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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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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各想各的,车马已驾回了侯府。文君以乏困为由,独自回了夜澜轩。
  文君回到房中,在书桌前坐下,修书一封,写完后她将信折好,唤来陆离,吩咐道:“去让卢大人问问司空大人,有没有兴趣再折杜衡一根翅膀,倘若有兴趣,让司空大人将这封信,交给宫里的瑶华夫人。”
  陆离领命接过信,文君复又叮嘱道:“记得让卢大人誊抄一封,将这封焚烧。”
  “是,夫人。”陆离领命而去。
  这时,素娥上前,边倒茶给文君,边笑着打趣:“不知这次又是哪位大人损了阴骘。”
  文君抿了一口差,冷嗤一声,道:“这回,可是一出大戏。”
  时间从无波无澜的生活中悄然溜走,文君这些时日,已逐渐开始料理侯府家事,虽大部分皆由管家操持,但文君要过目的东西也不少。
  这些时日里,接了不少侯府宗亲下的帖子,新妇认亲戚也是素来的规矩,故而每隔三两日,萧雨歇和她就得外出应酬一趟。
  除此之外,萧雨歇那几名妾室,文君也摸清了底细,张氏,原是陈绍齐府上的歌伎,因萧雨歇一句无心的赞美,便被陈绍齐夸大成喜爱为由送来府上;于氏,乃是司空送来的,剩下两个,来历也基本同朝中官员有关。
  也是,萧雨歇这般人物,哪个不想笼络?哪个又不忌惮?当初还笑他风流,现如今想想,这几个妾室,又何尝不是各位大人在侯府的耳目?一旦宠幸哪一个,怕就给了人家攀亲带故的机会,也真是难为萧雨歇,空有一个个如花美妾,却只能看,不能下手。
  平静的生活缓慢流淌,直到先帝诞辰,皇庭院内,一件大事,震惊朝野。
  萧雨歇连夜接太后懿旨入宫,方才知晓事情的始末。原来最近宫中,不知从何处传出流言,说是当年坠马而亡的太子冤魂归来了。
  皇帝本就于此事上忌讳颇多,对此等流言自然是勃然大怒,连拔了三名宫女的舌头,但还是不断传出闹鬼之说,皇帝为避流言,只得将所言见鬼之人,尽数了结。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今日傍晚祭祀先帝后,皇帝乘车马回宫,可谁知那马,路过前太子东宫时忽然惊了,拉着皇帝所乘马车东奔西逃,最后将皇帝甩出车外。
  皇帝被摔伤,现下已昏迷了几个时辰,太医还在紧急救治。
  如此一来,宫内都在暗传,前太子坠马而亡兴许与皇上有关,这是冤魂复仇来了。
  太后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当下处置了几个听信谣言之人,又深夜召萧雨歇进宫,想让他细查宫内是否有内鬼所为。
  萧雨歇带了一名当时在现场的御前侍卫,亲去皇帝惊马处细查,又命兰旌去查拉车御马近日的饲料、以及皇帝所乘坐的马车。
  一众朝臣得了消息,现下也都聚在未央宫门外,官员们三两成群,对今日之事,各有各的议论。
  唯卢若英两手交叠在小腹前,站在人群后,抬眼望着太仆卿毕疏慎毕大人,没人注意到,站在宫灯阴影里的毕大人早已额汗森森,紧张的不成样子。
  萧雨歇没有在出事地点发现什么线索。兰旌回禀饲料并无问题,但是车却有问题,车后那块板子上的榫卯,有比较严重的破损。
  萧雨歇凝眸细想,如此看来,是有人故意要害皇帝,榫卯损坏的车壁,自然经不起颠簸,所以当马受惊奔逃时,皇帝才会被甩出车外,只是,马又为何忽然惊了?
  他吩咐内监将其领至马厩,又命人掌了七八盏灯,将马匹周围照的极亮。
  他细查马匹身上,一般来说,马受惊,多是突然看到、或者踩到什么所致。萧雨歇细细查探,马蹄下,马腿上,又撩开鬃毛细查马脖子。
  最后,萧雨歇在其中一匹马的脊梁处,找到了一个血点子,他用指尖轻轻一抹,便摸到一根类似针一般的东西,但比针要粗一点。
  萧雨歇又命兰旌,在今日拉车的另外三匹马上寻找,果然也都在不同的位置找到了类似的血点。
  他命几名侍卫压住马匹,拿来虎钳,将一根针,从马背上拔出。萧雨歇面上阴晴不定,这玩意儿,他恰好认得。萧雨歇命兰旌用白布包了取出的几枚大针,随即吩咐道:“回未央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给猫儿个评论吧!捂脸~


☆、不胜寒

  萧雨歇将此事细禀了太后,太后眸中闪过一层阴翳,威胁至皇帝性命,决不能再忍下去。
  皇帝于第二日晌午时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太后支走一干妃嫔,上前握住沄泽的手,泪目涟涟,片刻后,太后拭去泪水,将萧雨歇拉至皇帝塌前,郑重的说道:“皇帝,萧家表哥已替你找出凶手,你再不下决心,南朝江山就要易主了。”
  一想到杜衡这些年来对皇帝牵制,太后就一阵忧心,叹气道:“只要有他一日,哀家就无法安心。”
  太后转身握住萧雨歇的手嘱咐道:“好孩子,朝堂上的事,姨母是使不上力,你一定要好好扶持皇帝,替姨母照顾好他。”
  萧雨歇行礼恭敬道:“必不负太后所望!太后姨母凤体尊贵,您一夜未合眼,现下陛下已经无事,不如您先回长乐宫眠一眠。”
  太后依言,又嘱咐了太医几句,便先回了长乐宫。
  皇帝无力的伸手,示意萧雨歇上前,他眸中满是森寒的恨意,冷言问道:“是谁?”
  他如何能不气,暗害也就罢了,还要借着他昔年所为来做文章,让人人皆以为此番坠车乃太子冤魂索命,筹划此事者,不仅心思诡秘,还清楚他的老底,被人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撕开遮羞布,这口气,当真难以下咽!
  萧雨歇命兰旌呈上发现的钢针:“回禀皇上,这是一种暗器,以弓。弩发射,是在马身上发现的。车架经过东宫附近时,有人将此物射进了马匹身上,导致马受惊奔逃,且马车后壁的木板,榫卯有损,根本经不住颠簸。”
  皇帝冷言道:“孤记得,弓。弩等事,皆由考工令掌管。且朕所乘坐的马车,历来也归太仆卿管辖。考工令又是太仆卿的属官……”
  萧雨歇没有否认,并提醒道:“是。且据臣所知,毕疏慎与司徒大人走得很近。”
  皇帝眸中渗出锥心刺骨的恨意,仿佛要沁出血来,他一字一顿,咬着牙问道:“他这是按讷不住了吗?”
  萧雨歇按住皇帝因愤怒而颤抖不定的手臂,沉声道:“杜衡羽翼颇丰,一切需得从长计议,倘若陛下直接冲他发难,怕会逼其谋反。到那时,于陛下、于南朝皆是不利。”
  “那要如何?难道要眼睁睁的等着他来取孤的皇位吗?”
  萧雨歇单膝跪在皇帝塌前,沉声道:“陛下,此时万不可打草惊蛇。依微臣之见,可先借此事将太仆卿以失职之罪斩首,再将考工令以政绩出色为由,调往太乐令,掌管祭祀。然后从光禄勋下挑人补上。”
  沄泽闻言,只得应了,含恨询问:“那么杜衡呢?”
  “陛下,可还记得诸葛亮核心计谋之一?”
  皇帝眸中闪过一片电光火石:“你是说?”
  萧雨歇嘴角勾起一个坦然的笑,字字句句道:“皇图霸业,徐徐图之!”
  皇帝停朝休养了好些时日,十日后的早朝,判了太仆卿毕疏慎。又与几日后调遣了考工令,从光禄勋手下历练班子里,挑了人补上。
  自太仆斩首后,杜衡的心思一日重过一日。这夜,杜衡坐在司徒府廊下太师椅上,望着满池残荷,心内凝重。
  短短半年多时日里,他的人这是第四个,加上被调离的考工令,已是第五个了。事到如今,杜衡再也不认为这是偶然,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搅动风云!可是,那个人藏得太深,一点马脚都不漏。
  杜衡清楚,自古以来,凡助帝登基者,无疑皆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结局。
  他杜衡身为助帝登基的谋臣,能安稳在司徒之位上七年岿然不动,无非是因为他一直靠手中党羽,平衡着皇帝的权力。而今,折损党羽甚多,且这次太仆一事,难免不会让人以为,是他借太仆之手暗杀皇帝。
  眼前局势,前所未有的险峻。他要想保住这个位置,保住这条老命,就必须继续维持同皇帝间的权力平衡。
  杜衡容着眼,思来想去,看来,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把萧雨歇收入麾下!以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手中的权力来说,只要他成了他的人,其余损失十个都无所谓。想到此,杜衡眸中闪过一丝阴险的精光。
  秋日的凉意已现,这日下朝后,萧雨歇疾步往宫外走去,他此时满心里想的都是文君,湖蟹时节已到,准备着回府带文君去品尝流萤湖的湖蟹。可就在这时,却被杜衡叫住!
  “广陵侯,幸会幸会。”
  萧雨歇勾唇一笑拱手见礼:“司徒大人。”
  杜衡含了亲密的笑意,恭贺道:“又有光禄勋手下属官位列九卿,恭贺广陵侯又得助力。”
  萧雨歇闻言,嗤笑一声,望着杜衡的眼睛解释道:“司徒大人,是皇上又得助力,不是本侯!”
  杜衡闻言,摸着胡须摇着脑袋笑了起来,那模样,仿佛是在笑话萧雨歇言辞幼稚。
  萧雨歇冷眼望着他,等他笑完后,果然说道:“广陵侯到底还是年轻啊,不懂得什么是朝廷。”
  萧雨歇哦了一声,反问道:“请教司徒大人,何为朝廷?”
  杜衡凑上前一步,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朝廷是这个世上最黑暗的所在。”
  萧雨歇不甚在意的漫声道:“怎么个黑法儿?”
  二人并肩慢步而行,只听杜衡说道:“它无耻至极,需要的时候笼络有加,不需要的时候便翻脸无情。它可以为了掩盖一个谎言而大开杀戒,也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叛国、贪污,是他们常用来排斥异己的手段,它毫无怜悯,它可以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百姓、他邦……一切都是用来获得银钱与权力的工具。它将人性最无耻的一面发挥到极致。”
  萧雨歇闻言,心头泛上一丝酸涩,杜衡所言并非毫无道理。朝廷,确确实实就是这般模样。
  杜衡那双鹰眼颇有意味的望了萧雨歇一眼,复又说道:“可人们依然对它趋之若鹜,学子们寒窗苦读,士子们争权夺利,人们却永远看不穿朝廷伪善的面目,永远看不到华贵衣衫下覆盖的流脓疮痍,人们宁愿要一个被织的漂亮的谎言,也不要残酷赤。裸的真。相……人们惧怕战争,它就用战争恐惧它的百姓,人们害怕死亡,它就用死亡来要挟!”
  杜衡说完,自己呵呵的笑了几声,复又道:“朝廷便是这么个朝廷,只要沾上它,再好的人都会被逼的面目全非!广陵侯忠心耿耿的为皇帝效力,无非就是兔子给狼送肉,少不了被吃的一天。”
  听到此处,萧雨歇不得不得叹服,杜衡虽身在其中,但对朝廷这两个字,他却像个局外人一般看得清清楚楚,也难怪如今官拜三公。
  话毕,萧雨歇瞥了杜衡一眼,目视前方,冷言道:“司徒大人,还有什么指教?可一并说了!”
  杜衡笑道:“同僚之间闲谈而已,又何来指教!我不过是想告诉侯爷,兔子与其给狼送肉以求保全,不如自己就是狼!有空时,记得前来寒舍小坐。”
  萧雨歇笑道:“谢司徒大人之邀。想来司徒大人也知道,本侯行事最是随性,小坐一事,看本侯心情。”
  杜衡颇有意味的说道:“你一定会来!”随即,杜衡拱手相告:“告辞!”
  说罢,杜衡意味深长的望了萧雨歇一眼,那眼神,好似看破天机的世外高人一般笃定!
  随后,他笑了几声,拂袖而去!
  萧雨歇望着杜衡离去的背影,回味着他之前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心中甚感不适。杜衡此人,心思诡谲,不会莫名其妙跑来跟他说这么几句话,可他究竟是何意?
  此时此刻,文君正在弄梅小筑院内赏菊。她手里拿了剪子,将几盆菊花里略黄的叶子一一除去。
  素娥从妆匣中取出一枚金蜂赶菊发簪,走到院中,簪在文君朝云近香髻上,随后笑道:“这簪子,真是应景儿。”
  文君报以温雅的笑意:“就数你心思玲珑。”
  这时,陆离打院外回来,近前说道:“夫人,那张氏方才又来找侯爷了。”
  素娥笑道:“这张氏这几日来的倒是频繁。前儿晚上送宵夜,昨儿个又是送香囊,今儿又来了。”
  文君停下手中的事儿,问道:“张氏?过去可是陈绍齐府上的那名歌伎?”
  素娥凝眉想了想:“正是呢。”
  文君冷嗤一声,自语道:“我怎么瞧着这一幕有点儿似曾相识?”她转而向陆离吩咐道:“你去盯着张氏,看她最近有什么动作?”
  陆离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萧雨歇回到了弄梅小筑。见文君在侍弄花草,便含笑走了过来。上前道:“方才兰旌回禀,说见陆离在张氏的房顶上爬着,可是她最近向我表露爱慕之意过于频繁,夫人醋了?”
  文君闻言,横了他一眼,美眸中满是傲娇:“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雨歇含了促狭的笑意,俯身至文君耳边道:“如果是的话,为夫在想,是不是可以圆房了?”
  他这般无遮拦,连素娥听着脸颊都红了,忙寻了由头避开。院内只剩下他二人,文君面颊微红,但好歹已习惯了他这般无遮无拦,只得道:“你自己说的,要等我情之所钟之时,可不能食言。”
  萧雨歇叹一口气,颇为无奈道:“是,我说的。我先去更衣,下午无事,带你去吃湖蟹。顺便再带你去扶苏院见个人。”
  文君不解道:“可是流萤湖畔,公子名流常去的扶苏院?”
  “正是那儿。”
  文君拒绝道:“我才不去呢。听闻去扶苏院的女人素来不少,但大多都是才貌双全的名妓,我无才无貌,怕是没那资格。你自去风流好了,兴许还能再填一房美妾。”
  萧雨歇闻言,清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宠溺的无奈,不禁摇头道:“真是服了你这牙尖嘴利。不去便不去吧,那下午只好陪你在府里赏菊了。朝服穿着难受,我先回房更衣去。”
  说罢,萧雨歇便往缥缃阁而去。文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委实觉得委屈,于生活上,文君素来本着‘唯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的原则,是不去扶苏院,又不是不去吃湖蟹,干嘛都给否了?
  她又拉不下脸面去跟萧雨歇说要出府吃湖蟹。文君想着流萤湖肥美的湖蟹,只得暗自将口水咽了。
  用过午膳后,萧雨歇同文君一直在弄梅小筑院中,萧雨歇练剑,文君则在一旁看书。萧雨歇练剑时,每每瞥见那一抹倩影,剑锋便会一偏,眸中笑意袭人。
  这一日很快便过了。入夜,文君回房后,一直临近亥时,陆离偷摸的掩门进来。
  “夫人,方才那张氏又去缥缃阁找侯爷了。我在门外听着,那张氏哭哭啼啼的,说一往情深、长夜漫漫什么的,反正那语气酸得很,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几层。”
  


☆、谈笑间

  文君复又问道:“还有别的吗?”别是她动错了心思。
  陆离摸着后脖颈子想了想:“没别的了。就是很肉麻,送香囊,让侯爷放在枕边,她心里好安慰,但是侯爷不收,然后她就哭,也就没啥了。”
  素娥打趣道:“这香囊都送了好几回了,也没见她送出去过。侯爷还当着是坐怀不乱。”
  文君凝眸想了片刻,只觉得此事似曾相识,她对陆离招招手,唤近前来,吩咐道:“等今晚夜深,你去张氏房中把那枚香囊取来。”
  陆离怔了怔,领命去了,走之前问素娥要了一点儿迷香。
  文君没有休息,一直在等着,过了子时,陆离将香囊取了来。这香囊委实好看,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样,里面有迷迭香的气息,甚是好闻。
  文君将香囊交给素娥,道:“我针线活不好,你小心将这香囊拆开,别损伤了,看看里面有什么?”
  素娥领命,小心的香囊撮口不明显处开了一个小口子,素娥在烛光下,拿了一根小针将里面的香叶都拨开,忽然听她讶道:“哎呀,夫人,这里面有一张字条。”
  文君警觉:“取出来!”
  素娥小心的里面的字条取出,交给文君,文君展开来,只见上面写道:
  侯爷,下官已按照您的吩咐,在皇上出行的车马上做了手脚,两万两银票已奉至二娘手上,下官日后仕途,就妥靠侯爷洪福了。
  不偏不倚,这落款正是已经被斩首的太仆卿——毕疏慎。
  文君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低低的冷哼一声,是那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不屑。
  难怪看着似曾相似,当真是一模一样的手段。
  当年,父亲因怜悯之心,收了一名小妾进府,而随后贪污罪的证据、通敌罪的证据,皆是由这名小妾放入父亲书房,更可恨的是,这小妾乃是西凉人,且有所谓的人证证明,其做男装,与暂时昭阳的西凉使臣来往亲密。
  如此相似,这张氏虽是借陈绍齐之手,送来侯府的,但按这手法看来,大抵是杜衡的手笔,伏笔千里,一击即中。只可惜,这埋线的手法,比起义父还是略逊一筹。
  这张字条,倘若出现在皇帝跟前儿,萧雨歇纵有百口,也无法为自己洗清罪责。到那时,杜衡再卖他一个人情,救他一命,那么从此以后,萧雨歇就不得不依附杜衡,倘若萧雨歇不从,那么他就可以顺势除掉他。
  看来,最近折损党羽太多,杜衡委实急了。
  这宫内流言、皇帝坠马,原原本本皆是她文君的手笔,当然,也要归功于浸淫深宫多年的瑶华夫人,事情办得果然滴水不漏。
  文君眸中狠绝愈盛,捏着手中的字条杜衡啊杜衡,你再怎么智谋远虑,也想不到我这个萧夫人,便是当年白进良第二女——白如练!
  文君拖曳着身后长裙,漫步走至书桌前。
  纸条上的字迹,兴许是他们模仿毕疏慎的,文君细想了片刻,又命陆离去张氏房中,取了一张有张氏字体的纸来,索性迷香药力尚在,陆离跑这一趟也不麻烦。
  文君模仿张氏的字迹,在另一张纸条上写下一段话。文君模仿字迹,是专受过训练的,文濯对她的教习,可以算得上是方方面面!写完后,她走至梳妆台前,将张氏那枚纸条装进了妆匣的夹层里。
  她扣好妆匣,眸中神色越发冷淡,她无声的笑了:“送上门的兔子,不吃白不吃。这一次,咱们就看看,兔死谁手?”
  “素娥!”她走回床榻边坐好,将她模仿抄写的字条递给素娥,吩咐道:“将香囊缝好。陆离,你先去眠一眠,等素娥缝好后,你趁天亮前,将香囊送回去。辛苦你继续盯着张氏,倘若她再去缥缃阁,及时通知我。”
  “是!夫人!”二人各自领命去办了。
  第二日,萧雨歇朝后又去了宫内巡防,归来时已过了申时。因着今日有些公文要处理,故而用过晚饭,萧雨歇便回了书房。文君特命素娥备了些清甜的糕点放着,然后在屋内看书,坐等时机。
  夜幕初临时,陆离前来回话,说张氏正往弄梅小筑而来。文君告诉素娥:“去门缝里看着,等张氏进了缥缃阁,咱们就去给侯爷送宵夜。”
  过了片刻,素娥道:“夫人,张氏进去了。”
  文君放下书,照镜子整了整妆容,命外院一名小婢提了食盒,扶了素娥的手,往缥缃阁而去。
  文君在门外站了片刻,但听里面张氏哭哭啼啼的说道:“还请侯爷收下这枚香囊,以解乐琴相思之苦。”
  文君含了笑,推门而入,张氏猛然回首,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见文君进来,张氏忙收回手中香囊,拭去眼泪见礼道:“拜见夫人。”
  萧雨歇见文君进来,将手中毛笔放回笔架上,喜色溢于言表,温言询问:“夫人怎么来了?”
  文君从小婢手中接过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备好的糕点,放在萧雨歇面前,笑意贤惠的说道:“批公文最费脑子,你今晚惦记着处理这些事,晚膳也吃得匆忙,怕你批久了饿,就送了些宵夜过来。”
  此话一出,萧雨歇心头暖洋洋的,忙从文君手中接过小碟,文君望了张氏一眼,似含了嗔怪之意,对萧雨歇说道:“不过来了我才发现,是我白担忧了。夫君有红袖添香在侧,怕是秀色可餐,不晓得饿呢。”
  萧雨歇见文君含有醋意,一时高兴,竟忽略了地上跪着的张氏,吃了一口文君送来的枣糕,笑意温和道:“在我心里,谁也及不上你。”
  文君忙推了萧雨歇肩头一下,使了个眼色,嗔怪道:“怎么说话呢?平白叫姊妹们多心。”
  说着,文君上前扶起张氏,然后,似无意般的接过张氏手中香囊,张氏身子微怔,委实不好拿回来。
  文君望了她一眼,细细把玩着手里的香囊,笑意嫣然道:“鸳鸯戏水?可是送给侯爷的?”
  张氏干笑了两下,点点头:“是,但是侯爷不收。”
  文君拿了香囊走到萧雨歇身边,嗔怪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好歹也是姊妹的心意。”
  她转而对张氏说道:“这香囊,我替侯爷收下了,我做主,帮你放在他枕边可好?定叫他魂牵梦绕,时时记着妹妹的心意。”
  文君说着,却没有注意的萧雨歇脸色渐渐下沉,张氏见香囊已经收下,又闲说了几句,便行礼退下了。
  待张氏走远,萧雨歇沉着脸,顺手整理着案上公文,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夫人当真贤惠。”
  文君这才省悟过来,他此言是何意,心中暗骂,这节骨眼儿你醋什么醋?但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也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文君便也没有解释,顺着他的话道:“我不过是怜悯张氏一片痴心。”
  萧雨歇离座起身,面上显露出鲜见冷峻,他直视着文君的眼睛,语气坚。硬道:“我深知思慕一人的痛苦!但那不代表,所有对我有爱慕的人,我都要有所回应。你可以说我无情,但不爱就不爱,我既不会因所谓的怜悯而平白给人无望的念想,更不会因得不到所爱而辜负旁人,你可明白?”
  文君心中无奈,别人都把刀架你脖子上了,你还有心思管我明不明白。本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来,可文君忽然想起之前被他调弄的那几回,唇角漫过一丝坏笑,风水轮流转,这回可是他自己栽进来的。
  文君硬挣了一会儿眼睛,待眸中泛出干涩的泪水时,她做出一副极为失望难过的神色,眼巴巴儿的向他望去。
  萧雨歇一见文君眸中含泪欲泣模样,心好像被人揪了一把,方才冷峻的神情有了裂缝,他不失文君所望的……心疼了!
  文君走到塌前,赌气似得将那枚香囊放在他的枕下,别过身去说道:“我不过是想替你和睦侯府,谁想你竟这般不领情。”
  萧雨歇从来没见过文君这么委屈的模样,既自责又慌乱,他又急于宽慰文君,情急之下,慌不择言道:“我一次都没同她们……她们都以为我那方面有毛病……”
  话音落,萧雨歇方才意识到这话不对,连忙咬紧牙关,额角青筋随之欢快的跳了一下,素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倜傥侯爷,忽然觉得,这屋子呆不得了!
  萧雨歇清朗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草草扔下一句话:“唉!反正,侯府不用你替我和睦,那些妾室,你就当不存在罢了。”然后大步流星的逃出了缥缃阁。
  换文君看着他慌不择路的背影,满意的笑了。原来这厚脸皮的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许是那晚话说的太过拂面儿,萧雨歇连着两日未踏进夜澜轩,文君也不甚在意,反正他迟早得来找她。那晚自缥缃阁回来,文君便命陆离继续去张氏院中盯着。
  一直到第三日清晨,萧雨歇早朝离去后,几日没休息好的陆离,肿着一双眼睛回来禀报,张氏于深夜放了一只鸽子,他一路追踪,那鸽子最后进了司徒府。
  果然张氏是杜衡的人!
  文君边刮着茶盏,边跟素娥说道:“渔网撒出去都这么几天了,也该往回收收了!去请张氏。”
  少倾,素娥引着张氏来了,她一席淡粉色衣裙,发饰妆容等皆做淡粉色,好似一朵盛开的桃花。文君看了她一眼,打扮的倒是娇美动人,令人过目不忘,希望她等会儿还能保持这般容颜。
  张氏行礼:“不知夫人可有事吩咐?”
  文君并不理会张氏,刮着茶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寻常闲话般的对陆离说道:“看好门,一会儿别叫她跑了。”
  张氏闻言,深感不妙,干笑了两下。但她仗着年长于文君,便也不惧怕,嘲讽道: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那日在侯爷面前还姊妹情深的,怎么?今日一转脸,就要拿我问罪了?我是喜欢侯爷,那又如何?夫人既然嫁进了深门侯府,就该做好府里头三妻四妾的准备。还是大度一些的好,省得被早早气的香消玉损。”                        
  作者有话要说:  


☆、掩重门

  看来,在这张氏的眼中,女人家也就只有吃醋嫉妒的能耐。文君扫了张氏一眼,抿了一口茶,对素娥吩咐道:“我记得你有一种药,一旦服下,每隔半个时辰,就得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腹痛不止。”
  素娥也不看那张氏,含了恭敬得体的笑,吐字缓慢而清楚的回道:“夫人所言甚是。那药药力轻,服下七八天之内不会死人。只是,发作的频繁,一旦服下,每隔半个时辰,就得服一次解药,连服三天,一次不差,这毒才有会根解。”
  “这解药,倘若漏服几次、服不够三日,或者一次不服,会怎样呢?”
  素娥笑意更深:“倘若漏服,则需再服三日解药方可根除。倘若服不够三日,或者一次不服的话……”素娥瞟了一眼张氏:“那便腹痛个七八日,然后……暴毙!”
  张氏闻言,指尖微凉,不曾想文君竟然下这么大血本儿对付她。但毕竟只是争风吃醋的事,她打心眼里还是不认为文君有下毒的胆子和能耐。为了这种事,动这么大的干戈,怎么算都不划算。多半是这个新夫人,想做个狠事儿在府里立立威!
  在张氏眼里,文君不过是个初经人事的小丫头,这种豪门深闺的小姐,张氏这种久经风月场的人,是不会往眼皮子里搁得。
  只见她提了一口气,瞪了文君一眼,冷哼道:“妹子,你虽是夫人,但这侯府毕竟不姓文。我虽地位不如你,但好歹也比你先进侯府,我是歌妓出身,论房里那点儿事儿也比你先入行呢。今儿夫人就算给我药死了,自个儿又能沾着什么便宜?侯爷怎会容下这般心狠善妒的妇人?您可得记着,夫妻恩爱就是您在宗亲跟前儿的脸皮子。所以,听姐姐一句劝,把这些功夫收一收,待改日,姐姐教你些儿房中术,好好讨侯爷欢心才是正经的。”
  这张氏说话这般露骨粗鄙,这人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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