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乱朝纲-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绕过一道刻有浮雕狴犴的影壁,便见一间间铁牢,在昏黄的火把下呈现在眼前。陆离心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试探着向身边的狱卒问了一句怎么都挑不出错的话来:“萧雨歇近日可有什么动作?”
狱卒闻言,也不知‘叶蓁’指的是什么,便回道:“这两日不曾有什么。”
陆离闻言,如逢大赦,侯爷,真的在这里。陆离按捺住心头的情绪,一步一步仿着叶蓁的步子,往里面走去。
这里几乎是空的,直到秘牢深处的一间牢房里,一名手脚被拷,衣衫血污混合,簪冠歪斜,蓬头垢面的人映入眼帘,这会是侯爷吗?
陆离借着昏暗的光线,透过对方凌乱的头发,努力去辨认他的五官……乱发下,他眉目清俊,鼻若悬梁……是侯爷!那一刻,陆离忽然鼻子泛酸。
萧雨歇听到动静,抬眼看去,见到‘叶蓁’,甚为不解,他怎么又来了?
无事,萧雨歇也懒得搭理叶蓁,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陆离见到了萧雨歇,确定了萧雨歇还活着,便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陆离想着萧雨歇方才的模样,心内难以平静。这真的是当初流萤湖畔,他陪着夫人见到的那名玉树临风的侯爷吗?那满身的血污,消瘦的脸庞,夫人若是知道侯爷受了这么大的罪,如何受得了?得赶快把侯爷救出来!
想着,陆离加快步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木小司的地雷!
☆、萧侯越狱
陆离刚进长乐宫正殿; 文君便上前焦急的询问:“可有他的消息?”
陆离连连点头,语气中掩不住激动:“有!”文君眸中一亮,随即盈满热泪,顾不得旁的,一把扯住陆离的衣袖,声音中带着哭腔:“他在哪儿?”
陆离赶忙回道:“那废弃宫室地下有一处秘牢; 侯爷就关在里面。”
文君喜极而泣; 他还活着……这一刻; 文君仿佛又有了归处。她按下心头的波动; 忙问:“侯爷现在情形如何?”
陆离想起萧雨歇满身血污,面容消瘦的模样,欲言又止。文君见了陆离这副神色; 心下一沉,为了获取准确的消息; 文君安抚陆离道:“你必须把你所见的; 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得根据真实的情况; 想出救侯爷的法子。”
陆离犹豫片刻,抿抿唇,说出了今日见到的情形。
文君听完; 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他居然受了这么多苦,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对他的心疼; 扶着素娥的手臂,哭着自责道:“若是没有我,他如今依旧是众人仰望的广陵侯。是我亲手将废帝身边换成了义父的人,也是因为我,他才去和义父谈判……如果不曾认识我,他怎么受这么多苦?”
素娥听了,便是夫人这是过于难受,钻了牛角尖,赶忙劝慰:“这不怪夫人,那时的夫人怎会知晓如今发生的事?所有的计划,都在按夫人所想的进行,唯有爱上侯爷,是夫人计划之外的。索性侯爷还活着,夫人还有机会。”
文君苦笑,她什么机会也不想要,她只要他好好活着。
文君拭去泪,向陆离问道:“兰旌何时回来?”
陆离凝眸想了想,回道:“兰旌快马兼程,估计还有六七日。”
“那便还得等六七日。”文君转头看向陆离:“将兰旌易容成侯爷的样子,换出侯爷,到时候,你可还有把握换出兰旌?”
陆离低眉想想,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主意,兰旌会愿意换出侯爷,可又有谁愿意换出兰旌呢?陆离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法子,只得道:“等侯爷安全救出来后,我再想法子救兰旌。”
文君恳切的望向陆离,诚挚的道谢:“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谢谢你!”
陆离微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夫人这就见外了。说句不怕夫人笑话的话,我自小无依无靠,夫人虽是我的主子,可这么些年下来,我心里早就把夫人和素娥当做亲人一样……”
文君不由笑了,云淩在文府豢养的人,大多数都无依无靠,这么多年,她又何尝不是将陆离和素娥当做亲人?文君对陆离道:“这些日子,你怕是累着了,去好好休息几日,接下来,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陆离领命去了,素娥煎了药给文君端来,她的脸色虽不似初时那般苍白,却还是没什么血色。
文君喝过药,躺回榻里,她望着窗外远处那些看护她的侍卫影子,心头酸涩。倘若不出意外,过几日便能救萧雨歇出来,皇庭院内,断不是他的久留之地,待看过他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便要想法子让他离开。
但文君清楚,以他的性子,绝不会答应独自离开,如今,她身子残败,走不到百步便已气喘,她没法跟他一起走,且长乐宫外侍卫众多,他自己脱身绝无问题,若是带着她,只会拖累他,从长乐宫到昭阳城外,这一段路上,一旦惊动云淩,对萧雨歇而言都是天罗地网。
要想让他答应独自离开,只有一个法子可行。
想到此,寂静的黑夜中,泪水无声的落下,经历这么一场变故,现如今,文君什么也不敢再奢求,她只要萧雨歇,能好好活着。
~~~
六日后,兰旌归来,他趁夜深直接潜进皇宫,回来禀报废帝与护位书一事:“回禀夫人,宁王已经留下废帝和护位书。”
宁王乃先帝王弟,云淩沄泽等人的皇叔,先帝登基前,曾与先帝争夺皇位,先帝登基后,宁王被贬岭南。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宁王一定会有所动作。
文君眸色渐寒,家国荣耀与她何干?建功立业又与她何干?所谓忠君忠国与她而言更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个女人,和别人一样,渴望安定,渴望夫君的疼爱,渴望儿女绕膝的生活。
孤苦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疼爱她的夫君和孩子,却被云淩毁于一旦,叫她如何不恨?为云淩做了那么多,这,将会是她还给云淩,最后的一桩。
文君收回思绪,转而向兰旌问道:“我找到了侯爷的下落,但要救出侯爷,需要你助我,你可愿?”
兰旌一听侯爷有了下落,神色激动,连忙抱拳单膝落地行礼:“夫人尽管吩咐!兰旌,万死不辞!”
文君将兰旌虚扶起来,将换人的计划细细告知了兰旌。
此事凶险,倘若露出一丝破绽,死的就不止是萧雨歇。文君神色闪过一丝坚定:“你跟在侯爷身边多年,当清楚他的动作习惯,这两日,让陆离教你,你着重练练,万不可露出破绽。”
兰旌双唇紧抿,颔首:“是!”
~~~
两日后的夜晚,陆离特地去叶蓁房里放了迷烟,随后自己扮作叶蓁的模样。又将兰旌打扮成护卫模样,带着一起去了那秘牢里。
狱卒见了‘叶蓁’恭敬行礼,问道:“叶大人为何深夜前来?”
‘叶蓁’扫了狱卒一眼,冷声道:“搜身!陛下怀疑,护位书应当还在萧雨歇身上。”
狱卒不敢多问,领着‘叶蓁’往萧雨歇所处的牢房内走去,走到牢门前,兰旌见到牢中的萧雨歇,手藏在衣袖里,不由紧紧攥成了拳。
萧雨歇扫了一眼‘叶蓁’,未作理会。
‘叶蓁’对狱卒说道:“开门。”又指一指萧雨歇手脚上的镣铐:“解锁。”
狱卒眸中有些为难:“这……怕是不妥吧,广陵侯武艺精湛……”
‘叶蓁’冷眸扫了狱卒一眼:“不解锁,如何脱衣搜身?解锁后,你将牢门锁上,待搜身完毕,我会亲自扣住他,到时再将牢门打开,可确保无虞。”
萧雨歇一听,心中不由起了疑,解开锁拷,叶蓁就不怕他挟持他?萧雨歇心头冒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好像真的可以这么干。
狱卒还是有些顾虑,‘叶蓁’蹙眉,冷声道:“还有异议?可要我去拿圣旨?”
狱卒忙道:“不不不,叶大人见谅。”狱卒打开门,陆离和兰旌走了进去。狱卒将镣铐的钥匙交给陆离,从外面将门锁好,识趣的回避。
陆离和兰旌见狱卒走远,俩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波动,匆忙凑到萧雨歇身边,小声道:“侯爷,是我们!”
萧雨歇身子一震,他听出了声音,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兰旌?陆离?”
眼前的‘叶蓁’连连点头:“没错!是我们,我们来救你了!”
萧雨歇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分明就是叶蓁和从未见过的侍卫,怎么会是陆离和兰旌。
陆离知道萧雨歇的疑惑,易容术这等秘术,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只存在于话本子中,陆离来不及解释,撤去兰旌脸上的面具,一边说道:“侯爷,等过后我在跟你解释,现在,你抓紧和兰旌换衣服,我会把兰旌易容成你的样子,在这里替你,等过些日子,我会把兰旌也换出去。”
萧雨歇看着眼前渐渐变成兰旌的侍卫,当真是惊住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等奇人。
兰旌连忙脱衣服,陆离则打开萧雨歇四肢上的镣铐,兰旌催促道:“侯爷,时间紧迫,快换!”
萧雨歇郑重的向陆离问道:“你确定能救去兰旌?”
陆离点点头:“侯爷放心就是,我自有法子!”
萧雨歇忍着后背上的伤口的疼,略有些费力的脱下衣服,和兰旌换了。萧雨歇身上多处大小不一的伤痕,让陆离和兰旌看得触目惊心。
换过衣服,陆离手脚麻利,用水擦尽萧雨歇露在外面皮肤上的血污,整理好他的头发,很快便将萧雨歇易容成护卫的模样,兰旌亦被易容成萧雨歇,拷上镣铐坐回了木板床上。
陆离对萧雨歇嘱咐到:“侯爷比兰旌高些,一会儿走路记得驼背低头。”
萧雨歇点点头。
一切准备停当,陆离唤来狱卒,狱卒见‘萧雨歇’已经拷回镣铐,便先接过锁拷钥匙,方才将狱门打开,放了‘叶蓁’和护卫出来,复又将门锁好。
‘叶蓁’沉声道:“将人看好,无事莫要与他讲话,省的被他套出些什么。”
狱卒领命。
陆离带着萧雨歇,稳稳当当的离开了秘牢。走出秘牢密道的那一刹那,夜晚的凉风拂过萧雨歇的面颊,萧雨歇心头感叹,度日如年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到了长乐宫附近,二人藏在安全之处,卸了易容装扮,陆离方告诉萧雨歇:“夫人被陛下软禁,长乐宫外看守侍卫良多,咱们得小心进去。”
萧雨歇心头一颤,许是近乡情更怯,那日楚王带来的画像复又漫上他的眼前,但他不想听楚王的片面之词,他想亲口问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倘若她说有,她是否对楚王有过情,是否真的助楚王诱捕他,这些种种,他都不会计较!
陆离指一指不远处长乐宫外的一棵茂密的梧桐树:“侯爷,侍卫换班的时候,咱们从那里翻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明儿有船戏……啥是船戏,啊……大概就是船上的戏吧。咳咳~谢谢小凰的地雷!~么么哒!
☆、相见时难
文君纤细的身影立在殿门边上; 披帛的一角被她拧的皱巴巴。今日,她一早就让素娥给她上了较浓的妆,她怕萧雨歇看到她憔悴的神色起疑。
想到此,文君不由又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内酸涩。原以为,可以跟他一起离开; 然后再告诉他有了身孕的事; 那些日子; 文君曾无数遍肖想过他知道有了孩子后的反应……现如今; 都已是妄想。没有必要再告诉他有过一个孩子,她欠他良多,有些痛苦; 就不要再让他跟着受了。
不知在殿门边站了多久,天色早已彻底暗了下来; 殿内只点着一支蜡烛; 昏黄跳跃的光线; 就好似文君的心情; 起伏不定。
隐约间,似乎听到西侧有脚步声传来,那一瞬间; 文君的心高高悬起,目光紧紧的盯着脚步声的方向……
两个人影,踏破黑暗而来,渐渐入了殿内照出的光线。
萧雨歇身姿依旧挺拔; 恰似枫杨。望着殿门边那抹纤细的身影,堆积了许久的担忧与想念,在这一刻冲散了所有芥蒂,他不由张开双臂,唤道:“昭昭……”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文君泪如雨下,跨过殿门,几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这一抱,触到了萧雨歇背后的伤口,但他没有反应,亦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发髻。
熟悉的体温隔着衣衫传来,文君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开,那一瞬间,她仿佛卸去了一身的力气。她抬起头,迎上他如水的目光,他瘦了很多,五官更显分明。文君心疼不已,伸出手捧着他的脸颊,反复的看他。
良久,她方颤声道:“萧郎……我以为你出事了……”说罢,再度抱住他,生怕再次失去他。
这时,陆离忙提醒道:“侯爷和夫人先进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文君和萧雨歇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旁边还有陆离,竟给忘了他。进殿后,陆离从外面将门关好,在门外放哨,反正这长乐宫里近期也没人来,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兰旌被发现,所以侯爷并不能留太久。
文君和萧雨歇在贵妃榻上落座。
“你可有受伤?”文君急急的关切道。
萧雨歇轻抚她的鬓发,听她这般问,笑笑:“受了些,但不致命。”
不致命?那便是很严重!文君忙问:“伤在哪儿了?”
萧雨歇摇摇头:“不要紧,先让为夫好好看看你。”文君听了这话,略有些心虚,怕妆容不对,被萧雨歇看出什么。但见他凝望许久,并无异色,想来没有觉出,文君方才宽了心。
这时,素娥上前回话:“夫人,热水和伤药已经备好。”
文君点点头,素娥识趣的退下。萧雨歇确实想沐浴,身上的伤也得处理,刚才文君那一抱,怕是又有些开裂,在牢里这么久,他委实不想现在这个样子跟文君呆在一起。
他并不想让文君看到他的伤口,怕她忧心,捏捏她的手:“我先去沐浴,你等我便是。牢里呆的久,好在陆离带来的衣服干净,不然恐怕你不愿为夫在你身边呆这么久。”
文君不由失笑,她怎会嫌弃他?文君自然知道萧雨歇的意思,他怕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伤,于是点点头。萧雨歇冲她笑笑,算是安抚,然后自去了净房。
过了片刻,文君听到净房里传来水声,起身下地,悄悄的走了过去。
她小心的推开净房的门,便见萧雨歇只有下半身泡在池子里,后背上,那一条从右肩长至左腰下方的刀口触目惊心!他蹙着眉,正有些费力的擦拭刀口周围。
文君忍下泪水,轻声走了进去。有些地方,萧雨歇实在够不着,只得放弃,正欲将棉巾仍回池子里,却被文君截断:“我来!”
萧雨歇微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文君接过棉巾,神色自若,一手扶着萧雨歇的手臂,将他按在池边坐下,一手小心的擦拭他伤口周边的皮肤。毕竟是自己的夫人,萧雨歇知道瞒不过,便由她擦拭。
干涸的血迹混着药粉黏在他的皮肤上,棉巾洗了四次,才将血污清干净,刚刚愈合的伤口泛着刺眼的血红色,在他背后,他看不见的时候,文君的泪水,颗颗滴落。
除了后背,右臂、左肩、胸前亦有大小不一的伤痕,手腕和脚腕上,亦是磨破皮的一圈血痕,文君自然知道那是沉重的镣铐所致。若是从未认识她,萧雨歇便不会受这些皮肉之苦,他曾是镇国大将军,是广陵侯,是当世第一英杰,而她便是那只专门借刀杀人,背后捅人刀子的鬼。他本就不该和她搅和在一起,卷进这些无休止的阴谋里。
他上身不能碰水,文君便洗净棉巾,从手开始帮他细细擦洗,萧雨歇不想让她这么服侍,伸手想接过棉巾:“我自己来。”
文君用行动拒绝了他,笑笑:“还是我来,我怕你伤上加伤。”萧雨歇失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其实……这感觉也挺好的,于是便由她擦洗。
萧雨歇望着身边的她,眸色渐渐有了火焰,这样坦诚相对,他下半身泡在水里,文君自是看到了他身下的反应,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子状况,只得装作没看见。
刹那腾起的冲动,本欲将她揽进怀里,忽地,萧雨歇想起楚王那日的话“为了换取你的信任,她牺牲良多。”如重拳捶心,将心中的渴望,生生的压了下去。
文君觉察到了萧雨歇那一闪而逝的神情变化,心头生了疑,她的夫君,她清楚。萧雨歇素来性格明朗,自圆房后,每每此时,他都少不得在言语上占她便宜,而后便会动手动脚,今日,是怎么了?
萧雨歇沐浴过后,文君亲自替他上药,用棉布缠好伤口,拿来提前备下的干净长袍服侍他穿上,又替他擦干头发,仔细的梳散。
整个过程,绵长而又缓慢,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却都不约而同的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再长一点。
梳洗妥当,文君将他带至寝殿,在睡榻边坐下。有些话,萧雨歇确实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但不问,如鲠在喉。
文君亦有她的心思,这一次,她能和萧雨歇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最多三日,他必须离开。
正想着,萧雨歇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侧脸靠在他的肩头。良久,萧雨歇握着她的肩头,将她扶起,直视着她的眼睛,这样的目光,让文君心底不由一沉,但听他问道:
“那几十张楚王的画像,是你画的吗?那日你去文府后,你有没有让素娥带话让我去城外白桦林等你?那张字条,你让我莫急,是你写的吗?”
越问,萧雨歇越没有底气,那字条上,分明是她的字迹。
文君望着他,倒抽一口冷气,泪水不自觉的滚落,原来,云淩是这样借她名义诱捕他的……原来,那些画像,云淩拿去给他看了……那些画像,确实是她所画,她无言以对。
所以,现在在他的心里,应当觉得,她为了云淩,一直在利用他,直到诱捕他。文君心痛的抽搐,这样也好,就让他这样以为,如此他便可以放下她,然后自己离开,省的又被她拖累。
看着文君久久不言,萧雨歇握着她肩头的手不由用了力,他将她拉近一点,再次问道:“昭昭,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想放过一丝可以安慰他的神情。文君的肩头被他捏的生疼,她苦涩的笑笑,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画像是我所画,素娥是我派遣,字条亦是我亲手所写……”
以往都是猜测,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萧雨歇的心,这才真的跌进了千尺冰潭,他握住文君肩头的手,愈发用力,一字一句的沉声道:“侯府那些日子的恩爱,我看在眼里,你装不出来……可你为何……是不是云淩胁迫你?”
文君心痛到渐渐失了理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掀开萧雨歇攥着她的手,猛然离座起身,她没有勇气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声音渐渐不受控制,声嘶力竭:
“没有人胁迫我!是我设计诱捕你!你不在,义父的大业才能平安无事!我和义父苦心经营八年,我怎会为你放弃?你为我做的再多,如何抵得过我在义父身边的七年?”
文君倒抽一口气,双唇颤抖,泪满双颊:“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义父大业已成,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广陵侯夫人,而是护国公主。今日救你出来,欠你的,便是还清了……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从来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进度居然没到船戏,不好意思啊,那就是明晚。
作者君专访侯爷
作者君:和夫人闹别扭了怎么办?
萧雨歇:直接扔床上,用男人的雄风征服!
☆、身心俱痛
文君的话; 一字一句,清晰的落进萧雨歇耳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不再是广陵侯夫人?心中根本没有他?
他不信!
萧雨歇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朝文君逼去,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庞上; 潜藏着丝丝的危险……
他走到文君的面前; 伸手拖住她的双肩; 恍惚似的问道:“你再说一次?”
文君忍下心中剧烈的绞痛; 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开口,声线平稳而清晰:“我心里; 根本就没有你……”
萧雨歇眸光一跳,望着眼前心心念念的人; 强烈的不甘一腾而起!不舍与怒火齐齐窜上心头; 脑中刹那一片空白; 大手拖起她的双肩; 用力往上一拽,在她唇上死死的吻了下去!他不舍,真的不舍……这一刻; 他只想占有她,仿佛只有这样,她便永远是他的!
熟悉的温软紧贴在文君的唇上,险些沦陷进去; 她虽贪恋,可是理智尚存,她不能再拖累他,没什么比他好好活着更重要!文君只得用力推搡他,但他吻得用力,身子好似铜墙铁壁,文君根本推不动。
一个强吻,一个要躲,两下挣扎,唇齿碰撞,舌尖尝到丝丝的血腥味。萧雨歇根本不愿放过她,死死的吻着她,同时双手顺着她的手臂下移,扣住她的手腕,扳至她的背后交叠,用一只手将她双腕锁住,臂上一用力,将她拉至怀里,紧紧相贴。
萧雨歇力气不小,文君手腕被他锁的生疼,他用力亲吻的唇亦是疼痛,他从未这般对过她,他定是气急了,想着,文君即心痛又悲哀。他另一只手,探至文君衣裙上的腰封,一只手解不开,只能用力撕扯。片刻后,腰封断裂,衣襟散开,他迫不及待的将手伸了进去。
一场掠夺般的索取后,文君衣衫全然落在她身后被他锁住的手臂上,萧雨歇另一只手绕到她的后腰,两臂用力,将她提起。他后退几步,在榻边坐下,将她抱坐在腿上,一手依旧锁着她的双腕,另一手拖住她的后颈,让她身子靠近自己。吻自唇下落,他此时的吻,分明是失去理智后的掠夺,哪里来的温柔,所过之处,文君身上留下片片鲜红的吻痕。
萧雨歇手伸进两人身体的空隙间,扯开自己的衣衫,又将她下裙撩起,用力撕去恼人的遮挡,找准位置,提起她的腰,狠狠撞了进去。
文君小产后尚未恢复,此时身子又根本没有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他这样贸然的闯入,干涩的撕裂感阵阵传来,文君痛的蹙眉。
萧雨歇从未这样对待过她,脑中满是他过去的温柔与怜惜,他此时这样掠夺般的索取,像是不舍,更像是报复,他心里,当是恨极了她!想着,清冷的泪水,从文君眼角滑落,落在萧雨歇清俊的脸颊上。
那滴泪水,像是烈焰上浇下的冷水,让萧雨歇恍然清醒,他抬眼望她,她唇上有血迹,身上亦是他留下的痕迹……他都做了些什么?一时间,萧雨歇心头满是懊悔,他怎能这般对她?
萧雨歇松开她被他钳制的手腕,将她落下的衣衫拉起,裹住她,然后伸手将紧紧抱在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
许久的静默后,萧雨歇方懊悔的在她耳边轻声道了歉:“对不起……”这般伤她,非他所愿,他只是一时冲动气恼。
良久,萧雨歇从她脖颈间抬起头,他望着她的眼睛,眸中的神色像一个失去了珍宝的孩子,他探问道:“昭昭,你是不是,从没想过跟我一起走?”他语气平静,平静到有些悲哀。
文君双唇微颤,随后紧抿,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说出实话。她这样为难的神色落在萧雨歇眼里,无疑便是默认,萧雨歇自嘲的笑笑:“好,我知道了。”
他双臂略一用力,将她微微提起,从她身体中退了出来。萧雨歇放下她被他撩起的下裙,将她抱离自己怀中,轻放在睡榻边上,让她坐好。
萧雨歇起身,拿起素娥一早拿来的衣服,穿好,而后又自己束发,戴好玉冠。一切穿戴妥当,萧雨歇在远处的椅子上落座,半个身子隐在烛火照不到的黑暗里,他语气平静,好似寻常闲话一般:“我想……一会儿便走。”留着也不知如何相处。
文君心头一颤,不自在的笑笑:“好,陆离会送你出去,之前先去了平阳县的那几个家厮还在,你到平阳后与他们会合,陆离会告诉你他们留下的记号。”
“好!”
文君继续说道:“汇合后,你们直接前往淮阴郡,那里的郡守卢大人与我相熟,一旦出事,他会帮着遮掩。”
“好!”
“等救出兰旌,他会去淮阴郡跟你会合。”
“好!”萧雨歇平静的应下。
该说的已经说完,一时间,两下里都陷入了长久的静默。过了片刻,文君还想跟他说些什么:“你……”
萧雨歇抬眼望向她,眸中闪过一丝希冀。文君心下自嘲,何必没话找话呢,他终归会走的,文君看着他笑笑:“你多加小心。”
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萧雨歇垂眸,平静回道:“你也是。”
说罢,萧雨歇起身,拿起桌上的剑,沉步往殿门处走去,文君贪恋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深深的刻在心里。
这一别,再见无期!
萧雨歇走到殿门后,驻足,微微侧身,眼角的余光里,是榻边那抹纤细的身影……他转回身子,拉开沉重的殿门,抬腿跨了出去,紧接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良久,许是衣衫不整的缘故,又许是坐的久的缘故,文君满身都是彻骨的寒意,寒得她难以忍受,那一刻,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刹那间泪如雨下,她蓦然起身,朝着她毕生唯一的温暖,恍惚的追了上去。
她追到殿门边,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无边的长夜……
夜风袭来,她不由得裹紧凌乱的衣衫,指尖触摸到身上他留下的痕迹,只有这尚余的丝丝疼痛,在向她证明着他曾来过!
萧雨歇出了寝宫,走至正殿门外,陆离见到此时出来的萧雨歇,委实一惊,忙问:“侯爷休息好了?”
萧雨歇点点头:“走吧!”
陆离狐疑的望望文君寝宫的方向,侯爷与夫人那般恩爱,侯爷怎么会舍得这么快离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也不好多问,只能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带萧雨歇出宫。
陆离平安送萧雨歇出宫,又护送他翻墙出城,从城外密林间,牵出早已藏好的马匹,交给萧雨歇,又将该嘱咐的都嘱咐清楚,行礼道别:“侯爷,保重!”
萧雨歇骑在马上,冲陆离点点头,犹豫片刻,对陆离说道:“我有一事相求!”
陆离受宠若惊,忙道:“侯爷吩咐便是。”
萧雨歇扫一眼昭阳城,目光落回陆离脸上:“等我到淮阴郡,每半月派人回来一趟,还请你,告知我文君的近况,但不能让她知晓。”
陆离知道,侯爷放不下夫人,点头答应:“每月初一十五,酉时过后,侯府交接。”侯府已然没落,但却是个交接消息的好地方。
萧雨歇感激的看看陆离:“多谢!保重!”说罢,萧雨歇最后望一眼文君所在的方向,收回目光,扬鞭,策马离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