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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魂锁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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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螳螂捕蝉(下)
皇帝负手立于大厅正中,眼睛直直盯着裴玉,大厅里静的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伴着屋外猎猎风声,如同置身荒园鬼屋一般,裴玉更是如同幽灵恶鬼一般,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渐渐蔓延开,跪在冰凉的地上,感觉身体慢慢都冻成冰雕一般。
良久皇帝才微微的侧首,看了看我和成王说道:“裴卿这话是不是太重了?诛杀!她到底犯了何事要落下如此大罪?”皇帝的话语中含着隐忍的怒气,简单一句话似是雷霆之气从九霄传来,裴玉身子竟然震了一下。
裴玉细小的双眼似是闭成了一条缝,煞白的脸上那一撮细密的胡须更是如同被墨染一般,拱手回道:“此刁民,明知国姓是景,自己却取名镜月,如此谐音明是冲撞了皇上,何况她容貌跟景玉一模一样,只怕是妖孽横生,故意迷惑北郡王爷,所以请皇上降旨,将此女打下天牢,即刻收监。”
听得裴玉这话,才稳定下来的心又是一阵慌乱,屋外的风透过屋檐的缝隙丝丝的灌入,屋内变的更加寒冷,我手上冰凉,身上却是一阵一阵潮热,背心里尽然渗出了汗水,贴着的丝衣被汗水浸透转瞬就成了一块冰似的敷在背上,透着脊背一阵一阵的寒意穿透了身体,额上细细密密似是虫子在缓缓爬行,一滴冷汗竟然顺着额头滑下来。
古人对于皇族的姓氏都有避讳的习惯,一个字错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后,我一直呆在成王府里,成王从来就没有向我提起过更改姓氏的话,我也不争气的把这事忘记的九霄云外,暗暗的恨自己还是考古出身。
今日真是要栽在这裴玉手里了,想想他应该也是早就听闻了我的姓氏,只是等着今日皇帝在王府里来个突然袭击,这不仅仅是冲着我来,言下之意更是冲着成王来,我若真担下了这大不敬之罪,那成王自也是逃脱不了包庇之罪了,而唐俊更是脱不了关系。
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看着身后的唐俊,我心里一阵钻心的疼,而这疼痛是来自于怒火的中烧。
我不能连累成王,更不能让唐俊再置身危险之中,经过打磨的人心都会一点点变硬,心变硬了这随之而来的就是勇气。
我无所畏惧的抬头,将一肚子的怒火都含在了眼里,狠狠的朝那裴玉瞪了一眼。
成王和我并肩跪在大厅中央,此时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放在了膝盖上,入鬓的长眉紧紧锁住却不说一句话。
倒是景怡却匆匆从皇后身边跑来,皇后本想伸手抓住她却双手一空,一脸的难色。
景怡跪伏在地,她身体瘦弱,那细柔的肩都好似在颤抖一样,磕了三个头,却倔强的抬头迎上皇帝已经似冰冻的脸,声音细柔却一字一句不曾间断,没有半分畏惧之意说道:“皇上,这世间巧合之事数不甚数,自今日入成王府来月姐姐谨言慎行,连话都不曾听她多说,未见她有一丝不敬之处,而大人却无端指责。敢问大人除了姓氏相似之外请问大人你可见月姐姐有任何对皇族不敬之处?”
想不到景怡今日才初见就为我求情,我心中不禁一暖,向她投去感激之意,景怡却似不见一般,俊俏的小脸绝傲的的抬着,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裴玉。
裴玉倒也不怕,好似根本没把这个娇弱的郡主放在眼里,冷冷的说道:“与皇族姓氏形同都应加减笔画改姓,此妖女却明知而不为,不是大不敬还是什么?”
景怡也来了气一张脸瞬时如桃花一般,满脸绯红,这裴玉强词夺理巧舌如簧,景怡一时语塞气鼓鼓的看着裴玉竟说不出话来。
皇帝依旧没有说话,在厅中转了几步,背向着我们,却不见他脸上是何神色,只是皇后此刻孤立于阶上,与皇帝对望,手摩挲着袖口上细细织就得花纹,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最后垂手失落的站在阶上。
没有人说话大厅中的死寂如同一只不安的手,撩拨着这厅中每一个人的心,一直站在角落的的的宫女侍从知道事情已经很严重,触泛了天威,都已经跪在了地上,几个胆小的更是不住的瑟瑟的发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头看成王,却见他只是直直的注视着前方,似是任何都没有入他眼一般,余光触及好似知道我正看着他,没有转头,也没有话语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半晌才听他说道:“敢问裴大人,若是镜月承认了这大不敬之罪,是否本王也得认一个包庇之罪。”
裴玉倒是没听出这话的意思来还一脸的正色说道:“一切由皇上定夺!”
皇帝依旧是背向着我们,没有挪动一下脚步,也没有说话,他头顶的灯架上闪烁的光辉一层一层的投下,罩在他的身上,皇帝的身影尽然变得朦胧开来,似是远远的影子一般分辨不清。
半晌那影子轻轻晃动,转身而来,我一阵恍惚似是看到邱赫缓缓朝我而来,惊的我不由得直起了身子怔怔的看着那身影由远及近,一阵微微的金光,晃的我眼花,我揉揉了揉揉眼才见一袭挺拔身影罩着绣金龙袍已经欺近了身前。
赶紧定了定神,才见皇帝正冷冷的看着我,薄薄的嘴唇翻动说道:“你可有话说!”
成王的余光瞟了我一眼,不经意之间投来的关注让我心底一暖似是想起他那日晨辉之下,他站在辅相的大门前,身后是那巍然不动的青玄石,巨大的“功勋世家”四字之下,成王的身子显得有些渺小,但是却有孤傲冷绝,他语气坚定的对我说:“若要利箭脱弦,必先蓄力,否则再锋利的箭都无法射倒敌人,你记住我和你是一起的。”
心中如同磐石一般沉沉的稳稳的,我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说道:“回皇上,大不敬之罪民女不敢认,也不能认!若是单单民女一人被裴大人冤枉也无所谓,人微言轻,死了也不足惜,可是民女一旦认罪却是连王爷也连累了。”
皇帝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瞟了一眼裴玉说道:“看似说冤枉了你,继续讲来!”
裴玉看我不卑不亢,脸色一变似是有话要说却被皇帝凌冽的眼神一扫,黯然的退了下。
心中层云迭起,我却只能一一敛在心中,我闭目沉思片刻说道:“裴大人说我长相酷似那景玉,说民女是横生的妖女,裴大人说笑了。民女凡身肉胎,容貌乃爹娘所给,此乃上天注定,民女怎能选择?何况依大人所言若民女真是妖女一名又怎会被奸人暗杀,有幸被王爷救下即使躲在别院之中也要被追杀,毫无还手之力,别院婢女惨死,唐俊更是因我而重伤失忆,若我真是妖女,云山上坠崖,自是会生还,又怎会需要王爷舍命相救,两人差点命丧雪夜。”
我字字句句一气呵成,无半点停顿,声音更似寒潭秋水,冷冷生威,那裴玉被我一一逼问竟然没有半句辩解的话语。
我横扫他一眼,见他面生惧意继续说说道:“裴大人说我妖媚王爷,那更是笑话了。王爷只是看我长得像曾经的意中人,多了一点注意而已,若是真是妖女化身魅惑王爷,怎会到今日王爷还未将我纳入房呢?以裴大人的能耐,大人是失算了吧,等不到王爷将我收了房居然就跑来说民女妖媚王爷,大人是不是太急了点?”
我一席话说完,胸中似是吐尽了恶气,看那裴玉一句话说不出来心中畅快不已,更是不像刚才那样惶恐不安。目光触及一直站立在阶上的皇后,皇后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发髻间的飞凤金簪上的明珠轻轻晃动,皇后朝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是成王依旧面色不改,冷冷说道:“裴大人,你的包庇之罪,看来本王是不能认了!”
裴玉心中已如急火燎原,袖口一挥半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说道:“即便你不是妖女,但是你冲撞国姓,此乃不争事实!”
我冷冷的扫了一眼裴玉,口中嗤道:“我本非大都王朝的子民,镜作姓氏何来冲撞之说?”我语气生硬更是夹带了怒火,真是恨不得把那裴玉一口吞了才解气。
皇帝听我这话,脸上一惊说道:“你不是大都朝人?”
我恭恭谨谨的在地上叩拜了一下说道:“民女的确非本朝人,跟北番王子一样,也是他国之人,只是家逢难事,流落至此。因为容貌酷似景玉,又被奸人所害,承蒙王爷救助,一直容我在王府住下!”
裴玉一脸的惊讶,我朝他冷笑道:“裴大人你可能也不相信民女非本朝人事吧!”
成王此刻脸色稍微缓和了下去,说道:“皇上,镜月她的确非本朝人!”
皇帝眉宇微蹙,似是层叠的山峰一般说道:“你可有证据?”
那日我和唐俊在当铺换取了一些银钱后,为了不太过引起瞩目我们匆匆给自己置办了一些衣物,我们自己本身的衣服也被我收了起来,虽然两次遭遇刺杀我都未曾丢弃,想的是有一天我和唐俊要离开需要穿,而那些衣物正收在我房中的衣橱里。
我心中已渐渐平静,对于裴玉的指控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我们面前他已经渐渐失去了优势,我朝他鄙夷的冷笑说道:“证据就在我房中,只是要劳驾常公公去取一趟,若是我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取,会落下作弊的嫌疑,让裴大人亲自去取,我心里也不服!”
常公公一直伺立在皇后身边,听得我这话,皇后朝常公公使了个眼色,常公公当下会意,走到跟前来,恭顺的朝皇帝行了礼说道:“奴才愿意跑这一趟!”
皇帝点了点头,我大概将位置说了下,常公公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怠慢,就连走路的步伐也少了一丝娇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似是巨石落地。
☆、第八十四章 连环计(上)
不多时常公公就已经回转了,手里多了一个包袱。
皇帝一示意,常公公将包袱放在地上解开来,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包袱散开,露出了一片暗红,那是血迹凝固久放过后的颜色。
常公公啊的尖叫了一声,赶忙跪在了地上求到:“皇上皇后赎罪,奴才失礼了!”
被这一叫众人都惊了一跳,纷纷围上来,一看究竟,唯独成王岿然不动的稳稳的跪坐在地上。
“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皇帝一声喝令,常公公也顾不了多少,将包袱打开,把里面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打开,平铺在了地上,其中两件正是我和唐俊在古墓里穿的衣服,一身运动服,加白色体恤长裤,在一堆的长衣绣袍中显得特别扎眼,还有一套襦裙是我那晚在别院所穿的衣服,衣物上的血迹正是来自唐俊和穗儿。
时过境迁,那衣物上的血迹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似是一朵一朵开不败的红莲,那一夜的厮杀历历在目,那一夜的寒冷似是又铺天盖地的袭来,禁不住的暗暗打了个寒颤。
常公公将地上的衣物看了又看,一双小眼不停的眨巴,一脸的疑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回皇帝的话说:“这染着血迹的衣衫倒是眼熟是本朝衣物,但是旁边的这两套衣物就奇怪了,其中一件倒是认得出是本朝女子常穿的衣服。但是这衣服就奇怪了,两袖子这么长,怎么穿在身上。而且这布料说是麻不是麻,说是绸也不是绸,奇怪了!”说完常公公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那条蓝色牛仔裤子。
古时男女都着裙,从没见过裤子,这“奇装异服”在他们眼里自是费解了。
皇后凑近来也是一番仔细检查后说道:“这衣服针脚细密,整齐,就算是一等一的绣娘也也做不出来,倒是真的不是本朝之物。”
我心里暗暗的说:那是机器缝的,针脚都跟克隆一样,绣娘当然做不出来了。
裴玉一脸的煞白,刚才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全无。
我伏在地上一拜说道:“皇上可否给民女一点时间,让民女换上这衣服,以示明目的清白。”
皇帝挥着手说道:“不用了!朕也算行走天下,见多识广,这衣服的确非本朝所有,足以证明你非本朝人士了!”
皇帝又看了一眼裴玉,嘴角牵起一丝浅笑,随即又消失,转瞬以凌冽的眼神看着裴玉说道:“裴卿,看来这是误会一场了,你是多虑了吧!如非本朝人士用着相近的字作为姓氏只要不是恶意都没有什么大碍,何况这镜月的确也没有做什么出格得事,镜月可从来都不会料到你会忽然前来指罪,更不可能临时准备这衣物!”
裴玉见得这一切也是再无翻盘的可能,只好怏怏的拱手说道:“臣糊涂了!”
皇后温和一笑,抚了领口对皇帝说道:“皇上,既然都是误会,可是王爷还跪着呢?”
皇帝走进成王,手扶了一把成王说道:“现在事情已经明了,你也不用再跪了,起来吧!“转头又对着我和景怡说道:“都不用跪了,都起来吧!”
应为跪的久了,成王起身时轻轻晃了晃,走到裴玉前冷冷说道:“今日本是皇兄家宴,裴大人如此操劳,竟是此刻前来指证,真是费了苦心了!”
裴玉无话可说只得连连的陪着笑,狭长的小眼里一双漆黑的小眼珠滴溜溜得乱转。
景怡此刻也还跪在地上,双眼中泪花闪闪竟是含着泪,皇后近身想去扶她起来,她却一脸煞白,似是受了惊吓一般,脸上一阵一阵泛白指着地上的血衣喊道:“那血?那血,文宣哥哥……”
我忽然明白过来景怡的担忧,见她娇柔的不胜一点力气一般,却在刚才为我求情,心里多了怜惜,赶紧过去扶起她说的:“郡主不要担心,这不是王爷的血,是唐俊和一个婢女的血!”
景怡听我此话,才定下了身,眼中依旧带着泪,楚楚的说道:“真的?这血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唯有屋外的风声切切,似是孤魂在哀嚎一般,皇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玉说道:“这血衣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朕解释一下。”
成王人群中侧目一顾,我已明白,此时是反转的机会了。
厅中的静谧正孕育着一场更大的风浪来袭。
我看着地上的血衣,那血色刺的我眼中似是揉了沙子一般,心里更是如同火舌舔舐一般,一阵一阵的炽热,伴随心中积蓄已经的快意慢慢迸发。
我脸色一沉说道:“回禀皇上,那带血的襦裙正是民女的衣物,那血衣正是那日王爷的别院被袭击所穿的衣服。唐俊为了保护我身负重伤,而府中的一个婢女更是平白冤死,我身上染得便是他们俩的血。”
说话时我缓缓步到唐俊跟前,他眼里阴晴不定,对于我们一直说的话似是疑虑,而这些他都已经不记得,又似是在极力思索,想要回忆起那日的情景。
皇帝看看了看唐俊说道:“这血衣上也有你的血,你可记得当日的情形。”
唐俊双眉紧锁,脸上有难色,我抚了抚他的袖对皇帝说道:“皇上有所不知,那晚唐俊身负重伤,虽是勉强撑到了云山上被云翁救下,无奈伤势太重,已经失忆了,这些他都不记的了。”
说话之时,我见成王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我心中一动,继续说道:“那一晚晚茜也在府中,幸好有晚茜在,民女才免于一难,晚茜此时正在梅园之中,着她来一问便知!”
唐俊脸上漾起一丝喜色,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却是心中一冷,似是冷不丁的被人塞了一块冰在怀里一般。
皇帝脸色一转,对常公公说道:“你在跑一趟吧!去把晚茜叫来!”
大厅里的气氛一如同汹涌的海面一波还未停歇,又起一波,常公公哪里敢停歇,领了旨立马就出了门。
等候的间隙我见那裴玉苍白的脸上蒙了一层莹白,竟然是起了冷汗在脸上,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满心的厌恶。这人今日从进门来虽是一路冲着我和成王,但是却战战兢兢,犹犹豫豫,见得一副窝囊样子,到这里来想治罪于我肯定也不是他本意,定是受了人的指示和胁迫,也不知道这人是背后的主子是谁,思索之间我想到一人,那个被我和成王恨之入骨的人。
须臾之间,门外长廊上,人影晃动,是常公公回来了,却是他独自一人,本是该一起前来的晚茜却没有身影。
“晚茜呢?她怎么没来?”皇帝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悦。晚茜的性子执拗又刚烈,此时此刻让皇帝很是不高兴。
转眼之间我望了成王一眼,却见成王刚才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却再一次的凝结在一起,而刚才还一副战战兢兢的裴玉此刻脸上却是挂着一幅狡黠的笑,似是荒园凶恶的孤狼一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即将到嘴的猎物,我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却见那常公公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带跟前,脸色潮红,一阵疾跑,让他的胸口剧烈起伏。
一口气还没缓下来,常公公断断续续的说道:“回……回皇上,皇后……晚茜她……她……她不见啦!”
常公公本就是皇后身边的管事,此刻话一出,皇后凤目一转,脸上一惊,扶着还一脸煞白的景怡急急的说道:“晚茜奉领了旨意,被罚跪在梅园,怎么会不见了?梅园就那么大点,你有没有仔细找过!”
皇后的责问让常公公一脸的惊怕,但是又是无奈,摊着手说道:“奴才把梅园都找遍了真的没有啊!”
皇帝双手负在身后,望着门外幽深的长廊面无表情的说道:“晚茜武功高强,国内想要找到武功在她之上的人还没几个,她性子又烈,若不是她自己愿意,别人是想请她走都不会走的!”
唐俊听到晚茜不在梅园之中,脸上的喜色早就荡然无存,急急的说道:“可是晚茜身上伤,被人掳走也不是不可能啊!”
皇帝面上挂着冷笑,鼻息一重说道:“就算她是重伤,别人又能耐她如何!”
屋外依旧寒风习习,廊上的红灯笼摇摇晃晃似是此可我惶惶恐恐的心一样,白天晚茜曾嘱咐我告诉成王府中有尖细,今晚一定要当心,而这裴玉恰巧此时赶来指罪,他刚才脸上那抹奸笑似是幽冥鬼使的青脸一般闪现眼前,而此刻晚茜又忽然消失,心里惶惶恐恐,皮肤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似是又薄又凉得刀面贴着皮肤,划出一阵阵的生疼,身上一冷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厅中更是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样,恍恍惚惚似是听见一阵喧嚣,由远及近,定了定神听得真切,是沸腾喧闹的人声还夹着马屁的嘶鸣声。
此时夜已经深,这人声马声像是围着整个成王府邸一般,成王脸色如同严霜一般,众人走到门前听得仔细,确实是围绕着王府,而院墙之外冲天的火光把王府上空的天都映成了一片血色。
站在院中的御林军早就也听到这沸腾的声音,赶紧围了过来,一层一层的围在皇帝和我们周围,如临大敌一般。
远远的一个人影急急的跑了过来,跑到近处竟是一头栽了过来,脸上扑满了灰尘,抬头一看竟是小九似是遇见的大敌一般。成王脸色难看,还没等小九说话就呵斥道:“皇上面前,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第八十五章 连环计(中)
小九一脸的惊慌,磕着响头,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吓成了这样,刚才一摔,更是灰头土脸,一脸狼狈,只听他说道:“小的该死,启禀皇上,皇后,郡主……”
话还没说完皇帝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说道:“别一串称呼了,赶紧说!”
小九脖子一缩,吞了口水说道:“辅相大人,带人包围了相府,说是要救驾,前来捉拿刺客!”
皇帝袖袍一挥脸上有着惊异之色,浓密的眉头一皱说道:“刺客?哪里来的刺客?”
小九一个劲的在地上咚咚的磕着响头,头也不抬说道,这话语竟也是顺畅起来了:“大人说是辅相遭了刺客,绮贵妃本来已经好转了,可是刺客一来却是直直就闯入了贵妃的房间,贵妃受了惊吓腹痛不止,已经落了红,相府本就有府兵,一路狂追那刺客,最后说是刺客进了王府,辅相大人带着亲兵此刻已经包围了王府。皇上本就在府中,辅相大人硬说那刺客进了王府,担忧圣驾,一定要搜府!”
皇后在身边倒抽一口气,连忙问道:“贵妃见红了?龙胎尚未足月此刻见红……”皇后正当盛年,精致的容颜此刻被吓的煞白扭曲。定了定神又问道:“那龙胎现在怎样?”
小九伏在地上哪里敢抬头:“宫中的御医已经赶了去了,到底是什么样子小的也不知道。”
如此突然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感觉就像是置身于纷乱战场一样,周围都是欲置人于死地的敌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手中的暗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刺了过来。
皇帝脸色如同寒冬里冻结的冰湖,直直的瞪着远处的火龙由远及近,景怡脸色煞白依偎在皇后身边不知所措。
我孤零零的站在一侧,似是落单的幼兽,心里一阵一阵的恐慌升起,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唐俊脸色平静,更多是不知所以然,偶尔的蹙眉或许也是在担忧无故失踪的晚茜。
成王此时的脸色跟皇帝的脸色无二,我看向他时他也转头看到了我,那乌黑眼眸在火光的闪动中竟是不见一丝的慌乱。
我不自主的向成王靠过去,此时此刻竟是这样的身影才有的一丝依靠,唐俊那个曾经温暖的肩膀离我越来越远。
站在成王的身侧,他身上沾染的苏合香的味道幽幽传来,手垂在一侧挡在了宽大的衣袖之中。
手上忽然一紧,一阵温暖紧紧的包裹住我早已经冰凉的手,我心里一慌,想要将手脱离那股大力,却半分也抽不出来。
转头看成王,他眼中波光流动,脸色平静如同深远的夜空,沉静安定,剑眉微微皱起,成王不动声色的朝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手上的温暖似是一颗火种一样,身上一下变的燥热不堪,被成王捉住的手也变得湿热起来,脸上一阵一阵的潮热逼的我身上起了一层粘汗,就连面前欲来的暴雨都被抛在脑后,头脑里一片混沌。
这种脸红心跳竟来的如此猛烈,以前和邱赫在一起的时候都未曾如此。
呼吸变的急促,皇后似是觉察到我的一样,转头对我说道:“皇上在此,一切自有皇上做主,你不必如此紧张!”
皇后近在咫尺,吐气如兰,面上没有一丝惊慌,真是中宫之主,也如此般的沉的住气。
我面上一窘,脸上烫的都快起火一般,慌乱的点点头,再也不敢说话,成王却是面色不改。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痛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求救般望了他一眼,他似是才明白过来,手上力气松了一点,却悄悄的把我往他身边拉了一把。
紧挨着成王,都能感觉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只有低下头不在去看他,看着远处火龙那边身材臃肿的辅相拧着两道浓眉似是地狱阎罗般步步逼近。
辅相依礼一一参拜,他的身后火光大队的人马手执着火把,一片火光冲天,厅内却一片静谧与外面的嘈杂喧哗形成鲜明对比。
韩叔气喘吁吁的赶来,无奈的说道:“王爷,老夫实在是拦不住辅相大人。”韩叔向来极重礼仪,此刻却是头发蓬松,衣服半开,漏出了里面雪白的中衣,显然是刚才被人推搡抓扯过。
成王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朝韩叔走去,伸出手扶了一把韩叔说道:“无妨,你先下去吧!去换身衣服再来。”
成王乌黑的双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韩叔,韩叔一怔,眼神之中带着转瞬即逝的迷蒙,慌忙兜住自己松散的衣物说道:“老夫失礼了,皇上请赎罪!”
皇帝只是点点了头,韩叔会意的退下了。
皇帝也不跟辅相说话,冷冷的撇了一眼辅相转身向厅中走去,兀自的上了台阶,敛了敛那闪着光芒的黑底绣金龙袍,危坐于大厅之上,一双冷冽的星目居高临下的俯视阶下的一众人!
成王含着一丝极冷的笑意对辅相说道:“辅相大人好大的阵仗啊,如此夜闯我王府,是为何事?今日皇兄在此,相爷若不是给我一个说法,这王府怕是进的来出不去了!”
一阵急如骤雨的脚步声后却是马龙领着府兵赶来,一时之间这外乌泱泱黑压压的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紧绷着脸,手中的寒铁灼灼闪着寒光,刺的人眼生疼。
空气中混着火把燃烧的黑烟一阵一阵的烟火味,北郡王府上空更是因为火光一片血红,似是夜空都被燃烧了起来一样。
辅相只是淡淡的一声冷笑说道:“王爷等会还是自己好好跟皇上解释吧!”说完一甩袖子进了大厅。
看着眼前这阵势今夜的王府又要一夜无眠了,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但是却不知道这辅相到底是在搞设么鬼。依次落座,只是这次不再是歌舞升平,而是一场暴风雨。
皇帝冷冷的说道:“蔡相,绮贵妃现在如何?”
蔡文臃肿的身体吃力的鞠躬,恭敬的说道:“贵妃受了惊吓,胎儿不稳,御医此刻正在施救!”
皇帝脸色乌沉沉似是暴雨欲来的天一样:“龙胎不稳,蔡相不在府中照看,跑到被郡王府来做什么?而且还带来了你的府兵。”
皇帝的话语似是重锤击鼓,蔡相巨大臃肿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刚才还满眼的不屑和鄙夷此刻完全换了另外一副颜色,两眼之中居然泛出了泪光,一脸的沉痛:“承蒙皇恩,绮贵妃可以了归宁,但是老臣却让龙胎受惊。正是为了个皇上一个交代才不得已率兵前来捉拿刺客?”
“捉拿刺客?你捉拿刺客跑到北郡王府来做什么?”皇后一脸的诧异。
蔡相鼻翼微张,黝黑的肤色更让他看上去狰狞恐怖:“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刺客现在正在王府之中,微臣府中的府兵一路追那刺客逼得那刺客逃进了王府之中,至于是不是王府里的人,只有抓住了这刺客就能见分晓?”
成王长身玉立,一身傲气的站在大厅中央冷冷说道:“辅相大人,那你可曾抓住了刺客?若是没有抓住,你是不是要要把本王这王府上上下下都搜一遍才放心?”
蔡文头一扭,狠狠的看着成王说道:“王爷若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不妨让本相搜一搜,若是心里有鬼自是不会让本相搜府了。”
蔡文的这话一出,竟无人说话,空气如同凝胶一般,让人呼吸不畅,如同要窒息一般。我都快急出了火,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的事情多半都又是冲着我来的,只怕说错了话,反而是惹来一堆祸事,想起刚才成王在万分焦急之中朝我缓慢而又镇定的那一下摇头,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但是所有的想法都是一晃而过,最后只能无奈的呆在原地,死死的咬住嘴唇。
看似柔弱的景怡此刻霍的站起身来,她刚刚起舞时穿着的火红的衣裙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直直的逼向跪在地上的蔡相:“辅相大人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礼法在你眼中都虚同摆设莫?北郡王府先皇敕造,岂能说搜就搜!”话毕转身便跪在了地上:“皇兄,文宣哥哥好歹是亲王身份,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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