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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门(佐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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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雪硬是违心说出了这么一句,千雪虽然是很想离开皇宫,但那也是在解决了瑾太后的前提下,她细想了一下,避暑的时日,少则数时日,多则一两月,这期间,迎水阁不定会出什么事,姚家也不定会出什么事,可既然凌霄已经开口了,那她只得让三澈再多费费心了。
  话才落地,千雪又起了声:“皇上不觉的此行太过冒险了吗?”
  不论如何,千雪还是想问上一问。
  凌霄未语,任由千雪去猜,这时,凌霄却又拾起筷子吃了起来,让千雪一个人费尽心思。
  千雪看凌霄吃的悠哉,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意思,她却在这里绞尽脑汁,她想她真是闲得了,他的皇位他都不担忧,那她瞎想个什么劲,她又何必自寻烦恼,于是也拾起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这会她倒是不嫌得拘谨了。
  饭后,千雪命人彻了席,双手交叠,放在腰前,端正贤淑,她脸撇向凌霄,从他的眉眼中,还依稀能看出瑾太后的影子,虽然只见过寥寥几次面,可千雪对瑾太后的印象却是很深。
  她微微愣神,想先试探试探,于是道:“臣妾听说迎水阁曾是瑾太后的故居。。。而近日,臣妾又听闻一庄奇事,皇上可知?”
  凌霄高挑眉头,凝声道“怎么?你何时你变得如此好管闲事了。”
  凌霄的眼中,一会清明,一会涣散,似是要把千雪看个透。千雪再如何,也是斗过凌霄的,凌霄苦苦一笑,这一天总是要来的。只不过是晚与早罢了。
  “臣妾只是好奇怪罢了,想来皇上是知道的,是臣妾愚昧了。”千雪低眼恭歉,尽量不让凌霄从中找出端倪。
  “这有什么奇事,不过是一个宫人心怯眼花罢了。”凌霄不以为意的说着,说的就好像真是这么个儿事一样。他面上虽无碍,但心里却翻腾了半天,太过聪明,也不是件好事,这下子正如了母后的愿……


☆、058:以防后患的杀意

  千雪淡淡的应了声,既然凌霄这么说,她便就这样信了。她莞尔一笑,看着凌霄起身的背影,不再多言。
  花香弥漫,阵阵暖风,正是这个时节该有的,就连天上的云彩都格外的白,一团抱着一团,期间透着点点蓝,犹如一副长长的画卷,明亮怡人。
  凌霄站在殿前,从千雪这个角度看,似乎是在望天,衣袂翩翩。就连他也好像成了那画上人,定格在那个位置,那个姿势,他望天,她望他,看似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她看了许久,直到福生尖细的嗓音想起时,她才缓缓的回过了神。
  “皇上,元世王爷回宫了,正在御书房候着呢。”
  千雪看不见凌霄的表情,但她却是一惊,元世王爷回来了,他回来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与元世王爷谈说韶妃的事情,他竟然已经回来了,千雪眼神闪烁不定,愧意更浓了,因为她以为是元世王爷救出了二哥,才会这么的愧疚。
  凌霄看着千雪眼神飘忽,眉头突然皱起,就这么定定的打量着千雪,不理会一旁福生的着急。
  千雪感觉出一道灼热的目光盯向她时,她立马回神,抬眼,正对上凌霄一副探究的神色,微微一顿,讪讪笑道:“皇上不用顾忌臣妾,朝政重要,可莫让元世王爷久等了。”
  凌霄这才收起疑心,微微一点头,便拂袖而去。
  直至凌霄与一行人的背影渐远后,千雪才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强撑的脑弦,一下子放松开来,她闭上眼睛,脑里似乎还在放着凌霄的一句句:“没有,只是互利罢了。”
  千雪不由苦笑一声,果然情感不是个好东西,她可以造就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如果有一种药物,可以让她忘记……千雪顿了顿,她竟有些犹豫,原来最大的悲哀,不是记得,而是忘记。可千雪不知,对于凌霄的悲哀却是,回忆只剩他一人,两个人的记忆,却只留他一个人痛苦。比起凌霄,千雪算是幸运的了。
  千雪沉了沉思绪,只是让自己放松了一会,便又把弦紧绷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两手抹抹鬓发,然移步出了宣凝殿。
  迎上来的人,有些意外,是芷兰,芷兰嘴角蔓延上一抹淡笑,卑谦的说道:“娘娘是要出去?”
  “去云锦阁瞧瞧清然,霜飞呢?”千雪抬眼四处看了遍,也不见霜飞的身影。
  “霜飞去了作衣坊,去取这个节气的衣裳了。”
  千雪应了声,也不知新任作衣坊的姑姑如何,她步子依旧向前走着,她想快些告诉清然这个好消息,只是有点委屈清然,依凌霄的说法,清然必须是偷偷出宫,且出宫后以后便就不是大祁的公主了,但这也是最好的法子了,好在李家相安无事,也没有辜负了李暖暖的那句我相信。
  正巧香儿从西面走来,千雪扫了眼身后的芷兰,然道:“你去忙你的罢。”
  说罢便让香儿随她一道去了云锦阁。
  未入云锦阁时,便可听见一阵阵傻笑声,看来清然还蛮到位的,都不曾停歇,千雪稳着身子入了云锦阁。
  锦绣行礼福身道:“娘娘来看公主了,刚好安昭仪也在。”
  千雪颔首,难怪清然这么的坚持,原来是白棠也在,她定了定神,让香儿在外面候着,自己则独身入了殿。
  这才千雪是格外的小心,她可不想再被什么砸了去,安安稳稳的入了殿内,仍旧是一片狼藉,千雪躲过一个个障碍物,却突然听着白棠一字一句的与清然说:“皇上怀疑梅妃娘娘与元世王爷准备密谋造反,不管是真是假,为了以防后患,终是留不得的,我知道你是喜爱她的,好在你现在这样了,不然棠姐姐还担心你接受不了呢。”
  “滋”一股阵痛从脚心蔓延上来,直至心口,千雪低头瞧了瞧,原来是方才没有注意,踩上了瓷瓶碎片,她弯下身,心口堵堵的,难怪,难怪今日他会那样问,难怪福生禀报时,他却一直盯着她看,原来是如此,千雪忍着痛,亲自用后将脚心的碎片取出,脚心传来的痛难以言喻,却也及不上心里的痛,就如同有无数个小虫子,在不停的噬咬着她的每一块血肉。这会眼泪才夺眶而出,滴滴打在还带血的碎片上,晕了斑斑血迹。
  白棠听见动静,立马回身,一脸诧异的看向千雪,反应了好一会,才赶紧走至千雪身前,小心的问道:“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听到了什么。”
  千雪缓缓起了身,长憋了口气,然道:“才刚来,什么都未听到,怎么?难道妹妹是有什么怕我听见吗。”
  忍着痛,还带着一丝玩笑。
  白棠瞧见千雪脸上的泪痕,伸手擦了擦,然又放在嘴边舔了舔,故作一副惊奇的模样:“姐姐怎么哭了。”
  千雪用丝绢掩了掩,已经泛起苍白的脸面上,淡淡一笑,然指指地,不以为然的开口:“无碍,只是被破瓷瓶扎了一下,不碍事,清然如何了。”
  “什么,快快,快传太医,姐姐怎么不早说,尽让妹妹担忧。”白棠说罢便要扶着千雪出去。
  千雪一把止住白棠的手,声音有些无力,但硬是强撑了口气道:“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传太医跑一趟,倒是显的我娇气了。”
  白棠侧倾头,认真的张口:“当真无事?”
  千雪应了声,舔了舔下唇,免得显得面无血色。她先让锦绣把殿内好好的清理了一番,免的一会又一个不注意,再受了伤。
  之后,千雪也不管脚下到底有多痛,她只当和平常一样,一步一步稳稳的走着。然走至清然,清然低坐在床沿边上,千雪拉清然起了身,然抚抚她脸边凌乱的发丝,清然依旧一副傻傻的样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千雪,时不时的还嘿嘿笑出一两声。
  白棠也慢慢的走近,她看向地面上随着千雪行走而遗留下的血迹,眼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白棠站在千雪的身后,微微开口:“莹莹入宫了,现在待在绣罗宫,怕是一会便要去宣仪宫找姐姐去了,我这个妹妹,可是与姐姐的感情甚好,都快胜过我这个当姐姐的了。”
  千雪顿了顿,好容易让白莹离了宫,怎么她又进了宫,千雪皱皱眉头,现下才是宫中危机四伏的时候,千雪可不想把白莹牵扯进来,她也不想让白莹知道她与白棠这种笑里藏刀的关系,她暗叹一声,白莹这丫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问白棠:“莹莹是打算在绣罗宫住下?”
  “这自然不可,也就待上一两日,想必姐姐也希望如此罢。”白棠依旧在千雪身后开口,令千雪看不见白棠说话时的神情。
  还好只有两日,这下千雪才放下了心,清然这时正是很安静,低着头,发丝把她的脸全部都遮住了,她一个人自顾自的班弄着手指,无所事事。
  白棠站在千雪身后,觉得目的达到了,便没必要在此处浪费时间了,于是她与千雪说:“我先回宫瞧瞧莹莹,免得她乱跑,惹出什么事来。”
  千雪点点头,便让白棠离去了。
  背对白棠的千雪,自是看不见,白棠在转身后的那一抹得意的笑容,有些令人发指。
  千雪听见脚步声渐远后,才松了口气,但脚心传来的刺痛依旧还在,千雪只能咬牙忍着。
  锦绣清理时,看见地上的斑斑血迹时,惊异的喊了声,只听她紧张的高声喊道:“娘娘可是受伤了,快让奴婢瞧瞧。”
  千雪回身,摆摆手:“无事,你先出去罢,本宫想与清然单独呆一会。”
  “可……娘娘的伤口。”锦绣犹豫了会,虽然她还不知千雪受伤的是哪里,但看地上的血迹,应该是很严重的。
  千雪脸色一变,唰一下的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生硬的张口道:“怎么是本宫的话不起作用了?”
  锦绣身子震了震,尽管还有些犹豫,但又一抬眼,看着千雪冰冷的脸色,终是欠着身子退了出去。
  千雪估摸着锦绣走远后,才拍拍清然,示意她可以不用装了。
  得到千雪的指令后,清然立马松了口气,但一下子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方才的话,她也不是没听见,她觉得千雪不可能那么做,定是皇兄误会了,便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千雪的袖口:“皇嫂,怎么办,棠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清然这么一提,千雪的心又死死的痛着,她苦笑一声,以防后患,果然今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变了。
  千雪安抚着清然道:“没事,皇嫂连你的事都有法子,自己事更会有法子的,你不必为皇嫂担心。”
  清然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然作势就要看千雪脚心的伤口,却把千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清然手还被千雪控制着,她不明所以的抬起眼:“怎么了,皇嫂,快让清然看看。”
  千雪把清然的手放开,然道:“没什么大碍,皇嫂的身体,皇嫂难道还不知道?不说这些,时间紧迫,接下来你可要一字一句听好了。”
  清然看千雪一脸严肃的表情,立马沉沉的点点头,仰耳倾听着。
  “我今日会与大哥取得联系,你今日则扮成宫人,出宫去,但切记一点,以后的你便不是大祁的公主了,只是个平民百姓,你与大哥或许还要颠沛流离的过活,这样,你还愿意出宫吗?”千雪话后认真的看向清然。
  清然重重的点了点头,但着一份激动,她话有些结巴:“皇……兄,同意了?”
  “这是自然,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入宫了。”千雪一一解答着,她就知道,她的苦心没有白费,清然是不会在乎公主这个称谓的。
  清然笑的很开心,或许清然她早已不想待在皇宫了。
  清然不自觉的留下两抹泪,吸吸鼻子,哽咽着,一字一句的说道:“谢谢皇嫂,谢谢皇嫂,若不是皇嫂,清然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与姚哥哥相见了。”
  “这是喜事,哭什么,赶紧擦擦。”千雪拾起丝绢替千雪掩掩脸面。
  “这下……我可以……与姚哥哥一起……去看海棠花了。”
  清然一会哭,一会笑,就像又疯了似的。千雪拍拍清然的背脊,突然间一道喊声,那是锦绣的,千雪立马一个眼神,与清然示意,让她有所准备。
  果然不到一刻“吱。”的一声,是推门而入的声音。
  千雪没有起身,仍是处于蹲着的姿势,因为她怕一起身,脚支不住身子,而出丑。


☆、059:血的代价

  殿内很暗,没有掌灯,但千雪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凌霄的面容,她垂首道:“臣妾参见皇上。”虽不知凌霄来此是作何打算,但千雪想,他应该不会反悔。
  凌霄摆摆手,低眼瞧着千雪,紧抿下唇,他道:“无须多礼,朕知道你都与清然说了,朕只是想再见见她罢了。”
  凌霄微微俯下身子,抚抚了清然,而清然低眉闪躲了一下,凌霄的手便就那么腾空的放了许久。好一会,才渐渐收回,于清然,他有些愧意。
  凌霄背对千雪,似乎是对千雪说:“姚华的婚事,已经解了,你今晚就让他带清然走罢。”
  千雪应了声,对此并不稀奇,凌霄是皇上,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算有人觉得奇怪,也不敢有异议,她抬眼看着明黄色的背影,似是在自嘲,想要杀她的人,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千雪此时的脸更苍白了,好在昏暗的殿内,瞧不出什么端倪,她轻微挪动了下身子,下身已有些麻了。
  凌霄低眼,不经意的侧身撇了眼千雪的脚,只是微微一顿,便又恢复了往常。
  凌霄进来前,锦绣便与他都说了,即使如此,他仍然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清然还在咿呀咿呀的玩着,凌霄道:“让姚华好好照顾清然,别让她再受什么委屈了。”
  “皇上不说,大哥也会这么做的,皇上无须担心。”千雪缓了口气,直直说道。
  而她心里一直在想,凌霄什么时候会走,她实在是怕她的脚支撑不过去,千雪抬手抹了抹额上的细汗,微微将右脚抬起,好让疼痛减轻些。
  低头假装的清然,听见凌霄这一番话,强压住心中的悲切,皇兄还是疼她的,她低下头,脸上虽然在傻傻的笑着,但心里却在默默的说道“对不起,皇兄。”
  看了许久的凌霄突然回身,还未站稳的千雪身子一顿,直直往后倒去,凌霄立马伸手接住千雪,这才使得千雪没有着地,而凌霄就这么抱着千雪,与千雪的距离不过几公分,近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真真切切,千雪只是愣了一下,然下意识的从凌霄怀中挣扎出来,也顾不上脚上的伤,似乎有一种恐惧感漫上心头,挡也挡不住。
  凌霄看至自己半置中央的手,微微一抖,然不紧不慢的收回,他知道千雪的想法,他没什么都未说,又低头看了眼千雪受伤了的脚,知道千雪是不想让他瞧见,便轻咳了声道:“清然的事,今日最好解决,因为明日就再也不会有清然了。”
  说罢,便匆匆的离了宣凝殿。
  千雪看着凌霄的背影,欲言又止,清然的事情解决了,她没有多想,而她想的却是白棠的那一番话。的确她是在帮元世王爷,她也没有理由怪凌霄,凌霄所做的,是他应当的选择罢了。
  清然见凌霄走远后,才舒了口气,好在皇兄没有发现,她拍拍自己的胸脯,她起身走至千雪,扶着千雪坐在床榻边上,她看得出,千雪有些不对劲,她试探着喊了一声:“皇嫂?”
  千雪抬眼,见清然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她问:“怎么了,清然难道不高兴?”
  “清然当然高兴了,只是清然觉得皇嫂有些不高兴呢。”
  千雪苍白的面上微微一笑,道:“清然要走了,皇嫂当然有些不舍了。”
  话刚罢,突然间千雪又想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问题,若是清然与大哥成了亲,那她岂不是要唤清然大嫂,她咽了口气,有些苦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清然似乎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还是一口一个皇嫂叫着,亲昵的很。清然搀扶在千雪的肩旁,头微靠在千雪的肩头,吸了吸鼻子:“清然也舍不得皇嫂。”
  “傻丫头,出宫可是件好事,皇嫂方才是说笑的,好了,不说这些了,快些准备准备,眼看马上就要入夜了,你这云锦阁有没有什么宫人衣裳。”千雪赶紧把话说完,她可不能再拖了,她的脚不等人,若是上药迟了,落下病根怎么办。想起这,又开口道:“有没有金创药,给皇嫂拿些来。”
  清然一拍脑门,低声喃喃道:“清然都忘了皇嫂还受着伤呢,皇嫂你等等,清然这就去拿。”
  清然话后,立马四处翻腾着,好容易才找见了,然作势要为千雪上药。
  千雪从清然手中把金创药拿走,然道:“你不懂医,还是皇嫂自己来吧,你先去把衣服换了。”
  千雪想了法子把清然支开,然自己脱去鞋袜,看着血肉模糊的脚心,一狠下,将金创药撒了些,噬心的痛一阵接一阵,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千雪只是匆匆的上了药,又立马将鞋袜穿上,又是掩了掩额间的细汗,端坐在床榻沿边。
  清然身穿着粉色宫女服出现在千雪面前,清然边整理衣摆边说道:“好在我平日里常常偷溜出宫,在云锦阁中备了几件宫女的衣裳,想不到现在正派上了用场。”
  千雪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走至清然,让她坐在铜镜前,千雪很笨拙的为清然梳了宫女应有的发髻,觉的差不多后,又从梳妆台前取了几样胭脂,替清然扑扑摸摸,虽然差别不大,但也可以迷惑一时,让人分不太清楚。
  突然锦绣推门而入,让千雪吓了一跳,清然亦是一脸惊恐的看向锦绣,清然正要装傻时,却听锦绣道:“公主放心去罢,这里有奴婢顶着。”
  千雪仔细一思量锦绣的话,千雪可以肯定的是,锦绣先前一定不知清然是在装疯,而她现在知道了,十足说明是凌霄告诉她的,而凌霄的用意是………突然千雪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果然凌霄想的要比她周到。
  云锦阁中总是要有一个公主的。而凌霄告诉锦绣,应该是让她冒充清然,好让清然可以顺利脱身。而凌霄那句明日便不会有清然了,他那时何意?千雪知道的,她应该知道,可她却装做一副不知,怔然的看向锦绣,总是要有人牺牲的,千雪也没有办法。
  锦绣看出了千雪的想法,她淡淡的笑着,很自然的开口道:“娘娘不必为奴婢烦忧,这一切都是奴婢自己选择的,奴婢本就该死了,是公主救了奴婢一命,这次,奴婢终于可以报的公主的恩情了。”
  清然看着眼前的锦绣,听锦绣提起这事时,才想起,几年前,盈妃在时,锦绣正于绣罗宫当值,那时盈妃正是初入宫,趾高气昂,在她手中也不知有多少宫人奴才惨遭不幸,而锦绣便是其中的一名,那日她也是看不过,一百五十下杖责,锦绣那么瘦小的身子怎么挨得过,她是搬出了皇兄才将锦绣从盈妃手中救出,也就是那时,与盈妃结下了仇怨。
  清然不会想到,最后这一次,竟是锦绣帮了她,一时之间清然不知如何开口,她从盈妃手中救下她,并不是让她为她而死啊,清然神情恍惚,她现在才想明白,她的自私,是有代价的。
  她抬眼看至千雪,有些犹豫,她的声音很低沉,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皇嫂,有没有办法…………”
  一二再而三的麻烦千雪,清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千雪也不想让锦绣为清然去死,可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就算锦绣不死,也总会有人因此事而死,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看千雪的沉默,清然便知道结果了。
  “公主,你就让奴婢完成这个心愿罢。”锦绣很认真的看着清然,眼睛是从未有过清明,这一时,她竟释然了,公主可以幸福,她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她又是缓缓一笑,这是她入宫这么多年,感觉最轻松的一刻,宫中的生活她受够了,也不想再受了。
  清然该怎么说,她真的是想与姚哥哥在一起,而现在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她不想放弃,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也和宫中的妃嫔一眼,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别人,而她对锦绣却只能说:“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花光了她一身的力气,是多大的勇气,她才说得出口。
  锦绣听着这三个字,淡淡的笑了,拾起地上清然褪去的衣物,腰板挺直,走到屏风后换好衣裳,出来时,她低眼看着自己,玩笑道:“公主应该为奴婢高兴才是,活了这么大,奴婢可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尊贵,奴婢是会以公主之礼下葬的,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罢她身穿公主服,在殿内的空地上,旋转了几圈,裙摆随风而起,一层层如海上的浪花,滔滔翻滚着,整个殿内只能听见锦绣银铃般的笑声,锦绣的笑的很灿烂,她一手微提起裙摆,又轻轻的踮起脚尖,摇曳在殿内,顿时,千雪觉得锦绣这一刻是最美的,美的灼人眼球,满头散披的三千发丝布在脸边,随着裙摆的方向,也轻飘着。
  清然与千雪皆被这场面怔住了,此时千雪想,怕是名震阳城的艳无双也及不上现在飞舞的锦绣。


☆、060:回府

  千雪想了良久,还是觉得她亲自送清然回姚家方便,她便又与凌霄求了道旨,允她回家探亲。
  那时已经夕阳挥洒,千雪很低调的,只带数几人,其中便有伪了妆的清然,千雪一直未有机会和大哥说此事,正好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去将军府的路途中,可怜了清然,只能徒步而去。
  清然自从云锦阁出来,心绪一直很低沉,千雪知道,是因为锦绣的缘故,的确,锦绣也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震撼,想想此生也不会忘记罢。
  因是临时决定回府内,将军府便有些清静,千雪让清然紧随在千雪的身后,然小步入了府。
  每每回府时,都是徐伯大喊一声:“小姐回府了。”
  可这次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千雪看着将军府上下,还未弄满红绸,更没有喜气之说,想也是大哥不让准备罢。
  还是府里的老妈子发现了千雪,带着几分诧异和惊奇,又夹杂了几分欢喜,依徐伯的样子,朝府内高喊一声:“小姐回府了。”
  这一声,才把人们都从闷额思绪里唤醒,第一个出来的自是父亲,父亲仿佛又苍老了好几岁,只见父亲站在屋门前,怔怔的看着千雪,却一动不动。良久才从浑厚的嗓音中发出一声:“雪儿回来了,快让为父瞧瞧。”
  话语间,尽带着几分恍惚。
  千雪快步上前:“爹爹!”
  这一声,夹杂了多少情感,在宫中的那种无助与无力,似是一子下有了一个支撑点,缓缓的将她支起,让她知道,她还有家,还有家人在日日的盼着她回去,这样就够了。
  千雪与父亲小抱了下,便拉过清然与父亲往她曾居住的雪园里走。
  姚靖有些不明所以,他苍老的面容上带了几分疑惑,但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向来是有主见的,如此做法,定有她的道理,便也不急着问。
  路上,千雪问:“怎么不见大哥,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他呢。”
  只听父亲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为父也是没有半点法子,你是知道的,他向来就重感情。”
  千雪颔首,的确,大哥是很重感情,最让她记忆犹新的也是大哥有一次足足小半个月不曾踏出房门,可怕她吓坏了,后来才从二哥的口中得知,大哥是因为在山里猎了只小松鼠养着玩,可谁知,那小松鼠突然就这么死了,而大哥一时想不开,便把自己关禁闭了。
  千雪微微一愣,若是没有她这档着事,清然也不会出宫,那大哥岂不是要把自己关一辈子了?千雪转眼看看清然,好在她来了。
  清然头一直压得很低,生怕别人看出端倪来。
  进了雪园后,千雪将门重重合住,姚靖眼里的疑色更浓了,只见千雪轻轻拍了拍一直尾随的婢人,而那婢人却是迟迟未抬起头,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千雪又轻轻的拍拍了,她这才缓缓抬起眼来,有些熟悉的面容,可姚靖却一时间细想不出来。
  清然微微抬头,轻声说道:“清然见过姚伯父。”
  声音低的生怕惊着了姚靖,可纵是如此低沉的声音,还是把姚靖惊了一下,姚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也只是惊了一下,便恢复神情,转眼看至千雪,没有张口,似乎是在等千雪做解释。
  千雪一字一句缓缓道:“皇上已经大哥的婚事解了,且也暗许清然出宫了。”
  姚靖一点就通,他一向知道他这个女儿鬼心思多,再翻回头细想想,前几日听闻清然公主发了癔症,他还有些惋惜,如今见了,便一下明了。
  姚靖正要行礼时,却闻清然道:“姚伯父无须如此,我从今日起便不是公主了,不知姚伯父可愿意收留清然。”
  姚靖低低一笑,他本就极看好清然,也只有清然才能解决姚华的问题,姚靖玩笑道:“恐怕老夫不同意,也会有人同意的。”
  姚靖另有所指,再明显不过,说的清然一下红了脸,立马将头又压低了几分,尽显女儿家的羞涩。
  千雪之所以更定这个计划,那是因为见过清然公主的人不多,就算往日待在姚家,也不会让人起了疑心,况且姚家马上便要迁去金国了,她就更不用担心了。
  千雪想了片刻,道:“我去找大哥。”
  姚靖微微点头,由着千雪去做。
  千雪轻车熟路的来到姚华的屋前,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而入,一推门,扑鼻的酒气阵阵袭来,她掩着鼻子,好容易从大大小小的酒罐中寻见大哥的身影。
  千雪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身子,喊了声:“大哥?”
  姚华听见声响,先是反应了一会,然缓缓的抬起头,眼神涣散,一脸的胡须,散漫的睁眼看向来人,说的话也是轻飘飘的,落不着地:“小妹,是你啊,快,陪大哥喝酒。”
  说罢又拿起一罐酒壶朝千雪这边摇摇洒洒的递过,千雪微愣,想不到清然的事情,对大哥的打击竟如此之大,这还是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吗?借用李暖暖的一句话,的确是个酒鬼。
  千雪整理整理思绪,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端起静放在一旁的清水,一股脑的浇在大哥的身上。
  姚华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正准备开口训斥时,却一抬眼正见千雪手里还端着个铜盆。
  姚华顿了顿,试探的开了口,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小妹?”
  千雪放下手里的铜盆,朝姚华点点头:“我还以为大哥醉的不认识我了。”
  姚华大概是在苦笑吧,他道:“怎么会呢,你怎么出宫了……”突然又想起了他一直想问话,犹豫片刻,道:“…………清然还好吗?”
  嗓音略微沙哑,他说完,便又低下了眼。
  “想知道清然好不好,还是大哥你亲自去瞧罢。”
  姚华没有抬眼,觉得千雪这句话说的十分没道理,他沉沉的开口:“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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