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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盛宠正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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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也硬实。”奶妈一脸欣慰,看着小静和,如视己出,只是想到今天少奶奶对静恩的态度,不免伤感,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少奶奶好像不喜欢小姐。”
赵承颖脸上笑容退下,沉声道:“少奶奶说了什么吗?”
奶妈摇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少奶奶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对静恩不冷不热,抱过去她便看看,若不抱过去,她从来也不叫小姐过去,每次我带着小姐玩,少奶奶也会远远的看着,可是我要抱过去时,她又转身走了,今天小姐第一次会走路,会叫妈妈,我抱着小姐到少奶奶跟前,以为会讨少奶奶欢心,谁知她竟像是不大高兴,少爷,我并不是说闲话,我对这孩子没半点私心,我只是可怜小姐。”
赵承颖低头看着怀里静恩,她乖巧的嘟着嘴朝他微笑,心里一阵发疼,用脸帖着她的小脸,“别难过,静恩,你还有爸爸,妈妈只是一时心情不好,她会回来的。”
静恩像是能听懂他的话,咿呀咿呀的附和着。
走廊的另一头,卧室静悄,许曼明侧卧在软榻上,长长的发丝盖住半边眼睑,屋子里燃着檀香,桌上的时钟发出规律的嘀嗒声,让人想睡。
阿兰收拾着器械,看着睡在那里的人,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好端端一个人,也是没法子的事。
那时候只求把人救活,虽然知道止痛剂有副作用,可还是用足了剂量,她想,少奶奶成现在这样,也不得不说是她有意而为之,当时,不光是身体的痛,还有心灵的创伤也是无法承受的。
☆、094
就这么盯着她苍白的脸看了又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却一直都想不起来,阿兰摇摇头,起身出去了。
赵承颖进来时看见她睡着了,便没出声,静静在她身边坐下,借着外头月亮看着她沉静睡颜,心里千头万绪,窗户没关,外头的风吹乱她的发,他替她拂过鬓边的发丝,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她便醒了,下意识的去摸枕下的枪,他的手按住她的手腕,“是我。”
寂静中长长一声叹息,她坐起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
“刚回来……出国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恩,谢谢。”她扭亮了落地灯,昏黄的光晕照着两人淡淡的影。
赵承颖心里发酸,她对他客气得像陌生人,“曼明。”
“恩?”她抬眸看他,眸子清亮乌黑,像一池清泉。看着她这双眸子,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心如止水,他再劝也是徒劳,不如放她走,“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让翠竹跟阿兰跟你一起去,有她们照顾我也放心。”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赵承颖知道她性子,再劝无用,于是退一步道:“阿兰留下,翠竹跟着去。”
曼明点头,没再拒绝。
赵承颖道:“出国之前回去看看奶奶,寿宴那天你没过去,她发了好大一通火,家里说你生病了她才没再追究。”
“我知道,我明天就过去。”
他点点头,拿了件衣服替她披上道:“下楼吃饭罢。”
◇◆◇
曼明的车在门前被拦下。
“请从后门进去。”
司机气得道:“哪来的小崽子,连徐管事见了我们都得好生侍候着,怎轮得到你说话,去找徐管事来,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吗?敢这样说话?”
阿辛道:“就是徐管事刚刚吩咐的,对不住了七少奶奶,请从后门进去。”
许曼明在车里听着,实在不想多惹事生非,吩咐道:“老张,走后门。”
老妈这才不甘愿的把车开向后门。
阿辛看着车子走远,把大门重新关上,徐管事从门房里出来,骂道:“知道那是谁还放进来?真是没用。”
阿辛也颇委屈,上次七少奶奶来没认出来,挨吵也就罢了,这次认出来,赶早放行又挨了顿骂,在大户人家里当差果然艰难,嘟囔道:“我哪知道张小姐是新七少奶奶,再说,张小姐在,为什么还要让七少奶奶过来。”
徐管事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道:“小兔崽子,让你做点事就这么多抱怨。”
阿辛梗着脖子不说话,两人吵吵闹闹一路进去。
正厅里,张小姐闲闲坐着喝茶,赵夫人来到一旁,听喜鹊说:“都按夫人的吩咐说了,七少奶有的车子从后门进来,直接到老夫人那里见礼,也已已后门上的人说了,不必叫她过来这边。”
赵夫人点点头,冷嗤一声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她顾忌的朝那边的张玉茹看了看,不无担忧的道:“现在只好先稳住她了,可恨那老七偏不肯离婚,不过我瞧她对老七倒是挺上心的,再拖一阵子,或许她肯委屈做填房也是有可能的。”
喜鹊宽慰她道:“夫人放心罢,七少爷随您,长得风度翩翩,张小姐一定是跑不掉的。”
赵夫人笑着朝她戳了戳,“数你会哄我。”
她转身来到客厅,“玉茹,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伯母客气了,今儿的茶我偿着味倒好,不知是什么茶?”
“明前茶。你若喜欢我叫人取些给你带去,家里别的东西还好,只茶叶不缺。”
两人品茶说了一会话,张如茹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赵夫人看出她心里,笑着道:“老七今天军中有事,要晚一会才回来。”
玉茹被她看穿心事,脸上窘得通红,低着头道:“谁来找她,我是来陪伯母说话的。”
赵夫人笑着道:“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陪的,玉茹,你别瞒我,你是不是喜欢老七?”
玉茹搁了杯子道:“说了不是了,您还问?您再这样,我以后不上门了。”
赵夫人道“好好好,不问,我们喝茶。”
许曼明一路进来,心里也觉得奇怪,不禁问道:“今天前院出了什么事吗?”
双喜道:“没有呀七少奶奶。”
“那大白天的中门怎么落锁了?”她看着前面不远处紧锁的大门,双喜脸上有些心虚,她其实知道今天张小姐过来,刚刚夫人那边已过来打了招呼了,只是这样事情,怎好叫七少奶奶知道,只得扯了谎道:“大概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过来罢,往常来人,也是这样戒备着的。”
许曼明将信将疑,进到屋里,看见老夫人坐在炕上,扬起笑容过去,双喜先一步过去道:“老夫人,七少奶奶来啦。”
老夫人吃了饭正瞌睡,睁开眼道:“谁?曼明?”
许曼明走过去,握住老夫人的手,“奶奶,是我。”
老夫人见是她,一时欢喜一时堵气,“你还来看我做什么?左不过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古董,没的叫人放在心上。”
许曼明摇着头,半撒娇的道:“老夫人,都是孙媳妇不好,以后我常常来看您。”
老夫人道:“又哄我,老七都说了,你要出国去读书。”
许曼明低下头,苦笑着道:“老夫人越来越精明了,人家的小心思都被你看穿啦!”
老夫人拉住她道:“曼明,好端端的,怎么又想着去留学?听奶奶说一句,自古有云,女人无才便是德,学那么多学问有什么用?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好好在家岂不好?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你就是赵家的儿媳,没人动得了你,别人说什么你不用管,发生天大的事也有奶奶帮你撑着,你何必就要走呢?”
许曼明避重就轻的道:“我会很快回来的。”
老夫人见她势意,只有叹息的份。
陪着说了一会话,老夫人似有睡意,曼明便先行告辞了,临走又左右交待了些在外多加小心的话,曼明心酸,辞了老夫人出来,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连老妈也感觉到了这悲伤,默默开着车不说话。
双喜回到房间,见老夫人没睡,倒是好端端坐着,不禁奇道:“老夫人不是困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老夫人靠在软枕上,苦笑连连,“我哪里是困了,只是没法面对她。”
双喜沉默下来,过去替她在腰上加了个枕头。
老夫人靠着道:“你们别以为我老了什么都不知道,戴春梅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可到底是老了,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只是可惜了,曼明那孩子真叫人心疼。”
双喜道:“老太太既知道,为什么不劝劝夫人呢?”
老夫人苦笑着道:“她到底是承颖的娘,再怎么说,都是为他好,再者,曼明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觉得她离开一阵子也好,两人的感情磨尽了,再将就下去,便只有分手一条路了。”
“可是……”
“承颖那孩子脾气倔,小事妥协,大事上绝不会让步的,有他在,许曼明就还是赵家的媳妇,我这个时候何必去多事呢?承颖肯放她走,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她抬头看看还一头雾水的双喜,笑着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承颖喜欢曼明。”
双喜撅着嘴道:“喜欢,怎么还娶了七姨奶奶。”
老夫人苦笑着道:“他外公在世时,也有几房姨太太,有一位还是将门之后,与我平起平座,可那又有什么用?男人,为了事业总要放弃很多东西,有时候也会不得不利用一些东西。”
“老夫人说的这些双喜不懂,双喜只知道侍候老太太就好。”
回去路上,路过珊珊珠宝行,曼明叫停车,“你在这里等一下。”
她下车走进珠宝行,伙计新换了一批,都是生人,曼明问其中一个,“陈经理在吗?”
那人看着她道:“请问您是哪位?”
曼明道:“我是陈经理的朋友。”
那人立即堆上笑脸,“真对不起太太,我们经理在香港还没回来,您有什么话我可以转告。”
曼明想了想道:“能借纸笔用一下吗?”
☆、095:保重
“稍等。”
他从柜台里拿出记帐的本子给他撕了两页,曼明道了谢,在纸上给珊珊留了言,并写下自己在英国的地址与电话交给他,“陈经理回来请务必转给她。”
“好,不知怎么称呼太太呢?”
“许曼明。”
侍者怔忡一会,突然想起来道:“有位先生在这里留了东西,请我们经理交给一个叫许曼明的人,或许就是太太您了。”
他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告诉她,“放了好久了,经理一直没有回来,这件东西也就没有送出去,反正是要经理转交的,就直接给本人罢。”
曼明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条山茶花项链,恍惚觉得眼熟,半晌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条宇痕在拍卖会以天价买回来的那条吗?怎么会给她呢?怔怔想着,突然,一股身子里一股热气冲上头来,脸不禁红了红,一种不该有的答案出现在心中。
这不可能,怎么可以?她们是姐弟。
“谢谢你,我先告辞了。”
“太太慢走。”
从珠宝行出来,曼明拿着那个盒子,如同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手心里全是热汗,她被自己这一突然的发现惊吓着,不敢想,不能想,也不愿想,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件事是她的误会,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曼明将身子靠在椅靠上,吹着窗外微凉的风,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临行那日,赵承颖去送她,客轮周边已被戒严,船上寥寥客人均不是普通百姓,赵承颖为了她几乎包下整条船,远远看见上面铺排的场面,曼明在心中叹息,他,到底还是赵承颖。
她在岸边停下来道:“其实不用特地这么做,我离了这里,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样安全一些。”
曼明笑笑不再说话,她之所以不安全,全是因为她是他的人,离了她,她的安危再不会叫别人觊觎。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曼明将头发拨到耳后,对他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我走了,保重。”
她转身欲走,赵承颖叫住她道:“曼明,抱抱孩子罢。”他转身去叫奶妈,奶妈立刻抱着静恩跑过来,“太太……”
她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见她只是盯着孩子看了看,冷声道:“不必了。”
奶妈心头一阵心疼,不禁把静恩抱得更紧了一些,再看督军面色,也有些伤感,她知此时不是她说话的时候,抱着静恩默默退了下去。
赵承颖深呼了一口气,压制着心头疼痛,“你也多保重。”
看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他眼眶微红,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另外一种绝然压制了下去,他说声撤退,带着一大队侍从转身走了,走到奶妈身边,他一把抱过静恩,父子俩很快钻进车,司机不敢稍作停留,马上发动车子离去。
外面海风凌乱,一如他的心。
不敢停留,他怕他会冲动的留住她,可他明知道她是留不住的。
小小的静恩似乎还不知道今天的离别代表着什么,依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笑,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唇,五官并不很漂亮,可是一双眸子仿佛一潭幽深的湖水,叫人神往。“曼明,曼明,你一定会回来,一定要回来,如果你离开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静恩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呵呵笑着。
赵承颖看得心酸,一把紧紧抱住她。
入夜,海上风浪平静,曼明披了件外衣来到甲板,迎着咸咸的海风,她仰起头,舒适的想要叹息,从没有过这种自由的感觉,徜徉在无垠的大海上,仿佛整个人飘浮在太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快十年了,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这不是她一直期盼事吗?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看着天上的明月与漆黑一片海面,她知道,过去的一切也与这海面一样,越驶越远,再也没有伤害,那段相敬如宾冷若冰霜名存实亡的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赵承颖,赵承颖,你一定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过去九年,已经够了,我再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我的心再也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供你蹂躏。我们就这样变成陌生人。”
两年后伦敦
头顶飘下几片梧桐叶子,黄黄的,像一只只漂亮的黄蝴蝶,街边的长椅上,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端端坐着,温和的风静静吹拂着他的脸,他弯腰捡起一片落叶,拿在手里端详着,世间万物皆是奇妙,这如同这叶子,一片叶子上有许多细细的经络连接着,看似错宗复杂,其实都通向同一根主径,人也是一样,所有血脉都汇向大脑,汇向心脏,意念也由心念产生,他这十几年学医生涯,人体结构对他来说完全明了,没什么可以难得了她,就连动物的行为心理学他也研究了多半,可是他始终弄不懂一种生物——女人。
女人是水做的动物,明明没什么不同,可为什么就是猜不透?
他活了三十年,头一次被一个女人闹得神魂颠倒,除了医学之外他唯一一次感兴趣的东西。
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孩子们的叫闹声,音乐学院放了课,学生们如潮水一样从门口涌出来,他远远看着走出来的人潮,目光在里面搜寻着,直到人都走远了,依旧没有他要找的人,脸上不禁有些失落,从椅上站起来,脚步踯躅着,要不要过去。
课室里人几都走光了,只有两个人还没走。
蜜雪儿收拾好自己的琴盒,走另一个人身边拍了拍她道:“许,怎么还不走?”
许曼明耸耸肩,对她做了个无耐的鬼脸,蜜雪儿笑着道:“我知道,你还在躲那个男人?他看起来还不错,对你又用心,为什么不麻着交往看看?”
许曼明道:“有些人一看即知不行,他年轻不小,该早日成家立业,我何苦耽搁人家。”
蜜雪儿道:“你们中国人就是婆婆妈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暧昧来暧昧去还不是压抑自己,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两年都过着禁欲的生活?小心变老。”
许曼明朝天翻了个白眼,“OK,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若真喜欢他,你去追求他好了。”
蜜雪儿眼前一亮道:“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他长得帅又有钱还是个医生,真想不通你哪里看不上他?”
许曼明再次耸耸肩,无法解释,低头收拾自己的琴盒,不小心碰到弓,小提琴发出嗞的一声响,静谧室内,听起来格外刺耳,她心绪平静,来到英国后,她便报了这家音乐学院,学习小提琴,蜜雪儿是她的同学,是个中英混雪儿,妈妈是中国人,父亲是英国人,她继承了父母亲所有的优点,棕发碧眸,丰腰长腿,如同尤物一般,和她相比,她便显得平凡许多。
用蜜雪儿的话来说就是,没意思。
她确实是个“没意思”的人,衣服中规中矩,派对上也永远的黑白灰,为此蜜雪儿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黑白双煞”因为她的衣服非黑即白,又没什么款式,最简单的长衣长裤配球鞋,头发也是清汤挂面。
蜜雪儿从没见她化过妆,她称她是不化妆最好看的女人,不过化了妆应该更好看,几次试图给她妆扮,都被她拨腿逃了。她说她活得没意思,可曼明自己却觉得这是她一辈子最有意思的时光。
每天睁开眼不用去想要怎么应付那一堆政界家眷,不用担心穿错了被笑话,也不用担心首饰戴得不明贵被笑,也不用担心婆婆对她不满意,更不用担心赵承颖回来闹事,什么都不想的感觉真的很轻松,除了那个男人……
走到校室门口,远远的,果然看见在门口徘徊张望的人,曼明心底一恶,对蜜雪儿道:“我从后门走。”
蜜雪儿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无耐的耸耸肩,“好罢。”
☆、096、伦敦
说是后门,其实是一处坏掉的铁栅栏,学校历史悠久,管戒森严,学哥学姐们自有办法逃出生天,她沿袭旧人踏出来的一条小路,朝梧桐大道跑去。回头看,见他还站在门口朝里张望,心里虽然有些内疚,可是想想后果,还是咬牙飞快跑走了,蜜雪儿说得对,他长得不错,人又温和,职业也好,对他态度认真,他所有的一切都好,唯独有一样不行,谁让他姓赵呢?怪就怪他命里没她。
她在英国的公寓是赵承颖替她买下的,一幢白色洋房,装饰的简单舒适,她来时这里已全安收拾好了,连一应的家具都是全新的,又配有五六个菲佣,各司其职,跟过来的翠竹一句英文不会讲,头几个月管理这些菲佣,简直鸡同鸭讲,手脚并用,她看着实在滑稽,给她请了英文私教,学了一年,加上大环境条件,很快口语利落,基本交流无虞,家里也给她管得井井有条。
曼明与她在家时一向不怎么和,到了这里,反倒看出她些忠心来,大概是家在异乡,独她这么一个亲近人,不知不觉也就觉得近了些,只有一样叫她心烦,她到底是赵承颖派过来的人,对她再忠心,也比不得给她钱养她的主人,她平时邀同学去家里,女生还好,一见男生便拿出中国人特有的待人礼法,冷言冷语,冷面冷脸,足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幸好外国人不太计较别的人态度,一向活得自我,翠竹再怎么不搭不理,他们自己也玩得很好,反倒有几次让翠竹自己下不来台,弄了个大红脸。
跑出去好远,曼明朝身后看看,确定自己没被发现以后才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朝家走去。
见前面远远站着一个人,看着眼熟,走近了才知是翠竹,不禁皱眉道:“说了不让接的,怎么又来了。”
翠竹红着脸,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看着她道:“我在家没什么事,就带着包子出来遛弯,正好碰见您。”
包子是只穿着四只白鞋子的短腿猫,是两年前她刚来英国是收养的流浪猫,当时才一个多月,在雨中冻得浑身发抖,窝在门口的毯子上,她一早出门上学,看着见,想起几年前流落街头的自己,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下来,一养两年,起初是供她解闷来着,谁知翠竹初到英国期间,不会讲英文,没人说心事,她上学走后,她闲着无聊,有菲佣又不用做什么家事,觉得闷时就抱着包子说话,喂它吃饭,把包子养得越来越胖,腿越来越短,几乎与身子不成比例。
认识那个姓赵的亚裔男子,也是托了包子的福。
包子生病了,不吃东西还反胄,翠竹以为它要死了,总是隔一会给它喂东西,包子总是吃进去又吐出来,无法,曼明带着它去看医生,大半夜的找不到兽医院,到急诊室急诊大夫见是只猫都拒绝接收,劝她离开再找兽医,她抱着包子无耐离开,却有一个医生追了出来,说他读医科时修过兽医课程略懂一些,可以帮她看看。
他摘了口罩,曼明见他黑发黑眸,惊叫你也是中国人。
他朝她身笑点头,那一笑,竟让她恍惚,刹那间有些赵承颖的影子在里头,那这念头很快一闪而过,他把猫跟她带到自己办公室,用简单的器材检查了一遍,那年头在国外碰见中国人,总是格外亲近些。他告诉她他叫赵远之,来英国已经十年了。
曼明来英国后与同学只是泛泛之交,外国人与中国人习性到底不同,并没有私交很好的闺蜜好友,男人更不必提,有一个翠竹她什么男朋友也交不到。
那天晚上他只给包子做了简单的检查后说包子没事,只是吃撑了,让她饿它两天别喂,不用吃药,自然就好了。那一刻曼明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着趴在桌子上撑得嗷嗷叫的包子,想到翠竹还在家,因为包子吐了不断给它做食物吃,真是啼笑皆非。
从那以后,她跟赵远之也很很快因猫结缘。
他是个很沉闷的人,平时研究医学方面的知识,很少有娱乐,话也不多,在她面前很拘谨,一起出去吃过几次饭,晚上回来稍晚些,翠竹便要拐着弯的探查她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去的,曼明嫌烦,所以一直没让赵远之送她回家。
渐渐的来往的多了,她才知道他也是宣城人,于是更加亲厚了些。
她这人一向大大咧咧,况且现在年纪也有小三十了,根本没往男女之事上想,加上赵远之对谁都一个态度,她没想到他会喜欢她,直到有一次吃完饭,他半跪下去,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向她求婚,她才知道闹大发了,忙撇清关系,向他说自己并无此意,匆匆起身逃走了,从那以后再不见他,可这赵远之却是个执着的人,她不见他,他每日都来学校门口等她,这样让她很困扰,可是他也适可以止,并没过份打扰她的生活,想必还是有中国的绅士风度,其实要找到她,跟她说句话,也不是没办法,她上课的时间都是公开的,她身边的同学他也见过一两个,每回他等在那里,同学们经过总要调侃他两句,嘿,又等许呢?真执着呀。
赵远之也不恼,总是笑呵呵应承着,这叫许曼明多少有些内疚。
想着这些烦心事,不知不觉走到家,院子里放着一张藤编的摇椅,包子正躺在上面晒太阳,她走过去,把所子赶下去,自己扔了琴盒躺到上面,闭上眼,暂时让自己清静一下。
翠竹从落地窗看见她回来,脱了围裙走出来道:“少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曼明皱眉,这个翠竹来英国都这么久了,这称呼还是改不过来,说了她多少遍让她叫她小姐,或是直接叫许曼明,她就是不肯,有时候嘴是答应着,到了跟前,照样是少奶奶,有几次同学来做客,听到这称呼觉得新奇,直追问她少奶奶是什么意思?她只好解释说是离过婚的中年妇女的意思。
翠竹见她脸上不耐烦,也不敢多说,只道:“国内来了信,是陈小姐的。”
“珊珊?”曼明一下子来了精神,坐起来道:“快拿来我看。”
翠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她,看见她急切的撕开信封,逐字逐句的看下去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抱着包子进去了。
曼明来英国不久,陈珊珊从香港回了宣城,两人一直书信来往,信中陈珊珊知道她这两年遭遇的情况,很是替她愤慨,可是曼明此时倒没那么多恨了,只想以后好好过日子。
珊珊是开明人,一向支持她的想法,也羡慕她能来英国定居,只是遗憾她爷爷去世后,那几个叔叔又阴差阳错的在战乱中不幸遇难,她阴差阳错了成了拥有股份最多的人,继承了邵氏企业,接掌了邵氏所有生意,实在走不开。
信上说她过两个月来看她,又提到赵承颖力挫明城,岳阳两地匪军,战功赫赫,又联合东晋军击退东洋军队,在军中威望十足,比之头两年的不得志可要强上百辈。
许曼明看到这里,脸上笑意渐褪,默默收了信走回房。
她上楼洗了个澡,换件宽松的衣服下来,翠竹端了药过来道:“少奶奶,该吃药了。”
她将药放到茶几上,照例是站在一旁盯着她,曼明笑笑,将两片白色药片一口喝下,朝她吐吐舌头,“你看,全吃了,这下你放心了罢?”
翠竹脸上露出笑容,“少奶奶,我可不是看着您。”
曼明但笑不语,她的毛病她自己知道,她也是为了她好,来英国前赵承颖已替她安排好了疗养院,她不答应去,所以只好请那边开了药方,按时吃药,定期去检查,翠竹这两年很敬业,很次都看着她吞下才走开。
她自己也知道,刚开始时,她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病一上来对她总是非打即骂,现在好了,她至少有一半多的功劳,所以日后不管翠竹再怎么在她面前提到赵承颖的好,她也只是说她几句,从不认真在心里怪她。
“厨房做好饭了,什么时候开饭?”
曼明原本不大饿,听这样说,只好道:“我晚一会再吃,你带着他们先吃罢。”
她这里一向开明,佣人跟主人不那么分明,照从前的规矩,主人没吃,底下人无论如何不准动筷子,现在她不吃的时候居多,总是让他们先吃,不必等她,先开始翠竹死活不答应,后来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097、为什么喜欢我
翠竹带着人退到后堂,客厅宁静,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偌大的草坪上包子在上面追着一只球嬉闹。她裹紧身上的外套走出去,冲它招招手,“包子。”
包子抬头看见她,飞快跑过来,腻在她脚边撒娇。
她弯腰抱起包子,眼角余光朝草坪看了一眼,不禁停下脚步,朝那边走过去,包子玩的是一个纸团,像是信封的样子,曼明捡起来,把包子放进房间放下。她走到桌边扭亮台灯,看到信上写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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