不到我。”林秋禾笑,古代的制毒工艺比不过现代,几乎所有的毒都是有色或者有味道的,学医的人只要认真辨认,哪怕是花云白自以为的最隐蔽的慢性毒药,不是依然被她察觉了吗?
或者说,这又是一种试探。他想试探她是不是发现了苏晓宁是不是中毒了。或者说,他试探过,以为她不知道苏晓宁中毒了,这才大胆的也对她用了这种毒药?
林秋禾越想越觉得头疼,突然觉得额头猛然一温热,抬头就见一个掌心抵在她的额头,而那手指轻轻的碰触她的额头,“若是有什么,可以说出来,我帮你一起分担。”
林秋禾愣了一下,等拿手移开看到手的主人,眼中这才多了一丝笑意。
是啊,她又忘记了。她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着一个人可以而且乐意帮她分担一切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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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秋禾也没有留在摄政王府用晚膳,她和宁卿说了一下午的话,两人四足相抵说不出的温暖和亲密。等到回到医馆的时候,林秋禾看看熟悉的屋子,莫名地竟然觉得有些空荡。
红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捧着茶杯发呆,只好略微放重了下脚步,等林秋禾回身发现她这才微笑着走过去。
“你是说,章府上来人了?”林秋禾皱眉,本以为章家连着吃了两次闭门羹应当已经死心了,没有想到这会儿竟然又找过来。这家人真真是京城的奇葩,看着秦大太太人也不错,张章氏也是可以相处的,怎么她的母亲是这样一番做派。
“下次再来你就直接拒在门外,就说我说的,他们所求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大夫,只会医人不会医心。”林秋禾对于这种无赖一般的人物实在是一点的耐心也没有,倒是语气吓了红线一跳,继而才又平复了下心情,平静地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柳陈氏?”林秋禾一愣,“你是说陈湉幼?”九月份她上秋霞山的时候,曾经安排过医馆的事情,嘱咐过红线若是有什么处理不来的事情可以找陈湉幼帮忙。不过那时候医馆一切顺利,这交代也就没有用上。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林秋禾跟陈湉幼之间的关系虽然不亲密,却也不同于一般人。
因此,陈湉幼送来的帖子她也不敢耽搁,林秋禾一会儿来就送了上来。
林秋禾接过帖子看了看,这上面只是邀她明日去喝茶,倒是没有说什么事情。她想了想道:“我回个帖子,你让橙光跑一趟吧。”陈湉幼难得邀请她,她自然是不好避开的。
第二天到了文定侯府,林秋禾就被陈湉幼身边的嬷嬷给热情地迎到了她的院子中。陈湉幼屋中一股淡淡的梅香,抬头看过去就见案子上摆着一支红梅。
陈湉幼见了林秋禾就笑着迎了过去,“一段时日不见,你倒是愈发的好看了。”
林秋禾就笑了起来,两人手拉手一起坐下,“看着你这张脸再听你夸我,我都心虚了。”当时在周府上由顾容介绍初见陈湉幼的时候,她人显得瘦弱而憔悴,如今一年多过去,调养下来竟然是人比桃花美,林秋禾这般说倒是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
一旁的嬷嬷笑着道:“林姑娘和我们奶奶都是天仙般的人儿。”
两人就都笑了起来,陈湉幼拉着林秋禾说笑了会儿,这才让闲杂人退了下去,道:“我前两天回娘家听说了一件事儿。如今鸿胪寺那边抓了不少人,听闻都是边境各国的探子。这些人有些硬气直接咬毒自尽,也有吃不住刑吐出了些东西的。”
☆、第132章 我信你
陈湉幼的话让林秋禾想起了昨日从张章氏那边离开的时候;她提醒自己的话。说是京城外面发现了不少身份不明的“流民”;这也是鸿胪寺卿那边张祝无意中传出来的消息。
陈湉幼压低了下声音,接着道:“有些人,听闻是冲着你来的。说是漠北的那边传了消息,说你是先皇遗孤……”
“咳……咳咳……”林秋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陈湉幼,半响才咽下口水勉强开口:“这话;这话是谁说的?”
陈湉幼递了个帕子给她;低声道:“都是小道消息,还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在漠北见过你;你跟当年承贞皇帝的那位皇后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绝对是夸张了。林秋禾跟如今的摄政王妃确实有几分相似,然而摄政王妃毕竟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而她如今正值二八年华。就算是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不是熟悉的人也绝对不会联想到她们是母女关系。
陈湉幼虽然是当今皇后的弟媳;却是不知道当年的那些私密之事的。不要说她,就是当年的皇后也是不知道的。此时告诉林秋禾这些不过是想要给她提个醒,毕竟林秋禾对她有恩,且当时顾容走的时候也交代过要代为照顾林秋禾的。
她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是林秋禾一身医术惹得周边诸国忌讳,然而互相牵制之下哪边都没有办法掳走她,这才想办法用这种阴毒的法子暗中对付林秋禾,想让当今皇上对她心生忌讳。
林秋禾却想到的更多。说不定,有些人还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漠北之事,怕是还是有人逃了出去。然后游走其余诸国,绝望之下准备与虎谋皮。
而这样的谣言,就算不能真的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却也能够让宁邵哲对她心生忌讳,可谓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没看陈湉幼都在为她担忧了吗?她想了想道:“不说整个京城都知道我的身世了,然而大部分也都是略有耳闻的。我不过是丫鬟出身,父母虽然双亡,却是都能查得出来的,不然当年师伯怎么会认出我是他的师侄女。”
陈湉幼摇头,“你虽然这般说,但是却有人说那本就是一场戏。还说张御医本就是先帝在时的御医,为了保护你这才认了你当师侄女的。不然的话,哪里会有人一身本领还去卖身当奴才的。”这后面一句,说的自然就是林秋禾的“父母”。
林秋禾笑而不语,低声道:“多谢你提醒我这些,不过这样的事情,既然对方早有准备,我自然是百口莫辩的。”她说着笑了笑,“不过我倒是相信陛下盛名,定然不会被小人所惑。”
陈湉幼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提醒她一二。见林秋禾似乎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不见一丝惊慌,这才也跟着转了话题,说起了一些琐事,最后起身送了林秋禾离开。
林秋禾出了文定侯府坐上马车,脸上的笑容这才不见了踪影。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她竟然是先后从张章氏和陈湉幼的口中听到的,而不是摄政王或者宁卿。是鸿胪寺那边刻意瞒着摄政王府,摄政王和宁卿根本就不知道?还是,他们两人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她?
她希望是第二条,不然的话只怕就是宁邵哲已经心中起疑了,这才刻意瞒着摄政王府的。
“姑娘?”青黛在林秋禾和陈湉幼两人说话的时候都守在了外面,这会儿见林秋禾神色不好,连忙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姑娘若是不舒服,我让张叔赶车再慢些?”
林秋禾摇头,想了想开口道:“去摄政王府……”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更改:“回医馆,我要入宫。”
她脸色不好,青黛自然不好多言,只是依言吩咐了前面驾车的黑雾,不多时林秋禾就回到了医馆,一番换衣之后就又坐上马车出门。这次是张叔赶车,而黑雾则进了车内。
“姑娘,”黑雾平日话不多,这会儿却主动开口:“咱们回来的时候,有尾巴偷偷跟着。”
尾巴?
林秋禾秒懂黑雾话中的意思,想了想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这时候会跟踪她的,可不止是宁邵哲一家,陈湉幼提过,周边诸国都有人潜入京城。一年半前被肃清的京城,渐渐又恢复到了龙蛇混杂的程度。
黑雾摇头,“对方很小心,没有露脸。我怕太过于注意就暴露了我们知道的事情。若是姑娘想知道,我这就去探?”
“不用,我们自己小心就是了。”反正她们一路都不走什么偏僻小路,林秋禾想了想为了防止她出宫晚,路上人少还特意吩咐黑雾回头来接她的时候再多叫上几人一起。
她这样配合保护的态度自然是黑雾乐意看到的,一点都不介意麻烦,立刻笑着应了。目送林秋禾回宫,她这才上车道:“张叔,咱们回去吧。”
而林秋禾入宫的时候心情就颇为复杂,不知道这监视她的人究竟是诸国想要趁机做些什么的探子,还是宁邵哲派去的人。她这般纠结了片刻,等到引路的太监送了她到御医院,闻到里面熟悉的药香味道这才回过神来。
一个荷包塞过去,林秋禾道谢之后这才进了御医院。
难得休息的御医们见她来,不管喜欢不喜欢都是纷纷起身问好,林秋禾一路点头进了张章的休息室就见他正烤着炭火和白术说话。两人见她进来就笑着招手,“外面冷,你也过来一起坐坐。”
林秋禾也不客气,搬了凳子过去跟他们围坐一团,这才笑着道:“没有想到,师伯和白院判竟然如此偷闲,我这两日在学院里面都快忙昏了头,这才准备过来求救兵呢。”
白院判就笑了起来,指着张章道:“你这个师侄女,惫懒起来颇有几分你当年的样子。”
张章也不生气,几人这些年来愈发的熟悉,不然白术也不会这般开玩笑。两人说笑了会儿,却也没有放下正事不管,这会儿问起林秋禾学院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都是一些琐碎小事。”林秋禾道:“偏生这些小事惹的人心烦。我这才想着,要不要咱们上书,给学院多添两个生活导师。专门管这些跟学业无关的琐碎事情。”
“加人?”两人闻言脸上的笑容皆是不见了踪影,这会儿微微皱眉认真思考了半响,张章才率先开口:“加人倒是无碍,只是,加什么样的人却是个问题。你具体有什么想法吗?若是一般人,只怕是压不住那些自视甚高的学生的。而若是朝中官员的话,只怕又会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是一种羞辱。”
白术在一旁点头,“自然,让御医院的御医去可能性也不大。更何况,若是派的人有问题的话,只怕那些学子的怒火会针对我们。”说实话,林秋禾这一手军事医学院的计划,已经让后宫中的御医有种捉襟见肘的尴尬了。
林秋禾闻言双眼一亮,道:“还有一种人,乐意管,会管,而且能够压制住那些人,还不会让那些学子对我们有意见。”
“什么人?”张章想了想,却依然没有答案。
林秋禾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宫里的太监。让皇上派一个三品、一个四品的太监过去,定然能够压制住情况。更何况这些人常年在宫中走动,什么样的人际关系没有数,只要咱们不刁难怕是很快就能把握住情况。”
最重要的是,可以在宁邵哲面前显露他们没有私心。林秋禾觉得这是一个一举数得的好办法,她本来只是为她入宫找了个借口而已,然而如今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张章和白术也想了想,最后白术皱起眉头道:“若是这太监到时候把权利都揽过去了,干涉内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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