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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治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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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唤注意看了眼门外的痕迹,发现自己的布置依然没有被动过,今日应该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因此,他走到院子角落,将背着的篓子放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当他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入屋内时,他瞳孔却猛然凝住。
  
  门窗分明没被人动过,也就意味着没人从门窗处进来,可——
  
  为何屋内会凭空多出这么多东西?!
  
  多出了能够置物的桌子,茶壶被从窗台移到了上面。
  
  多出了能够坐下来的椅子,被擦得干干净净。
  
  角落里还多了一盆炭火,虽然用的不是什么贵重炉子,但的确令整个屋内空气都暖和起来。
  
  陆唤一身风雪,衣袍都裹着一些寒霜,修长干净的手腕肌肤被冻得发白,可热气扑面而来,竟然融化了他衣角的寒冷,并温柔地缠绕着他失去知觉的肌肤。
  
  他极少取暖。
  
  因此这丝丝暖意落于他眼角眉梢时,陌生得令他眉梢都神经质地跳了跳。
  
  陆唤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思考,脸色仍冷,而床边的一双黑色长靴上撞入他视线时,他更是惊愕。
  
  他拧眉快步走过去,拿起黑色长靴。
  
  只见,针脚密密麻麻做工粗糙。
  
  但的确是一双干净的、新的、里头没藏着针或是其他东西的靴子。
  


第 7 章
  
  八岁那年,陆裕安的生辰宴,庶子不得入内,陆唤只在乌青的院墙外面,蹲在结了冰的稻草堆上,同下人一道领取一些打赏。
  
  当时雪下得很大,他的手冻得通红,像是肿胀的胡萝卜。
  
  他从主宅回来时,曾见到过四姨娘给陆裕安缝制靴子的场景。
  
  四姨娘算是府中为数不多待陆唤还算多几分照顾的人,只是她也自身难保,大多数时候只能跟在主母身后做牛做马、曲意逢迎。
  
  她正披着大氅坐在湖心亭中,一针一线抱着怀中的靴子缝制。
  
  远远的,八岁的陆唤的视线一直忍不住落在那双靴子上。
  
  只见四姨娘细致地用三块上好的皮子包裹住靴底、靴面前部、靴后,并在靴面正中用红线条绣上金雀,然后,她用一些从宁王夫人那里讨来的金色羽线,捆扎成金雀的羽毛,令那靴子看起来无比精美。
  
  那靴子裹着兽皮,鞋底厚实,一看就很暖和。
  
  八岁的陆唤还很小,眼巴巴看着,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冻得没有知觉的草鞋里的脚趾头。
  
  可他身后的下人立刻不耐烦,推了他一把,催促他快点往前走。
  
  陆唤踉踉跄跄往前,却仍情不自禁地继续朝湖心亭那边看去。
  
  就见四姨娘又拿起另外一双鞋子。
  
  她绣工极好,给陆裕安缝制好靴子之后,还剩下一些皮革材料,被宁王夫人允许用那些剩下的皮子给她未出生的孩子做一双绣花鞋。
  
  这时候,她脸上神情不再紧绷紧张、生怕出错,而是充满了柔和慈爱。
  
  她期待着生的是个女儿,于是将那鞋子绣得小巧精致,仿佛在期待想象着她的孩儿穿着她做的鞋子,一年一年长大。
  
  陆裕安乃宁王府嫡子,出生便应有尽有,不稀罕那一双金雀长靴。
  
  而四姨娘的女儿虽同样是庶女,日子过得简陋,但无论如何有四姨娘相护。
  
  可对于陆唤而言,却从未收到过长靴。
  
  自然也从未有这么一个人,等待着他一年一年长大。
  
  ……
  
  此刻,他盯着手中匪夷所思出现在此的笨重长靴,眼眸晦暗,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紧。
  
  鞋面上粗糙磨砺的质感传上他的指腹,叫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可随即,他立刻松开来,冷冷地将长靴扔回地面上,脸色冷厉地朝整间屋子打量去。
  
  门窗都没被动过,那么,那人到底是如何潜入他屋内的?
  
  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陆唤心中前所未有地警惕,他眼神宛如一只被动了巢穴的狠戾的幼狼,充斥着怀疑与不安,他回想起前几日那道同样突兀的热气腾腾的梅菜扣肉,想必是同一个人所为——可对方到底意欲何为?
  
  陆唤当然不会以为突然有人对自己暗中相助。
  
  这天底下可没有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或是好心的善意。倒是想尽办法的欺凌、陷害、剥夺应有尽有。
  
  又是什么陷阱吗?
  
  陆唤下意识地就摸向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可他立在屋内,屋内却静谧一片,外头只听得到大雪纷纷落下的声音,里面只听得到炭火轻微噼里啪啦的声音,没有别人,这里只有他。
  
  紧绷了片刻之后,陆唤也没有松懈下来,他拧着眉,脸色仍旧很难看。
  
  他又环视了一眼屋内多出来的东西,他暂时搞不清楚潜入自己屋内的人是谁,也搞不清对方目的是什么,于是只能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这样想着,陆唤冷着脸色,将那双长靴扔进了衣橱里头,便转身出了门,趁着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之前,去烧水回来。
  
  而屏幕外的宿溪却对他的一系列反应完全摸不着头脑——
  
  先前给崽崽送热饭热菜,他警惕万分地查看是否有毒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氪金给他布置房间,他看起来也很不高兴?这桌子椅子靴子总不可能有毒吧?
  
  还把她送他的长靴直接扔进了衣橱角落?!
  
  不是,7个金币呢,你不多瞅瞅?
  
  不穿着在雪地里跺两脚踩个“谢谢金主爸爸”?
  
  这游戏给主人公设置的脾气真古怪。
  
  宿溪有点不能理解,正要调转画面,看她的游戏小人怎么又出门了,是去哪里了,就见他已经回来了,还扛着一只木桶,木桶里的水敞着热气。
  
  他面色平淡地进来,用脚后跟将柴门关上,放下木桶,将布巾搁在木桶边沿上。
  
  他将束发的那根浅色的布条摘下来,乌黑如瀑布的长发落下,然后就开始——
  
  就开始脱衣服???
  
  宿溪:?
  
  等等,不是,游戏小人还要洗澡的吗?
  
  崽崽虽然在屏幕里还只是个卡通奶团子的形象,但好歹是个男性少年角色,意识到这一点,宿溪脸色莫名一红。
  
  就在她脸色涨红的功夫,屏幕突然一黑——
  
  宿溪:???
  
  “你干嘛?”宿溪气得差点捶桌子,狂按手机解锁键,手机倒是亮了,但游戏界面就是黑屏的。
  
  系统弹出:“游戏主人公洗澡乃氪金场景,需要1000金币才能观看。”
  
  宿溪:“……”
  
  我他妈裤子都脱了你和我说这个。
  
  宿溪漠然脸:“要花钱?那算了。”
  
  系统:……
  
  这一黑屏,就是足足黑了半个小时。
  
  宿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游戏小人洗个澡要洗那么久。别问,问就是洁癖。
  
  她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到屏幕亮起来,就趁着这个功夫,也去洗漱了一番。
  
  宿溪一边刷牙一边盘算着,要不早点出院得了,她的腿虽然骨折了,但是已经固定好了,借助拐杖一蹦一跳,也能走动,老这么住院,也的确不是个事儿。功课落下是小事,关键是烧钱。
  
  等她磨磨蹭蹭洗好回来,游戏界面已经亮起来了,不过看游戏里的时间,似乎已经到了半夜。
  
  宿溪以为游戏小人应该已经睡了,打算关掉游戏。
  
  可就在这时,她微微一愣。
  
  屋子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只从窗户那里透进来一点雪地里反射的月光,游戏小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阖黑的眼睫在苍白的肌肤上落下一层乌青的阴影,可是靠墙的左手却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若不是宿溪用这个视角看他,绝对发现不了他浑身紧绷警惕。
  
  他抓着什么——?
  
  宿溪尝试转动画面,放大他的左手那处。
  
  只见,那是一把匕首。
  
  “他怎么了?”宿溪愕然,又观察了他十几分钟,却见他一直抓着那把匕首,也一直没睡着。
  
  他整夜都处于防御状态,像是在警惕什么人贸然闯入屋内一样。
  
  宿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内多出来的桌子椅子和炭盆,突然意识到什么——游戏小人难不成是,认为屋内潜入了贼,平白无故送了这些东西给他,是要害他?!
  
  这倒也是,换了她家里莫名奇妙多出来许多东西,她也会吓得报警。
  
  可是,不是,这——
  
  这不是只是一个游戏吗?
  
  这是一个游戏人物该有的思维吗?对于新出现的道具不应该想也不想地直接使用吗?
  
  宿溪再次被这个游戏里面的主人公近乎真实人类的有血有肉的思维给惊呆了。
  
  她恍惚了一阵,只能归结于这游戏策划太神。
  
  但既然崽崽都对她送这送那警惕万分了,她要是再送,崽崽只怕更加抵触。
  
  宿溪想了想,动了动水壶,想着有没有可能在地面上用水迹写字,写出“我没有恶意”几个字。
  
  但系统道:“你点数不够,目前无法通过此方式进行交流。”
  
  居然真的还可以这样交流?宿溪一喜,问:“需要多少点才可以?”
  
  系统:“至少100点以上。”
  
  宿溪被冷冰冰的一盆水浇灭:“得了,遥遥无期。”
  
  宿溪暂时断了这个念头,替她的游戏小人把门窗掩了掩,确定没有风渗进去之后,就关掉游戏下线了。
  
  睡前她把刚买的彩票拿出来瞅了瞅,居然刚好是三天后开奖的一张彩票。
  
  虽然打从心底里不相信系统所说的什么锦鲤之类的屁话,但宿溪到底是没有把彩票扔掉,反而郑重其事地夹进了书里。反正三天后,就能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了。
  
  而这三天里,她得尽快把点数提升到10点以上。
  
  ……
  
  宿溪睡了一觉,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打开游戏界面。
  
  一打开界面,发现柴院里两个下人,说后厨房缺水,催促她的游戏小人快点去提水。
  
  这会儿游戏里是下午,天上没下雪了,但地面结冰,仍然很滑。游戏小人似乎刚忙完回来,衣衫单薄,被风卷起,但他白皙的额头上却仍凝结着一层细细的汗水。
  
  他冷漠地看了那两个下人一眼,并没多吭声,拎着两只水桶朝水井那边去了。
  
  他一转身,宿溪就见那两个下人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直觉是不是陆文秀那狗杂种安分了几天,又让人来刁难她的游戏小人了。
  
  而就在这时,界面上突然弹出来一条:
  
  【提示,进入主线任务:获得宁王府老夫人的赏识,请迅速做好攻略准备。】
  
  宿溪:我操?!这么突然。
  
  【任务奖励为50金币,6个点数。】
  
  卧槽槽槽这么多?!
  
  宿溪两只眼睛看到,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
  
  她抹了把脸,赶紧单脚跳下床,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刷牙,对系统激动地道:“他提着水桶往哪里去了?”
  
  系统道:“水井池那边。”
  
  宿溪含了口水,含糊不清道:“快快快,帮我把水井那一块的地图解锁了。”
  
  地图上顿时又多了一块地方被点亮。
  
  幸好之前宿溪留着点数,没急着随便解锁哪个角落,不然今天就没办法跟着过去。
  
  界面切换到水井板块,只见是宁王府西边的一条溪流顺延而下挖的水井,从水井里取水挑到后厨房距离倒是不算远,但是此时此刻,水井那里竟然摞着上百个水桶。
  
  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
  
  陆文秀上回失了颜面,怎么想都怎么满肚子怒火,这回索性不玩栽赃嫁祸那一招,索性直接故意刁难。
  
  两个下人给他搬了把藤椅放在溪边,他大喇喇地胯腿坐在藤椅上,身边牵着一个约摸三四岁的小女孩——那是四姨娘的庶女。
  
  那小女孩惊恐万分地睁大眼睛,想哭不敢哭,已经尿了裤子。
  
  远处的陆唤走过去,冷冷地将水桶扔在地上。
  
  陆文秀知道四姨娘平日里对陆唤还算有几分照顾,陆唤对四姨娘仅剩下的一个女儿不会见死不救,因此今日特地让人把四姨娘调开,把她女儿抱来了。
  
  他得意地看着陆唤,道:“你今天要是不搬完这一百桶水,我就把四妹推下去,这大冬天的,掉进冰水里,可保不齐冻出个风寒什么的。”



第 8 章
  一圈下人围拢站在一起等着看笑话,还有下人鸡贼地替陆文秀拿来了小火炉和狐狸皮裘大氅,讨好地替他披上,逢迎地笑道:“二少爷,这一百桶水搬到后厨房可有点儿费力,现在已经晌午了,只怕搬到月上梢头也搬不完。”
  
  陆文秀更加得意了:“那就给我搬到明天,什么时候搬完,什么时候才可以带四妹离开!”
  
  听到这话,他身边的小女孩回头看了眼薄薄一层的冰面,吓得腿都软了,咧开嘴要嚎啕大哭,但是被陆文秀身边的一个下人一把捂住。
  
  陆文秀呵斥道:“不准哭!吵死了,哭什么,好歹也是宁王府的庶女,这点儿胆量都没有?”
  
  小女孩被捂得脸色发白,快要窒息,只勉强来得及喊了句“娘,救——”
  
  声音戛然而止,被陆文秀的下人拎着衣服,半个身子悬空在河面。
  
  陆文秀这才回头,挑着眉,跷着腿,笑嘻嘻地对陆唤道:“怎么样?反正你不是力气大么,上回在朝廷考官面前露了一面,挽弓厉害得很,想必一百桶水对咱们三少爷来说也完全是小事一桩吧。”
  
  陆唤冷冰冰地盯着他,漆黑的眼底一片阴影,冷漠的表情令人心底生寒。
  
  陆唤虽然不答话,但陆文秀知道,他肯定会去提,因此陆文秀得意扬扬地往后一靠,等着看好戏。
  
  果不其然,陆唤朝庶妹看了眼,一声不吭地走到那一百只水桶旁边。
  
  一百只水桶林立,每只水桶有一人合抱那么粗。
  
  宁王府的水桶都没这么大,这是陆文秀特地让下人弄来的大水桶,一只足足有半个水缸大小,倘若装满了水,就连两个下人都只是勉强能拎得动。
  
  这十几年来,宁王府给陆文秀、陆裕安两兄弟请了教四书五经和剑法的老师,陆文秀游手好闲,什么也没学到,却没料到被偷偷爬上院墙的小陆唤给偷学了去,要不是上回朝廷考官来查,陆文秀竟然还不知道陆唤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他自己不学,但是见陆唤会骑射,会写文章,心里却十分嫉妒,于是愈发的刁难他。
  
  他知道陆唤力气还算大,拎起一只装满水的大水桶虽然会吃力,但咬咬牙也能搬到厨房那边去。
  
  但是连续不停地来回搬运一百趟,他就不信累不死陆唤!
  
  只怕到第三趟,陆唤就该趴下了!
  
  众人瞧着陆唤站到第一只水桶旁边,也看热闹似的,等着陆唤露出痛苦的表情。
  
  可是——
  
  却只见陆唤单手拎起一只水桶,像是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重量似的,拎着在手心里上下提了提。
  
  众人:?
  
  他皱了皱眉,另一只手又直接再拎起了一只,似乎仍然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众人:??
  
  他稳稳当当地拎着左右两只水桶,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众人:?????
  
  接着,他衣袂轻飘,健步如飞地朝着厨房去了。
  
  卧槽,等等?
  
  方才还嘈杂的水井边顿时死寂一片。
  
  众人盯着陆唤,目瞪口呆,这,不是,这水桶难道没装满吗?分明装满了呀?!
  
  方才他们两个下人还尝试过,非得两个力气大的壮汉才能抱起来一桶水。
  
  可陆唤怎么这么轻松——?
  
  陆文秀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呵斥道:“你们水到底都给本少爷装满了吗?”
  
  “装满了呀,少爷您看。”两个下人吓得跪了下来。
  
  陆文秀脸色铁青,但同时也惊疑不定。
  
  什么情况,陆唤刚才那么轻松的样子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轻松?这么重的水,他怎么会那么举重若轻?
  
  众人还没狐疑完,只见陆唤就已经送完了两桶水,他走回到水桶旁边。
  
  这回,他似乎觉得还是不够重,左手两桶,右手两桶,一次性拎起了四桶水,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众人:“………………”
  
  四桶水,只怕得八个壮汉同时拎,就这么一滴不洒地被他拎着,轻快得像是没有任何重量一样。
  
  下人们惊奇得像几十截木头一样,齐刷刷地张大嘴巴。
  
  “三少爷怎么那么轻松?”
  
  “上回朝廷考官来,的确夸他拉弓如神。”
  
  有几个并非陆文秀院子里的小丫鬟甚至忍不住悄悄地脸红,小声说着悄悄话。
  
  陆唤几趟一来一回,竟然一眨眼已经搬了二十桶!
  
  根本不需要几柱香的功夫,就可以完全搬完了,这和先前陆文秀打算刁难他,让他搬到明日清晨的打算完全不符!
  
  就连溪边四姨娘家的庶女都停止了抽噎,睁大眼睛看着陆唤。
  
  陆唤眨眼又回来了。
  
  陆唤心中也感觉匪夷所思,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水桶,明明是装满了水的,但是为何他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就像是底下有东西在托着一样。
  
  只是他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快速地又拎起了四桶水。
  
  而陆文秀从完全呆住的状态中反应过来,顿时怒从心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地走过去,道:“这水桶肯定有问题!陆唤,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说完,他便从陆唤手中抢过一桶——
  
  可陆唤手里的水桶一到了他手里,却一下子重若千钧!他一只手根本拎不住,整个水桶都砸到了他脚面上!
  
  众人:……
  
  水全从水桶里泼了出来,泼了一大半他还提不起来,他从手背到手臂到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龇牙咧嘴,也没办法提起来分毫。
  
  那只水桶像是被一直脚在上面死死踩住一样,快将他脚背压断了。
  
  众人:“…………呃。”
  
  对比实在惨烈,被陆文秀尴尬得头皮发麻。
  
  “啊啊啊痛痛痛!”陆文秀忍不住了,嚎叫声顿时宛如杀猪,“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本少爷把水桶拎起来!”
  
  几个下人跑过来,颤颤巍巍地给他把水桶拎走。
  
  他这才一屁股摔坐在地上,面若游丝。
  
  真的好痛,那桶里面装的不是水,是铅铁吧。
  
  而此时此刻,溪边上方的长廊上立着两个雍容华贵的人,宁王夫人陪着老夫人出来赏梅,却不料就见到了这一幕。
  
  老夫人:“……”
  
  宁王夫人:“…………”
  
  老夫人不忍直视地怒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连一只水桶都提不起来,说出去是要让别人笑掉宁王府的大牙吗?!”
  
  宁王夫人尴尬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试图辩解道:“文秀前几日生了病,今日许是还没好,所以没什么力气。”
  
  老夫人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又唾了句:“丢人现眼!气死我了!”



第 9 章
  
  宁王府是武将世家,世世代代就没有不擅长骑射的。即便从当今的宁王开始在朝廷任了文职,也不意味着彻底将骑射放下。
  
  就是老夫人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能舞刀弄枪的。
  
  可这陆文秀却——辣鸡!
  
  老夫人此时此刻的确气昏了头,万万没想到陆文秀居然能草包成这样!连一只水桶都提不起来,还怎么上战场?!
  
  况且宁王还特意请了禁军教头来教他和陆裕安兄弟俩,却怎么教成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老夫人近些年隐居梅安苑,极少出来,而每逢寿宴出来,这陆裕安陆文秀兄弟俩都会表演刀剑逗她开心,她还真道陆文秀虽然不及陆裕安,可好歹也算是有点出息,不至于太败坏宁王府的颜面。
  
  可现在偶然撞见溪边这一幕,才知道,她被骗了!
  
  每次寿宴,陆文秀表演的那些花拳绣腿,全都是临时抱佛脚,根本没点真本事。
  
  否则,又怎么会现在拎个水桶都气若游丝、面色惨白得跟个废人一样?
  
  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将怀里的金炉子往身后的丫鬟手里一搁,快步朝那边走过去,宁王夫人面色也不大好,盯着陆唤看了眼,皱了皱眉,也急匆匆跟着走过去。
  
  身后一群丫鬟蜂拥。
  
  溪边众人没意料到老夫人居然会出现在此,登时纷纷吓了一跳。
  
  下人们跪了一地:“老夫人。”
  
  陆文秀捂着脚,吃痛不止,但见老夫人来了,瞳孔一缩,也赶紧爬了起来:“奶、奶奶。”
  
  不中用的东西。老夫人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双腿都在抖,心中十分看不上。
  
  老夫人厌烦地转过了头,视线落在一旁沉默行礼的陆唤身上。
  
  反而是陆唤,叫她有些诧异。
  
  嫡子才能继承家业,因此禁军教头来教,便只有陆裕安与陆文秀兄弟俩能参学。可他们学了这么多年,却连个什么也没有的庶子都比不上。
  
  老夫人的脸色与神情,宁王夫人和陆文秀自然也看在眼中。
  
  宁王夫人神色难看,而陆文秀顿时便几分委屈几分慌张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同时又忍不住狠狠瞥了一眼陆唤——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出丑?
  
  “奶奶,我们是在同三弟四妹做游戏。”陆文秀道,身后的手急促地摆了摆,让人把庶女放开。
  
  老夫人才不管陆文秀是否在欺凌两个庶子,她厌烦道:“游戏做够了,便回去念书吧,一群人围在溪边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陆文秀急切应道:“我这就回静室念书去。”
  
  说完,他招招手,让跟自己来的下人赶紧跟着自己走。
  
  陆文秀此次就是为了刁难陆唤,因此叫来了一大群人,方才老夫人来了,这一大群人跪了一地,又不敢离开,因此这会儿全都站起来朝长廊那边走,竟然有些拥挤。
  
  陆文秀瞥了陆唤一眼,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方才那一幕肯定叫老夫人瞧见了,陆唤害自己在老夫人眼里变成了个废物,真是该死,自己不扳回一成,难不成还真要让他获得老夫人的赏识?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毒辣,对身边的心腹耳语两句。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时间内,屏幕里的一干人等无从察觉,而屏幕外的宿溪却是一下子放下了牙刷,无语地看着屏幕上弹出的那行陆文秀对心腹的悄悄话:
  
  “你想办法把陆唤一推,让他推老夫人进溪里,我倒是要看看,他犯了这么大错误,老夫人还能对他青眼有加不成?”
  
  不是——
  
  秀儿,You are being watched,说悄悄话也没用啊。
  
  正当宿溪紧盯屏幕时,溪边的乱象发生在一瞬间!
  
  陆唤正要越过几个下人,去溪边将四姨娘家的庶女牵走,而老夫人与宁王夫人就站在溪边。
  
  忽然一个贼眉鼠眼的下人,在陆唤经过老夫人时,突然伸出了手——
  
  陆唤一向警觉,自然不可能没意识到,他听见来自背后的细微的风动,眸子一动,便闪开了身。
  
  这下人一愣,眼瞧着自己没害成陆唤,就要推到老夫人了,于是迅速缩手。
  
  可就在这时!
  
  不知为何,他的手腕像是凭空被空中一道力量给捏住了一样,然后死命拽着他往另一个方向。
  
  这下人脸色刹变白了,什么鬼——?!!
  
  手手手,他的手怎么不听使唤了?!
  
  他拼命想将手缩回来,可那道诡异的力量比他的大多了,死命地拽着他,让他的手一下子推向陆文秀的肩膀。
  
  而陆文秀正扭头打算看好戏,却陡然被从斜右方一推,他一个站立不稳,下盘虚浮,下意识抓住了身边的老夫人的衣领——
  
  接着,他抓着老夫人掉进了冰冷的溪水里。
  
  “…………”
  
  “扑通!”薄薄冰面破裂,惊起的雪水冰冷彻骨,溅起在溪边众人身上。
  
  众人:“………………”
  
  !!!
  
  画面停滞了一秒,然后伴随着宁王夫人的尖叫,乱成一团。
  
  宁王夫人和几个丫鬟慌乱叫喊着让赶紧救人:“救人!全都愣着干什么?!!!”
  
  而下人们大惊失色之余,却纷纷迟疑了下,可此时没有会武功的护卫在,这么冷的天,跳进去就免不了伤寒,他们又不是世子也不是老夫人,又没有火炉取暖朝廷大夫救治,跳下去把人救起来自己就是个死。
  
  刺骨的溪里,陆文秀惊慌失措、脸上刹那冻得毫无血色,拼命挣扎,却差点溺水。
  
  反而是老夫人有点底子在,冷静地攀住一块石头,试图站起来,但还没站稳,便被陆文秀这个蠢货拼命折腾,差点再次拽下水。
  
  老夫人嘴唇冻得发乌:“……”
  
  屏幕外的宿溪盯着她的游戏小人,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好的机会,她的游戏小人却也冷眼旁观了几秒钟,他抱着三岁庶女立在一边,脸上神情冷冰冰的,仿佛在作壁上观。
  
  他头顶白色气泡还出现个字:呵。
  
  宿溪:…………
  
  崽崽你这是见死不救!
  
  正当宿溪犹豫着要不要推动任务,把崽崽也推下去,强迫他救人时,他才终于动了。
  
  他放下庶女,跃入溪内。
  
  片刻后,老夫人与陆文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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