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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魂锁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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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智计和才华若是与她在一起,朕的江山和皇位实在是随时都可能倾盘,为了朝局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其实明知道景玉她不会,我也不会,你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铲除你在登向皇位之路上的障碍罢了。那可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景玉,甚至你还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她是为大都打下了一半江山的人,数以万计的人惨死云山,皇兄这么多年来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皇帝怎能忍受如此的被质问瞬间暴怒起来:“朕是皇帝,朕不需要愧疚,朕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朝局稳定,为的是大都的江山,就算是换了你,景文宣你也一定会做朕当年所做的事情!”
  “你为的不是江山,为的也不是社稷,你为的是你自己的皇位!你若是真的为了大都的江山社稷,你就不会设局谋害一个为大都戎马一生的人,你就不会让本该战死沙场的将士,冤死在云山。”文宣额头上的青筋都似要爆裂开一半,怒火让他鬓角的汗水在严寒的冬天一滴一滴的滚下。文宣紧了紧环住我的手,语气笃定的说道:“我不会!我不会像你一样去怀疑自己最亲的人,我也不会像皇兄你一样去牺牲自己最重要的人,来保全自己的地位。”
  皇帝一声冷笑:“你若是不会,你怎么会给镜月下毒来求的当年事情的真相?景文宣其实你和朕没有任何区别!”

  ☆、第一百九十章 暗战(五)

  我伏在文宣的怀里,虽是虚弱却是强自打起精神说道:“皇上错了。这其中是有天大的区别,难道皇上看不出来莫?皇上当年是杀人,今日我们却是救人。您为何不想一想云翁?若是云翁在这场时疫是不是轻易的就会被驱散,有多杀人不会枉死!太子更不会饱受时疫之苦,大都又怎么会因为一场时疫就元气大伤!”
  文宣抚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说话,好蓄力养一养精神。
  文宣接着说道:“他不仅仅是臣弟府上的家仆,镜月唐俊的救命恩人,他更是一个医者,一个得了云滃毕生心血遗著的人。救了他就等于救了很多人,所以臣弟和月儿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既要救人也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只是想知道皇兄当年有没有参与谋划那场惊天冤案。”
  “那今日你想怎么做?挟持天子,你刚才跟朕说的话,随便挑一句,朕都可以以大不敬之罪将你处死,你能怎么做?”
  文宣凄凉一笑,正了正身姿维持着恭顺跪在地上说道:“臣弟只是在陈述着事实,从未对皇上有过失敬,十年前失去了景玉,今日臣弟不想失去镜月。只求皇兄念在手足情,饶臣弟一命,臣弟今后永不再入赋都,皇兄也就可以放心了。”
  一旁的皇后终于发话了:“皇上切不可,放他们走就是纵虎归山,他日必有后患!”
  皇帝冷眼瞟了一眼皇后,像是猝不及防被扎了一刀一般,脸上刷的一下变白,退了一步再也不敢说话。
  皇帝脸上转而沉静:“十多年来你熬白了头发,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昭雪吗?今日已经知道了真相,难道你会就此收手?”
  文宣眼中已经被逼出了一层泪光,话语里全是苍凉:“昭雪?臣弟日夜都想为景玉昭雪!可是昭雪就要逼臣弟拿着若水剑与皇兄为敌吗?皇兄若是一定要臣弟死,臣弟无话可说。只是蔡文已死,请皇兄将罪名全部推到蔡文身上,让云山下数万的将士能枯骨还乡,给尚在家中的亲人一个交代!这样臣弟也能死而瞑目了。”
  文宣的一滴泪滴在我的脸上,滚烫的让皮肤一阵灼烧,漆黑的眼眸里无尽的悲伤:“月儿!若是今日你我死在了这里,你会不会怪我?我没有实现当初的诺言护你周全。”
  我拼命的摇着头,梅花簪的流苏凌乱的打在脸上:“不会!能死在一起也是缘分,黄泉路上有你陪伴,月儿不害怕!来世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皇帝冷眼的看着我们,只是说道:“半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镜月身上的毒应该也解了。”大手一挥对身边的皇后说道:“叫人准备东西,取镜月的血!”
  皇后的唇边印着一排齿印,狠毒的望了我一眼,便走到紫宸殿大门吩咐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內侍便端着托盘前来,盘子里放着一个青色琉璃瓶和一把匕首。
  左手上已经有了两道伤口,一道是在北番的时候受伤,一道是前段时间救人留下的,深浅不一,一红一白横跨在掌心上。
  文宣眼里的心疼我懂,但是眼前已经顾不的这么多了,左手的伤刚好,就只能割右手了。文宣正欲去拿托盘中的匕首,皇后却是个眼色一使,候在旁边的内监立马上前夺了匕首。
  寒光一闪,文宣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在我掌心上划过,一道血口登时淌出了殷红的血,滴滴答答的就流进了琉璃瓶中。
  满满一瓶的血足够太子使用了。文宣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将我手上的伤包扎好。
  皇后救人心切却依旧是对我们不放心,对身边的內侍冷冷说:“喝一口血!”
  內侍一脸的无奈,知道是皇后在试毒,哪里敢反抗,只得一仰头就喝了一口血,残留的血迹顺着內侍的嘴角流了下来。
  文宣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皇后娘娘也太过小心了吧!镜月身上若还有毒早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皇帝皱着眉毛说道:“皇后不用试了!直接拿下去用吧!已经没有时间了。若是用了镜月的血没有好转,他们两个还有北郡王府上上下下就都给太子陪葬吧!”
  皇帝只是挥了挥手,紫宸殿上方的阴影里一阵风声扫过,大殿之中竟然多了一个人影,漆黑的飞蛾装在熟悉不过,正是那日王府上忽然出现的影卫首领梁卫。
  皇帝眼都不抬盯着我和文宣说道:“去!带人围住北郡王府还有晚茜他们的府邸,一个苍蝇都别放出来!”
  梁卫没有半点迟疑,领了命便退下。文宣的手有意无意的紧了紧,我明白他的意思,在进宫之前他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北郡王府还有晚茜他们的府邸在一夜之间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文宣只是淡淡的说道:“启禀皇兄,镜月的血有治疗时疫的奇效,只需要一剂养元固本的药滴入几滴镜月的血便可,太子已经病重,已经不能再拖了!”
  皇帝似是看不懂文宣的心思,但是正如文宣所说太子的病情已经不能在耽误了,如若不治太子必死无疑,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皇帝实际也在无形之中已经参与进了这场赌局。
  皇帝对皇后说道:“按照他们的说法赶紧去准备吧!”
  皇后不敢多言,也只有一一吩咐下去。
  殿后的小厨房里慢慢飘来药香,没过多久一个宫女捧了药上来,太子在昏迷之中好不容易才将汤药灌了下去,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御医被宣了进来。
  “启禀皇上皇后,太子他的脉象的确有所好转!”年迈的老太医跪在地上说道。
  皇帝的唇角勾起一抹隐笑,屏退了所有人,大殿之中又只是留下了皇帝皇后,还有我和文宣。跪在地上几个时辰,膝盖上都已经麻木,文宣大病初愈体力也不如以前,两个人满头是汗,相互依靠的跪缩在地上。
  “你们还不算糊涂,还真的是来救太子的!”皇帝依旧是危坐在大殿正位之上。一旁的皇后目光却是比之前更是狠辣。
  文宣虚弱的说道:“臣弟已经说了,不敢欺瞒皇上,臣弟只求皇上能放臣弟和镜月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大殿响起敲门声,皇后不耐烦的说道:“谁在外面?”
  “梁卫有要事禀报皇上。”
  一袭黑衣悄然闪至大殿之上,梁卫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臣带人去了北郡王府,还有晚茜的府邸,但是两座府邸现已经空无一人!”
  我和文宣都长舒了一口气,此种局势下,人越少脱险的机会更大。
  皇帝刚才听御医说太子脉象好转,脸色有所转晴,但是一听梁卫这一话,脸色立马变的铁青。
  “臣弟只是不想连累无辜,何况晚茜已经有了身孕!”
  “果然是你景文宣的风格,要是你不摆这么一局,朕倒是怀疑你是不是一场大病坏了脑子!朕早该想到这一点的!”皇帝的眼神凌冽如刀刃,刺的我不敢直视。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光一条欺君之罪就足以是死罪,而且还设下这么一场大局威逼皇上更是不可饶恕!若是放走了他们以景文宣的性格将来必定有大祸!”皇后眼神毒辣站在皇帝一旁煽风点火。
  皇帝起身缓步下的台阶来,龙袍下摆的绣金龙纹在摇摆之中似是要腾飞一般,皇帝居高临下看着我和文宣说道:“不管当年景玉的死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谋划,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免死金牌还是蔡文捏住了朕的把柄,蔡文掣肘新君是不可变更的事实。所以朕才会利用你去牵制蔡文。今日你景文宣虽不是掣肘于我,但是你却敢为了求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真相布下大局,逼迫于朕。本是同根生,朕本应放你一条生路,但是朕放你走,跟当年父皇给蔡文一道免死金牌有何区别?”
  “皇兄若是有意处死臣弟,臣弟无话可说。但求皇兄饶镜月一命,她一介女流,对皇兄不会有任何威胁!”
  “不可以!”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前唐俊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就已经尝尽了睹物思人之苦,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人背负以后岁月中的孤独?我不会自己苟活于世,要死一起死!”眼里涌着泪,我哀求着文宣说道。
  文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用力过大手有些颤抖,文宣红着眼说道:“我不该把你卷进这朝野纷争中来,是我害了你,我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对你的诺言,我能搅动全局,却唯独护不了你!是我太信任皇兄了,以为他会跟我一样还念及这着一点点的手足情!”
  文宣的眼中含着泪,伏地一拜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弟的请求,云山下的铁血军遗骸请皇上降职将他们移出,归还故里!”
  一声叹息传来:“这些等你死后朕自会处理!”
  皇后一脸的得意说道:“既然皇上已经有了主意,那不如……”
  “够啦!”话还未说完,被皇帝一声打断。“他是我的亲弟弟,怎么处置由朕来!当年的最终的谋划者是朕,你急什么?”
  往日里的贤良温淑的外表早已经被扯下,皇后咬了咬嘴唇不敢在说一句话。
  “你死后朕依旧会以亲王身份给你下葬,镜月以王妃的身份和你合葬,你安心去吧!”手一挥身边的梁卫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 转机(上)

  皇帝摇着头,无情的说道:“若是在平常百姓家,我从来不会在意朕和你之间有多大的纷争,但是文宣你忘了,我们都生在了帝王家,亲情,友情有时候一文不值!想的都是朝政的平衡和稳定,若是你在朕的位置上,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来之前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过程都推演了一遍,皇帝面前不敢说什么,我只能用眼神询问着文宣,按照我们的推算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苏卫那边不出差错,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可是外面却像是被冰雪给封住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文宣拥着我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才发现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站立。皇帝冷眼看着我和文宣踉踉跄跄在地上摔倒了几次才算是起身。
  终于有一点知觉了可是一阵一阵的剧痛却是从膝盖传遍了全身。
  文宣在极不经意间附在耳边细语道:“在坚持一下,太后马上就到!”
  能够拖延的时间,已经在尽量拖延,我和文宣的命就捏在了太后手里。从紫宸殿到大门短短的一段距离我和文宣却是走的极为艰难。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大门缓缓被打开,却是太后的仪仗长长的排满了紫宸殿大大门口。阴郁的天空如扯絮一般飘着大雪,屋檐之下的宫女内侍们身上被了一层雪花,个个脸冻的通红。太后披着黑色的雪狐大氅,一张脸铁青色,正站在檐下。
  太后不知道是何时来,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皇后一张脸瞬间变的苍白无华,急急忙忙的上前迎接道:“儿臣不知道太后驾临,罪该万死!”
  皇帝依旧是维持着*缓步上前弓着身子说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拄着拐杖,对于帝后二人的请安充耳不闻,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和文宣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旁边的内侍赶紧过来搀扶着我和文宣起身。
  一声叹息飘来,太后举步往紫宸殿内走去,紫色的裙琚随着太后稳重的步伐缓缓摇曳。几个宫女随着太后的步伐缓缓行至太子的榻前,太后俯身看了太子一眼,苍老的手在太子没有血色的脸颊上爱怜的拂过。
  “谁可以告诉哀家,太子怎么样了?”太后皱眉,眼睛是一刻没有离开过太子,混浊的双眼满是慈爱却又透着无尽的忧伤。
  皇后匆忙走了过去依着礼数说道:“太子已经得到了良药,御医刚才说脉象已经好转了!”
  太后俯身为太子掖了被子说道:“良药?良药何来啊?”
  皇后犹豫着,眼睛朝我瞟了一眼,太后抬头盯着皇后说道:“你倒是说呀!”
  皇后咬了咬嘴唇极不情愿的说道:“是镜月的血!她的血可以治疗时疫!”皇后眼珠一转诡计已经写了脸上:“都是镜月欺君之罪,明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治疗时疫,却欺瞒不报,所以才耽误了太子的病情!”
  太后拄着拐杖望着皇后冷冷一笑说道:“欺瞒不报?你若是不隐瞒太子的病情,太子又何须要等到今日才得到神药,我看着太子的病情倒是你这个做娘的给耽误了的!”
  太后说完话,一甩袖便朝皇帝走去,皇后被太后呛的不敢在说一句话。
  内侍搬了凤坐靠着皇帝,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才坐了下去。
  太后一一的扫视着众人,宫女内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皇后脸色苍白如重病一般,太子躺在暖阁的榻上,气息微弱。而我和文宣两人脸色肯定也不会看看到哪。
  太后重重的一声叹息说道:“皇帝刚才是在给哀家请安吗?”太后不急不缓的问着,平和的语调之下听着却像是海绵汹涌的暗潮迎面扑来,让人有种窒息感觉。
  皇后惴惴的说道:“皇上当然是在给母后请安了。只是母后来了,门口的奴才不长心,没有通传,这才失了礼数,回头儿臣一定重罚这些奴才。请太后不要计较。”
  太后斜眼望了一下皇后,转首对身边的皇帝说道:“礼数,请安!这紫宸殿里,哀家的孙儿命悬一线。哀家的大儿子要杀了哀家的二儿子,白发送人送黑发人,这安从何来!就算是一百个内侍通传这哀家也安不了。”
  太后久居深宫,不问朝政,但是先帝在时也曾一段时间问政,和先帝一起治理江山。如今身在后朝但是同样有威慑朝政的能力,所以太后也是文宣的最后一张底牌,早在文宣进宫后苏卫就已经去寻了太后,告知紫宸殿内有大事发生,请太后做主。
  皇帝在皇位上久了,自然也是养成说一不二习惯,没有人能质疑他的决定,只是淡淡的说道:“儿子是在处理朝事,母后已多年不过问朝政了,今日也来了兴致是要询问一番了?”
  太后微微一笑望着皇帝,眼神犀利:“朝事?朝事为何不在朝堂之上议论,却在这紫宸殿里关着大门说呢?朝事怎么不见一个大臣在列,只有皇后陪着呢?难道皇后什么时候也开始帮着皇帝打理着朝政来了?”
  皇后听的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跪在地上说道:“母后明鉴,儿臣不敢妄议朝政!只是事关太子。。。。。”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夹在皇帝和太后之间这谎她编不了也不敢编。
  皇帝看着地上的皇后失望的摇摇头:“虽然是在紫宸殿,但是儿臣商议的的确是朝事,只是顾忌这母后的颜面所以没有到朝堂之上去说!”
  太后冷冷一笑,长吁一口气说道:“我一深宫妇人,孤陋寡闻,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安享晚年,儿孙绕膝,颜面于哀家没有半分意义。”
  太后摇摇头无尽的失望说道:“皇帝呀皇帝,你的儿子,大都的太子,哀家的孙儿此刻在那床榻之上气息微弱,你却是一直秘而不报,到底是为何?”
  皇帝说道:“太子的安慰关乎着朝局的稳定和社稷的将来,所以儿子才一直封闭消息,也是为了让母后不要太担忧,伤了身子。”
  太后摆摆手,不想在听下去:“好了这些话你就不用在哀家面前说了,今日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何不说明白话呢!”
  皇帝抬眼注视着太后,隐忍说道:“那母后是想知道什么呢?”
  太后只是一扫大殿之中改的众人厉声说道:“哀家今日要处理家事,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退下!“
  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又说道:”太子既然已经有了良药,皇后就下去看着下面的人熬药,太子的药一定要按时服下。”
  皇后咬了要嘴唇,不敢多言,带着一众的宫女内侍弓着身子悉数退下。
  几经起落大殿之上恢复了安静,只留下了皇帝太后,还有我和文宣。
  太后伸手抚了一把雍容华贵的雪狐皮毛,望着大殿之外纷纷而落的雪花说道:“当年的景玉的事情,哀家是真没想到最后的策划者是你!你利用蔡文杀了景玉,然后又利用文宣帮你制衡蔡文,如今蔡文已死,你又要处死文宣,这样一来当年的事情便尘埃落定,再也无人知晓!你是这样打算的是吗?”
  皇帝浓密的双眉紧皱在一起,再也没有闲杂人在这里皇帝索性也干脆的说道:“儿子正是这样想,当年父皇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掉蔡文,所以儿子登基之后才屡屡被免死金牌牵制!”
  太后打断皇帝的话说道:“事情的真相哀家也是到今日才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啊!牵制你的从来就不是一道免死金牌,牵制你的是你握在蔡文手中的把柄。若真的只是一道免死金牌的话,你要蔡文死,那是何其简单的事情。惠儿,到现在了在母亲面前你还不说心里话吗?母亲老了,但是眼睛依然看的清,脑子也不糊涂!”
  皇帝身上的暗金龙袍在这大雪纷纷的早晨已经失去了颜色,就连发冠上的赤金簪也耀不出一点光华,皇帝望着太后,眼神中的复杂神色就像窗外纷纷的大雪一般,理不清剪不断。
  太后轻叹一声,这一声的叹息让她更见苍老:“母后年事已高,已经没几年可活了,惠儿,宣儿能像这样陪着哀家说话的日子过了今日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文宣眼中早已经含了泪,今日若是能活着出宫,今日母子的相见恐怕是这一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文宣声音有些沙哑:“母后一定能长命百岁,以后……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皇帝声音变的低沉,或许他也想到曾经年少时的情景,面前的毕竟是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兄弟。皇帝底底的说道:“母后何须说这般伤感的话呢!只要母亲放宽心怀,好好的修养一定能寿比松鹤的!母子团聚也是常有的事!”
  太后凄婉一笑语重心长的说道:“你都要杀了文宣,长寿有何用!你真的想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皇帝对上太后的眼说道:“可是母后这朝党之中……”
  太后挥手打断皇帝的话说道:“文宣他根本就不在朝党之中,他从来就没有过针对你的想法。他曾经当着我的面说过,今日当着你的面也说了。哀家在外面站的久什么都听到了,他可以不再为景玉一案执着,他要的只是你能放他一条生路,哪怕是流放塞外都可以!你的弟弟向来重情重义,他怎么可能会把若水剑指向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转机(下)

  跪在地上的时间太久了,即使是文宣也体力不支,文宣虚弱的说道:“请皇兄相信臣弟,臣弟和镜月只求生路一条,再无他求!”
  “皇帝难道你真要哀家跪下来,求你开恩?”太后敲着手中的拐杖说道,一声一声急切如同慌乱跳动的心。
  大殿之中的火盆没有新的碳放进去早就已经熄灭,空气如同冰凝一般。冷下去的还有皇帝的脸。
  久久的沉默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的割着心,文宣紧紧的拥着我,两个人的生死不过皇帝一念之间。
  “景文宣,镜月,念在你们救治太子有功的份上,朕饶你们一命,将你们驱逐出赋都,永生不准在回来。”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身上,心上。
  太后欣慰的点着头,可是眼中却已经是止不住的泪水滚滚而下,这既是高兴又是伤心。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是今生永远的分别,有生之年母子只怕再也难见一面了。
  文宣理了理衣衫,正了正发冠如同举行一场*的仪式,拱手高举过头朝着太后深深一拜:“儿子多谢母亲搭救之恩,一拜希望母亲安康长寿,以后万水千山不能再相见侍奉母亲,晨昏定省都不能再见一面,母亲保重身体!”
  一句话才出,太后已经泣不成声,我在旁边看的更是心酸,眼泪跟着也一起滚下,和文宣一起双手高举过头朝太后深拜。
  “二拜吾皇,吾兄江山永固,永世绵延。”终究是多年的情愫,皇帝垂手微微叹息,但是很快又正色说道:“不必了!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便再也不是手足了!”
  文宣只是一怔,惊愕的神情如同冰岩上的裂缝一般横亘在脸上。
  收拾形容文宣又是一拜:“三拜大都列祖列宗,饶恕不孝孙景文宣,此后不能再来探望!万世千秋景文宣都不能奉上青香一柱!”
  太后哽咽说道:“宣儿,镜月走吧!永远都不要在回来,为娘只要知道你们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足够了!苏卫就在外面他会护送你们出城!”
  我伏在地上朝着太后一拜说道:“镜月孤身一人来到大都,承蒙你的恩泽多次搭救。太后于镜月如同母亲一般慈厚。今日文宣和镜月就此拜别太后。无论镜月以后身在何处都会日夜为太后祈福,愿太后安康如意。镜月也会一直陪着文宣,照顾他直到终老。”
  太后连连点头,眼泪如同不决的泉水汩汩涌出,那苍老浑浊的双眼本已经历经岁月沧桑,今日更增伤心。
  太后拿着锦帕擦着眼泪说道:“都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只要你们好好的活着,哀家就安心了!
  紫宸殿外宫女内侍静默站立,身上都被了一层积雪。铅灰色的云层垂于天际,大雪如同扯絮一般纷纷扬扬陨落。天地一色,宫苑都被在一层冰霜之中更见森严冷绝。
  苏卫的铁甲上结了一层冰,看着我和文宣相互搀扶艰难的步出紫宸殿,赶紧上来搀扶,却被文宣咬牙推开。
  “今日将军已经帮了文宣的大忙,文宣这次离开将永远都不会在回大都。但是将军却还要依旧在这皇宫里,不必在为文宣引皇上的猜疑给自己增加麻烦了!”没走几步,我和文宣身上就已经积满了雪,踩在雪地里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双腿早已经麻木,膝盖痛的几欲碎裂开,每走一步都是艰难异常。
  “末将奉太后之命护送王爷和郡主出宫,只是奉命行事,王爷郡主不用介怀!”苏卫拿过侍卫的一把伞,撑在头上,雪花便簌簌的落在油纸伞上。
  “我已经不是郡主了,文宣他也不在北郡王了,这一走后会无期,多谢将军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搀扶着文宣一步一步往前挪。
  雪花片片落下,身后的紫宸殿渐行渐远,回头望着大雪之中迷蒙的紫宸殿,依稀可见一苍老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宫门那么高,那么宏伟,那个身影那么小。
  “太后还在看着我们!”我对文宣说道。
  文宣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忍住,转身扑跪在了雪里,朝着紫宸殿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于母子之言最痛苦莫过于分离却是再无相会之期。我看的心酸,眼泪跟着不停的落就连苏卫都是忍不住叹息。
  “两位在紫宸殿里跪了那么久,膝盖肯定已经受伤了,末将准备了马车,行李和干粮直接护送两位出宫,这也是为了两位的安全,别忘了这宫里还有一个皇后!”
  “皇后在紫宸殿里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皇上虽然在太后的压力下饶了我们,可是皇后还是不得不防!她可是一直请求皇上斩草除根啊!”我望着文宣说道。
  文宣微微沉默,对苏卫感激的说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绕过宫墙,紫宸殿消失在身后曲折迂回的长街里,苏卫准备好的马车早已经等候在此,马车没有任何扎眼的装饰,如果是在大街上,只不过是一辆在普通不过的马车了。
  细心的苏卫准备了家常里的衣物,脱去华丽的衣衫,文宣一身的短打,而我头上包了一块蓝布,样子就跟当初在郊外生活一般。
  马车载着我们从偏僻的道路走,一路出了皇宫,而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吃了些东西,抹了一些药膏在红肿的膝盖上,只为了方便后面的赶路。
  马车最后终于在城门之外停下,苏卫牵来两匹马说道:“雪太大,马车行进也没有马匹快,苏卫只能送到这了!”
  文宣牵过一匹马说道:“将军的恩情文宣铭记于心,只是月儿还不会太骑马,这马文宣留下一匹就足够了!”
  匆匆别过,文宣腿走路不便可是骑马还算不难,两个人一路就朝北番的方向奔去。
  “晚茜他们现在到哪了?”大雪之中疾驰,一张嘴竟吃了一嘴的雪。
  “我们要从乌珠山进入北番,不走官道,他们昨夜就已经动身了,此刻应该快到乌珠山脚下了!”
  翻越乌珠山是进入北番最快的路,只是山路很难走,而且乌珠山上还有狼王。现在已经是下午,今日又是大雪,若是连夜翻越乌珠山只怕凶多吉少。
  我担忧的说道:“乌珠山太过凶险了,而且晚茜还有身孕,是不是太冒险了!”
  文宣一肋缰绳,马蹄在雪里扑起一阵雪花,文宣说道:“正是因为晚茜有身孕,所以不能再路上耽搁太久,只能从乌珠山过去,你上次能借助凤魂珠从狼群里脱险,这一次我们也能从这里过去。景怡应该也得到消息了,阿努汗会派人来接应的。”
  伸手握了握凤魂珠,还好她还一直在,从官道走路途遥远,晚茜眼看着就要临盆,是在不能冒险,也只能这样。
  马匹一路奔驰天黑的时分终于绕过了云山,摸黑一路前行,一直到半夜马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无法前前进一步,终于赶到乌珠山脚下。
  赋都城里大雪纷纷,不知道是因为诡异的云山原因,还是因为乌珠山影响了气候,乌珠山一带却是月朗星稀,没有半分雪花的影子。
  巍峨入云的乌珠山直刺苍穹,撩撩白云月色之下如同轻纱一般缠绕在山间,连绵起伏的山脉如同巨蟒盘桓在天地之间。朦胧月色下山风穿过层层密林,呜咽如同野鬼悲鸣,偶有几只惊飞的野鸟扑腾着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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