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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的辣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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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掌柜瞄了瞄,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委婉的说:“小姑娘,你们这些草药都值不得什么钱。”
浅浅心里有数,这种草药山里随地可见,是不太值钱的。
“没关系的曹掌柜,若是你们医馆用得着的话,就看着给一点好了,我爹娘现在被收押在牢房里,差役大哥说不孝敬他们,就让我爹娘今晚不好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麻烦曹掌柜了。”
曹掌柜面色凄凄,有些怜悯的看着浅浅。
他拿着草药去趁了重量,这才过来说:“小姑娘,我给你们三百文,可好?”
浅浅破涕而笑,“曹掌柜真是好人,我们这次时间来不及,往后进了深山采了好药,一定送过去给曹掌柜。”
曹掌柜笑容满面的说:“行,到时候我也不坑你,该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
浅浅心满意足的道了谢,这才出了古家医馆。
大郎和二郎看着浅浅兜里的铜钱有些感叹的说:“若是我们之前就认识这些草药就好了。”
浅浅明白他们的意思,毕竟一个下午的光景,他们就挣了三百文,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十分可观一笔数目了。
想姜氏每日在董府帮工,一日才能拿到六文而已,可见三百文对他们而言,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数目。
“曹掌柜善良,有心帮我们,我们刚才拿去的草药,若是锱铢必较算下来的话,根本是值不得三百文。”
大郎和二郎面上一怔,有些惊讶的说:“曹掌柜还真是一个好人。”
浅浅笑笑,心里也这般认同。
在这种时候,能碰上曹掌柜这样的人,是他们的福分。
浅浅数了一百个铜钱递给大郎,“大哥,待会儿你将这些钱给他们,求着他们让我们见爹娘一面,不过我想这些钱,他们是看不上的,我们便而求其次,让他们今晚关照爹娘一些,也免了那些子皮肉之苦。”
二郎不解的问:“明知道他们看不上,怎么不都给了。”
大郎相对二郎稳重一些,撇了撇唇说:“都给了,他们也看不上,再说,我们全给了,接下来怎么办?真正可怕的还在后面,知县都还没有出面,谁知道他到时候想要什么。”
二郎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浅浅赞赏的看了一眼大郎,觉得他这样很好,也不用她再多说话。
三兄妹到了衙门前,衙役已经等得十分的不耐烦。
再见他们只拿了一百文过来,立马变了脸,十分难看的对着他们一顿斥骂。
浅浅面泛青色,眼泪婆娑的说:“衙役大哥,这已经是我们家能拿出来的所有银子了,还是找乡里乡亲借的,求你们行行好,让我们见见我爹娘一面。”
两位衙役厌恶的看着浅浅三人,目光有些猥琐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浅浅,这才说道:“虽然你长得丑了一些,但总是一个女的,真想救你爹娘,不如自卖去青楼,说不定还能换几两银子。”
浅浅目光一冷,大郎和二郎已经冲动的挥起了拳。
☆、009、放人条件
浅浅忙拉住两人,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嘴角噙着冷笑,斥道:“两位差大哥,你们是瓷器,我们是瓦,为了救爹娘,我们早就打算拼了这条命,而我两位大哥的脾气又不好,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两位差大哥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好。”
言家兄弟的拳头虽然没有打到衙役的身上,但吓得衙役两人往后一缩,丑态尽出。
再听浅浅这样说,衙役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殴打官差,会有什么后果?”
浅浅莞尔一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的话,两位差大哥,以为你们还会安全无虞的站在这里吗?”
衙役看着言家兄弟鼓着一身肌肉,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慌。
他们虽然是衙役,但是跟着县太爷一起鱼肉乡里,日子过得十分舒服,隔三差五还会上青楼小玩一次。
自身有几两重,心里都十分清楚,眼前的两位农家汉子,他们是怎么也打不过的。
但是让衙役这样认输,又觉得没有面子,捏了捏手里的铜钱,脸色一变,猖狂的说:“你们这是要不顾你们牢中爹娘的生死吗?”
浅浅扯了扯冲动的两位哥哥,笑语晏晏的开口。
“两位差大哥真是忘性大,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瓦,不在意这些!今天你收了我们的银子,若是我爹娘在牢里有什么事,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
衙役被唬得一愣一愣,不敢置信的问:“你们拿了一百文过来,当是打发叫花子吗?就一百文还想保证你爹娘在牢里的安全?”
浅浅轻勾起唇瓣,不甚在意的拂了拂衣袖。
“我爹娘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敢保证你的家人是否平安,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
“你威胁我们?”两位衙役瞪大了眼,还是第一次看到求人办事,不这么嚣张的姑娘。
浅浅一哼,鄙夷的开口,“没错,所以你们最好识趣一些,否则的话……”
“你你你……”衙役气得指着浅浅的鼻子。
另一个衙役气得脸都变了色,却是拉住了同伴,冷哼道:“行,我们保证你爹娘今晚安全,不过明天见了县太爷后,人家怎么说,我们可管不着。”
“你怎么……”被拉住的同伴不悦的开口。
衙役向他使了使眼色,他便反应过来了,阴沉着一张脸说:“算你们好运,不过就是不知道明天你们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哼……”
衙役说罢,便大步离开。
好像和地面有仇似的,用力的踩着,就想将地面踩一个洞出来。
言家三兄妹回西顺村的路上,言二郎有些纠结的问:“刚才他们这话怎么有些奇怪?”
浅浅撇了撇唇,猜想他们今晚可能也没打算对付爹娘,因此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言二郎突然一声叹息,“若是小叔在家就好了。”
浅浅拢眉看了过去,脑海中划过几段片断,脸色便沉了下来说:“二哥,你还是算了吧!求小叔他们帮忙,还不如我们自己求县太爷。”
言大郎拧着眉,一时无话。
良久,他才说道:“小叔到底是秀才,比我们在县太爷面前说得上话一些。”
浅浅挑了下眉,凉声道:“小叔他们就住在镇上,若是大哥二哥觉得他们能够信任,只管去求他们帮忙就是。”
大郎二郎一时语塞。
小叔他们这些天一直住在镇上就是觉得浅浅丢了人,不想在村里受人指指点点,这才搬到镇上来住的。
镇上虽然有房间,但却只是一个一进的院子,屋很小,还不如他们在西顺村新建的宅子。
因此,小叔他们平日里多是住在西顺村。
再者,在西顺村里,小叔因着秀才的身份,谁都给他几分薄面,在村里也说得上话,可是到了镇上,秀才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也是为什么小叔他们愿意待在西顺村的原因。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沿路回来,连一个人都没有遇上,各家各户的门窗也早就已经关紧。
言家大门紧闭,屋里没有一个人。
真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守着家,心里害怕就躲在隔壁张大叔家里。
言家大门弄出一点响动,隔壁张大叔的门也打开了,真真满脸欣喜的说:“你们回来啦!”
她身边站着张婶子及她的闺女禾妹,俩人朝着他们身后望了望,有些失望的样子。
真真快步上前,左右看了两眼,满眼落寞的说:“县太爷不肯把爹娘放了吗?”
大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浅浅扬首对张婶子说:“张婶,我家小妹今晚麻烦你了,谢谢。”
张婶子不甚在意的说:“没事没事,你爹娘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只管开口,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不用客套。”
浅浅微微一笑,“婶子的好意,浅浅在这里先谢过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向婶子开口,奔波了一天,我们还没有用晚膳,明天一早还要去镇上,就先回屋里休息了啊!”
“好好好,快去吧!”张婶子见言家兄妹都有倦容,也没多打探。
进了屋,真真就到厨房里拿了几个馍馍出来。
“馍馍一直热着,你们快些吃,我去给你们烧点水,一会儿泡下脚,跑了一天肯定都累了。”
真真心里明白,进了衙门,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出得来,再看三位兄姐的脸色都不好,也没有追问爹娘的事情。
难得懂事的将他们侍候了一回。
兄妹四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收拾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屋,次日一早,大郎和浅浅进了镇,而二郎叫了村中平日和言家交好的几位大叔一起去了胡家,真真被留下来守屋,她却是有些待不住。
等兄姐都走了,便想到麦一鸣对她的心思,偷偷的去了麦家。
再次进衙役,这一次,很快便见到了县太爷。
县太爷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留着小八字胡的男人,眼睛不大,却十分有神,不断的动着,总让人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打什么坏主意。
而县太爷也没有让言家兄妹失望,开口便让言家兄妹拿一百两银子出来,否则的话,休想让他将言永福和姜氏放出来。
☆、010、吸血知县
“县太爷,您张嘴就要一百两银子,你也要看看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一个乡下穷种地的,家里也就两亩地,您让我们去哪里凑这一百两出来?”浅浅忍着胸口的怒火,耐着性子和县太爷讲道理。
县太爷却是大手一挥,吹着两撇小八字胡就说:“本官不管这些,银子拿来了就赎人出去,否则的话,依法办理。”
浅浅怒了,不悦的沉着小脸说:“依法办理,你倒是依法办理,打人的是我,你凭什么把我爹娘关进去。”
“噢,是吗?”县太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突然朝着门口大叫一声,“来人啊!”
大郎深觉不好,大妹冲动了,可能连她自个儿也被牵连进去了。
县太爷话音落下,立即有两个衙役跑了进去。
“大人,有何吩咐?”
县太爷大手一指,指向浅浅说道:“她是打伤胡家兄弟的主谋,把她给本官关进牢房里,没有本官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探视。”
大郎急切的说:“大人,大妹性子急,一时口误,还望大人明察。”
“明察?”县太爷挑了挑眉,看向浅浅。
一件宽大的衣裳,看不出身材如何,再看面容,乌漆墨黑,而且还有些凹凸不平的样子,也不知道脸上是沾了什么,还是长了什么,看着就怪让人恶心的。
县太爷看了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瞥开视线说:“本官就是明察过后,才要把人关进去的,你给本宫滚开,赶紧去凑银子,否则的话,连你也一起关进去。”
浅浅气急败坏的说:“抓我就好了,把我你爹娘放出来。”
祸是她闯的,后果她自个儿承担,她就不信小小的牢房还真能让她困住。
县太爷突然一声笑,轻挑的看着浅浅,问:“你这小姑娘,不会是脑子傻了吧?银子没有收到就想让本官放人,怎么着?你觉得你值一百两?”
站在门口的两名衙役不留情面的发出嘲笑声。
浅浅眯了眯眼,双拳紧紧的握住,若不是家里还有人,她真想直接将县太爷当场宰了。
可是她不能,她如今不是一个人,她宰了县太爷,她能拍拍屁股就走,但是言家上下却会替她背黑锅。
“好了,没话说了吧?”县太爷有些得意的样子,挥挥手,像赶臭虫一样,示意衙役赶紧将人带下去。
大郎一急,忙开口说:“县太爷开恩,我妹妹不懂事,但是家里没有这么多银子,若是连她也关进去了,这一百两就更加凑不出来了。”
县太爷一听就懂了这当中的门道,却是厌恶的看着浅浅。
“就她,卖进花楼里也值不得几两银子吧?”
大郎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的开口,“能有几两是几两,不是吗?不然的话,哪来的银子救爹娘。”
县太爷一想,便挥手说:“行,你们走吧!在今晚日落之前,本官要看到银子,否则的话,别怪本官翻脸无情。”
大郎拖着浅浅出了衙门,浅浅气恼的甩开手,不悦的说:“大哥,你为什么要答应给银子,我们哪里来的银子。”
大郎脸色一沉,第一次对浅浅动怒。
“够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道收敛一些,你以为县太爷是什么人,你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掌握,就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刚才若不是我脑子动得快,如今你也关了进去,难道你觉得你这样冲动,对救爹娘有帮助吗?”
浅浅一怔,脸色有些难堪。
她在上位已经习惯了,这些小角色,她从来没有看在眼里过。
以前遇上让她不痛快的人,也都是直接解决了事,并不会这么纠缠。
刚才被大郎一骂,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她现在是言浅浅,一个普通的农家女而已,并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国安局言叶。
她除了会对县太爷耍些嘴皮子,对救言永福夫妻没有一点帮忙,甚至还就是她当场打折了人家的腿才带来这么大的祸事。
若是她当时能忍耐一些,私下将胡家兄弟处置一番,家里也不至于摊上这样的事情。
如今,她又有什么脸面怪大郎刚才的妥协。
大郎也不过是想救她,不忍心看着她也被关进牢房里去而已。
大郎骂了浅浅,见她一声不吭,垂着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大妹,对不起,是大哥太急了,大哥不该怪你的,你自个儿先回家好么,大哥去一趟小叔屋里,找他们商量商量,说不定小叔和奶愿意帮忙呢!爹毕竟是奶的亲儿子,小叔的亲大哥。”
浅浅颔首,简短回应:“好。”
大郎欲言又止,终是没多说安慰的话,只道:“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一点,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了,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大郎心里琢磨着,县太爷要一百两银子,还不如他们私下和胡家把这事了了,不管是要打要骂,他们言家都认了。
胡家再怎么狮子大开口,总不至于找他们要一百两银子吧?
大郎琢磨着这事,想着也让小叔出面说些话,给胡家一点压力,事情也容易了结一些。
浅浅看着大郎的背影,一张小脸苍白,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她突然想起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我喜欢钱,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
以前对这句话没有感触,只觉得钱这东西,她就从来没缺过,无所谓喜恶,如今,却是真真实实的喜欢。
若她现在有钱的话,不用被知县刁难,不用让爹娘在牢中受苦,更不用让大哥去小叔家被欺辱。
就她记忆中的几个片断来分析,小叔和奶并不会帮他们,奶是一个极自私的人,在她眼里,就小叔和小姑是她的儿女。
言永福这长子什么都算不得,两年前爷去世了,言永福也被奶强制的分离出家,就得了一户老宅子及两块田地。
浅浅叹息一声,没有回西顺村,而是直接去了胡家。
她看了看天色,猜想胡家的事情没这么容易了结,二郎这时候应该还在胡家调解这件事情。
沿路问了不少人,浅浅才找到胡坚家。
家门口围满了人,闹轰轰的,还未走近,就听一声怒吼:“想和我们私了,行啊!你们兄妹四人各断一腿,否则的话,衙门里见。”
☆、011、休想私了
浅浅敛了怒色拨开人潮,直直的走到二郎的身边,仰面对胡家说道:“要我们兄妹的腿是不可能的,其他的倒是可以一谈。”
“你想得倒是美,打断我儿子的腿,还谈个屁啊!”开口说话的是胡坚的爹,一副典型的乡村汉子。
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说着不文雅的话。
浅浅敛了眉,低语:“胡大叔,刚才我们去过衙门了,县太爷说,只要我们给他一百两银子,他就放了我爹娘。”
胡大叔脸色一变,张口讽刺:“怎么可能,县太爷答应了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浅浅不管胡大叔说了什么,径直道:“县太爷说,若是今晚,我们能拿出一百两银子,就放了我爹娘。”
胡大叔有些动摇,犹豫的看着浅浅。
身边一个中年女子插话道:“你少胡说,县太爷肯定是替我们讨要的医药费。”
浅浅失笑的看着中年女子,她应该是胡坚兄弟的娘,和胡慧明长了几分相似。
“胡大娘,县太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您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不了解吗?”
胡大娘抿了下唇,一时无语,紧张的看着身边的胡大叔问:“怎么办?县太爷不会是想从中得好处,然后就不管我们的事了吧?”
言二郎带来的西顺村几人,附和说:“肯定是这样的,这事,我看着你们不如私了算了,与其让县太爷从中得了银子,你们倒不如自个儿拿了银子去治胡凯的腿。”
胡大叔想想就不甘心,但想到县太爷的为人又没有把握。
他回身与族人商量了一会儿,才沉着面容恼怒的走过来。
“行,我答应你们私了,但是你们给县太爷的一百两银子要给我们。”
浅浅莞尔一笑,问:“你们是一百两,县太爷也是一百两,我为什么不直接给县太爷,给了县太爷,县太爷将事情判了,谅你们也不敢胡闹,不是吗?”
胡大叔咬着牙,刚才和族人商量时,就料到言家的人会这样说。
“你打断了我小儿的腿,又伤了我大儿,这一百两算是便宜你们了。”
浅浅摊手,后退一步说:“若是胡大叔要这样算的话,这事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胡大叔张口骂道:“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嘴巴竟然这么毒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胡慧明也回了娘家,这时候不忘落井下石的说:“她名声早就败坏了,身子都不知道是不是清白的,哪里嫁得出去。”
浅浅脸一黑,厉眼望向胡慧明。
胡慧明见过浅浅打人的狠样,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我给你们一百两也行,但是有一个条件。”浅浅张口,说到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一百两她没想过不给,不过却是分期付款。
“你说。”胡大叔谨慎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感觉她并不好对付。
比起冲动的二郎来说,这小姑娘有心机多了,而且这会儿看起来,甚至有种阴森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十六岁的小姑娘。
“这一百两银子,我要求分月给,每个月有给你们家五两银子,二十个月还清。”浅浅声音清脆的说出条件,顺便扫了一眼各人的表情。
胡大叔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你想都不要想,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我们撤了案后拖欠着银子不还啊!”
浅浅扬起下巴,傲倨的说:“若是你们同意,在我爹娘出了牢房后,我们家就请两个村的村长做见证,若是我们言家毁约的话,任凭你们胡家处置,绝无一句废话,如何?”
胡大叔犹豫的看着浅浅,胡大娘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说:“不行不行,谁知道这小姑娘说话算不算数,而且一副妖精样,几个姑娘像她这样可怕。”
浅浅眯了眯眼,动了怒。
她此时脸上被抹黑了,说她像妖精,绝对不是夸她漂亮,而是指她的言行,不像一个正常姑娘家该有的。
“胡大叔,你要想清楚,若是我们家一次性拿得出来一百两银子,我们何苦和你在这里谈条件,你说是吗?”
浅浅扬扬眉,所有人都知道县太爷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知县。
就拿了他说话,让胡家动摇。
胡大叔回身和族人商量了一会儿,这才回身说:“行,但是你们若是做不到的话,你们在西顺村的房子田地就都归我们了,而且你们一家得离开西顺村,永远不能回来。”
在这时代,大家都没有搬家的说法,若不是有更好的去处,一般是不会离开土生土长的环境。
毕竟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没有人喜欢离乡背井的过日子。
因此,胡大叔才拿了这话威胁。
“好!现在你们就去衙门,撤消对我们家的控诉,等我爹娘出来了,立即请来两村族长及族人做证,我们当场立下字约。”
胡大叔拿了决定,便带了几位族人一起去了衙门,斗志高昂的过去,却是灰头土地脸的被赶了回来。
浅浅一看,心里便有了底。
“县太爷说他既然受理了此案,就断没有无故撤消的道理。”胡大叔掀了掀嘴皮,无力说道。
胡大娘急急的追问:“那你有没有问一百两银子的事情。”
胡大叔烦躁的揪了揪头发大声道:“怎么没说,但是县太爷说根本就没这回事。”
胡大娘第一反应,就是冲着浅浅说:“你骗我们?”
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若是不说一百两,他们也不会冲浅浅他们开这么大的口,毕竟这一百两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数目。
不用细想,便马上猜出了原因,这一百两银子是县太爷要收的银子,跟他们胡家没有一点关系,县太爷根本就没想过替胡家讨回一个公道。
浅浅见此,趁着胡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忙叫上二郎及西顺村的人悄悄离开了。
免得等他们回过神来,又纠缠着不放。
县太爷的一百两都还没有,浅浅可不想还要出胡家的一份。
回到西顺村里,言家三兄妹便四下凑钱,能借的人家都上了门,但奔波下来,却是连十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村里都是普通的农户,面朝黄土背朝天。
他们家里多的不是银子而是粮食,而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帮言家,卖了自家的粮食去替他们凑银子。
浅浅望着天空,小脸忽明忽暗,直到快日落了,她才一咬牙,朝着山里跑,她知道穆清家住在山中央。
☆、012、你娶我吧
不过一百两银子而已,抵了人民币也就三万多块钱,想她当年买一个名牌包就是这数目了。
然而今日,她却要为了这么一点银子将自个儿卖了。
浅浅回想脑中与她有过牵扯的三人。
猪肉炳一身肥肉,面相不好,上面还一个刻薄的老娘,就算她现在落下面子愿意嫁过去,想也得不到什么聘礼。
而地主家的小儿唐玉君,她脑海里都记不得他的样貌了,根本就不知道俩人之间有过什么事。
但她想着这身子之前对唐玉君抬屁股的事情,却有些不信任。
毕竟村里都说,是出了这事,她受不了被人指骂,这才上吊自杀的,可是她被救下后,身子并没有任何不适。
她还特意关了门照过镜子,全身干净无瑕,除了颈上的一道红勒痕,并没有任何欢爱过的痕迹。
思来想去,浅浅觉得还是穆清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自穿来就不大乐意与穆清碰面,倒不是像村里许多姑娘一样,又贪他面容俊,又怕他是狼孩。
而是她不敢看穆清的眼睛,总觉得这双眼睛过于澄清,像一汪深井清泉一样,多看几眼,总有种会溺毙其中的错觉。
其实说白了,就是穆清的长相及性格正好是浅浅喜欢的类型。
样貌出色,寡言少语,典型的小说男主角。
浅浅怕多看几眼,怕会控制不住心思,又惦记着妹妹的想法,再加上不打算这么早嫁人生娃,这才断了俩人的牵绊。
山中独住了穆清一户人家,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敢这么大胆住在山腰。
晚上山里野兽叫声不断,随时都可能被野兽袭击,不过这么些年下来,穆清倒是一直没有遇上什么事。
浅浅忐忑不安的到了穆清家,他家大门大开,他正在院里喂白狼吃东西。
穆清听到脚步声回首,看到浅浅过来,眼神有些迷茫,他家甚少来人,只有村长偶尔过来和他说事,教他如何做人。
但如今他成人了,村长也岁数大人,便少来他家了。
浅浅犹豫了一下,眼神左右飘忽,扯了扯嘴唇上前问:“你不是说娶我的吗?”
穆清记得村长和他说过,他抱了言家姑娘的身子就得负责娶她,否则的话,言家姑娘就嫁不出去了。
但是他托村长说了,言家姑娘不是自个儿不愿意吗?
他也听村里人说过了,言家姑娘想嫁入富户,当地主小儿的姨奶奶。
“喂,你到底娶不娶我?”浅浅娇嗔的跺了下小脚,面红耳赤的看着眼前沉默的男子。
她虽然活了一世,但说出来却是极丢脸的,她看过不少动作片,却是连男朋友也没有一个。
空有一身勾人本领,可惜连一个男人都没有。
第一次主动向一个男人示意,对方还呆头呆脑不在状况内,她怎么能不恼羞成怒。
“噢!”穆清应了一声,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白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浅浅不悦的走到他的身边,用脚尖踢了踢穆清,小脸微红的问:“噢是什么意思啊!你到底娶不娶啊?”
白狼起身对着浅浅呲牙,却是被穆清一下就拍了下去,白狼不爽的趴在地上呜咽,就跟一只忠心的大狗似的。
穆清侧目,看着眼前的姑娘,羞涩的望着他,眼神温柔得快要滴出水似的,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一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好像他是怪物似的。
村里的姑娘望着她,很多人都像言家姑娘一样,也是这种眼神,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些其他。
只言家姑娘没有,眼里很干净,让他第一次觉得,被人这样盯着看,其实感觉也不赖。
电光火石之间穆清想了许多,面上却是没有一点波动。
“好!”
一声好让浅浅有些喜色,嘴角的笑容也是要扬不扬的,看着面容有些怪异的样子,使得穆清多看了几眼。
浅浅侧开视线,不想与他多对视,免得被男色误导。
“你娶我,要准备聘礼,你知道吗?”
穆清不解,这些村长还没来得及教他。
浅浅面红耳赤,羞愧的说了聘礼的事情,也说了她家现在急要银子,希望穆清现在能多拿些银子出来。
穆清定睛看着浅浅,只到她小脑袋快贴到胸前了,穆清才蓦然转身进了屋,吓得浅浅一愣一愣的。
有些尴尬的想着,穆清这是后悔了吗?
也是,若换了她,她是穆清的话,也不愿意娶这样一个女人。
浅浅踌躇,不知该跟进去死缠烂打还是保留一份自尊退出去的时候,穆清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将盒子往浅浅的怀里一塞。
浅浅下意识的抱住了盒子,傻愣的问:“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聘礼吗?”穆清说话轻缓,明明一句让人难堪的话,却是带着不解说出来。
浅浅被噎了一下,决定不和穆清计较,默默打开盒子一看,数了数有些诧异的说:“你竟然有六十多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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