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等了片刻,见邓皇后不说话,转身就走。
  邓皇后见状,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提起裙裾从丹陛上快速下来,几步走到韩征面前,张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许走,今日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休想离开!”
  吸了一口气,哽咽着放软了声调,“韩征,你为什么就对本宫这般绝情?本宫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要不是本宫,你岂能有……那些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只说现在。”
  “就算本宫曾对恭定县主不客气,那也不过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之后误会解开了,事情也就过去了,本宫早忘到了脑后,你为什么就非要揪着不放,连本宫对恭定县主示好都不允许呢?她本来就是个可人疼的,连太后都喜欢得紧,本宫多了解她一些后,为什么就不能爱屋及乌,也喜欢她了?何况有你这样护着她,本宫难道还敢再对她怎么样不成?”
  韩征实在不想与邓皇后再多歪缠,冷冷道:“皇后娘娘为何会忽然对恭定县主示好,臣心里很清楚。但邓玉娇的事,臣是绝不会再管的;臣也管不了,这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亲王府与定远侯府都已定了亲了,便是皇上,无缘无故,也不能让两家退婚,何况臣乎?所以皇后娘娘要么趁早打消了念头,那么另请高明,臣实在没那个本事!”
  邓皇后见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甚至安亲王府与定远侯府议亲之初,他只怕也知道,却连知会她一声都不曾,更别说替她趁早把麻烦给解决了。
  要是换了有麻烦的人是施氏那个小贱人,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烦,他只怕也早冲在了最前头吧?
  心里的火忍不住又蹭蹭直往脑门儿上冲了,好容易才压制住了,道:“你要本宫怎么打消念头,本宫和宁平侯府上下几十口子人的后八辈子,都系在娇娇的婚事,系在娇娇能不能当皇后上,你让本宫怎么打消念头!何况当初明明你就答应过本宫,会保娇娇当皇后的,你如今莫不是想出尔反尔不成?”
  短促的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本宫知道,如今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早把与本宫曾有过的情分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本宫也不勉强你,毕竟谁又能勉强得了权倾朝野的韩厂公呢?可保娇娇当皇后却是你答应过本宫,也是你该本宫的,你只要替本宫把这件事办好,让娇娇能嫁给安亲王世子,再保安亲王世子立为太子,本宫与你自此便桥归桥,路归路,一应过往都一笔勾销,再无瓜葛,如何?”
  韩征简直忍不住想冷笑出声了。
  邓皇后这是以为立太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说了就能算呢?别说这件事了,连邓玉娇嫁安亲王世子的事,他都办不到,——当然,后者他若非要办,也还是办得到的,可他凭什么啊,就凭邓皇后开了口?
  她怎么还是天真无知得这般可笑!
  韩征冷冷道:“什么‘有了新人忘了救人’之类的话,还请皇后娘娘以后千万不要再说,臣从来与皇后娘娘便只是君臣,再无其他;让皇上知道了,也不只臣吃罪不起,皇后娘娘也是一样,所以以后还请千万慎言!至于安亲王世子,他已经定了亲,定远侯也不是吃素的,邓玉娇本人更是毫无可取之处,皇后娘娘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的好,横竖将来无论如何,您的太后之位都是稳稳的,又何必再横生枝节!”
  邓皇后冷笑道:“有名无实的太后有什么用,难道你让本宫当了一辈子皇后,到老来反要仰人鼻息了?好,既然安亲王世子已经定了亲,那你就让娇娇嫁给平亲王世子,平亲王世子总没定亲了吧?只要你能让皇上同意给他二人赐婚,宇文皓难道还敢抗旨不成?自然只能欢欢喜喜的把娇娇娶回去,等将来你再保他立为太子,娇娇不就是皇后了么?”
  韩征凉凉道:“皇后娘娘怕是没听清臣方才的话,邓玉娇本人毫无可取之处,平亲王世子凭什么答应娶她?且皇上没有为安亲王世子赐婚,自然也不会为平亲王世子赐婚,皇后娘娘既那么关心邓玉娇的婚事,亲自另择青年才俊,为她赐婚便是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音未落,邓皇后已尖声道:“你明知道本宫关心的不止是娇娇的亲事!你也明知道邓家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孩儿,再无可取之处也没办法,何况她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你就是因为施氏,对她有偏见!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要这样与本宫作对,偏要跟本宫过不去,你真是好狠的心!早知今日,本宫当初就该让你当一辈子卑贱的低等太监,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也好过如今生生成了被那头白眼儿狼吃掉的东郭先生,被那条蛇咬死了的农夫!”
  韩征实在受够了邓皇后的胡搅蛮缠,冷冷道:“皇后娘娘与臣各取所需这么几年,也该够了,臣自认早已问心无愧。所以方才臣的话,请皇后娘娘务必记住了,以后再不要打恭定县主任何主意,更不要对她有丝毫的不良居心,那臣自不会对皇后娘娘和宁平侯府怎么样,甚至,还会在一定范围内,网开一面。否则,臣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一试。臣先告退了!”
  说完拱手一礼,绕过邓皇后,头也不回的大步去了。
  余下邓皇后尖叫了好几声:“站住!你给本宫站住……你给本宫回来,回来……”
  却只能看着韩征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心里又悔又恨。
  悔的是她方才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几句软话,韩征那人她还不知道么,最是吃软不吃硬的,她为什么就非要揪着过去那点提携之恩不放,自己不好受,也让他不好受?
  别说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便是寻常人风光了后,也是听不得人提及自己曾经的落魄的,她怎么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这下他更不可能再帮她、遂她所愿了,可如何是好?
  安亲王世子已经定了亲,多半回天无路了,那就只剩一个平亲王世子了,要是他们家再连平亲王世子这个村儿也错过了,可就真再找不到那个店了!
  恨的则是施清如。
  都怪那个贱人迷了韩征的心窍,若不是她,若没有她,韩征势必仍事事都将她放在前头,她和他也势必仍跟以前一样要好,何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她一定不会让那个贱人好过,一定要让她把自己如今的痛苦与耻辱,都十倍百倍的尝尽后,再让她不得好死!
  韩征出了凤仪殿,让太阳一照,才觉得心里那口郁气稍稍散了些。
  皇后简直异想天开到疯魔了,连太后都左右不了立太子的事,她以为她是谁?
  但愿她能牢记他方才的话,以后再别给清如添麻烦,自此都安安分分的,那将来他也不是不可以保她和邓家余生衣食无忧,反之,就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韩征想到这里,抬脚往司礼监走去,不免又想到了隆庆帝此番的扭曲行径。
  竟专挑怀孕的动物射杀,射死了不算,还要把母体腹中的动物胎儿取出来烤了吃掉,饶是他自问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的,都觉得看不下去。
  他以前只以为隆庆帝庸懦无用,如今方知道,原来他不但庸懦无用,心也早扭曲糟污得不成样子了,这次还只是动物们遭殃,谁知道下次会不会遭殃的就是人了?
  看来得再给他寻几个“高人”,让他继续他的修仙大业,也得多给他炼出些更好的“仙丹”来,让他飘飘欲仙,顾不得其他了!
  临下值出宫前,小杜子又跑了一趟司药局,告诉常太医和施清如晚间韩征要过去用膳,“姑娘,干爹这些日子在外面当真是吃不好睡不好,遭了老大的罪,您今儿可得好生给他老人家补一补。”
  又赔笑向一旁冷脸以对的常太医道:“干爹此番得了一坛好酒,连皇上都没给吃,专给您老人家留着了,说今晚要陪您一醉方休呢。”
  常太医哼笑,“把我灌醉了,他才好出入我家如入无人之境?”
  小杜子嘿嘿讪笑,说得不把您老灌醉,我干爹就不能出入您家如入无人之境了似的,根本就没区别好吗?
  常太医也反应过来了自己醉不醉其实都一个样儿,譬如昨晚,不就人都走了,他才有所怀疑,再到渐渐回过了神来?
  到底只瞪了施清如一眼,又瞪了小杜子一眼,没有再说。
  一时师徒两个先坐车回了家,施清如一心惦记着要给韩征好生补一补,回去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里,一通煎炒烹炸后,整治出了六个菜一个汤来。
  等她回房梳洗更衣后,韩征也到了,果然提了一坛酒,一拍开封口便酒香四溢,果然是坛不可多得的好酒。
  韩征先给常太医满上,一面笑道:“这么些日子没陪老头儿你喝酒了,难得今儿稍微清闲些,咱们都多喝几杯,好睡个好觉。”
  又笑着给施清如也斟了一杯,“清如,你也喝点。”
  常太医也不总是爱煞风景坏人好事,端了酒杯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待会儿最多说半个时辰的话,也仅限于说话,某些人就自觉点,早些离开,别等我赶人啊!”
  韩征笑起来,“老头儿你就放心吧,某些人一定会很自觉的。”
  施清如却是因常太医那句‘仅限于说话’红了脸,嗔道:“师父,您怎么还没喝酒,就先说上醉话吧,还是先吃点儿菜垫垫,省得待会儿真喝醉了吧。”
  一面不停的给常太医夹菜,就不信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她师父的嘴!
  老少三人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儿,一顿饭直吃了半个时辰,才吃完了。
  待又吃过茶后,常太医便脚步虚浮的回了自己房间去。
  施清如怕他醉了,忙叫了桃子吩咐厨房熬醒酒汤去,一回头见韩征也是两颊陀红,眼神迷离,知道他也有了酒,又吩咐桃子:“让她们多熬些,这边也送一碗、两碗来吧,我也喝一点,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头有点晕晕的了。”
  桃子忙答应着去了。
  施清如这才脚步虚浮的坐回了韩征对面,单手托腮看向他笑道:“督主,喝了醒酒汤就快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上朝呢,知道你忙,其实不需要非要挤时间来陪我的,我可是最善解人意的小可爱……你别晃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善解人意的小可爱?”韩征低笑了一声,“的确挺可爱的,以后咱们可以经常小酌怡情。”
  那他就可以经常见到喝酒后,又是另一种不一样可爱的她了。
  施清如觉得不过眨眼之间,怎么自己的头就更晕了,甩了甩,道:“还是别了,喝酒真的不好,太伤眼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了……督主,不是让你别晃了吗?对,就这样,不要再晃了!嗯,这样就好多了……督主,你可真好看,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这么妖孽干嘛,还让不让我们女人活了?”
  韩征方才虽喝得不少,以他的酒量,其实根本不足以醉,他不过是有意放纵自己沉浸在那种微醺的浑身都懒洋洋的感觉里罢了。
  听得施清如的话,见她一张小脸娇艳欲滴,一双平时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也变得迷离妩媚,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拉近自己,在她唇上飞快啄了一下,才笑道:“我觉得我没有你好看啊,你才是真好看。”
  施清如偏头,“真的?”
  说话间,已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凑近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软绵绵的道:“可我还是觉得督主更好看……督主别蹭了,好痒……”他的气息又灼热又浓重,让她的心都战栗起来,直觉想要退缩。
  韩征却再次扣住她的后脑勺,拿自己高挺的鼻梁又蹭了她的鼻尖和脸一回,“你觉得我更好看,我觉得你更好看,那我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后面的话,消失在了二人的唇齿之间。
  次日,施清如醒来时天已快大亮了,昨晚喝的酒的后劲让她的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身体却因一夜好睡,而四肢百骸都说不出的舒坦。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刚要叫桃子,桃子便端着热水进来了,“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就要拉您了。您说您也是,既不能喝,就少喝点儿嘛,醉得路都走不了了……”
  “那我是怎么回的房?”施清如道,她完全没有印象了呢?
  桃子拧了帕子给她,“督主给您抱回来的啊,您不记得了?”
  施清如闻言,忽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韩征正热烈的吻着她,偏桃子端着醒酒汤回来了,唬得‘哎呀’了一声,便忙跑了出去。
  剩下她仍迷迷糊糊的,也不觉得被桃子撞见了她和韩征亲吻有什么可尴尬害臊的,迭声叫桃子端了醒酒汤进屋,非要看着韩征喝,“省得你待会儿都回不了府了。”
  结果韩征自己很干脆便把一碗醒酒汤喝尽了不算,还要让她也喝,她嫌难喝,说什么也不肯喝,他、他、他就自己喝了,嘴对嘴渡给她……当时桃子去哪里了呢?
  好像满脸通红就跑了出去,一直到她被韩征打横抱着送回房间里,好似都没再出现过。
  之后韩征又在她房里待了一会儿,除了要应付她种种无理的要求,陪着她胡说八道,还忙里偷闲夸了她一回司药局筹备至今一切都很好,他已看过了,不说全是她的功劳,至少她也居功甚伟……直至她撑不住要睡过去之前,还握着韩征的手不许他走,要让他一直守着自己,因此得了他‘你放心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的话儿。
  再之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看来,韩征必定是她睡着后才走的,她昨晚觉得哪怕桃子撞破了,也没什么可尴尬害臊的行为,现在想来,简直尴尬害臊到了十二分去;
  还有她揪着督主衣襟,对他提的那些无理的要求‘以后不但不许再看别的女人,都督府不许再有任何别的年轻女人,寡妇都不许有,连母马都不许给我骑了!’、‘丹阳郡主对你有意思你知道不?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以后不许再给她一丝一毫的希望!’、‘以后再敢把我推给别的男人,我就把你的脸抓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不许还手,知道吗?’
  当真是喝酒误事啊,上次只督主一个人喝多了,就误过一次了……算了,上次那么不愉快,还是别想了,总之,她不但今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可都没脸见督主了,那么泼辣、凶巴巴的一个女人,他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可惜再后悔也已迟了,不然他们就来算一算上次的账啊,哼,谅他不敢再说什么!
  问题是,督主她暂时可以不用面对,桃子可就在她眼前啊,装作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应该能瞒过她……吧?
  施清如忙拿帕子遮住脸,也遮去了满脸的尴尬与懊恼。
  半晌才有些不自然的问桃子,“我昨晚,那个,没有太失态了吧?我什么都记不起了,你、你看见什么了没?”
  桃子笑道:“小姐都没失态,我能看见什么啊?您还是快一点儿吧,太医等着您了,说您一刻钟内不起床不收拾完,他就不等您了。”
  施清如见桃子一脸的坦然,又疑心自己昨晚看见她闯进屋是看错了,因见时辰的确不早了,也顾不得旁的了,忙加快了梳洗的速度,赶在常太医给的一刻钟的期限前收拾好,与他一道出了门。
  桃子待送完施清如折回房里,才开始一边收拾洒扫,一边笑着摇起头来。
  小姐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既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担心她看见了什么没干嘛?
  虽然她的确看见了不少,看见了督主和小姐之间的你侬我侬,看见了督主抱着小姐时,是如何的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看见了二人无形之间流淌出来的那种柔情蜜意……
  不过她早什么都忘了,只要督主对小姐好,两人是真心爱慕彼此,她如今不但于精神上支持他们,于行动上也支持他们,小姐让她记起,她就记起;小姐让她忘记,她就忘记。
  总之她很好说话的。
  施清如见了常太医,想到昨晚韩征一路抱了自己回去,只怕师父也看见了,不免也有些尴尬。
  常太医倒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与她说了几句话,便闭目养起神来。
  施清如见状,方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师父是真什么都没看见。
  浑不知常太医是看见了韩征抱她回房的,只不过懒得说而已,他虽没娶妻,却也是年轻过的,看在韩征那小子还记得给他带酒的份儿上,看在他百忙中也惦记着他,昨晚特意过来陪他喝酒的份儿上,他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时到了司药局,施清如与常太医很快便投入到了各自的忙碌中。
  因为昨晚韩征夸了自己,施清如今日越发干劲十足了,还有谁的夸赞和肯定,比自己心爱的人给的能更令人振奋呢?
  一忙起来,时间便过得快,等施清如终于忙完了,能喘一口气时,也已到下值的时间了。
  今晚韩征便不可能再到师徒两个家用膳了,他连都督府都没空回了,今晚得留宿宫中,熬夜处理积压的政事。
  施清如与常太医遂在到了点儿后,坐车悠悠缓缓的回了家去。
  不想却在半道上,忽然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第一百六六章 当街拦人 无耻之尤
  当时施清如正与常太医说话儿,“据罗异说来,外招的那十二名女子学东西都挺快,尤其那个叫陈莲的,更是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要不是她不幸守了望门寡,家中兄嫂逼着她另嫁,她惟有进宫这一条路可走了,这样的人才还未必能落到咱们司药局来……呀……”
  马车便忽然一个急刹,差点儿把她给甩了出去。
  亏得常太医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但饶是如此,施清如依然被唬了一跳,拍着胸口大口喘起气来。
  常太医看她坐稳了,立时撩了车帘,沉声问车夫:“到底怎么一回事?”
  车夫见问,回头苦着脸道:“是他们忽然冲出来,我怕撞上,只能立刻勒住马,大人和县主一定都唬得不轻吧,都是我的不是……”
  话没说完,马车前面的人已叫起来:“县主,求您救命,求您救救我们家老太太吧……”
  常太医忙循声一看,就见马车前的地面上放了个担架,担架上躺了个老太太,的确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怎么了?
  担架四周则站了好些人,男女老少皆有,瞧着应当是那老太太的丈夫和儿女们,还有家下人等,所有人都满脸的焦急。
  常太医医者父母心,不疑有他,立时就要下车救人。
  下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张口就是‘县主’,可他们是怎么知道车上的人有个是县主,还能治病救人的?可见是早就把他们师徒的行踪作息摸得透透的,专等着他们呢!
  常太医遂站回了车上,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的人群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们车上没有什么县主,家里老太太生病了,也该去医馆看大夫去,把人抬到路中间来拦人求救,算怎么一回事?麻烦让让,我赶着回家。”
  对方却叫道:“我们没有认错人,我们知道车上坐着太后娘娘亲封的恭定县主,医术比太医院所有太医都高明,一出手就治好了太后娘娘多年的顽疾,才会蒙太后娘娘封为县主;我们还知道您老是县主的师父,只要您和县主肯为我家老太太治病,一定能药到病除。求二位就发发慈悲,救救我家老太太吧,旁的大夫都说治不了,我们也是没法儿了……”
  常太医见对方竟把自己师徒的来历摸得这般清楚,越发肯定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可又怕他们家老太太是真病了,万一他们师徒今日不救,就真没救了,那无论如何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常太医正自纠结着,施清如也已从车厢里出来了,居高临下看着前边儿的人群,冷冷道:“你们确定你们家老太太是真的病了?我正好有一道包治百病的方子,你们记一下吧。陈皮五钱,半夏五钱,茯苓五钱,甘草一两,加三碗水大火熬成一碗,然后,趁热泼到你们家老太太脸上,保管她立马药到病除,健步如飞!”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早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等听得马车里的人便是给太后娘娘治好了多年顽疾,从而得以晋封的恭定县主时,围观的人就更多了,毕竟谁又能不好奇这位医术高明的奇女子长什么样儿,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呢?
  不想又听得她竟要当众传授‘一道包治百病的方子’,围观众人忙都凝神记起来,恭定县主的方子那还用说,肯定是好方子,这要是记下了,以后自家能省多少医药钱啊?
  便都跟着施清如的话,念念有词起来:“陈皮五钱……半夏五钱……茯苓五钱……甘草一两,唔,加三碗水大火熬成一碗,然后,趁热……噗……”
  一直跟着念到那句‘趁热泼到你们家老太太脸上’,众人才反应过来施清如分明是在说反话,猝不及防之下,都忍不住噗噗噗笑了起来;也有反应快的人,反应过来地上那老太太,只怕是在装病,他们一家子当街拦下恭定县主,亦必定有所图谋了。
  然人多了想法就杂,嘴也杂,有觉得那一家子居心不良的,便有同情那老太太一动不动,肯定病得不轻的。
  京城的百姓还向来自诩生在长在天子脚下,比别地儿的都见多识广些,也不怕事儿些,当下就有人说话了:“县主就算不肯给这家的老太太治病,也不该如此促狭的捉弄人、嘲笑人吧?您隔得那么远,别说给这老太太把脉了,连远远的看一眼她的气色都看不清,怎么就能断定人家是装病呢?平白无故的,谁又会咒自己呢?”
  有人先开了口,自然也有人附和了:“正是这话儿,县主怎么就能断定人家是装病呢?这万一人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等着您救命,难道您就真见死不救不成?好歹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什么活生生的人命,人县主是什么身份?那是给太后娘娘治病的人,当然不会路边谁随便给她拦下了,求她一求,她就肯给人治病了……”
  “说得你们什么都知道一样,万一这家子居心不良呢?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县主也是人,就不能有防人之心了?”
  常太医大概听了一回众人的议论,大体谴责他小徒弟的多,肯替他小徒弟说话的也不是没有,却少得多。
  不由有些急了,低声与施清如道:“小徒弟,你从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何以这般抵触这家人,莫不是这家人有什么问题不成?有问题你就说出来,咱们趁早把事情解决了,好回家去,一直堵在这里又热又吵的算怎么一回事?且也于你的名声不利。”
  施清如面沉如水,低声道:“师父,这家人的确有问题。担架上躺的人是施老太太,旁边的老者是施老太爷,还有施二老爷、施三小姐和施太太张氏跟前儿得用的婆子男仆们,所以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他们分明想借舆论来逼迫我如他们所愿!”
  她方才在车里只听得对方喊‘救命’,那声音里分明还夹杂着林妈妈那熟悉的声音,便已什么都明白了。
  撩了车帘一看,地上的人从担架上躺着的施老太太,到一旁站着的施老太爷,再到一旁的施二老爷、施兰如和林妈妈等人,果然个个儿都是熟人,她心里就更是明镜儿一般了。
  自上次在宣武府对张氏不假辞色,愤而离开后,施清如还当张氏已经死了心。
  不想之后宣武侯府又通过太医院,再次请到了她名下,说他们家二奶奶吃了裴太医的药总不见好,明明看脉象并没她说的那么严重,然她满脸的痛苦,说自己这儿也痛,那儿也不舒服,亦不像是在夸大其词。
  所以希望施清如能再去一趟武定侯府,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毕竟男女有别,太医院其他人都不方便。
  施清如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自然不可能再去宣武侯府给张云蓉治病,她若再去,只怕等着她的,就不只是张氏一个人,指不定还会有施延昌,乃至施家一大家子人了。
  她虽不怕他们,也自信自己从头至尾都能心硬如铁,毕竟那一家子从来不是真心悔改,不过是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而已。
  却也不想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白白被他们恶心!
  遂只让太医院的人给她带了四个字‘好自为之’给张云蓉,想着张云蓉也算是个聪明人,应当一听这四个字,便明白她的意思,以后不会再帮着张氏烦她了。
  毕竟张氏若成功了,张云蓉不过分点肉汤喝,可若她一旦迁怒起来,再把状告到督主跟前儿,后果就谁也说不好了。
  万万没想到,张云蓉倒是放弃了,张氏与施延昌却又想出了这样当街拦人的法子来,还真是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了!
  常太医听得拦住他们马车的竟是施家的人,也是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脸霎时气得通红。
  这一家子渣滓是不自他小徒弟身上啃下一块儿肉来,不让她小徒弟如他们所愿,予取予求,誓不罢休了是不是?
  可惜他小徒弟如今有他,更有韩征,早不是以前那个无力反抗,只能谨小藏拙,艰难长大的小姑娘了,他们休想再自她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休想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常太医因沉声对施清如道:“你回车里去,师父来解决。”
  见施清如不动,眼一瞪,“怎么,翅膀硬了,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瞪得施清如红着眼睛回了车里去。
  她压根儿就不在乎施家任何人,自然不会为他们所气所伤,也完全不惧眼下的场面,自信能解决,可师父这样无条件的维护却是真让她窝心,她哪里六亲缘薄了,有师父一个,已顶过所有的所谓‘六亲’!
  常太医见施清如乖乖回了车里去,方转向了车前,大声冷冷道:“我再说一遍,你们家老太太既生病了,就该立刻去医馆看大夫去,这样当街拦人既是在借势逼人,弄得这么多人围观,也极容易发生踩踏事故,那后果可就不是你们担当得起的了!所以我奉劝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只能打发人去报官了!”
  车下林妈妈是今日的真正主事人,这种场合张氏尤其是施延昌出面,效果其实才是最好的,夫妻两个也比其他人会说话得多,胜算自然也要大得多。
  然而张氏就算早下定了决心,只要能让施清如回心转意,她‘什么都愿意忍,什么都愿意做’,要让她于众目睽睽之下又哭又求又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伯府千金打小儿便生成的自尊还是让她做不到。
  至于施延昌,好歹还要做官,还要在虽然已经小得近乎没有的圈子里混,自然脸上最后一层遮羞布还是要的。
  何况不管这次他们是又失败了,还是侥幸有了转机,都需要有打圆场、给台阶的人,这有唱白脸的,自然也该有唱红脸的,他们总不能真背水一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