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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世荣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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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相回京……是做什么的?”
探亲?访友?
呵呵,很显然不是嘛。傅清流和吴骏对视一眼,两颗心都不觉跳动的厉害,洛相在沈翕认祖归宗之后回京,如果说他不是为了给沈翕撑门面,他们都不相信!
原本以为跟着沈翕以后只能做个王爷幕僚,平安富贵一辈子也就得了,可是洛相若是回来,他们这群跟着沈翕身后做事的人,将来的前程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有洛相这么一个坚强的后盾在,纵然沈翕要问鼎大宝,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并且看沈翕如今这态度,一点都不为自己身份够不上而纠结为难,一副早就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们还有什么怀疑不懂的呢。
没有封王又怎么样?半路杀出来又怎么样?关键是看手段,比身份,有洛氏那么大的靠山在,沈翕又何愁压不过肃王呢。肃王的外祖不过是首辅,可他这个首辅才做了多少年?不过三五年罢了。可是洛相在前朝就横行朝野二十载,手里捏着封家王朝多少秘辛和资源,哪里是赵首辅能比的。
一时,傅清流和吴骏就把那颗心沉沉的放到了肚子里去了,勤王保驾,开朝功臣,袭爵封侯什么的,根本就是在向他们招手啊。
沈翕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让这两个人从先前的担心变成了如今的欣喜,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肃王查五城的事情怎么样了?咱们的人没搀和,但也别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沈翕又起了一个话头。上回听说肃王怀疑围场的事情是沈翕一手策划的,便在暗地里调查这件事,沈翕没有插手,就让他去查了。这件事不会查到沈翕身上,可是却一定会查到沈烨身上,肃王手里那一个班子也不是吃素的就是了。
吴骏对这件事知道的比较详细,从前沈烨在明面上还占着沈翕父亲的标签,如今连这个标签都没有了,全帝国的人都知道沈烨被皇上戴了一顶大绿帽,可偏偏对方是皇上,他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闷头吃了这个亏,不仅没处说理,还要日日接受来自外界的恶意奉承,沈烨这些日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肃王调查围场的事情,如果是发生在沈翕身上,沈翕有的是办法让肃王查不下去,可是肃王这回对上的不是沈翕,而是沈烨,这两方的势力较量之下,很明显肃王的势力要棋高一着,沈烨纵然能力再大,也不过是一个臣子,肃王是皇子王爷,这档次就不对等,欺上瞒下做的好,顾然是个人才,可是这也是在上头的人信任你的情况下,若是上面的人不信任你了,从上往下查,可就没那么复杂了。
“肃王殿下已经找到了那消失五城侍卫的人,其中有个人的弟弟因着外出幸免了灾难,他知道内情,如今已经被肃王殿下控制,到底问出了什么,有多少证据,就要看肃王殿下了。我有线报,肃王那里已经在写弹劾折子了,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吴骏说着这句话,抬眼看了看沈翕,见他依旧一副无所动的模样,不禁又继续说道:
“这件事,可大可小,虽说肃王最后查不到你的身上,可是他查到了沈烨,沈烨和你多少有点关系,如果他利用沈烨来攻击你,你又该如何去做?”
沈翕勾唇一笑:“用沈烨攻击我?也要他有这个本事。”
说完这话之后,沈翕便不再说话,吴骏又把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诉沈翕之后,也就揭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讨论其他的。
一行人在书房从白天讨论到了晚上,谢嫮命小厨房做好了晚膳,给他们送入书房,直到深更半夜,沈翕才让大伙儿散了。
☆、165|163|
肃王殿下不负众望,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把沈烨围场的事情告到了驾前,不过,却是不敢当朝上书的,因为这件事关乎着皇家的体面,沈翕如今已经被皇上认祖归宗,那么不管他有没有使手段,他都已经是皇子,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在天和帝的元阳殿中,私下解决。
天和帝在听到肃王的指控之后,倒是没有预期中的暴怒,让站在案下的肃王殿下很是没底,手心捏着汗,呼吸都克制起来。
他这个父皇不是个昏君,这一点,肃王殿下早就知道,就因为他不是昏君,所以,他哪怕是从宫外突然领回一个这么大的皇子,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来,满朝文武也不会因为这个而逆反于他,就算有谏臣,那也不过是谏的礼法,可是礼法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约束下士,对君王哪里有那么多的约束力呢。
而对于沈翕这个突然冒名的大皇子,肃王就算心里再不待见,也不敢或者不能在天和帝面前表示出来,一来是因为他不确定天和帝对沈翕这个儿子的感情有多深厚,二来是因为沈翕如今已经是皇室宗碟上的大皇子,是他的兄长,他若是言语上有什么不恭敬,这在礼法上都是容不下的,更别说他在没有那么多证据下的状告了。若是天和帝信了便罢,不信的话,他这诬告兄长的罪名也就成立下来了。
因此,肃王这回告的是定国公沈烨,对于沈烨,肃王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在他看来,沈烨是沈翕的养父,如果说是他要帮助沈翕获得皇室的身份,而做出围场上刺杀的事情来,这件事在情理之上都是说的通的,肃王相信,有些事情他只需提一提,并不需要完全说出口来,其他人就能想到这其中的关节所在,比如说,他告了沈烨,有心人就会想到这是沈烨为沈翕在创造时机……
手指在龙案上敲了两下,天和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睿智的眼睛扫视在肃王身上,看的肃王不禁低下了头。
“这件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天和帝酝酿良久之后,才说出了这句话来。
肃王讶然的抬头看着这个逆光中无限威武的人,在他的印象中,父皇从来都是一个公私分明,赏罚分明的人,可如今在重重证据面前,他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让肃王不禁怀疑,难道自己禀报的事情在父皇眼中,竟是这般不值一提吗?可是意图混淆皇室血统,这样的大罪,纵然那沈翕是皇子,也不能赦免不是吗?
“父皇,这件事兹事体大,儿臣接下来该做什么,还请父皇示下。”
肃王也知道这句话其实是有些逾距的,可是,他却无法忍住自己的脾气,这个男人是皇帝,可是也是他的父亲,从小到大,他都是作为长子长大的,虽然他的母妃不是皇后,可是却胜似皇后,宫内宫外谁不认为他封暨是皇太子的人选呢。
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皇后没有儿子,他是长子,而母妃又是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外公是首辅,放眼整个皇室,又有谁的身份能够越过他去呢?可是,偏偏平地一声雷,炸的他体无完肤,冒出一个皇长子沈翕出来,沈翕之名,他也是这几年才有所耳闻,原以为他是个人才,之前也百般收拢,可是不成,当时他还纳闷,以为是封瑜和他搞的手段,以为沈翕最终偏向的是封瑜,可是,如今皇弟因为一件不能公开的事情被削爵流放,而那个沈翕,摇身一变,竟然就成了他的兄长,成了地地道道的皇长子!
这让始终被人灌输那种理念的封暨实在受不了,沈翕是什么人?他凭什么让父皇为他破例?他凭什么占了他皇长子的名?所以,他倾注了全部人手,就是要把沈翕如何接近父皇的诡秘心思给查出来,皇天不负,果真让他查到了幕后之人,虽不是沈翕,可是却和沈翕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养父子!
只要圣上公开处决了沈烨,那么世间的舆论自然就要偏向他了,沈翕和沈烨狼狈为奸,共同谋划围场行刺一事,为的就是混淆皇室血统,让沈翕浑水摸鱼。
纵然他知道沈翕认祖归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切的,父皇不糊涂,不会允许沈烨用这样的方法糊弄他,因此肃王肯定,沈翕是他父皇的孩子一定是真,可就算是真,他也不会让他那样顺利。
纵然皇上不会收回对沈翕的册封,最起码也要让他对那对养父子产生嫌隙才行。
天和帝从书案后走出,负手沉吟片刻,却是不言不语,肃王见状不禁上前一步,再次出言:
“皇上,儿臣知道父皇体念定国公养育兄长有功,可是,这件事处处透着玄奇,若是不细查,又该如何叫人心服?只怕要有心人诟病父皇啊。”
肃王的话音刚落,天和帝就一掌拍在龙案上,怒道:“混账!”
天子一怒,震惊朝野。
肃王殿下立刻跪下请罪:“儿臣失言,请父皇责罚。”
天和帝看着他这样,不禁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才沉着声音说道:
“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你就不要插手了。你只需记住,他是你的兄长,你需对他敬爱有嘉,纵然不敬爱,你也要明白兄弟间该如何相处,若是再有下回,让朕听到你指桑骂槐,意图不纯,朕自有法子对你!”
肃王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低着头跪在案下,两只手紧紧捏成了拳,这样子看在天和帝的眼中,不禁摇头。
他如今有四个儿子,三儿子做出那等害国害民之事,以败充胜,罪不可赦,四儿子愚钝不堪,难负重任,这个二儿子表面恭谨,可是内里却是阴毒无比,他富有四海,在沈翕的事情上,他多有破例,可是,那是因为沈翕的的确确就是他的长子,他从前因为洛氏的坚持,所以,不能将他接入宫中抚养,他如何不知道,虽然他的圣旨发下,可是外面的人又有多少不在怀疑他的身份,别说旁人了,就是他的儿子们也都在怀疑,因此二儿子去查围场一事之时,他并没有多做阻挠,只想着他查了之后到底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就这样因为他的兄长而就此放过。
如果他因为沈翕放过了沈烨,那么在天和帝的眼中,这个儿子还是有很大的可取之处的,毕竟,这个儿子也是他倾注了时间培养了二十年的皇长子,若是没有沈翕的出现,将来很可能就是他继承皇位,他也想看看这个儿子有没有他所期望的那种心胸,可是,结果让他很失望。
这个儿子不禁没有心胸,还睚眦必报,鲁莽善妒,他在调查围场之事时,动用了多少残酷的手段,天和帝在听到暗卫禀报之后,也不禁觉得咋舌,这才确定这个儿子是彻底变了!
沈翕如今只不过是认祖归宗,他正是为了顾及其他皇子的感受,没有一下子就封王爵,这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他也是帝子,可是二十多岁没有封王爵,只是领着一个宗室的名分,却没有得到他应该享有的一切,他们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呢?要知道,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可比沈翕拥有的一切要多的多!
他原是想这样做,能让其他人平复心情的同时,也让沈翕相对安全一点。
可是,事实上呢?
这不过才几个月的功夫,二儿子就按捺不住了。要出手对付沈翕了。直接一个混淆皇室血统的罪名就那样毫不犹豫的扣在了沈翕头上,他可曾想过,若是这个罪名成立的话,对沈翕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只要一想到,他那个儿子差一点就遭受那样对待,天和帝的心就猛地抽痛,像是被人戳了一刀心窝子,更别说,这一刀还是他从前最信任,最看重的儿子捅过来的。
肃王恍恍惚惚的退了下去,直到走到殿外还觉得脚步发虚。李茂上前搀扶:“王爷,小心摔倒。”
却被肃王一把推开,狠戾的目光瞥向李茂,冷冷说了一句:“狗奴才,凭你也敢来笑话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下了玉石台阶。
秉笔太监李茂站在门边看着肃王离去的脚步,不禁摇了摇头,对肃王先前的无礼很是不屑,暗道这位倒是看清了形势,只可惜已经晚了,他是秉笔太监,因此有些皇室间的隐秘事,他知道的也比一般的皇子都要多,可以说,自从大皇子认祖归宗之后,今后要走的路,基本上都已经可以确定下来了。
这位不仅没有想到从宗室惯例上调查,反而去整那些没用的,如今的大皇子封璩,旁人不知道,但是李茂却是知道的,这位可是封家千百年来那惯例中的人物。他当真以为,这个大皇子是皇上随随便便就认下的吗?
不理会肃王的无礼,李茂低下眉眼,恭恭敬敬的返回了元阳殿中伺候。
☆、166|165|
最近帝都的人都知道,五城发生了巨变,先是副指挥使被刑部拘获,罪名并没有公开,但其一应牵涉家族皆被管控,副指挥使曾祥更是交由三司会审。
沧澜苑中,谢嫮正在替沈翕梳理湿发,听到沈翕说这个消息时,面上愣了愣,半晌才说道:
“副指挥使曾祥被交由三司会审了?”
沈翕点头:“是啊。怎么了?”
沈翕确定自己的妻子根本不认识曾祥其人,可是她听说她被三司会审之后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惊讶,他从镜子里盯着谢嫮看了一会儿。
只见谢嫮摇头,垂下头去继续给沈翕梳发,脑中回想上一世,这个时候五城兵马司的确是该出事的,可是,那时被三司会审的是傅清流,荣安郡王府的世子,那一次,对于荣安郡王府来说,简直可以算是灭顶之灾,荣安郡王和王妃双双惨死,而世子傅清流则被流放异地,直到沈翕登基之后,才被召回,荣安郡王府才在傅清流的努力之下,恢复了往日门庭。
而上一世将荣安郡王府害的那样凄惨,最后正智慧是——傅清流的舅舅与荣安郡王府一应被罢免的正是这个曾祥,他在除掉了正指挥使之后,就顶替其坐到了正指挥使的位置上,直到沈翕登基之后,才被铲除,举家流放,这一世他是同样的下场,只不过没有能够用荣安郡王府来陪葬,少了这项波折。
沈翕在镜中看着谢嫮的表情,甚为疑惑,抓住她的手,转过头去看着她,眼神坚定的说道:
“其实这一回真的要谢谢你。上回你和我说你做梦梦见清流不能去五城,果然没多久,五城就出事了,清流的舅舅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如果他听我之命去了五城,那我的敌人为了打击我,一定会从他下手,我如今羽翼未满,要保他定然是保不住的,看如今这副指挥使的下场,只怕傅家会因为我的关系,而更加被人攻击,所以,严格来说,算是你救了傅家满门。”
谢嫮看着沈翕半晌没有说话,总觉得他此刻的目光那样清冽透彻,仿佛想在她身上看透了什么似的,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你之前还做过哪些梦,不如全都告诉我吧。”
“……”
谢嫮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什么猛地一堵,虽说瞬间恢复,可是那种冲击的感觉久久不能弥散,他是发现了什么?如果夫君知道她的事情,会不会……这样犹疑良久后,谢嫮才勉强自己定下心神,低头抿唇之后,才缓缓对上了沈翕湛亮的双眼,点了点头,说道:
“好。”
谢嫮知道,沈翕当然不可能猜到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重新回到十一岁,这件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置信的。可是偏偏就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没有对沈翕说她回到了十一岁,尽管她想对他坦白,但也想保留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秘密,所以,她只对沈翕说了他登基前后的事情。
而沈翕对谢嫮所说的那些政事倒是没多大兴趣,反而对谢嫮梦中在他身边做宫女的事情很感兴趣,缠着她问东问西,从两人什么时候相遇,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经历过什么,谢嫮说的很笼统,沈翕听得很认真,整整一夜的时间,谢嫮用轻声细语,说完了她和他的前世今生——当然是在梦中。
谢嫮说到最后,只记得睡着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而沈翕拥她入睡,一夜无眠。脑中将谢嫮说的那些话在脑中盘旋,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转过头去,看着睡得深沉的女子。
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反应,她看见他就直接跪了下来,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中,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够让她对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跪下呢?可是如果把这个场景替换到她今夜所说的那个梦中去的话,却又显得无比的匹配。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皇帝,而她又在他身边伺候了十多年,所以,看见他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跪下请安。
可这件事却有着逻辑和时间上的错误。尽管她说的另外一些事情真的很让他震惊,那些朝纲上发生过的,或者还未发生过的事情,她久居深闺,应该不会知道的那样详尽才是,可是她偏偏能够说的头头是道,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尽管她以梦来做说辞,并且有一些细微之处,有所隐瞒,但她所言非虚,沈翕可以确定。
又想起她一开始对自己的惧怕和防备,沈翕心中好像有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想起来骇人听闻,天马行空,可是实际上却又是那样的正确。
看着沉睡的她,沈翕不禁伸出手来抚上那光洁白皙的面颊,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了一吻。
听这个傻丫头说的那些话,沈翕可以确定,她梦中的自己,一定很喜欢很喜欢她,可是,为什么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对她表明心意呢?让这个傻丫头误会,不解。
难道是因为他从前的隐疾吗?
是了。定是那因为那隐疾,所以让他无法对女子有那方面的冲动,即使面对的是一个自己这样喜欢的女子,也是如此,所以,在她的梦中,他而立之年都未曾有后。
尽管觉得妻子这个‘梦’着实异想天开,可是,沈翕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妻子的梦十有八九都是发生过的,而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确定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
谢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申时,花意竹情过来给她打纱幔,谢嫮揉了揉眼睛,听见院子里康宁嘻嘻哈哈的笑声,竹情打水进来给她洗脸,说道:
“公子一早就出去了,吩咐咱们不要叫醒夫人。”
谢嫮脸上一红,点了点头,坐到梳妆台前,看见了那把白玉梳子,想起她昨晚和沈翕说的那些话,虽说是以梦的形势告诉他的,可是,他到底信了多少,会不会怀疑,怀疑之后,会不会就此对她冷淡了呢?
她私心里隐瞒了上一世对李臻的痴恋,也隐瞒了被他赐婚出宫的事情,她讲述的梦中,便是她和他十多年的陪伴,她敬他爱他,虽不涉及男女感情,可是,在那个冰冷的皇宫之中,谁又能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呢。
若不是她死心眼的认定李臻,也许,她上一世也是他后宫众多美人中的一员了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好一阵之后,谢嫮下床洗漱好,走到院子里,看见乳母正抱着康宁在院子里看花,康宁脚上穿了老虎头的布鞋,正在地上蹒跚学步,两手牵着乳母,看见谢嫮从廊下走来,康宁兴奋的在地上直跳,嘴里发出嘿嘿嘿的声音,上下两颗小小的门牙已经长出来,整个人雪白粉嫩,肉嘟嘟的。
谢嫮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在他软软的脸颊上香了一个,康宁自从随他们出宫以后,皇上经常召他入宫去,除了谢嫮请的几位乳母之外,天和帝还从宫中给他另外派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过来负责康宁的日常起居。
谢嫮亲自带孩子,嬷嬷们便在一旁伺候着,竹情见谢嫮亲自抱了孩子便上来劝说:“夫人,小公子如今可压手了,您还是交给奴婢们来抱吧。”
因为谢嫮的坚持,沧澜苑的众人对谢嫮依旧是称为夫人,唤沈翕和康宁皆为公子与小公子。
谢嫮对她笑了笑,并没有把康宁放开,在花丛中,谢嫮看着伺候在她身后的花意和竹情两人,不知何时,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也长成婀娜多姿的大姑娘了。
“花意和竹情今年也快十八了吧。可有想过今后怎么办?”
谢嫮找了个花亭子坐下,让康宁坐在她的腿上,把颈子里挂的璎珞拿下来给他玩儿。
花意竹情没想到谢嫮突然问她们这个问题,对视一眼后,两人皆面上一红。
她们老大不小了,府里的规矩是丫鬟二十岁放出去配人,可以是主子赐婚,也有开明的主子会问她们自己的意愿。
花意竹情虽然是谢嫮的婢女,但是她们三人可以说是一同长大,有着深厚的情谊,谢嫮自然要未雨绸缪替她们打算了。
花意性子比较跳脱,此时也有些难为情了,说道:“夫人,您说什么呢。我,我……不嫁人,一辈子伺候夫人。”
竹情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脸红扑扑的,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倒像真是看中了谁一般。
谢嫮还未说话,康宁就在嘴里发出几声呀呀的声音,然后就抓起谢嫮散在颊边的发丝,往自己嘴里送,主仆三人只好停了这羞人的话,围绕这个小爷转起来。
沧澜苑门口突然传出一阵骚乱,有个丫鬟过来禀报,慌张不语言表,说道:
“夫人,公子爷在回来的路上遇袭,和聂护卫一同不知所踪,赵爷受伤被抬回来了。”
谢嫮抱着康宁站起了身,蹙眉问道:“什么?”
沈翕遇袭,不知所踪?那是谁把受伤的赵三宝抬回来的?聂戎是武功谢嫮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上一世禁军教头兼御前侍卫首领的职务总不是白来的吧,退一万步说,只要沈翕和聂戎在一起,谢嫮倒是并不那么担心。
只是不懂,沈翕这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还是有其他什么计划。
脑中一片混乱,便去到了侍卫们居住的竹园看望受伤的赵三宝,被他身下的殷虹一片吓了一跳,而在谢嫮身后,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叫发出来,竹情看着面色苍白,直翻白眼的赵三宝,不由吓得腿软,扶住了门框,久久站不起来。
☆、167|166|
花意扶着竹情站起身来,看着这个向来对自己比较强势的姐姐,如今吓得脸都白了。
她当然知道竹情对赵三宝的心意,两人在私下里打趣,也曾说过这个机灵的小子,竹情性格比较沉闷,赵三宝每回都能闹得她哭笑不得,心里早就对这小子种下了情根,据她所知,赵三宝对竹情也有情谊,只是两人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只等着竹情二十岁配人的时候,再跟夫人提的。
可是,先前她瞥了一眼赵三宝,胯下的那片殷红十分刺目,怎么,怎么会伤到那儿呢?
竹情如今倚靠在门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嫮在里面看了一会儿也觉得心里不好受,她是知道赵三宝的,上一世风光无限做到了太监总管的位置,御前伺候的时间比她还长,可是,她毕竟不知道赵三宝到底什么时候净身的,原来竟不是他自愿,而是入宫前受了这么重的伤造成的。
果然还是逃不过造化。
抬赵三宝回来的人告诉谢嫮,他们是在朱雀街那一带受到攻击,聂戎保护沈翕先走,他们留下抵挡,赵三宝受伤之后,他们便将人给带了回来。
再问沈翕和聂戎的事,那些护卫都说他们离开之后就没见着了,好像从京城消失了一般。
谢嫮走出赵三宝的房间,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生见人,死见尸,沈翕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要么这个掳走他的人背景十分雄厚,可放眼整个京城,谢嫮觉得除非是天和帝,否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将沈翕无声无息的掳走,再怎么样都会留下一点线索才是,所以,这次的行为,便有八成的可能是沈翕自主的决定,凭他的本事,只有他自己想躲起来不让人找到,被他精心培养的侍卫们才有可能找不到他。
可是沈翕为什么要躲起来呢,谢嫮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沈翕失踪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谢嫮才有些明白过来。
天和帝得知沈翕失踪的消息,就即刻出动了五城,金吾,进行全城地毯式搜索,一时帝都之中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就连最底层的老百姓都知道了皇上大怒,正挨家挨户的找人,城中兵马移动,处处喧闹轰动,像这样的寻人方式,太过劳师动众,让人不禁怀疑,难道是皇上或者皇太子丢了不成。
谢嫮和康宁,第一时间被天和帝接入了宫中保护起来,虽然没有见到天和帝的面,但是秉笔太监李茂却是被分派过来伺候谢嫮。
相比与宫外的风声鹤唳,宫内的气氛着实祥和一片,谢嫮虽然担心,可是却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她担心就能有用的,沈翕这是在对谁发难,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肃王。
果然,在天和帝大怒,派出五城,金吾之后的几个时辰之后,沈翕就被他们找到了,他被人关在城郊一座三进宅子里,而这座宅子的幕后主人,经过调查之后,结果也很耐人寻味,竟然是一座记在肃王名下的宅子。
沈翕被掳失踪之后,被五城和金吾的人发现出现在肃王的宅子里,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玄奇。
元阳殿内,沈翕和肃王并肩立于龙案之下,肃王一脸怒容,对天和帝上表陈情:
“父皇,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有心人算计儿臣,儿臣纵然再怎么糊涂,也不会袭击,袭击大皇兄,并且还把他藏在自己名下的宅子里,请父皇明鉴!”
沈翕鼻眼观心,没有说话,天和帝眉峰一蹙,对肃王说道:
“不是你,又怎么会在你的宅子里出现?朱雀街上的袭击,被击毙贼首正是你肃王府中之人,你如今辩驳,可曾想过将这些解释解释?”
肃王义愤填膺的直视天和帝,说道:
“父皇,儿臣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我。”
肃王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天和帝的龙案之下,眼角瞥了一眼依然傲立,沉默不语的沈翕,目光中透着的那股冤枉恰到好处的指责着沈翕,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简直就是直接指责这件事情是沈翕栽赃嫁祸给他的了。
天和帝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目光在龙案下方的两个儿子身上打转,只见沈翕鼻眼观心,双手拢入袖中,好像没有听见肃王的话,更加没有听见他话中的指责之意般。
“你说有人栽赃于你,那旁人怎的不栽赃朕,不栽赃其他人,偏偏要栽赃于你?”
短暂的沉默之后,天和帝终于开口了。
肃王听了天和帝的话,突然心中漾起一种酸楚,难得抬头正面对上了天和帝的眼,又回头看了看秀颀如松般站立在龙案下方,周身散发着无边贵气的年轻男人子,咬着下颚,终是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天和帝又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沈翕,对他问道:
“你可有什么话说?这件事情你是看的最真切的。”
沈翕抬眼对上天和帝,在这位中年帝王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期盼,唇瓣轻启,出人意料的说道:
“儿臣在这件事中比较被动,当不起‘最真切’这三个字,不过,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沈翕的话有些停顿,元阳殿中安静的针落可闻,天和帝与肃王全都静静的等待着沈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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