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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妻良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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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妻良母》作者:丙儿(VIP2013…12…05正文完结)
晋江VIP2013…12…05正文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229135 总书评数: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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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程瑜重生了,重生在她与崔铭成亲后。
程瑜看着满屋子刺眼的红,看着一脸浓情蜜意的崔铭。
程瑜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讽笑,心道,原来崔铭咒我该有的报应,就是与他再做一世夫妻?
那确实天底下最令人恶心??报应??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瑜 ┃ 配角: ┃ 其它:
正文 2前世怨
程瑜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体在一天一天的衰败下去,她活不了多久了。昨夜她又咳了血,但今天,她还是早早的的起来,与往常那般修剪花枝。
修剪完花枝,程瑜就坐在院中的小亭内,靠在躺椅上,喝着新泡的老君眉。茶色鲜亮,清香甘醇,最是养生养心。
崔铭又在这个时候过来看她,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还是说些以前的事。
有程瑜初嫁他时,对着他的仰慕。有在争抢这国公府时,两人窝在这个小院子里算计着旁人的时光。末了,崔铭还轻叹了一口,说道:“那时候真好……”
可不是好么,有个掏心掏肺,为他谋算的傻子在身边,怎能不好?
程瑜想着就合了眼睛,落在崔铭眼中,苍白着一张脸的程瑜仿佛死了一般。
崔铭早听过大夫说程瑜已没有多少时日了,他自然是恨不得程瑜死了的。但看着现在仅剩一口气,还能拿着旧事来威胁他的程瑜,崔铭又害怕程瑜这时就死了。崔铭对于程瑜的畏惧也不是于这一刻产生的,早在他看着程瑜帮了一点点的将国公府谋算到手,他就开始怕了。这个女人的手腕太过狠辣,很多时候他都束手无策,而程瑜却能低垂着眼睛,笑着轻声说出计策来,似乎所有难题在她那里,不过是小事一桩。这让崔铭在惧怕担忧之余,对程瑜还有了些他也未知晓的嫉妒,一个女子何必生的这般厉害。
犹豫了片刻,崔铭拉起了程瑜的手,低声说道:“瑜儿,告诉我了罢,你把那些书信托给谁了?我这些日子寝食难安,我们是夫妻,往日那些东西由你把持着,我是放心的。但如今,我们都老了,何必再为这些事烦心,不若把那些事都托付给远儿,也省了我们劳心。我们也不必再挂心着府中的事……”
“我如今还有什么事可做,这个府上不都交给惠娘打理了么,所挂心的不过是些旧时的书信罢了。”程瑜听着崔铭的话觉得可笑,就又睁开了眼睛,轻轻脱开崔铭的手,笑着坐起来。
崔铭听得程瑜开口,大喜过望。崔铭心道,只要程瑜说话,他就会慢慢的从程瑜的话里试探出她究竟把那些关系着崔府命脉的信件交给了谁,或者没有交给谁。
只想到那些旧时与三皇子往来信件,崔铭就恨程瑜恨得牙痒,那时大家都以为深得圣宠的三皇子会登上帝位。但谁料到太子竟敢带兵围了皇宫,杀了三皇子与先帝,夺得帝位。而那往日里用来攀附三皇子的谄媚之言,落在了书信上,就成了要人命的东西。如今崔铭只得心中恨道,真真是个毒妇,时时都留着一手,一时不顺她的意,就拿出了玉石俱焚的架势,当真是不及惠娘半分。
只是崔铭虽这般想着,面上却仍笑着说:“那是你不愿管罢了,你若想管,我就立即让惠娘把这府上的事情交到你手上。但这个国公府事情繁杂,实在不值得你劳心劳力的。我想着待这些事了,就如当初与你说的那样,我会带着你去江南,去漠北。”
听得这话,程瑜抬眼看了眼崔铭,崔铭眼角也有了细纹,鬓角已经白了许多。
终究是老了,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俊美青年,也快变作一个糟老头子。因着容貌老了,连说起这些话,也没旧时动听。
程瑜定定的看着崔铭许久,崔铭也未敢避开,他也期望着程瑜能自他眼中看出一些情谊,而这些情谊能软了程瑜的心肠。
程瑜看了崔铭许久后,突然笑着哑声说道:“你已经待我足够好了。”
说完,程瑜就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掩下涌在喉咙中的血腥味。
过了许久,程瑜长呼出一口气,笑道:“但你若想知道那些书信藏在何处,去杀了惠娘吧。她死了,我就告诉你。”
崔铭直愣愣的站了起来,一时按捺不住情绪,厉声说道:“你怎就容不下惠娘?你还要逼迫我什么?”
程瑜看了眼被自己一句话激得站了起来的崔铭,笑得更加开怀。
是啊,她怎就容不下惠娘呢?她可容得下崔铭的那么多侍妾,怎就容不下一个柔弱的惠娘?
不过是因为惠娘是崔铭真正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罢,不过是程瑜看着崔铭对惠娘的与众不同,慢慢的淬成了毒。不过是因为惠娘,才使得她清楚的知道,崔铭对一个人真正有情时,是什么模样。而崔铭对她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
最后崔铭甚至为保了惠娘所生儿子的位置,竟暗算了她,不许她生育自己的孩子。
如今,他还来问怎么容不下惠娘?难不成她要为崔铭将国公府谋算到手后,再笑盈盈的让正妻之位,在叫容得下惠娘,没逼迫了他?
只程瑜虽恨惠娘,但她更恨是崔铭,崔铭若是只钟情于惠娘就罢了,但怎能践踏她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时,程瑜血气突然翻涌着,忍不住俯在石桌边,吐出了一口鲜血。
程瑜吐完血,便有丫头上前服侍着送上清茶。
程瑜朦朦胧胧的看着崔铭,崔铭不了解她,她却了解崔铭。看他皱紧眉头,左边眉毛却轻轻上挑。知崔铭这时为了她将死而欣喜,又为了那些关乎崔府命脉的书信落在旁人手中而担忧。
程瑜又饮了一口茶,喘平了气后,方又笑着说:“不过是句玩笑,你何苦当真?这么些年,我们都变了许多,你对惠娘的心思还未变,着实让我安慰的很。”
崔铭眯了眯眼睛,盯着程瑜,他不知道程瑜这时要做什么,这么多年真真假假的,他上了程瑜太多当了。她惯会使心计,惯会做戏。不然也不会在她亲弟亲母死后,娘家无靠。还有本事在这国公府,占着正妻之位。让他与惠娘生的孩子,也不得不叫她一声“母亲”。
“唉……”
程瑜常常的叹出一口气,哑声说道:“我想远儿了,你让他过来看看我罢。有什么事儿,我爱和他说,毕竟他也是叫过我一声‘母亲’的。”
说着,程瑜擦了擦眼角,露出一副悲戚样子。
崔远是崔铭与惠娘的儿子,程瑜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七八岁了。会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如个谦谦君子般与她说话。
崔铭听此,又笑着说道:“远儿他……”
程瑜却不再说话,合了眼睛。
崔铭恨极了程瑜这个样子,只得咬牙笑道:“我这就唤了他过来。”
崔远过来后,程瑜就将崔铭赶了出去,只留下崔远。
崔铭没有走远,只守在程瑜的院子门口,待崔远一出来,崔铭就问道:“你母亲与你说了说什么?”
可崔远看了崔铭一眼,连忙摇头,白着一张脸慌张说道:“没有,母亲没有与我说什么?”
“当真没有?这事事关紧要。”崔铭眯着眼睛问道。
便是崔远,崔铭也没告诉过他那些旧事。
崔远抬眼看着崔铭一眼,有慌忙垂下了头,一副心虚的样子。
崔铭看后,就笑道:“既没有,那你去吧,我找你母亲再说一会儿话。”
说完,崔铭就进了程瑜的院子。走了几步,崔铭回头,恰好看到崔远正在看他。
四目相对,崔远连忙撇开了头。
崔铭咬了咬牙,走到了程瑜身边,笑道:“你与远儿,说了什么?远儿这么怕我?”
程瑜笑道:“只说了些旧事,给他看了信件。”
说完,程瑜甩出了几封信。看起来是放得念头久了,纸都有些发黄。
崔铭看后,脸色铁青,连忙把那几封信撕成碎片。
程瑜笑着说道:“这类信,我这里多的是,你撕就是。远儿心思重,我方才说了我只恨你,若你不在了,这个府上的人我都不会害。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若我死前,见不得你死,那我就要整个崔家陪葬。许是他听进去了,当了真,动了心思。”
崔铭涨红了脸,冲过去,扼住了程瑜的脖子,骂道:“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你会有报应的。”
程瑜也不抵抗,只笑着看着崔铭。
最后,还是崔铭松了手,指着程瑜骂道:“毒妇,毒妇……”
程瑜咳了一阵,继而放声大笑。
当夜,程瑜就不成了,只余了一口气。
崔铭站在程瑜门前,负着手对崔远说道:“你母亲的话你勿要信,她病糊涂了。且她不过是个困在内宅的妇人,她能做得了什么事。”
崔远应了一声,之后轻声说道:“父亲也守了半个晚上了,这有些糕点,父亲吃一些吧。”
崔铭点了点头,可他刚伸出手要拿那糕点,突然看了崔远一眼。
而后,崔铭缩了手,低声说道:“我还撑得住,你吃吧。”
崔远应了一声,亦没动那糕点。
崔铭定定看着崔远,终究忍不住火气,伸手打了那个他最疼爱的儿子,骂道:“逆子。”
与此同时,屋内只剩下一口气的程瑜露出了一丝轻笑。
正文 3进门丧
程瑜极其厌恶红色,等她睁开眼睛,看到这满屋子的红色欢脱跳跃的彰显着它所代表的吉庆。
程瑜就又闭上了眼睛,明明是血一样的颜色,怎会显出喜庆的意味?
更加让程瑜恶心的是,这红色代表着她竟然回到了与崔铭成亲的第二日,而且这竟然不是一场噩梦。
这竟然不是一场噩梦。
处变不惊已刻在了程瑜的骨头里,便是她心中如何想,面上都会配着别人做戏。
于是,在年轻的崔铭温情脉脉的唤了程瑜一声“娘子”。
程瑜也会强忍着心中厌恶,睁开眼睛扫了崔铭一眼后,害羞的低下了头,做出一副娇羞模样,甚至脸上还会微微涨红。
年轻时的崔铭生了一副好相貌,儒雅俊秀,也当得起温润如玉四个字。
被他这般唤了一声“娘子”,任谁都以为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吧。
程瑜这时复又见了崔铭的年轻模样,心想,倒也难怪自己上一世能倾心于他。
如此想着,程瑜就起了身,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相公,该起了。”
崔铭笑着点了点头,自床上坐了起来。
丫头们在门外听得屋内的响动,就由着喜嬷嬷从门外进来,伺候程瑜与崔铭洗漱更衣。
喜嬷嬷是崔铭母亲刘氏的心腹,姓喜,也是一副欢喜的模样,笑的一团和气。
程瑜却知道在这副和气的模样下,藏着一颗多么贪婪的心。当初,为了笼络住喜嬷嬷,她可是花了许多功夫,搭进去不少钱财的。
程瑜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只看到喜嬷嬷自床上拾起沾了她初夜之血的素帕,笑容一僵。
喜嬷嬷看到后,笑着说道:“少夫人,老奴退下了。”
说完,喜嬷嬷就托着那放了素白帕子的托盘,退了下去。
崔铭凑到程瑜身边,低声哄道:“不必觉得害羞,这是规矩。那看得也是我们母亲,又不是旁的人。”
他极会哄人,天生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笑意,听得的让你以为他将你放在了心上。
程瑜咬紧牙根,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的程瑜心中也没有盘算,她不知道她是直接用旁边的烛台砸死崔铭呢?还是直接伸手掐死崔铭。如今她与崔铭新婚燕尔,崔铭对她没有防备,她差不多应该可以得手。她若是发起狠来,那些丫鬟是拦不住她的。上一世,她已经受够了。这一世,她不知道自己还忍不忍得了。
要么设计被崔铭休弃或和离?
而后回到家中,在家庙中过完残生?待到崔铭死时,过来看他一眼,笑着对他说:“你看你荣华富贵过这一生真是不幸,我在青灯古佛旁活得这么久,我真是好命。”
那怕是上一世的崔铭都要笑死了。
而且崔铭也不会那般做,上一世她无子,崔铭都未提过休妻一事,只是在私下慢慢的折磨她。而和离之事,她上一世就提过,崔铭也未放手。这一世,又有多大变化?
且这时国公府还不是由着崔铭做主。
程瑜与崔铭出了屋门,一前一后向崔铭母亲刘氏的住所走去。
程瑜听得一阵鸟叫,忍不住抬头,看着一对雀儿正在嬉闹。
这时天才微亮,程瑜抬眼,就只看到宅院上空囚住的一方天。
她所能看到的,都是被围墙圈起来的。便是在家中帮着母亲管着宅子,做那尚书府中唯一的嫡出姑娘时,也只能看着这一小片天空。顶多是偶尔出门,从轿帘子的缝隙中对市井生活匆匆一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合她两世,也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番景象。
崔铭见程瑜停了脚,猜着程瑜的心思,极其深情的看着程瑜低声说道:“女子天生要比男子苦一些,待安稳了些,我就带你去漠北,去江南,看看那边的风光。”
说完,崔铭伸手牵起了程瑜的手。
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同样的风景,便是连枝头吵闹的雀儿都是一样。
前世的程瑜为了崔铭的这句话,而沦陷在崔铭的柔情中,为他搏杀的遍体鳞伤,而他却未给她留一分退路。若是无情就罢了,他连她的尊严都要践踏,连她生育自己孩子的资格都要剥夺。待她退无可退,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对他反击,他还要指着她骂:“毒妇。”
程瑜由着崔铭牵着,走过前世她与崔铭走过的路,说着前世她与崔铭说过的话。
程瑜决定她要活着,她要长长久久的活着。
她要在这庆国公府中活着,她要看着崔铭如何一点点儿在这国公府中被磨死。
与上一世一样,程瑜相继见到了国公府里老夫人小闵氏,崔铭卧病在床的父亲,崔铭的母亲刘氏,二婶娘周氏,三婶娘李氏。以及崔铭的寡嫂余氏,与一个崔铭同母妹妹崔嫣一个同母弟弟崔钰,另外还有崔铭的两个庶出妹妹。之后,程瑜又见到了崔铭的姑母沈崔氏,以及他那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姑表姐妹沈乔。这还是一天所见的人,这个家里还有一大部分她未见到。
比如那个富贵闲人,她的四叔,与她一样年纪的崔翊。
在上一世,程瑜也是费了一段时间,才将这一大家子记了下来。
但凡是大家大族,都有一本子烂帐。
国公府的这笔账要从庆国公崔敬,也是崔铭的祖父说起。
崔铭共由四子,两个嫡出,两个庶子。嫡长子崔竑,庶子崔端、崔竣,嫡次子崔翊。
庆国公崔敬是自战场上得了这个国公的封号,与他结发的夫人大闵氏,只生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大闵氏活到三十多岁就病死了,所留下的一子一女,就是崔铭的父亲崔竑与他的姑母沈崔氏。
由名字看出,庆国公崔敬在大儿子崔竑出生时,正是崔敬意气风发之时,取了“竑”字的广阔博大之意。二儿子崔端出生,是崔敬已封了国公,这时已敛了气焰。三儿子崔竣出生时,庆国公崔敬已四十有余,崔竣也以为他这一生也就这三字,且第三子又是庶子,就胡乱起了个“竣”字。
哪料在崔敬五十岁时,他的续弦小闵氏,又为她添了一个儿子,一只欲飞之鸟,崔翊。
看这名字,就知道崔铭对着幼子的期望。
这也使得原本该崔铭父亲这个唯一嫡子继承的国公府,又添了一个继承人。那一年崔铭的父亲崔竑又得了重病,就此卧病在床,闵府也由小闵氏胞兄掌管。崔敬太过疼爱幼子,迟迟未上折子将国公府传给崔铭的父亲崔竑,这时就更加拖延了。
时间久了,就是连国公府外的人都看明白了,庆国公这时要等着小儿子长大,把国公府交给他的幼子崔翊。
小闵氏是大闵氏的庶妹,闵家在大闵氏去后,就做主将小闵氏嫁了进国公府。生怕崔敬娶了旁人家的女儿,对大闵氏留下的孩子刻薄。只是即便出于一个姓氏又如何,该有的争斗一样都不会少。反而因着这嫡庶姐妹间,藏在心底长久的怨恨,下起手来越发狠辣。
今年小闵氏也才四十岁出头,虽被称作“老夫人”,却比程瑜的婆婆刘氏看着更加年轻。
而她就是杀了程瑜第一个孩子的人。
程瑜前世进门两个月就被断出有孕,那个时候崔铭作为国公府嫡次孙,在兄长亡故,父亲卧病在床的情况下,独立撑起了崔府的大房。而那时崔铭还没寻到徐惠娘,未动不让程瑜生育孩子的念头。程瑜所怀的是崔铭知道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儿,还会是崔铭夺得国公府的一个有利工具。
但在这么个大家子里,想要一个孩子不能生下来太过容易了。一个带了麝香的香囊,一个别有用心的丫头,就会使得一个好好的男胎掉了下来。那时,程瑜才进门,也不过十六岁罢了。再如何聪明厉害,也只才经人事的初嫁妇,庆国公府中小小的一个孙媳妇。
只是程瑜以为她后来无法生育也是小闵氏下的手,没料到,却错怪了人。
“看这模样,是个能带福气的。”小闵氏打量着程瑜眯着眼睛笑道。
程瑜低着头,看着小闵氏白嫩手指轻轻拨动的佛珠。
带福?是带丧吧。
程瑜低着头,嘴角轻轻抿起,眼睛扫了门口一眼。
终于等到一个婆子如上一世那样慌慌张张的进了屋子,先给各人行过礼,才说道:“大姑娘没了。”
她口中的大姑娘,是崔铭的姐姐崔妏,南安郡王妃。
程瑜的婆婆刘氏第一个哭了起来,接着是小闵氏。
一个真心痛哭,一个假装伤痛。
“怎才进了人,大姑娘就没了。哪里是带了福的?”
程瑜没抬头,就知道说出这话的人,前世今生,也只有崔铭那尖酸刻薄的姑母了。
程瑜只抬眼呆呆的看了沈崔氏一眼,也跟着哭了起来,算是个受了委屈的正常模样。
正文 4小闵氏
崔铭的姐姐崔妏本就身子弱,郡王府那里又比庆国公府的事复杂的多。
且那个郡王也是个狠心的,是个连情面功夫都不屑做的人。
崔妏前两年才生了个女儿,月子里又没好,身子被掏空了一大半。这次有孕,已是十分凶险,太医也曾说过要是强行生产,怕是有性命之忧。而崔铭的母亲刘氏明知不妥,却从未劝过崔妏不要这个孩子,刘氏也知道她的女儿需要一个儿子稳固地位,而后她才能帮衬到娘家。崔妏看着郡王府内旁得侧妃相继生下儿子,她也盼着这次能生个男儿。
如今崔妏死在生子这事上,却将责任推给了新进国公府的程瑜。
沈崔氏说些尖酸刻薄的话,程瑜并不气恼。终究,也不过是些酸言酸语罢了,伤不了人。
沈崔氏为着她的女儿沈乔不能如意嫁到崔铭,多恨些程瑜也在情理之中。
且沈崔氏也算得上整个崔家中少有的不戴假面具的人,程瑜怨不起来她。
只是崔铭的母亲刘氏,上一世竟然也在很长的日子里恨着程瑜。
病得糊涂的时候,还会指着程瑜骂:“你个害死了我女儿的扫把星。”
程瑜到如今还十分纳闷,把崔妏想尽办法嫁进郡王府的是刘氏,眼睁睁的看着崔妏冒险怀孕,不加劝阻的也是刘氏,刘氏她怨得了哪个?
只是可惜,程瑜那时还未与崔铭彻底撕破脸,不能当着刘氏的面,将这话说出。
程瑜这时坐在一群女子中间轻声啜泣,暗悔当初放了刘氏那般轻易的死。
程瑜如今是新嫁媳妇,这次她并未去了郡王府。随着大家伙哭了一阵子,就回到她住的院子里。
一回到院子,她就如上一世那样将丫头都遣走,一个人留在屋内。
这上一世,程瑜真是一个人屋内偷偷哭到半夜。而这一世,程瑜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浅浅的睡了过去。只听到门口有响动,程瑜才睁开眼睛,迅速的挤出眼泪,起了身。
崔铭进了屋,他哑着嗓子问道:“还没睡?”
程瑜点了点头,哭道:“今日姑母说得话,让妾无法安睡……”
崔铭伸手抱住了程瑜,劝道:“不要听姑母的话,姐姐的事与你没有关系。她说话我也不喜,只是她毕竟是长辈,我无法在众人面前回护了你,让你受了委屈,是我无法顾好你。”
配着那疲惫沙哑的声音,崔铭话中的温柔体贴竟然透出情深似海来。
程瑜身子发僵,终究还是无法强迫自己回抱住崔铭。
还好,崔铭只是抱着程瑜一阵,闻得程瑜身上隐约的香气,就松开了手。只宠溺一般的摸了摸程瑜的头,说道:“你先睡下吧,我去书房。明天我还要早起,不要扰了你。”
程瑜轻轻应了一声,眼中含泪幽幽得看了崔铭一眼,就躺下了。
崔铭的戏演得十足,伸手为程瑜抹了眼泪后,一直看着程瑜合了眼睛,才轻轻关了门离去。
崔铭一出门,程瑜就起身,将沾了香气的衣服脱去。
这是小闵氏惯用的香料,崔铭不喜欢,程瑜也不喜欢这种香味。不过程瑜更加不喜欢的,是与崔铭同床共枕,与上一世那样为了安抚崔铭的伤心,与他共度鱼水之欢。
若只是多沾了些小闵氏房内的一些香味儿,就可退了崔铭,那何乐而不为呢。
崔铭心中也是实在恨极了小闵氏,连一点儿香味都容不下。
其实这个府中,只有现在的老夫人小闵氏一个姓闵的,哪里用得着大闵氏,小闵氏那么计较。
只是在崔铭心中很是计较着哪个是大闵氏哪个是小闵氏,哪个是尊哪个是卑,哪个前哪个后。
哪个才是国公府的正头夫人,哪个是庆国公府的长房。
上一世崔铭气极了,就会程瑜面前,咬着牙自唇间恶狠狠的挤出“小闵氏”三个字。
虽崔铭不在程瑜身边,惹她恶心。
程瑜也睡的极浅,只听得门外有人轻声说话,她就起来了。
起时,天还黑着。程瑜就只起身掌着灯,也未让丫头进来。只等了丫头自门外轻声问她可要梳洗更衣的时候,程瑜故意哑着嗓子说“不用”。程瑜自己寻了身素色衣服换上,而后把头发散开,又流了几滴眼泪,揉了揉眼睛,让那双眼睛看起来红肿一些,才让屋外的丫头进来伺候。
前一世,程瑜最初是不大爱在人前流泪的,太过刚强。就是一面为崔铭搏杀,一面还要受着婆婆刘氏的软刀子窝囊气。她也会一个人哭过之后,在旁人面前笑眯眯的说道:“相公与婆婆都待我极好。”那时她不乐意让别人看她过得不好。
这时想来,她之前是太在乎虚假面子了。
进屋来伺候她的,一共有四个丫头。有两个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头,一个是刘氏的人,一个是小闵氏的人。
从她娘家带过来的丫头婆子,是不敢生出任何歪心思的。程瑜的那两个陪嫁丫头在上一世,只崔铭喝醉后摸了她们一把,她们未等程瑜说什么,就哭着到程瑜面前求罚。而后安分守己的嫁了家中给安排的小子,旁的事,只程瑜未提,她们半点儿不敢多想。
她们若生出一点儿旁的心思,那就不只是她们自己遭罪,还要连累了她们的家中人。程瑜没嫁前在家中管了那么多年的府,并不是为了养一群拆主子台的白眼狼。上一世就算最后尚书府内她的弟弟与娘亲不在了,尚书府易主,她仍使唤得了尚书府中的一些人。哪怕最后她落得一点势力也没有,囚在内宅之内,她仍能迫着一些人为她做事。
现在想想,那些低眉顺眼被她逼迫着做事的,未尝没有恨不得她死的。这也是程瑜大为后悔的一件事,她也知道自己为人太过自私,没有厚待为她做事的人,施恩太少,威逼太多。
如今重活一世,程瑜目光轻柔的看了她的一个陪嫁丫头一眼。
那丫头拿着梳子的手即刻一僵,也不敢露出太过慌张的表情,只问道:“少夫人,可是奴婢手重了,扯痛了您。”
“没有,你做得很好。”程瑜哑声说道。
那丫头未得过程瑜的称赞,做得好了,程瑜不过是点点头,给些首饰。
这时那丫头心里翻腾着无数心思,面上依旧如常,只是下手更轻了,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而那两个刘氏与小闵氏塞进院子来的丫头见程瑜的陪嫁丫头被调/教这般老实,心中猜度着程瑜是个有些手段的。虽程瑜是个新媳妇,她们也都不敢太过张狂,都仔细的看着程瑜的脸色。她们是下人,主子们怎么样明争暗斗,都会维持个面子和气。而落在她们那里,被打被骂被杀被卖,也不是没有。
四个丫头中,刘氏塞进来的丫头算是最有姿色。程瑜知道,刘氏是应过那丫头的,将来要扶着那丫头做姨娘。基本上刘氏塞到程瑜院子里的丫头,刘氏都许下了做姨娘,做通房的话。
这母子两个也算有趣。
一个靠卖儿子的春风一度,笼络下人。
一个伏小做低讨好妻子,笼络岳父家的势力。
若不是崔铭的姐姐才死,程瑜要做出一副委屈哀戚的模样,她想到这里当真要笑出来。
程瑜受了委屈,哭了一晚上的话,很快传到小闵氏与刘氏那里。
两个人在程瑜去请安的时候,都拉着她的手,宽慰一番。让她勿把沈崔氏的话放在心上。
虽话说的类似,但内中的意思还是有些不同的。
小闵氏有意问昨夜崔铭安歇在何处,话里话外隐含着崔铭也对程瑜生怨,不愿一处安歇的意思。之后,又宽慰了程瑜,让她勿怪崔铭。顺便提了提崔铭曾要娶一秀才之女的事,待说过了,方又笑着说:“不过都过去了,崔铭这孩子,还是知道分寸的。”
而后,才不再说话,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程瑜的脸色。
程瑜的婆婆刘氏那里,就少了许多话。
依例说完不要拿沈崔氏的话当真,刘氏就哭着说她的女儿如何命不好。原来都好好的,怎突然就出了这事,而后看了程瑜一眼,就哭个不停。
终究,刘氏还将这事推到了程瑜身上。
在小闵氏那里既然听了崔铭曾想娶个秀才之女的话,程瑜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当崔铭回来的时候,看着程瑜面色不好,就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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