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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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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莫明奇妙被眼前的貌美夫人怼了一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位夫人是跟萧大将军有仇吗?
  文君哪里是有仇,只是不愿祭拜罢了,与她而言,祭拜了便是承认他真的走了!
  几人谢过小二,便出了门,上了马车。路上,皆是心绪难定。马车里,萧想和萧念坐在文君和素娥中间,萧想抬眼问文君:“娘亲,去哪儿?”
  文君摸摸儿子的后脑勺,温言道:“去看你爹爹的战甲。”
  素娥听文君只说是看战甲,便知文君心中仍然不承认萧雨歇已死的事实,心内不由黯然。
  萧想不明就里的点点头,嘴里含糊道:“爹爹。”
  萧念一听哥哥说,咧嘴笑了,跟着喊道:“爹爹!”
  听妹妹叫的大声,萧想觉得好玩儿,举起短小的手臂,亦是笑着大声说道:“爹爹!”
  一来二去,两个孩子竟比起谁的声音大来,不停的喊爹爹,一声大过一声,喊完就咯咯咯的笑。
  文君在一旁看着、听着,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眼圈不由便红了,但她不想在孩子们面前哭,生生忍下了泪意。
  陆离、卢若英、兰旌骑马跟在车外,但听车内两个孩子高声欢乐的喊着‘爹爹’,三人相互看看,垂眸不语。


☆、望眼欲穿

  大概过了一刻钟; 文君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烛气味,想来是到了。
  兰旌掀开马车帘子,先扶了素娥下去,然后一一抱下两个孩子,将萧想递给陆离,自己把萧念抱在怀里。
  随后素娥扶了文君下来。文君头刚探出轿帘; 便见了左侧街边的将军祠。
  院门上方; 高高挂着匾额——将军祠。
  那一刻; 文君心中忽地平静了。陆离和兰旌将萧想萧念放下; 文君拉过女儿的手,陆离领着萧想,一同走进了将军祠。
  院中央摆着一鼎青铜香炉; 徐徐生烟,院中静谧; 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拿了大竹扫帚在院中扫地。
  一行人绕过香炉; 进了祠内。
  但见正中祭桌上; 他的牌位立在贡品之后——南朝护国大将军萧雨歇之位!
  祭桌后的高台上,萧雨歇曾经的银色战甲叠的整齐的放着,头盔静静的置于盔甲之上; 上面有不少暗红色的斑驳,想来是残留下的血迹。盔后那抹殷红的缨,在似有似无的风下轻轻的动着。
  曾几何时,文君日日亲手将这身盔甲披在他的身上。如今; 却冰冷的摆在这里。
  文君蹲下身子,轻抚着女儿小小的后背,望着眼前的盔甲,温言道:“念儿,那便是你们爹爹曾经的战甲。”
  萧想萧念尚小,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顺着娘亲的指示,望着高台上的盔甲。
  在祠内驻足良久,文君双眸久久凝望。
  卢若英走上前,看着萧雨歇的战甲,忽然笑道:“当初在灵州,决定送你离开的前夜,我曾与他玩笑,我告诉他,倘若他不回来,我便劝你改嫁……萧侯福薄……”
  文君闻言低眉一笑,她复又抬眼,望着他的战甲,昔年的回忆尽数涌上心头,她握紧手中萧念软绵的小手,眸色中闪过一丝缱绻,语气温言满足:
  “有的人,只要出现一次,便足以惊艳岁月。与他相守的三年时光,足以支撑我度过余生。我爱萧雨歇,今生无悔!”
  话音落,她收回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纤细的手指摸摸身侧萧念的后脑勺,轻声道:“走吧。”
  几人出了祠堂,文君示意陆离,给了打理这祠堂的那位老人一笔银子,而后离去,回了客栈。
  ******
  衡文城,穆王的郊外别院,留香榭中。
  扶苏和段少清,望着对面握着酒杯,默默不言的萧雨歇面面相觑。
  良久,段少清实在绷不住了:“萧公子,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萧雨歇抬眸望向段少清,放下酒杯,拉一拉肩上披着的苍色外衫:“王爷莫怪。我已经三十二岁,成亲多年,郡主年纪尚小,对我实在是用错了心思。”
  话音落,一直躲在不远处假山后,偷偷望着这边的一名十七岁少女,眼中不由擒满了泪水。
  幕凉郡主是段少清大哥的女儿,因为他是最小的王爷,虽是幕凉皇叔,却只比她大七岁。
  段少清闻言叹气,萧雨歇过去是何等身份,又是这般样貌,历经多年的风霜下来,阅历与年岁沉淀出的气质,更是一般青年才俊所不及的,他单单是往那里一站,就足以将幕凉这般少女的心魂摄去。
  段少清偷偷望一眼假山后藏身的皇侄女,再次争取道:“萧公子,我知道你爱重夫人,可是你找了已经整整三年了,至今没有下落……幕凉好歹也是郡主啊,无论是身份还是教养,都不差什么……”
  萧雨歇心中闪过一丝刺痛,面上却勾唇笑笑:“三年如何,哪怕是三十年,我也会继续找下去。”
  段少清真是急了:“好歹我救过你,看在这份恩情上,萧公子你再考虑考虑。”
  听段少清提起救命之恩,萧雨歇不禁有些无奈,只得开导道:“王爷的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既然是救命之恩,便以命来还,来日王爷有难,我必出手相救。”
  段少清叹气摇头:“幕凉思慕你的心思不是一两日,你哄哄她也好啊,我不愿看她难过。”
  这方面,萧雨歇从来没有什么迟疑:“我必定不能和她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心里容不下旁人。我若哄她,平白给她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对她才是真的伤害。你若真心疼她,就不要再来为难我!”
  萧雨歇见段少清还没想明白,晓之以理道:“我一个前朝大将军,至今藏身在此,郡主要以什么身份嫁我,不怕招来杀身之祸?而且我有妻室,势必不会和离,难不成让郡主做妾?郡主到底年纪小,我这么大岁数,即便真的在一起,也是说不到一处的,与其到那时后悔,还不如现在放下。”
  “我不后悔!”身后忽然传来少女干脆且坚定的声音。
  三人闻声回头,但见幕凉郡主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萧雨歇一见,那叫一个头疼,不由望向扶苏,扶苏冲他一挑眉,丢给他一个看热闹的表情,萧雨歇瞪了他一眼。
  萧雨歇和扶苏起身行礼:“拜见郡主。”
  幕凉走至萧雨歇面前,在隔着三人的距离处站住脚。方才萧雨歇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既是难过又是不甘心,但听她质问道:“我是郡主,难道以我的身份,还比不过你那位夫人吗?”
  此话一说,萧雨歇心头委实不快,他护在心口多年的人,岂是旁人可以随意贬低的?他将目光移去别处,淡然道:“我夫人是前朝的护国公主。”
  幕凉眸中微惊,护国公主可不是谁都能受封的,一个朝代能出一位便已是不错了,好多朝代都没有呢。幕凉有些脸烫,她哪儿知道萧夫人会是前朝护国公主,论身份她确实比不过。
  但她自在皇叔别院见到萧雨歇的那一日起,便被眼前男子身上所蕴藏的风姿吸引。见过他身上那份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其余男子,皆是平淡的一碗水,怎能比过萧雨歇这碗浓烈醇香的酒。
  男人不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嘛,幕凉豁出去了,脸虽憋的通红,但口中却不甘示弱道:“可我年轻啊,我只有十七岁。”
  萧雨歇闻言,头疼不已,同样都是十几岁,相比之下,当年文君也没这般胡搅蛮缠过啊。
  萧雨歇只得道:“我夫人初嫁于我时,也只有十七岁。”言下之意,便是年轻的我尝过。
  幕凉彻底没话了,眼眶瞬间便红了,不由咬紧下唇,望着萧雨歇一跺脚,羞愤的跑了。萧雨歇长舒一口气。
  段少清哪里还顾得上萧雨歇,赶忙追着跑去关照他的大侄女了。
  段少清走后,萧雨歇和扶苏坐回桌边,扶苏打趣道:“你还真是不怜香惜玉。”
  萧雨歇清俊的双眸望向他,冷笑一下:“这郡主就是个活脱脱的麻烦,一旦沾染,怕是性命难保。而且,我的心思,这么多年,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扶苏笑笑,算是默认了。他早就劝过段少清,萧雨歇心里不可能容得下旁人,奈何段少清不信啊。
  扶苏旁观者清,历经几番长达几年的分别,文君早就成了萧雨歇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朱砂痣。
  年少时懵懂的倾心,还没来及发芽,文君家就生了变故,花没摘到手里就没了,于是,萧雨歇这一惦记就是七年。年少时的爱恋,失去的太突然,这样的遗憾,足以让他在七年的追忆中,彻底美化那段过往。
  然后这惦记了七年的人,忽然又出现了,还长成了那般倾国之貌,又有风云朝政的智慧,还对萧雨歇爱撘不理,好不容易把人哄到手,才大半年,就又分开了,一分开就是两年。
  再次相见后,俩人又去了军营,日日都在不知明日生死的珍惜中度过,如今又是阴差阳错分别了三年,什么时候能再见还不知道。
  萧雨歇和文君,这样挣扎在生死离别中的相爱与珍惜,谁能插得进去一脚?
  思至此处,扶苏不由叹息,幕凉也真是,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萧雨歇,只能注定伤心了!
  萧雨歇望一眼南方的天空,眸色中满满都是渴望与迫切,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究竟何时才能找到她?她至今不知晓他还活着,这三年她是怎么过得?有没有忘了他?
  ******
  文君他们一行人,在武陵郡住了几日,便渡江北上。
  一路上,还是和往常一样,悠闲散漫,大抵又过了一个月功夫,抵达了北方的衡文城。
  他们从南方启程是深秋,一路慢行,正好避过了北方的冬天,到达衡文城时,初春的暖意,将将袭来。
  原本打算在衡文城住几日便继续北上去昭阳,怎知,突如其来的一件事,绊住了一行人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可能回来会晚,所以明晚的现在更新掉。


☆、蓦然回首

  文君一行人; 原打算像往常一样,在衡文城住几日,便继续北上回昭阳。
  可是,也不知水土不服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来衡文城没几天,萧想和萧念忽就生了病; 原本活泼爱闹的两个孩子; 小脸蜡黄; 整日里蔫蔫的没有精神; 什么也吃不下。
  这俩孩子,是文君的心头肉,这一病; 揪的文君的心跟着隐隐作痛。请了大夫来,大夫给开了药; 奈何药太苦; 两个孩子一吃就吐; 药不下肚; 病自是不见好。
  文君心疼的不行,卢若英、陆离等人亦是焦急,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又是萧雨歇的遗孤,他们心头的担忧,并不比文君少。
  权衡之下,众人决定等孩子病好了再赶路。
  为了方便两个孩子养身体; 卢若英在衡文城租了一处清静的小院。
  文君连着三四日没怎么合眼,日日守在两个孩子身边。
  这一日清晨,文君让芝英将粥熬得烂烂的,里面加了少许冰糖,混着一起熬。待粥熬好,文君端了碗,坐在孩子榻边,亲自喂两个孩子喝粥。
  芝英将萧想抱在怀里,文君用勺子舀了半勺粥,递到萧想嘴边,柔声哄道:“娘亲喂想儿喝甜甜,想儿张嘴。”
  萧想蜡黄的小脸巴巴的望着文君,不愿张口,文君即心疼又焦急,只得继续哄道:“想儿乖乖喝甜甜,喝了才有力气玩儿啊。乖,来。”
  娘亲这般哄着,萧想缓缓张口,吃了半勺,文君心下安慰不少,又哄着喂了几勺,可是只吃了四五勺,萧想便怎么也吃不下了,文君又想让他尽量多吃点儿,一来二去,萧想呜呜的哭了起来,就连哭声听起来都不怎么有力气。
  文君的心猛地揪起,本就病着,再哭坏了可怎么好?她忙放下碗,将萧想抱在怀里,轻拍着萧想的后背,轻声哄道:“想儿乖,不吃了不吃了。”说着,脸颊贴上萧想的额头,继续轻拍萧想的后背。
  就这样哄着哄着,将萧想哄睡着了。文君抱着怀中儿子小小的身体,眼眶泛红,心中愈发的难受,俩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文君待萧想睡熟,小心将儿子放回被窝里,又哄着萧念吃了些,萧念吃的虽比萧想多些,但还是进的少,萧念吃过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两个孩子睡熟,文君命芝英照看着,自己则去了院中,让陆离去找大夫来。
  素娥身孕如今有八个多月了,见文君出来后眼眶泛红,关心道:“夫人,想儿念儿吃的多吗?”
  文君叹口气,在院中椅子上坐下,手扶了额头:“还是老样子。”
  素娥亦是担忧不已:“这可如何是好?药也喂不进去,这样下去,两个孩子身子怎么受得住?”
  文君的泪水忍不住落下,萧雨歇就这么两个孩子,可她却照顾不好他们。
  过了一会儿,陆离请了大夫来,文君忙引了大夫进了两个孩子的房间。
  这几日都是这位大夫在照看两个孩子的病情。大夫把了脉,无奈道:“没什么起色。说是水土不服,也不像,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怕吃不下东西,身子给耗虚了。既然药喂不下去,我给夫人开几个开胃的食方吧。”
  文君看着熟睡的萧想萧念,恍惚的应了。
  片刻后,大夫将食补的房子递给文君:“夫人可按这试试,倘若不行,我再来看。”
  文君将方子收下,亲送了大夫至门外,正要离去,大夫忽驻足说道:“郊外南山有座南禅寺,有求必应,不如夫人去拜拜佛,为两个孩子求个护身的帖子回来,兴许能有作用。”
  文君本不信什么神佛加持,但如今的她,只要有一点法子,不管有没有希望,都会去试一试:“既如此,我便亲自去一趟。多谢大夫。”
  大夫点点头,将肩上药箱拉一拉,冲文君拱手行个礼,而后离去。
  文君走回院中,对卢若英说道:“辛苦你照看下孩子,我带陆离和芝英出门一趟。”转而又对兰旌说道:“院里的安全劳烦你照看着。”
  兰旌郑重点头,侯爷不在了,保护夫人和孩子是他的责任:“夫人放心便是。”
  文君感激的看看他们,陆离备好马车后,出门跟街坊问了路,便前往城郊南禅寺。
  约莫一个时辰后,便感觉马车开始走上坡路。山路颠簸,文君感觉有些恶心,她掀起车上窗帘,透透气,山上的杜鹃花都开了,一片片绯红的色彩映入眼帘,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香气。
  过了片刻,马车停下,陆离掀起车帘:“夫人,南禅寺到了。”
  芝英先下了马车,而后将文君扶了下来。眼前是南禅寺高高的台阶,台阶之上,寺院巍峨的山门静静伫立在清澈的蓝天下,隐约可见山门内弥勒佛的佛像。
  文君四处看看,但见不远处的山林间,有一座贵气的别院,与南禅寺对望,想来是哪位身份不凡的人在此处置办的。
  文君随意扫了一眼,由素娥扶着走上了南禅寺高高的台阶。
  身边不断有香客陆续经过,待文君走到山门前时,微有些气喘,额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水来。
  山门内弥勒佛的正笑脸迎客,但见山门两边,挂着一幅黑底漆金字的对子:
  大肚能容了却人间多少事,
  满腔欢喜笑开天下古今愁。
  文君看了,深觉佛法智慧无边,仅弥勒佛的法相——大肚与笑容,便蕴藏着这般智慧。昔日曾听修学佛法的居士说过,佛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特定的意义,其目的是为了度化众生。
  文君苦笑,人若活着大度些,很多事,便都能了却,可惜,能容得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世上能将所有痛苦与仇恨,一笑了之的,又能有几人?
  她的前半生为报仇而活,仇虽然报了,可失去的却变得更多,细细思及,终究是得不偿失。初嫁于萧雨歇时,他曾问她,愿不愿意放下过去的恩怨,跟着他重新生活,那时的她心中只想着报仇,没有答应他。若是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在那日握紧他的手。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当年为了报仇,她害了很多人,如今看来,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她当年步步为营的报应。
  思之此处,文君双眸微垂,陆离正好买了香烛回来,文君从他手中接过,扶着芝英的手,进了山门。
  文君从山门处弥勒佛开始拜,而后是弥勒佛身后的韦陀护法,四大天王,再进大雄宝殿叩拜——现在佛释迦牟尼佛、过去佛燃灯古佛、未来佛弥勒佛……
  每一尊佛像,文君都拜的认真,一尊也不曾落下,心内默默为两个孩子祈福。
  自南禅寺出来时,文君已觉双腿跪的有些发软,便对身边的陆离、芝英说道:“我在此处休息片刻。”
  说着,在山门外一棵古柏周围石砌的围栏上坐下,一边看着山间的风景,一边揉着腿。
  这时,她忽然瞥见不远处那座贵气的别院外,有两名男子漫步行于林间。
  只撇了一眼,文君的心便猛然揪起,那其中一名男子,身影、走路的样子都像极了萧雨歇。
  她呼吸猛然顿住,不自觉的起身,双眸直直定格在那名男子身上——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夫人你去哪儿?”陆离看着提裙疾步下楼梯的文君,诧异的问道。
  文君眼里只有前方那名像极了萧雨歇的身影,根本没有听到陆离话,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刹那间安静了,身边的一切都变作模糊不清的影子,唯有不远处那抹身影,在她眼中灼灼跳跃!
  那两名男子似乎说着什么,缓缓漫步往别院大门处走去。文君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难道真的是他?巨大的震惊笼罩着她。
  越靠近,越像!
  是他,真的是他!
  陆离和芝英紧紧跟在文君身后,陆离不禁忧心,夫人当年自侯爷去世后,便一直精神恍惚,后来生了孩子才逐渐好转,难不成最近萧想和萧念生病,再度让夫人受了刺激?
  陆离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根本不敢随意惊扰文君,只能紧随其后保护着。
  待文君追到一半路程时,那两名男子已经进了别院。
  文君追到别院外,门外看护的家丁将文君拦下:“这位夫人,此处乃是我家主人的私院,还请止步!”
  文君忙道:“我方见一位故人进了院中,还请两位代为通传。”
  两名家丁相互看看,眼中露出不屑,眼前的女子发髻高绾,一看便是嫁过人的,想来是哪家的寡妇,仗着自己貌美,也奔着他们王爷来了。
  自打他们王爷住在这儿,便常有一些世家女子,有意无意的来此打探消息,但基本都是想佯装偶遇,今儿这位倒是特别,直接找上门来。
  思及此,一名家丁道;“我们主子身份尊贵,此处不是谁通传一声就能进的,夫人请回吧。”
  文君闻言,顾不得旁的,只想确认方才那人是不是萧雨歇,想着便想往里闯,却始终被家丁拦着。
  僵持了许久,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骑马来到门外,两名家丁见状,忙上前行礼。
  男子下了马,但见自己门前有一位貌美的夫人,眼眶通红,神色中满是焦急。
  不由走上前去,家丁见状,忙在男子身边小声道:“王爷,这夫人在此处闹了有些时候了,愣是要让人通传,说是找一位故人。”
  段少清微微蹙眉,上前询问文君:“此乃在下私院,夫人缘何至此?”
  文君尽量敛了神色,福一福身子:“方才路经此处,恍惚似见故人身影,遂寻访至此!”
  段少清不由疑惑,问道:“故人是谁?”
  文君神色动容:“广陵侯萧雨歇!”
  段少清一惊,忙对身边家丁说道:“快去通传!”转而又对文君道:“夫人随我进去。”
  文君脑中嗡嗡作响,陆离和芝英亦是听到了方才的对话,和文君一起,随段少清进入别院。
  家丁先行一步,来到后院,萧雨歇和扶苏从外面回来,刚刚在留香榭中落座。那家丁上前跟萧雨歇行个礼,忙道:“萧公子,院外来了一位夫人,说是您的故人,王爷请您出去一见。”
  萧雨歇闻言,身子一怔,猛然起身,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中腾起一股浓烈的盼望。他丢下身边的扶苏,直直往院门外走去,足下生风。
  来到前院,正好迎上段少清引了文君三人入内,见到她的那一刹那,萧雨歇的步子恍然慢了下来,文君亦是驻足,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看着眼前的萧雨歇,身后的陆离和芝英更是惊异不已!
  漫山的杜鹃花香扑面而来,春日的暖阳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上——明媚而又耀眼!
  四目相对的刹那,天地静默!
  望着眼前熟悉的清俊脸庞,仿佛入了梦境,文君身子陡然僵住,双足似乎不是自己的,那站在对面的人,真的是他,真的是她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夫君……
  那一刻,望着他,肆虐而下的泪水与发自内心的笑容,同时漫上她的脸颊!
  萧雨歇眼眶微红,他不由开口轻唤:“昭昭……”
  巨大的喜悦将萧雨歇彻底席卷,他目光寸许不离的落在文君的脸颊上。
  萧雨歇一步一步的走向文君,来到她的面前,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熟悉的温热隔着衣衫传来,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他身体温度的刹那,文君才真的确认下来,这不是梦,她的夫君,真的回来了!
  文君脸埋进他的脖颈间,哽咽难忍:“你还活着?”
  萧雨歇心疼不已,一滴清泪从他眼角落下,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我还活着!”
  文君纤细的双手紧紧攥住他背后的衣衫:“活着就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第三卷挺压抑的。
  明日开始上番外,侯爷要见宝宝了,番外绝对甜甜甜!


☆、番外一

  萧雨歇和文君; 旁若无人的紧紧抱着。扶苏、陆离、段少清、芝英没拿自己当人一般在旁边看着,面上皆是满满欣慰与开心。
  萧雨歇是真将旁边的人忽视了,骨节分明的手上移拖住文君的脖颈,身子一低,便在她唇上吻了上去。时隔三年,这一吻里满满皆是堆积了许久的想念。
  周围看着的四人尴尬不已; 不由将目光移去别处; 扶苏移走目光的同时; 无比响亮的干咳了一声。
  文君这才记起身在何处; 脸颊瞬间便红了,忙低头躲开他的唇,不由躲躲闪闪的瞥一瞥周围四人; 羞涩的笑意漫上脸颊。
  萧雨歇也反应过来自己亲的不是时候,奈何实在是太想她了; 不由与她额头相抵。俩人望着眼前的彼此; 同时笑出了声; 就连眼神里都洋溢着幸福的波纹。
  段少清干咳一下;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在些:“萧公子,萧夫人,总在这里站着也不是法子; 不如先请入客堂,坐下慢慢说。”
  萧雨歇笑着点点头,恋恋不舍的松开文君,握紧她的手; 拉着她一同往客堂去。
  萧雨歇一手拉着文君,一手拍一拍陆离肩头,笑道:“几年不见,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陆离挠挠后脑勺,忙问:“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早就想问了。文君闻言,也向萧雨歇投去探问的目光,说真的,要不是他现在实实在在的握着她的手,她总觉得像做梦。
  这时,一行人已经进了客堂,几人依次落座,萧雨歇拉着文君,在椅子上挨着坐下,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段少清命人上了茶水,萧雨歇方才将当年事情的经过,细细讲了出来。
  文君闻言心中一片豁然开朗,原是段少清救了他。文君起身,盈盈走至段少清面前,正正规规的行了个礼:“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我们夫妻,定铭记于心!”
  段少清望着眼前萧夫人的容貌,以及大方得体的举止,似乎明白了萧雨歇不接受幕凉郡主的缘由,这样的女子,谁能抗拒得了?
  段少清暗自替幕凉叹息一番,忙示意文君起身:“一来本王私心里钦佩萧公子,二来又受了扶苏之托,不愿失信于友,夫人无须客气。”
  文君听闻扶苏亦是帮了大忙,转身便要向扶苏行礼,扶苏连忙阻止:“哎哎哎,弟妹别跟我见外,咱们两家来日方长。”
  文君闻言失笑,扶苏这性子,谢了反而辜负了他的好意,于是便作罢,以萧雨歇和扶苏的关系,确实来日方长。坐回萧雨歇身边,萧雨歇与她相视一笑,又将她的手拉过来握住。
  这时,一旁的芝英喜道:“侯爷夫人,你们先坐坐,我先回去报信,卢先生兰旌他们若是知晓侯爷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
  文君笑着点点头,芝英行礼退下,率先回去报信,段少清专程迁了家丁相送!
  萧雨歇转头问文君:“当年我一醒来,便派人去秦川县报信,可是派去的人回报,说你们已经不再秦川,发生了什么?”
  文君闻言,深深叹一口气,就这么生生错过了三年:“当年陆离探来消息,宁王自立后到处搜查我与卢先生的下落,想要斩草除根,我们只得离开秦川。”
  萧雨歇闻言叹气,战乱中,很难安定,流离在所难免,索性上天待他们不薄,竟今日能这样偶遇!想着萧雨歇握着文君的手,复又紧了紧,无比感叹道:“夫人,咱们夫妻当真是缘分匪浅!”
  文君眸中满上笑意,投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恋慕缱绻:“这话,当年在流萤湖畔你曾说过。”
  萧雨歇身子向她倾一倾,他压低声音,含了一丝蛊惑:“为夫自然记得!”
  扶苏一看他俩这般模样,他这个黄金单身汉实在是颇受伤害,忙打断道:“停停停!你俩有什么私房话,留着晚上屋里说去。雨歇,这三年就没见你像今儿这么开心过,我也陪着你憋屈了三年,不管怎么说,今晚摆宴,定要一醉方休,玩儿个尽兴才是。”
  萧雨歇今日的心情当真三年来前所未有的舒畅,率性的笑了几声,豪言道:“那就等今晚,看我不喝爬你!”然后转头对段少清道:“王爷,这三年欠下你俩的酒,保证今晚喝全喽。”
  文君闻言连忙阻止,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病着呢,她哪儿放得下,她拽拽萧雨歇的衣袖:“不可。咱们得抓紧回去,还要照顾孩子。”
  萧雨歇闻言一愣,茫然道:“孩子?”
  文君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告诉萧雨歇,他已经做爹了!
  文君曾无数次的想象过萧雨歇知道自己有孩子后的模样,可现在,明明就可以告诉他,也不知是因为近乡情更怯的缘故还是怎地,话到嘴边,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是说: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还是说:你有了两个孩子;或者说:你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她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对上他的目光,她竟更紧张了,双颊憋的通红,就是说不出来。
  陆离在一旁看着文君吞吞吐吐的模样,委实急了,忙对萧雨歇说道:“侯爷,你当初把夫人送出来一个多月后,夫人就诊出来有了身孕,如今孩子都两岁了!”
  萧雨歇闻言,彻底傻住了,一时间手心里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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