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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商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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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觉得好笑:“京城都到了,你不出来看一眼吗?”
南月儿瑟缩在毛领子里,连脖子都不敢伸,牙关打战的问:“不看了,外面不是更冷?听说京城里头都有暖炕,是不是真的啊?”
沈清荷回头,好笑的看着她:“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敢情京城里头的人冬天都不用做事,全都躺在暖炕上么?出来走走活动一下就没那么冷了。”
南月儿都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磨磨蹭蹭的出来,看到满眼的雪景,禁不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好美!公子,你见过吗?我从没见过诶!原来下雪是这样的!”
“我十岁那年,曾经随母亲来过。”沈清荷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因为,她的母亲也正是在她十岁那年去世的。
“那么说,公子是第二次来京城咯?”
“恩。进去吧!”沈清荷点头。
往事不堪回首,只是这一次来京城,她绝不会做那个备受欺凌的那一个!
进了京城,满目的繁华,可是沈清荷心里清楚,在这繁华的背后,是汹涌的暗流。
她的身后跟着连星,南月儿和独孤傲,此次来京,只有四个人,多了也无益。
来之前,独孤傲就已经打听到了京城里头最大的商业情报机构——听风楼。
听风楼的价格虽贵,可是京城中一切动向都逃不过它的眼睛,倘若他们自己打听不到的消息,便可以通过听风楼得到,钱是多花一些,但是对于办事却是再方便不过。
连璧呆的宅子位于京城中间的南街,名叫“景宅”,是景见越的外宅之一。
沈清荷所在的客栈距离南街大约相隔两个胡同,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隔得近而又隐蔽,完全是为了方便探听连璧的消息。
主仆几人叫了几间房,收拾挺当以后,独孤傲已经赶往听风楼打听萧乾和景见宸的消息,而连星则去景宅附近探听连璧的消息。
沈清荷坐在桌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蹙眉,思忖着什么。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桌前,她的思绪飞到了多年以前……
那是第一次来京城时的情景……
龙游浅滩
书香门第
那一年来的时候春暖花开,京城到处都是烂漫飞花,一片繁华美景。她记得母亲带着她来到谢府门前时,那表情是多么的欣喜和快乐。
然而,她们在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大门开了,终于等来了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那男人身着华服气度雍容,看她们的眼神却比冰窖里的冰还要寒冷。那男人的身后拥簇着几个年轻的男子和媳妇,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她们。
“听说母亲病了,父亲,求您让我见见她老人家。”娘求着那个人。
那个冰冷的华服男人就是她的亲外祖父,那年轻的男子大约就是母亲曾经提起的舅舅。这些,可都是她的亲人。
“你走吧。”他冷冷说了一句话,“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当你嫁给一个商贾的时候,你便再也不是我谢家的人。你别忘了,咱们谢家可是世袭的国公府,丢不起那个人。”
“父亲,求你了!凌州离京城千里迢迢,我来一次不容易。母亲病重,我怕我这一走便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乌鸦嘴!你母亲的病何至于此!再说了,即便见不到又如何,你早已不是我谢家的女儿!如此厚颜无耻,到底是在做什么?”男人厌恶的说。
娘“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坚定的祈求:“父亲,我求你!当初母亲最为疼爱女儿,女儿不能不见她,求你!”
“你爱跪,就尽管跪吧!”男人怒不可遏,进了门,命人关上了朱红大门。
她犹记得,那时春日多雨,一场春雨下来,湿透了娘的衣衫,她本来身子就不强壮,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直到晕倒才被人抬了回去。
一晚发烧,好容易养了几日身子略好,打算回凌州府,却又传来谢府老太太殡天的消息,娘最终还是没能见到外祖母最后一面,一时间娘才好的身子,望着又如花朵般枯萎了。
回凌州府一路奔波劳顿,回去时,爹虽请了名医来调理娘的身子,可是在那年的秋天,依旧医治无效,娘最终没能熬过冬天,郁郁而终了。
沈清荷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她如今虽重活一世,却依然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想起那个冷酷的老男人,当年他像赶牲口一样赶她们出门,如今却发了金帖子请她赴寿宴。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磨着雪白的贝齿,脸上露出冷酷一笑,“谢瑞,你可知道你请来的,到底是客人还是催命符呢?”
独孤傲从听风楼回来的时候,却有些垂头丧气,他说,听风楼并没有任何萧乾和景见宸的消息。
沈清荷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以听风楼的水平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难道真如景见越所说,他们在路上已经……
她深吸一口气,可是却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无论是萧乾,还是景见宸都没有那么容易死。
“继续打听着,听风楼的消息不要断。”沈清荷说,“也许他们还没有到达京城,在路上有什么阻碍。”
独孤傲点点头。
连星回来时,带来了连璧的消息,他所在的景府守卫森严,不过连星从高墙外面偷偷朝里面窥视了,见到连璧在院子中散步,这情景,大约是软禁的状况,安全倒是没有妨碍。
沈清荷听到这消息以后沉默了,眉头纠结在一起,不过连星带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他说:“连璧先生,原来的名字是叫做连子衿,本就是京城人士,他的父亲乃是当朝的相国连宗远。连宗远有一妻一妾,只有那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便是连子衿,女儿叫做连莹。也就是说,连璧先生乃是当朝相国的单传嫡子!”
独孤傲和沈清荷对看一眼,都惊得呆住了。
“你原来不知道吗?”独孤傲问连星。
连星惭愧的垂头:“我是在苏州城同先生相遇的,之后被先生收入旗下,之前的事情哪里会知道。”
独孤傲惊奇的叹道:“真是想不到,连公子来头真是大!只是他离家十年,到底是为什么?”
他看着沈清荷,想从她的脸上知道答案。
可是她亦是茫然,摇了摇头:“先生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我曾经一度以为先生就是苏州人。从来没想到他和连相有任何关系。”
独孤傲冷冷一笑:“那就没错了,景见越舍得放弃你,又对先生如此客气,无非是因为他是连家人的关系。可是他现在客气归客气,景府守备却那么森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沈清荷眸光一闪,道:“他自然是知道先生表面愿意辅佐他,但是心里并不愿意。他强行留住先生,不过是选择在最适合的时机换得更大的利益。即便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刻,他还可以以要挟先生的性命来左右连相,这可算得上一张王牌。
先生乃是连相府上一脉单传,你觉得一个父亲为了儿子的性命什么不能做呢?”
南月儿担忧的说:“那么说,连先生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不代表后面没有。如果一旦连相不能任他摆布,连先生岂不是危在旦夕?”
独孤傲和沈清荷都沉默了。
连星突然狠狠一锤桌面,愤怒道:“虽然那景府守卫森严,可是即便是我豁出性命,也要去救先生出来!”他之前一直守护着连璧,别说连璧对他有救命之恩,更是待他如友。这一次,他就是赔了性命也要把他救出来。
独孤傲摇摇头:“你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你进去容易,带一个人出来岂能容易?这样反倒容易让先生无辜丧命。”
沈清荷想了又想,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人能压制景见越吗?
这个人,必定权势极高……
这个人,必定心思细密……
这个人,必定老谋深算……
陡然间,她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道弧度,自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
“什么意思?”几个人都望着她这边,完全一头雾水的样子。
沈清荷扬起头,眼眸亮晶晶的,说:“现在,解铃还须系铃人!”
南月儿拉着她的手臂:“我的好公子,你快点说,急死人了!系铃铛的人到底是哪个呢?”
独孤傲敲了她一个栗子,骂道:“平日叫你多读书,你就偷懒!我们要救的是连公子,系铃人自然该是连公子啦!”
南月儿无辜的抱着脑袋,只觉得晕晕乎乎:“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说话,越说我就越不懂了,连先生被关在那里,怎么救自己啊?他都不会武功!即便会武功哪里敌得过那一屋子的明卫暗卫?”
独孤傲转动着眼眸也有些不解。
沈清荷侃侃道来:“景见越将先生当作底牌,而先生又同他的父亲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以此推断,连相一定还不知道先生已经在京城了。京城里头,谁最厉害?谁手腕最高?谁能翻云覆雨?谁能左右人心?”
独孤傲惊喜的道:“你说连相!”
“没错!”沈清荷接着说,“我们能力有限,京城也不是我们的地界,此时此刻又找不到萧乾,可是,有一个人比我们更加关心先生的安危。只要我们把先生在景府的消息传给连相,他一定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儿子。”
南月儿欢喜的拍手:“太好了!公子这样一说,我真是醍醐灌顶啊!”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沈清荷让南月儿立即取了文房四宝,道:“我现在模仿先生的字迹写一封信,届时让连星亲自交给连相。据闻连相疑心很重,但是他看到了儿子的亲笔信,一定会深信不疑,立即开始筹谋计划,那么,可以预见的,很快,先生就可以脱离牢笼了。”
“好,好!”连星欢喜无限,急急的催促清荷下笔。
当初儿时学字的时候,最开始她就是学的先生的楷体,他的字字字俊秀,脱俗潇洒,一如他的人。想到此时此刻他为自己所受的苦,她的眼眶无端的酸涩了。她欠先生的太多,都不知道怎么还。
“吾父顿首,十年阔别,无颜相见。此时儿已返京,困于城心景府,犹如游龙困于浅水,不得自由,亦不得同父相见。望顾念父子情谊搭救儿出牢笼。子衿亲笔。”
这是一封短信,沈清荷一挥即就。
她用京城里能买到的最普通的信封装好,立即交给了连星。
连星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道:“我今晚就去送信。”
沈清荷想到他一定是去做贼一样,叮嘱道:“你务必要看到连相亲手打开这信,否则会误事的。”
连星点头:“你放心吧,事关公子安危,我绝对不会马虎的。”
京城西端的连相府。
偌大的相府,占地足有三百来亩。
高墙碧瓦,亭台楼阁,曲院流水,看不尽的 风光,数不尽的繁华。
连氏一族乃是官宦传家,到了连宗远这一代已经做到了一朝首辅,权势荣宠集于一身,连氏族人因着连宗远鸡犬升天,一个个都连带着尊荣起来,相国府门口每日可谓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只是连家嫡系一向人丁单薄,到了连宗远更是只有一个独苗苗,然而就在这独苗苗十年前名满京华,人人都说他会是下一任连相时,那独苗苗却销声匿迹,从京城无故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好事的人都知道连相一直在找那独苗苗,可惜一直没能找到。再后来得到的消息,说他出现在江南一带,连相不甘心又派人去找,还是没能找到。
连夜,又下了一场雪,晶莹洁白的雪花压弯了树枝,簌簌落下。
书房中,入夜了,灯还是亮着。
屋内,传出一阵阵低咳。
半晌,窗扇从里面推开,窗前,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虽然有些年纪,依然眉目清朗,气度雍容。
“又是一年了……”他轻叹,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苍凉。
冷气吸入肺中,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自言自语的叹息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想不透呢?”
手足无措
书香门第
书房前的林子里,似乎有什么细碎的声音,他刚一抬头,蓦然,一样银色的东西迎面而来,将将擦着他的耳畔投掷到屋内。
连宗远大吃一惊,正准备叫护卫,回头看时,发现是一封书信。
他弯身捡起了地上的书信,展开一看,顿时眼瞳放大,变了脸色。
抬头看时,似乎林子里有一道影子忽闪了一下,他再揉眼睛,那影子豁然已经不见了。
“大人——”几个侍卫似乎察觉到状况,迅速的赶来,“大人没事吧?”提着长剑的侍卫长急匆匆赶来问道,如果大人出了事,他就是全家性命赔上也赔不起啊。
连宗远微微蹙眉,看着那消失的黑影,心道,这人只是来报信的,并无恶意。
他摆了摆手:“无事,那么退下吧,大约是只猫。”
侍卫长松了一口气,立即领了人退了下去。
连宗远回到书房,将门关好,再次取出了那封信,这信封淡黄,云纹样式,是京城的信封,这字……
连宗远心情虽然激动,可是觉得有些蹊跷。
看这信纸上的字迹,虽然同儿子的一样,为何力道却轻了许多?倒像是出自一个女子手笔。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字的确是儿子所写,只是他此时陷于危险之中,身受重伤,没有力气写字……
一想到这里,他握着书信的手颤抖了起来,他紧紧攥着纸张,一抹冷厉划过眼底,景宅?他记得那城中心的确是有个景宅,那宅子属于景见越所有。难道竟然是景见越囚禁了衿儿吗?
“啪!”重重一声,他的手按在了书桌上,怒意斥满眼眶:“景见越,你欺人太甚!”
第二天清晨,沈清荷就得知了连星的消息,他是亲眼看着连宗远打开书信的。
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倒要好好的拭目以待,见识一下连相的威风了。
不过,今日她还有一个活动。
桌面上放着一个宝盒,宝盒中装着各种首饰,沈清荷披着乌黑的青丝,身着白色绫衣,懒懒的坐在桌前,翻捡着盒子中的首饰。
“咯吱——”一声,南月儿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了木盒,她笑道:“这是独孤先生方才出去的买的,说是京城最新款的锦袄。”
沈清荷的目光落在那锦袄上,果然华美,月白的绸缎底子泛着柔润的光泽,星星点点几朵梅花图案,清新雅致,袄边上绣着银线缠出竹枝的图案,着实看着让人心生喜欢!
“他的眼光不错。”沈清荷微微点头。
她从盒子下面拣了一件碧青色的锦袄递给南月儿,道:“还有你的。”
南月儿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漂亮的衣服,又惊又喜,笑得嘴都合不拢。
“公子,好美啊!”那碧袄儿是水碧绸缎打底,轻轻浅浅的银线绣着百合,着实的美丽。
“该改口了,叫我小姐!”沈清荷瞟了她一眼。
“小姐?为何?”
她继续翻拣着宝盒中的首饰,道:“今日要去谢府,外祖父寿辰将至,我今日要提前将这寿礼送给他。我是谢府的外孙女,自然是小姐装束,怎么能穿成男人呢?”
南月儿恍然大悟,呆呆的瞅着这宝盒和衣服,想着小姐要是这一身打扮,那得多漂亮啊!
“独孤傲挑了这么首饰,我倒是不知道选哪一套了。”她的确有些犯难,选择太多了,反而更加难以选择。
那盒子里,有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蓝宝石头面,碧玺头面……
南月儿促狭的笑道:“独孤先生可从来都是特别细心,也特别有心的人呢。我听说,这些首饰衣服的钱可都是独孤傲自己从天策阁他那一份里取出来的。“
沈清荷愣了一下:“我跟他说过可以直接报销的。”
“是呀,为何他偏偏要用自己的钱买呢?”南月儿笑眯眯的盯着沈清荷的脸,“难道小姐还想不到吗?”
沈清荷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话,脸上微红,恼道:“促狭的小丫头!净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马上找了个人来把你给娶了?对了,连星不错,你觉得连星如何?”
南月儿一听,气极了,又气又恼又羞,双手捂着叫道:“小姐,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干什么拿我取笑?独孤先生那份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沈清荷见她还要说,又笑道:“好,连星不行是不是?你那么在意独孤傲,那干脆叫独孤傲娶了去如何?”
南月儿羞的满脸通红,急得直跺脚:“小姐别说了,我不说就是,不说就是,你再说,都给他们听到了!”
沈清荷撇撇嘴,这才闭了嘴巴,想捉弄她,这小丫头还嫩着呢。
“咯吱——”房间门被推开,“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进门的是独孤傲,南月儿方才被沈清荷打趣,现在一看见他,顿时头都抬不起来。
独孤傲的目光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禁不住怔了怔,她此时这副懒梳妆的娇憨模样,平日里见不到的,似乎有些衣冠不整,他是不是进来的时间错了?
“呃……”他别开了眼,握拳在唇前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我是不是待会再来?”
“等等……”沈清荷开口叫住了他,歪着头对他说:“你来看看,这首饰选哪一套好?”
独孤傲回头,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首饰和旁边的衣服上,大约现在沈清荷正发愁那套首饰合适呢。
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她身上散发出似有若无的香气,那是什么香气呢?他真没闻出来,只是一闻到这香气就觉得脑袋有些短路,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屋里烧着暖炕,气息暖暖的,可是他却似乎感觉到隔着薄薄的白绫衣,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了过来。
无端的,浑身都热了。
这个时候,一向放/浪不羁的独孤傲竟鲜少的手足无措。
“这套吧。”他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在首饰上,指着那套白石首饰,道:“这白石首饰在我们这里极为少见,可在西域又被称为钻石,乃是宝石中的宝石,买的时候,这个价格是最昂贵的。配着你月白底子的锦袄岂不正好?”
谢国公府
书香门第
沈清荷听他这么说,认真审视起这副白石头面来,里头有两只簪子,一支步摇,一对耳环,水晶打底,镶着晶莹剔透的白石,仿佛聚集了世间所有的光芒,华贵无比。
这头面的确罕见,也非常美丽。
她想起月儿说这头面都是他自己出钱买的,禁不住问:“一定很贵吧?”
独孤傲有些诧异,她向来不问这样的问题的,难道知道是自己出钱买的吗?
“世间的东西总是有个价值,只要它能体现它的价值,便是值得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沈清荷斜斜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如玉洁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薄红,能看到独孤傲脸红,那还真是难得。
她微微一笑,道:“好,那就戴这套白石的。”
第一次去谢国公府,自然不能寒碜了,独孤傲知道那宅门之中的人有多势力,所以他亲自挑了一辆装备极为完善,虽不是很华丽,但是最起码达到官宦人家标准的马车。
另外叫小二帮忙雇了几个得力的婆子,将寿礼搁在了马车中。
“独孤。”
他正在检查马车,突然听到身后轻轻浅浅一声唤,他蓦然回头,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一般,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月白梅花锦袄,围着雪白的貂皮披风,毛茸茸的领子上簇着如花似玉的脸庞,乌黑的发髻上嵌着白石簪子仿佛星光闪耀,只是在那星光下,她的容颜却毫不逊色。
她走了几步,裙摆轻拂,步摇随着摇曳生姿,雪白可爱的耳垂上两只白石耳坠一晃一晃的。
一想到那首饰和衣服都是他买给她的,心里头,一股甜甜的感觉油然而生。独孤傲弯起了唇角,却露出了一个易于平常的傻傻的笑。
沈清荷的身后,是身着水碧锦袄,披着银鼠披风的南月儿,她戴着碧玺的钗环,显得越发的眉目秀丽,娇憨可爱。
“走吧。”
沈清荷到跟前的时候,独孤傲仿似如梦初醒,赶紧上了车去,连星去了景宅,他要亲自送她们去谢国公府。
到了谢国公府,独孤傲报了名字,递上了拜帖,守门人一看他富贵公子的模样,看那马车又是宦官人家的水准,不敢怠慢,赶紧进去了。
不一会儿,小门打开,一个管事的媳妇迎了出来,她领了一乘小轿到了马车前面,带着满脸的热情和欢喜笑吟吟的说:“哎哟,我说呢,今日大早喜鹊叫呢,原来是表姑娘来了!国公爷这两日正念着呢,你来了,他不知道有多欢喜。”
这话说的……沈清荷在马车中微微蹙眉,未免假的太明显了。
“姑娘下马车吧,这有轿子迎着呢,直接给抬进内宅去。”
管事媳妇笑着看那马车,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想,听闻这姑娘出自商贾之家,不知道怎样的粗俗模样?
车帘掀起,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马车上下来一个披着雪白貂皮的女子,管事媳妇抬了头,眼睛眨都没敢眨,这……这……
她半晌没反应过来,这真是商贾之女?这份清贵,世家千金怕是都赶不上她呀。
沈清荷下了马车,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管事媳妇又看那丫鬟打扮,禁不住咂舌,这哪是丫鬟,穿的比谢家小姐还贵气。
迎了沈清荷到小轿子上,南月儿和独孤傲跟了进去,另外几个婆子抬着紫檀木的大箱子紧紧跟在后面。
管事媳妇瞅着那紫檀木箱子扎着彩绸,猜着应该是贺礼,这般沉重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这位表姑娘可跟想象中的差距很大呢。
沈清荷直接到了内宅,南月儿贴身跟着,谢府规矩大,内宅外男不能入内,独孤傲只能在外面的厅里等着。
谢府世袭国公府,府邸广阔,亭台楼阁,各色假山小池,都是用了心思的,比起沈府,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早听说有表小姐要来,大厅里早已凑过来看热闹的人。
谢瑞坐在当中,花白头发,头束金冠,身着祥云麒麟暗纹花样的蓝色锦袄,虽然上了年纪,眸中精光不减,自有一股子雍容气度。
他手里端着一杯茶,云窑的青釉瓷盏,抿了一口,见外面管事媳妇带着人进来了,不慌不忙的搁下了茶杯。
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来人,当管事媳妇让开,露出两个女子的样貌时,他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惊愕,不过那抹惊愕很快消失,恢复了他惯有的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沈清荷抬眼一扫,各色人等都入了眼中。
那花白头发的,自然是谢瑞了,她从前见过他,那印象可是深刻的很,如今他除了老一些,同从前并没有两样,还是那副冷冰冰,自以为是的模样。
坐在他侧面的,是一个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应该是谢瑞的妾杨氏了,看到她来杨氏脸上并没有一点笑样,嘴角勾着一抹看笑话的讥讽。
当初外祖母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自己的母亲谢媛,她那两个舅舅都是这位杨氏的儿子。
舅舅似乎都不在,舅妈倒是都在,一个个眼高于顶,扬着下巴看人。舅妈们身边还簇拥着她们的女儿,有的羞怯,有的娇憨,有的鄙夷,不过,她沈清荷不在乎。
沈清荷行了礼,叫了一声外祖父。
谢瑞微微点头,上下打量着她,她的模样同她娘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想到,沈亭山一个小小的商贾居然能培养出这样有大家气度的女儿,真是让人意外。
“此次到来,清荷是为了替外祖父祝寿,特备了薄礼,还请外祖父笑纳。”
沈清荷退了开,几个婆子抬着礼物到前面来。
那礼物看起来十分沉重,几个姑娘在那里议论。
“你说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商贾,能有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些土产山货,这么大个箱子,别是一箱子大枣子吧?”
“嘻嘻……”她旁边的几个姐妹都嗤笑起来。
沈清荷冷冷瞥了她们一眼,道:“打开,说不准真是枣子呢。”
几个姑娘看她不但不恼,还接着她们的话说,不由得纷纷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一个姑娘低声道:“哼,乡下来的,真是没眼色!”
沈清荷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年轻貌美,丰/胸细腰,穿着大红的锦袄,珠翠满头,一脸的傲慢。在这几个姑娘中倒是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听闻大舅舅的长女谢珍最为美丽,大约就是她了。
沈清荷没有作声,看着婆子解开扎着的红绸。
盒子打开的瞬间,顿时金光夺目,整个盒子里盛满了金光。
“嚯!”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金桃子!”
谢瑞微微张嘴,看着那硕大无比的金寿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外孙女,记得多年前她随着她母亲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难道,果然如得到的消息,沈亭山的万贯家产都已经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吗?
他眼中的光芒似乎灼热了一些。
金子晃眼
书香门第
“哼!”谢珍阴阳怪气的道,“俗话说的好,铜钱腥臭,银子傻白,金子晃眼。你这真是商贾做派,你以为你拿出这一大坨金子我们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吗?商贾就是商贾,你打扮的再贵气也挡不住你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那股子俗气!这俗气的金子,也敢来玷污我谢国公府?”
谢瑞眼中一道厉光扫在谢珍脸上,斥道:“住嘴!”这个蠢货,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要知道谢府是世袭国公府,世袭到他们这一辈,朝廷哪还会给什么钱。如今,两个儿子都做着不上不下的京官,那点钱哪里够偌大国公府用度?要不是国公府江河日下,他也不会打起一个商贾的主意。
金子?粗俗?也只有蠢货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谢珍的娘胡氏急忙拉了拉女儿的手。
谢珍这才不服气的闭上了嘴巴,凭什么,凭什么她这个低/俗的商贾在这里炫耀金子,自己俗气都不让人说吗?
谢瑞看向沈清荷的目光立即温和了许多,道:“你远道而来,何必带这么重的礼物?一点心意就好了。不过,唉,可惜了媛儿去的早,丢下你,如今你父亲又去了,外祖父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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