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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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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苓;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要找我让人来喊一声就是了。”
谢远琮忙大跨步过去扶住她; 秋露一见便退下去了。
纪初苓的力气就全撑到了他的身上。她搭着他的胳膊往里边走边说:“我刚在院子里走了几圈; 走累了; 正经过,就想来找你了。”
纪初苓眼下七个月的身子了,肚子高高隆起,不太灵便。太医嬷嬷都说了要多走动走动。
只是近段日子天热了,白日里不敢往日头底下走动; 怕中了热气,都是等晚上凉了再走。
每回都是谢远琮陪着的,但他今晚看折子耗了太多心思,一下没留意到时辰。
“你怎么不等我?要是有什么不小心该怎么办。”
谢远琮蹙着眉宇扶纪初苓去边上坐下; 又拿了大软枕给她垫好。
“我又不是瓷做的; 肚子大了些而已,没你还能走路走摔了?况且还有如意她们呢?”
话虽这么说; 但谢远琮还是觉得自己跟着安心一些。
这会月份大了,苓苓就总说腰酸腿肿胀,起夜多了,睡得也就不大好,她的腿脚他自然看过,可遭罪了。
所以他眼也不眨理直气壮的又告了一回长假。
纪初苓见他桌上堆了不少,想来他告假后,还是有不少大事在等着他拿主意。
于是就对守着她不挪步的谢远琮摆了摆手:“你忙你的呀,我就在这坐一会。”
谢远琮手上确实是有要事急需处理,他凑上去亲了口,又过去将窗关了半扇,才在纪初苓旁重新坐下。
想着快些批完也好陪娘子。
谢远琮在一旁看,纪初苓也就在边上瞅。这些事她虽不管,但他也从来不会避着她的。
她虽不想分他心,但谢远琮坐下后就将她一只手握在掌中,另一只拿笔,没打算松手的样子,于是也就对着他的掌心揉揉捏捏。
他的掌心大且温厚,还有层茧子,平日里有事没事她就爱掰着他手玩,眼下她就低着头忍不住玩了起来,一会掌心相合,一会刮刮他的指腹,或是撑着他的指头相扣。
好像怎么也不会腻。
如此一转眼的功夫,谢远琮就放下了手里的最后一本。
纪初苓这才不怕打扰,出声道:“远琮,你好阵子没去上朝了吧?其实我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每天守着我的。”
唉,想想也知道外头定有人怨她霸占着人。皇帝还小,谢远琮就老不见人,她偶尔也是觉着有些罪过。
“你这身子,走两步我都不放心。”谢远琮说道,牵了纪初苓起来抱过,将人好好的放到了自己腿上。
“朝廷养了那么多人,拿着俸禄各司其职。若何事都指着我,还要他们干什么?”
谢远琮说着,手自然地搭在了纪初苓腹上。
虽说主要还是因为苓苓,但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小皇帝登基以来,这一届的朝臣真是惰性太足了,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当时清理了一批官员,或是外放调职或是处理了。如今朝中剩下的这些人,被夹在两头派争里面多年,眼下好不容易一切结束,会松懈下来,也可理解。
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安逸舒适的过日子。
除了科考之后新提的一批,与一些老臣外,其余可谓过于惰怠。
他告告假,既能逼着督促他们,也好趁机多陪陪娘子。
不过他也不能真的全撒手不管。盯紧了宫里宫外不算,一些难以处理之事,也不能真全压小皇帝头上。
所以要紧的折子还是往府中送。
谢远琮说的头头是道,纪初苓越听越好笑。
她搂着谢远琮道:“你休便休吧,理由还真多。你不在就能督着他们了?”
谢远琮闻言挑眉嗯了一声。
他给小皇帝布置过课业的。让他每日朝议时,都要想好足够多的问题,并每日提问至少半数的臣子。
有疑处,问一句众卿是没用的,个个都等着旁人来答。必须得点到名才有效。这日没点到的大臣,隔天必要点到。他让小皇帝不必担心其他,也别怕所问之事不够高深,会没了身为皇帝的帝威。
他要的是汲取和成长。既然前头有他这个摄政王了,诸事尚要他决断,还想着什么帝威。
皇帝还小,如何给他树帝威,是将来他该考虑的事情。
纪初苓听完沉默了一会,再看他时抿了嘴眼神揶揄:“如今外头都把你这摄政王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实际上你却同以前一样,可奸诈了。”
“苓苓怎么能说自己夫君奸诈?”
“嗯……实话如何不能说了?不过嘛,我喜欢。”
纪初苓歪了歪脑袋,媚眼如钩,在那吃吃笑。
“这话我也喜欢。”
不奸诈,怎么讨得到她这样的妻子。
谢远琮正拥着人得意,突然间愣了一下。
“刚?”
刚刚手掌心下似乎动了一动。
“啊,他动了。”纪初苓更早一些发觉,拉了他手往边上移。
谢远琮顺着摸去,感觉到里头又动了一下。
纪初苓肚子里的极闹,胎动阵势大,不过这些天倒安静了一些,谢远琮都有小半月没摸到过了。
动就动吧,只要不使劲踹他娘亲就好。
于是他凑上去附了耳,隔着肚皮问里头的:“孩儿,你也喜欢?”
话落,里头就跟应和他似的,又动了下。
……
等到王妃的月份再大起来,王府里便又重新忙碌了起来。
虽说纪初苓一切都好,但该酸的,胀的疼的,自始至终都没怎么消停过。
晚上若睡不好,谢远琮就会半坐靠而起,抱着她睡。如此才算是好一些。
只是纪初苓在他怀里,一点动静他都能察觉,晚上也睡不了几个时辰。
一回他都抱着她了,纪初苓还觉不适,睡梦中蹙了大半夜的眉头,将他忧烦坏了。
最后谢远琮忍无可忍,深夜之中冲着她的肚皮恶声狠言的威胁了一大通。
闹得比谁都厉害,都说极大可能是个儿子了,他还跟他客气什么?
纪初苓睡得浅,迷迷糊糊中也给闹醒了,睡眼惺忪地抬眼去瞧他,嘟囔着问:“怎么了?你刚说什么了?”
谢远琮语气转眼一变,温声和气地哄她去睡:“没什么,跟咱娃谈心,给他讲故事听呢。”
纪初苓听得好笑,沉沉的眼皮耷拉又闭了回去:“还真是个好爹爹,不过能听得懂么……”
谢远琮哄睡了人后自己也睡着了,睡梦之中,一直有个娃的声音在梦里哭到天明,吵得他脑子发胀。
翻来覆去哭两句话,爹爹凶,爹爹不要脸。
只是谢远琮一醒来就不大记得了。
不过肚子里头这个大概是真给他爹的那股子杀气给唬住了,自那之后就消停了不少。
为此纪初苓还纳闷呢。
肚子里的懂事了,纪初苓觉着最后的几月日子过起来也飞快。
时日眨眼晃过,按杨轲所说,离纪初苓生产统共也不过十余日了。
不过这只是大致之数,日子越临近,越是得随时做好准备。
纪初苓每日照旧,但一想到孩子快出世了,心里就满是新奇与期待。
谢远琮却跟她不同,心里头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每日晨起,问她状况如何,都要先沉沉重重地深吸一口气缓缓才行。
好似要生的是他一般。
也不知怎的,越到这种时候,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往外冒的也就越多。
特别是当初刚成亲时,他看过的那些,记载妇人生子凶险的案例与情况动不动就上脑。
悔得他恨不得从没看过。
但紧张归紧张,谢远琮还得强压下,面上装得镇定,免得过分显露影响了纪初苓,连带了她也紧张。
于是在纪初苓这哗啦一下就过去的天数,在谢远琮那仿若漫长如一世。
等临近了杨轲跟太医们算的最后那几个日子,这日纪初苓趁着天色大好,想要去花园子里逛。
拉着谢远琮逛完了一整圈后,两人在园中的小亭里坐下。
纪初苓坐在厚厚的垫子上头,觉得今个食欲特别好,看着一样样被摆上桌来的糕点小菜,险些控制不住直流口水。
她一口气吃了大半,觉得每个都绝顶美味。
等到桌上的几乎全被她卷干净了,纪初苓才满足的抚了下肚子。
谢远琮见她吃得香,自然是安心的,陪她小坐一会儿后便起身过来,要扶她回去。
纪初苓搭着他的手,刚要起来,下腹骤然一紧,出现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屁股还没有挪离开又一下坐了回去。
还打算再坐一会吗?谢远琮疑问的视线看过来。
纪初苓眨了两下眼,直愣愣地盯着谢远琮半晌,感受着一下下窜出来的疼痛,慢慢地说:“远琮,我站不起来了……”
“嗯?”
吃太饱了么?
“我好像要,生了吧。”
“……”
“!!!”
121。番外:琮琮X苓苓。包子出炉1
“多久了?”
谢远琮双手紧攥; 身形微僵; 于院中直立,绷如一张拉满的弓弦,目视着紧闭的房门从头至尾就没有挪开过眼。
好像视线能穿透而过看见里面似的。
杨轲和太医们也都围在他身侧,听着里头动静,只是王爷身上的这丝气息禁不住让人想要往边上站远一些。
“只半个时辰呢。”
听他问; 还是杨轲回的话。
谢远琮神色登时凝了起来:“都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杨轲在心里叹口气,说:“我的爷啊; 之前一刻钟的时候爷也是这么问的。妇人生产是慢活; 各人不一; 但都是要上一些时候的。”
太医们跟着附和。
“王爷莫急; 王妃一切都好,定能母子平安的。”
“是啊王爷,再等一等就生出来了。”
“对对,您瞧王妃都还没怎么喊呢,您不必太担心的。”
房中适时传出一声纪初苓疼痛的喊叫声。
“……”
“您看王妃气力还是很足够的; 必能顺利诞子。”
“没错,喊喊生起来也更有力气……”
就几句话,说的太医们前胸后背都湿透了。
杨轲跟着也点了头。几个可靠的稳婆嬷嬷们全在里头呢,没事的。
谢远琮才略略放松几分的神情; 因苓苓这一喊又沉了下来; 恨不得冲进去看看。
“阿姐那时候不是很快吗?”
“……”
王妃是寻常女子,你阿姐是么?
杨轲无言以对。
谢远琮只是局促不安; 想到什么便问什么,也没想要等他回话。没想这妻子生子,竟比他两军交战生死对局时还要无措。
除了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且苓苓自那声后,也一声接一声的喊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尖锐,每一下都跟刀子那样往他心口里扎。
苓苓只有他在边上的时候才会娇一些,独自之时,向来坚韧,也极能忍疼忍累不吭一声。
尽管如此,她都喊成这样,声渐嘶哑了,可见她这会是真疼到难以忍受。
要是可以,谢远琮真想喊个停,这孩子不生了!
院子里的人见就快立成石碑的王爷突然动了,左右踱了几个来回后,突然脚尖一转,直奔房中而去,惊得立马涌了上去。
但谢远琮哪是他们拦得住的。光他一个眼神扫来,就能让人窒了气。
好似他们全成了欺负王妃,还不让两人相见的十恶不赦之徒。
就在谢远琮要推门而入时,他手背上忽然重重挨了一巴掌。
“儿啊,你进去不让人分心呢?”
“娘?”
他真是一门心思在里头,连爹娘什么时候到了都没察觉。
“好了,你待在这,我进去看看阿苓。”
说着侯夫人就进去了,要关门时见谢远琮一条腿已跟着迈了进来了,顿时踢了他一下,语气少有的不客气:“添什么乱,给我出去!”
侯爷看了眼被丢出来的儿子,颇有感触的上去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爹都懂的。
媳妇在里头却不让进,真是要郁结死了。
纪初苓躺在床上,疼得越发厉害,喊得也是头晕眼花的。边上一群人围着绕来跑去,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灌入耳中的除了自己的喊叫,就是稳婆在那不断的念叨,起初还听得清,之后也逐渐迷糊了。
只觉自己所有的意识跟精力,全分给了肚子里头的那个。
“儿啊,别怕啊,没事的。琮儿他就在外头等着呢。”侯夫人一过来就在纪初苓边上坐下,将她一只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这大概是纪初苓这时候唯一听清的一句话了。
她抬动眼皮看了过去。
是娘。
琮儿?是说远琮啊。
对啊,远琮在外头呢,听见她这样,定是担心死她了。
侯夫人又道:“放松些,别紧张,要留着些力气。”
她深吸了口气,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这才慢慢听清了稳婆们刚刚嗡嗡的,都是在说着什么。
缓了缓神跟着她们去做。
稳婆嬷嬷丫鬟们全都大松口气。刚刚王妃喊得太耗力了,偏怎样说都听不进去。这还没真正到时候呢,要再这么喊下去,后头可就脱力撑不住了。
谢远琮见娘进去没多久后,苓苓的喊声就小了下来,多少安了一点心。
此时得知消息的纪承海带着宁氏纪郴一行也赶到了。
宁氏这副状态,见着人多便会情绪不稳,纪承海本想留她在府上,但她听说是女儿生产了,就说什么也要来。
可这会院子里都是人,宁氏偎在纪承海身边手发颤,他只好先带她去偏房了。宁氏坐下后也不知该如何,只好闭着眼求菩萨保佑。
纪郴等在院中,听房里头的动静,觉得自阿苓成亲以来,这大抵是他最讨厌妹夫的时候。
好在看谢远琮那样子也没好到哪去,这让他心里舒服了一点。
里头忙着,外头候着,不知觉中又是几个时辰。
谢远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
除中途送了回补气力的汤水,门就再没开过。
听着里头逐渐微弱的声音,杨轲跟太医们心都提起来了。
突然间里头声音戛然一断,之后良久都未曾响起。
至于屋子里头,一个个都慌神了。王妃已经没力气了,可都这样了,孩子也该出来了啊。
可这孩子怎么就跟轴上了似的,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所有人拗着来,越盼他出来,就如何都不肯出来,稳婆见纪初苓都好似要昏睡去了,便要去推她肚子。
侯夫人焦心地看了眼满头大汗尽失力气的儿媳妇,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里头的血味就飘了出来,她看了儿子一眼,道:“跟我进来。”
屋内血味冲鼻,大概是谢远琮这辈子闻过最令他不适的血腥味。等他看见苓苓脸色苍白,小脸上粘着一团团的发丝躺在那毫无动静时,只觉脚像踩在虚空中一般,踏也踏不到底。
早已布满红丝的双眼顿时红热一片,他跪坐床边捧着她脸唤她:“苓苓?”
纪初苓眼皮子动了一动。
谢远琮抬起头,视线仿若能将人剜下肉来,他沉怒着声问:“怎么回事?”
稳婆们被一吓,全都哆嗦了,手腿发软,一时嘴皮子都打架。
不然怎么侯夫人不让进呢,谢远琮若在,所有人都要不敢动了。
还是如意擦着眼角的泪过来说:“王爷,起初都挺顺利的,一切也都正常,可不知怎的,到最后孩子却怎么也出不来。王妃没有力气了,她们说要是再生不出来……”
那王妃就危险了。
谢远琮闻言心口咯噔一下,像是被锤子抡了一记,双目一蒙黑。
苓苓……他的苓苓,怎么可以有事!
但既然说很顺利,为什么孩子出不来?这孩子闹腾了他娘这么几个月还不够么!
谢远琮脑中顿时什么想法也没有,只刹那间又惧怕又愤怒,目光狠狠得打在她肚子上。
众人感觉室内都骤然冷了几分。
肚子里头的好似也感受到了这凶骇之气,被谢远琮这磅礴滔天的怒气狠厉一激,怎么也不肯从娘亲温暖肚子里头出来的顽固的小家伙,终于舍得出来了。
一声啼哭划破了房内的安静。
稳婆一怔,旋即大喜:“生了,王妃生了!”
所有人回过神,欢天喜地赶紧忙活起来,见王妃慢慢睁了眼,缓回了劲,一个个全都往前头涌,好像一下子忘了王爷有多可怕。
谢远琮还木愣着没回过神,一个眨眼就给挤了出来。
“苓苓!”他听纪初苓低哼了两声,转了头向他看来,忙隔着人冲她喊。
侯夫人一脸欢喜,道:“好了,苓什么苓,没事了,你赶紧先出去,等收拾好再进来。”
于是他再一次被亲娘给丢了出来。
里面小家伙第一声哭时,院子里的沉闷之气就一扫而空。直到见王爷被推了出来,看那神色想来王妃也无要紧时,众人才敢放开胆子乐。
刚刚真要吓死人了。
房中孩子的哭声是一声响过一声,气力十足,嘹亮的能够掀破几层的屋顶,听着不像昭告降生在世的哭声,反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欺侮。
谢远琮在房门外,等着里面一收拾好就进去,听着这哭声就横眉竖眼。小子那么会折腾人,在肚子里就如此顽劣,还有胆子敢委屈?
后一想,刚被赶走得急,还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呢,说不准真是个闺女呢。
但即便是闺女也太顽劣了,不过话虽这么说,心不自觉却软了几分。
哭声听起来也没之前那般烦人了。
直到里头稳婆将孩子弄干净了,遮得严严实实抱出来报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小公子!”
院子里,院子外,身后左右接二连三响起道贺声。
笑语欢颜。
侯爷朗笑着过来拍了拍他背。
而谢远琮沉默着紧抿薄唇,不知觉间眼眶又红了一回。
……
委屈的想哭。
122。番外:琮琮X苓苓。包子出炉2
纪初苓好不容易才终于将这孩子生了下来; 刚隐约听见稳婆说是个男孩; 强撑了许久的一口气就松了,浑身乏力累极,也不知是晕了还是睡了,头一点就闭了眼。
再醒来时,房中远远点着的一盏烛将室内勾出了一圈圈朦胧的微光; 她转了下头,室内床上包括身子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之前生产时的浓重血气也已淡不可闻。
此刻纪初苓身旁只有一个人; 她才轻微动了下; 一直握着她的手便一紧。
“你醒了; 觉得怎么样?”谢远琮自她睡着后就一直坐在床边; 除了看着她,视线就没往别处飘过。
纪初苓冲他弯了弯唇,大抵因为睡足了,眼睛撑得大,明亮水润淌着光影; 也半点都不惊讶看见他。
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一睁眼,看见的就定然是他。
谢远琮等着她说话,却见她忽然呀了一声,往被中一缩蒙了大半脑袋。
“你别老盯着我; 我这副模样定是丑死了。”
谢远琮失笑; 见她还有心力计较这个,状况必是不错; 放了心也就凑上去亲了一下,打趣道:“遮得太迟了,都看了几个时辰了。”
“再说,生的时候也看过了。”
纪初苓瞪了瞪眼,怪不得她记忆中,那时好像听见他说话还瞧见他了。
原来不是生晕乎了产生的幻觉啊。
想想自己当时那大汗淋漓一身狼狈的模样,她顿时更为懊恼了。
“谁让你进来的!”
谢远琮见她秀眉颦蹙,及时打住道:“不过你不管怎样都好看,谈何丑字,我的苓苓谁也及不上的。”
纪初苓狐疑:“实话?”
谢远琮一张脸诚挚无比,纪初苓心里那点小疙瘩一下就散了。
他见她探出脸要起,忙扶着她坐起倚靠好。又见她冲他伸出胳膊来,就自觉凑了脑袋过去给她搂,顺势在边上坐下,将人往怀里抱。
手搁在她腰间揉揉捏捏。
“你都不知道,生娃可累可疼了,都没法言说。唉,其实生之前我也不知道。”
感觉半条命都搁进去了。
谢远琮在眼前,纪初苓就忍不住埋怨几句,自己都没发觉语调中带着浓浓撒娇的意味。
“是,谢谢孩儿他娘,苓苓辛苦了。”谢远琮深吸了口气才道。想到当时所见,他眼角仍旧直发酸。
纪初苓微微仰起头,透着点得瑟的小模样点头附和:“那般疼,自然辛苦。咱儿子呢?小家伙我都还没见过一眼呢。”
嬷嬷奶娘们顾着孩子,原本想等着她醒来就抱给她看的。不过苓苓这一觉睡得太久,没等住,他就让她们照顾着那闹事的娃睡去了。
“在偏房有人看着呢,你要想看,一会我让人抱来。”
纪初苓忙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问:“名你给他定了么?”
“还没有,这不等你呢。”
“你这做爹的倒是先想想啊。”
谢远琮一门心思在纪初苓身上,抱着温香软玉,实在没什么心思去顾那个臭小子叫什么名。
他拧了拧眉道:“晚些再想吧。”
“你不是想了一整本的名字么?”
谢远琮支吾了两声:“可那原本是给女儿的……”
纪初苓坐直了些盯着他说:“先取个小名罢了。一整本呢,匀一个可用的小名给儿子又怎么了?”
“……”
虽说这没怎么,但那都是他想着像苓苓模样的女儿所取的,给小子挑了,总觉得不大舍得。
纪初苓瞄着他的神情,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以往可从未见过他这副面上淡然,实则却藏了一点不情不怨不甘心的神色。纪初苓忍不住直乐。
她拿指尖点点他胸膛,撇嘴道:“怎么了,我没生闺女,你不高兴呢?”
谢远琮回了神,遂道:“怎会!”
那可是苓苓辛辛苦苦十月怀子生下的骨肉,他和她的骨肉。虽嘴里说着嫌弃,但心里又怎会真的不喜欢呢。
纪初苓仰头在他唇边亲了亲,笑盈盈说:“以后我再给儿子生个妹妹吧,好不好。”
谢远琮听了,却是正色道:“不生了,一个都那么闹你了。”
若今日凶险再经历一回,他可受不了。
纪初苓知他心疼她,笑意更浓,劝说着:“听她们说,生过一回了,二胎便会容易许多的!”
谢远琮还是一语否决,心道忘喝药这种失误,可一不可二,他是绝不再犯了。不过纪初苓边说边用小指勾着他衣襟,他便逐渐有些动摇了。
许是她刚产完子的缘故,不经意中更多了份从前不曾有的韵味,眸尾轻挑,似央带劝的话尾轻颤,细声细语间比以前更为娇软磨人。
没扛一会儿谢远琮就坐不住了,说着我去让人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就匆匆逃走了。
纪初苓瞧着他仓忙离去的背影,在那吃吃的傻笑个不停。
谢远琮逃去了偏房,没一会功夫,小家伙就被抱过来了。
小家伙大概是白日里嚎够嚎累了,这会睡得极香。纪初苓小心地从奶娘手里接过来时,瞧着儿子那小小一张脸,心都软成了一滩。
“真小啊。”纪初苓怕吵醒儿子,轻声轻语地同谢远琮说话。
虽说刚生下来,分量不轻,但抱在怀里却只有那么丁点小团,跟小动物似的。
同小家伙相处了十月,这是头一回见面,纪初苓觉得又奇特又满足。
谢远琮不是第一回看了,他打量着小子实话道:“就是长成这样,皱皱的,连他娘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这是嫌她生的孩儿丑了。纪初苓一听就不高兴了,将儿子往怀里搂紧了些,嗔他一眼:“长成怎样了?明明就很好看,等长开了,白白嫩嫩的定然不输你的。”
纪初苓一嗔怪谢远琮就缴械,她都这么说了,他还不得连连应是。
不过孩子抱来之后,纪初苓就兴致高涨,一会瞧瞧眼,一会瞅瞅鼻,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苓苓起初说话时还会抬头看着他,渐渐却连头也不抬了,眼里只有儿子,谢远琮心里忽窜出了丝警觉。
臭小子才刚出来呢,他就遭了娘子冷落,今后还怎么得了?
他的苓苓都要被抢走了!
得把臭小子弄开。谢远琮念头一转,忽道:“苓苓,不如,让我抱抱?”
纪初苓终于又抬了眼,笑着点头,把儿子轻轻往他怀里递。
谢远琮姿势生硬,但有纪初苓跟奶娘在旁教着,很快便掌握了抱孩子的诀窍。
等整个抱住的那一刻,他心头竟也微微一震。这就是他们的儿子啊,没几分份量,那么小那么软,如此脆弱,极需要被保护的模样。
谢远琮心里竟也起了几分奇妙的变化,不自觉柔弯了眉眼。心想着乖乖巧巧的儿子啊,其实也很是好的。
不过熟睡中的小子是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博得了亲爹一大波的好感,只觉自己被从一处香软的地方挪开了,落进了一个硬梆梆的地方,很不舒服,小小的眉头动了动,就皱到了一块。
继而一个招呼也不打,醒来哼哧两下,张嘴就哇得一声嚎哭起来。
丁点大的家伙,哭起来仿若有千军万马之势,葱段大的双手尽瞎扑腾,连面前这大将军都被他激了个颤。
这……
谢远琮木着个身子,不知如何是好,一脸茫然地看向纪初苓。
“哎呀,你把他弄醒了。”纪初苓坐直身子看过来,见他还杵着,催道:“孩儿他爹,你倒是哄哄他啊。”
谢远琮于是僵硬着摇了摇,试着哄了一下,然而却并无效果,小子反而越哭越厉害,如魔音贯耳。
魔音如锥,锋锐地刺进谢远琮的心口,将他方才的感觉一扫而空。
臭小子果然还是个臭小子。
怀里的臭小子根本没理会他,哭了哭转眼连小脸都皱在了一起。突然哭声戛然,然后憋了一鼓劲。
谢远琮正莫名间,小家伙又特别满足地舒展开了,瘪了瘪嘴继续蓄力要哭。
可他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奶娘在旁低呼了声:“啊,小公子可能是拉了!”
谢远琮:“……”
小子,你似乎对你爹很有意见?
小家伙很快就被奶娘给抱去了,一检查果然是拉了,忙带偏房收拾去了。
谢远琮一回头,就见纪初苓掖了被角在嘴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起来儿子很喜欢你呢。”
谢远琮面色如常,沉默着点了下头,嘴角含笑。
嗯,日子还长着呢,今后有的是机会让他感受到爹对他的爱。
摄政王府的大喜事不消一天就彻底传遍了,第二日天未亮,王府门就敞着没关过。
各朝臣送来的礼一个接一个往里头递,摆了满满一整个院子。
谢远琮中途去院中转了圈,问了问盘点的钟景,看过礼单上所记,见送来的都是一些很普通,值不了多少银钱,但却是有心意,好喻意的物什,点点头很是满意。
一个个看起来倒都挺懂事,没往刀口上撞。
接下来的日子里,纪初苓坐着月子,不是吃睡就是逗孩子。小家伙可谓一天一个样,眨眨眼的功夫,就从皱皱小小开始变得白白嫩嫩了。
那双眼仿佛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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