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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燕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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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说;〃我等你〃;其实是非常了解青青了。
要等青青真正开口说出那个词;大概。。。。
还要若干章的样子。
PS:下章虐。
46变故陡生
我像被雷击中一样;身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纵然周围嘈杂;纵然我已和那人数月未见,纵然;只是那一声极低的“青青”;只这两个字,就足以令我原本明媚如四月天的心情,瞬间变得阴霾遍布。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内的起伏;缓缓转身;看着那个人。
韩彻虽然一身平民打扮;颀长的身材站在人群里仍很扎眼;他的神色略有憔悴,一脸风霜的样子;颌下的短髭微微冒头,也没有清理。
他见我转过来,眸子亮了下,迟疑开口,“青青……”
往前走了一步。
我几乎是本能的后退,瞪着韩彻,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转身就走。
面前人影一晃,韩彻已挡在我面前。
“青青……”
他再度开口,却仍只是那两个字;面色转为苍白,目光中流露出痛苦失落的神色。
我心里一痛,站定了脚步,死死看着他,半晌,低声道,“你又来干什么!”
把头扭向一旁。
“青青,”韩彻上前了半步,见我又向后退了一步,便停了下来,“我知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过来是要把这个给你。”
我一直扭着脸,头低垂看着地面,便见地上的那点影子靠过来,一页纸递到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很多人的名字和鲜红的手指印。
我的身子一僵,看着那页证据,不由自主握紧了拳。
“……当日,怀玉公主对我说,把证据给她,她有办法救相爷。我……太心急了,竟相信了她!”韩彻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悔恨和自责,“那日,我刚出门便被人抓住软禁起来,一直脱不了身。我后来知你被官府带走,送到……青青,我心里好恨,恨我自己……”
我的身子微微抖着,指甲紧紧地陷进掌心,一言不发。
“我……没脸再来见你,可又……放心不下你。你现在在镇南王府,自是比外面安全。但那镇南王收留你,心里终究是如何想的,不得而知。你害他失信于朝廷,已是亏欠于他,便是他不提,其他人难免口舌;今日我把这证据带来,你让他交了皇上复命,便不再有愧于他……”
那人一句一句慢慢说着,似旧时一样,思维缜密,考虑得样样周全;我听着,却感觉心头似有把钝极的锯,他每说一句,那里就被割一下,痛不可当。
“我……不能误你终身。那镇南王若是有意于你,你可……”
已经陷入掌心的指甲进得更深,我猛地抬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若没有别的,你走吧。以后……我也不想再见你!”
韩彻的眉峰一动,他凝眸,眼底含着黯淡的云,声音愈发低了下去,“我知你恨我,也没奢望以后能再见你。我只想你知道一件事——我没有娶怀玉公主的人,我是真的……只喜欢你……”
燕十三找过来的时候,我正低头站在市集的一角;他拉我袖子,在我抬眼时被吓了一跳,“小青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眯了眯微微肿胀的眼睛,哑着声说,“没什么,刚才被灰尘迷了眼……我累了,回去吧。”
燕十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显是没有逛够,但见我恹恹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嘟囔了几句就叫个轿子和我一起坐着回了王府。
是夜,我在床上辗转许久,贴身的衣衫里装着那张纸,像是装了块烙铁,烫得我心口发疼。
我以为,经过那件事,我对韩彻早就死心了,甚至还会带着恨;可在集市上见他的第一眼,我便移不动步了,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会不忍,只想听他说话,要他对那件事做出解释,想多看他一眼;甚至,在他走的时候,我心里难过的要死,要强忍着,才能不跑上去拉住他挽留。
真是……没用啊……
我轻轻转着腕间的那个镯子,望着窗外半明半暗的月色,不知看了多久……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书房找燕无双,却扑了空。
问了下人才知道,镇南王府有些幕僚,燕无双今日是听那些幕僚高谈阔论去了。
这个王爷,当得倒真是称职。
我一面想着,一面在花园里转,刚转过假山,就碰到燕十三。
燕十三今日穿着紫色的蟒袍,头上束着金冠,俨然翩翩佳公子。他一见到我就凑过来,“小青姐姐,你看我这身新衣服怎么样?”
我确实觉得不错,遂点头表示赞许。
“可比得上我七哥?”
我一愣,扬了扬眉。
我明知道那燕十三虽然看着童稚,其实也是修行多年的雪狼——他曾说过自己有五百年道行,但是看着他小小孩童的面孔,实在无法将他和燕无双那般的成熟风采等同起来,于是笑着反问,“你说呢?”
燕十三撅嘴,做出委屈的表情,“小青姐姐,你这又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早就说过,我有五百岁呢,做你太祖都绰绰有余,你怎么,就不能考虑下我呢?”
我瞠目,“考虑……什么?”
燕十三笑嘻嘻地,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小青姐姐,你不喜欢我七哥,不如跟我吧,等我长大了娶你哦。”贴过来摇我的手,“我的法术虽然比不上七哥,但也有几百年道行。你若不喜欢小孩,我换个样子也行啊……”
一摇身,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翩翩少年,再一转,又变成个儒雅的书生,我刚要说话,书生又变成个魁梧的壮汉,奶声奶气地对我说,“小青姐姐,你喜欢哪个?”
我嘴角抽了一下,早就面红耳赤,揪住那“壮汉”的耳朵,“你别白费力气了,再怎么变也就是个小猴子,我是不会动心的!”
“那这样呢?”
眼前一花,面前的壮汉又换了面孔,连声音都变了,漆黑的眼睛深深凝望我,沉声道,“青儿,我这样你可喜欢?”
我的心“突”地一颤,明知道那个“燕无双”是假的,却仍是松开了揪着他耳朵的手,眼睛也不敢向他那里看,把头扭到一边,“别淘气了,快变回来!”
“……青儿。”
“你再这样我真恼了,以后可都不理你!”
“青儿……”
燕十三果然有些道行,不但相貌,连那人的声音语气也觉得十足十。我心里突突跳,觉得这燕十三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小孩子也不能太宠,有时候也得管教,于是抬起头板起面孔,气急败坏地,“你少来了!……别以为随便换个皮相就能骗过我!就是潘安再世,若只是庸碌之徒又有什么意思?除非你七哥那样……”
突然收了声。
面前的人,漆黑的眸子含着深深笑意,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那样的眼神,我实在太熟悉了,心里开始剧烈地跳起来,我一边想着“不会那么巧吧”,一边忍不住试探地轻声问,“……燕无双?”
燕无双点了点头,表情竟然也有些不自然,“我不是有意要偷听,刚才有叫你名字想打断你,可是你……”
我张了张嘴,觉得脸烫得要烧起来了,心里咬牙切齿的发誓:一会儿回去找到燕十三,一定要抽打一百遍啊一百遍!
我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但是立刻跑开又显得太欲盖弥彰,于是我站在原地,眼睛都不敢看对方,只能假装看着他脚旁的那几盆菊花。
低低的笑声。
我终于受不了了,跺了跺脚,转身就走:反正已经很丢人了,从那人面前逃开至少我还能喘得上气。
手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青儿……”
燕无双的声音低沉,却又透着一丝紧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我被燕无双捉住手不得脱身,心跳得飞快,只得转过身来,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口干舌燥道,“我……”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无双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半晌,唇角慢慢扬起来,握着我的那只手却更紧了。
我却觉得,喘气更费力了……
终于,燕无双松开了我的手,轻声问,“青儿今天去书房找我,有事吗?”
我听燕无双换了话题,心里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脑子里想起今早的打算,心下一沉,敛了笑意道,“有的……但这里说不方便,还是去书房好不好?”
书房里。
燕无双立在案前,静静地看着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那页叠得很整齐的纸,“这个……还给你。”
燕无双浓眉一抬,“这是?……”
“……之前从你这里拿走的,证据。”我咬了咬牙,虽然觉得困难无比,还是一字一字慢慢说了出来,“我……当日……如今这证据总算又找回来了,你将它呈给皇上,或许还不算晚……”
昨晚我想了一夜,这证据事关苏相的命运,我之前本是竭力想要毁去的;但是经过这一场变故,我终于想明白,私人恩怨和国家大计不能混为一谈,这证据牵涉的人太多,我不能为保苏相连累更多无辜,大不了,以死来报苏相的恩情就是了。而对于这证据如何失而复得,我也故意说得很含糊,没有提到昨日遇到韩彻的事;我潜意识里不想再提那个人,亦觉得这并不重要,便都承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
燕无双听我这样说,神色也凝重了下来,他深深看我一眼,我紧抿着唇,将那页纸递过去。
燕无双伸手接过。
我屏息看着那个人将那页纸接过,展开,定睛欲细看……
变故忽起。
一道血红的光突然自燕无双指尖窜起,迅速贯入他的胸膛!燕无双眸光一凛,眼中凝着不能置信的神色,眼见着他胸前的衣服裂开,之前胸口上那处旧伤骤然崩裂,伤口很深,直可见到内里的血脉!
我被眼前骤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眼睁睁看着有颗鲜红的珠子从燕无双胸口的伤口中升起,离开了他的身体,掠过了我,直接落入我身后那人的手里!
而燕无双,则在同一时刻,倒在了地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韩彻手里捧着那颗发着红光的珠子,迅速地向自己胸口按去,只一瞬,珠子便被按进了韩彻的身体里,那团红光,也随之隐去了!
我茫然无措,但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人,“燕无双!”
这是……怎么了!
一阵低低的冷笑。
我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燕无双,猛地抬头,见韩彻已经踱至我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感到不对,厉声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失了灵犀,已经死了。”
我像被雷击中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韩彻,“什么?”
什么灵犀?
燕无双……死了?
“便是没死,也是废人一个了!”
韩彻的声音异常阴鸷,带着种歇斯底里般的疯狂,恨恨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人,“我想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将灵犀得到了!”
我被韩彻不着边际的话说得十分茫然,但是看着面前的人,觉得陌生又可怕,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隐约,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浮现,我竟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是谁?……”
韩彻的笑止住了,他低头看着我,慢慢摇了摇头,“青青,这么久了,你竟还不知我是谁,也太粗心了——你可还记得,刚进相府时,别人都叫我什么?”
我一愣,看着那人俊美又邪魅的容颜,心里一阵阵发寒:韩彻以前叫什么?……我和韩彻都是孤儿,名字都是相爷取的;刚来相府时,似乎……别人叫他……
“阿九。”
冰寒的声音,是韩彻代我做了回答,他的唇角淡漠地上勾着,“青青,你觉得这个称呼熟悉吗?”
我怔怔看着面前那人邪佞的笑脸,说不出话来。
阿九……
九……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字,心里就发慌,好像,隐隐约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却不敢再想下去。
“青青,你可见过燕无双这样?”
韩彻嘲讽的勾起唇角,眸底突然发出异样的光彩,在那一刻,淡褐色的眸子竟然转为深碧色!
我看着韩彻转为绿盈盈的眸子,睁大了眼睛,“你……”
这个眸色,我曾见燕无双有过,那时候,他说他是……
韩彻看着我,淡淡勾起唇角,“我原来的名字,叫做燕九。”
47血咒灵犀
“……在下姓燕,家中排行第七;人称燕七。”
燕九!
我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半跪的身体晃了晃;几乎不稳,一手撑住了地。
韩彻他……竟也是雪狼!
“想明白了?”
韩彻俯低身子;冰凉的指尖抬起我的下颔,“原来,燕无双早就告诉你了——他对你,倒是什么都不顾忌!”
说这句话时;韩彻的唇角仍是淡淡地带着笑;但那眼底却没有笑意,而是浮起了一层冰寒的杀意。
我哆嗦了一下;不明白韩彻那份杀意因何而来,而他这样的表情和神态是我从未见过的,让人心生恐惧,我喘了口气,颤着声问,“你,既叫燕九,和燕无双……又是什么关系?”
韩彻抬头我下颔的手指一下收紧,痛得我蹙紧了眉,他唇边那丝冷笑也骤然不见了,语气森冷,“他娘亲是皇后,我的娘亲只是个没有名份的宫女;我们有同一个父亲,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的眼睛大张着:原来,燕氏兄弟,还是狼族中的皇室!——宫闱之间历来纷争不断,凡间如此,原来狼族也不例外!看韩彻的样子,似乎,他和燕无双之间有颇深的矛盾,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化解的!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我知道此刻不是问这些细节的时候,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眼下最当务之急的问题,“燕无双……他这是怎么了?你刚才说的灵犀,又是什么?”
燕无双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他刚才胸口裂开的地方,此刻竟然奇异般地愈合了,除了衣服破损,竟然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但是他的脸色却是苍白如纸,气息也微弱到近乎没有。我记起刚才韩彻说过“灵犀”二字,也亲眼见到那颗血红的珠子是从燕无双的胸口飞出,又被韩彻按入自己胸膛的;失了这颗珠子,燕无双便倒地不起,我猜,这珠子必然有什么古怪!
是以问完之后,我紧紧盯着韩彻。
韩彻冷冷地哼了一声,“青青,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可惜,你即使知道一切,也已经晚了——燕无双,他不可能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我的手像是被只手狠狠抓着,紧紧地抽痛,看着韩彻以半是恶毒、半是快意的语调,一字一顿的说着,“灵犀,是雪狼一族的传国之宝,得灵犀者为王。若失了灵犀,便会道行尽毁,只是个凡人了……但是燕无双这个样子,不只是因为失了灵犀,还因为,他中了我的血咒!”
血咒?
我不知道韩彻指的是什么,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青青,这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把那引子亲手给了燕无双,以他那么警惕,如何会接触到那东西?我又怎么能这么顺利的得到灵犀!”
韩彻的手一扬,指尖处已夹着那页“证据”,只是此刻,那页“证据”已经变成白纸一张,上面什么也没有了!
“以我的血为咒,借这张纸当引子将血咒种到燕无双身上,想要他醒,除非我亲自来解!——燕无双当日对我做了什么,我如今,悉数奉还!”
韩彻又是一阵阴沉的冷笑,我却越听越迷惑,越听越心惊:韩彻对燕无双下了血咒?之前,燕无双也曾对韩彻做过同样的事?这究竟……可是,那页种了血咒的“引子”,确实是我亲手交给燕无双的,难道,是我害了他!
我看着韩彻,还有他指尖的那张白纸,终于明白他那日来找我的用意了;想着韩彻当时的神态,再看他此时的样子,我心里又急又气,失声道,“你……竟然骗我!”
韩彻冰寒的眼眸凝视着我,微微摇了摇头,“青青,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妇人之仁。若我当时告诉你,我想要燕无双死,只怕你不肯收下那东西——不是我骗你,只怪你自己太相信别人了。”
我的身子抖着,感觉被自己搂在怀里那人周身越来越冷,心里涌上巨大的恐惧和悔恨;看着韩彻得意又阴沉的面容,一时说不出话来。
血咒……
灵犀……
韩彻再来找我,原来竟是为了借我手陷害燕无双,夺他的灵犀!而我,便真的信了他,亲手把燕无双推上绝路!
“七哥!”
小小的身影骤然冲到面前,燕十三紧紧拉着燕无双的手,乌眸中泪光隐现,“你怎么了!”拼命摇了几下,看燕无双没反应,毕竟是孩子,情急之下呜呜哭了出来。
似是想到屋内还有旁人,燕十三猛地抬头,含泪看向身侧,身子却是一僵,“……九哥!”
声音里有惊讶,还有丝不能言尽的复杂情绪。
韩彻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十三,这些年你跟着老七,还记得我是你九哥?”
“九哥你……”燕十三看着韩彻,漆黑的眸子里泪光闪闪,“当日,族人遭遇大劫,咱们这一支只有我和七哥活下来。这些年,我和七哥一直在找你,你……”
韩彻冷哼一声,打断了燕十三,“一直在找我?好一派兄弟情深……燕无双找我,无非是想要我身上藏着的另一半灵犀!只可惜,机关算尽,今日他的灵犀反倒落在我手上了。”
燕十三浑身一震,“九哥,你说什么?你,取走了七哥的灵犀?”
韩彻上前一步,巨大的阴影重重压下来,落在我们三人身上,目光如刀锋一般,“谁说那是他的灵犀?父王本来要将王位传给我的,偏偏有他这个嫡子挡着;若论治国之道,我哪里不如他了?今日,我无非是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燕十三张了张嘴,终于哭出声来,“但是没有灵犀,七哥道行就尽数毁了……”
“那又怎样?之前我想要得到他的灵犀,还不是中了他的诡计,把我那一半的灵犀抢走,还害得我险些丢了性命,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他这不是遭了报应吗?”
我听韩彻说的那些,隐约觉得熟悉:险些丢了性命,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我声音发抖,仰头瞪着韩彻,“那场火……”
“是我放的。”
韩彻的语气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得意和强烈的恨意,他定定看着我,“燕无双是个多情种子,他早就钟情于你,你若有难他怎能袖手旁观?我于是在那日故意灌醉了你,又放了那场火,便是要引来燕无双,夺他的灵犀。谁知……反被他下了血咒,几乎丧命。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的手紧紧攥着,声音几乎发不出:原来,韩彻早就知道燕无双的存在,而那场火竟是他放的;韩彻为了得到灵犀,竟然不择手段,以我为饵!想到这一点,我心里涌上巨大的难过;更令我难受的是,燕无双,竟然真的来了……所以,那晚在火中救我的人,竟然是燕无双了?……怪不得事后他故意强留我在王府,百般阻挠我回去见韩彻,大概,他那时候就已察觉韩彻对我并非真心,怕他再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所以才……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扎着,一阵一阵的疼痛令我眼前发黑,我想到之前对燕无双的误会,也终于明白一向温文守礼的他在这件事上为何一味强硬,毫不通融,原来,却是因为这个!
我也终于想明白杨婶当日听到的是什么了,并不是“铃铛”,而是灵犀!韩彻有野心,一心想要得到灵犀,甚至在昏迷中也惦记着,是以才叫了出来。
心里一阵阵发冷,我看着韩彻,低低道,“纵然……你那么恨燕无双,觉得他对你不留情面,用血咒伤你,可他后来又给你解开了,也是顾念手足之情,他还把血玉如意给了你,助你身体早日好转;你,今日这样对他……”
“手足之情?”
韩彻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嘲讽的勾起来,“燕无双那是为了讨你的欢心,故意做给你看的!他若真只为手足之情,把血咒解了就好,为什么又带你去江南!还有你……”
韩彻骤然倾身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青青,你便真的同意和他去江南……卿卿我我,郎情妾意,你们在我病重时做的那些事,当我不知道吗?”
“我没有!”
再也无法忍受那人的恶意揣测,我拼命想要抽回手,却被韩彻死死抓住手腕挣脱不开,“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心里痛极了,眼泪本来已经流干,此刻却又涌了出来。
“‘我们’?”
韩彻一用力,将我的手攥得更紧,几乎要捏断一般,“‘你们’就那么清白?青青,当日问你的话,你还没有答我——若燕无双对你无情,你能那么容易从王府偷到证据?若他对你无情,在你落魄时会出手相救?若他,对你无情……”
韩彻的喘息变粗了,眸子里燃着深碧的火焰,似要吞噬一切,“……我这出苦肉计怎会轻易成功?这灵犀,我现在又怎会得到手里!”
我拼命摇着头,心里早被悔恨和自责填满,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说不出话。
燕无双,原来我一直错怪你;
我又害了你,这次,要怎么才能补救……
屋内寂静一片。
韩彻站起身,抬腿向外走。
燕十三脱口而出,“九哥……”
韩彻站住了身子,却没有回头,“十三,你是帮老七,还是帮我?”
燕十三的嘴张了张,慢慢地,想来起身阻拦的动作终是停了下来,放声大哭。
我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意,望着那人的背影道,“要怎样,你才肯解燕无双的血咒?”
韩彻的脚步再度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整个人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青青,想要我解燕无双的血咒,除非——你回到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各种解迷。
然后还有一些迷待解;
留后面了。
48物是人非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满室皆是寒冷。
只是;再冷,也比不过我此刻心里的冷。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燕无双;见那人的面孔毫无生气,便像真的死了一般;心里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子咬着;既痛苦又悔恨。
“……九哥在我们这些皇子里面是顶聪明的,父王最喜欢他;但因为是庶出,后来父王还是把王位传给了七哥。九哥一怒之下就走了,后来狼族遇到场大劫,族人死了大半,七哥带着我们去了南方——就是上次你去的那个地方安顿下来。这些年,七哥和我一直在找九哥;但是一直没他的消息,直到三年前……”
燕十三顿了顿,看我一眼,有些迟疑,“我们得知相府捕获了一头雪狼,还有人亲眼见到了雪狼的一缕毛皮,虽然这事蹊跷,大家劝七哥不要去,但七哥说即使是假的也要过去看看,万一真是九哥呢?最后还是去了,结果就……后来七哥从相府逃脱,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怎么也不说……我们一直不知道九哥的事,没想到他一直在京城,更没想到他今天一出现,就……”
燕十三呜呜哭起来。
我的手慢慢握紧,心里虽然也一样难过,却还是从刚才燕十三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端倪:当日,相爷要捕雪狼,苦于没有诱饵,怕雪狼不上钩。后来,有人献了一缕雪狼的毛皮,相爷用了,才捉住了燕无双。当时,韩彻自告奋勇要看护雪狼,却在某一夜不小心将雪狼放走了……那时候我只觉得雪狼狡猾,现在想来,事情未免也太凑巧了。那缕雪狼的毛皮从何而来?韩彻向来小心,怎么竟会放走了燕无双?他一直想要灵犀,莫不是……
我皱了皱眉,看着燕十三,“你九哥和七哥素日关系如何?这血咒……有没有别的解法?”
燕十三摇了摇头,抽抽咽咽地,“七哥待九哥是极好的,我们虽然都不是一母所出,但七哥从不把我们当外人;只是九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庶子,不肯和七哥亲近……这血咒,是我们族里最凶险的咒语,被下咒无法可施,只能求施咒那人破解……”
烛火跳了又跳,似是预兆着什么不祥的事一般,让人心里不安。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我让燕十三先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屋内守着燕无双。虽知他现在根本毫无知觉,身边有人和没人也没什么区别;但我就是不想走,我亏欠燕无双太多了,以前都是他陪我,现在该换我在他身边,多看他一会儿,也是好的。
有风从窗户吹进来,我觉得身上有些冷,看燕无双的被角没有掖好,便伸手去帮他掖。离近时,我见他脖颈处衣领的颜色,怔了怔,手一抬,轻轻掀开被子,细看他穿的衣服。
月白色长衫,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些发白,这样的除旧显是一直贴身穿着反复洗涤所致,上面藕色盘扣,是我当日亲手绣的。我看着燕无双那件长衫上,有粒扣子缺了一半,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半粒扣子,和燕无双衣衫上那半粒恰好拼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手微微有些抖,我要竭力忍着,才能不让眼泪流出。
那夜着火时,我被毯子蒙着头,只能看到救我的人穿的月白色长衫,我只记得韩彻有这样一件衣衫,却忘了,当时这件衣衫一共做了两件!一件韩彻穿着,另一件,在上山求药回来后给了燕无双!
我一直以为在火中救我的人是韩彻,是以,纵然怨他在怀玉公主的事情上做得不对,却觉得他终归对我还有一丝情谊,因此那天在集市上又见他时无论如何不能狠下心来置他于不顾;可现在我才发现,我一直,错得那么离谱!
“青青,我是要和你一生一世的……”
“青青,我定不负你……”
“青青,我没有娶怀玉公主的人,我是真的,只喜欢你……”
“我们以后,去江南,一辈子在一起……”
我僵硬地坐回椅子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觉得眼睛酸涩得发疼,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手里轻轻握着一个泥塑的狼偶,无意识地摸着,那只狼偶大大的眼睛,尖尖的耳朵,憨态可掬,只可惜摔断了一条腿,是从燕无双贴身的口袋里掉出来的。狼偶上面的棱角处都被磨平了,有的地方连颜色也脱落了,显是时常被人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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