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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燕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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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坐着,燕无双说的话我每个字都听到了,却又好像没有听懂。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些没有听懂的话,让我觉得心里堵得难受,都有点疼。

    燕无双见我不说话,又向我靠近一些,“我以后,再也不会迫你,也不会强留你,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我只希望,你最后能回来……”

    阴雨如晦。

    我心不在焉地坐在窗前数着檐前的雨滴,和燕十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自那晚后,燕无双就真如他说的那样,好像补偿似的,倾尽全力的对我好。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会过来陪我,所以像今天,居然一天没有见到他,我不免感到奇怪。

    我在和燕十三聊天的间隙,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七哥呢?”

    “他今天上朝,苏选的案子拖了这么久,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房间里有瓷器坠地的声音。

    我忙叫人清理那只茶碗碎片,一面对着满脸疑惑的燕十三勉强笑了笑,“手滑,没拿住。”

    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雨一直没停,应该已是晚上了,我没有点灯,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

    燕无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他站在我身前时,面上带着水珠,不知是汗是雨。

    轻声问,“是你?”

    他没有说是什么事,只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看着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桌椅碰撞的声音。

    燕无双提着我的肩膀把我抓起来,力气太大撞到了桌子上,我吃痛地皱起了眉。

    “为什么?”

    “苏选是我的恩人。”

    “你这次又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燕无双的眸色又已转成深绿色,里面充斥着强烈的愤怒和受伤的情绪。我看着他,胆战心惊,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燕无双伸手掐住我的脖子,“你就这么……讨厌我?”

    手指微收,我几乎就要喘不上气。

41嫌隙渐生

    “你就……这么讨厌我?”

    手指微收;我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

    被燕无双提着双脚快要离地,只有脚尖碰着地面,我的身子根本站不稳,不由自主地将手撑在桌面上,慌乱中好像把什么东西撞下去了;落地时发出“叭”的一声。

    燕无双听到声音,往地上扫了一眼,抓着我肩头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力气大得好像把我骨头都要捏碎了。

    我疼得眯起了眼睛;看着燕无双阴沉不定的表情;也不知他在朝廷上遇到了怎样的麻烦,会气成这样;但是我知道;那麻烦的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即使是燕无双,也未必能承担的了;越是这样,燕无双越是不可能放过我了,想到这个,我心里那种恐惧和绝望的情绪,骤然间又扩大了一倍。

    燕无双一直盯着那里,不知看到了什么。我觉得他抓着我脖颈的手竟慢慢松了力气,便偷偷向旁边动了动,燕无双也不管我,只是定定看着地上,就跟那有什么宝贝似的,我禁不住也往那里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也呆住了。

    燕无双俯低身子,将那只泥塑的狼偶捡起来。

    矮矮胖胖的身子,圆圆的眼睛,尖尖的耳朵,傻傻的,一看就让人想掐它的脸。只可惜,落地时腿断掉了,只剩下一只腿,孤零零地站不住。

    燕无双用手托着那只狼偶,看了许久,却是一言不发。

    半晌,他又转过头来,静静地看我。

    我早认出那只狼偶是我去江南时买的那只,当初觉得好玩儿便带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被燕无双看到。好像有什么隐秘的东西被人揭出来了,我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烫,话也说不出来。

    燕无双的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我的心里正乱成一片,以为他又要捉我,吓得向后缩了下。

    燕无双却没有碰我的身子,而是将手摸上了我的脸,指尖在我脸的那道疤上慢慢摩挲。那指尖凉凉的,不带一丝暖意,在我的疤上抚过时动作极慢,让人觉得既像是怜惜,又像是下一刻就会把我捏碎那样带着深深恨意。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动也不敢动。

    燕无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就跟要把我的样子刻进他眼里那样专注。

    他的眸子,像是刚刚经历过暴风骤雨的海面,安静的让人害怕。

    身子骤然俯下来,燕无双贴近了我。

    我僵硬地站着,被燕无双的发挡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低沉微热的呼吸轻轻呼在我脸上。

    有那么一瞬,我突然想到狼苑里那些狼,想到那些锋利的狼牙,觉得自己的命好像就攥在燕无双的手心里,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燕无双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滑上了我的脖颈,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我想到他刚才气急时抓住我脖子时的情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但燕无双这次却没有用力,只用指尖在我锁骨处轻轻抚过,等他的手离开时,我觉得有个凉凉的东西贴上了我的皮肤。

    “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除非你主动找我……”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着,耳边那句声音像耳语一样轻,却是反反复复地响个不住,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心里茫然一片。

    等燕无双离开之后好久,我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相信他就这么放过我了。

    我迟疑地伸手,在颈间摸到一个圆滑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却是颗血红的珠子。

    “要是想我了,就对着这个叫我名字……”

    ……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我坐在杨柳坞外那棵柳树下,听着小孩子读书,不知不觉,竟然坐了一上午。

    那晚后,燕无双便像从世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了消息,却有王府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将我送回了家。回来之后,我天天没什么事做,韩彻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又回相府当差;苏相爷比之前还要器重他,几乎让他包揽了了相府内外的一切事务,是以他比原来还要忙,经常后半夜才回来,清晨却又走了。

    苏老夫人觉得我们这样太辛苦,她说我既已被免了罪,便不必再顾忌官府,于是张罗着在城里为我们寻处宅子,再找几个下人使唤,一应费用都从相府里支。韩彻和我商量时,我摇头拒绝了。

    韩彻当时愣了下,眼里有些失望。

    我也不知为何会拒绝苏夫人的好意,若是以前,能和韩彻光明正大地厮守在一起,我在梦里都会笑醒的;但是最近,或许是大悲大喜的事经的太多了,我的心有点麻木,还有丝疲惫,我不想去城里和那些达官贵人去应酬,尤其,不想离开杨柳坞。

    我轻轻叹了口气,阖上眼睛;脖颈间那里凉凉润润的,我知道是因为那棵珠子,心里那种堵堵的感觉又出来了。

    身子突然一轻,我被人抱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睁开眼便对上韩彻的眼睛。

    “青青,树下湿气重,你怎么竟在这里睡着了?”

    韩彻用手把我抱得更紧了点儿,低下头蹭着我的面颊。

    我的脸一下有点发烫,有些不自然地推他,“别……好多人呢。”

    “我抱自己娘子,谁管的着?”

    韩彻似是有些不满,根本不理会我的拒绝,一只手捉住我的手腕,把头挨得我更近了些,顺着我的脖颈吻了下去。

    有风吹来,带动柳条被吹得左右摇摆,几片叶子从我眼前飘落,我好像看到一个人,白衣胜雪,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我。

    心里突然就涌上一股烦躁,我知那是幻觉,便闭上眼睛,但那个人的样子却好像更清晰了,怎么样都挥之不去。忍无可忍,我想从那棵柳树下跑开,奈何身子被韩彻抱着,便用力推他,想让他松手,发现无果后我挣扎的更厉害,情急之下,下意识抬起了手。

    “啪!”

    韩彻捂着脸,不能置信地看着我。我觉得手掌火辣辣的,看着韩彻受伤的表情,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想要道歉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时也呆了。

    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韩彻冷着脸把我放下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我伸手想要拉他,却只抓住他一角衣袖;冰凉的丝绸从我指尖滑过时,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了一下,终是没有留住,眼看着那个人背对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剪了剪烛心,看一眼桌上冷掉却没有动过的饭菜,闷闷坐回床上。

    一下午都没见那人回来,我猜,这次是真的把韩彻惹恼了。

    当日我负气离家,其实是半真半假,虽然对韩彻有些着恼,更多的是怕燕无双知道真相后报复,殃及到韩彻,所以才故意做出绝情的样子回了镇南王府。

    回来时,我以为韩彻会恼我,谁知他却紧紧抱住我说,青青,之前是我的不对,让你受委曲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一生一世,好不好?

    倒让我没有话说了。

    韩彻仍然像以前那样待我,甚至比以前还要好;我也格外珍惜现在的平静日子,想着要多体谅韩彻,学着做个贤妻良母。

    但是……

    我们俩之间,终究是有点不同了。

    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反正若是以前,他要在外面和我亲热,我纵是害羞也不会像今日反应那么激烈,甚至还给了他一巴掌。我看韩彻走的时候黑着脸,他那么骄傲的人,现在连苏相爷都对他十分客气,却在我这里受了气,照他的性子,也许十天半个月都不理我了。

    我揉了揉额角,觉得挺没意思,懒懒地倚在床头,想着要如何独自打发过这个晚上。

    房门响动的声音。

    我以为是风吹的,没有回头。

    直到韩彻又站到我面前了,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吃惊地睁大了眼。

    韩彻伸手捏了捏我鼻子,有些无奈的样子,“现在才发现你夫君长得俊?看够了没有?”

    我眨了眨眼,仍是没说话。韩彻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在我身旁紧挨着坐下,叹一声,“连饭都不吃,青青,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我定定看着韩彻,还是没说话,眼睛却开始疼起来,越疼越厉害,到最后,眼睛里蓄的泪水太多,终于看不清他了。

    身子被有力的手臂一把揽进怀里。

    “青青,对不起。”

    韩彻的声音低低的,指尖怜惜地托起我脸颊滑落的一滴泪,眼睛里全是自责的神色,“白天是我错了,不该留下你一个人,别真的和我生气好不好?”

    我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眼泪已经把韩彻胸前的衣襟打湿了,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知道那种情绪叫什么,但是它好像从燕无双离开那晚就一直堵在我心里,不得宣泄;而今天韩彻那么转身离开时,那种深深的无力和恐慌感又在我心里弥漫开:我在这世上,只有韩彻一个人了,如果他也不要我,那我……

    韩彻托起我的脸,指腹温柔地把我紧咬着的唇松开,“傻丫头。”

    轻轻地吻了下去。

42揭穿真相

    韩彻的吻清清浅浅的;带着怜惜和歉意;我没想到最终会是韩彻主动回来找我;也觉得自己白天莽撞了;心里便觉得对不起他;于是放软了身子,红着脸任他施为。

    至我颈间的时候,韩彻突然停了下来;他的手指抚上我的锁骨;在皮肤上一摸,挑起个东西;“青青;这是何时得的,怎么我以前没见你戴过?”

    我睁开眼,看到韩彻指尖那个血红的珠子,怔了怔,继而抬眼,望进韩彻浅淡如寒潭泉水一般的眸子里。

    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我装作漫不经心道,“集市买的,随便戴着玩儿。”

    韩彻的指尖捻着那颗珠子,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珠子上面,不知他想着什么,心里微微有点紧张。

    正要开口,韩彻却低低地笑了,“青青,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喜欢这种货色——等过几日我从城里选个好的给你。”

    我轻轻应了声,略略转头,韩彻的吻再度落了下来,却是含住了我的唇。手指轻巧地解开我的衣带,探到衣衫深处去,故意在我受不住的地方轻捻慢揉。我羞得眼睛都不敢睁,只能把双臂环到韩彻脖颈,微微喘息着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他怀里……

    是夜,颠鸾倒凤。

    到后来我实在禁不得了,软声求他,韩彻却似兴致很足,仍没有停歇的意思。我半羞半恼的推他,“又不是过了今晚,再也没有了,你怎么……”这句话还没说完,韩彻却是俯低身子,用力顶了我一下,我当时便连声都发不出,直接被韩彻吻住了唇,吃个干净……

    昏沉沉醒来,外面又是天光大亮了。

    我在床上躺了会儿,看窗户上的树影一点点移动,约摸着时候快正午了,这才起身。

    腕间觉得有点沉,一看,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个镯子,却是血玉的,我伸手将两只手上的镯子并在一起,一青一红,煞是好看。

    我情不自禁扬起唇角:也不知韩彻哪来这么多钱买这许多镯子给我戴,定是昨夜他趁我睡熟时戴上的。不过即便这样,今晚我也要假装生气不理他,不然再被他哄着像昨晚那么消磨一夜,我的身子骨儿真是消受不了。

    正端详着,院子里突然有嘈杂的人声。

    我有些疑惑,正要下地开门,房门却被人一下撞开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她,偷窃朝廷公文,捉走问罪!”

    ……

    隐隐丝竹之声。

    我昏昏沉沉的,觉得身上有些冷,便抱着身子又向床角缩了缩。

    时已入秋,接近晚上的时候便有些凉,我本就体寒,近来又有了那个瘾,一顿接不上时便全身冷得要死,不知怎么才能熬过去。

    “凤凰阁”,名字好听,实际却是个官办妓馆。

    我在这里做官妓已经有月余了。

    那日官差抓我,过堂时官老爷横眉立目,说是之前我在镇南王府当差时手脚不干净,偷窃朝廷公文犯了重罪,已经有人告发了我。

    我惊讶之余,也隐约猜个大概——那事知道的没有几个,告发的人除了燕无双,还能是谁?

    不过,我也并不恨燕无双:那件事本就是我对不起他,他虽当时没有怪我,事后觉得恼恨,又去官府告发我也是情有可原。

    是以最后官老爷判定将我充为官妓,我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说,心里还暗自庆幸,幸亏韩彻当时不在,官府只抓了我一人,我欠燕无双的,自己用这命来还他,也就是了。可不要把韩彻牵扯进去。

    我本以为,凤凰阁这种地方,美女如云,我脸上有疤,老鸨必定不会要我接客,顶多是干些粗活。但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要我换上绸缎的衣服,学着服侍客人。我把那些衣服全都撕成碎片,还把茶水泼了老鸨一身,大吵大闹的,故意想要惹恼她,希望她一怒之下找人了断了我就干净了。

    但那老鸨只是冷笑一声,转身走了。此后一日三餐准时有人给我送来,不曾苛待我。我心下纳罕,奇怪那老鸨怎么竟有了善心。日子久了,我终于觉出不对了。老鸨三餐都让人送来,和那饭一起来的还有一炉香。香气极淡,却余味不绝,每日换一炉,从不间断。我初时不觉得,只觉得那香好闻,过了段日子,突然有一天没有香了,我便觉得心里发慌,身子里好像有蚂蚁在咬似的,酸麻的厉害。

    我后来知道,那香叫“迷离”,是种极厉害的媚香,老鸨专门用它来对付新来的女孩子。任是多烈性的女人,闻“迷离”上瘾后,没有一个不是百依百顺,乖乖就范的,就为了那每日的一炉香。

    我知道后又悔又恨,却是已经晚了,老鸨有一天给我断了“迷离”,我差点死过去;后来“迷离”再送来时,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抢,闻着那香时,看着老鸨得意的眼神,当时心里真是万念俱灰。

    燕无双,竟然这样恨我,把我送到这种地方折磨;而韩彻,他若无恙定然会千方百计想法救我,但他到现在都不出现,莫不是……

    门外响起女人的笑声,还有男人轻浮的调笑,我哆嗦了一下,一下子从回忆里醒过来,脑子半清半醒的,微睁着眼睛向门外望了望,盼着那炉香快点送过来。

    我越来越离不开“迷离”,终日昏昏沉沉的,心里的恐惧也日甚,很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真的也去操那皮肉的营生,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是,我却又无论如何狠不下心这样做,因为,我这几天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我好像,好像……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几个人影站在我面前。

    我以为是送香的过来了,忙伸手去接,对方却是发出一声冷笑,“真是一副下。贱的样子!”

    我一惊,听那声音不对,勉强睁眼看时,却见面前站着个锦衣华服的年青贵妇,柳眉微微挑着,鄙夷地注视着我。她身旁站着个丫环,手里捧的正是一炉香,冉冉地冒着青烟。

    我喘息着,贪婪地看了那炉香一眼,又转向那贵妇,“你是谁?”

    “大胆贱婢,见了怀玉公主,还不跪下!”

    我的眉梢动了下:怀玉公主……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

    “前一阵皇上要把怀玉公主许配给他,他都不肯……怀玉公主喜欢他喜欢的紧,传话说,只要他点头,哪怕娶过去做了侧室,也肯的。但是那人……就这么生生回绝了皇家的婚事……”

    ……

    我的眼睛微睁了睁:怀玉公主,原来是她?

    怀玉公主鼻端冷冷哼了一声,“镇南王喜欢的女人,原来是这个样子;本宫还以为是多么天资国色,三贞九烈,却不想是个又丑又下贱的婊。子!”

    我现在已经落魄不堪,低贱到泥土里,本不想再招惹是非,但那怀玉公主说话实在太难听;况且,我是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可怕她的,于是我扯了下唇角,“镇南王喜欢谁,那是他的事;公主不讨他喜欢,要从自身找找原因。公主今日贵脚踏贱地,也不怕辱没了皇家的身份;和一个婊。子争风吃醋,那您又是什么?”

    怀玉公主听我这样说,眼睛都瞪了起来,旁边早有人过来扯着我的脖领扇了我几巴掌,我的嘴里弥漫出一股咸腥。

    怀玉公主恨恨道,“贱人此时还在嘴硬!——你哪里好了,镇南王那么护着你?什么拿雪狼心救他,谁还听不出那是编的?也就是皇上不拆穿他罢了,给他个人情,免了你的死罪。你不知感恩,竟又偷了他苦心收集的证据,害得他在朝堂上失信于皇上,当着百官的面生受了杖责之刑,还被逐出京城!如今,镇南王身在南方,再没有人能护着你了,你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我本来被打得头晕脑胀,耳朵嗡嗡响,但是听了那些话,眼睛一下睁得老大,“你说……镇南王受了杖责,还被逐出京城?!”

    “他犯的是欺君之罪,还诬陷朝廷重臣,只受了这两样责罚,已经算轻的了。”

    怀玉公主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光,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也不知你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把镇南王迷惑成那样!皇上本来说,只要查出偷窃证据的祸首,一切罪责便都着落在那人身上,镇南王便能免责。可他却说没有偷窃之人,是他监管不力,遗失了证据,甘愿受了所有刑罚。镇南王因为你,今后永远不能踏足京城,贱人,你的所作所为,可配他如此待你!”

    青儿,我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的心突然好像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升起种剧烈的疼痛。我想起那天,燕无双愤怒又受伤的眼神,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失控了:他,是当着百官受的责罚,又被逐出京城的。这种羞辱,燕无双不论是以镇南王的身份,或是狼中之王的身份,又如何忍受的了!

    我死死盯着怀玉公主,一字一字问她,“他……再也不能踏足京城,那我偷窃证据的事,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燕无双,宁肯在朝堂上当着百官领受杖责之刑,也不肯说出谁是偷窃之人,他不太可能在离开京城后又回来告发我;而知道事情经过的,一共也没几个人,是谁走漏了风声?

    心里,突然涌起片阴影,我打了个冷战,不敢往下想。

    “你猜呢?”

    怀玉公主却是突然笑了,只是眼睛里升起股兴奋又狡猾的光,“这事如此隐秘,贱人藏的又深,若不是你最亲近之人,谁会知道?”

    我的心猛地抽紧了一下,狠狠瞪着面前的女人,半晌,摇了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

    他不会这样!!

    一定是她在骗我!!!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怀玉公主不屑地冷笑一声,从怀中抽出一物,“你看这是什么——”

    我看清怀玉公主手中的东西时,眼睛瞬间睁得老大:那是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还密密麻麻有很多人的名字和很多鲜红的手印!

    ——是我从燕无双那里偷来的证据!

    可是我明明,亲眼看到那天被韩彻丢到火炉上烧掉了……

    我的心抽紧得近乎绞痛,愣愣地看着那张纸,说不出话来。

    青青,你把那证据拿回来,我们调个包,抄份假的换回去……

    不管这上面写的是真是假,只能有一个结果……

    我怕留着真的,你再给了镇南王……

    怀玉公主看着我,笑得甜美又恶毒,“韩彻这个人脑子倒是聪明,知道风向哪边吹。这证据他没给苏选,直接给了本宫,便是知道只有依靠本宫,才能实现他的野心。本宫也没有亏待他,已向皇上请旨给他补了京畿将军的缺,他现在已不是相府的小头目,能和苏选平起平坐了。”

    唇角讽刺的勾起,“本宫还将两个美貌的丫环赏赐给他,明日他便迎娶进门,一个是正室一个做妾,和皇家结亲,这是多么大的恩宠——倒是有的人,和别人野合了那么久,连个妾都没混上呢,真是不知廉耻……”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扯了一下,痛得紧缩成一团,嘴唇哆嗦着,看着怀玉公主,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相信韩彻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怀玉公主亲手拿出的证据,由不得我不信。我想反驳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想到是韩彻去官府告发的我,尤其又想到怀玉公主最后说,韩彻就要娶妻的事,胃里突然翻滚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怎么也压抑不住,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怀玉公主本来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得十分得意,见我这样突然止了笑容,她眯了眯眼睛,狐疑地打量我,“你……有孩子了?”

    我心里一凛,不由自主地将手护住小腹,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她。

    怀玉公主眼里升起残忍的光,恨不得冲上来把我撕碎,“镇南王推掉了和本宫的赐婚,为的就是你这个贱人!……你来这里没多久就怀上了野种,果然是人尽可夫。你既这么想男人,本宫便成全你,今日带个男人给你!也让镇南王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货色!”

    我护着小腹的手臂被人粗暴地拉开,有个充满汗臭和酒气的粗壮身子靠了过来,狠狠地把我压在床上。

    倒在床上的瞬间,那人的身子也重重压了上来,我绝望地睁大了眼,拼命挣扎着反抗,狠狠咬了那只乱摸我脸的手一口。那个男人吃痛,骂了声脏话,一手把我两只手腕按住,膝盖用力地顶了我小腹一下。我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着的疼痛,身下好像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什么也看不到,却听着那个女人疯狂又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贱人还装什么贞烈!把这炉香给她递过去,她马上就会求着你抱她了……”

    淡淡的香气冲入鼻端,我辨出那是“迷离”,心里绝望的要死,身子却是舒服得一阵阵发软,怎么压抑都控制不住,在那人的手探向我衣衫里的时候,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怀玉公主得意地笑了起来,“过了今晚,你就安心在这里侍候男人吧。说不定,找个相好的看上你,便把你买回去做妾呢……”

    那些恶毒的话刺痛得我如此之深,若我手头有任何可以致命的东西,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我知道我错了,错的非常厉害,一颗心又悔又痛,好像被一股大力捏着,几乎要捏碎了。

    颈间突然一痛,那个男人伸手抓起那颗珠子,似乎觉得碍事,想要把它拽下来。

    我猛地睁大眼睛——

    要是想我了,就对着这个叫我名字……

    “燕无双!”

    ……

    ……

43不离不弃

    青青;等以后我们去了江南;再生一堆孩子;你就不会觉得闷了……

    飞花落尽;无限旖旎中;韩彻眉目含情,轻轻拥着我,边吻边在耳边低低盟誓。

    去江南;生一堆孩子……

    身下传来沉闷的钝痛;痛得我要喘不上气,我挣扎良久;终于从那团沉重的迷雾中醒转过来;睁开眼,面前仍是漆黑一片。

    “小青姐姐!”

    是燕十三的声音,我动了动手指,觉得手臂上似压着千斤重石,略微动一动都困难,只抬得起指尖。

    小小的手握住我的。

    “小青姐姐,你总算醒了……”

    燕十三这回是真的带着哭声了,“对不起,我们……当时不知道,让你受苦了……”

    我困难地摇了摇头,轻声问,“现在……是晚上吗?”

    怎么不点灯?

    片刻的沉默。

    “小青姐姐,我七哥说,你伤了血脉,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东西,但慢慢会好的……”

    伤了筋脉……会看不到?

    我转了转眼睛,默默想着燕十三说的话,眼前仍是黑的,脑子里却渐渐清明起来,昏迷之前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

    当时,我几乎万念俱灰,只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不甘,便是这一丝不甘,让我在最后关头,拼尽全力喊出那个名字。我被那人压着,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怀玉公主骤然尖叫的声音,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还有我身上那个人,动作突然就停滞了,然后像坨死肉一样从我身上重重摔下去。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最后的意识,便是身下沉闷的疼痛,还是“迷离”那袭入骨髓的奇香。

    燕无双……

    我的眉心跳了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另一只手挣扎着向小腹摸去:孩子,我的孩子呢?

    小腹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小青姐姐,你当时情况很不好,孩子……”

    我的心里瞬间涌上强烈的疼痛,那疼痛如有实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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