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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女县令是全村的希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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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捕快,大恩不言谢。大哥,你陪李捕快去坐会,喝杯茶。”佳宁说话爽快又利落,为人极为坦荡。
李少威知道这会周家忙成一团,忙婉言拒绝了周剑锋的好意,独自一人在外厅桌旁坐了下来。
里屋丫鬟们进进出出,忙成蝶儿飞,脸上神色紧张,少威心也揪着,但又抑制不住想起了丁怀远抱着宥宁的情景,他叹了口气,眼眶微红。
出了片刻神,少威站了起来,径直出了周家大门,没一个人注意到。
一个时辰后,黄大夫洗了洗手,擦了擦汗,说没事了,小心静养一个月,他会每日来查看。
周剑锋亲自送黄大夫出门,陪他说了会话,方回屋。
柳玉湖洗了把脸,回了北屋,跟丁怀远一番客气后,话锋一转:“丁大人今日既救了小女又救了小儿,我们全家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是唯恐招待怠慢不周。我家老爷陪大人出去吃个便饭,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丁怀远是聪明人,自然能听出这外之音,今天确实也是不便,他起身拱手:“今日之事既是分内之事,又是举手之劳,周老爷和周夫人勿需放在心上。只是我还有公务在身,下次定来叨扰。”
路过西厢房,丁怀远瞟了一眼,脚下未停,径直出了周府。
“老爷,要不把宁儿送回后院养着,那边清净些。”送走丁怀远,折回来的路上,柳玉湖就跟周文启商量这事。
周文启摇了摇头:“眼下恐怕只能委屈宁儿暂住西厢房了,好在这屋子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这丁怀远是个厉害人物,稍有不慎我们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还不知是福是祸。”
“老爷,你说这丁怀远起了疑心?他是敌非友?”柳玉湖到底是个女人,考虑问题还是非白即黑。
“也不是,只是丁怀远这人心思太深,也是个非池中物的厉害角色,但这些跟我们无关。能做到互不干涉,各走各的道是最好的。”周文启心事重重,但他不能事事都说给柳玉湖听。说了也只是徒增她担忧,没有必要。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去看看宁儿吧。”柳玉湖信周文启,他说的就是对的。
“好。”
周文启夫妇进门时,宥宁已经醒了,伤势还好。人起先是昏迷,后面却是睡着了。这是她对疼痛的一种自我催眠本事。
众人陪宥宁说了会,周文启遣散众人,让宥宁好生养着,就留下佳宁照顾。
“絮儿,你跟爹来一下。”周文启叫住了正往后院走的絮宁。
絮宁深吸了一口气,应了声是,心里却一再说服自己:有的话千万不能跟爹说,一定要先跟宥宁说。
自今天事情发生以后,宥宁在她心里的位置调了头,取代了她父亲的地位,荣升为第一信任人。
絮宁老实乖巧,周文启问什么她答什么,抹去了一些细枝末叶。周文启见问不出来什么,就让她回房歇着了。
西厢房分南北,南边平常无人进出。宥宁进来得太匆忙,还来不及整理,直到这会人都散净,丫鬟婆子们才开始收拾擦洗。
“二小姐,这是不是李公子落下的东西。”一绯红群袄丫鬟敲门进了屋。
佳宁接过一看,是根齐眉棒,她低笑出声:“哟呵,一根棍子还值得弄个名儿啊。”
“是李少威的?”宥宁怕疼,现在醒了更睡不着,还不如说说话分分神。
“恩,不过这刻的字还挺不错的啊,你看看。”佳宁把刻字的地方凑到宥宁眼前。
“咦,这字很眼熟啊。”宥宁紧锁眉头,信息快速搜索中。
“你们经常碰面,见过不足为奇啊。”佳宁倒不在意。
电光石火之中,宥宁低呼了一声,是了,一定是。一激动,拉扯着受伤的肩,疼得她哎哟一声。
“这是怎么了?”
“二姐,你帮把取个东西。就在靠窗书桌左下抽屉里,蓝布包的,快些去,拜托了。”宥宁催促着二姐,这事一刻都不能耽搁。
佳宁没敢耽搁,当即出了门。
第18章
宥宁刚吃完午饭,捕头吴应才就找上门来。事情有两件:一是石河子镇购买布料之事,老板人已经在衙门等着了,二是石河子衙门有人来了,也在衙门等着。
“恩,那就赶紧走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宥宁这才休息了一天,但这两件事都是大事,非去不可。
幸好这只手打了绷带,挂脖子上丑是丑了点,起码不会二次受伤。
这二人刚出周府,丁怀远就到了。
“你怎么来了?有事?”周宥宁暗暗叹了口气,不是整日闲得长毛么?怎么她一受伤,事就接二连三的来?
“看来吴捕头已经说过了。”丁怀远垂着眼睑,袖子一动盖住了左手,莫名的疏离和敌意。
吴应才福至心灵,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走了一半才发觉连访客是何人都忘记向周大人禀告,不过不要紧,丁大人会说的。
“那我们走吧。”宥宁出声招呼。两人离得近,袖子紧紧依偎在一起,风都吹不散它们。
宥宁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那句爱情金句:袖子也可以亲亲。面上不由得一热,突然口渴得很。
丁怀远愉悦了很多,就喜欢宥宁害羞的模样。他率先上了马车,伸出手来牵宥宁。
宥宁抬头看了一眼,伸出右手,丁怀远没有犹豫,稳稳握住。
他不由得心神一摇,手掌犹如握住一匹上等的丝绸,又软又细,却比丝绸上等,这手有热度。
俩人并不说话,车内气氛出奇的融洽。
一进衙门,就看见一胖子站在衙内。一身绸缎华服,腰带都快被肚子挤到胸口了,手上的黄金亮瞎人狗眼。
“这是怡红楼。。。。。。”丁怀远话还没说完,那胖子已经奔了过来,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了:“草民见过大人。”
宥宁顿了顿,谁也没跟她这人叫什么。
“杨老板,你好,我是桃源县县丞,丁怀远。”丁怀远轻易替宥宁解了围,他没想到吴应才这事都没说。
“见过丁大人,草民杨子义,是石河子怡红楼的掌柜。”这胖子边走边自我介绍,这县令看着面善,实则不好对付,丁怀远就更不简单。
杨子义一开口,宥宁就察觉了他商人特有的精明和老道,不好对付。更何况现在她在明杨子义在暗。她失算了,没提前摸清怡红楼的底。
“杨老板,请坐。”宥宁招呼杨子义刚落座,就有人端了茶水进来,是方晋。
宥宁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李少威难道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
丁怀远手中的毛笔嘎吱一声,差点断成两截。
宥宁三人看了过去,丁怀远皮笑肉不笑:“手滑了。”
“杨老板,您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宥宁抖了下袖子,开始谈生意。她深知自己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单刀直入是最好的办法。
杨子义微微一愣,立马缓了过来:“周大人太客气了,我今天来啊,不单单是为了布的事,还受人之托有话带给大人您。”
石河子除了云瑶,再无熟识之人。
宥宁蓦然想起丁怀远那日说的玩笑话“云瑶姑娘看上你了”。那天天很好,风也好,布也卖出去了,俩人并排骑着马,慢慢悠悠。
杨子义豆般大的小眼睛精光直冒,看来这县令大人春心动了,那这事就好办了。
“大人,这布云瑶最最喜欢。”杨子义边说,宥宁边点头,丁怀远磨着后牙槽。
“云瑶托我问大人,您这布料以后方不方便只卖我这一家?价钱好商量。”杨子义摸着羊胡子,丁怀远在想这胡子怎么拔才最爽。
想做独家经营?这里面有利有弊,利就是有布不愁卖,但弊大过利,一旦交易达成,以后他们的命运还是被别人掌握。
正在宥宁为难之际,丁怀远敲了敲桌子,宥宁见状连忙起身:“杨老板,您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二人出了后堂。丁怀远今天很不对劲,说话阴冷,眼神薄凉,但他带来的好消息,让宥宁没心思在意这些。
丁怀远真的太厉害了。上次去石河子一趟,不但摸清了杨子义的底,还摸了他几个对手。
末了丁怀远告诉宥宁,那几个人也在来的路上。
宥宁原先的紧张一扫而空,抬起右手当胸捶了他一拳:“你这人,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不早点同我商量。啊,吴叔,你吩咐厨房加几个菜,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待他们二人回转,瞧着宥宁神色,杨子义心中暗呼不妙。
“杨老板您是个懂布的行家。我们的布在设计、出布、上色,不是吹牛,无论哪样都是一流,我们缺的只是一个时机,让人发现的时机。杨老板您就是这个时机,我周某心中明白,独家销售可以,但只能一年。以后如有机会继续合作,我会给杨老板让利。”宥宁稳住笑意,直截了当说了个清楚。
杨子义一楞,这人果然不如表面那般好说话:“大人厉害,草民佩服。布料我看过,确实是上乘,但正如大人所言,酒再好也怕巷子深。”
他摸过周宥宁的底,那天过后,桃源县再没有去接触过其他人。
宥宁微微一笑:“杨老板是诚心想做生意,那周某也如实相告,张老板,李老板这几位都在来桃源县的路上,不出意料的话,还有半个时辰,张老板就会先到。杨老板可以等张老板来了再做决定也不齿。”
杨子义心里一惊,这事居然没查到。
他很快衡量了一下,只要云瑶夺得此次花魁,这些布料销量势必大增,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吃亏,至于样式总是可以偷学了去。
再说这花魁年年有。
杨子义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就按大人说的来,只是小老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杨老板但说无妨。”
“一年之后,每年提供两个花色供我们独家出售就好。”
丁怀远冲她点了点头,宥宁沉思了片刻,看着杨子义摇了摇头:“杨老板,实在是抱歉,这个条件我无法应承,做生意贵在诚信和公平。为表诚意,第一年我会让四成的利给您,以后每年我会返利给您,你卖得越多,我给您返利越多。”
宥宁拿笔写写画画,推了过来:“杨老板,这是我粗略写的契约,您可以考虑看看。”
杨子义仔细盘算了一番,当即拍板:“好,我们现在就签。大人,云瑶说有几匹布料,让我今日带回去。”
宥宁交代一衙役回去取布,又让丁怀远起草契约。
杨子义拿出一张货单和定金。
契约修改再三,一式两份,三人均签字按手印,契约双方各持一份,连此次订货也写了契约。
杨子义带着布料和契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大人,是不是累了?”吴应才进来说话,“石河子衙门的那位还侯着在。”
宥宁睁开眼睛:“吴叔,快快请人进来。”
要命,谈完生意居然把同僚给忘了。
“是你?”宥宁脱口而出。
坐在一旁的丁怀远脸色一沉:这个孔雀似的男人是谁?
第19章
“周大人,我们见过?”刘宗海松松垮垮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公子哥模样。
宥宁真不怀疑,如果给他点支烟,他绝对是那种会把烟圈朝漂亮姑娘熟练喷出去的老流!氓。
“没有。”宥宁在石河子那时是女装,可到底相貌五官没变,而鸿运客栈掌柜又实诚,一五一十描述得仔仔细细,加上刘宗海拿着画像研究多日,总而言之宥宁相貌早已烂熟于心。
刘宗海这次来桃源县除了公务,还有私人原因,找到当时报案的宁儿姑娘。
看到宥宁,刘宗海没想到这事巧得这么顺。宁儿姑娘应该就是周大人家的,这俩眉眼太像了,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许是在梦里见过。”刘宗海把板凳往前挪了挪,离宥宁近了几分。他双肘撑住膝盖,直勾勾看着周宥宁。
刘宗海桃花眼,漂亮而多情。这么专注起来,眼睛里反而透着股认真劲。
这一招,姑娘们很受用。浪荡子一旦认真起来,魅力会直线飙升,只可惜他面前的是周宥宁。
虽说宥宁内心坦荡、丝毫不在意,架不住一旁的某人酸意正浓,心里狠劲直冒:这人到底招惹了多少人?是锁在屋里好还是藏在口袋里好?
“不知刘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宥宁把话头茬了过去,她不想任何人误会。
“这。。。。。。”刘宗海扫视了一圈,不再开口。
“丁大人,你们几个先去忙,有事叫你们。”宥宁丢了个眼色,几人起身离开。
丁怀远走到门口,回头冷冷看了刘宗海一眼。
刘宗海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刻意用肩膀撞了撞宥宁:“大人,你可有娶亲?”
门框被捏碎了一角。
宥宁往后挪了挪,躲开刘宗海:“现在可以说了。”
刘宗海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吊儿郎当的模样像张面具被揭去。他取出怀里密封好的文书,小心拆开。
宥宁接了过去看完,倒吸了一口凉气。
闭塞的桃源县居然一点也不桃源,打劫贡品?杀人越货?
宥宁捏着眉头,靠在椅背上,这如何是好?
“这线索是从哪儿追来的?可靠么?人证物证呢?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可不能随意拉了人去填空缺啊。”宥宁从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风声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她爹、衙门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参没参与?
还有李少威,他因何而来?什么身份?来桃源县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丁怀远是不是也有问题?
宥宁发觉自己似乎立在了危险之中,无人可信,她头更大了。
“周大人,周大人。。。。。。”刘宗海唤回了魂游太空的宥宁。
“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宥宁心神一震,这刘宗海的洞察力太厉害了。
她声音一低,生怕被人听见会笑话她一样:“我这肩膀实在是太疼了,刚才抽空偷了个懒,休息了一下,刘大人莫怪。”
刘宗海哑然失笑,有趣,有趣,不按常理出牌,他喜欢。
“大人劳苦,桃源县有您这样的县令是百姓的福分。”
“可我有这样的百姓,是我的不幸啊。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年关难过,古人诚不欺我。”宥宁长叹了一声。
刘宗海楞了一下,突然爆笑出声,人差点跌下椅子:“大人,这恐怕不得行啊,谁接的案子谁解决。”
这么直率又不做作的官员实在太合他心了。
宥宁皱着眉眼,悄声问:“那我能不能先吃个饭?忙了一下午,实在是太饿了。刘大人要不嫌弃,一起吃?”
“那恭敬不如从命,刘某就不客气了,宥宁兄。”
啊咧,我就是假客气一下,宥宁抬头望天,总觉得自己这事做错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人的直觉有多可怕。
二人刚出后堂,方晋就过来了:“大人,正好,饭菜已经上桌了。”
“多谢,我突然很饿了。”刘宗海接了一句,“这位方兄弟,饭桌在哪儿?”
方晋木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刘宗海道了声谢,大步走了过去。
宥宁头顶一片乌鸦飞过,连忙跟上。
还是慢了一步,等宥宁和方晋过去时,刘宗海已经入了席,坐在丁怀远旁边的旁边,两人中间是吴应才。
老吴起身:“大人,您坐这儿吧。”
刘宗海一屁股挪了过去:“周大人,来,坐这儿,这个位置好。丁大人,我挨着你坐,不介意吧?”
丁怀远眼皮子都不抬:“恩。”
周宥宁拍了拍方晋:“你坐哪儿去。”
丁怀远抬起眼皮子扫了过去,宥宁身边的少威埋头狂吃,目不斜视。
“吃,吃。”吴应才忙招呼众人,大家这才动了筷子。
一顿饭艰难吃完。宥宁表示以后坚决不跟这帮人一起吃饭,刘宗海太聒噪,丁怀远太阴沉,其他人太尴尬,一顿饭吃得消化不良。
“大人,您这是回家?”刘宗海追在后头。
“不,你有事?”宥宁一口回绝,不能掉进刘宗海挖的坑,这人极善于挖坑。
“这样啊,那我陪你一起去?”刘宗海百折不挠。
“不,我自己去就好,你去不方便。”
“喔,懂了,私会女人是吧?”刘宗海奸笑了一声,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宥宁郁结于心,顺了口气,露出一个假笑:“恩。”
“那我去府上等你?”
“不用,有事明天衙门说。”宥宁再次毫无余地地给拒绝了。
“大人难道忍心看我流落街头?我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在这儿也只有大人可倚仗了。”刘宗海面露凄惨之色。
宥宁心中冷笑,一群戏精。
“我家不方便。对了,丁大人,你那屋有空房吧,挪一间给他住,记好账,日后直接凭这个去石河子县衙报账,我给你签字作证。”宥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丁怀远轻笑一声,那股阴鸷散去了不少。
刘宗海故作镇定,抖了抖衣裳:“那有劳丁大人。”
“客气。”
屋内沉闷气氛一扫而空。
“对了,丁大人,你现在同他们商量哪些地方适合做布坊,明天一早我们去看看,小打小闹的已经不太合适了。”宥宁走到门口又交代了一句。
“是。”众人又回了内堂。
宥宁出了县衙,上了马车,直奔永宁巷而去。
永宁巷做豆腐是出了名的好。不过今晚宥宁不是去买豆腐的。
下了马车,顺着巷子拐了几个弯,停在一方朱红窄门前。宥宁抬手敲了三下,两短一长。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婉儿。
“大人,快些进来。”婉儿探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才重新关上门。
婉儿沏了茶,放在宥宁手边,自己坐在宥宁对面矮凳上:“大人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胳膊伤可要小心注意些才是。”
这婉儿模样生得极其清秀,声音清亮,全然没有了昨天茶楼那股子又媚又娇的情态。
“昨天没来得及来看,你可还好?”里屋传来一阵咳嗽,一连数声,一声比一声重,“伯父可好些了?”
婉儿摇了摇头,愁色满面:“大夫说,没什么日子了。”
宥宁一时找不到该怎么安慰,空气沉重了起来。
婉儿强笑欢笑,打破这沉寂:“大人,没事,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大人的恩情婉儿无以为报,大人若不嫌弃,婉儿愿为奴为婢服侍大人。”
宥宁连忙起身扶起她:“万万不可,屋里两老人都够你忙的了。听说你绣工了不得,我们这马上要开布庄,需要人手,你琢磨琢磨,替我寻些合适的人。放心吧,以后日子会好的。对了,门口那条狗怎么都不叫?”
婉儿羞涩地低下头:“我让它闻过大人的外衣,它认识大人。”
“那你多加小心,我先走了。”宥宁匆匆告辞,将钱袋子偷偷放在椅子底下。
当时婉儿因父母病重无钱医治,差点卖进青楼,是宥宁救了她。婉儿陪她在“一品”茶楼唱了哪出戏,这恩情早已两情,再无旁的。
宥宁心事重重出了永宁巷。马车还在,只是车夫已经换了人。
第20章
一出巷口,宥宁就看见丁怀远靠在马车上,虽是吃惊,也并未出声询问。
俩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安静上车,一个沉默赶马。
宥宁是事情发生得太多,一时分辨不清,不想说话,丁怀远本身沉默寡言,心思重。
直至宥宁准备进屋时,丁怀远才叫住她,把一个药瓶塞在她手心。
宥宁抿嘴偷乐,这瓶子她早上就看见了。
丁怀远驾车离开。
许是这月色太好,或者是春天要来了。丁怀远血液都在咆哮,这个人他太想控制了。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周宥宁太好,好到想让人摧毁,让她也变成自己这样的人。
屋内的周宥宁并不知道这些,她正仔细看着瓶子上的字条。字条写明了使用方法,笔迹银钩铁画,似脱缰之马腾空而来,气势磅礴。
字如其人,果真不假。
第二天一早,宥宁匆匆赶到衙门,丁怀远已经来了。她比平常提前了半个时辰,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
“多谢丁大人昨晚赠药,肩膀已经好太多了。”宥宁笑意盈盈,“大人吃过早饭了吗?如没吃过,我带了点。。。。。。”
丁怀远接过食盒,说了声多谢,进了后堂。
少威看得目瞪口呆,他家主子不是才吃过了么?瞬间他又明白其中缘由,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是为自己那点扼杀在摇篮里的小情绪,二是为宥宁担心,他这主子太可怕了,少威打了个冷颤。
“那我们走吧。早饭很好吃,谢谢。”这是丁怀远第一次没有叫自己大人。
今天一同出门的还有陈德正。
三人出了门,把昨晚拟定的地方细细跑了一遍,宥宁都觉得不太满意。
“我觉得这地方还不错,地势开阔,水源便利。”陈德正建议。
宥宁摇了摇头:“这处地势开阔不假,但春潮来时,容易形成积水,而且这儿靠近水源,容易破坏水质。问你个事,你们这染布的水都是怎么处理的?”
陈德正挠了挠头,憨憨一笑:“这样啊。染坊四方挖有水沟,直接倒进去就是。”
宥宁知道布料都是植物染色,污染还好,但还是想做一个简易处理,包括以后居民污水。
“大人,我们这是要重新盖染坊?这杨老板要的布能赶出来吗?”陈德正是个十万个为什么。
“当然不能。你家目前可以应付,就是多加人手,你看着找人。刺绣的话,我有几个人选,你要是有人,也可以先用着,这几天你不用来衙门,就在家盯这些。晚上我上你家看看情况。”
陈德正点头离开。
宥宁这一跑,就是十来天。
她把桃源县摸了个遍,最后选定了桃源县郭家庄,这里离江河近,又处水源下游,加上人丁稀薄,搬迁容易,地势又开阔,是个好地方。
每天除了选地方,还得去陈家染坊看看进展,忙得不可开交,庆幸的是陈德正是个好帮手。
选定郭家庄当晚,宥宁直接回了衙门,开始画设计图。
“大人这是要挖地道和蓄水池?”丁怀远自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懂了。
“恩,排污水。下水道要大,还得全部垒砖,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桃源县最大的排污口。屋子全部采用砖瓦结构,不使用木料。对了,要找县里烧窑最好的师傅,泥瓦匠也是,还要有懂这地形结构的人,□□也要准备。”
宥宁踌躇满志,这是她宏图大志里的第一步,还是小小的一步。未来的桃源县已如绝美画卷在她眼前铺展开去。真是太美好了。
“大人,您想过村民答不答应?许不许你挖?”丁怀远慢悠悠抛出问题。
“怎么可能不会?布坊做好了,大家才有钱赚,日子才好过嘛,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安心,明天我就把这个问题落实了。”宥宁打了个哈欠,最近忙得黑眼圈都出来了,“不早了,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吧。”
“你不回去?”
“喔,没事,我再把图纸过一过。”宥宁不再说话,就着案桌上的油灯,低头忙着改改画画,没多大功夫,图纸上又满了。
“回去吧。”丁怀远俯下身子,捉住宥宁的笔端。
他一向自恃的冷静在宥宁面前一次次失效。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做的每一样都是无用功?
“你怎么还没走?没事,主要在家办公不方便,我要敢弄这么晚,我娘肯定得把这些全给我撕了。衙门清净,没人吵,你回去吧,我马上就走。”宥宁抬头笑了笑,拽了拽笔,丁怀远没松。
宥宁这才觉察不对劲,这人脸色怎么说变就变?想要吃人一样。刚刚还好好的。
“你胳膊已经二次受伤了,再不注意你这手就会废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救那他?”
宥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忍住了,继续改设计稿。
“这样,我对这个也略知一二,我来改,你回去,明早你再来看。”丁怀远忍着极大的耐烦,耐着性子劝她。
“最后一刻钟,就完事。这纠结的功夫,我事都做完了。”宥宁夺笔。
丁怀远盯着看了好大一会,伸手在她脖子后拍了拍,宥宁正想说别闹,人意识突然变得迷糊,慢慢倒了下去。
丁怀远一把接住,打横抱着她出了门。
“丁兄,这是?”刘宗海怀抱着双手,靠在大门一侧,嬉皮笑脸。
“刘大人,这晚还不歇着?”丁怀远冷着一张脸。
“丁兄不在屋内,我身为客人心下实在是担心不过,所以出来找找你。”刘宗海说得情真意切。
少威?丁怀远手上一紧,直奔周府。
刘宗海盯着丁怀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跟周大人又有何交情?这俩人关系透着难以言喻的亲昵劲,就好比,好比小情儿似的。
难道丁怀远有断袖之癖?刘宗海有几分幸灾乐祸,真不知道那帮人知道后作何感想,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帮人的嘴脸。
刘宗海身形微动,人已消失不见,只是他刚才站得位置留下两行浅浅的泥印。这泥土泛红,只有桃源县南山才有这样的土质。
“三少爷,起床了,您要去衙门了。”望绿催促着。
宥宁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脖子后颈微痛,这丁怀远还真是胆大包天。十天前换走了车夫,昨天晚上捏昏她。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布庄筹备、抢劫杀人已经够她操心的了。
目前还是先处理布庄,毕竟这事相对容易一些。
这次出门办事的有六人,包括丁怀远、李少威他们,主要负责说服村民同意搬迁、挖下水道。
宥宁主要负责现场再次核对图纸。昨晚丁怀远不但替她改了图纸还重新画了一张,但她不想说谢谢,捏昏她这事还没算清呢。
图纸她小修改了一下,现在就是需要找到熟悉地形的人,说说地下结构,尽量减少挖掘困难。
没多久,吴应才过来了,说东村头有几家不愿意配合。
下水道要从哪儿过,人会涉及搬迁。
“你没说原地盖房么?补偿损失?”
“说了啊。”吴应才苦着一张脸,“那几家都是寡妇,泼辣得厉害。据说家里男人都死了,她们不能搬,搬了亡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吴应才急得话都说不清了。
“我去看看吧。”
宥宁挨家挨户走了一遍,说得口干舌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几家就是雷打不动:不搬。
口径罕见的统一,理由罕见的一致。没有问题才是撞了个鬼咧,宥宁狠狠在心里吐了个槽。
自己点子还真背,桃源县这么大,自己随手划拉,都能划拉出个问题。
“好了,今天就到这,我们先回去吧。”
宥宁回了衙门没歇气,匆匆出了门,迎头撞见孙耀成。
孙耀成愣了一下,扭头就要跑。
宥宁喊了一声:“孙耀成,你等等,我有事问你。”
第21章
“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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