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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门(佐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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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雪顾不上伤口,趁机又道:“太后怕是不知道毒魅姑为何要收你为徒罢,其实只需在江湖上一打听便知。南山师傅曾与毒魅姑有一段情,而瑾太后的娘亲…………”千雪顿了顿:“想来不用我说开,瑾太后应该是懂我意思的。”
  毒魅姑对南山师傅的恨意,就好比瑾太后对姚靖的恨,千雪摇摇头。不亏是母女,一旦恨起来,可怕得让人发麻。
  瑾太后颤颤巍巍的扶着椅柄,什么都没有说。
  张嬷嬷立即扶着瑾太后,稳着瑾太后的情绪:“娘娘,不要听信这个妖女的谗言,娘娘,您缓缓。”
  妖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她妖女。她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瑾太后呼了口气。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她已过半百的年纪,从未想过自己的娘亲是谁,南山师傅也从未提起,而听千雪这么一说,不论是真是假,她都动摇了,这才怀疑起。当初毒魅姑为何找上她,还教她用毒,教她不要相信男人,似乎一切都渐渐明了。
  她看向千雪,并不感激千雪告诉她这个秘密,而是更加确信,她不能活。
  千雪的这一番话,只是加快了她的死亡。
  瑾太后给张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张嬷嬷朝瑾太后微微点头。袖口中也不知拿了个什么,轻轻一按,直接射向千雪。
  千雪虽说做了防备,但这根银针太细小,都没有看清,千雪只是速速闪了下身,银针还是刺入了千雪的肩头。
  瑾太后见刺中千雪后,高声笑着,听着让人头皮发麻,她已经扭曲的面容盯着千雪。慢慢开口:“知道这是什么毒吗?只要没入肌肤中,只需半个时辰,全身便开始腐烂,慢慢的,溃烂至死……”
  阴森森的话传入千雪耳中,看着瑾太后抽搐的面容,千雪基本上确定,她已经接近疯狂了,千雪淡淡的点点头,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可回宣仪宫呢,不然死在了迎水阁,想必瑾太后也不好交代。”
  “别妄想会有解药,你走罢,哀家会好生待着迎水阁,等着宫里传出你的死讯。”瑾太后说着,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千雪的面容道:“你最得意的面容终将要腐烂,哀家看你还如何勾引男人,哈哈哈哈……”
  千雪一身寒栗,看着瑾太后涣散的目光,也不知她最后一句话是和谁说,她想,应该是瑾太后把她当做了娘亲。
  如此看来,瑾太后是真的疯了。
  千雪摇摇头,捂着肩头,踏出了迎水阁。
  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回到宣仪宫后,她将衣服褪下,使劲将没入肩头的银针抽出,她找了一个瓷瓶,灌上少许水,将银针放入瓷瓶后,再将瓶口封好,她扯扯嘴角,怕是瑾太后不知道她不怕毒罢,平白无故得来一瓶剧毒,也是不错。
  她将瓷瓶收好,这才开始处理额间上的伤口。
  只是轻微擦伤,并不是很严重,千雪用水清洗了下,看向窗外,已经三更天,她合衣躺下,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杀害了姚靖。不是瑾太后,不是凌霄,不是元世王爷,难道是后宫*妃嫔?
  在后*宫中,她从未争过什么,就连云妃将她逼至宣仪宫后,她也未说什么,所以,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值得后*宫妃嫔劳师动众的打探好姚靖的消息,去刺杀。
  她摇摇头,将这个想法推掉,仔细想着,突然想到了一点线索,从皇宫到凌霄再到瑾太后,似乎这一切都是凶手给她的误导,凶手想把矛头指向皇家,给姚华留下宫中的线索。
  再令她直接想到瑾太后,促使她与瑾太后提前发生冲突。到底是想以瑾太后之手除掉她,还是想以她之手除掉瑾太后。千雪思前想后,思绪卡在了这里,再也想不出其他。


☆、018:囚禁

  次日清晨,千雪是被香儿唤醒的,她揉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道:“出什么事?”
  “小姐,听说二少爷要回来了。”香儿边为千雪系上腰绳,边开口说着。
  千雪点点头,不知姚硕回来后,还会发生些什么,千雪问:“幺城不打仗了?”
  香儿摇摇头说:“不打了,说是要联姻了,也不知是哪个郡主会去南越国和亲。”
  千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让香儿将成公公喊了过来。
  成公公入殿,俯身道:“娘娘召奴才有何吩咐。”
  “你现在就去德福宫罢,昨个儿我已经与容嫔交待了,放心去罢。”千雪没有看成公公,而是透过窗外看着别处。
  成公公闻言,“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低声说:“不论奴才身在何处,奴才的心都是在娘娘这的。娘娘以后若有什么,交待奴才一声便是,奴才定当倾力完成。”
  千雪应了声,将成公公扶起,微微叹了声气,摆摆手:“去罢!”
  成公公定了会,欠着身子退出了宣凝殿。
  千雪在屋子里待了几个时辰,不知现在该做些什么,若是瑾太后知道她还未如她所愿,想必还是会来找她的。
  千雪正思索间,突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千雪从窗缝看着,数十个侍卫通通闯进了宣仪宫。千雪有些纳闷,她推门而出,看着满头大汗的福生,赔上笑脸道:“福公公这是作甚,难不成是怕本宫跑了?”
  福生板着一张脸,没有直视千雪,而是拿出手中的圣旨,展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梅妃姚氏。不守宫规,擅入迎水阁,按历律,应当处斩。但念其先父姚靖,屡次为大祁赢得胜仗。遂免其死罪,除去梅妃头衔,永囚禁于宣仪宫,不得踏出半步,钦赐!”
  听着福生尖细嗓音的落地,千雪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她愣愣的跪在地上,迟疑了半天。
  “姚氏,接旨罢!”福生没有好脸色。摆着一张臭脸说着。
  千雪伸手接过圣旨,反应过来后,转身与霜飞道:“将凤印取出交给福公公。”
  霜飞木讷的点点,小跑着入了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实木盒,盒上的纹路依旧清晰,龙凤图腾。
  福生轻哼一声。将凤印收好,放在身后小太监端的托盘上,然捏着兰花指,指几位侍卫道:“你们都给咱家守好了,出了什么差错,有你们掉脑袋的时候!”
  说罢福生带着一群小太监出了宣仪宫。
  香儿与霜飞见状,立即扶起千雪,香儿道:“小姐,小姐。快起来。”
  千雪摇摇头:“没事,霜飞,让宣仪宫里的人都走罢,留在这里也是耽搁她们。”
  霜飞应了声,集齐宫里的宫人们,放了话,是走是留,让她们自己决定。
  不出片刻,宣仪宫里零零散散都走光了,只剩下霜飞与香儿。还有芷兰。
  千雪瞧着芷兰,轻笑一声,如此境地,她还不离不弃,是在替瑾太后看着她吗?千雪并没有理芷兰,而是拿着沉甸甸的圣旨径直回了屋。
  香儿正要上前,就被霜飞喊住:“让娘娘一个人静静罢,你随我去收拾收拾,怕是以后宫里的嬷嬷给宣仪宫送来的东西不好好的哪里去,所以咱们得先存着些。”香儿点头,跟着霜飞走了,临走前,香儿与霜飞说:“霜飞姐,以后和我一样唤小姐罢,免得又被别人抓了刺。”
  宣凝殿内,千雪将圣旨随意丢在一边,凌霄昨日的话犹在耳旁:“过几日你就出宫罢!”
  千雪也不知是不是该高兴,以这种方式留下来,她顿了顿,目光飘至绿水殿,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出去。
  与其在深宫中老死,还不如相忘于江湖。但在之前,她还要查一件事。那便是姚靖的死因,到底是谁不择手段,将罪名移到瑾太后身上,而且还是知道瑾太后的秘密。
  依千雪的猜测,凶手应该就在皇宫内,不然不可能对宫中情况这么的了解。且定是与姚靖,瑾太后有着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千雪轻念着,似乎想起了些事情。
  云家,她曾问过姚靖,如果云家还有遗孤活着,那会不会找姚家报仇,姚靖的回答是不会,可如果是为了进一步逼近瑾太后,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了。况且,云家对姚家还是有仇视的,所以即便伤了姚家的人,也不会由愧疚之心。
  可这宫中茫茫人海,她又不得踏出宣仪宫,如何去找云家的线索。现在连云家存活下来的是男是女,她都一概不知,该从何查起,更是个问题。
  千雪先从男子开始想,宫里的除了太监便是侍卫。太监倒是不大可能,毕竟那是云家唯一的血脉,应该不会就此断了,所以将太监排除,只剩下侍卫。
  宫里的侍卫千千百百,实在是难找到头绪,千雪连云家人的样子都未见过,也不可能依面容可分辨。
  她突然想起了瑾太后的话,说她与娘亲长的很像,而娘亲是云家人,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与她眉眼稍稍相似的便有些可能。这时,千雪的脑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人,是霜飞曾提及的雪贵人。霜飞说雪贵人与她眉眼有些相像,难道当年留下来的是个女孩?
  她凭着记忆,回想着雪贵人的种种,她与雪贵人见过几次面,是个很文弱的女子,身子也不大好,是个药罐子。而自她入宫后,也从未听说过雪贵人的什么事情。也许雪贵人这样做,只是想将自己隐藏起来,好不让别人有所察觉,可千雪再一想,漏洞百出。
  若云家遗孤真是雪贵人,那么她明知道自己与千雪长的有几分相像,为何还暴露在千雪面前,给千雪留下线索。千雪越往后想脑袋越乱,连个头都抓不住。最后索性也不想了,该出现的总会出现,她如此,也是自己折腾自己。
  *******
  绣罗宫内,白棠看着凌霄消瘦的侧脸,有些心疼的开口:“你瘦了,听说你废了她,将她囚禁在宣仪宫。”
  心疼凌霄的同时,又有几分嫉妒,她紧咬着下唇,等着凌霄开口。
  凌霄点点头,并没有打算与白棠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她:“姚家的事情可查出了?”
  白棠面色有些发白,她说的极慢:“只是确定是皇宫中人,其他没有什么了。”
  凌霄点点头,不作声,准备抬脚出屋。
  白棠见状,立即起了身,道:“皇上,当时明明我也在,为什么……”
  她没有往下说,目光带了几许期待。
  为什么?凌霄也常常问为什么,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还如何回答,他冷着一张脸,什么都未说,继续迈起了步子,出了绣罗宫。
  白棠呆呆的看着什么都未说就走了的凌霄,她坐在椅子上,指甲嵌入手掌里还浑不自知。她眼里散发着幽幽冷光,想起当初自己为了一副丹青,一副有她的丹青。为了让凌霄在那副丹青的背面也画上她的丹青,她甘愿去南越国做细作。
  她掀起衣袖,看着细白胳膊上的数条狰狞的伤疤,她咬着牙,狠狠说道:“总有一天,我要你尝受我曾经所受过的苦!”
  说罢,白棠拿起桌上的果刀,印着曾经的疤痕,又使劲的划了一道,血肆意的往出冒,白棠并没有处理伤口,她忍着痛,擦了擦额间上薄薄的一层细汗。她要记着,自己曾经所承受的一切。
  而凌霄从绣罗宫出去后,则是去了迎水阁。
  刚入迎水阁,便已经听到瑾太后的谩骂声,凌霄眉头不由一皱,待看见元清王爷在屋内,一下也就明了了。想来是元清王爷告诉了瑾太后,关于千雪的事情。
  瑾太后见凌霄走近,手里的木杖敲打着地面,就差起了身,她高声喝道:“你为什么没有和哀家说她服用过紫金花。”
  凌霄顿了顿,撇头看向元清王爷,元清王爷脑袋一缩,往后退了退,不敢看凌霄。
  凌霄道:“难道这些琐事也需要向母后汇报吗?”
  瑾太后气急败坏的指着凌霄,狠声骂道:“将她囚禁起来,怎么是怕哀家杀了她?那个贱人,果真和她娘一个德行,浑身上下都带着妖气。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孽障东西!”
  “如果母后还想安享晚年,就安生的待在迎水阁罢,不然儿臣也不敢保证还会做出什么孽障事来。”凌霄板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你……真是要气死哀家,翅膀硬了,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哀家告诉你,这个皇位是哀家给你的,哀家既然能给了你,就能从你手里再拿回来。”瑾太后说这话时,身子还在颤抖,当初那个听话的凌霄哪里去了。
  凌霄耸耸肩,淡淡的张口:“母后早该这样做了。”
  瑾太后脸色发青,气卡着嗓子眼里,什么都说不出。想起昨日千雪与她说的毒魅姑的事情,她还未消化好,现下,凌霄又是这一番话,她本就不喜凌霄, 如今听来,更加愤恨。


☆、019:瓜牛

  千雪站在院中,撩起袖子,打理着院子,宣仪宫如今只剩下四个人,倒也安静的很。千雪蹲在墙边,用小木棍四处翻腾着,听着霜飞禀报宫中的情况。
  千雪挑了挑土,眉头上挑,手里的动作未停,悠悠说道:“既然陈丞相就要斩首了,那家眷是怎么处理的?”
  “奴婢听……”
  “这下我也不是什么宫中娘娘了,就别称奴婢了罢,之前你不肯,怎么现在也不愿吗?”千雪缕过耳边的发丝,淡淡的张口说。
  “……我听说家眷都被贬为奴籍,充边疆了,男的充劳兵,女的自是要沦为军妓。”霜飞说。
  千雪点点头,蹲在墙角前,也不知在寻些什么,她闷头问道:“冷宫里的盈婕妤呢?”
  “盈婕妤听是也被充为军妓了,而那个失踪已久的陈家少爷,倒现在都不为所踪……”霜飞寻思着说道。
  “军妓啊,依她的面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千雪低沉沉的叹了一句,便又低下头找东西了。
  霜飞奇怪的看着千雪,一脸不解的看着千雪的背影,又抬眼看了看正烈的日头,她连忙道:“主子,还是回屋罢,这日头热,免得受了暑,主子若是寻什么,就交给我罢。”
  千雪抬手,用衣袖擦擦额上的汗,道:“不碍事,霜飞,你说这瓜牛好寻吗?”
  突然问了一句,霜飞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主子,这日头,哪有那瓜牛,主子若是想寻,不如再过两天,听说雨后阴湿地是最好寻的。”
  千雪应了声,不紧不慢的张口道:“雨后啊,看来还有些时日了。”
  “主子寻这瓜牛作甚。软软黏黏,慢腾腾的,要霜飞说,是怪恶心的。”霜飞想起这瓜牛,就不禁抖了抖身子。
  千雪笑着起了身。低眼拍拍衣袖,边走边说:“你形容的倒是贴切。这瓜牛行动慢,那是因为它身上有着背负,踏踏实实的走每一条路。它软软黏黏,走出来的每一条路,却是闪闪发亮。暗中前行,鲜为人知,却还留下了斑斑痕迹。”千雪突然转眼看向霜飞,然道:“霜飞你说这瓜牛难道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吗?”
  “听主子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霜飞点点头,笑说着。
  “那主子还去寻吗?”
  “罢了,寿龄本不长,还是由他们自生自灭罢。”千雪说着,然入了屋。
  “芷兰呢?”千雪突然想起了宣仪宫中还留着芷兰,不管怎么样,芷兰是不能待在宣仪宫。
  “她早些时辰就出去了,现下还未回来。”霜飞说着。手里执起了蒲扇。
  千雪摆摆手,示意让霜飞歇会,她想了会,压下声音与霜飞悄悄说了几句。
  霜飞朝千雪点点头,便出去了。
  千雪也并没有闲着,寻思着以后的日子可能还要比现在苦,她便起身到了宣仪宫的后院。
  那里有一处厨房,但已是杂烂不堪了。先前有御膳房送食,那里也长久没有开过灶。现在收拾一番,兴许还能用。
  依她的推算,在宫中还要待上些时日,毕竟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查的。需要一步一步来,她扫了眼厨房,门还半开着,千雪侧身走进,里面灰尘满是,千雪抬手捂住鼻息,扇了扇雾气。突然叮铃咣啷一阵响声。把千雪惊了一跳。
  不一会,就见灶旁后,香儿顶着乱糟糟的发髻探出半个头来。一看是千雪,立即瞪大眼睛,轻咳了两声问:“小姐怎么来了,这里脏,小姐快站远些。”
  千雪摆了摆,撩起衣袖,也收拾了起来。
  香儿见状,立即出来,拦住千雪的动作,硬是要把千雪往出推:“小姐,这可使不得,小姐可是从小都未干过脏乱活计的,这些还是香儿做罢。”
  “笨香儿,你倒是忘了我那会虽未干过这些,但也是脏乱惯了的。习武,哪没了跌跌打打,这些活计,我还觉得轻松了呢。”千雪打笑着说,一手接过香儿手里的抹布,径直擦了起来。
  香儿愣愣的看着,突然就呜咽起来了,她吸吸鼻子,含糊着道:“小姐这样做,手是要起茧子的,小姐哪受过这些罪啊。”
  千雪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手掌摊开,让香儿看了个遍,这才道:“我说香儿怎么还是爱哭哭啼啼的,在这样,江洛可就不要你了。什么茧子不茧子的,我这手本来也不似平常小姐那般娇嫩,再多几个也是无妨。你还不赶快过来帮忙,难不成打算让我一个人收拾整间屋子啊。”
  香儿红着脸,拿着抹布也收拾了开。
  有香儿陪着,干的也快,午时前,一切便都稳妥了,千雪看着稍稍有些模样了的厨房,点点头,很是满意。
  香儿走至千雪旁,拿过千雪手里的抹布,然道:“小姐累了罢,我给小姐捶捶肩。”
  眼看香儿的手就要过来,千雪连忙闪到一边,一脸嫌弃的模样道:“打住,香儿你先看看你的小脏手,去洗洗罢,我不怎么累。”
  香儿摊开自己的手,朝千雪嘿嘿一笑,便出去了。
  千雪见香儿走后,这才展了展身子,也跟着出去了。
  清理的差不多后,千雪回了屋,恰巧这时,霜飞回来了,宫门前的侍卫把守严格,看着霜飞手里端着饭菜,才让霜飞进来。
  霜飞一边走一边骂道:“果真到了这般时候,才能看清那些奴才的嘴脸。往前她们可没少从主子这里拿过赏银,如今主子落了难,真是倒避嫌的很。”
  这些早已是千雪的意料之中,人自古都是往高处走。她拍拍霜飞的肩头,缓和开口道:“好了,咱们落了难,她们避而远之,也在情理之中。就不要埋怨了,只是苦了你们,白白和我在这里受苦。想起你曾也是宫中一等婢人,现在……”
  “主子莫说了,我自从跟了主子,就从未后悔,若不是主子,恐怕霜飞早已命丧黄泉了,只是这饭菜……”霜飞说着,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手。
  千雪瞧了眼霜飞,微叹一声气,霜飞也是重情义之人,当年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她无意之举,却害霜飞现在和她受累。她拉过霜飞,深吸一口气,道:“没事,能填肚子就不错了。我原先预想可比这差多了,去叫香儿过来罢,对了,后院有一个厨房,兴许咱们能派上用场,过几日,你去德福宫找成公公,寻些柴米油盐之类的东西,往后咱们好自己做食。”
  “可做饭这事……”霜飞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千雪不由一笑,知道霜飞所担心的问题,她们的手艺,确实不敢恭维,她笑道:“不会可以学,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霜飞应了声,将香儿唤了过来,三个人坐在一桌上,霜飞瞧着千雪,问:“不等芷兰了?”
  “她?给她留些罢。”千雪淡淡的说着。
  霜飞打开食盒,霉酸味迎面而来,香儿诧异的起了身。高声道:“这怎么能吃嘛,不行,我要去找常嬷嬷,即使小姐除去了名号,但也不能这样对待小姐。皇上也没有下令,给小姐这样的吃食,她们分明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香儿气哄哄的就要迈出殿门,千雪急起身,见香儿还是没有反应,厉色喝道:“香儿,回来!”
  香儿背脊一凉,扭过身时,哭得已经和泪人似的,千雪将语气放软,说:“香儿,你要明白现在我们的处境,或许多说一句,咱们就会死。”
  千雪将香儿拉过来,给她指了指地面,她低下身沿着青石板砖看了一番。
  “看见了什么?”千雪问道。
  “蚂蚁?”香儿略微疑惑,看到的确实也只有蚂蚁。
  千雪点点头,抬起脚,落地,样子极为轻松的踏在青石板砖上,再抬起脚,让香儿再看。
  “死了…………”香儿喃喃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抬眼定定的看着千雪。
  “现在我们就如同蚂蚁一般,或许比蚂蚁还微乎其微。不论是谁,只要轻轻一动指头,我们便随时会丧命,香儿,往前我是宫里的娘娘,她们才会附和着我。现下,我被贬为庶民,可再她们眼里,是连下人都不如的。你的性子急,做事情又不想后果,所以,你日后做什么事情时,一定要三思,凡事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这深宫中,我们没有任何的庇护,明白吗?”
  香儿听着千雪这一句句道理,点点头,便和千雪进了屋,她抹去泪花,吸了口气,道:“小姐,这些饭菜,我是能咽下口,可小姐从未吃过这些……”
  千雪淡笑着,摇摇头,抓起一个有些发霉的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屏着气也咽了下去,笑着说:“我这不是吃的好好的,好了,赶紧填填肚子罢!”
  霜飞与香儿看看,便也都动了筷。
  都是些残羹汤汁,千雪只是少许吃了一点,就靠一个发了霉包子来填肚子了。
  千雪吃过后,香儿与霜飞便将芷兰的那一份又放好,拿了下去。霜飞临走前,看了眼千雪,这才出了殿。
  瓜牛: 宋 陆游 《幽兴》诗:“身如海燕不逢社,家似瓜牛仅有庐。”按,《骈雅。释虫鱼》:“蜗牛、螔蝓,瓜牛也。”


☆、020:赶出芷兰

  一两个时辰后,芷兰才回了宫,霜飞站在千雪身侧,瞧了千雪一眼,似乎在等千雪发令,而千雪看着芷兰徐徐走近,也起了身。
  芷兰见千雪走来,道:“主子!”
  “我已经不是宫中娘娘了,已不是你的主子,你还是另寻主子罢!”
  芷兰闻言,眼皮跳了一下,立即低头道:“不论如何,奴婢都不会弃主子而去。”
  千雪笑着将芷兰扶起,然自己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怎么行,我不想耽误了你。”
  直至靠近宫门口,她才停下了脚步,而芷兰就站在千雪的身后。
  千雪扫了眼霜飞,霜飞暗暗点头,大声朝着守在门口的侍卫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打人了,打人了。”
  千雪立即往后倾去,直直倒在地上,忍着痛,看向芷兰,芷兰惶恐的看着千雪,作势要将千雪扶起。
  千雪身形一闪,起身就往宫门口跑,而芷兰则在后面喊着:“主子,主子!”
  千雪发髻已经散乱成一团,刚靠近宫门口,她就被守在宫门口的侍卫拦下。
  千雪惊恐的看着侍卫大哥,眼角间隐隐约约还有些泪花,她指着芷兰道:“她,她要打我,快快将她赶出去。”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只是瞪了眼千雪,似乎不想管这件事情,并不听千雪的话。
  千雪回身瞧了眼芷兰,不论怎么样,今日一定要将芷兰赶出宣仪宫。她那日刚去了迎水阁,就被凌霄发现。可见是有人告了密,芷兰日日不在宣仪宫,她最有嫌疑。且她定是以为将此事告诉了凌霄,凌霄会依宫规将千雪处死,怕是她也未想到千雪只是被去了名号,关在宣仪宫罢。
  千雪将身上的贵重物一一取出,塞给了侍卫。侍卫仍是不为所动。
  千雪顿了顿,将头上的金簪也一并取下,给了侍卫。
  他们看了看,这才朝着芷兰喊道:“你,还是到别的宫去罢。虽说这主子不是主子了,但也由不得你胡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都担当不起,待在哪个宫里不比待在这强,我们这也为你好。”
  芷兰看向千雪,想起今日瑾太后的交待,脚步挪动了两下,她朝着侍卫大哥福福身:“不知两位大哥可容我与主子再说两句话。毕竟我也伺候主子有些时日了,有些告别的话,还是要说的。”
  侍卫大哥不耐烦的摆摆手:“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谢谢侍卫大哥了。”芷兰说罢转过身子,面对千雪,刚好将侍卫的视线堵住。
  她朝千雪走近,微微福身:“不知主子为何这般对我,但我是真心实意对主子的。主子既然不想让我留在此,那我也只好如了主子的愿,离开宣仪宫。”
  话落,她身子一下上前,手里也不知拿着什么,直直捅向千雪。
  千雪似乎是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发簪还是插入了千雪的腹中,但没有伤及要害。
  千雪缓缓倒下,血还在流。芷兰见只捅到了肚子,又向千雪冲来。
  霜飞立即将芷兰推开,朝侍卫喊道:“杀人了,杀人了,你们还愣着干嘛。”
  守在门口的两位侍卫闻言,立即冲了进来,将芷兰按住。
  千雪低下眼,看着伤口,虽疼痛难耐,但嘴角间还是滑过一抹笑容。稍纵即逝。
  “主子,你怎么样了,你们还不赶快叫太医。”霜飞扶着千雪,高声朝着发愣的侍卫喊道。
  侍卫左右看了看,不动半分。
  霜飞站起身来,狠狠说道:“我家主子虽被皇上去了名号,但也没有下令让我家主子受这般累。若是我家主子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就等着掉脑袋罢!”
  霜飞说时气势虽足,但脚还是暗暗发抖,生怕震不住那两个侍卫。
  其中一位侍卫将芷兰扣住,与另一位侍卫道:“我带她着去禀报福公公,你先去请太医,这里还有其他弟兄们守着。”
  两位侍卫谈妥后,各自行动。
  霜飞连忙将千雪扶起,入了殿,让千雪躺下,她草草的用衣布先止着血,这才开口说:“主子怎么没有与霜飞说这些。”
  千雪轻咳一声,扯了扯嘴角道:“若是与你说了,你定会有所防范,我这些伤不碍事,方才也闪躲了一下。”
  霜飞掩了掩千雪额间冒出的细汗,有些心疼千雪,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喑哑:“主子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若是…………”
  霜飞不忍再往下说。
  千雪强扯了扯嘴角,安抚道:“你无需担心…………”
  还未说完,千雪突然咳嗽了几声,惊得霜飞不敢动半分。
  好了会,千雪才安静了下来。脸色更加苍白了。
  霜飞往外看着,嘴里抱怨着:“太医怎么还不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此时,香儿神色欢喜的跑着进了殿,远远的她就开了口:“小姐,小姐,我方才抓了一只鸟。”
  入了殿内,就霜飞脸色有些不对,她再往里一瞧,看着千雪白色的衣料上染满了红色,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她才结结巴巴道:“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留这么多血。”
  香儿趴在千雪床榻前,不知该怎么办。
  “香儿,太医一会就到了,主子会没事的。”霜飞将香儿扶起,安慰道。
  香儿看着千雪苍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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