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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商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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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起唇角,戏谑的看着这个不服气的小女人,道:“你要是不服气,你咬回来呀?”

    沈清荷咬咬牙,白了他一眼,自认她实在没有他那么厚脸皮,能说得出这种话做的出这种事。

    天色已经不早,为了让沈清荷早点休息,他打算出去了,回头对她说:“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同我们一起上京去吧。”

    沈清荷一怔,在他快要出门时,开口:“我要回凌州。”

    萧乾愣住了,蓦然回身,定定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要回凌州。”她确定的说。

    萧乾喉头滑动了一下,说:“清荷,别任性。这件事很危险,你差点丧命在卢战的箭下,你怎知凌州没有他的余党?如果你回去,说不定正好落入他们的陷阱。”

    “景见宸走了,他们有什么理由抓我?倘若我跟你一起上京,将来呢?将来我何时才能回到凌州?”

    萧乾噎了一下,私下里,他根本就不希望沈清荷回凌州,因为他希望她跟他一起回到京城,届时他可以帮她安排一个身份,然后经过父亲的允许之后就上门提亲娶了她。此后,她便是他的夫人,永远都呆在京城和他在一起。

    可是这样想,是否太自私了?

    沈清荷见他哑然,一双清眸坚定的看着他:“我要回了沈家的家产,我便要好好守着沈家的家业。凌州是我的故土,我不想离开。倘若抛开了凌州的一切,我就一无所有。”

    萧乾有些迷惘的看着她:“那么,你的将来里,有没有我?”

    沈清荷垂下了眼帘,别开了眼睛,低低喃道:“我……不知道……“

    此时此刻,萧乾仿佛感觉心口被剑刺了一刀一般,比起真实的伤口,更加的疼痛。

    他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凉:“你可以为了景见宸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你可以为了沈家的家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你可以在无依无靠的时候去求助你的连璧先生,可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有想过我?我在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我萧乾为了你一句话,死了也要活着从战场上爬回来,可是,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排第几?“

    她蓦然抬起了眼,只觉得心如刀割,他说这些话,让她很难受。

    “好,我现在数一数。沈清荷,首先,排在第一位的是你沈家家业,对不对?排在第二位的,是你的连璧先生对不对?排在第三位的,就是现在躺在隔壁的景见宸殿下?或者,中间还有个阿猫阿狗奴仆下人的,中间还能七七八八的排成一排。最后呢,末尾上,就是我萧乾了,从头到尾,我就是个傻瓜,傻乎乎的天天想着你念着你,你呢,高兴起来的时候可能会想起有我这么一号人,忙起来早已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哽咽了,眼眸中的星光黯淡了,熠熠的水波在不住的闪动……

    沈清荷眼中落下了泪水,他为何要这样说她?他明明知道那不是事实。

    沈家家业是很重要,可是……他也很重要……

    见她没有作声,萧乾更觉自己的可笑:“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好,从前就当全是我逼迫你,我萧乾从来都不会逼女人,除了你之外。今日,我清楚了,心里明明白白的。从前的那些事情,就当我痴人说梦!你要回凌州,好!好!好好的去守着你沈家的万贯家财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砰”的一声,门紧紧的合上,惊在她的心里。

    她抬起了眼眸,眸中有几分错乱,可是……他说的却没有错,从来,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东西比她的沈家万贯家业更加重要,包括萧乾。

    这次一别,何日才能再见?

    她有些迷惘,将来回想起今日的选择时,她会后悔吗?

    她疲倦的摇了摇头,倒头躺在了床/上,她也不知道。

    用尽全身力气去爱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重活一世的她,似乎并不知道。


倘若有缘

书香门第

    第二天大早,沈清荷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人声和马声,一大早的,似乎大家都已经忙碌起来,隐隐还听到萧乾吩咐的声音,她急忙起了身。

    她身上穿着农户家蓝色的土布衣服,却觉得那腰身着实太肥,找了一条布带,将腰间系了,这才合适一点。

    她坐到了窗边,梳着乌黑如墨的长发,三千青丝垂下,已经长及腰间。

    就在此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眸中露出错愕之色,难道还是萧乾?

    她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想起了他们昨日的争吵。

    这时,敲门声越发的紧了,敲的她心里好生烦乱,走了两步把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身着布衣的华美少年。

    “阿青!”景见宸兴奋的喊了一声,可是当他看到她这副模样的时候,顿时犹如木雕泥塑,仿佛定住了一般。

    “是你。”沈清荷见是景见宸,紧着的心顿时松了一些。

    “你……”景见宸望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些口干舌燥,早知道他俊美中带着阴柔,可是如今亲眼看到她这副模样却是另一番感觉。

    眼前的人儿,秀发如黑绸披肩,眉若远山眼似秋水,鼻似琼玉唇似樱花……她的容颜,仿似白玉上的水墨画儿,美的雌雄莫辩,让人心生涟漪……

    “怎么了?”沈清荷说着,一手挽起了长发,以发箍束着,恢复了往日英姿勃勃的模样。

    景见宸顿时心中一阵失落,心里情不自禁的想着,倘若她梳起云鬓,戴起钗环,缀着明月珰,身披云锦薄纱,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景见宸?”沈清荷奇怪的将手在他发怔的眼前挥舞了一下,“魔怔了吗?”

    景见宸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染起粉淡彩霞,呐呐道:“我看你起床没,昨日睡得可好?”

    沈清荷微微一笑:“还好,我看你恢复的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你上京路也会艰辛,我相信你定然会否极泰来的。”

    听到他这番话,景见宸心中温暖,道:“萧乾已经叫到了马车,你同我一起坐吧?”

    沈清荷摇摇头:“我要回凌州。”

    景见宸惊愕的望着她:“你为何还要回去?我以为……以为你会同我们一起上京。”

    沈清荷云淡风轻的微微笑道:“我的家在凌州,岂能说走就走。”

    她走出了房门,看着外面人马忙忙碌碌。

    景见宸急忙跟了过来:“可是,倘若你跟我们一起去,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甚至更多。而且……“

    “而且什么?”她蓦然回头,一双水样明眸定定的望着他。

    那光芒竟让他不敢直视,只觉得心口仿似有什么东西在乱撞一般,“扑通扑通”跳的好快。他虽未皇子,宫中自然少不了美丽的女子,可是他却从未对哪个女子产生这样的感觉。何况,站在他眼前的是个少年啊!

    而且,他舍不得和她分开,这是他想说的,可是他却没办法说出口,当他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的时候,不由得惊愕异常,为何会这样?这种隐藏于心难于表达却又隐讳的感情,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而且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他低了头,口是心非的说,避开了她明亮的目光。

    不远处,萧乾已经卸下了戎装,换了一袭玄色黑衣,英姿飒爽的立在院子里,墨发随风飞扬,浅银色的云纹随着衣袂翻飞忽聚忽散。

    他早已看到走廊上说话的两人,浓眉如墨纠结在一起,迅速别开了脸。

    “将军,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邓轩禀告道。

    “恩。”他点了点头。

    这一行军队都卸下了军装,换成了普通人的衣服,马车除了坐人的位子,其他地方面堆积了一些杂货,佯装成商队行动。

    “没关系的。”沈清荷知道景见宸的担心,安慰他说。

    这时,只见外面一人骑马狂奔而来,直到农户的院子门口,立即刹住了黑色骏马。

    当他的目光触到沈清荷的时候,绽放出无比激动的光芒。

    “东家!”

    沈清荷立即抬眼,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萧乾望过去,只见那马上坐着一个身着紫衣的青年男子,或许因为沿河踏水,他的衣摆已经湿透了,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白玉般的脸上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却掩不住看到沈清荷时的兴奋。

    他是谁?这个模样俊秀看起来有些放浪/不羁的男子?

    “独孤傲,你怎么来了?”沈清荷大步的迎了出来。

    独孤傲立即翻身下马,也顾不得衣服的湿漉,一把上前拉住了沈清荷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她:“你没事吧?”他喘着气说。

    “没事。”沈清荷笑道。

    “没事就好!”独孤傲总算放下了心,仰头大笑,“哈哈……太好了!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沈清荷疑惑的问,这件事她似乎并没有安排独孤傲知道。

    独孤傲责怪的说:“我偷看了你给苏及的信,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当我看见河边的血迹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生怕……”

    他真的好怕,想起以为沈清荷死了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好似停止跳动一般。

    “往后,这样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你答应我。”他郑重其事的嘱咐。

    沈清荷微微勾唇,没有作声。

    萧乾扶了扶额角,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到底出现了多少男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有种想拔剑的冲动,拔剑砍了那只握着沈清荷的手!

    他大步上前,不着痕迹的隔在了沈清荷和独孤傲之间,迫得他们不得不分开手。

    “这位公子从何而来?”那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敌意。

    独孤傲后退了一步,眯起了桃花眼,眼前的人相貌不俗,气势迫人,他是什么人?

    “我为我们东家而来,我来,是接她回去的。”独孤傲抬起了下巴,直视着对方毫不客气的眼神。他独孤傲,不管是面对谁,可是不带怕的。

    萧乾隐怒,回头看了沈清荷一眼:“你真的……要跟着这小子回去?”

    沈清荷点了点头,这一次她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而是直直的看着他,轻声说:“我说过,我要回凌州的,有缘再见吧,保重!”

    “不要走……”突然,当着这么多人,他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

    独孤傲愣住了,眼前的男子是谁?当他看着沈清荷时,眼中为何会散发出如此浓重的情感,仿佛是看着自己的女人一般?

    景见宸呆呆的望着萧乾和沈清荷握着的那只手,惊得张开了嘴巴,他们……是……断袖?什么时候的事?

    她望着他的眸子,如海般深沉,倒映着她的影子,如火般炙热,带着几分恳切,带着几分退让,带着几分求饶。

    他身为虎威将军,从来都不会做的事,从来都不会说的话,都用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沈清荷看得心里犹如有东西在撕扯一般,然而,她合了眼,当睁开时,是那样的决然。

    她缓缓拨开了他的五指,一根一根放空……

    “对不起……”她低低喃语。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的五指,心仿佛空了一片,她近在咫尺,却似乎怎么都抓不住……

    她回头看了景见宸一眼,道:“公子保重!”

    说罢,随着独孤傲离去。

    独孤傲翻身上马,她翻身到了他的身后,扶着他的腰,低头看时,只见萧乾那似乎带着温度的眼睛紧紧黏着自己。

    她低叹了一声,道:“走吧!”

    “驾!”

    骏马腾跃而起,她听到耳边的风声,亦仿佛能感觉到不远处那人的不舍,怨怒和哀伤。

    她曾心动,她曾不舍,她曾难过,她沈清荷的心不是铁打的。

    可是……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沈家的百年基业,哪怕是萧乾,哪怕是独孤傲,哪怕是连璧。

    这一点,她心里清楚的很,那是她的责任所在。

    所以,萧乾,不要恨我,现在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沈清荷话出不悔,倘若有缘,再见……

    好一个绝情的女人!

    萧乾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五指,虽然她已经选择了她的万贯家业,可是他的心里却依旧那样的不甘和不舍。

    他缓缓合上了眼,眼中满天星光仿佛被都明灭了一般……

    如果这段感情中有一个胜者,她已经是那个高高扬起胜利之旗的女人了。骄傲如他,却不得不承认,她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已经能操作他的喜怒哀乐。

    他磨了磨牙,沈清荷,你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

    看着将军那乌云盖日的脸色,邓轩小心翼翼的问:“将军,你还好吧?”

    萧乾蓦然睁开眼,狠狠瞪了他一下,斥道:“胡说什么?!本将军岂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

    邓轩嘴角抽了抽,默默的道,将军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对一个男子,这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这……浓浓的基情到底是哪门子的儿女情长啊?

    一干人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男子玄衣如墨,一马当先,狠狠抽下一鞭,呵道:“走!”


恶毒诅咒

书香门第

    回到沈家的当天,沈府的戒备又加强了一倍。

    原本是连星加上四大护卫,现在又加了四个护卫,前前后后院子,日夜巡逻。

    正如萧乾所说,沈清荷也担心卢战会有余党,想起当初卢战那冷森森的箭头,让她心有余悸。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永远护着谁,想要承担起这万贯家业的重担,便要承担起这个风险。

    夜色渐深,沈府偌大的书房里灯光依然亮着。

    书房中大气而古朴,墙角陈设着清雅的水墨古梅瓶,格架上摆满了各色书籍,包含古往今来的名家的作品,桌面上珐琅彩的金丝雕花凤头笔架,紫玉的文房四宝一溜的排着。

    沈清荷披衣在灯下审阅账簿,对于刚刚收回的店铺财产,今儿她才得了闲好好的清点一番。

    如果她遇到的最大的麻烦,还是人手的问题,连甲乙丙丁四大掌柜的确不错,不过他们早已忙得团团转不能分身,当务之急是让他们在手下培养出一批得力的掌柜出来,再分派到沈家各个下属门店去。

    想起培训掌柜的种种事宜,她提笔想了想,“刷刷”写了一封长信,回头让连星送给连甲,让他们兄弟四个好好开个会,按照她指示的方案培养出更多的新人出来。

    这时,南月儿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封邀请信,白天的时候沈清荷看过,眼眸在那信上微微顿了一下。

    “公子,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你打算去参加吗?”南月儿问,她心里满是疑惑,在她的手里是凌州府商会的邀请函,上届商会的会长是齐钰,如今齐钰被流放了,自然不行,现在邀请函发到了她的手里,倘若去,以今日“何青”的地位自然要争个龙头老大的位子,可是她毕竟是女子……所以南月儿觉得这件事着实有点让人纠结。

    身为一个女子要想成为凌州商界的龙头老大,那得需要多大的底气和胆量啊。

    沈清荷眼眸微沉,道:“去,何为不去?”

    南月儿面露忧色:“倘若去了,在这凌州府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沈清荷微微一笑:“我从未想过给自己留回头路。”

    南月儿看了她一眼,禁不住暗暗乍舌,公子的心性果然比自己想的要坚定的多啊。一旦成为商会首领,何青的名字还不跟生了根一样,倘若想以女儿之身退出,那可就难了。

    沈清荷将写给连甲的信用信封装起来,递给了南月儿,道:“你把这信给连星,让他交给连甲。明日商会,你替我好好准备一下。”

    “是。”南月儿接了信封,应了声。

    沈清荷忙完了工作,这才往自己房里去休息了。无意间,她想起了她那日在出城的时候看到天上放出的响箭,难道说那是卢战的信号?也就是说卢战早已察觉她混淆视听的计谋,做出了应对之策。可是,以她对卢战的了解,他不像是那么有谋略的人,难道说他背后还有人?

    她自嘲的一笑,这两天风平浪静,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她现在该想的是,如何面对明日傍晚的商会了。其实,商会之首领不过是一个虚名,她并不在意,不过既然那些人争得头破血流,她也不介意去看看热闹,拿走属于她的东西。

    她能走到今天,唯有两个字而已——不怕。

    第二天清晨,南月儿依照她的吩咐,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镜前的人,九色玉珠镶嵌的银冠束着乌黑发亮的长发,身着镶暗金缠枝莲纹云锦青缎长衣,腰缠羊脂白玉佩带,脚踏翻云靴,真是面白如玉,修眉俊目,顾盼神飞,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南月儿看得都呆了,笑道:“要是谁嫁给公子,当真是有福气。”

    沈清荷勾唇一笑,嗔道:“又胡说!马车备好了吗?“

    她急忙点头:“备好了,不过商会不是在晚上吗?”

    “白日里我想去巡视一下店铺。”

    马车沿着凌州府的主道缓缓行驶,每到一处,沈清荷都会仔细查看附近的商铺情况,连着其他人的铺子,她也会细细观看一番。

    这时,耳畔传来女子的吵闹叫喊声,她掀开帘子调头看去,只见有几个人围着一家门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那门口竟有些眼熟,她定睛一看,“齐府”二字映入了眼帘,她豁然想起这是齐府的老宅。

    她微微眯眼,齐家的主心骨已经没了,这是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齐府门口,人群当中吵闹的是两个妇人。

    一个穿着洗得有些发旧的牡丹暗花绸裙,发鬓间还插着几支简单的钗环,另外一个却穿着一身发白的蓝色粗布衣,连只簪子都没有,这气势上豁然就差了一截。

    穿着绸裙的妇人正是齐家的二夫人尤氏,穿着粗布衣的是大夫人许氏。

    两个人都是泼妇,都是双手叉腰,恶语相向,骂得那叫一个乾坤颠倒,精彩绝伦,骂着祖宗八代能用的词都用出来了。

    “你这个贱妇!谁说这齐府的老宅子是你的?你眼睛瞎了不是,没看见那匾额上写的,既然写了一个‘齐’字,又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姓尤的?”许氏怒骂道。

    “呵呵!许氏,”尤氏双手叉腰得意洋洋,“你就后悔吧!我手上可有着房子的契约,你想要回去?简直是痴心妄想!谁说这宅子是齐家的?信不信我回头就把这个牌匾给摘了?马上给你换成尤府!当初你跟你那个宝贝儿子赶我们出来的时候那是有多得意啊,我们就跟狗一样被你们赶出来!你记不记得,你宝贝儿子齐钰拿鞭子抽的我儿浑身都是伤,这些你都忘了吗?你要是好性子来求我,我倒是还有一口剩饭赏给你吃,你若是这副德行,我只能说一个字——滚!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你……”许氏气得手指着那妇人的脸,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周围围观的人悄悄议论着。

    “那齐钰流放以后不是齐家还有几间老铺子吗?怎么就沦落成这样了?”

    “你还不知道呢,齐家本就还欠着人家不少钱,原先有铺子周转着,这铺子蓦然的就给收了,那钱找谁要呢?还不是找齐家这几位吗?”

    尤氏听到这些人的话,更加得意洋洋了,她虽然也没什么财产,好歹还有个老宅子,又从娘家捞了些东西过来,日子虽然不比从前,温饱还是没问题的。幸亏她早点和齐家分家,不然她都要受连累。

    看着许氏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她真是心里痛快啊。

    “啧啧……”她指着许氏身上的土布旧衣,讥讽道:“想想你齐家当初是多么风光,没想到现在连一件绸裙都穿不起了,可怜啊可怜啊!”

    许氏愣愣的看着她,恨不得在她那张脸上抓出五个窟窿出来,她堂堂齐家大夫人,何时需要人来可怜了?

    “娘!”齐闽从里面走出来,咬牙切齿的看着许氏:“别跟他废话!关门,放狗!”

    他对许氏恨之入骨,当初如果不是她,暖玉又怎么会死?今日看到她这副模样,犹不解气。

    “砰!”的一声,大门在许氏的眼前关上,碰了她一鼻子的灰。

    这时,只听到那院子里头几声“汪汪”狗叫,一听这声音不好,围观的人赶紧一哄而散。

    只见,狗洞里窜出了一条恶狗,直扑许氏而来,她吓得腿脚一抖扑倒在地上。

    “呜呜……”此时此刻,无尽的委屈郁积于心,虽然那黄狗没有咬她,可是她吓也吓得够呛。

    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想起了被流放的儿子,她顿时悲从中来,垂足顿胸,好不凄惨。

    这时,一定银灿灿的东西从天而降,滚落到她的眼前。

    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她旁边,那银子正是从马车上滚落下来的。

    她惊愕的抬了头,金黄色的帘子随风轻轻拂动,从那缝隙里,她看到了那个人如白玉一般的面容。

    她眼眸顿时睁大,换做了一副母夜叉的恶相,狠狠把银子砸在马车的跟前,怒骂道:“原来是你!你这个混帐东西!老娘就是饿死,也不会要你的银子!你害得我齐家败落至此,你会有报应的!”

    帘子缓缓掀开,沈清荷清冷的看着地上的人,她那乱蓬蓬的头发,还有那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摇了摇头。

    “连星,把银子捡起来。她不需要,自然有需要的人,银子都是生意人一分一毫辛苦挣来了,别没的给了无用的人糟蹋了。“

    她看了一眼那女人,平静道:“许氏,这世间的事总归是一报还一报,当初齐钰是怎么夺了沈家的财产去的,我只是一样要回来而已。记住,我不欠你们齐家一毛钱,一分情。别忘了,你们当初是怎么对沈家的。”

    连星从地上捡起了银子。

    “走。”沈清荷淡淡道。

    “沈清荷——”许氏大叫起来。

    她并没有应声,马车骨碌碌转动向前行驶着。

    许氏用沙哑的声音恶毒的诅咒:“你做的这些事,别以来别人不知道,老天就不知道!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都没有良人!诅咒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老天会替我收了你——,你欺神骗鬼,你会有报应的——”

    恶毒嘶叫的声音在沈清荷的身后回响。

    “公子,要不要处理她?”南月儿蹙眉,“她骂得好难听,让人收拾她一下。”

    “不必了。”沈清荷淡漠的摇头,“倘若真如她所说的,我欺神骗鬼上天有报应,好,让它来吧,我拭目以待。”

    她不信鬼,不信神,只相信自己。


她的选择

书香门第

    路经一个新开的胭脂铺子,淡淡的香粉味从里面透出来,沈清荷心中一动,让连星停了马车,她欣然抬脚走了进去。

    她看着柜台里玲琅满目漂亮的胭脂盒,眼中透出喜色,这些东西她好久没用了,从前却是极为喜欢的。她从前最爱的就是胭脂香粉的味道,每每凌州府有新开的店子她都会逛一逛。

    她拿起一盒胭脂,在鼻前嗅了嗅,陡然,只觉得异香扑鼻,顿时头晕目眩。

    “连……”她望着门口,视线霎那模糊,连星还在弄马车,就在连星要进来的当儿,侧门里一个黑影就把沈清荷给抓了过去。

    当连星进来的时候,店堂里哪里有人?

    “公子!”他大惊失色,连小二都不见了人影。南月儿急匆匆的进来,看见连星的模样吃了一惊:“公子不是在看胭脂吗?”

    “不好!”连星神色大变,赶紧俯身探向柜台后头,只见那角落里躺着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他急忙过去一探,那人喉间血迹斑斑,早已是见血封喉,没气了。

    南月儿惊得目瞪口呆,急得团团转:“这……这一丝头绪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啊?赶紧通知独孤先生和连璧先生啊!”

    当沈清荷醒来的时候,她蓦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这地方的设施却又有点眼熟。

    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立即坐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亦是完好无恙。

    这是一个客房,低调而奢华,真丝的月白背面和床帐,雅致的青花瓷器,应该是一个高档的客栈。

    房间的门紧紧关着,似乎门外有人守着。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想要打开,谁知道那门是从外面锁起来的。

    她蓦然吃了一惊,是什么人?到底是谁将我掳劫过来?难道真的是卢战的余党?

    突然间,门“嘎吱”一声开了,门口立着一个白面清秀少年,穿着一袭浅蓝色锦袍,他唇角微微勾起,冷冷看着沈清荷:“你醒了?我们公子要见你,跟我来吧!”

    这少年很面生,她从没见过。

    沈清荷冷冷道:“尊驾何人?你家公子又是何人?为何要把我劫持到这里来?”

    少年看着她,眼底透着冰冷的寒意,鼻子里哼了一声:“若是按我的意思,你这祸害一剑杀了便罢,你这女子留下来也是个灾难,可惜啊,偏偏我家公子心慈,还打算给你一线生机。你别不知好歹!”

    他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少年看她不动,以眼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两个黑衣人正打算上前,沈清荷却道:“不必了,我跟你去就是!”

    去了,自然就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清荷跟着少年,出门是一个小花园,园中菊花盛放,曲苑流水,十分雅致。这个地方,她好像来过?

    她的记忆蓦然苏醒,没错,这里,还是在凌州府,是华桂轩没错!

    这些人有恃无恐,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么?

    到了一个厅堂前,少年前去禀报,他出来时,水晶帘子发出“哗啦”的声音。

    “你进去吧!”少年从她身后推了她一把。

    沈清荷一个蹑趄穿过帘子进到花厅之中,便看见一个身着月白丝袍的男子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晶莹透亮的酒杯,屋子里淡淡的泛着酒气的芬芳。

    那男子半张脸戴着黄金面具,的确是她不曾见过的。

    “你来了?”他懒懒道,目光却如锋利的刀剑一般,扫在她的脸上,看得极为仔细。

    “果然长得不错。”话音落下,不知道他手里什么东西抛出,那东西击打在自己的发冠上,发出“叮当”一声,发冠落地,青丝如流瀑一般披散在肩头。

    沈清荷垂眸一看,地上那,原来是一枚金珠。

    她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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