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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魂锁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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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虽然有文宣的呵护和疼爱可是却充斥血腥和杀戮,还有算不尽的机关。若是和唐俊呢?一杯清茶,一顿便饭,傍晚后的一场携手漫步都是最动人的温柔,想一想都是那样的祥和宁静。
  可是眼前我和唐俊却是置身另外一个世界,唐俊记忆全失,甚至他在做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还是他虽是影卫落的却是个闲置,没有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有像雷傲那样杀人如麻。
  万一有一天他清醒过来,他发现在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做了那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会怎么想?
  而我已经走进了我我最不愿意走进的斗争深渊之中,双手已经沾上血,心的最深处被仇恨一点一点占据,午夜噩梦连连。
  我更惊恐的是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我会变得对生死已经习以为常,就连这噩梦都不在有,如若真的是到了那个样子,我是不是也跟蔡玲珑他们是一样的人,最终的下场也是不是如他们一样的凄惨。
  烛火惶惶,夜色凄凉,已经没有了半分的睡意,从未如此过怀念我的过去和家乡。
  泪水淌在文宣的白寝衣上,如同开出的一朵朵白莲花。文宣感受到了打湿的寝衣带来的冰凉,托起我的头,看着一脸泪水的我,眼里的温柔如同山间清冽的月光缓缓淌出。
  “月儿你怎么了?”伸手帮我抚去脸上的泪细声说道:“你若是害怕,我在这里陪你!”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文宣,纵然是你的父皇曾经那么怀疑你,太后深居后宫,皇上高高在上,兄弟有些隔阂,可是终究他们是你的父亲,母亲,你的兄长。撇去高贵的身份,你们都是亲人,思念了还可以见面,叙叙家常。可是我在这里我没有一个亲人,唯一认识的就是唐俊,他现在都不认识我了,他把全忘记了,我想家了!那里有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想他们了!”
  一颗心如同飘零的枯叶随风远去,文宣虽然在眼前,他带我温柔如斯,可是心里却是无边无际的寂寞,总觉的有那么一点点的隔阂在我们之间,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靠的近却始终不能交汇。这样的距离来自于我们两人之间两千多年的时间差距。
  文宣的漆黑的眉毛卷曲如珠,我的伤感如同毒药一般蔓延也感染了他。
  一缕长发从背后垂了过来,在手臂上蜿蜒出一个优美弧度,文宣极力的欣然一笑,想用笑来安慰我,轻声说道:“我曾经也孤身远行,也会想这里的人,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月儿,你虽是孤身在此,可是你现在有我,不管发生生什么事情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忘记你。你始终是排在第一位!”
  “第一位?真的吗?”我伤感一笑,心里默默的想着。
  也许是此刻太伤感我还是没有忍住,我望着文宣漆黑清亮的双眸认真的问道:“若是有一天我的安危和你为景玉昭雪有了矛盾,我是第一位?还是景玉沉冤是第一位?”文宣的眼眸渐渐暗淡下去,或许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心里的失落随着他暗淡下去的眼神渐渐加深,就连声音也低了几分:“不要告诉我不会有这一天,我说的是万一,如果有这一天谁是第一位?”
  文宣有些迟疑,但是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轻拨了一下我的头发语气笃定的说道:“给景玉昭雪的机会一定不止一次,但是你只有一个!”
  短短几个字如同珠玉落盘,一声一声叮咛敲击在心上,刚才还有几分怀疑,现在疑云尽散,多了感动。
  见我依然垂首不语文宣继续说道:“月儿,我半生征战沙场,缠绵情话我不会说,但是我所给的承诺就一点会做到,以前在军中军令如山,如今只要我所做出的承诺就一定会到。”
  见他为难的样子,我破涕一笑说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说话之时就连窗外的虫鸣声都渐次低了下去,夜深沉而又安静。心事已了,倦意渐渐袭来,我伏在文宣的膝盖上幽幽说道:“你陪陪我吧!我害怕一闭上眼又是她们那张苍白的脸。”
  文宣一手轻柔的抚着我逶迤长发一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说道:“你安心休息就是,我在这陪你!”
  这样一下又一下,好像儿时母亲哄我入睡一般,眼前的烛火渐渐模糊,不知道何时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热气已经散的差不多,透过窗户的明纸给房间里撒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文宣已经不见踪影,巧玲早已经准备好梳洗的东西和早膳,收拾完毕刚到前厅一身素衣的晚茜和唐俊映入眼帘。两人的眼眶的都是红红的,又是很久不见,晚茜和唐俊几乎是一点样子都没变,只是晚茜的脸色虽然带着悲色但是比起以前来没有那么苍白了。唐俊见我依旧是礼貌友好的朝我点头。
  文宣站在大厅中看样子是很早就起来,已经梳洗完毕,见我过来牵了我说道:“本王有要事在身不能送先生上山,月儿要留在府里准备大婚所用,先生就靠你们两位了!”
  原来是在商量送云滃遗体上云山之事。
  晚茜和唐俊一声洁白的素服在清晨阳光照耀下有些刺眼,晚茜微微点头说道:“云滃待我如同父女,对唐俊来说更是救命之恩,我们两人送他上山本是份内。王爷和郡主还要操办我和唐俊的婚礼有劳了!”
  唐俊的拱手谦逊的说道:“我和晚茜都没有亲人朋友,婚礼全靠王爷和郡主,在下一定铭记在心!”
  文宣看了看唐俊又望了我一眼说道:“唐公子说笑,月儿是你故友,怎么能说没有亲友呢?”唇边浮出淡淡一笑说道:“唐公子以后切莫在说没有亲友之话,只怕月儿会伤心!”
  气愤有些微微的尴尬,我圆场说道:“先不说这些了吧,天气太热,趁着现在时间尚早,赶紧送先生上云山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瞬间的静默后,众人才点头同意。
  除了唐俊和晚茜,文宣增派了十个府兵随行,一行人趁早抬着棺木出城而去,本就是尽量低调,一路之上连纸钱都没有抛撒,云滃一个如同扁鹊重生,华佗在世的神医就此悄然离开世间。
  站在王府大门前看着远去的队伍,文宣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可惜了这样的一个神医了!”
  我安慰着他说道:“还好老先生把毕生的医理名方都记了下来,传给了后人,他一生心血不会白费!”
  文宣点点头,日头渐高,望着斑驳落下的树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天牢一趟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早去早回!”
  小九早已经备好了马车,恭敬的垂手等候在台阶之下,文宣点点头转身正欲上马车,马龙跑的一脸是汗迎了过来。
  马龙本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此刻却是面色发白。我心里一震,如果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不会跑成这样。
  文宣一脚都已经踏上了脚蹬,望着面色发白的马龙,如墨的双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王爷出事了?”气息都还没来得及调整,马龙喘着粗气说道。
  心下更觉事情不妙,文宣从脚蹬山退下下来,忧心的望了我一眼说道:“让你一直在天牢附近守着,难道天牢里发生了什么事?”
  豆大的汗珠顺着马龙漆黑的鬓角滑下,马龙的双眉几乎是拧成了一团,似是万般困难,声音都低了下去:“蔡文死了!”
  这一句话只觉的脑袋里都嗡的一声响了起来,文宣似是更加不相信这是事实,连眼睛都给闭上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牢

  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自杀还是他杀?还有他有没有写罪状书?”
  马龙摇摇头说道:“目前还不知道,蔡文死的消息一传出来,天牢就给封锁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出,此刻大理寺司马大人应该已经赶到了,属下也就赶回来报信了!”
  我和文宣对望一眼,想也没想就上了马车,小九知道此刻他们的王爷心急如焚,不敢多问,一声清脆的马鞭声音,就朝大理寺而去。
  马龙不敢半点怠慢,策马跟着在了后面。幸好时间尚早,一路之上也没有多少人,马车一路顺畅就到了天牢。
  天牢都是关押朝廷重犯之地,进了这个地方的人很难再出去,生命也在此终结,或许是因为这样整座青砖瓦房看上去也晦暗不少。
  守在门口的衙役看到来人是北郡王爷,不敢阻拦,但是也不敢随意放行,只得进去通报,等到司马迟亲自前来迎接的时候,衙役才低眉顺眼的让开了道路。
  天牢里散发着厚重的霉臭味道,阴暗的墙角甚至还冒出了青苔,整个天牢里如同被隔绝的地下的世界,就连高墙之上的气窗好像都透不过一点阳光。惨白的天光无力的透射进来,不但没给人光明的感觉,反而让天牢里忽明忽暗,看上去更觉阴森恐怖。
  几个牢房里还有关押着的犯人,神志清醒点的哀哀而哭;已经没有生还希望的像是脱了魂一样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几个衣着华丽的来人。
  顺着潮湿的台阶缓缓而下,司马迟说道:“蔡文自从被关进天牢之后,神志清醒,甚至还巴望着希望通过蔡玲珑生下儿子一事来翻身,就算是掉包计划败露也不见他有半点慌乱。昨日王爷见了蔡文之后不知为何他却自杀了!王爷是跟蔡文说了什么吗?”
  我深知文宣心里其实早已经层云跌起,看他两道剑眉都似拧在一起,司马迟这一说生怕两人之间起了烟火味,我赶忙说道:“大人如何确信蔡文是自杀的呢?”
  司马迟倒是不急缓步向前徐徐说道:“天牢守卫森严还从未有人敢闯进来杀过人,何况蔡文关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要杀他又何必等到这时候。还有就是王爷和郡主等会见了蔡文的尸首也就知道下官为什么这么确信了!”
  说话之时三人已经来到了地下关押朝廷政治要犯的一号区,长而幽深的通道两排是铁质的牢房,斑驳的牢房已经生锈,沾着让人恶心的污垢。墙上如豆的油灯让整个天牢阴森灰暗,站在幽深的通道口直觉冷风嗖嗖夹杂着无数的怨气,让人不敢在前进一步。
  文宣的目光被锁在远处的黑暗之中,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本王只是和他聊聊三位公主的事情,然后顺便说希望他能写下当年陷害景玉以及铁血军的事实。蔡文不算愚钝,他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他没有比死更坏的结果了,这笔交易他肯定会做,更不会因为本王的这个要求就自杀。”
  文宣转首看着司马迟眼神锐利如鹰:“除了本王昨日可还有其他人来过?”
  司马迟凝眉思索说道:“刚才已经问过了天牢领事说是昨日除了王爷在没有其他人来过。”说话转首看了一眼几步之外一直跟随的后面几个人。
  其中一个国字脸,皮肤黝黑,浓密的眉毛没有一点形状,活像是一直碳笔贴在上面一样。见我们几人都望向过去居然脸色不改,只是垂首示意,虽是在致敬可是眼神里却是桀骜。旁边的一个稚气未脱小衙役倒是微微一笑,极是恭敬的样子。
  文宣只是顺着司马迟得目光望了一眼便回转身继续前行说道:“本王想去蔡文的监牢里看一看。”
  司马迟拱手说道:“王爷请便,若是需要下官也可随行。”
  文宣面色冷俊淡淡得说道:“大人相陪更好不过!”
  蔡文的死状很安详,甚至嘴角都还蕴着一抹笑,就连满是污垢的囚服都被整齐的抹平,其他犯人的头发都是蓬乱如同一把干枯的草,可是蔡文头发花白了不少却是很仔细的梳理好,远远望去,体型比起以前来是瘦了不少。
  囚犯都没床铺,只有地上的一把干草为席,这里得人都是离死不远,地上的干草都是混杂着排泄物到处散乱,可是蔡文牢房里的干草却是整齐得收拾在一起,很显然是人为收拾过。
  我不解的问道:“是谁动了这件牢房,这么一收拾什么痕迹都没了。”
  司马迟毫不慌乱镇静的回答道:“郡主误会了,没有人动过这件牢房,蔡文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我很是惊讶:“大人的意思是蔡文死得时候故意收拾好牢房的?”
  我沉吟着:“如果真是这样那道是能肯定蔡文是自杀的!但是有没有外伤,蔡文不可能有自戕的毒药之类的,他是怎么死的?”
  司马迟举步到蔡文身边撩开蔡文的衣领说道:“王爷郡主请看!”
  真是别有用心的自杀方式。
  地上的干草被编织成一根长绳,套在脖子上,从背后直达脚底,只要脚上蹬住绳子,自己就能把自己勒死。
  文宣双眸注视着蔡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蔡文唇边的那一抹笑越看越诡异,我说道:“自己把自己勒死,死的时候却还在笑,他到底在想什么?”
  文宣凝眉不说话,手一挥指着昏暗的墙角说道:“牢房里面本来没有这些东西的,那些是他自己问着要的?”
  顺着文宣的手才发现昏暗的墙角里放着一个小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司马迟回答说道:“正如王爷你所说,蔡文本是已经答应了要写认罪书的,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他要求让牢头送来的!”
  文宣不说话,只是默默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上面发黄的宣纸,片刻才起身说道:“笔上蘸有墨,宣纸上也留下了笔迹,蔡文是写了认罪书,但是也只是写了几个字而已!”
  文宣转身目光如同熊熊燃烧的火一般逼视着司马迟说道:“司马大人你确定除了本王昨天再也没有人来过?”
  司马迟脸色变的森寒,他自己本人就是大理寺庭蔚,断案无数,凭着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事情的真相。宣纸本来就薄,而且这狱中所用的宣纸更更是劣质,即使中间隔着一层也能印上墨迹。
  蔡文本身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希望,但是他还惦念着三个孙女,所以他答应了要写下认罪书,来与成王交换,希望成王能保全三个公主的尊荣。
  但是很明显,蔡文写了一些,后来被打断了,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也或许是受了逼迫才自杀的!可是逼迫的话他怎么走的安详从容?自愿的?那他又为什么写了一半跑去自杀,到底他临死经历了什么?那一抹笑越看越诡异。
  我想的头脑里一片混乱,理不出半点思绪。而文宣和司马迟两人对望着,脸色越来越沉。
  良久司马迟才缓下脸色来,转首问着身后的那个一字眉的领事说道:“郑领事你确定昨日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郑领事没有半点迟疑,上前一步躬身回答道:“回大人,昨日属下亲自值班,除了王爷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司马迟点了点头,回头深深地忘了一眼文宣,转而一笑说道:“王爷,郑领事当差一向负责,他说没有就应该没有了!”
  文宣淡淡一笑,不冷不热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看来就是蔡文他的确不肯帮本王了!”转身几步走到我面前,语气一下变的温柔说道:“这里晦气的很,月儿不应该在这里久留,蔡文已死,翻案再无可能,本王已死心了。”说完紧紧的握了两下我的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幕后(一)

  我本有疑问,但是手上传来的力度,我已经明白了文宣的用意,一笑说道:“这两天见的死人太多了,我不想在看了!我们走吧!”
  文宣满意一笑,牵了我就往外走。
  司马迟紧追几步上前说道:“不管怎么样,当年制造冤案的人已经死了,蔡氏一族也得到了报应,也算是一种交待了,王爷就此收手和郡主安心生活,逍遥自在一生也不错。”
  文宣止住脚步,薄薄的嘴唇扯起一缕神秘的笑说道:“大人所说,也正如本王当下所想!”
  司马迟微微一笑说道:“蔡文毕竟也是朝廷要员,这忽然死了,下官也要奏明皇上才能依圣意处理这尸首。只是这好端端的一下就死了,该怎么说呢?”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却做出一副思虑的样子,目光还不是的看向身后的那个领班。
  文宣目光瞟了一眼几步之外的郑领事说道:“蔡玲珑已死,蔡氏也被抄家,蔡文自觉在无翻身可能,生活无望。即使有免死金牌也只能苟活残喘,所以自戕了!大人觉得这样得理由不好吗?”
  司马迟抚掌一笑说道:“王爷巧思!下官就这么报了!”
  说完一道出了牢房,经过那个郑领事身旁时他身边的那个小衙役使劲的朝我挤了下眼,我不知其意,也没放心上,自以为年少的孩子未脱离玩心。
  司马迟并没有叫人继续跟随,而只是和我们一路出了天牢,此时日头渐高,空气慢慢变得燥热起来,三人站在一颗槐树下躲避炽热的日光。
  远处的天牢在热辣的日光下都是黝黑一片都透不出一丝生气,如同被造物主遗忘的世界。
  我缓缓说道:“那个郑领事总觉的怪怪的!问了两次有没有人到过天牢,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可是越是这样越觉的不对。还有蔡文他的死太蹊跷了!”
  司马迟望着我微微一笑说道:“郡主也这么觉的?若是猜测没错,王爷肯定也看出来那郑领事有问题了吧!”
  文宣半眯着眼,神思在外喃喃说道:“那个人会是谁?”
  司马迟说双手抱在腹前脸上带着忧色:“不管他是谁肯定和当年景玉的案子有莫大的关系,而且这个人我觉的身份不简单,也隐藏的极深,也一定是朝中权贵。否则怎么那么害怕蔡文将认罪书写下来。”
  沉思片刻似望着文宣又说道:“王爷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蔡文就是当初景玉冤案的最终祸首,但是今日看来并不是,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所以一直忘记了那个一直处在暗处的人!”
  文宣双眉紧锁,盛夏里脸色如同寒冰一样,让人感觉不能有半分的亲近,语气更是坚定冰冷如霜:“不管他是谁,本王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天气热起来,就连身上最轻薄的衣衫都嫌累赘一般,文宣的鬓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顾不上擦拭文宣皱眉说道:“郑领事他肯定知道昨天到底是谁来过了,但是刚才又不能逼问的太急,否则不但问不出半点信息,还有可能惊动他背后的人。所以刚才和司马大人临时想了一套说辞说蔡文只是觉得生而无望自杀而死,让他和他背后的人放下心来。”
  司马迟点头说道:“不知道王爷对蔡文的死有什么看法?”
  文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点头绪,但是肯定和昨天来的那个人有直接的关系。既然郑领事是那个人的同谋,那么昨天本王来见过蔡文,并且让蔡文写认罪书这事郑领事自然也告诉了他主子,而蔡文写认罪书肯定是威胁到了那个人。所以那个人昨天来了天牢,而他的到来就是蔡文自戕的直接原因。”
  我不解的追问道:“怎么讲?”
  阳光穿过细密的槐树叶子,树下的一片阴影似是被修剪过一般,落在文宣漆黑的眼眸里闪出点点的精亮的光来,文宣徐徐说道:“蔡文无非是被逼和自愿两种可能,但是如果是被逼而死,那个人做法显得有点不高明。他完全可以让蔡文在认罪书中自己全力承担所有罪状,不要在牵连别人,这样一来天衣无缝,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这幕后还有隐藏更深得人。”
  司马迟捻着颌下的青须满面的疑惑说道:“如果蔡文是心甘情愿自戕,那就更想不通了。临死之人他难道真的就连自己唯一的血脉都不顾了吗?而且王爷已经答应了保全三位公主,让他蔡氏一族延续血脉。”
  文宣语气笃定得说道:“昨日本王去见蔡文的时候他跟在意三个孙女的处境,甚至愿意写下罪书求的我保全,他一定不会就此撒手不管,也正是这样本王才没有一点头绪,实在是不知道蔡文死之前到底怎么想。”
  司马迟说道:“蔡文的衣物也全部检查过周身上下没有其他任何的线索,断案多年,自认也是推理高手,可是这一次实在想不通。”
  我想了想说道:“突破口那还得是郑领事,如果实在没有什么线索就从他入手。”
  文宣点头望着我微微一笑说道:“月儿说的是!郑领事就靠司马大人盯着了,适当的时机我们可以直接出手。”
  司马迟颔首恭敬说道:“下官一定盯紧了这人,而且还会调查最近他的活动,有消息一定立刻禀报王爷。”
  天气实在太热了,虽是站在了树下,可是周遭没有任何的树木遮挡,地上反射出来的热气感觉人都快被蒸熟了一样,三个人后背都是一片汗。
  司马迟还要会大理寺院写文书奏明皇帝好处置蔡文的遗体,几个人也无其他的事也就散了。我和文宣一路驾车回到王府,巧玲奉上放凉的茶水几杯下肚才感觉好受些。
  “还是家里好,这么多的大树掩映,一点都不觉的热。”我望着书房外幽静空灵的绿荫游廊说道。
  文宣微微一笑说到:“第一次听月儿说王府是家。”像是沉吟玩味一般低声重复说道:“家!多少年了,院里当初的树苗如今都是参天大树了,我都未曾把这里当成家过,现在月儿把这里当成家,从此它也就是我的家了。”
  我重新给他倒上一杯茶,碧绿的汤汁看上去都能给人一抹清凉,将茶盏推到他面前说道:“亲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文宣双手托过茶盏却是不饮,碰触的时候发现他指尖冰凉,我知道他心中所有忧虑,就连唇角的那一抹微笑都变的有些牵强。
  我试探着说道:“司马大人之前和你合力揭穿了蔡玲珑掉包皇子的事情,如今蔡文离奇死亡,郑领事是唯一的突破口,将此事交给司马大人妥当吗?”
  文宣的忧心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表现出来,哪怕是当着司马迟也被掩饰的不见一份,漆黑的眉毛蹙成峰峦,眼神也变的空洞起来,捻着手中的碧玉茶盏说道:“司马迟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断案数年无一冤假错案,虽然景玉一事关乎朝中权利核心,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惧怕,上次蔡玲珑一事就可以看出来。他倒是一个可以放心的人,我担心的只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我思索片刻,心中疑云在已经大起,但是却是不敢贸然说出口,因为我能想到的那个人实在是常人不敢想象的人,他高局琼楼,俯视众生,挥手之间就能掌控生死,他的威严不容有点半点的质疑。
  想着身上不紧生出一层冷汗,就连脖颈上都像是架上了一把钢刀,刀刃的冰凉穿透骨髓。我打了个寒颤试探性的问道:“可有怀疑的对象?”
  文宣只是凝眸望了我片刻才缓慢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说道:“景玉一案牵连甚广,普通的人要么含冤忍辱,要么饮恨自尽。而处在权利中心的不过那么几个人而已。蔡文一直都是公认祸事源头,他身居辅相如今都只是一个同谋者。我不知道他身后的人会是一个什么人。权利的中心比辅相还大的……”
  说道后面的时候文宣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峻,而未说出的那几个字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越是不敢说出口,越是表示我们都已经想到了那个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幕后(二)

  我岔开话题说道:“香云你可查到了些什么?”
  盛夏烈日里两人的对话冷到的冰点,因为谈论的都是最隐秘,普通百姓连多想一下都不敢的人。
  文宣注视着杯中的茶水,微微荡漾的水面就像久久不能平复的人心一般,久了才说道:“宫中的耳目传来消息,香云的确是早年从太宣宫调配到紫宸殿的人。因为在太宣宫伺候的不利索,打碎了当年皇上赐予蔡玲珑的琉璃灯,引得蔡玲珑大发雷霆,当时被打了五十大板,差点送了命。可是这人却是偏偏命大,最后一口气没断活了过来,却被丢进了暴室。后来公宫人重新编排去了紫宸殿。”
  我喃喃说道:“五十大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如果不是行刑的人故意放水,一个宫女不可能能熬过来!当时在宫中见香云桀骜不驯,不像是吃教训章记性的人。这倒是让人难判断她到底是恨蔡玲珑做了皇后的人,还是苦肉计被安插在皇后身边。”
  “正是这样所以才难以判断,若是香云真有问题,皇后她……”文宣没有把话说完,似是无限疲惫的捏着眉心。
  辛苦筹谋,步步为营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却功亏一篑,还冒出一个更隐秘的幕后人。拥有无双计谋的文宣此刻疲惫不堪,仿佛再也想不出任何计策。而且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对于皇帝更多的是兄弟的情谊,对于皇后他也是尊敬,即使是已经有所怀疑,他内心的深处是抗拒这种怀疑的。
  多年来他远离朝政,安心当一个闲散的富贵的王爷,不仅仅是因为当时的景玉一案避嫌,更是因为他不想让登上帝位夹在他和景玉之间的皇帝为难。
  富贵而仁心,善权谋却又心怀慈悲,而且还有一颗专一的心,这或许正是文宣打动我的地方。
  看着他越蹙越深的眉头,我覆上他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潮热文宣他冰冷的手宽慰着他说道:“现在一切都还在猜测之中,事情还没有到铁证如山的地步,一时不用这么心急,慢慢来!”
  文宣把脸深埋在我的手心,他极不均匀的气息冲撞着我的掌心。良久才说道:“月儿,我何曾怀疑,已经是肯定了!只不过现在少的是一个证据罢了!皇后脱不了关系,但是我更怕的是皇兄他……他会不会也是参与其中的人。当年他对景玉也是用情至深的人,他……”文宣痛苦的摇着头说道:“他难道为了皇位真的可以这样不顾及亲情?”
  文宣抬起头我才发现他已经双眼通红,我不知道他情绪为什么忽然转变的这么快,忙问道:“你肯定什么?香云她不是到现在都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哪边的人吗?”
  文宣摇摇头说道:“其实昨天你刚刚给我说起香云的事情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只是那时候我心里抗拒这样的怀疑,所以不肯相信,说白了其实是在骗我自己。当年景玉执掌铁血军营时候,蔡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曹,就连早朝都只有在天阶之外等候的份,中心政务他根本就无权参与。父皇疑心景玉拥兵自重,担心皇位更替的时候出现动乱,这等机密大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将这事情偷偷的告诉了他。”
  我听的头皮直发麻,问道:“你肯定那个人是皇后?”我心中虽然是怀疑皇后,但是也仅仅是怀疑,文宣坚定的态度让我疑云大起。
  文宣的表情愈发痛苦,他摇摇说道:“不仅仅是皇后!当年父皇就曾经说过,要将景玉嫁给皇兄为后。他们一个执掌铁血军,一个执掌江山,强强联合肯定能让大都的江山百年不倒。可是景玉却不曾这么想!”文宣的戛然而止,眼中闪现出犹豫。
  我紧了紧握住他的手以示鼓励,低声说道:“可是景玉她并不想嫁给皇上,她心中一心一意想的那个人是你。可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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