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1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亲王随即也道:“此事我亦知晓,因为大皇兄也找过我,与我说过同样的话。大皇兄还说过,他对长子和韩良媛都亏欠颇多,待他们被找到,带回京中后,一定要加倍的补偿他们。却不想,大皇兄刚找过我没几日,便出了大事,以致物是人非……万幸还有忠仆黄禄,遵从大皇兄的遗愿,最终找到了大侄儿,将他带回京中,辗转有了今日,大皇兄在天有灵,看见大侄儿这般的文韬武略、器宇轩昂,看到自己终于能沉冤得雪,大仇得报,物归原主,也定能瞑目了!”
  太后与隆庆帝不待二人把话说完,已是脸黑如锅底,气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还是隆庆帝近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们两个真是好,好得很啊,朕以往还真没错看你们!”
  两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果然丝毫都靠不住,废太子当年明明就与他走得最近,真要找人倾诉,找人照拂儿子,也该先找他才对,怎么可能舍他而去就两个小妇养的、满肚子坏水儿的庶子?
  却硬生生给他编得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韩征许了什么好处给他们,总之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便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他们!
  安亲王似笑非笑应道:“四皇兄有没有错看三皇兄和我,我们说不好,倒是您和太后、不,褚庶人,我们才真是错看了你们呢,当年褚庶人待大皇兄是何等的疼爱,不是亲生胜过亲生,您待大皇兄又是何等的敬爱崇拜啊?弄得我们都只差要怀疑褚庶人是‘天下十个后娘九个坏’里那个唯一的例外了,不想我们终究还是没看错,褚庶人注定当不了那个唯一的例外!”
  平亲王跟他一唱一和,“可不是吗,当年褚庶人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父皇与宗亲们都赞不绝口,四皇弟也听不得任何人说大皇兄一个字不好的,谁能想到,他们母子都是装的,都是在沽名钓誉,麻痹世人,以待最后一击即中呢?也是,寻常人家当后娘的且容不得家产的大头都得给原配嫡子,自己的儿子落不下什么了,何况咱们家的家业还是万里江山,当后娘的自然更容不下了!”
  太后让二人气得直哆嗦,好容易才艰难开了口:“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什么,韩征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们别忘了,这终究是宇文家的江山,你们也终究是姓宇文的,就为了一己私利,便助纣为虐,让江山旁落,不但先帝在天有灵饶不了你们,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都饶不了你们!”
  隆庆帝则沉声道:“朕没有儿子,三皇兄五皇弟与朕都是骨肉至亲,你们的儿子便与朕的亲生儿子无异了。朕也早就有意,会于一众侄子们中间,挑一个方方面面都最出挑、也最合适的,过继为嗣,以承国祚,三皇兄五皇弟可别被眼前的蝇头小利给蒙蔽了,为捡芝麻,丢了西瓜才是。”
  虽然他从来都最厌恶‘过继’这个话题,厌恶一切提这个话题的人,可如今为了自保,为了争取一切能争取到的助力和机会,他也只好自己先提,看能不能诱得老三老五两个见风使舵的临阵倒戈了。
  那可是他们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储位,就不信他们能不动摇!
  可惜平、安二亲王竟真都一脸的不为所动,“我们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以前没有过,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福气若真降临了,便坦然受之,若没有那个福气,也一样活便是;如今更不会有,毕竟大皇兄才是父皇的嫡长子,是父皇最满意的太子,大皇兄一系也才是大道正统,我们当然要追随大侄儿,让父皇和大皇兄含笑九泉了。”
  平亲王自不必说,有把柄在韩征手里,早就不敢轻举妄动,自是韩征一找上他,一开口,他便同意了。
  有实无名的太上皇他是挣不上了,那能挣个世袭罔替的****过过瘾,也为子子孙孙都挣一个保障,也算不错了,不是吗?
  至于安亲王,一开始倒是想打哈哈的。
  他的嫡长子宇文澜明明机会就最大,****也断断及不上堂堂一国之君来得尊贵无匹,更别提自此后他这一枝的子子孙孙都会受益无穷了,他除非傻了才有明明有极大的机会吃到鱼,偏要去屈就虾。
  反倒是宇文澜劝他,“形式比人强,父王就答应了吧,如今答应,还能勉强挣个从龙之功,挣个****,回头被逼着不得不答应,或是一家人都身陷囹圄时,再来后悔,可就迟了。儿子可听说,三伯父已经答应了,也就是说,您能答应当然就更好,但若您不答应,其实也于韩征无损,宗室里定然也多的是想为他作证的人,并不是非咱们不可的!”
  安亲王却犹不甘心,“可如今我们明明就离那个位子最近,比任何人都近了,要本王就此放弃,实在舍不得啊!何况韩征说他是先太子的长子就是了?万一他压根儿不是呢,我们宇文家的江山,岂非白白落到一个外人手里了,你皇爷爷和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定会气得再崩一次的!”
  宇文澜却觉得韩征一定就是先太子的儿子,“父王,之前我们不是一直在奇怪,韩征为什么与哪家宗室都保持距离,无论是我们,还是三伯父府上,亦或是姑母为萧琅拉拢他,他通通都不接招吗?以前我还想着,他是想做孤臣,可就皇上那个样子,哪里配他做孤臣?他一个太监,年纪还与皇上差了那么多,皇上势必要走在他之前很多年的,难道他就一点不为将来打算,就真打算皇上一走,自己便也跟着去了,以免不得善终不成?”
  “可如今我明白了,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自己上位,夺回一切了,这些年也一直在为那一日铺路,自然犯不着与咱们周旋,反倒还能因此引得皇上越发的信重他,何乐而不为呢?若他只有实力和强权,没有足以服众的正统出身还罢了,他上位可能还会遇到重重阻挠,纵一开始能强势压得百官百姓敢怒不敢言,却终究不能让人口服心服,他的位子也注定坐不稳。”
  “但若他不止有强权,还有正统的、一呼百应的出身呢?便不会有任何的阻挠,也注定他一坐上那个位子,便会坚固无比,谁也动摇不了了。所以我们不趁现在替他出一份力,等到将来再想去锦上添花,可就已经没有那个效果,指不定也压根儿没那个机会了!”
  宇文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因为多年来一直受隆庆帝的打压,是真没多少过硬的实力,与韩征手里的权势比起来,就更是螳臂当车,不值一提了。
  他们一直以来所倚仗的,也不过就是隆庆帝无子,过继势必要优先在他们这些亲侄子当中挑选,而他又是嫡长子,尤其在宇文皓没了后,他中选的希望比旁人都略高了几分而已的所谓优势而已。
  可还是那句话,那几分优势在真正的强权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且当初宇文皓的死如今看来,只怕不止是他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韩征,更是他无意窥得了韩征什么秘密,只怕就是韩征的真实身份,所以才落得那么快便暴毙的下场吧?
  那自己比起宇文皓来,已经算够幸运了,至少他还活着,将来也有机会一展所学,一展抱负,有机会让人提起他来,除了‘安亲王世子’这个名头,旁的便都乏善可陈,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了,该知足了才是!
  宇文澜遂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了安亲王半晌,总算劝得安亲王松了口,在韩征次日再打发人到安亲王府时,松口同意了会配合韩征行动,这才会有了方才安亲王和平亲王一唱一和为韩征证明身份这一出。
  隆庆帝见自己主动提过继也不能打动平、安二亲王分毫了,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好容易方勉强忍住了,喘着气怒声道:“宇文旸、宇文旷,这么说来,你们两个是要指鹿为马,助纣为虐到底了?只可恨朕如今虎落平阳,奈何不得你们,但朕就算做了鬼,也绝饶不了你们,父皇与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亦饶不了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就为了一己之私,便白白将宇文家的江山拱手让给一个外姓乱臣贼子的畜生,咳咳咳……”
  还没骂完,已是剧烈咳嗽起来,末了更是生生咳出了一大口鲜血来,看着颇有些触目惊心。
  太后看在眼里,本来就已要撑不住了,当下更是连自己的喉咙也跟着发痒腥甜起来,还是将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才堪堪忍住了,怒声接着隆庆帝的话又骂韩征道:“历朝历代乱臣贼子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哀家就等着看你会有什么报应,等着看你不得善终,遗臭万年!”
  韩征方才一直漫不经心在听太后隆庆帝母子与黄禄、与平安二亲王和一众臣工你来我往的对话,一直都兴趣缺缺,他真的很烦打这些无用的嘴皮官司,只想立时把事情解决好,让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好立时见清如去。
  可惜禄叔说得也有理,这些嘴皮官司虽然烦人,却必不可少,他们九十九步都走完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是以一直耐着性子听着。
  这会儿听到太后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有脸咒他会有报应,遂凉凉的再次开了口:“褚庶人想看到我有什么报应,像你那样娘家几乎全家都死于水灾?像你儿子那样,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注定断子绝孙?还是像你女儿那样,众叛亲离之后,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轻嗤一声,“可惜老天爷有眼睛,定不会如你所愿,我的命也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由我不由天!”


第二百七九章 废帝 新君
  韩征每多问一句,太后的脸色便多难看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气血翻涌,站立不稳了。
  这个该死的乱臣贼子,每一刀都往她的心口扎,还一刀比一刀扎得深,她真是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可、可一切难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
  不然怎么会她才当上太后的第二年,她娘家老少那么多人,便几乎死绝了,那可是真正的天灾;
  不然她的儿子怎么会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却至今没有一儿半女,便是当了皇帝,依然有办不到的事,依然得断子绝孙;
  不然她的女儿生来便那般尊贵,却何以婚姻那般的不顺,最后更是说死就死了,还死得那般的不光彩?
  最最重要的,还是当年废太子竟还有一个儿子留落在外,如今竟杀了回来,要为废太子报仇,还要夺回一切!
  当年他们都已那样的斩草除根了,竟然还是没能除干净,还是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他们硬生生把老虎当家猫,在眼皮子底下养了这么多年,硬生生一步步把他养到了今日的地步,竟丝毫都没察觉到过!
  难道真的都是老天爷降下来的报应,真的都是他们母子为曾经做过的一切,必须承担的报应吗?
  太后想到这里,痛苦的捂住了胸口,人也终于再撑不住,软软瘫到了地上,喉咙一阵阵的腥甜,半晌才艰难至极的挤出了一句话:“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
  韩征却已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了平安二亲王和众臣工亲贵,朗声道:“方才发生的一切,想必众位都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清楚了。不错,家父正是先太子,当年先父平白蒙冤,被以巫蛊陷害惹得先帝猜忌震怒,随后又被假传圣旨逼得造反,最终落得全家尽诛下场的旧事,众位想必多少都知道一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正好请各位做个见证,见证我——先父的长子宇文征,是如何为父报仇,匡扶正统的。”
  说着自袖里拿出玉佩印章各一枚来,“这玉佩是先母当年离宫时随身所带,乃先帝赐给先父,先父又赐给了先母的;这印章则是先父当年的亲笔印信之一,乃当年黄公公奉先父之命,出宫寻我时所带信物。各位若是犹有疑虑,担心我是瞎充字号,沽名钓誉,大可仔细验看查证一番,便可知真伪了。”
  黄禄忙上前接过玉佩和印章,送到众阁老亲贵面前,任其依次过目。
  那玉佩乃是由一整块和田桃花玉雕琢而成,色泽当真如桃花瓣一般粉嫩轻红,通透无暇,一看便知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物,除了天家,全天下还真没有其他人家再找得出这样的宝物了。
  那印章则是由一块鸡血石雕刻而成,一看便有些年头了,下面刻着四个字“宇文昀印”,正是先太子的名讳,虽先太子已过世多年,阁老宗亲里见过他笔迹、乃至见过这枚印章的人还是有的,立时便认了出来。
  忙都纷纷道:“臣等已都验看查证过,再无疑虑,愿为殿下见证,愿追随殿下匡扶正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眼下这个局势,纵韩征真是瞎充字号的,众阁老宗亲也不会有谁傻到说出来,除非不想要命了,龙床上那一位可一点不值得他们为他血溅当场的当忠臣。
  何况如今看来,信物都是真的,还有平、安二亲王在一旁作证:“当初父皇得了这块儿玉佩很是喜欢,特地召齐了我们兄弟五个,让我们先文后武,谁能都拔得头筹,便把这玉佩赏给谁。我们都使尽了浑身解数,不想终究还是大皇兄最厉害,文武都拔了头筹,父皇便把玉佩赏给了大皇兄,如今想来,那情形好似还近在眼前,可惜……”
  “是啊,还当当年随着大皇兄的含冤而去,这枚玉佩也再无得见天日之日了,不想终究还是又见到了,可惜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众阁老宗亲就更是仅有的疑虑也尽消了。
  平、安二亲王再怎么也是大周的亲王、宇文家的子孙,若韩厂公真不是先太子的儿子、身上没有流着宇文家的血,两位亲王怎么可能容忍宇文家的江山落到一个外人手里?
  那他们就真要成为宇文家的罪人、大周的罪人,死了也没脸见列祖列宗去了!
  隆庆帝在龙床上却是知道自己已是彻底大势已去,再无回圜的余地了。
  因为那枚玉佩他也认得,平、安二亲王说的话也的确是真的,当初先帝是曾当着他们兄弟五个的面儿,赏了那枚玉佩给先太子;除了平、安二亲王外,先帝的起居注上势必也有记载,这亦是一查便可证实的,岂容他和太后咬死了牙关不承认,就能不承认?
  可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韩征是个乱臣贼子的事实,掩盖不了他曾匍匐在他脚下多年,为奴为婢,极尽下贱之能事的事实,他当年既能赢废太子那个废物,如今自然也不会输给他的儿子!
  隆庆帝冷笑着开了口:“匡扶正统?你们匡扶的哪门子正统,当年废太子、杀太子都是先帝亲自下的旨意,也是先帝亲自下旨传位于朕的,朕才是大道正统,所以无论你们如何粉饰如何遮掩,都改变不了你们都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事实!韩征,你也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曾是朕面前的一条狗,极尽下贱之能事,到头来还极有可能白白为人他做嫁衣的事实!你说朕断子绝孙是报应,你何尝又不是一样,朕就等着看你落得跟朕一样的下场!”
  就算当年有黄禄暗中护着韩征,宫里也不是由得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所以韩征若是假太监,一定不可能瞒过人这么多年,他势必早已是真太监,连他且不如了。
  哦对了,当初萧琅不是亲自给他验过身,还亲口禀报过他韩征的确是真太监,这一点毋庸置疑吗?
  萧琅可是他的亲外甥,于公于私都断不可能欺瞒背叛他,——所以韩征有什么可得意的,他就算真夺回了一切又有什么用,他早连男人都不是了,还想儿子呢?
  做梦去吧,到头来他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征居高临下看着隆庆帝,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了,见隆庆帝已怕得瞳孔不停的收缩,身体也抖得秋风里的落叶一般,就如一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一般,实在可怜又卑琐。
  方嘲讽的开了口,“公道自在人心,岂是你叫嚣两句你是大道正统就是的?你如今也只剩耍耍嘴皮子的能力了,倒不想你嘴皮子功夫还挺利索的。至于你说我曾是你面前的一条狗,勾践能卧薪尝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方成就了之后的大业,我受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为父报仇,讨回公道,匡扶正统,我就是再忍辱负重也心甘情愿。”
  说着凑得更近,声音也压低了,“文武百官和天下万民便是都知道了,也只会赞我孝顺、有情有义,何况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不是早就深谙这一点吗,怎么忽然变得这般天真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不是太监,我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待我登基后,便会立时生下十个八个皇子来,所以你最后的心愿,可能也要落空了。”
  隆庆帝其实早猜到韩征多半不是真太监了,他毕竟不是真的傻子,却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韩征就是太监,是一个真得不能再真的太监,多说了几次后,便差点儿连自己都骗过了……
  不想这么快韩征便粉碎了他最后的希望,他不由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句不成句,“不、不,你肯定是骗朕的,肯定是,萧琅当初可亲自给你验看过,离京前也亲口再四向朕保证过的,他绝不可能欺骗朕,绝不可能!”
  韩征笑得一脸的寡淡,笑意也未抵达眼底:“可萧琅他的确欺骗了你,早就弃暗投明了,足见你这个皇帝当得有多失败,于公于私都多失败!也正是因为萧琅和你们母子三人都不一样,歹竹硬生生生出了好笋来,所以我会善待于他,给他高官厚禄,让他一展抱负的,毕竟算来他也是我的表弟,不是吗,所以你可以瞑目了。”
  隆庆帝没想到竟连萧琅也背叛了他,在继胞姐、母亲和心腹重臣都一一背叛了他之后,连他最后的精神指望萧琅也早就背叛了他!
  就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隆庆帝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后,便人事不省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似变得很轻,渐渐更是飞了起来一般。
  他还看到了先太子,看到了先太子那些无辜枉死的儿女妻妾,看到了自己可笑又可悲的一生,堂堂一个皇帝,竟把一生荒废至厮,也把自己生生活成了一个笑话儿,注定正史野史都不会对他有一句好评,他还活着做什么,早该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了……
  太后见隆庆帝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后,便人事不省了,急得大叫着“皇帝”,便要扑上前去,却浑身软得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在段嬷嬷的帮助下,也爬不起来。
  只得喝骂韩征:“你对皇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不但是君,亦是你的亲叔叔,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常百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救皇帝……你要是救不醒皇帝,哀家就要了你的命!”
  常太医却是充耳不闻,只看韩征。
  见韩征点了头,才上前给隆庆帝诊起脉来。
  韩征方冷冷看向了太后,低声道:“你不是问我方才对你儿子说了什么吗,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告诉他我不是真太监,而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真男人,很快就能生十个八个儿子,而萧琅也早就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早就选择了弃暗投明,所以我以后一定会善待他,让你儿子瞑目而已。”
  这下轮到太后双眼发直,有如石化了。
  琅儿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背叛皇帝、背叛她啊,他当初既然早就知道韩征果然不是太监,就该立时告知她,她才好立时要么将韩征捏在手心里,要么立时要了他的命,那她的福宁岂不是就不用死,她和皇帝如今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了?
  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家贼难防,竟是萧琅坏了他们的大事,竟是她一心惦记、一心想要把天下都给他的孙子背叛了他们,也间接把他自己的亲娘、亲外祖母和亲舅舅都送上了死路,——这难道也是报应吗!
  常太医已飞快给隆庆帝把过了脉,又探过他的鼻息翻看过他的眼皮后,确定人已的确没了,方看向韩征,沉声道:“病人之前吃的药早已严重损坏了五脏六腑,本就已不剩多少时间了,如今又受到巨大的刺激,急怒攻心,已经……去了。”
  韩征有些意外,没想到隆庆帝竟死得这般快,不过转念一想,他底子早就掏空了,那内外夹击之下直接猝死,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也就没什么可意外的了。
  自然,更不可能有伤心难过之类了。
  众臣工亲贵也很意外,意外之余,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好歹是当了将近二十年皇帝的人,又是殿下的亲叔叔,再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呢,殿下也不好直接要了他的命,以免引得物议如沸;可若一直留着他,又总让人免不得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想他就这么直接干脆的自己死了,倒是替殿下和大家伙儿都省心了。
  惟独太后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懵了,片刻才疯了一般嘶吼起来:“韩征,你这个杀千刀的乱臣贼子,你竟敢公然弑君,你害死了哀家的女儿不够,如今又公然害死了哀家的儿子,哀家诅咒你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一边骂,一边自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往隆庆帝床前扑,却被段嬷嬷自身后抱住了,哭着劝她:“太后娘娘,您千万冷静一点,千万冷静一点啊……”,根本挣不脱,就嘶吼得越发的凄厉了,“韩征,哀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们母子一定都要化作厉鬼回来没日没夜的缠着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黄禄方才本来还因隆庆帝的猝死觉得无比解气、无比痛快的,这会儿却是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撕烂太后的嘴去,“咱家看你还能嘴臭到什么时候!”
  让韩征给淡声叫住了:“不必与她一般见识,到底是谁害死了她的儿子,她自己心里很清楚。”
  说完看向众臣工亲贵,“方才常司正的话众位都听见了,病人是因服食了不该服食的药,严重损坏了五脏六腑,才会一命呜呼的,而那药都是谁给病人服食的,大家也早知道了,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众臣工亲贵忙都应道:“臣等都已很清楚明白了,都是褚庶人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废帝,委实是歹毒至极,如今竟还不思悔改,满口污言秽语,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才是。”
  这可是方才崔福祥当众亲口招认,褚庶人也亲口承认了都是为了废帝‘好’的,自是毋庸置疑。
  平亲王知机,立时又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还请殿下能尽快登基,告慰先帝、先太子和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也安文武百官和天下万民之心。”
  平亲王这话一出,其他人不由都在心里暗暗懊恼怎么自己就没先开这个口,偏让平亲王给抢了先,好在眼下再开口也不算晚。
  因忙纷纷附和道:“臣等附议,还请殿下即日登基,以安社稷和民心。”
  一面说,一面已都跪下了,一副万众归心的架势。
  看得满殿皆伏倒了,连被侍卫一直扣押着的宣武侯也被押着伏倒了,惟独自己主仆还站着的太后又是一阵金星乱迸,这些该死的乱臣贼子,竟已三言两语间,便把她儿子定为了‘废帝’,还等不及献殷勤的催请起韩征登基来,她、她绝饶不了他们!
  韩征听得群臣的话,也懒得与众人玩儿什么“几请几推”的把戏,直接点头应了:“众卿言之有理,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便即刻准备登基大典,昭告天下吧。至于废帝,总是朕的亲叔叔,朕虽做不到以德报怨,却也不至对一个死人还不依不饶,便以郡王之礼下葬吧!另外,追尊先父为皇帝,着礼部拟尊号待选;追封先母韩良媛为皇后,同样着礼部拟尊号待选;封夫人施氏为皇后……”
  一气把眼下几件自己认为最要紧的事都吩咐了,至于论功行赏,论罪当诛当罚的,却是只能留待后边儿慢慢来了,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众臣工亲贵素日都是在他手下做惯了事,或是了解他行事作风的,知道他无论大情小事从来便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如今见他当了皇帝,还是一样的作风,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君臣不用磨合,他们不用战战兢兢的去揣测新君的喜恶,不用担心一个不慎便会犯了忌讳,也挺好的。
  因忙都齐齐跪下,齐声应道:“臣等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才松了的气立时又提了起来,新君以前便那般的文韬武略,手段过人了,如今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他们在底下定然只会越发的无所遁形,怕是以后都得夹着尾巴做官做人,轻易再不敢有任何逾越的地方,连家中和族中的子弟都得加倍约束好了。
  还有暗暗感叹施清如运道好福气好的,算来这位新出炉的皇后娘娘到新君身边不过才短短两三年而已,便已一跃成为了一国之母,也不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积了几辈子的德?
  自家女儿怎么就没那个福气运道呢,早知道当初就该无论如何,也要把女儿送去都督府的,不过那时候新君压根儿不收人,唯一的例外便是新出炉的皇后娘娘,可见待皇后娘娘有多看重,怕是当时他们纵送了人去,亦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了,皇上不必再忍辱负重,后宫却只皇后娘娘一人,势必要广纳新人,延绵子嗣的,自家女儿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回头可得好生筹谋筹谋才是……
  太后在一旁瞧得韩征就这样便取自己的儿子而代之,成了皇帝,而自己的儿子分明就躺在离他丈许开外的距离,尸骨未寒;他还只以郡王之礼下葬她的儿子,言下之意,他日史书工笔亦都不会有他儿子这个皇帝丝毫的痕迹,她儿子这十几年的皇帝,竟是压根儿没当过一般,不论好的坏的,都全部给他抹杀了!
  终于连最后那口气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黄禄在一旁看在眼里,不用韩征吩咐,已直接招手叫了几个小太监上前,将太后和段嬷嬷都拖了出去。
  随即安亲王想着方才已让平亲王抢了一次先,那自己便得替新君也解一件燃眉之急,不能让三皇兄专美于前才是,亦知机的开了口:“皇上,废帝的后事若皇上信得过臣,就交由臣来打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臣虽不才,但定会尽力而为的。”
  这事儿乍一看实在不是一桩好差事,办得好了差了都不行,光把握那个度已经够不容易了,还会因此错过在新君面前露脸的机会,除非傻了,才会有人毛遂自荐。
  可安亲王有自己的考量,他已经是****封无可封了,还去争在新君面前露脸的机会做什么,锦上添花歌功颂德的人那么多,轻易便泯然于众人了,压根儿让新君记不住。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抢着做那些虽不露脸,却足够让新君记住,或是能替新君解决难题的事,——无疑新君是不可能为废帝亲自操办后事,他的心腹们亦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的,可总得有人去做,那就他去做吧。
  只要新君记住了他,将来多给他的儿孙们几个露脸的机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