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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萌娃来坑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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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哥哥。”心里不是很舒服,更不愿和她交流,她可是他的克星。
“姐姐……”她从善如流,赶紧回应了他。
“姐姐?”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他想他已经将这个克星杀死了。
可惜,她真的笨得无可救药,还傻兮兮的去牵他的衣袖,又乖乖滴唤了一声:“姐姐……”
“笨蛋!”他恶狠狠地抽回衣袖,甩手就走,“我才没有这么又丑又笨的妹妹。”
说出妹妹这两个字眼时,其实心里是有些许怪异的,她怎么可能当他妹妹呢?
然而还没迈出脚步,就感觉迈不动了,只见那个小小的人,抱着他一只腿,四肢紧紧缠绕着,简直更长在上面似的。一张原本就脏了的脸,因为无声的哭泣,更加丑了。
那样子是既滑稽又可怜。
有人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他们大概是一样的吧,就算她是被宠着的大小姐,还是会在人后被欺负。
十岁的他,笨拙地将三岁的她像抱婴儿一样,抱了起来,恶狠狠地警告道:“丑丫头,我只说一次,我是你哥哥!”
那么,就让他在那人顾及不到的地方,给你安然,护你周全,只要他还活着……
“以后你就跟着我……”
小丫头很好哄,很懂事,可他就想把她宠成一个千金小姐真正该有的样子,她要活出两个人的精彩。
他想保护她,想宠着她,他首先得自己强大。从未有人告诉他,一个曾经的乞丐,要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有多难,可他没有选择,因为他想活着。
很巧,在这个玩耍的年纪,他认识了同他一样努力的人——乔容凡。
于是,他自有了妹妹以后,又有了朋友。
从此,一个人的背影,从两个人的牵手变成三个人的笑语。如果能一直如最初,谁又会错过幸福?
十二岁时,小丫头发病了,那个时候,他才真的意识到,她真的脆弱得随时会离开他。
江文辉很早以前就得人指教,如何救她,所以才会养着他。
他给了他吃穿,让他得到尊重,让他得到家人朋友,除了不像一个父亲,江文辉没有任何不好的,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他父亲。
他做这一切,只是养着一条命,来换取他女儿的命。
本以为到了那一刻,他会很害怕,可是没有,他心里只是欣慰,甚至欣喜。你看,多好,他可以救她,只有他可以救她,从此他的生命在她身上得到延续,他们没有相同的血液,但他们有相同的生命气息。
他那卑微而不可说的心思,也会随之消失,就像不曾出现过一般,就如他人一般不留下一丝痕迹。
可能是上天不让他轻易解脱,他两年日夜练武竟然会有作用,那次度命,他丢了半条命,从此不能再习武。而她,身上多了一颗珠子。
从此,她就是他流露在外的半条命……





☆、第40章 第40章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回忆总是漫长而乏味,江若楠叙述这段话时,很平静、很温和,甚至是庆幸,他是真的在感恩,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取她的命。
仔细听着他说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直没反应的末尘,在听到以命换命时神情微微动了动。以命换命?猛然想起犯病说的她家爹爹的病……
江若楠平静温和的神情突然一变,变得无尽哀伤与无奈,充满了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
他染上了一种病,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病越来越严重,不可说,不可思,不可想,甚至不可看。只能默默地埋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他会一边假装不耐地给她擦嘴角,又一边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她吃饭;他会忍住害羞把玩泥弄脏的她打理干净,口中却嫌弃她丑还不吃得白胖一些;他会在她睡不着时,任她拉着他的手,缠着他给她讲故事,他每次都讲同一个鬼故事,她却每次都笑得像个傻子。
小丫头越来越健康活泼,却越来越懒散,她不需要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墨守成规,但也不能一直困在这个院子里。
在她屋子前种下一棵树,那棵树很丑,就如初时的她一般,告诉她在那个洞里面放入写下心愿的纸条,就可以实现。
这方法的确好用,直到她成为一个别人口中的才女时,她都还在用。
直到——江文辉发现他的心思。
18岁那年,搬离那个温暖的院子,有了自己的院子,却留下无尽的哀伤。
小丫头长大了,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小丫头。
她就像那棵树一般,长得越来越标致,那个丑丑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美人。连他的好友,乔容凡都为她而倾倒。
他不知道这是该笑,还是该叹息,难道真是的“臭味相投”?不仅爱好相同,连爱的人都相同,不过这个朋友比他幸运。
至少乔容凡有追逐的理由,而他只有默守的隐忍。
她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成长成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也正是因被宠得无法无天,她没了其他女子该有的顾及。
她每天都会早早的来到学堂外,等着他下堂后一同回家,她会趴在窗台上,弯着眉眼对他笑。她会在夫子呵斥时,毫不畏惧地反驳:“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她会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在乔容凡调笑她“你每日来此等候,可是欢喜于我?”时,明媚而毫不畏惧地反驳道:“我等到是我哥哥。”
“我不也是你哥哥?”
“天下有哪个哥哥会调笑自己妹妹?”她牙尖嘴利的回了一句,欢快的跑开。
他心里一顿,他不会调笑自己妹妹,可是却比调笑自己妹妹更加不齿……
乔容凡追上去,认真回道:“那你当我是你情哥哥,不就好了。”
她呆愣在原地,因第一次听见男子表露心迹,慌乱而无措的看向他。
那一刻,他没有嫉妒,心里只是浓浓的羡慕,他连开口的资格也不会拥有。如果两个他最重要的人,结合在一起,这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
从此他将自己掩埋得更深,用他的仅剩的半条命,守护他流露在外的命。可是,她偏偏又给了他希望……
22岁时,她行笄,那日他和乔容凡都很高兴,他一心呵护的小丫头啊,终于长大成人了。
夜晚他们偷偷翻上房顶,躺在屋顶上,望着夜空,喝着酒,不知不觉间,三人都已喝醉。乔容凡挂着满足的笑容,陷入梦乡。
小丫头小脸红扑扑的,倒在他身上,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突然抬起头,捧住他的脸,眼神迷茫而哀伤。
他明媚的小丫头,何曾露出这样的眼神,何时她也尝到了愁滋味,又是谁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眯着眼,似乎在极力辨认,然后在认出他的瞬间,高兴的笑着扑下去:“哥哥。”
他害怕摔着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小声地轻语了一句。
那一声软软的,轻轻的,仿佛风一吹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甚至一种不可奢求的妄想。
简单的一句话,将他所有的伪装毁灭,让他无处遁形,让他狂喜难掩却又无比心酸。
她说:“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他叹:“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从那以后,他不再是天地间一缕孤魂,他似乎看到了未来,他有了奋斗的目标,就算江文辉对他再苛刻也没有关系。
如果说种什么业,得什么果,那么他愿意承受一切的苦难,只求她的一个安然。可惜,苦守的执着,终究只是岁月里虚晃的一诺,再多的求舍,也逃不过岁月的蹉跎。
25岁时,江文辉为她定亲乔容凡,没过几天,她就失踪了。
他想过一切可怕的结果,猜测过各种可能,甚至做好一同赴死的准备,却没料到她只是与人私奔。
段无淳,知道这个人存在时,他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不甘吗?自然有。他满腔热血,一番痴情,15年的苦守,得到的是她投入另一个男子的怀抱。
可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从来都不会拒绝,他就是她的许愿树,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不能给。
他在江临城的美誉,因她而有,那么为她毁掉又何妨?不计一切手段,不顾一切后果,用强有力的手段,阻绝了一切外力,让她远离一切流言蜚语的侵害。
她想嫁给那个人,他就为她准备最盛大的婚礼,十里红妆、全城同庆。
那一天,本该在房间等待花轿的她,一身火红的嫁衣,站在城楼之上,遥望着楼下的他,展颜一笑:“哥哥,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
他没注意她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风吹起她的嫁衣,也吹起他的心,总觉得她就像一只羽化的蝴蝶,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爹爹答应我,只要我成亲,就放你自由。”她将一直带着的项链取下来,拿在手中晃了晃,高声道,“哥哥,你再也不是江若楠了——”
她兴奋的神情突然一顿,江若楠整个人如遭雷劈。一只手取走江若思手中的项链,另一只握住匕首的手又用力几分,江若思立刻口吐鲜血,江若楠发疯一般向前奔去。
江若思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人:“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段无淳微微一笑,眼里闪过诡异的光芒:“你所求的,我不都帮你办到了吗?”
说着,手又是一个用力,然后猛然松手,江若思就如一片浮萍一般,从城楼上飘然落下。风吹起她的嫁衣,就如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缓缓飘落。
江若楠跑得更快了,他展开双手,费劲全力,终于接住了她,可心情却没有丝毫的窃喜,入手的是止不住的鲜血,满身鲜红,分不清是嫁衣还是鲜血。





☆、第41章 第41章  劫色,太难

江若思嘴角泣血,向他展开双手,就如热情投向情人拥抱的女子一样。江若楠展开双手,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他将她拥入怀里,顺着她下跌的身子而跌坐在地上。
江若楠脸色苍白,手颤抖着伸向她心口的刀,却又不敢靠近。
而江若思却笑得格外满足,染血的手抚向他的脸,眼里含着泪水,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很早以前,我就想这样捧着你的脸。”
江若楠握住她的手,让自己的脸完全贴在她的手上,早已经泪流满面:“若思,你会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江若思摇了摇,泪水滑过脸庞,眼里满是眷恋:“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怀抱,真的很舍不得啊。”
“若思……”
江若思突然环住双手捧住他的脸,奋力凑上去,双唇触碰的一瞬间,血与泪一同泣下,她缓缓轻语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江若楠瞳孔放大,双手颤抖着支撑着她,当初问起她为何私奔时,她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哥哥,从来都是你,一直都是你……”江若思吃力的依靠在他的肩上,手却依旧眷恋地抚着他的脸,“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当江若楠了,大江南北,任你遨游……我多想,与君相携手,共赴天涯路……”
江若楠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脖颈上,而她的声音越来越薄弱,她抚向他脸的手,慢慢的滑落……
那一瞬间,他也窒息了,天地失去了颜色,他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随着她手的滑落而消失。
“真是冗长又乏味的戏码。”不知何时,段无淳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江若思的珠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玩味道,“不如,我们来玩点有意思的。”
江若楠恶狠狠地瞪向他,他无谓一笑:“你瞪我作甚?我不过是给了她所求的。她想要放你自由,想要乔容凡解脱,看,现在不是很好吗?她死了,你得到自由,乔容凡也不能和她成亲了,而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很好吗?”
江若楠握住拳头,眼里满是仇恨的光芒。
段无淳依旧一副书生打扮,但先前那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已经全然消失,他抚了抚衣袖,漫不经心道:“世间痴情女子多半傻,她既如此痴情于你,我又怎忍心辜负于她。”
他眼神诡异而阴恨,江若楠与他对视,慢慢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无波,然后江若楠拔出江若思心口的刀,手青筋暴起也没有动作。
段无淳心下诧异,可惜这个人不能练武了,意志力竟然如此坚强,他又加了几分功力。
江若楠握住刀的手向江若思心口刺去,在刀刺入的瞬间,眼神空洞的江若楠眼泪也随之留下,没有感觉的心口似乎听见一声破碎的声音。
段无淳这才不免多看了他一眼,究竟是怎样的深情,能让一个失去心智的人却本能的因伤她而悲伤。
“看见了吗?这就是杀人,杀人也可以不用手染鲜血。”段无淳看着眼神空洞的江若楠,似乎在对他说,又似乎在透过他,对着另一个人说。
而一直因燕七施展回魂而陷入回忆叙述的江若楠,突然抬头看了末尘一眼,只是一瞬又低下头,陷入了恢复记忆的痛苦之中。
末尘因他那一眼,心里一刺,隐隐作痛,她似乎透过他的眼,看到另一双眼,那双眼闪着诡异的光芒。她看不清他的脸,却隐约听见他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召唤似轻语似叹息,紧紧地抓住她的心,让她一阵窒息,就仿佛要将她拉入黑暗的深渊,让她越坠越深……
他说:“该醒了……”
察觉到自家女儿的异样,沈如峥立刻坐起身,焦急地抚向她的脉息:“怎么了?”
听见声音,燕七回过头就看见脸色苍白的末尘,毫不犹豫地丢下独自痛苦的江若楠,奔了过去:“小美人儿,你怎么了?”
在沈如峥触碰她手腕的瞬间,光芒瞬间驱散了黑暗,她回过神来,懵懂而无辜地看向两个着急的大男人,眨了眨眼睛:“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沈如峥与燕七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末尘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平静地叙述道:“燕七说‘那也是和我们家末尘有夫妻相’,我问你‘什么叫夫妻相’……”
“停!”沈如峥抽了抽嘴角,不是他不想听她说话,实在是不想再听她重复一遍江若楠的话了,“从江若楠结束叙述开始。”
“哦。”末尘从善如流道,“他一结束说话,我就看见你们两个人都看着我,然后我问‘你们怎么都看着我?’爹爹就说……”
沈如峥微微蹙眉,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燕七什么时候过来的吗?”
闻言,末尘看向燕七,惊讶地捂住嘴,“你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沈如峥心里一沉,那种不安的感觉,又隐隐升起。
燕七冲末尘扬了扬眉:“小美人儿,我不仅轻功好,还有很多好的地方,你以后就知道了。”
本来心情就不美丽的沈如峥,在听见他调戏自家女儿之后,心情就更加不好了,冷笑了一声,摸了摸末尘的头,柔声道:“末尘,既然他武功那么‘好’,你可不能浪费了,得‘好好用心’切磋一下。”
闻言,末尘双眼一亮,站起身就跃跃欲试。
此时,燕七还在诧异,他“未来岳父”怎么突然间对他这么好了?竟然给他和“心上人”独处的机会,难道这个刷好感度的行径,直接将父女俩的都刷上去了?看小美人儿那小小的身姿,他又怎么能忍心和她切磋呢?打架还差不多。
心情一瞬间就愉悦了,太过欢喜,也就忽视了沈如峥语气里的怪异。
而所谓的乐极生悲,大抵说得就是他。
七少风度翩翩,眉梢含情地一步一步走向小美人儿,还不忘一边抛媚眼:小美人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和本少打架,有多销魂的。
一边想着,一边思索着是来一套情意绵绵剑,还是郎情妾意刀呢?就被面前那人以风一般的速度踢出去了。
在踢出去直到跌在地上,可怜的七少表情都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小美人儿一把拉起,直接摔到身后了。
唔……痛意终于后知后觉的涌了出来,他闷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小美人儿又向他走来。
他手脚并用的刚站起身来,抬起手准备实施有话好好说时,却被末尘误认为,他在向她出掌。
于是,末尘顺势抓住他的手,轻轻向旁边一转。
咔嚓……他似乎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呜呜呜,这哪是温柔瘦弱的小美人儿啊!这明明是暴力怪力女妖精啊!
师父啊!要劫个色,好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吐血,昨晚存到草稿箱,结果没有定时间。= =刚刚突然发现没有这一章,吓得我还以为被锁了(都还没写不可描述的就被锁,那也太可怕了)





☆、第42章 第42章  百炼绕指柔

末尘和燕七切磋完,没找到回去的路,又闯入了江若思的院子,看着那个屋子,有些伤感,再也没有好吃的糕点了。
江若楠走进江若思的院子,看着熟悉的景物,却是满眼的寂寥,然后看见末尘,想起曾经那个小丫头,低喃道:“因她,我将对世间最初的锋芒,熬成最温柔的浓汤。”
末尘不懂他的悲伤,走到那棵树下,好奇地望着那个树洞。
江若楠走过去,手眷恋的抚过那棵树,眼里满是柔情与伤痛。
“这里面有她的秘密。”末尘突然开口,虽然她记得江若思说过不能告诉别人,但她总觉得应该让眼前这人知道。
江若楠手顿了顿,手慢慢探入树洞,取出江若思放进去的绢帕,待看清上面娟秀的字迹时,七尺男儿再也忍受不住,掩面大哭起来。
一阵风吹来,吹走他手中的绢帕,随风而起的绢帕就如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一般,拥有飞蛾扑火的无畏,也有着灵动精美的绝然。
随风辗转,隐隐之间露出那几个娟秀的字眼,凄然而心碎: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末尘疑惑的看着他,很想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又觉得他哭得理所当然。她心里有些闷闷的,隐隐有些不舒服,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呢?
江若楠哭过之后,却又突然仰天大笑,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爱若能参破,终归是寂寞……”
末尘懵懂的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想了一遍连容的话和江若楠的话,发现还是什么都不懂,于是自动忽略,话说,怎么每条路都长得一样?
被无罪释放的江若楠,第二天就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江若思的尸身。
看着那被挖坟墓,江文辉脸色铁青,竟然连他女儿的尸身也不放过。
谁也不知道江若楠去了哪里,有人说那天夜晚看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人,缓缓走向湖里,夜里冰冷的湖水慢慢淹没他们的身影;也有人说,看见一对男女,携手走出城外,那男子温文尔雅,那女子灵动活泼,他们看着彼此,脸上挂着难掩满足的笑容。
传言总是光怪陆离而变幻莫测,而不亲眼所见,永远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
在很久以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他专程杀害年轻貌美的女子,剥去她们的皮,这么残忍的人,却有一个与其极不相称的名字——绕指柔。
百炼钢如何成为绕指柔,谁又能体会其中的辛酸与否?
燕七每日都不忘对末尘献殷勤,可又害怕她的暴力程度不敢靠近,真是爱恨两艰难啊。
看着他苦恼的模样,沈如峥揉了揉末尘的头,状似无意道:“燕七施展的回魂,你学会了吗?”
闻言,末尘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沈如峥微微眯眼:“那就去对他施展一次。”
末尘想也没想,听她家爹爹吩咐,走到燕七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回魂就已经施展完毕。
刚刚痴情与害怕并重,纠结无比的燕七,突然浑身一震,诧异的看着他们:“我怎么来这里了?”
沈如峥没有理会他,而是拉走末尘就走,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末尘原来是不会回魂的,可是看了一遍,却施展得比燕七更熟练。
而中了媚术,莫名其妙来向“心上人”献殷勤的燕七少,还一脸懵逼,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做了什么?
转眼之间,春天已经接近尾声了,而沈如峥一行人,也终于启程离开江临城,赶回燕京。
马车在经过江临城门时,末尘看见一个妇人行色匆匆的跑进城,抓住一人就问:“江少爷可还好?”
“江少爷?”那人不耐的甩开她的手,语气不善道,“死了,死了,都死了。”
“死了……”那妇人手中的包袱滑落,颓废的跌坐在了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与生无可恋。
末尘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江临城的人,都喜欢露出这副样子?而这个疑惑,在闻到糕点的香味时,瞬间被抛之脑后了。
在她放下车帘,投身于吃的事业中时,那个原本悲戚的妇人,却突然眼露凶光,握紧拳头,满眼的都是仇恨的光芒……
马车一路缓缓慢行,等到燕京时,已经是一月以后,正式步入了初夏,而末尘也终于告别了小光头,成为了一个长发其肩的——和尚。
燕京里有一座宅院,名为“攸宁居”,攸宁居里面住着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公子,同时也是当朝小王爷。虽然小王爷没有封号,甚至很少以皇家身份出现,但却没有人怀疑他受宠的程度,从这宅院名就足以看出。
君子攸宁——殖殖其庭,有觉其楹,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
王君在这里居住的非常安稳,此等寓意而来的名字,若不是知道公子从小身体抱恙,怕早已成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下一任储君了。
当然,现在依旧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却不能动他分毫。
现在,攸宁居里面,一群丫鬟端着衣服饰物,无辜而无措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自家小姐,恩,或者小公子?一脸的不知所措,谁来拯救她们?
而末尘,同样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女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们请自重。”
丫鬟们齐齐抽了抽嘴角,她们只是给自家小姐梳洗打扮,怎么就不自重了?
一个大丫鬟上前向她行了一礼,再次劝说道:“小姐,请让奴婢们为您梳洗。”
末尘又是一礼:“阿弥陀佛,贫僧是男孩,不穿女装。”
丫鬟们:“……”罗大管家,救救她们啊!
第一次看到一群丫鬟齐齐哭诉,沈如峥走进屋,看着自家女儿,很是头疼:“末尘,你为何不肯梳洗?”
末尘望着他,认真道:“我是男孩儿……”
“你是女孩!”沈如峥坚决回道。
“好吧,那我是女孩。”末尘叹了口气,语气里竟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
沈如峥眉头微挑,他怎么从她的眼里,看出来“爹爹真是不懂事”的字眼?是他的错觉吗?
末尘妥协了,又提议道:“那换男子进来帮我梳洗。”
她还不会洗头,因为没洗过头发。对于一个生活无能的人来说,谁也不会让她轻易尝试的。
沈如峥嘴角一抽,这还是将自己当成男孩啊!他一口否决:“不行!”
末尘沉默片刻,低头想了想,望着沈如峥,试探性地问道:“那爹爹帮我洗?”
帮她梳洗?沈如峥在思索,父女之间能够互相梳洗吗?
诶,等等,沈公子,为什么你考虑的是互相?
末尘见他在思索,又说道:“爹爹,你不要害羞,我们都一起沐浴过,帮我梳洗怕什么?”
屋里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沈如峥一个眼神,那群丫鬟立刻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她们什么也没听见,真的,她们什么也没听见……
末尘惊讶道:“原来这里的人都练轻功啊。”
沈如峥已经不想回答了,而末尘注意力难得回归得这么迅速,往凳子上一坐,歪着头道:“爹爹,来呀!”
沈如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一阵怪异,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闪过了?十分不情愿的走过去,看着那一头青丝,却又突然满腔柔意。
唉,自己养的闺女,含泪也要养得欢喜……
他从来没曾想过,有一天,他一滩死水的生活,会突降一个玲珑剔透的人,从此他的生活一片鲜明……





☆、第43章 第43章  既不靠谱又坑爹

最终末尘还是没穿女装,不是因为她坚决不穿,而是因为她家爹爹不让她穿了。
当末尘换好女装出来时,罗子明愣在了当场,罗子白眼里闪过赞赏,而沈如峥——眉头微皱,茶盏一放,高声道:“换回去!”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他,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你这样出去,不利于燕京的和谐安宁。”
所有人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却又不敢反驳,只能默默腹诽,高,实在是高,明明是对自家女儿保护欲太强,还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末尘自然不会想到这么多,反正不用穿女装就行了。
虽然女装不穿了,少女发髻也不挽了,但头发也不能一直披散着。
沈如峥站在她的身后,动作轻柔而自然的为她挽起一个发髻,拿出一根丝带,替她绑好。容貌灵秀,眉眼弯弯,一副男子打扮却又比女子貌美。
沈如峥不免叹道:“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末尘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透过镜子,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发髻上的丝带,然后转过身,仰着头看着他,开心道:“跟爹爹的一样。”
沈如峥微微一笑,弯腰凑到她的脸庞边,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柔声回道:“是啊,一样,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虽是一根看似普通的丝带,却是刀剑斩不断,水火不侵的利器。
望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沈如峥继续道:“它也是我的兵器,我唤它勿悔。”
勿悔,一旦出手,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人人都知天下第一公子不轻易出武器,而一出武器,则是做好了你死我活的准备。当然,至今也都是对方死,他活。
“勿悔?”末尘轻轻念了一遍,看着镜子里两人相近的脸,同样的丝带,心突然跳了跳,她有些诧异的捂住自己的心口。
而沈如峥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只是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还没人知道勿悔长什么样,这是末尘和爹爹之间的小秘密。”
当然,知道它长什么样的人,早就死了。
小秘密?怎么人人都有小秘密,而她却没有呢?但是能够和爹爹之间有小秘密,明显诱惑力更大。
末尘立刻开心的点头,高兴的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个太高兴就说漏嘴了,完全将刚才奇怪的感觉忘得一干二净。
沈如峥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怜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自然而然地抱起她,往外走去。
而末尘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头上飘起的丝带,笑得格外满足。
现在的她,不知道那轻柔的丝带有多厉害,也不知道勿悔意味着什么,而当她知道的那一刻,她的勿悔却成了心碎。
范斌刚到镇国府门前,门就被打开,然后一大群士兵一涌而出,列阵站好,范一鸣最后走出来,朗笑道:“老规矩,想进门,先破阵。”
范斌扫了眼一群跃跃欲试的叔叔伯伯,又扫了眼自家老爹那胜负心爆棚的眼神,默默地转身就走,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进去了。”
诶?范大将军和他一众部下傻眼了,不是这么个流程啊。
然而刚转身的范斌,嘴角一勾,在一众人面面相觑傻眼时,脚下一点,施展轻功直接越过众人阵,落在自家老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道:“啊哈哈哈,惊呆了吧,小爷的本事可大着呢!啊!”
范一鸣一把抓住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毫不留情的一反,冷笑道:“臭小子,在谁面前称爷呢?”
范斌招架不住了,只好使出绝招:“娘!你相公要杀你儿子了!”
“谁敢!”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就凌空而至,准确无误的揪住了范一鸣的耳朵,“行啊,你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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