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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赐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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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敏修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该死的婆子!早知道长舌妇留不得,可碍于艳艳的面子,奶娘和她从王家带出来的贴身丫头他都给养着!

    事实上这个孩子……艳艳肚子里的胎儿他原先也不想留的,郑家从不允许庶子先出生,更何况二叔父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艳艳比那无名无份的外室更不堪,她不该生下孩子!

    但他被艳艳的哀求弄得心软了,他还是很宠她、爱她,不忍她痛苦难过,毕竟,艳艳嫁去王家,六年多无子嗣是他要求的,艳艳对他言听计从,在王家坚持服用避子汤……她除了没嫁给他,身心都属于他!二十几岁的女人无子,心里总亏没底,算了让她生吧,私生子就私生子,左右以后会轮到他当郑家家主,到时候再让孩子认祖归宗,不是什么难事!

    可今天贾素素一番话不但令他气得吐血,更似惊醒梦中人——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艳艳和他在一起不久后就怀孕,这是不是太巧了?也太快了吧?

    假设……假设艳艳头几天与王远秀同房,之后被休弃,而他则是在艳艳被休当晚就把她带走,而后进宫看着皇后被烧死,内心无比轻松愉悦,回来后缠着艳艳交欢至天明……

    郑敏修顿时觉得头大如斗,皱着眉盯住艳艳双眼,装出十分醉态,语气迟缓但绝对清晰:

    “艳艳你说,贾家败落,王家为免受牵连将你休弃,我不忍心看你跟着贾家人吃苦受穷,收留你,疼爱你,尽力给予你这份富贵,我做错了吗?”

    贾艳艳深情地看着郑敏修道:“没有阿敏,艳艳活着毫无乐趣!”

    郑敏修点头:“以后,我还能有更多的荣华富贵与你共享!艳艳你……你确定肚子里这个……到底是不是我的?”

    贾艳艳身子摇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阿敏!阿敏你怎么啦?你明知道我嫁去王家是迫不得已,新婚不过十几天,我怕你想不开,借口出城往山寺去还愿,与你在禅房幽会至第二日方回……从那之后,你每次要见我,我都是立时就来,绝不让你伤心失望。王远秀有通房丫头,我为他选了六位姨娘,只为不想让他碰我!在我心里,阿敏你才是我的夫君!唯有与你在一起,我才真正欢喜,只道你心同我心,你却这般……”

    贾艳艳垂下眼帘,泪珠滚滚而下,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郑敏修再次软了心肠,叹口气道:

    “别哭,是我不好……我酒喝多了,一时胡言乱语,不必放在心上!妈妈们不是说有身子的人不能哭,要愉悦开怀么?好生养着,到时生一个大胖小子!”

    温言软语劝得贾艳艳止住眼泪,又扬声唤仆妇进来,让小心服侍奶奶去歇下,自己只说酒醉头晕不想动,在榻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躺了一会,至亥时起身来要了盏香茶喝,即往前院书房去。

    贾艳艳一直未歇着,郑敏修今晚的反常让她心时极度不安,回房卸了妆容,洗漱更衣之时想到郑敏修酒醒或会很饿,便教人备好宵夜,不一会丫环来禀说大爷醒了,正要走过来陪他吃点食物,却又听说大爷去前院书房了,不免停住脚步,心思转了半晌,到底打消跟过去的念头:郑敏修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他专心看文卷或做事的时候不能分心,否则……总之不去打扰他就是了,让莲香将宵夜拿去前院,由随从见机送进书房给爷吃用。

    莲香挽了食盒正要出门,又被贾艳艳喊住,轻声叮咛一句:“让蒲妈妈另外再多拿些吃的跟你去,爷身边人怕是也饿了。顺便打听一下爷今天都去了何处,为何事生烦,与何人见面喝酒……小心些,莫给爷知道!”

    “是!奴婢省得!”

    郑敏修并不觉饿,将点心都赏了手下,坐在书案前翻着书卷却半颗字也看不进去,想到贾素素当众诋毁污辱他,多多少少都损毁了他的声誉,不由恨得牙痒痒——该死的小妮子,落到他手里,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对贾家人的恨意今生今世都难以消尽,郑家当初与贾家抗衡,支持的是二皇子,他们计划得很周密,但安国公那只老狐狸还是闻出味来,且计高一筹,二皇子败了,郑敏修的祖父、父亲身死,当今太后娘家刘氏一族几乎死光,刘太后不得不向太皇太后低头,交出先帝玉玺,贾家才肯放过后边的人,郑家二老爷以白身继任家主,卑躬屈膝四下打点、哀求,领着郑家一门老小默默无闻卑微地活着,贾家绝然断了两家姻亲,青梅竹马倾心相爱的艳艳被迫嫁去王家,郑敏修还记得艳艳出嫁那天,他以瘦弱之躯当街拦花轿,被贾家几位儿郎当众打得遍体鳞伤,踩进尘埃里的同时,他看见无数道讥讽的目光,听见嘲笑声铺天盖地……仇恨,不及刻骨铭心的耻辱能磨砺人,自那时起,他发愤读书,勤练武艺,最终派上用场!

    盛极必衰,贾家落败是必然的,而且还是被他们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皇帝发难,真是大快人心!

    其间,有他郑敏修的大手笔!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怨恨

    他以皇命为名,推波助澜促使贾家军死得更快更彻底,他亲自将贾家推下深渊,这在众人眼里,全都是皇帝的意思!

    以牙还牙,太小家子气,他要贾家灭亡、彻底消失!

    却未曾料到宫中失火,贾圆圆死得惨烈,皇帝哀痛心软,不但放了天牢里的贾家人,还赦免了贾家之罪,仅仅将他们削为平民!

    他不服气,几个晚上睡不着觉,早知如此,就由着李艺他们跳进火海把皇后救出来得了,一个烧得残缺不全的肢体,会将曾经的美好统统抹杀,管教皇帝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贾家不灭都难!

    也想过虽未能如愿让贾家灭门,到底贾家已失势,比当初的郑家还弱,再要恢复元气得三代之后,收拾贾家还是很容易的,慢慢宰割或许更多些乐趣,谁知他还没动手呢,反被贾素素咬了一口!

    弄死一两个贾家人,不过像捏死几只蚂蚁,许靖却在此时无端跑出来放话,令郑敏修很不舒服。

    都退亲了,还做出有情有义的样子,给谁看?

    回想李艺听到许靖提及皇后时神情微有震动,郑敏修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谁说许靖为人端方不够圆滑,只凭战功说话,不屑巧言令色取信于人?贾家一门穷困,许靖可曾过问?当初贾、许两家订亲,他愤怒得连摔几个茶盏,而今退亲了,没有关系了,按说最高兴的是他,可他却装模作样,当着李艺的面要遵皇后生前托嘱照护贾素素周全,这不是惺惺作态是什么?

    贾圆圆烧死,皇帝赦免了贾家,至今未能走出悲痛,在宫中睹物思人,一提及皇后就伤心,昭华宫那场大火也是诡异,跟随皇后的宫人全部死光,但有别处宫苑的宫女能说出皇后生前事,皇帝就将人调到自己身边来,每日无聊地追着问皇后说过什么话?都在何处做过何事?

    一时间宫中单凭向皇帝述说皇后生前一言一行而得重赏甚至晋级者不计其数!

    许靖此举,与宫中那些邀赏的宫女太监有什么两样?

    谁不会钻营?关乎利益前程,许靖不是傻子,有机会肯定会抓住。

    郑敏修带着些恼怒合上书本,只是这么一来,想敲打贾素素、拿捏贾家就不那么容易了。

    想到贾素素充满怨恨的目光,那张与贾艳艳颇有几分相似的脸,郑敏修轻蔑地哼了一声。

    能怨恨他么?哪个良家女子会像她这样,不懂自重自爱,撩拔几下就犯贱上钩?她以为给他扣上一个“调戏同僚未婚妻”的罪名,就能扇动他和许靖之间生怨,最好像她胡扯的那样大打出手?真正是白日做梦!可笑当时他接近素素,假装深情款款,成功令素素将全副心思转到他身上,是经过许靖同意的,郑敏修想再次取得贾家人的信任,而许靖只要一个结果:不管郑敏修怎么弄,能退亲就行!

    贾家也算世代簪缨,安国公那只老狐狸,底下子孙文臣武将皆出色,养出来的姑娘实在不怎么样,贾圆圆还算聪明,样样都懂点,却是一见着李泰就两眼放光,半点自主意识都没有,完全像个傻子,这样的女子送进宫,早晚都得死!而贾素素则混帐不堪,唯有他从小心仪的贾艳艳,美丽鲜艳,温婉娴雅,有大家闺秀风范,可叹命运不济,最后是如此结局!

    郑敏修慢慢翻着书卷,长随郑五丰进来禀报:此时已是亥时末,府里二老爷一直在等着大爷,遣人来问大爷何时回府?

    郑敏修皱了皱眉,将面前文卷推开,走出书房吩咐不必惊动内院,自带着随从们连夜回到城南永盛街上的郑家大宅。

    郑二老爷直出厅堂迎接侄儿,郑敏修不得不快走几步,趋前向叔父深施一礼,嘴里告罪:

    “侄儿事忙,让二叔父每日牵挂,实为不孝!”

    “叔父晓得的,晓得的,阿敏如今可是朝廷重臣,日理万机,可也要多保重身体,莫累着哦!”

    郑二老爷单薄干瘦的身子习惯性地躬着,一边说话一边连连点头,笑容满面与侄儿寒喧,问他可是饿了还是渴了,厨房备有酒菜,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郑敏修老大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做出尊重的样子倾听。

    他打心眼里瞧不上二叔父动不动对人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丑陋形象,但又不得不承认,是二叔父的奴颜媚骨保住了郑家,没有二叔父,郑家一门老少即便不被流放,也可能早被赶回外省乡下老家,不能存留于京城,他也没有机会去到天子身边!

    郑二老爷打小不爱读书,也是个靠家族权势四处混迹的纨绔,原以为他这辈子只懂声色犬马、吃喝玩乐,若有大难来临必定死得最快,却没想到他于市井间学会的各种钻营投机讨巧手段到关键时刻派上用场,郑家被打压落败,郑老太爷、郑大老爷做为朝廷重臣首当其冲,非死不可,底下众位做官有功名的弟、侄也相继铛锒入狱,一夜之间大厦将倾,郑二老爷战战兢兢,勉为其难顶上家主之位,为保一府老小的命,不计代价毫无脸面地到处认爷爷喊奶奶,俗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死皮赖脸的磕头哀告也大有收效,郑府最终保住,不但没被抄家,籍没财产时,还容许他们留下城外几处田庄养命。

    郑敏修对这位二叔父的感觉十分纠结而微妙,既不肯听他训教,又不得不做出敬重顺从的样子。

    而郑二老爷倒也不糊涂,心知肚明郑氏家族想要恢复从前的昌盛荣华,凭他这种人是绝对不行的,而他那些三妻四妾生养出来的十多个儿子也不成,还得靠从小深受老太爷、大老爷器重,博览群书聪明睿智的大侄儿,是以多年来始终将郑敏修当宝贝一样供着,虽为家主,然则家里大事都要问过侄儿,与侄儿商量过才办来。

    事实证明郑二老爷是对的,郑敏修的才智绝非凡品,在家为二老爷轻轻松松出主意,解决了不少难题,在朝堂陪侍君王,以多谋著称,深得皇帝宠信,不过六七年光景,他终究出人头地,光耀郑氏门庭,郑府往日的荣耀和显赫又回来了!

    叔侄俩坐在前堂喝了盏茶,立时有婢仆端上热腾腾的夜宵,郑二老爷频频劝着,郑敏修只得略吃了些。

    之后就问郑四的情况,郑二老爷先是骂几句老四混帐,接着又小心提及贾家,郑敏修淡然道:

    “此事都有侄儿,二叔父放心吧!”

    郑二老爷果然就面露安心欢喜之色,习惯地点着头,忽然话锋一转,说到另一件事。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亲事

    “前两年议及亲事你每每推辞,叔父看你为国事操劳,也不好多话,如今好歹安定些了,我那大哥你父亲三十几岁才得个从三品官儿,你未满二十三已是正三品的大将军,功名不小,该成亲了!你是长子长孙,下边弟弟们一个接一个都娶妻生子,唯独你未有子嗣,我这心里不安宁啊!昨日你二婶婶受邀去了信国公府,参加信国公长媳妇的生辰宴,遇着一位姑娘,那姑娘听说是辅国大将军的婶婶,当即大大方方见礼,十分体贴热心地为你婶婶引路……你猜那是谁家姑娘?”

    郑二老爷满脸荣光,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也不等郑敏修答话,自顾说下去:“是翰林院童大学士童太傅的嫡孙女儿!你婶婶打听了,名叫童宝善的,你婶婶说姑娘长得那叫一个美,雪肤花貌,端庄淑雅,最要紧是性情真是好哇,温柔大方,满脸满身的福气!你婶婶后来在席上又见着童小姐,她仍是对你婶婶执晚辈礼,亲亲热热说话,你婶婶特意私下里寻人问个真切——童小姐年方十五,待字闺中,阿敏你瞧瞧,这不是良配来了么?”

    郑敏修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婉丽的女子笑容,略显丰腴的腰身,白晰的肌肤,举止端庄,从容而娴雅,回眸一笑,眼中似有无限情意……童宝善,是她!

    郑敏修生就一副清雅俊秀的好相貌,去到哪里都能引来女子们无数倾慕的目光,他是不动心而已,若真想搏取某个女子的芳心,没有不成功的,贾素素就是最好的证明!在男人堆里厮混多年,满京城贵公子富少爷她几乎都认得,可谓阅人无数,最后不是一样被他征服?

    他也是在一次花宴中偶遇童宝善,知道她是童家的嫡孙女,便略为留意,多看了她两眼,谁知那童宝善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他报以微笑,没想到……难道真的与她有此缘份?

    郑敏修沉默了一下,对郑二老爷说道:“二叔父说的是,侄儿确实该娶妻生子了,一则为告慰祖宗与九泉下的父母,二则,也免得叔父和婶婶总为我操心!”

    “哎哎,正是这个理儿!那……”

    “一切全凭二叔父与二婶婶作主,侄儿对童家小姐没有不满意的!童家世家名门,童家小姐乃大家闺秀,名媛贵女,想来应有许多人家前往求亲,若是迟了,也不必勉强。”

    许二老爷一拍胸脯:“包在你二叔身上!哪里就能迟了,明日立马请两位名气最大的媒人前往,准能成!”

    “那就辛苦二叔父和二婶婶了!”

    叔侄二人为婚事和府中庶务谈至深夜方散,郑敏修回到他从小住着的宝涵轩,两个俏丽的贴身丫环早备好热水,娴熟地为他宽衣解带,泡进浴桶里那一刻,顿觉疲倦全消,闭着眼享受春风一双柔软的小手儿在他肩膀上不停揉捏,舒适地长叹口气,抓住蹲在桶边往他身上拔热水的细雨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微笑道:

    “就你笨,总学不会春风这招儿,给爷搓身子不是挠痒痒,你指甲留太长了,来来爷再教你一遍……”

    外边一桶接一桶搬运热水的小丫头们耳边听得娇声惊呼,水声哗哗作响,心里满是怨怼:又来了!合着她们的力气不值钱的,爷洗个澡两位姐姐跟着一起闹,他们玩闹一场,得用十几桶热水,把整个院子的粗使丫头都忙坏累坏才肯罢休!

    但这是没法子的事,大爷房里春风细雨,十五岁就跟在爷身边,五六年了,尽得大爷疼宠,大爷不娶奶奶,她们二人就是宝涵轩的主子一般,大爷不在家,若没问过春风细雨,连二老爷和二太太都不能随意进宝涵轩的!

    这一院子的仆妇婆子丫头,所有事务,大爷都不管,一应交给两个大丫头,春风细雨每月的月例仍由府里发放,但她们通常瞧都不待瞧一眼,大爷随手给的赏赐抵得过月例十几几十倍,吃喝和大爷一样,穿戴更是妍丽鲜亮,不同于别院的大丫头……总之大伙儿心里都揣着明白,这两个丫头只待大爷娶了新奶奶之后,便要抬起来做姨娘的!因而没人闲得无聊敢和她们不对付,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虽然睡得迟,但睡得很好,一夜无梦,郑敏修睁开眼觉得身上散了架般,是一种很舒适的疲累,空气里散发着清新淡雅的花香,是院子里种的兰草,郑敏修深吸口气,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院子,在这个完全属于他的世界里,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身边春风未醒,兀自睡得香甜,昨夜细雨在水里被他折腾得直讨饶,是春风陪他歇着。

    郑敏修临上朝之前,特意叮嘱郑五丰去办几件事,越快越好。

    贾素素抛头露面当街开骂,多少总会引起些不良后果,他想过了,得做些防范,尽量淡化此事,不让太多人知道,特别不能让皇上和童家听闻去!

    若能与童家联姻,那是再好不过,如今在朝堂上,童家父子位列三班头前,一言一行举足轻重,是为众文官瞻望之首,自己现在的身份已很尊贵,短期内还有晋升的迹像,娶到童宝善,当会有更大助力,无异于锦上添花。

    皇上早知道他和贾艳艳之间的事,有情人未成眷属,他表示过同情,但贾艳艳已嫁,就算被休回贾家,他一个朝廷命官将她置为外室,到底不合规矩,必定遭人圬病,若是当真拿到皇上面前去争论,不成体统,他也会遭到责难,毕竟,贾艳艳与贾圆圆是姐妹,而皇帝还未能忘记皇后!

    如今想起来,这件事他办得确实欠妥,不过当时没料到贾家竟然未灭门,留着贾素素一命,简直就是个祸端!

    也罢了,桂丰街双喜巷那处宅子就送给贾艳艳了,过到她名下,由她自个儿做家主,要和她明明白白说清楚:他不常过去了,但仍会养着她,不必担心。让郑五丰重新给奴仆们立规矩,此后见着他要叫郑将军,不能直接叫爷!

    艳艳的孩子……郑敏修烦恼地皱起眉,以后再说吧!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上朝

    晨雾未散尽,宫门前朝官们三五成群陆续而来,李艺和许靖在汉白玉石桥前相遇,许靖朝李艺做揖行礼,李艺摆摆手,二人一起往大殿走去。

    青石板铺就的大道笔直而宽阔,早朝的官员却要分品秩上殿,不停有同行的官员向他们寒喧问候,李艺微笑颔首作答,许靖则一一还礼,正三品的大员多是四五十岁开外的人,属于前辈,像许靖这样年纪的三品官朝中仅有那么三四个,李艺是皇族子孙,郡王,自是可以坦然承受各人问安,许靖觉得于公可论官阶,私底下还应当执晚辈礼。

    在玉石阶梯旁边见到郑敏修,一袭紫色官袍,很衬他白晰的肌肤,加之气质不俗,姿容俊秀,众人只觉“芝兰玉树”这一词用在他身上极是应景,很少有人能把官服穿出这等雅致风华。

    而李艺与许靖虽然出色,却没有郑敏修那份入骨的清雅,一个是皇室子弟,蟒袍玉带,最先入目的是那一身贵气,许靖则挺拔魁伟,英气逼人,显得端严有余,毫无一丝圆滑细腻之感。

    郑敏修朝福郡王躬身一礼,侧身请福郡王先行,待李艺步上台阶,他含笑向许靖点点头,随后跟上。

    许靖看了他一眼,没有跟着走上台阶,而是转身侧退一步,礼让后头几位有年纪的官员先走。

    大殿前高台上,早早来到等候上朝的几位阁老大臣看着这一幕,彼此交换一下眼神,脸上表情淡漠,难以捉摸。

    早朝议了三件事:自去年夏天以来,北方旱情未得缓解,幽州颗粒无收,当地仓储十万石粮已发放完毕,今年春季仍没有下雨的迹象,仅靠一冬融雪难以开展春耕,朝廷还需补给赈灾粮;江南苏淞河道淤塞,去年雨季险些酿成灾害,今年务必治理,否则后果堪忧;西北战事方止,伤残军士及流落边民基本安置好,但诸般抚恤钱粮及军饷尚有缺欠,应及时补上……

    皇帝李泰端坐龙椅上,认真倾听众臣的议论和见解,又一一征询几位老臣的意见,最后做出决断:幽州赈灾粮照实情再发运十万石,北方若过了三月仍无雨,四月初皇帝亲自出城往北百里,设祭坛求雨;江南苏淞河道淤塞,着令工部侍郎黄有今即日前往治理,务必有成效,勿使雨季有灾患,祸及两岸百姓;西北边防……待询问详细实情,再议!

    退朝之后,李泰留下文华殿大学士彭良和兼任户部尚书的余慎之余阁老、许靖,同两位侍郎进偏殿议事,把殿中侍唤至身边,看了看李艺和郑敏修,最终叹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去。

    昔日君臣常在德雅殿会面,议事后或喝酒或下棋闲话,那时有圆圆,圆圆变着戏法做的美食令他们垂涎三尺……而今每个人都还在,皇后却已不见,他觉得自己好久没将这几人邀至宫中伴驾喝酒闲聊了。

    李艺和郑敏修恭谨地俯身送皇驾走远,这才抬头对视一眼,各自垂眸,一前一后离开大殿。

    皇后去世,皇帝伤怀之余,居然不肯轻易和他们几个亲近了,这是什么道理?

    李艺想起那日救火时郑敏修的表现,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郑敏修,有心拿他消遣一下,用奚落的口吻说道:

    “当日我们亲见皇后殒于火中,我欲拼力前冲,你在头里拦着,说的什么狗屁道理,如今后悔了没有?圣眷渐淡,可见是皇上责怪你救护不力!”

    “我若不那样说,激得福郡王气怒回头,将您的冲势阻了一阻,只怕福郡王那日是凶多吉少!”

    郑敏修反应极快,只略微楞怔了一下,立刻前后看看,一边对李艺辩解,一边趋前两步欲离李艺近些更好说话,李艺却轻哼一声,背着手往前走,懒得理会他了。

    他要说什么,想做何种解释李艺心知肚明,自少年共事至今,彼此间都有所了解,郑敏修沉稳冷静,足智多谋,不能不说他所谋之事都十分精到稳妥,聪明得近乎狡诈,这是皇帝欣赏并倚重他的原因,他亦文亦武,文能宰断朝政,武为将帅之才,与许靖的杀伐果绝相比,他似乎更多些善谋者的闲淡悠然。

    但他性情里的阴险狠绝令人不齿,李艺和许靖对于郑敏修持相同态度——可共事,不可深交。

    晌午时分,许靖从宫里出来,骑马经东大街往南拐,行至千味酒楼,忽见当街二楼一雅间的窗扇被推开,李艺探出头:

    “这儿热闹着呢,上来吧!”

    许靖依言下马,将缰绳交给随从,嘱咐他们也进去随意找个席位吃饭,然后上楼寻到李艺,原是三五位旧日同僚,郑敏修倒是没在,李艺笑道:

    “辅国大将军如今可没空与咱们喝酒,刚听厉将军说,他媳妇儿在谁家花宴上看见郑家二太太打听童太傅家的孙女儿,郑敏修想娶童太傅那老学究的孙女儿,还不得赶紧回家,郑四惹恼贾素素,给他弄出一摊子事来,这下够他忙的!”

    众人大笑,龙威将军厉鹏程笑着说:“这可是真的,我媳妇儿一直在旁,郑家二太太极喜欢童家小姐,眼睛带了钩子似的,恨不得立刻就替辅国大将军将人拖回家去!看来辅国大将军喜事临近,且不论童家知不知道街上这些传言,若太后从中一撮合,咱们少不得就有一杯喜酒喝!”

    李艺拿起杯子灌他喝下:“这酒和那酒,味道如何?你想喝喜酒,明儿我应下婚事,让你喝个够!”

    众人起哄:“好哇好哇,福郡王赶紧娶郡王妃,咱们不醉不归!”

    “去去!少来哄我,看你们一个两个娶了媳妇儿还整天在外边花天酒地,显见娶妻实在没什么意思,我还是省省吧!”

    又指指许靖:“来来先走一圈儿,都喝好一会儿了,醉了算他们的!”

    许靖笑道:“这不行!走一圈儿我准得趴下,不提众位弟兄个个海量,我可还没吃下半点饭食,早饿晕了,冲着吃的才上来!”

    李艺闻言唤来小二,让重新整治酒席,一边笑着说:“以为皇上会留你共用御膳呢,合着什么也没吃着就灰溜溜回来了!”

    许靖道:“几位大臣先走了,我正与皇上饮茶说话,是宣华宫秦贵妃着人来请,说是为皇上做好什么汤,皇上便让我回了!”

    李艺微微点头:“难怪了,贵妃娘娘殷殷等候,自是轮不到你来陪宴!”

    许靖看他一眼,众位将军笑过之后,频频相互劝酒。

    ----道歉!

    阿柔不是故意断更,实在是、真的是有事。。。昨天跑一天累坏了,今天还继续,明天不跑了。。。请各位亲原谅!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牙痛

    宣华宫内并不像李艺他们想的那样温馨和美、欢乐满室,皇帝此时正躺靠在软榻上闭着双眼,一脸痛苦,秦贵妃亲自将帕巾在冰水里绞了,小心冀冀地敷上他左边腮帮,刚一贴近肌肤,李泰便惊跳起来,吸气皱眉道:

    “手太重了,像忽然拿针扎朕,痛死了!”

    他挣开眼,看到秦贵妃美眸里含着泪水,满脸心疼歉疚的神情,仿佛比他还要难受,不免微叹口气,语气柔缓道:“让绣儿来吧,绣儿手软,让她替朕敷冰!”

    秦贵妃怔了一怔,转身看到伺候汤茶的宫女绣儿谨恭地垂眸站在后头,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肌肤丰美,面容姣好,一双粉嫩雪白的手交叠放在丰腴的腰腹间,看上去果然很美好很柔软富有弹性,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掐一下,再偷眼看自己的手,手指很长,指甲修得极美,只是手掌瘦削少肉,显得骨节有点大,虽然也很白,但比之绣儿的手,真的差很远……

    秦贵妃盯着绣儿,内心暗惊:皇上看上绣儿了么?他怎么就知道绣儿的手有多软?难道他们……好哇,小贱人,敢背着主子勾引皇上,胆儿够肥的!

    绣儿战战兢兢趋前来,接过秦贵妃手里绞过冰水的帕子,学着秦贵妃的样子小心敷在皇上腮帮上,皇上只是更紧地皱了下眉,却不再作声,之后眉头渐渐松开,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了。

    秦贵妃恨得牙痒痒,心里酸溜溜的:不是一样的么?而且绣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贴近皇上,既紧张又拘禁,看起来笨手笨脚,哪有什么轻柔可言?皇上却不喊痛了,果真是肉厚的手服侍着舒服?

    内心怨艾一阵,又后悔自己实在不该去御厨学做什么培元汤,那千芩果长得古怪,她只尝汤,却没尝果,不知道里边有许多坚硬的小籽儿,皇帝看着好奇一口咬下去,结果牙崩了还是怎么着,痛得直吸冷气,任何食物都不能吃,躺在软榻上只是喊痛,太医来了,看过牙说是看不出哪里坏,煎药汤喝了无用,茶水、药汤一遍遍地漱口,无济于事,最后皇帝烦了,什么都不肯做,让拿冰块捣碎直接贴敷,可怜她十指纤纤,从不碰冷水的,为了皇上能快点好起来,双手浸在冰水里拧搓毛巾,刺骨的冰冷犹在指尖,皇上竟然嫌她的手不够软!

    秦贵妃将宫女们遣下去,放下一层帐幔,自己独坐软榻边守着,慢慢伸出手,轻轻抓握住皇帝放在榻沿微微张开的右手。

    李泰任由她握着,不作反应。

    几天来都睡不好,他很疲倦,却没能睡着,脑子里有些乱,只想闭目养息一会。

    牙还是很痛,他心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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