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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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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状索性挑明,不过是回顶了几句,嘲他顽固老朽,值此关头让他休想插手。话是重了些,但也没想那老顽固竟生生被他气死了。
  他从没想要害过父亲,也没想气死他,实属无心。可人眼下都已经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父亲自知年事已高,也当知道自己不可如此动气。这可与他无关。
  何必要那么激动?他为的什么?做的还不是关乎纪家未来的大业!
  纪承海见纪凌锋话有遮掩不放他走,推搡之间眼看要打起来。便是此时有人影自院门而入,喊停众人。
  在场众人看清来人,个个眼大瞪如铜铃。纪承海一时间也忘了要冲纪凌锋落去的手,怔怔地盯着人,说不出话移不开眼,心潮澎湃竟也似要背过气去。
  一旁阻止不了二人只能远站边上干著急的宁氏也是瞬间泪如雨下。
  纪郴在众人视线里走到两人面前。许是数年未起过身,走路姿势尚有几分生涩,可腿脚有力,落地稳健,一路走来不见歪斜无力倾倒,身旁也无人相扶。
  与常人无异。
  众人惊疑,大少爷好了!?
  女婿悄然带神医来给纪郴医治之事,二房是知道的,只是亲眼所见仍是震撼。大房却是不知的,纪凌锋瞪眼见人如同见鬼一样。
  纪郴宽慰父亲几句,后道他已请了人于房中查视祖父情况,稍等便知。
  众人还纳闷他请的何人,何时进去的,就听径直入屋的柳素过了会出来言道,死因乃是气急攻心。
  且她手上拿出了半截烛,截面平整显然是被故意切去的下半段。此半截是在桌底角落找到的,明显是将长烛切去后,留剩一小段放入烛台。那点烛火烧完便会自行熄灭。
  就是说纪凌锋走时纪老爷子已死,他将人放床上做出安眠之相,并动了烛火,所以看来,才像是纪凌锋离开许久后,纪老爷子自己吹烛上床一样。
  他是被纪凌锋给气死的!
  纪凌锋见事暴露,却仍不认,直斥胡说八道。心里想着就算是被他气死的,那也不能算他出手谋害。道纪郴带来的人信口雌黄,半截烛也是蓄意诬陷。
  见他如此无耻纪承海又震惊又气怒,带人拥上要打。混乱中纪凌锋挨了两拳,但纪承海也没讨到好。
  最后纪凌锋含着嘴角血渍离去,扬言要即刻分家。此事又无确切证据,任他们要告要闹,他一概否认便是。
  就纪承海那微末的人脉地位,他能有什么法子?帝王都只剩半条命了,谁还来给他们主持所谓的公道。
  胜者才有公道。
  他早受够了二房!离去时纪凌锋心想,分家一事本还想等着袭爵后再提,眼下也是不必了。或者说可以直接等着成事后的新帝赏赐。届时他也定然不再是仅仅一个卫国公的爵衔了。

108。驾崩
  祖父之死纪初苓得知的猝不及防; 傻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发现谢远琮自回来后脸色就不对劲; 拉着她问这问那,都是些吃了什么,今日做了什么热不热冷不冷之类的琐事。
  问了一圈才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斟酌着措辞将此事慢慢告诉了她。
  谢远琮告诉她后,就见纪初苓出了神; 喊也喊不回来,便担心地将人拥更紧了些。
  “苓苓……”
  纪初苓忽然想到什么,冲他猛地摇头:“不对; 时间不对。”
  前世到她死了祖父都还好好的呢; 这会才什么时候啊; 祖父怎么突然就去了呢?
  可她等了半天; 却也只见谢远琮沉默着,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是假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谢远琮抱着人,任她埋在他怀里哭。
  纪初苓肩膀一抽一抽的,在他怀里哭了许久不停; 最后还是谢远琮担心她把自己哭坏了,亲着哄着让她渐渐止了。
  纪初苓好不容易能够听进去了,才得知原来祖父竟是被大伯给气死的。
  前世她在香山寺时无心寡情的,只略晓一二; 当是祖父寿终。如此说来; 前世他便有可能也是被大伯气死的。
  没料在同一坎上终是没能避开。纪初苓哭得头晕脑涨,迷迷糊糊间忽想到了外头风雨欲来的势头;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看向谢远琮问:“远琮,皇帝是不是……”
  纪初苓脸上跟花猫似的,谢远琮抽出她帕子替她擦拭,点了点头:“皇帝病重,也是没几日,快熬不过去了。”
  听他这么说,纪初苓再在脑中理了理,似乎明白了一些。皇帝病重,各派肯定坐不住,纪凌锋能够气死祖父的,大概是事关荣王的那些事。
  所以动一及百,这些事才提早发生了。纪初苓伏在谢远琮胸膛,无力亦迷茫。虽说今世有些事改变了,可有一些却仍旧依着原来的足迹不可阻挡。若知如此,她早些提醒祖父多好。
  殊不知这本就与祖父早知晚知无关。纪老爷子虽气长子私自掺和派争,但终其原因是被长子当面的那些拂逆话语给刺激的。
  “皇帝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纪初苓累极,边想边喃喃。
  谢远琮轻拍她背安抚,道:“病来如山倒,其实康和帝本就藏了暗症。他身体不似前世那么能捱了,病情突然间恶劣,自然极难救回。”
  “皇帝如此对你,该是行多恶事,天意如此,且随他去吧。”
  “嗯……”纪初苓点了点头。
  ……
  皇帝每日醒过来的时辰一日少过一日,大抵是因为皇帝都自身难顾了,谢远琮也少去一些担忧,不特意拘着她出门。
  等纪初苓情绪稳定些后,他便陪她一道回卫国公府,帮着处理卫国公的后事。
  这边人才刚葬下,纪凌锋便闹了要分家,占了国公府想将二房给赶出去。
  连一向软性子的纪二爷都硬起了气,决计不同意,即便是分家,也不能这样如同被赶出去!
  纪凌锋心烦之下,竟找人砸了墙重砌,硬生生把大房二房分作两宅。
  心道紧要关头不与二房纠缠,反正等事成他要什么没有。
  二房那最终还是被谢远琮安抚下来。
  卫国公府办着大事,宫里头不消几日也传出大事。皇帝一日醒过后,想了想自己的状况,便招了身边那小内监来,颤颤巍巍拿出他藏着的早已拟好的旨让他去宣。
  宣读之下众人皆惊。这竟是废储之诏。
  且只是废储,未立新储。皇帝都病重成这样了,这个时候还要突然废太子?太子一党实在是摸不准,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行事。
  皇上这一举,太子实难揣摩,但对荣王一派却是个好消息。
  不管皇宫内外风云如何突变,一众太医却是闷头忙于医治。只是这药不得已下得一日重过一日,竟已是勉强吊着一口气了。
  皇帝如此又撑了些时日,直到这日皇帝睡着间突闭了气,险些没有缓过来。众太医们好不容易抢治回来,当真惊心动魄。
  醒来后皇帝面色颓颓,似是认了命,将人都挥退了,且命人让小皇子过来。
  等见到儿子时,皇帝忽觉身体状况一下子好转起来,也不那么喘了,都能够自己坐起下地。于是他便起了身,将龙袍松垮披在身上,拉着儿子的手坐下好好说话。
  皇帝病后,几乎谁也不得见,此时突然招见小皇子,一众暗中在留意的视线齐刷刷盯了过来。
  傅公公远在内殿之外,偷摸着瞧里头动静,见皇帝似是下床走动了,隐约还能听见细微足气之声。
  一刻钟前,皇帝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需掰了喘上三喘才行。傅公公略一琢磨,寻思着极似回光返照之相,便忙悄然离去命人去通知谢大人。
  谢远琮赶至时,殿内谈话已告一段落。小皇子扶了皇帝躺回后,皇帝突觉身子像泄去了一大股劲,眼皮沉沉不住闭合。
  隐约中好似瞥见了谢远琮的身影,又当是自己累了眼花了。他命人严围在殿外,谢卿如何能不通报就进来呢?
  谢远琮是个人才。他是惜才的,一开始就认定了他将来能辅佐好小儿。只是犯病之初他未如何上心,没想到那将来会来得这么快。而他虽看重谢卿,却也不敢把一切全压在谢远琮的身上。该给的筹码该留的禁军,他方才都一一叮嘱给小儿了。
  他本想要替他做更好的部署,不过想来是来不及了。好在天地不惧的谢远琮也有一个叫作纪初苓的死穴,至于要如何拿捏,他也都教给小儿了。如此,勿需再担心谢远琮日后挟帝揽权或是危害皇儿。
  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谢远琮走进来时正看见皇帝闭上眼,上前一探,生气已失。
  皇帝死了。
  小皇子见他过去探了探又走回来到他跟前,便抬头问:“父皇走了?”
  谢远琮看了眼小皇子手上捏着的遗诏,点头道:“是,皇上驾崩了。”
  “哦。”
  小皇子脸上并没有悲伤也没有害怕惊讶,若不是心中早有准备,便是皇帝之死在他心中没有多大干系。
  跟前世一样。
  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皇宫中,能令任何人都变得早熟,何况更小的时候,还亲眼见过母妃的离去,见过后宫里那些龌龊的手段。
  尽早见识到人世残酷,大概也是身为帝王的一环。
  小皇子对皇帝之死做过了表态,便接着道:“他要我登基,让我封你为摄政王。”
  谢远琮躬身:“臣领命。”
  小皇子用他尚幼的目光打量这个今后要辅佐他的人,似是小松口气一样,道:“有你帮我,我安心多了。你要是不肯,我会有点害怕。”
  毕竟这个谢大人以往就常常来他殿内,陪他说过话也教习过诗文。他是熟悉谢远琮的,也知道他很厉害。
  谢远琮听他如此直言,有些惊讶。前世这个时候,小皇子还是对此有些瑟缩忐忑的。果然今世总在他面前出没是对的。
  谢远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前世想问却没有问。
  “你恨他?”
  小皇子没回答,但把遗诏递给了他,端着一副小身子转身往殿内深处走去,竟反问他说:“你不恨他吗?”
  父皇对他的娘子做了那种事情。
  真的很过分。
  小皇子一想到他夫人被伤害,就会想起自己可怜的娘亲。而且父皇都这么过分了,他看起来还是真心实意打算帮他当皇帝。
  父皇该感到羞愧。
  他进了内里,伸手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按按摸摸,因个子小,脚还踮得吃力。好在没有到他够不到的地方。
  他按到了什么,地砖开了一个小口。
  这机关是皇帝前一刻刚告诉他的,里头整齐摆放着他说的什么秘毒。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一个个小瓶捧到谢远琮面前:“给你。”
  谢远琮看过一怔,这都是抑制那雄毒的雌毒。
  小皇子一张小脸很苦恼地全皱在一起,说:“他说了一月一个,这里是一年的。他还说用完只要怎么联络谁,取到那保管的毒方,然后找人再炼。他说了毒方绝对不能被你知道。”
  还说炼完不放心可将见过毒方的人给杀了。
  皇帝这么教他的时候,他听了还是有些怕的。
  小皇子学着皇帝平日里那样正正色,然后举小手拍了拍胸口道:“这些都是毒,用了肯定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办法帮你娘子解毒的。”
  他信誓旦旦给出了他身为帝王的第一个承诺,却见谢远琮冲他笑了笑。
  “不必了。内人身上的毒已解。”
  这太突然了,小皇子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解了啊,那他白白愁了大半天。
  谢大人果然是厉害的。
  “真的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谢远琮看着眼前小人,前世点滴一同浮现。他想,大夏国将有一位好皇帝。
  那便从此刻就开始助他吧。
  “皇上的自称用错了。”
  “哦。那朕就放心了。”

109。清洗
  康和帝虽在龙床上断了气; 但尚未昭告; 可尽管如此,宫里宫外大殿之前也逐渐变得喧闹。
  众人都由各自探听的途径,或是宫里头不寻常的气氛里猜测到了一二,纷纷赶来。
  生怕比旁人慢了一步。
  皇子们候在殿前,以身为子身为臣心忧挂念寝食难安等种种理由想要见皇帝一面。大臣们也全都敬候在外。
  人一多便有了底气; 今日势必要见人。
  但心里不约而同的都是一个打算,探探康和帝究竟已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谢远琮得知后望了眼床上的人。
  一世为帝,到了病重临终之际; 却没有人真心环绕榻前; 反倒都巴不得他尽早死了。也不知他对这结果满不满意。
  殿前闹了一阵后; 皇子们突然看见傅公公出来了。大内侍手里拿着一卷明黄; 举起的一瞬间场面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暗中猜测思量不一而足。
  傅公公走出,没去看人,清清嗓后宣读遗诏。宣读完毕,也不管殿前被他激起了多大的浪,只安静退去一旁。
  太子已被废储; 眼下也在其中,听清遗诏内容后怔神了良久,忽然扯扯嘴角,短促的笑了一下。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讽意和自嘲。
  他总算明白了。
  父皇从就没想到真的想立他为储君。所以这太子立了又废; 最终不过是由他给他那小皇弟铺就的真龙道。
  他不过是替小皇弟挡箭之用; 却直到此刻才知,这难道不是个好笑的笑话?
  皇帝明面上要兄弟和睦; 暗中却放手任他跟四弟明争暗斗。他们还当父皇不知,实则全被他看在眼里。他忽觉一切全没了意义,内心空寥再无兴致。
  一纸遗诏宣读下来,所有人都被拍懵了。但很快有人回过神,置疑遗诏上所书,要见皇帝。
  就在此时,谢远琮一撩袍角从内走出,站定高声道:“皇上驾崩了。”
  康和帝驾崩,临终前留有遗诏,立的却是他最小的儿子为新帝。
  不信者有之,要验字迹者有之,反对者中以荣王为最,斥谢远琮挟皇子,谋害皇帝,假传遗诏。
  荣王声称要捉拿下谋害父皇的逆贼,救皇弟。转眼便有侍卫来报,称荣王的人突然带兵马闯宫!
  数十镇槐门人霎时出现,层层护卫在新帝四周。因为康和帝下达的最后命令便是护卫新帝。
  跟在谢远琮身旁一同走出的小皇子头一回见到如此激烈的场面,难免不安,不自觉就往谢远琮看去。
  谢远琮给了他一个示意安心的眼神,后厉色扫视,一声护驾堪堪落地,瞬间四面八方涌入数支禁军,将殿外团团包围得密不透风!
  纪初苓从谢远琮仓促离开之后,就一直没回过房。她此时站在廊下,望着皇宫的方向攥着手,面色沉沉写满了担忧。
  尽管别院里安安静静,不受打扰,她还是仿若听见了宫里头兵刃交接,人马相冲的声音。皇宫里从剑拔弩张到白刃相击,整个望京城的大地都在震颤。
  虽知道他把握十足,也定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她还是没见着人就放不下一颗提着的心。
  今日闷热,仿佛连天气都与皇宫中的气氛一样令人躁乱。如意过来给她打扇子,劝她不要担心。
  且她看看大日头,斜射进廊中,便好说着劝纪初苓先进屋歇着等。
  正说着,风刮来大片黑云将日头遮掩,快的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将顶上的天空彻底盖上了。
  再一记沉闷的雷声从天际一路传到耳边,听在耳中连心都随着震了震。
  雷过电闪,天上往下砸起豆大的雨滴。
  竟是突然下起暴雨来了。
  暴雨突至,洗刷了宫中各处溅洒了一地的血污。
  还砸在殿前阶下的荣王尸首上,雨冲着血顺着阶流下蜿蜒而去。
  荣王一派多年筹备谋划,皆针对太子一派,所用心思更是全在如何对付太子身上。然而皇帝最后竟废立太子另立新帝,害得他们措手不及。如此下场也可预见。
  他们最后见荣王都死了,也只能束手就擒。
  争斗停止,禁军持着白晃晃的刀围在四周。暴雨之下众人也无暇无处去躲。眼见着殿门大敞,皇帝就在里面。
  虽然熬了几个月,却终于还是驾崩了。大家心里都早有准备,自然没几分惊讶。只是皇上驾崩了,这时候本该是要哭一哭的。可。荣王这一逼宫,也就错过了该哭的时机。
  那便算了,都没旁人哭,自己若这时候扑上去哭,多突兀。而且新帝还在阶前呢。
  新帝年幼,却见此场面也不生怯,依然面无表情,视线一一扫视而过,可见帝王之风。众人顿时整容,齐声大喊参见皇上,在这么大的雨声里听来都分外清晰。
  斩杀荣王后,谢远琮命人将荣王一派尽数捉拿。太子一派见了,都因未出手而暗暗庆幸。虽未成事,可脑袋是保住了。
  清整完宫里的后,谢远琮留了几位大臣商议康和帝后事与新帝登基事宜。
  御林军冲入城中荣王党的各府抄家拿人。京城百姓皆闭门闭户。
  谢远琮则亲自带人砸开了荣王府。
  查抄之中,竟发现纪妙雪已早一步自缢于房中。手下将人抬出后,谢远琮只瞥视一眼,便转身离去。
  卫国公府大房的哭喊哀号亦被淹没进雨声里。纪凌锋被押出时面如死灰,神情恍惚。砸墙之后,两宅相隔不过几步之遥,却是天上地下两种境地,令人唏嘘。
  最终,这一整个日夜里所发生的,全被夏日的最后一场雷雨洗刷一净。
  翌日晨光初现,光亮洒向街巷大地。因被雨水洗刷一夜,地面显得更加明亮洁净。
  依旧是以往那个祥和的望京城的清晨。
  谢远琮一夜未回,直到第二日近午时,才勉强抽出身,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如意正守在院中,见他回来,便上前悄声道:“少夫人昨一直等着爷呢,夫人见了晚上便过来陪着说了会话。”
  “不过夫人走后,少夫人似乎还是等了一整夜,这会还睡着呢。”
  谢远琮听了,心口一软,顿时放轻了脚步。
  轻推门进时,发现纪初苓又像之前那样,蜷着身子窝在那张小榻上头。就连衣裳都没换过。眼睛闭着,似是没睡安稳,睫毛不断在颤了又颤。
  也不知昨夜等到了什么时候。
  谢远琮正要靠近,忽想到自己刚回,一身不大干净,便将外袍全脱了丢去一旁再去将她抱起。
  纪初苓的身子又轻又软,又已依赖惯他身上的气息,只稍稍一捞便整个缩进了他怀里。
  不过她本就没睡深,谢远琮虽放轻了手脚,可将人放上床时她还是醒了过来。
  “远琮。”纪初苓一见到人便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嗯。”谢远琮凑上去亲亲她嘴角。
  “宫里如何了?”
  “放心,都很顺利。”谢远琮道,又忍不住说她几句,“你什么时辰睡的?也不好好去床上睡,窝那落了脖子怎么办?说了不必等我的。”
  纪初苓放了心,拥着他脖子低低地笑:“因为没见你回来,就没打算睡啊。我明明都瞧见天亮了,可一个不小心,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
  竟是等了整夜。谢远琮重重叹口气,瞧着她这副模样,想训又不舍得说重了。
  最后只得无奈道:“硬要等着,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夫君?”
  纪初苓摇头:“信啊,但这是两回事。你是我夫君啊,不等你等谁。我是你娘子,我不等你,谁来等你呀。”
  等着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谢远琮无言,心想他这辈子都要被她死死拿捏住了。
  “那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你可以好好睡了。”
  纪初苓盯着她眨眨眼:“你又要出去了?”
  谢远琮点了下头。他是临时抽空赶回的,宫里尚有不少事待他处理。
  纪初苓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往后躺,打打哈欠扯了被子盖上,冲他摆手道:“那你去吧。我困死了,捱不住得先睡一阵。”
  谢远琮道声好,又琢磨着觉得不大对。刚还恋恋不舍,怎突然就不在乎了。
  “这回不等了?”
  纪初苓闭着眼嘟囔:“都没事了就不等了。不让夫君出门有牵挂,也是身为妻子的体贴啊。”
  谢远琮一阵好笑。一通歪理,都叫她给说了算。
  自康和帝驾崩后,宫中择拟于半月之后举行新帝登基大典。
  至于康和帝的龙体,则七日后就被移去了帝陵。
  虽荣王一派已连根拔除,京中尽在掌控,皇子们包括前太子等人也都派了人监视,但新帝尚未登基,仍旧不可松懈。
  登基大典一日近过一日,谢远琮每日都直到极晚的时辰才匆匆回来。
  但尽管他再忙碌,也定不忘每日都回来拥着小娇妻入睡。
  就在康和帝被移去皇陵之后一日,谢远琮竟难得回来的早了两个时辰。
  而且手上还捧回了好几轴的画卷。
  纪初苓打开一看,竟全是各式各样的府院构建图。
  谢远琮道等新帝登基之后,他便要开府了。王府布置全凭她做主,所以提早由她挑一挑,一切都照着她喜欢的来。

110。生子
  自谢远琮捧回来几卷府邸构建图后; 等到谢远琮一出门; 纪初苓便一头栽进里面细细挑选。
  若娘来了,还会拉着娘一同看,问问哪样的好。
  侯夫人只笑笑,说他俩人的府邸,他们自个瞧着喜欢就是了。
  谢远琮见这几卷纪初苓挑不出来; 第二日又捧回来一摞,直叫她看晕了眼。
  最后纪初苓选定了一个最喜欢的,但仍想做些改动。于是晚间谢远琮回来; 便铺纸研磨; 照着图卷上头的来; 再听她坐在一旁指来点去; 鬼点子一个跟着一个的冒。
  谢远琮听来有趣,笑意不断,很快亲手绘制出了一副。
  如此一来,短短时日内未来的王府格局也有了八八。九九。
  这日谢远琮依旧早起出了门,纪初苓则坐那瞅着图纸瞧瞧可有还能改动的。
  正盯了一处在琢磨时; 忽听如意进来递了个消息,惊得她手一抖,险些将谢远琮的心血给扯破了。
  “你说什么?萦姐姐要生了?”
  如意头点如蒜:“老爷夫人这就要赶去了呢。”
  纪初苓立马起身道:“咱们同去。”
  谢萦发动的比预计的早了十余日,不止纪初苓等人没料到; 文府上下也都手忙脚乱的。
  听说早上用食的时候还好好的; 吃完后要走动消消食,正走了两圈就突然说自己好像要生了。
  因时日近了; 文府早已做了接生的准备,是以虽然将府上惊得一团乱,但好歹是叫了产婆来开始接生了。
  纪初苓到时,才发现自己紧攥了一路的手,竟是替谢萦紧张得不行。女子生产那都是遭一回大罪,何况谢萦还是突然早产。
  然而等进了文府,才发现气氛与想象的不一样。下人们疾步奔走脸上都满是喜色。
  进院子时听见产婆在说着吉利话,从府上嬷嬷那接了赏。
  纪初苓一听,竟是已经生下来了?
  文涵是出门后半道被喊回来的,只比纪初苓一行回的早点。听说脚刚踏进院门就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传出来。
  而他们一得到消息就飞速赶过来了,路上都没花多少功夫。
  生孩子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么?
  等里头都收拾好后,众人步入。
  侯夫人笑得眼都成缝了,说着她生谢萦的时候也是一样得快,没想谢萦生孩子倒也把这给学去了。
  纪初苓他们靠近床后,文凛就被挤了出来。他在旁还有些愣愣的,只时不时傻傻的笑一笑。
  连丝准备都没有,几个眨眼的功夫儿子就出来了,似还没能缓过来呢。
  至于谢萦,被扶着半坐起身,整个人精神奕奕的。长辈们坐着聊了会便去隔壁看孩子了,剩了纪初苓在旁。
  谢萦便同她道:“这孩子以后定不服管。说出来就出来,也不知道跟他娘打声招呼。”
  纪初苓也是认同,道:“你都不知,刚听到消息时把我给着急的。不过怎会生得这么快啊?”
  谢萦想了想道:“不知啊,就听耳边一直在喊使劲使劲的,那我就使上了全部的劲,几下功夫他就出来了。”
  纪初苓暗道,萦姐姐果然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好在母子平安。
  她好奇道:“也不痛?”
  “疼倒也疼,跟被刀砍伤的疼不大一样。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谢萦说完还拍拍她手背,“那些说生孩子多么痛的都是唬人的,你今后也不需担心了。”
  纪初苓默默地想,希望如此吧。
  正说着,隔壁间将打理好的孩子抱了过来。
  谢萦接过看了儿子两眼道:“刚生下时我就瞥到了一眼,觉得怎么跟猴一样,又小又丑。这下弄干净了一看……果然还是又小又丑。”
  旁边嬷嬷都听乐了,解释说:“刚生下都这样的,小公子长开后就俊了。”
  谢萦又皱眉盯了两眼,有些嫌弃:“看不出来。”
  文凛在旁听了不乐意了,在他瞧来儿子就很好,哪哪都好,怎么会丑?
  文凛心疼儿子,想要把他从嫌弃他的娘亲怀里抱过来。嬷嬷赶紧教他如何抱。结果最后不仅抱上了,还比谢萦抱得要好。
  纪初苓险要被谢萦那双惊叹的目光给逗笑。
  因谢萦女红不好,所以也没亲手给孩子做过什么穿的。纪初苓一听,便说由她帮着做几批。
  谢萦不好意思让她费心,说府上已找人制好了几批,纪初苓最后便答应只小做几件,也算是她一份心意。
  新帝登基事宜,谢远琮虽有过一回经验,但也并非完全轻松,他白日忙得抽不出身,又是刚得知了消息,转眼就来人报说母子平安。所以也就没急着赶去。
  只在回来前,去了一趟文府。
  回去时,他见纪初苓今儿没出来迎她,进屋一看,竟是在灯下做着针线。
  “在忙什么呢?”谢远琮走去,从身后拥了上去。
  “给小家伙做小衣呢。”说着纪初苓举起给他瞧,然后又拿了刚做好的一双小袜给他看,“你瞧,可不可爱?”
  谢远琮自是点头称是,心里却觉得怪怪的。这情形,仿佛是她要做娘了似的。
  见她还没要停的架势,谢远琮伸了手去握住:“先歇着吧,明日再弄,别看坏了眼睛。”
  结果纪初苓想也没想就把他手甩开了,嗔道:“哎你别闹,等我把手上的做完。打算明儿给小家伙试试的呢,不合还要再改的。”
  “苓苓……”谢远琮这一阵子以来头一回遭到冷落,他发现纪初苓今日都还没正眼看过他呢。
  他又不死心地搂上了她的腰。
  啪得两声,纪初苓往他那双不安分的到处游走的手背上拍了两巴掌。
  “乖啊,今晚不跟我闹了好不好,真忙着呢。”她说着还冲他挥挥手,“你累了吧,自个先去歇吧。”
  “……”
  谢远琮心里一阵哀怨,只得认了命。
  他孤孤单单地自己去洗了一洗,然后孤孤单单地自己上了床,远远瞧着烛下凝神扯线的娘子,突然庆幸自己没早要孩子。
  他真是何等的明智!
  对别人的孩子都成这样了,要等他们有了孩子,他这个夫君说不准走丢个十天半个月的她都发现不了。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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