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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唐女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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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消息,就告诉周行石。

    周行石在这段时间里,在京城里左晃右晃,东市西市看了个遍,商人么,岂会错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更何况有周正义这么大的靠山。

    一来二去的,还真给他逮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在西市最旺的临街铺面,有间成衣铺,老板因为赌钱被地痞追债,恰好被周行石看见,搬出周正义的名头,劝退了讨债的小混混,再进到铺子里跟老板这么一商量,他替老板还钱,若是老板愿意把铺子抵给他,他再另付三千两白银。

    白银他是没有的,但是,按照他的观察,在京城里开间铺子,只要不嫖不赌,有周正义这棵大树靠着,开间绸缎铺,一年下来挣个一两万银子根本不在话下。

    那老板赌瘾正大得很,一听再额外多给三千两银子,二话不说,当即写了转让书。

    就这样,周行石空手套白狼,买下了一间铺子。

    周行石向周正义预借了五千两银子,张罗着进货请伙计,找人看了个吉日,准备开张,每天也是忙得两脚不着地。

    眼看着年关了,大部分商铺都停止营业回家过年去了,周行石还在市场里转悠,到处拉关系打招呼,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到处卖广告。

    这西市里,有不少人都知道,太府寺卿周大人的亲家,即将要在西市开一间绸缎铺。

    好巧不巧,这件绸缎铺,只跟“里记笔墨铺”隔了两间。

    季同为了应试讨个好彩头,又去里记买文房四宝,恰逢周行石坐在铺子里跟二掌柜的聊得正热火朝天:“二掌柜的,等我的铺子开张了,你一定要来捧个场啊!”

    二掌柜的笑答:“开张那天,找周大人到你铺子前面走一圈就够啦!”还要再说,瞥见季同进了门,连忙站起身来,笑着上前打招呼:“季公子,来啦!”

    周行石早就跟里记二掌柜的打听过季同,知道这是京兆尹季大人的独子,也站起身来在一旁陪着笑。

    季同有礼的微微点个头,算是回应。

    二掌柜的往楼上让:“季公子,楼上请!”

    季同不紧不慢的上了楼,二掌柜的向周行石抱拳做了个不能奉陪的手势,跟在季同身后往楼上走。

    周行石故意大声道:“掌柜的,您忙着,我先走一步。”

    季同落了座,小伙计给端了热茶上来。

    二掌柜的连忙将文房四宝奉上:“季公子,您看看,这是新到的货,这个徽砚,特意刻了灵芝纹,您看满不满意?”

    季同拿起砚台,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装作无意的问:“二掌柜的,你们刚刚说的周大人,是哪个周大人?”

    二掌柜的陪着笑说:“就是太常寺卿周大人,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位,姓周,隔壁老常家的成衣铺就是转让给周掌柜的了,听说周掌柜是周大人的亲家。”

    所有的话都是周行石自己说的,二掌柜的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听着呗,开张之后,是不是,就都知道了。反正,现在谁也不能得罪,谁也不知道谁背后到底有没有人。

    季同一挑眉,周子瑁的老爹?周府的亲家,那就是周子瑁或者是周大哥的丈人咯?

    嘿,有意思。季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听那周掌柜的,好像是外地口音啊。”

    二掌柜的笑道:“季公子好耳力,周掌柜的,正是周大人的同宗本家。”

 第222章 招黑

    季同出了里记笔墨铺,让身边的小厮去周府把周子瑁给叫到了季府。

    凭直觉,他认为周掌柜的跟周子瑁没啥关系。

    就凭他们七侠客的情义,有这事儿,周子瑁老早就会说出来的。

    这万一,周掌柜的是周大哥的丈人,那他不就美了嘛!

    周子瑁被娘亲抓着诉苦,一听季同有急事,兔子似的就跑了,一溜烟的赶到季府,匆匆奔进季同的书房,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出啥事了?你没出事啊?”

    季同正做着美梦呢,闻言给了周子瑁一拳:“你才出事了呢!”

    周子瑁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喊我出来,我真要出事了!”

    季同来了精神,蹭的坐起身:“是不是你要娶媳妇了?”

    周子瑁啐了一口:“呸,你才要娶媳妇儿了呢!”

    季同扬眉,这话听着有戏:“那你说说,你要出啥事了?”

    周子瑁摊摊手:“听说我大哥回京城了,可是没回府,我娘就发脾气了,说他我大哥把未来媳妇儿扔在家里让她照顾,给她添堵了。”

    “啊?真是你大哥的老丈人啊?”

    “什么老丈人?你见过?”

    “见过!就在西市里记那儿,说是开了家绸缎铺。”

    “对对对,这些天我那表叔就在忙活这些事儿呢。这不,我这身衣裳,还是他给做的呢。”

    季同的重点在后头:“你大哥什么时候订的亲事?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儿呢?”

    周子瑁一边摇头一边乐:“听我娘说,是我祖父年轻时候赶考,跟同窗定下的指腹为婚的亲事,我爹那一辈儿没轮上,到了我大哥这儿,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周子瑁暗戳戳的想,哎嘛好险,要是找他指腹为婚就完了。要说周清莲嘛,长得还算清秀,可是跟京城里的小娘子的气质就没法比了,留在书房红袖添香还行,娶来做妻子,那可是连王家小娘子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季同更高兴,要是周大哥有了指腹为婚的亲事,那章小娘子,就能君子好逑了!

    周子瑁问:“你怎么想起来问我大哥定亲的事?”

    季同翻个白眼,一听这话就知道周子瑁没话找话:“我不说了嘛,今天去了里记。”

    周子瑁笑:“你今天去里记,买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季同买了两块徽砚,都是给章锦婳定制的,当然不会拿出来,就摇摇头说:“没买,就看了看。没到什么新货呢。”

    周子瑁不信:“你去里记从来就不会空着手出来!”

    季同咧了咧嘴角,这哥们太熟了也不行,只好说:“真没买,让二掌柜的给我加急做七支狼毫笔,上面刻着‘金榜题名’,后天去拿。”

    “后天不就年三十了吗?”

    “嗯,我让他们给送到家里来。”

    周子瑁笑出声:“好啊,咱们七侠客殿试之后都能金榜题名,到时候好生庆祝一番。”

    季同道:“殿试之前,咱们去趟杏林馆吧?”

    周子瑁当然赞同:“必须滴!”

    两个人一拍即合,立即写了帖子让小厮送去杏林馆。

    不到一个时辰,小厮就回来了:“公子,杏林馆掌柜的说,明天再给准信。”

    等到了第二天,季同也不用小厮,自己乐颠颠的带着两块徽砚去了杏林馆。

    大雪纷飞,马车根本就走不动,季同也不敢声张,骑马出了门。

    千金堂没什么病人,章锦婳就在书房里看书写注释。

    周子瑜接了周大人的口信,带着罗怀回了周府,书房里静悄悄的。

    季同骑着马过来,章锦婳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罗怀来报信,急忙跑出来,打开大门,看到季同正从马上跳下来。

    漫天飞舞的雪花,都快把人给裹住了。

    季同没想到章锦婳亲自来应门,激动得不得了:“章小娘子,外面风雪大,快进去。”

    章锦婳看到是季同,有些意外,但是也很高兴:“季公子来了,有何贵干?”

    季同把缰绳扔给闻声出来的竹青,踏进杏林馆,将手里的锦盒递给章锦婳,自己转身关上大门,摘下风帽,掸了掸大氅上的雪花,这才回身笑道:“昨天让小厮来问年后的午宴,今天我来听准信的。”

    这么大的风雪,章小娘子不可能把他就这么赶回家吧?

    果不其然,章锦婳笑道:“外面风雪太大了,看起来还要下好一阵子呢,季公子到书房来烤烤火,我问问张婶,年后的时间是怎么排的。”

    季同顺势跟着章锦婳进了书房,将大氅解下来交给门口的春兰。

    书房里温暖如春,季同立即感受到了热度,还是走到炭火盆前,搓了搓手去烤火。

    章锦婳放下手里的锦盒,去书架下面的暗格里拿了一瓶冻疮膏出来,递给季同:“季公子,涂点药膏,手指就不会长冻疮了。”

    季同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会起冻疮?”

    章锦婳笑:“我耳朵特别灵,光是听你搓手的声音,就知道你的手指头都冻僵了。”

    季同也不客气,打开瓶盖,挑了些药膏涂在手上,问道:“这是你新配制的药膏吗?”其实他也有,也随身带着一瓶御赐的宫里的冻疮膏,但是他不说,他就爱用章小娘子亲手配制的。

    章锦婳笑笑,默认了。

    这瓶冻疮膏,正是她特意配制而周子瑜建议不要面世的药膏。

    这么好的东西,周子瑜也用不完,但是也不能暴敛天物啊。

    季同涂完药膏,啧啧称赞:“真的很舒服啊!感觉手指头在发热。”

    章锦婳笑笑:“既然季公子喜欢,这瓶药膏就送给你了,只是,你不要跟别人说是我做的就行。”

    不是她大方,而是季同经常送她礼物,她也回馈一瓶药膏,算是礼尚往来好了。

    季同不解,这么好的药膏,他还想替她做广告呢:“怎么?”

    章锦婳道:“配制这种药膏的药材稀少,只做了两三瓶,要是说出去,我怕人家来找。”

    季同哦了一声,心道,手上的这瓶药膏,相当于私人订制了!当即就美滋滋的笑起来:嘿嘿,等会儿再把周大哥定亲的事,找个机会说出来!

 第223章 机会

    季同借着跟章锦婳报七侠客午宴名单的机会,终于把话题给绕到了周子瑜身上。

    “章小娘子,拜托!等殿试完毕之后,我们哥几个还要再连着庆祝三天。”

    章锦婳忍不住笑:“三天就够吗?”

    季同也笑:“章小娘子,你以为要连摆七天,是吧?”

    章锦婳笑:“是啊,我听说都是分开来庆祝的,不是吗?”

    “是是是,要是我们殿试都被御笔亲点了的话,才能叫做庆祝,那就应该会摆够七天。”季同紧张的咳了一声:“咳,不过,子瑁就不一样了。他不管考不考得过,他家里都会庆祝的。”

    章锦婳很好奇:“为什么考不上也会庆祝?”

    季同低头用手摩挲着徽砚上的花纹,状似无意的道:“听说周大哥的老丈人在西市开了一家绸缎铺,年后就要开张了,开张那天肯定会大宴宾客的。为了不影响子瑁的殿试,开张的日子都定在殿试出榜的那一天。”

    这些细节,季同都问过周子瑁。

    半晌,书房里都没有声响。

    章锦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好半天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季同:“我昨天在西市见到周掌柜的了。”

    章锦婳脸都白了:“你怎么就确定是周将军的丈人?”

    季同:“周掌柜有婚书,而且,周掌柜的跟他女儿都住在周府,住了半年了。”

    章锦婳低下头,在心里默默的数时间,往回数半年,差不多是中元节的时候。难道说,那时候周掌柜的就已经住在周府了?那就是说,瑜兄也知道?早就知道?

    章锦婳的心砰砰急跳,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儿里了,堵得她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

    “章小娘子?”季同有点后悔说出来了,看这样子,他好像说的有点过。

    章锦婳捂着心口,又是一阵沉默。

    季同偷偷打量着章锦婳,看着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泫然欲泣。

    季同由此断定,章锦婳并不知道周子瑜有婚约的事情。

    “章小娘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季同开始试探。

    章锦婳猛地回过神来,拧转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道:“对不起,季公子,千金堂那边还有个病人我要过去看看,恕不奉陪。”

    季同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时不趁虚而入,还待何时?

    “章小娘子,这么大风雪,千金堂哪还会有病人?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季同后面的话,在看到章锦婳睫毛上的泪珠之后,戛然而止。

    章锦婳低着头不看季同,声音变得低沉暗哑:“是住在千金堂的。”

    就在这时,春兰在书房外敲门喊道:“章小娘子,张婶说千金堂现在没有病人,问说可不可以上门板了?”

    这么大的风雪,谁还会出门看病啊?有点小病走在风雪里都能冻死人,真要病得重的,都是把疾医请到家里去。

    章锦婳又沉默了。

    季同若无其事的道:“章小娘子,风雪这么大,我在这里再借一会儿地方,你要是忙,就先过去吧。”

    章锦婳咽了一下口水,回答春兰:“上吧。”

    这个样子出去,让人看见也不好。至少还能有点缓冲的时间吧眼泪擦干,调适一下心情。

    季同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提议道:“章小娘子,要不,我教你玩飞镖吧?”

    不等章锦婳出声,季同又接着道:“我会做飞镖和飞镖靶,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做好了。”

    季同在书架上抓了一把不用的毛笔,三两下拆掉笔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飞镖的镖尖,套在笔杆上,瞬时就做好了十几支飞镖。

    再把书架底下搁着的棋盘拿起来,说声:“借用一下,到时候我买个新的还给你。”

    说完,在棋盘背后用毛笔画上格子,写上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写好以后,在墙边摆了张高脚杌子,把自制的飞镖靶放上去。

    季同退后几步,抓起刚做好的飞镖,甩了两支过去,镖无虚发。

    “你看,就这么玩儿的。”季同解释:“我们在国子监的时候,会把玩蹴鞠输了的那些人的名字写上去,才不是这些鼠牛虎兔。”

    说着,季同又甩了两支,接着道:“你不知道,蹴鞠的时候,对方那队要是有谁耍赖偷袭,等他们输了之后,再把他名字写上去,对着扔飞镖,又镖镖皆中的时候,心里可痛快了。”

    章锦婳不说话。

    那些毛笔,都是周子瑜写过的,那个棋盘,也是周子瑜研究棋谱的时候用的。

    平时,章锦婳碰都不准别人碰,都是亲自擦拭收拾。

    现在,她看着季同的动作,心痛之余,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惆怅。

    季同示范完,去把飞镖拔下来,退回原地,继续扔:“有时候,不写人家名字,就写上胳膊腿脑袋肩膀胸口脚丫子眼珠子,也挺解气的。”

    章锦婳被吸引了,走过去,拿过季同手上剩下的两支飞镖,对着飞镖靶扔过去。

    心烦意乱,自然就毫无章法。

    章锦婳自暴自弃的说:“我不行,我做什么都做不好。”

    季同笑:“女子都会这样吗?”

    “怎样?”

    “一输了就觉得自己很差啊!”

    章锦婳顿住:“输了当然就说明差嘛。”

    季同摇摇头:“若是男子,就会不服输,会一直练习,再去挑战,直到赢回来为止。”

    章锦婳似有所悟,深吸一口气:“再来!”

    有了投壶的基础,章锦婳的准头还不错,都扎在了飞镖靶上。

    季同看了看章锦婳略有松动的表情,开始小心翼翼的夸她:“你水平挺高啊,来来,咱俩比试比试?”

    章锦婳咬咬嘴唇,指着辰巳的位置说:“我想扎的这两个。”

    季同忍着笑,把戌亥位置上的飞镖拔下来:“挺好,多练练就行,玩飞镖就跟玩投壶一样,熟能生巧。”退回去再示范技巧:“你可以指东打西,你要是想扎中格子里写的字,你就瞄准格子。”

    这就是所谓的歪打正着吧。

    章锦婳依言去试,果然命中率又高了许多。

    季同看着章锦婳的心情越来越好,神色也越来越放松,又邀请道:“外面的雪那么厚,咱们去院子里堆个雪人,再扔飞镖,更好玩。”

 第224章 灰心

    用雪人当标靶,的确是个好主意。

    章锦婳从来不知道下大雪还有这么多有趣的玩乐。

    渐渐地,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季同怕家里人着急,吃过午饭就走了。

    章锦婳竟然觉得有点舍不得。

    原来,欢笑真的可以使人忘记忧愁。她还想多玩一会儿呢。

    章锦婳坐在书房里,看着摊在面前的《灵枢》,久久都没有写出一个字来。

    养生有术,需要环境和心境的清净。

    那么,如何在不清净的情况下,恢复健康,进而养生?

    章锦婳第一次对养生术起了疑惑。

    如果刚才不是季同在旁边逗她开心,带她玩飞镖堆雪人,她恐怕又会跌进胡思乱想的怪圈里出不来。

    再想起周子瑜有婚约的事,居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受。

    看来,用欢笑转移注意力,真的不会不会让人沉浸在自怜自艾中。

    过了良久,章锦婳郑重的在笔记上写下了一句——解忧药方:欢笑三钱,开心二钱,健康四钱,运动七钱,友谊二钱。

    回到周府的周子瑜,并不知道章锦婳的心思变化,他甚至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向章锦婳告别,就离开了京城。

    事出有探子来报,在旧朝东都洛城,窦建德与王世充准备联手,集结力量,共同对抗大唐。

    消息传到甘露殿,皇上震怒。

    地动带来的余音尚未消除,太子带兵去了太原城守关,都未能让那些谏官收声,弹劾朝中百官崇尚奢华的奏折仍然不断地递进甘露殿。

    秦王抓住太子不在京城的空子,向皇上请命,带兵马前往洛城,主动出击王世充。

    周子瑜在周府只待了短暂的一个晚上,在家人面前露了一个脸,至于周正义聊了几句,战事尚未讨论,就被秦王匆匆招走了。

    事发突然,他只好匆匆写了只言片语,让周子瑁转交,信上不便透露更多细节,周子瑜只写道:事出紧急,外出,半年不得见,或失信,勿念,请见谅。

    意思是说,突发紧急状况,大概半年不能回来,若是没有消息书信给你,也不要挂念,对不起。

    就是差了一个当面说一句话的时机,等这封信在过了年之后,由周子瑁交到章锦婳手上的时候,因为周遭事情的变化,章锦婳再读这封信就完全变了味。

    这个新年,长安城的风雪比往年都要大。

    千金堂没有什么病人上门,杏林馆也没有客人上门,住在杏林苑的二掌柜唐夫人跟着唐侍郎也回唐府过年。少了一个可以跟章锦婳开玩笑的人,杏林馆变得有些冷清。

    章锦婳也经常能收到京城那些贵妇贵女们的邀请帖,邀请章锦婳参加这个酒宴那个聚会的,她都一一谢绝了。

    至于秦王府那边,虽然她挂了个国子助教的名,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几乎不与其他人来往,所以,秦王带队出征,没有举办酒宴,章锦婳也不知道,也不去打听。

    她觉得,自己住在杏林馆,简直和住在太平峰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过了正月初十,季同周子瑁他们七侠客过来杏林馆聚餐,章锦婳才现出了一丝活力。

    再过半个月就要参加殿试了,季同他们几个不敢大肆张扬。为了这次的见面,季同煞费苦心。

    季同特意带了好多可以在室内娱乐的玩意儿。

    除了玩飞镖和投壶,季同还带了一副纸牌。

    是他根据《算经》里的九宫格游戏改编的。

    玩起来有点像当今最流行的数独游戏。

    这些室内的娱乐游戏,章锦婳可以参与,又不会在他们几个年轻男子面前感到为难。

    他们几个人都是极聪慧之人,玩了一会儿之后,都对算术纸牌游戏发生了兴趣,一边玩一边补充游戏规则,不断的加深游戏的难度,玩到天黑都不想走。

    最后,周子瑁玩得兴奋过头,都出了杏林馆的门一里地了,又打转回来,把周子瑜写的信转交给章锦婳。

    章锦婳接过信件,问道:“周将军去了哪里?”

    周子瑁也不清楚,就知道他大哥说军情紧急要保密,随口答道:“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外出了,他说可能要过一阵子才回来。”

    其实,章锦婳之前已经偷听到周子瑁和季同的对话,她听到季同问周行石父女的行踪,得知周行石父女也是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离开的京城。

    周子瑜离开京城的时间,跟周行石父女离开京城的时间,一模一样。这就是说,他们一起离开的呗!

    章锦婳半带着赌气,重重的把杏林馆大门关上。

    周子瑁站在门外,一脸的莫名其妙,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怎么得罪章锦婳了。

    章锦婳这段时间,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无恙,在想到周子瑜跟周行石父女一起离开京城的时候,内心还是起了波澜的。

    当她坐在书房里拆开信件,看着熟悉的笔迹,想到自己跟周子瑜学练字的情景,只觉得字字讽刺,如针刺心。

    刻意回避了许久的思念,不知不觉都浮现在眼前。

    章锦婳擦干眼泪,把信纸拿到炭火盆上,看着火舌将她曾经最爱的字迹吞噬。

    恩人就是恩人,不要想太多。

    站起身,章锦婳环视了一下书房,终于下了决心。

    她快速的把书架上书桌上柜子里抽屉里,周子瑜用过的物品,看过的书,欢喜的衣物,只要是跟周子瑜有关的物品,统统打包收起来,只等周子瑁再过来杏林馆的时候,给带回周府去。

    想一想,还有周子瑜送给她的那些发簪,后来又陆陆续续送给她的手镯、发钗,腰带上的玉扣、金扣,压衣襟的玉佩,统统收了起来,林林总总的竟然也装了五六个锦盒。

    还有她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周子瑜送给她的玉佩,章锦婳一直贴心口戴着,这会儿也取了下来。这是生日礼物,是救命恩人的铭记物件,章锦婳用绸布把玉佩包了起来,收进了柜子里。

    好像只有这么做了,才意味着她跟周子瑜之间的联系,彻底切断了。

    就这样,章锦婳重生归来的第一次爱恋,惨淡收场了。

 第225章 七白

    要想放下心理上的包袱,要么回避此事,要么转移注意力。

    章锦婳选择了用更加忙碌的生活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她开始一心一意的更用心地去学着经营千金堂。

    之所以用经营这个词,说白了,她以前就只是个神医,是个女圣手,是个甩手掌柜。

    如今,章锦婳不仅仅是钻研医术,她还要处理千金堂的日常事务。

    张婶手把手的教章锦婳怎么看账册,市集交易的时价是多少,长安城各行各业的交易价格等等。

    能把医书倒背如流的章锦婳,对于数字经常懵圈:“张婶,原来每天结算收支盈余,都是一门大学问。”

    张婶笑:“管理日常的庶务,所有人员的衣食住行,更是一门大学问。不过,锦儿,这些杂事最劳神费心,你只要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章锦婳也乐得一步一步的学着来。

    过了上元节,就是京城的会试。

    那些家里有儿子参加会试的夫人们,为了舒缓紧张的情绪,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到杏林馆聚餐。

    杏林馆的养颜膳食,千金堂的美容面脂,还有热情爱聊的唐夫人,都是杏林馆的金字招牌。

    来杏林馆吃过饭的那些贵妇们,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非要知道自己吃的膳食,对自己的容颜有什么好处。这都是唐夫人大力宣传和解说的效果。

    唐侍郎回了京城,唐夫人也只好跟着回去唐府居住,招呼贵妇们的事情,就由章锦婳亲自上阵。

    她一改之前拘谨而疏离的待客之道,变得亲切而有礼。

    跟那些夫人小姐们打交道多了,章锦婳也学会了敬人三尺避人一丈的社交艺术,这是后话。

    但是,这些贵妇们,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章锦婳既开杏林馆,又坐镇千金堂。

    毕竟对于这些夫人们来说,女医的身份相对还是低了一等,就有那心气高的,不把杏林馆放在眼里的贵妇人,直接对着章锦婳就流露出不屑来:

    “章小娘子,听说你给那些下人医治的时候,还要触碰到她们的身子,你就不怕弄脏你的手么?”

    章锦婳笑笑,耐心的解释:“那些女子病患,我只是给她们诊脉辨症开药方,至于需要触碰身体的,千金堂有专门的医女去做。我会触碰其身的病患,只有幼儿。”

    发出质疑的夫人继续问道:“我见过那些市井之中的小孩子,衣服和身体都很腌臜。”

    问着问着,脸上不自觉就现出掩鼻蹙眉的样子来,言下之意,就是嫌弃那些所谓的下等人。

    章锦婳又给下等人医治,又给她们这些上等人医治,是不能容忍的。

    要是一般的人,一定会粉饰太平,说些场面上的奉承话,在贵妇人们面前低个头,也就过去了。

    偏偏章锦婳还记得师祖的叮咛,又幸好周子瑜替她考虑过这些问题,事先替她想好了几条可以应对的说法。

    章锦婳不慌不忙的答道:“疾病虽分轻重缓急,却不认人。也就是说,不论人的贫富贵贱,该得病的就会得。医者的天职就是对治病症,因此,只要是病患,医者就要尽职尽责去医治。”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合情合理,瞬时间扭转了尴尬的场面。

    其他也有此类心理的夫人们,也打消了疑虑,纷纷打圆场,将话题转移开。

    竹影端了最后一道菜上来,是肉骨茶汤。

    这是章锦婳用了白芷、白术、白茯苓、白芨、白芍、白附子、白蔹,配上老母鸡,小火慢炖,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

    在座的恰好有位夫人姓白,夫君是尚书右丞齐光义,这是第一次来,忍不住好奇的问:“章小娘子,这个汤又是什么汤?喝了有什么好处呢?”

    章锦婳答道:“这是‘七白*粉’。。。。。。”

    话未说完,在座的所有夫人都嘻嘻笑起来。

    齐夫人也笑:“看来,这个汤是专为我儿烹制的,那我先喝了,你们看看就好。”

    章锦婳愣了一下,猛地想起客人名单上的姓氏,知道自己说话犯了齐夫人的名讳,笑着道歉:“齐夫人,请听我解释。这道汤,是用了七种药材熬制了两个时辰而成,引用之后可以让肌肤白里透红,面上的黄斑变淡,或者消失,经常饮用,再佐以针灸的话,还能改善睡眠。‘七白*粉’就是七种药材,连用七天,面庞变得白白的,粉嫩粉嫩的!”

    时下,长安城的贵妇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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