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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的辣妻-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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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睿虎目圆睁,一字一句充满血泪。
陆腾扬不敢相信的说:“当年你娘住的院子里发生一场大火,等我回来的时候,只见到两具烧焦了的尸体,我以为……”
“你以为……”陆子睿气急败坏的说:“你以为什么,我们死了吗?哈哈,也许你想我们死呢!不过可惜,天不从人愿,我们活下来!”
陆腾扬一脸痛心甘首的样子说:“睿儿你说什么傻话呢?爹怎么可能会希望你们出事。如今你能好好的出现在爹的面前,爹别提多高兴了,对了,轻灵呢?你妹妹呢?”
陆子睿冷笑的问:“你在乎吗?当初我们失踪,你追查了吗?你说府里有两具烧焦的尸体,那起火的原因你查了吗?幕后的黑手找出来了吗?没有吧?你什么都没有做。”
陆腾扬眼神黯淡,“爹承认当年有些地方疏忽了,但不过是骤然痛失了爱子爱女,一时难以接受,忽略了很多事情。”
陆子睿见他仍然这样不肯认错的态度,当下更是哀莫大于心死,有些明白娘最后的绝望。
“你死了这份心思吧!我是不会再回陆府了,我也不是你陆腾扬的儿子,早在当年我们兄妹就已经葬生在火海当中!”
陆腾扬上前欲拉过陆子睿,却被他一下躲开。
陆腾扬急急的说:“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原谅爹,愿意再回到陆府来?”
陆子睿轻嘲的说:“要我回去也行,但当年害过我们兄妹,逼死我娘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你同意吗?”
陆腾扬怔了怔说:“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又何苦再……”
“滚,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陆子睿吼完,便匆匆的离开了大厅。
他没想到陆腾扬到了这一步,还不肯帮他讨回公道,他怕他再待下去,会忍不会动手杀人。
陆腾扬跟着追上前两步,叫着陆子睿的名字,清澜却使了眼色,让下人拦住了他的路,并说:“陆尚书请回。”
陆腾扬纠结的拧紧了眉,虽然已经确定了陆子睿就是他的儿子,但是父子间的误会颇多,一时之间也解不开。
“睿儿对我多有误会,还请王爷若是方便的话,就帮着我劝说几句。”
清澜挑了挑眉,就差笑了出来,直言说:“不方便。”
陆腾扬又是一阵语塞。
清澜鄙视的说:“身为人夫、人父,你也算做得够失败的了!”
陆腾扬心里不满,并不认同清澜说的话,但面上嘴上却不敢回嘴。
清澜打心眼里看不起陆腾扬,自然不欲和他多说,让下人直接送客,就出了厅,去找浅浅和陆子睿。
由下人指到在后院花亭里看到了浅浅和子睿两人,两人没有说话,子睿背对着浅浅,浅浅也不急着说什么劝慰的话,毕竟子睿已经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他心里有数。
“多大点的事情,除了给生命,并没有给过其他,再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图什么父子之情,有些事情早就知道了,他这样做,你才更能肆无忌惮的出手对付陆府,不是吗?”
清澜难得说了一句安慰人的话,虽然不大好听,但却是实打实的理。
陆子睿压抑了胸口的情绪,这才说:“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
浅浅微拧着一双担忧的眉眼道:“有什么事,你就和我们说,左右不过是一个陆府而已。”
“我明白!”陆子睿懂浅浅他们的好意,只是那个陆府将他们幼时折磨得这么过,如今他有了本事回来了,终还是想自己动手解决,这才能除了心中的这块大石。
浅浅拍了拍陆子睿的肩安抚说:“不是多大的事情,你别多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和董家小姐的婚事。陆尚书这样急着想认回你,在你和董家小姐大婚时,他却不能以高堂的身份出现,无疑也是打了他一个嘴巴的!”
“嗯!是啊!”陆子睿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快暴露在陆腾扬的眼前。
毕竟只是一个名字相同而已,再加上在陆腾扬的眼里,子睿兄妹早已身亡,若不是有心人刻意在他面前提过,陆子睿长得就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陆腾扬也不会有这份执念,一定要见他。
陆腾扬回府,因着子睿的事情,倒真的把谢意芝发作了一顿,但也只是夺了她内宅管事的权利,毕竟当年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加上谢意芝打理内宅这么多年,就算当年留了什么尾巴,也早就被清得干干净净。
如今陆府就一个小姐,还是谢意芝所出,没证没据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真对谢意芝怎么样,更何况两人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有谢意芝的。
隔天下朝了,陆腾扬再登董府的门,把这事和陆子睿说起时,他也只是冷冷一笑。
陆子睿早就派了人潜到陆府做内应,所以昨晚的事情,他自然早先一步得知了情况,但陆腾扬这样不轻不重的手段,并没有让他得到满足。
这样的情况一直沿续到了陆子睿大婚这天。
当天,陆子睿在四合院摆宴席,陆腾扬也到了,一张脸却是铁青铁青的,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陆腾扬和董府有什么过节。
毕竟以陆子睿如今的地位,来参加宴会的人大多是冲着董府和王府的面子,倒没人会去注意陆腾扬和陆子睿的关系。
不过当很多人看到陆子睿的庐山真面目后,不免有些咂舌,开始琢磨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这对父子不需要任何证据,光看脸就知道他们是亲生的。
“这董府找的女婿是不是陆尚书的儿子啊?我记得陆尚书以前有一个嫡子好像也是叫陆子睿,不过很多年前就不在了,当初……”
有几个妇人小声议论,说得正在兴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抹清新脱俗的身影,诧异的扯了扯身旁的人说:“你看你后面的姑娘!”
几位妇人回首,即惊讶于轻灵的美貌,又震惊于她的面善。
其中一位年老一些的说:“这、这不是谢天娇吗?”
不得不说谢天娇的一双儿女生得好,儿子长得如同他的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女儿又继承了她的花容月貌。
就在陆轻灵以真面目示人出场的时候,别人注意到了她,陆腾扬也注意到了她,当下失态的轻呼:“天娇!”
陆轻灵一双眉眼淡淡扫过众人,看了一眼陆腾扬,和她记忆中模糊的样子重叠,看起来老了许多。
不过视线一秒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多停留,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浅姐姐!”轻灵看到浅浅,立即笑着上前。
浅浅见她来得略晚,当下轻斥:“真是胡闹,今天你大哥大婚,你竟然还敢来得这么晚,小心他明天揭了你的皮。”
轻灵调皮的吐吐舌说:“这不是女子坊的事情太多了嘛!我也急着来好不好!”
浅浅轻戳轻灵的额,说:“我信你才怪!”
她还不知道轻灵打了什么主意,故意在最后踩着点过来。
“这人是女子坊的总管?哎呀!这姑娘的名字我听到女子坊里有人叫过,好像是叫什么轻灵的,我以前和谢天娇的关系不错,她的一双儿女正好是叫陆子睿和陆轻灵。”
在场的妇人当中,总算有人没有辜负陆府兄妹的意愿,把他们认了出来。
“谢天娇的儿女不就是陆尚书的嫡子嫡女吗?难怪他脸色这么难看,怕也是认出了人,这双儿女不肯认他吧?”
“为什么不肯认啊?”
“你傻了啊!当初这双儿女对外公布也是人没了,如今突然好好的出现了,这当中若是没有什么龌龊,谁会信啊?”
“啧啧……”
一时之间,各人讨论声不断。
陆子睿虽要拿回属于他们兄妹的一切,但却没有想过要回陆府,相反的,他想把陆府摧毁。
而国都这样的大世家最讲究的就是名声,陆子睿有意把当年的事情公布天下,就是让陆府寸步难行。
至于谢意芝那个贱人,虽然打了她的脸面,就是拖累了谢家,但是当初谢天娇出事时,谢家也没有伸手援助,所以陆子睿对些一点负担都没有。
众人一言一语落到陆腾扬的耳里虽然难堪,但又不好当场发作什么,更何况这会儿看到轻灵,想到当初他刚和天娇成亲的那会儿,俩人情意正浓,不免有些激动。
记得当年,以天娇的样貌才情,国都喜欢她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数,而她最终下嫁于他,他当时的心情甚是得意,那种感觉就像坐拥了天下似的,只是不知道何时,这种感情变了。
“轻灵!”陆腾扬上前,主动和轻灵说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躲不闪了,虽然不少人在看他的笑话,但这一切都抵不过把嫡子嫡女接回府。
陆轻灵笑容不减的看向陆腾扬,淡漠的开口,“这位大人有事吗?”
陆腾扬略显感性的说:“轻灵,是我啊!我是你爹啊!”
轻灵嘴角一扬,笑靥如花的说:“大人是在说笑吗?我爹早就死了,在当初我娘病重,他不闻不问,任由小妾欺压我娘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啧,竟然是宠妾灭妻枉顾伦纲的事情。”有人嘴快的接了一句。
毕竟陆子睿和陆轻灵的身份已经明了。
若只有一人还能说巧合,但是兄妹两人同时出现,想否认也难。
而轻灵一句话,也还原了当年的真相。
“倒听说过宠妾灭妻的事情,可是没有见过哪个忍心得连孩子都不顾的,当年两个孩子没了,怕当中也有事,只是苦了这两个孩子,我记得当年他们还挺小的。”
某一个夫人咂巴着嘴,回了一句。
她倒不记得子睿和轻灵出事时的具体年岁,只记得当时不少人感叹了一声可惜,毕竟两个孩子都还小,十岁都不到的年纪。
陆腾扬见所有人望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对着轻灵也没有这么大的耐性。
“你就是这样跟爹说话的吗?”
轻灵失笑的问:“这位大人别乱攀亲戚好吗?我爹在我心里早就死了,就算他还活着,他也扪心自问一下,这十来年没有管过我了,如今有没有资格教训我?我们兄妹两人当初被害,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有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如今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来教训我?”
轻灵说着有些动怒,浅浅怕她失态,微微握了下她的手,轻灵回神,朝着浅浅报以一笑。
这才又对陆腾扬说:“这世道凡事有因有果!若是我爹还在的话,我也只能说我们兄妹这些年受过的苦,足够偿还他给我们性命的恩情,余下的,只有杀母之仇。这些年,若不是遇上了浅姐姐,我和我哥至今还在街上沿讨,为了一碗馊饭,和乞丐大打出手,更别提当初我们是如何躲过那些嗜血的刀子。”
轻灵说得煽情,一字一句皆血泪。
在场的不少夫人听了都十分震惊,毕竟对他们这些世家子女来说,一生大多顺遂,他们最大的烦恼,怕是哪里又有新乐趣,哪家店又上了新布料,新首饰。
“陆尚书,本妃也知道你生不出儿子,但你这样子也太难看了一些吧?若是怕没儿子送终的话,就自族人中收养一个好了,毕竟本妃可是听说了,做多了孽的人是生不出生子来的!”浅浅自持身份尊贵,直言奚落陆腾扬。
陆腾扬一张脸胀得通红,“他们是不是我的儿女,大家都心里有数,王妃也是为人母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拆散我们父子。更何况本官仍朝廷命官,王妃你就算身份尊贵,也不能这样随意辱没本官。”
“噢,是吗?本王的王妃说你几句,你这是不乐意了吗?”清澜突兀的站了出来,高大的身形站在浅浅的身后,无形的告诉众人,他就是浅浅的靠山。
陆腾扬不满的胀红了脸,他本来就是皇上的人,虽然不用怕和王府交恶,但是却也不敢真的和王府为难。
毕竟就是皇上拿王府也没有办法,他一个小小的尚书能做得了什么。
到时候王府真的要对付他,难道皇上还会为了他对付整个王府吗?最终他仍然是被当做弃子抛弃了。
257、完结章下
“下官不敢!”一个瞬间,陆腾扬想了许多,最终被迫在权利之下,向清澜低了头。
清澜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仍旧沉着一张脸说:“你知道就好!”
陆腾扬闹了一个没脸,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再加上陆子睿和轻灵的态度,他今天想以亲爹的身份坐上高堂的位置,接受新人的跪拜是没有机会了。
稍晚一些,陆腾扬趁着各人不注意的空当偷偷溜了。
拜了天地,回到新房里的陆子睿有几分内疚的对董争妍说:“都是我的原因,所以刚才才出现这样的情况。”
前院里的客人都在讨论他和陆腾扬的关系,他心里是十分清楚的,虽然是他故意这样做的,事先也和董争妍商量过,取得了她的同意。
但这毕竟是董争妍唯一一次婚礼,他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董争妍,没有给她一个完美。
“我不在意这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大胆的去做吧!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却能站在你身后。”董争妍咬了咬唇,脸色桃红的大胆表示。
这番言语,对她而言已是极限,算得上是示爱了。
陆子睿即感动又心酸,他一个男人实在不该让自己的女人每天牵扯在这些麻烦事情当中。
他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但是眼下他注定做不到,他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这一晚,陆子睿极尽缠绵的给了董争妍一个美好的初夜,并暗暗发誓,他这一生都不会辜负她,他不要她有朝一日变成他娘那样的可怜女人,他要让她脸上永远带有笑容。
婚后,陆子睿和董争妍在四合院里住了三天,直到三朝回门这天,他们才又搬回了董府。
这三天里,国都里流言不断,说的全是当年陆府的事情,有鼻子有眼的样子,像是都亲身经历了一样。
一时之间,陆尚书品性有亏的事情被人拿出来炒作,再加上清澜的帮助,几个文官得了指示,联名上书,皇上不得不暂免了陆尚书的职务,让他赋闲在府。
紧接着没多日,谢意芝谋害嫡子嫡女的证据被人拿了出来,一状直接告到了皇上面前,早朝的时候被大臣提出。
在魏国这里,宠妾灭妻最被人不耻,同样的,谋害子嗣也是大罪,更何况当初的谢意芝只是一个贵妾,即使如今她做了陆腾扬的继室也是一样。
皇上对陆腾扬恨得牙痒痒,心里埋怨他竟然连一个女人都管不好,原本在心里琢磨着过三个月找一个借口让他官恢复职的,如今也只能搁浅了。
谢意芝更是被皇上直接下令赐死,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其实陆腾扬是信子睿说的话,他回府后也私下查了,问了府里的下人,只是谢意芝掌管中馈这么多年,陆腾扬又从来不插手后院的事情,就是有知情的下人也不敢说实话,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如今他坐在家里听到这些消息时,人都苍老了十岁不止,更是恨极了谢意芝当年的手段。
那会儿谢意芝陪同他出使任务,在这期间一双嫡子女没有了,而这时候她又正好有了身孕,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是谢意芝出的手,当时信了是意外,只处理了一批下人。
宫里派人来赏赐毒酒和白绫的时候,谢意芝的女儿来找陆腾扬求情。
看着这张神似谢意芝的脸,陆腾扬的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只怕就是她发现了自个儿有了身孕,所以才对子睿他们下手。
“爹,你救救娘,你救救娘啊!”
陆腾扬冷冷看了女儿一眼,拂袖走人。
这些年,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甚是疼爱。
如今虽然对谢意芝满是怨恨,但对这膝下唯一的女儿却是迁怒不起来,毕竟她当初尚未出生,如今又十岁不到,大人间的恩怨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皇上下旨要谢意芝死,又有清澜的人盯着,下面的人自然就不会阳奉阴违,她甚至连挣扎喊怨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宣旨的公公摁的地上灌了毒酒。
在得到谢意芝死去的消息后,董争妍做了一桌子菜,陪陆子睿喝了几杯,以示庆祝。
她看到陆子睿因为谢意芝的死而变得开怀了一些,心里也就放心了,她就怕陆子睿执念太深,最终苦的是他自己。
毕竟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结,如今终于解开了大半,陆子睿一时兴奋喝多了,不再装做沉稳自持的样子,多了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抱着董争妍说了许多许多话。
很快到了九月,馥儿的预产期也就是月中这几天,这几日母妃天天往国公府跑,浅浅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三个孩子都是她的,自然该由她亲自带。
倒是朵朵有些不乐意了,这天用了早膳,母妃又准备去国公府。
朵朵小脸一板,嘟着嘴说:“祖母,你到底是我们王府的人还是国公府的人啊?你到底是我的祖母,还是舅奶奶的祖母啊?”
朵朵知道馥儿肚子里怀了一个孩子,比她小多了,还没出生,她就要叫人家表舅或者表姨。
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孩子的,毕竟朵朵这个年纪最是计较这些了,不说是她,就是两个小子也是。
中秋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过的节日,两个小子盯着馥儿的肚子看了许久,才一脸不屑的说:“等他生出来长得比我们高的话,我们就叫他表舅。”
而朵朵比这两个小子的好胜心更重,自然更不乐意。
如今再加上她喜欢的祖母,天天跑去国公府,就为了照顾那个还没有出生的所谓表舅,她心里能高兴才怪。
大有种还没有出生,就和她争宠的感觉。
“傻孩子,祖母就是去看看而已,你一会儿不是要去你师父那里上课吗?”母妃眼底一派笑意,一脸慈爱的哄着朵朵。
朵朵斜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祖母,你就别哄我了,我当我不知道吗?我就算今天休课,你肯定也要去国公府的。”
母妃哭笑不得的敲了敲朵朵的额,说:“舅爷爷对你这样好,他如今老来得子,你还不许祖母去看看啊?”
朵朵捂着额,怪腔怪调的叫着,“祖母,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母妃微怔,看了眼朵朵,又看向浅浅,用眼神示意问道:“朵朵这是怎么了?”
浅浅失笑的骂道:“好了,你别闹你祖母了,你祖母是有正事要办,怎么?你是不知道去你师父那里上课,所以故意找借口是吗?”
朵朵杏眼向上一翻,糯声道:“娘,你就别挑拨我和我师父的关系了,我师父才不会上当。”
浅浅好笑的说:“你又知道咯?”
朵朵一脸得意的说:“当然,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浅浅鄙视的看了一眼朵朵,直接将她无视了,侧目对母妃说:“母妃,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国公府吧!舅母就是这两天生了,别耽误了,去看一眼也好放心。”
母妃笑睨了一眼嘟高了唇,一脸不悦的朵朵,揪住她能挂酱油瓶的小嘴说:“好了,别不高兴了,最多祖母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葫芦可好?”
朵朵眼睛一亮,兴奋的说:“这可是祖母说的噢,不许骗人!”
朵朵吃过一次糖葫芦,挺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滋味,但是母妃觉得街上买的东西不干净,所以平日里大多不会让朵朵吃这些东西。
这次也是被朵朵闹得没有办法,急于哄她才会松口。
浅浅倒不在乎朵朵吃街上的小吃,毕竟普通百姓都能吃的,她们也没有什么吃不了的,更何况,当年她可是吃着地沟油长大的,也没见出什么事。
母妃前脚刚出房门,朵朵就自小凳子上跳了下来,风风火火的说:“母妃,我去找师父了。”
“去吧去吧!”浅浅好笑的挥挥手。
就这活力十足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刚刚为了母妃争宠的委屈样,明显就是故意骗哄母妃。
下午的时候,浅浅在屋里教两个小子认字卡。
两个小子有点不乐意的说:“这些我们都认得了,我们不要学这个了,要学和姐姐一样的东西。”
浅浅失笑的戳了戳他们的额,嗔道:“你们两个野心倒是不小啊!还没有学会走就想着跑了啊?”
“谁叫姐姐骂我们是笨蛋啊!还说这些她看了几次就全部记住了,我们都学了好多天了。”二哥儿不满的嘟高了唇,一副紧绷的包子脸。
浅浅回想了下当初,没心没肺的笑说:“你姐当初的确是一学就好,记忆特别好。”
其实大哥儿和二哥儿都不差,记忆也都好,但只有朵朵完全和清澜一样,看东西都是过目不忘,因此,学东西也特别快,在这一点上,朵朵倒是有本钱鄙视两个弟弟。
“娘偏心,你就是疼姐姐一点,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两个哥儿对视一眼,一脸埋怨的同时说出来。
“噢,这都被你们发现了?”浅浅故意逗着他们俩。
大哥儿不满的说:“别人家的儿子是个宝,女儿是根草,到了我们家里,就是儿子是草,女儿是宝!早知道就不投生在你们家了,哼!”
浅浅轻敲了下大哥儿的脑袋,失笑的说:“鬼精灵似的,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啊!”
大哥儿一脸得意的扬扬下巴,他才不会说是听下人碎嘴说的。
下人倒也没有恶意,就是觉得奇怪而已,所以几个丫鬟碎嘴说了几句,正好被两个哥儿听到了。
好在两个哥儿听到了倒是心眼大,不在意这种事情,反正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文的武的都打不过朵朵,被她欺压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们长大了再说。
只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长大了的他们被欺负得更惨。
“好了,别闹了!你们想追上姐姐,就快点把这些字卡都记熟了,姐姐也是一步一步学过来的,基础不打好,怎么学姐姐现在所学的东西。”浅浅敛了笑,不再和两个儿子斗嘴。
两个儿子不满的翘了翘嘴,挪了挪小屁股,被迫继续记字卡上的图样和文字。
没多时,门房来信,说是舅母快生了。
浅浅眼睛亮了亮,立刻起身说:“你舅奶奶要生了,娘得去看看!我送你们去你姐姐那里。”
两个平时一肚子坏水的小子,一听要把他们送到朵朵那里去,立即抱着浅浅的腿,扯着嗓子一阵干嚎。
“不要,我不要去,我们要跟着娘,娘别抛弃我们!”
浅浅甚是无语的两个小子的头上一人敲了一下,不过心里也知道是朵朵平时把他们欺负狠了,所以他们俩见了朵朵都是绕路走的,一般情况下不会主送上门被奚落。
“行了行了,我带你们一起去就是了!”浅浅颇是无奈,一手牵起一个,吩咐慎语她们速度打点好出行。
国公府里人仰马翻,好在事先都准备妥当了,产房里面倒是有条不絮,不过平津侯的亡妻,就是生产时不顺利一尸两命没的。
所以这一次,平津侯特别怕有人再动手,请来的两个稳婆,不单早早的就把她们接到了府里,就是稳婆的家人都被他一并控制起来了。
就是防止有人再用稳婆的家人,逼着这两个稳婆使坏。
但即使是这样,平津侯还是不放心。
浅浅带着两个小子来的时候,远远就见平津侯在屋前走来走去,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不时张望门口的方向。
“你说她会不会有事?她还这么小小一只,是不是承担得起生产的痛苦?”平津侯用手比划了下,在他的眼中,馥儿就像一个奶娃似的。
毕竟若是他当初的孩子还在的话,比馥儿还大上一点,都是能做祖父的人了。
母妃安抚说:“没事没事!女人都要经过这一趟的,而且里面还有大夫,随时盯着,无妨的,无妨的。”
平津侯也是真的怕了,这一次特意托人请了一个女大夫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女大夫,只是某位大夫的发妻,她一个女子跟着丈夫学了不少医学方面的知识,而且主攻女子妇科,平日里倒也时时在各大世家后院里走动。
这样的人虽然寻来了,但平津侯还是不放心的,又怕人家医术不好,又怕人家被人收买了的,好在这对夫妻俩是好心人,主动住到了国公府,等于说把性命交给了国公府拿捏。
“舅奶奶叫得好恐怖啊!”浅浅带着两个小子刚走近,两个小子就捂着耳朵,一脸怕怕的样子说道。
母妃回眸就看到浅浅来了,还带来两个孙儿,当下皱了皱眉,说:“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小孩子家家的来到这种地方,不说等下丫鬟换水时看到的血,就光是这叫声,也够他们晚上睡不踏实的。
浅浅十分无奈的说:“他们俩不肯去朵朵那里,又要跟着,我就带出来了。”
说罢,她回眸对好儿和圆儿说:“你们带着他们俩去花园里玩,注意安全,别让他们受伤了。”
“是!”好儿和圆儿应了话,两人同时对两个小子说:“小少爷,奴婢带你们去后花园里玩。”
两个小子也不愿意在这种叫声恐怖的地方,当下二话没说就跑了。
浅浅不放心他们两个,除了好儿圆儿跟了去,还带了不少丫鬟和奶嬷。
“怎么样了?”待两个小子去了后花园,浅浅这才上前说话,双手握住母妃微凉的手,无声的安抚着。
母妃抿抿嘴说:“已经一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怕又是一个折腾的。”
浅浅柔声安抚说:“折腾就说明是哥儿,娘别担心了,舅母会没事的。”
母妃脸色暗暗的说:“倒希望你舅母这胎一举得男,毕竟你舅舅这个年纪了,虽然别人当着我们的面不敢说,但是背后多的是人笑我们国公府断子绝孙,国公府也是被我们王府拖累了,我这心里也不舒坦。”
这些事情,浅浅都明白,拍拍母妃的手说:“放心,一切都会好的,舅母还年轻,舅舅还健壮,他们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国公府肯定能恢复以往的繁盛。”
“嗯!我也是这样想!”母妃抬脸,微微一笑,脸色好了许多。
另一边的平津侯仍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浅浅上前叫道:“舅舅你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和舅母吃了这么多苦,两个人才能在一起,有了现在平静的生活,往后的日子里,老天爷一定不会薄待你们的。”
“嗯!”平津侯重重的应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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