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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金榜]-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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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自晴抱着她哭了足足有两刻钟,听得林秋禾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陈自晴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自然是善于控制情绪的。这样的失声痛哭几乎是林秋禾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过的。
  等到她渐渐止住了哭声,林秋禾这才让人送进来的热水和药膏,帮她擦了脸又小心翼翼地涂了药膏,这才递过去一杯茶道:“先润润喉咙,咱们慢慢说。”
  陈自晴发泄完了情绪,捧着热茶喝了两口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她疲惫的吩咐秋枫和秋归在外面守着,这才抱着林秋禾的胳膊说起了昨天晚上那惊魂的经历。
  #
  因为最近婚事被屡屡提起的缘故,陈自晴每晚都是要去秦老夫人那边请安陪着她说会儿话的。秦老夫人是真的疼爱她,因此虽然心中属意于让陈自晴嫁回来,却也没有真的勉强她的意思。
  陈自晴这些日子的水磨工夫也算是用到了点上,她不敢说齐林有多好,也不敢说表哥表弟们哪里不好,只是陪着秦老夫人,在她提及齐家的时候就露出会心的笑容,在她提及表兄表弟的时候就着重说兄妹之情。
  甚至说他们之间的情分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如此几次,秦老夫人又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的意思?而她明白过来之后,又觉得陈自晴贴心,不然拂逆她这才一个人隐忍,因此渐渐地也就松了口,在秦大太太的劝说下不再坚持让陈自晴嫁回来了。
  这天晚上,秦老夫人终于是松了口,说等齐家再次上门就暗示让他们遣了媒婆过来。陈自晴心中大喜,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转而就又有些伤感,觉得不舍得秦老夫人。
  她是不是真情流露,秦老夫人又如何看不出来。因此也是抱着她好一番的感慨,这才放了她回去。
  等陈自晴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秦府地方不小,有些地方自然就不会如同秦老夫人的院子那边灯火通明了。回去的路上有一段有一座假山,刚好是挡住了两边本来就不够明亮的灯笼,而晚上有风,此时一头的灯笼竟然还又被吹灭了。
  陈自晴回去路上不小心踩到石子扭了一脚,当时只觉得脚腕疼痛难忍,陪着她的秋雁吓了一跳,也不敢强扶着她回去,只好让陈自晴在这边稍等,她回去叫了婆子背她。
  陈自晴想着这是自家院子,就点了头示意她去荷园叫人。
  谁知道秋雁刚走没多久,坐在假山边上的她就闻到一股酒味,然后就看到假山山洞中一个人影冒了出来,不等她看清楚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想要把她拖进山洞。
  那人身上满是酒味,陈自晴吓得用力挣扎双手不断挥动着想要把钳制住她的人给推开。对方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想要撕裂她的衣服,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惊动了山洞中的人。
  陈自晴趁机抓了一把,对方连忙又把她钳制在了怀中,死死捂着她的嘴。陈自晴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挣扎,只怕就真的失去了唯一得救的机会了。她张口就冲着对方的手心咬了一口,听到对方闷哼声一脚用力往后踩去,然后挣脱了出来。
  她从山洞中跑出,看了一眼手中抓到的东西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叫人就听到了秋雁的声音。
  “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秋雁说着带着荷园中的婆子过来,低声道:“这里黑,姑娘小心。”
  陈自晴这才颤抖着由婆子背了回去,路上甚至还镇定地收拾了下凌乱的头发,努力不让人看出什么异样来。她一回去就推说累了,然后一晚上辗转难眠,到了天色微凉的时候才撑不住眯上了眼睛。然而一闭眼就是噩梦连连,警醒之后就觉得再也没办法在秦府里面待着了……
  ……
  陈自晴把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最后拿出了她从那人身上扯下来的东西送到了林秋禾的面前,低声道:“若是府中喝醉生事的仆役,我定然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只是这人却是我得罪不起的。若是说透了,只怕我也不能再在秦府上住下去了,不如我直接搬出来,免得众人为难。”
  她手中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玉佩不大然而圆润通透,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二叔的随身物件。”陈自晴补充。
  林秋禾早有猜测,此时听到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是酒后失德,还是早有预谋?她不敢深思,只是紧紧抓着陈自晴的手,低声道:“你做的很好。”
  若这次真的是忍气吞声了,只怕那秦二爷就真的是自此对陈自晴留上心了!
  这样的男人……林秋禾想起那样的情形,就恨不得给秦二爷几针,让他再也当不成男人!
  陈自晴说着又无声地哭了起来,半响才又止住,“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好对外说,正好一声不吭的搬了出来。今日若不是你过来解围,只怕我还要被她们缠着。”
  林秋禾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不用害怕,我给你些香料防身,下次遇上这样的人只管拿香料堵着他的口鼻,实在不行撒了也可以的。”
  陈自晴神色平静地点头,轻轻依偎在林秋禾的身边,低声道:“我是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院子里面去了,太可怕了。”
  #
  林秋禾陪着陈自晴在陈家老宅用了午膳,看着她情绪好了不少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午的时候,齐林就找上了门。林秋禾让人把他带进来,只是推说陈自晴半夜遇鬼受了惊吓,想念过世的父母这才搬了出来的。
  齐林对林秋禾格外信任,笑着对陈自晴道:“我还当你受了委屈。既然不想回秦府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放心一切有我。”
  陈自晴这才露出安心的神色,点了下头低声道:“这样就好。”
  齐林是外男不好久留,又说了一会儿话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等到人走林秋禾这才道:“如今你可放心了?”
  陈自晴却神色间带着一丝压抑,半响低声道:“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被那样的人碰过……”
  “你瞎说什么呢!”林秋禾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儿又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你不是逃脱了吗?”她说着拉起陈自晴的手,低声道:“你听我说,你是再好不好的女子,冰清玉洁这样的词就是用来形容你的。你若再瞎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岂不是称了那贱人的意思吗?”
  陈自晴暗自垂泪,林秋禾想了想又劝道:“你这般想,难不成你被狗咬了一口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是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晴儿。”林秋禾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相信我,你很好,比你认识的好得太多了。就算师兄知道了昨夜的事情,他对你也不会有一点点的变化的。不,他会更疼惜你,更加用尽全力保护你的。”
  “真的?”
  林秋禾点头,“是真的,师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不说,只是不想你们的婚事再起波澜。你想若是师兄一怒之下想办法废了那人,闹僵起来岂不是耽误了你们的婚事?”她说着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你放心,那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林秋禾没有怎么修过心理学,但是也知道这种差点被强、奸之后少女心中特别容易留下陷阱,甚至有些心理脆弱的一个不小心还会有自杀的倾向。等到陈自晴午睡的时候,她这才叫了红线过来,确认这些日子京城之中没有什么大事,就让青黛和她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庄子上小住一段日子。
  她这边正吩咐着,身后屋子里面就响起了惊呼声。众人连忙过去,林秋禾拉开床帐一看,只见陈自晴还没有醒过来然而满头都是冷汗,神色也是惊恐到极点。
  她连忙俯身抓住了陈自晴挥动的手,低声安抚道:“没事,晴儿没事,我在呢,那些都是假的。谁也伤害不了你,我会保护你的。”
  如此念叨了几次,陈自晴这才重新安稳了下来,不过旋即也睁开了眼睛。
  “秋禾……”她虚弱地低声叫道,而林秋禾则坐在床边低声道:“不怕,只是噩梦而已。”她说着低头对着陈自晴露出笑容,道:“你还记得我在京外的庄子吗?既然老宅这边还没收拾好,不如跟我一起住在庄子中散散心,也顺便让他们把老宅在收拾一遍,你也好入住。”
  陈自晴点头,抓着林秋禾的手怎么也不敢再放开了。
  林秋禾这边一大早没有开医馆,又匆匆离京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最起码,宁羽知道这个信儿的时候就有种坐不住的感觉了。
  她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坐起来,“不行,我也要跟着她去庄子里。”
  “姑娘,你还病着呢!”一旁的翠镯有些头疼,而宁羽一眼横过去,“废话,我的大夫都跑了,我还病个什么?不追大夫去怎么能行?!”
  她说着吩咐:“还不快收拾东西,咱们也趁着天黑之前出京!”
  因此,等到晚膳的时候,林秋禾的庄子中就聚齐了她和陈自晴、宁羽三个人。宁羽来的晚,不过也不适合再让她回去,林秋禾只好让人给她收拾房间,顺便派人回去捎信给摄政王府。
  “你放心了,我出来的时候有留信的。”宁羽笑着说,正在跟满桌的食物做斗争,注意到一旁陈自晴起色不好还特意夹了个大鸡腿过去,“你多吃些。”
  陈自晴有些愣怔地看了一眼碗中的鸡腿,半响才勉强笑着道:“谢谢。”然后低头,竟然真的把那鸡腿一点点吃完了。林秋禾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吃下东西就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宁羽,对于这姑娘的心大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为了怕陈自晴闲着多想,饭后林秋禾就让她去收拾她们两个的房间,这才转头看向宁羽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心里没底。”宁羽心中一虚,“我病的这两天,爹娘对我格外好是真的,母亲甚至还注意到了我吃了凉性的东西,把伺候的丫鬟都骂了一顿,说这么冷的天主子病着不知道轻重,难道她们还不知道。后来,还有哄我,说等我好了爱怎么吃都行,如今只能忍着,为了身体着想。”
  她说着就笑得格外开心,抬头见林秋禾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会儿又有些心虚,脸上笑容一收道:“若是你,只怕母亲更是疼爱呢!”
  林秋禾早就对这姑娘时不时的别扭已经是无语了,也不接她的话茬,只是道:“如今你可放心了?这世上关心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可做不得假的。”
  “就是这样,我才更应该说清楚。”宁羽闻言正色,“不然,花云白若是真的想要利用我的身世做些文章的话,父亲母亲岂不是会措手不及。”
  林秋禾见她这样的反应,心中也是欣慰,道:“那你跑来我这边干什么?”
  “当时说好了的,你不会忘记了吧?!”宁羽瞪着林秋禾,“你要陪着我的!”
  林秋禾这才想起还有这茬,她想了想道:“那你今晚就安心住在这边,明日我陪你回京一趟。”顺便处理一些事物,就可以在庄子里面多住两天了。
  至于陈自晴,到时候留下青黛在一旁看着,不时给她找些事情做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睡觉之前林秋禾就让人点上了安神的熏香,又给陈自晴灌了一碗安神汤,看着她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林秋禾这才松了一口气,颇为怜惜地看了陈自晴一眼,对那个差点毁了陈自晴一生的秦二爷升起了满满的恨意。
  此时还不好动他,不过等到陈自晴的婚事定下之后,她定然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
  这样的人,为了避免祸害其他女子,还是早早废了的好。
  第二天一早,陈自晴就醒了过来。在药物的作用下她一夜无梦好眠,睁开眼睛听着外面压低了的说话声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起身披着衣服下床,就看到外面林秋禾正在吩咐人准备早膳。
  回头见她起身,林秋禾就露出了笑容:“我还说你再不睡醒就要叫你呢,快让秋归和秋枫伺候你洗漱洗漱,不然就真的赶不上吃早膳了。”
  她态度自然大方,没有什么小心翼翼的谨慎,陈自晴这才松了一口气,洗漱更衣出来就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膳。
  三人围坐一起吃了早膳,期间不明真相的宁羽插科打诨说些调皮话,陈自晴听了有时也会忍不住会心一笑。等到用了早膳,林秋禾说要送宁羽回京,午后才会回来她这才有些慌神。
  “你放心,我把青黛他们都留下来陪着你。你若是有事儿尽可以吩咐他们。再说了,这庄子里面我也许久没来,一大堆的事情要忙,你留下刚好帮我看着点,别出了什么事情。”林秋禾正色道:“若是别人,我可是不放心的。”
  陈自晴身负重任,又得林秋禾信任自然不好推脱,这才勉强留了下来。等到林秋禾这边刚离开没多久,青黛就按照吩咐过来请示她一些日常事务该如何处理。
  陈自晴跟着青黛的节奏忙碌了起来,果然很快就忘记了心中的不安。
  而林秋禾送了宁羽回摄政王府,正好摄政王夫妇和宁卿都在,因此她托了王妃把人叫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一会儿摄政王和宁卿就都聚齐在了王妃的院子中。
  迎上摄政王的目光,宁羽还是有些心虚。她有些磕磕巴巴地说起了花云白的事情,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闯下了不少的小祸的。这会儿说起来未免有些不自在,她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林秋禾,见她神色坦然自若这才又鼓起勇气快速说了起来。
  “且不说那花云白说的是真是假,我却是不会因为他一面之词就相信什么的。爹娘抚养教育我多年,光是养育之恩我都是报答不够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动摇。更何况,爹娘、大哥对我的疼爱我又不是瞎子,又如何看不出来。”
  宁羽说到最后眼眶就微微泛红,“我本不想说,然而怕他别有用心,我若是一味隐瞒反而害了府上……”
  她说着低下头,之前虽然想好了,然而事到临头,她却依然是有些不敢面对。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
  王妃闻言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却对着宁羽伸手,“过来坐母亲这边。”她柔声说,宁羽抬头就是满脸的委屈,直接就挨着王妃坐下,脑袋往她肩膀一埋,就带着哭腔叫道:“娘……”
  王妃心疼地抚摸着宁羽的后背,等着她哭够了这才低声道:“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花云白是你表哥不假,然而当年宫中之事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得清楚的。你若真想知道,就先看一样东西。那是你亲娘花妃留给你的。”
  见王妃一开口就承认了她的身世,宁羽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被王妃扶着坐直身子,木然地看着王妃叫人过来去取她屋中的一个匣子过来。
  说实话,宁羽曾近刚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的,希望这完全是一个陷阱,实际上她就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然而如今,这最微小的希望还是被打破了。
  玳瑁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王妃接过匣子递到了宁羽跟前,“说实话,我一直以为这个东西要等到你也为人母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不过,既然事到如今,你提前知道也是好的。”
  宁羽接过匣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荷包,而荷包里面放着的则是一封已经微微泛黄的信。
  信上的字迹清秀而隽丽,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她仿佛能够听到一个温柔的、类似于王妃的声音在低声对她说话一样。
  那人说,请她原谅她的自私,为了家族不能抚养她长大,只能把她托付给最为信任的人。还交代她,花家是她的外祖家,若是未来遇到花家有难,能帮则帮。若是不能帮,她这个当娘的也已经把欠花家的用一条命填平了。
  信不长,薄薄的一页纸很快就被宁羽看完,她翻过去看了看,又查看了荷包,发现真的没有第二张了,这才忍不住落泪。
  在场人皆是耐心地等待着她,实际上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宁羽的身份,如今看着她痛苦、难过,心中未免也会有些怜惜。最后,还是摄政王开口:“我自把你收养之后,就一直当成女儿一样疼宠,教养你要坚强、果决。纵然你惹祸,纵然是不听话,我都从未因此则打压你的性子,就是想着让你自在长大,不会被拘束成闺阁中的小女子。而此时,你的坚强呢?”
  宁羽闻言浑身一震,抬头看过去慢慢就露出了笑容。
  “父亲,女儿无碍。”她说,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珠,恨声道:“花云白几次三番找事,只怕早就暗中针对咱们家了。父亲,我想利用这次机会深入查探一二。”
  她的性子更是偏向于男性话一些,有些事情既然放下了就不会再纠结下去。这会儿看着摄政王也是一脸的认真,“我想为家里做些事情。”
  王妃下意识想要阻拦,然而看了看摄政王却没有说话。
  摄政王沉吟片刻,才欢声道:“你可知道,一旦你暴露出来,对方说不定就会杀人灭口。你与花云白那样的人,甚至他背后的人周旋,处处都是危机。”
  “我不怕。”宁羽道,“且我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如此,我就调一队五人的女卫给你。”摄政王满意地点头,迎上王妃不满的目光笑着道:“儿女都长大了,且如此有担当,难道不是好事?”
  既然是好事,自然是值得好好庆祝的,摄政王一句话就改变了整个王府的气氛,单纯作为陪客的宁卿和林秋禾相视一眼一起出去,把屋中的空间留给了宁羽和摄政王夫妇,让他们好好说话。
  而他们两个,沿着小路出了王妃的院子,就在王府的后花园中赏晚菊,赏早梅。
  林秋禾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依然坚持在寒冬开放的晚菊,还有那早早展露枝头的梅花,想了许久才轻声开口:“他们真的是很好的父母,不是吗?”
  也许当初她看惯了秦锦兰和秦舒兰的懂事、规矩,觉得宁羽那种小家子气实在有些等不上台面,然而如今看着宁羽一路成长过来,却发现她真的被教养的很好。当然,这种好也许很多人并不欣赏,然而这却是宁羽这样的身世最需要的。
  坚强、果断,那种生命的韧性凸显无疑。
  如果宁羽被教成像是秦锦兰或者秦舒兰那样的性子,如今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说不定早就被花云白给糊弄了,然后稀里糊涂就成了别人手中的剑,调转头来对付她的亲人。
  不是说秦锦兰或者秦舒兰不好,而是她们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
  现在想想,她突然有些遗憾。若是她穿越过来就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的话,也许也会生活的很幸福,成为一个骄纵的小丫头。
  宁卿回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出了林秋禾心中的感慨。他低声笑着,赞同了林秋禾的话,“是啊,他们是很好的父母,也会是很好的公婆,这点我相信你可以用后半生去证实。”
  林秋禾闻言脸一红,之前那点淡淡的愁绪就完全不见了踪影。她抓起一把落叶撒过去,“胡说什么呢!”然后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再胡说小心我反悔哦!”
  宁卿闻言笑着,由着那些落叶从他头顶飘落下来,然后看着林秋禾绷着一张脸上前帮她取下挂在头发上的树叶,这才低声笑着道:“现在反悔,是不是晚了些?我可是认准了你了,你若是想逃,我就追到天涯海角。”
  #
  这么顺利了解决了宁羽的身世问题几乎是林秋禾都没有预料到的,她虽然提前给宁卿提了醒,然而摄政王夫妇会如何做却是她所猜测不到的。不过这也让她空出了不少时间,午后就顺路去了张章氏那边一趟,给诊脉后换了调理的药方,这才准备直接出京去庄子上。
  陈自晴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宁卿,只是说两人要在外面住上些时日,让他照顾好自己。
  而她从张章氏处离开,还没有来得及出京呢就又被人追上。
  “林姑娘,我们老夫人请您过府一叙。”来人正是秦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了,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林秋禾也不好为难,想了想就让人上车,然后让张叔调转车头去秦府。
  

☆、第130章 毒荷包

  秦府林秋禾也是来过不少回了;秦老夫人这边更是熟门熟路,当年才入京城的时候每天晨昏定省;她一般都会跟着陈自晴过来。如今,被人领着进入秦老夫人的院子,她目不斜视一点表情都没有外露;倒是让一路上遇上的丫鬟更是多了一些好奇。
  这位林秋禾林姑娘,可以算的上是她们丫鬟界的传奇了。没有想到;短短两年多过去;就连秦府竟然都有看她的脸色了。想起那日回来秦二太太发火时说的那些话;这些丫鬟就又偷偷瞄向林秋禾。
  前面带路的人没有多话;只是一路走过去脸色却也越来越严厉;看得那些丫鬟都连忙散开了。
  秦老夫人的屋中一片的安静;林秋禾低头进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上首坐着的自然是秦老夫人,而以此往下就是秦家的三位太太还有秦大奶奶花氏,以及前些日子才进门的秦二奶奶。
  林秋禾上前跟秦老夫人行了个礼,转头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被秦老夫人招呼着坐在她一旁。“秋禾过来坐,说起来你跟咱们府上也是颇有渊源的,可不兴生疏了。”
  她这才笑着过去侧坐在了秦老夫人和秦大太太中间添的一把椅子上,低头敛衽坐好了之后才抬头看向秦老夫人,笑着道:“老夫人还是这般慈爱,我心里亲近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生分了。”
  秦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下,心中怕秦家的三房都是白痴,竟然把林秋禾得罪了一个彻头彻尾。
  几人坐在一起说话,林秋禾话不多一副安然泰之的样子。秦老夫人见几次三番她都故意错开话题,却也不提要离开心中就渐渐有些明白了。她笑着看向秦大太太,“我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江南那边送来的布料还有动,我年纪大了不穿那些时兴的花样也无妨,倒是要挑出来几匹让秋禾带去,一起给晴儿分了。”
  秦大太太连忙起身,又叫上了花氏帮忙。
  这两人一走,秦三太太就连忙起身道:“我那边还有个小子要看着呢,虽然有奶娘照应,却也是一醒过来不见我就闹腾,就也先回去了。”说着她对着秦二奶奶使了个眼色,招呼自家媳妇道:“你也跟着过去看看,给我搭把手。”
  一眨眼人就走得只剩下秦二太太了,她虽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有些不悦。然而上首秦老夫人却是看她都不看一眼,她只能找了个生硬的理由出去了。
  等到人都走了,秦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进来换了茶水,出去带上了门。
  “林丫头,你也算是我看顾着一段日子的,晴儿虽然是外孙女,我对她一向都是比亲孙女都要亲的。这些你应当知道,而她的性子我也明白,若不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她定然不会这般出府的。我本以为让三个媳妇一起过去请她这个晚辈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你却给拦了回去。”
  秦老夫人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林秋禾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听着她说。
  她见状,只好又道:“你们两个都是懂事明理的孩子,然而晴儿跟秦府总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难不成日后就真的不来往了?若是受了委屈,总归是要说个清楚才好。我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没老糊涂呢,给她出口气也是能做到的。”
  “出气?”林秋禾轻笑出声,看着秦老夫人微微抿了下唇角:“只怕这气是没法子出了。”
  “这是什么意思?”秦老夫人见她肯说,也不在意那话中的嘲讽,只是皱眉问到。林秋禾此次来就是准备把事情跟秦老夫人说一下,免得她被蒙在鼓中,之后再被什么人调拨了就不好了。
  “若是秦府的奴才欺凌了晴儿,她自然不会忍着不说,就这般搬出去的,不是吗?”林秋禾笑着道:“我想老夫人也能够想到这点,这才让三位太太一起过去的。然而,有时候欺凌也是可以忍的。毕竟晴儿不过是个孤女,父母皆不在了,父族又不过是乡下的乡绅而已,她寄人篱下受些委屈也是难免的。”
  “难道,还不只是欺凌?”秦老夫人恼火地一拍桌子,“我只当她们中有谁不乐意晴儿当媳妇,没有想到……”
  “只怕有人是真的不想让她当儿媳妇,而是想纳了她呢!”林秋禾冷笑,声音更是冰到如同冰块落地一般,掷地有声。
  秦老夫人一愣,半响才反应了过来。
  “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身体有些撑不住地晃了下,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这府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畜生?!是谁?!”言语之间,竟然丝毫没有怀疑林秋禾话中的真实性。
  还是那句话,她自己的外孙女,她又如何不知道呢?这会儿听林秋禾这般说,联系到陈自晴的反应,她顿时就信了七分。
  林秋禾却没有直接点出,而是拿出了那个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从那歹人身上抓下来的,若是老夫人还不信,我就再多说一句。晴儿情急之下咬伤了那人的手心。老夫人只要留意看看,应当就清楚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唇角依然带着笑意。
  “我出来时间久了,还是要回庄子上陪着晴儿才是。”她语气上带着了一丝怜惜,“从昨日开始,晴儿就没有安心睡过,都是刚闭上眼睛就做噩梦,身边更是连人都不敢少。”
  “她……她可还好?”秦老夫人颤抖着声音问道。林秋禾自然知道她所指的“好”是什么,点了下头道:“所幸,那心怀不轨的歹人并没有得逞。不过就算是这样,却也足够下破了人的胆子,让人觉得自厌自弃了。”
  秦老夫人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都颓废地坐在了位置上,半响才道:“有劳你照顾晴儿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且放心就是了。”
  “我有何不放心的,我又不在秦府中住,而晴儿也已经搬了出来。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秦家上下才是吧?家中有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藏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闯下大祸、祸及家人了。”
  她言尽于此,出了门就让人带她出府上车出城。
  庄子之中,陈自晴忙碌了一上午,等到用午膳的时候才觉得筋疲力尽,竟然有了胃口,陪着庄子中暖室里中的青菜吃了满满一小碗的米饭,然后就觉得困顿之意浮了上来。
  青黛给她倒了一碗安神药汤,喝了之后才和秋归一起照顾着陈自晴躺下休息。
  林秋禾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醒过来。她在外面褪下了大氅,围着炭盆等到身上的寒意消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进去看了看床上安睡的陈自晴。
  “陈姑娘也是累着了,我怕她多想,就找了不少的事情……”等出来了,青黛这才“认错”,“却没有想到竟然累着了陈姑娘。”
  除了林秋禾之外,众丫鬟所知道的版本都是林秋禾对齐林说的半夜撞鬼的故事,因此一旁的秋归怕林秋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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