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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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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也不知哪个姑娘头脑一热,往他那丢了张帕子,丢完才后知后觉,想起了那些听闻,怕遭了祸,瑟瑟缩缩躲到了人群后头。
  也不怪她,毕竟一身戎装的谢远琮太过英姿俊朗,皓若星辰旭日,实在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只是纪初苓目随他一路行过,发觉他似乎消瘦了许多。
  至于看谢远琮看着了迷的,她对面那位也算一个。最先听到动静时,她就已起身探了头出去。
  此时她盯着谢远琮一瞬不瞬的,隐隐显露出痴迷的神态。
  纪初苓瞧着她,心思复杂。只听她口中不停夸赞着谢小侯爷俊美无双,脸上还显出了奇怪的红晕来。
  纪初苓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想冲上去捂了她的眼跟嘴。
  再往街上两道一看,盯着他瞧的姑娘大多是如此神态。
  就连上了年纪的大婶都有如此的!
  这么多人,她如何捂得过来?纪初苓突然间胸郁气闷,扭回头不愿去看他了。
  回来就回来吧,还如此用心地把自己作了一番打理。他本就一副大好皮囊,还收拾成这样,他这是存了心要揽尽女子们的视线吧。
  嘁。
  谢远琮打马路过茶楼之后,未曾回头,却再忍不住缓缓勾动了嘴角。
  那间茶楼里坐着他的小姑娘,尽管只露了半个小脑袋,但他一眼就发现了。
  定是得知他要回来,思他得紧,所以特地跑出来看他的。
  不枉他入京前,仔细整理了三遍,又偷偷对着镜审视了自己数遍。
  一想到纪初苓的视线仍在身后跟着,谢远琮就更加挺直腰背,端正身姿,好好表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题:#谢纪这两夫妻轮流霸占热搜,不要脸!#
  小琮琮:这些人是在嫉妒!对了小苓苓,你看我是不是很帅很酷很风骚!
  小苓苓:呵!
  系统提示:你的小可爱已下线。

66。六六六
  谢远琮远征归来后; 先入宫面了圣。
  康和帝夸赞不绝; 大加赏赐。另还择日设摆了宴席,以犒劳他及众将士,彰显自己宏德。
  宴席当晚,为免去众人生疑,少有露面的镇安侯也参加了。
  圣上当先一番嘉奖; 众人领谢圣恩后,便开席了。
  席上两列长案顺排,谢远琮离得圣上最近; 首案坐了太子及几位皇子; 余下便是高官朝臣。
  觥筹之间; 笑声不断; 不管真心假意,至少氛围上是喜气的。
  宴席之上,难免少不了应付各路往跟前凑的人。
  镇安侯从头到尾都笑呵呵的,只是在旁人没发现的时候,才暗暗叹着气。今日宴上的可都是好酒; 只是如今以他的身体状况,这酒都不能多喝。平常夫人管着,他偷偷的也贪不了几杯。今晚夫人不在,可还有个儿子。
  谢远琮一个眼神瞥过来; 镇安侯就只能默默将酒杯放了下来。
  这臭小子可是会告状的!
  镇安侯无法; 只得去同一个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们推来搡去的,好转移自己的注意。
  一对比; 谢远琮可就冷淡多了。
  一开始还有人往他跟前凑,但后来接连几人踢到了铁板,其他人也就识趣了。
  在他们眼中,谢远琮本就惹人厌,现在少不得还要扣个居功狂傲的帽子了。
  渐渐的人都被谢远琮逼到了他老子那边。席中太子前来恭贺,场面话说得是一套接着一套,滴水不漏。
  荣王则一边灌酒,一边用敌视的眼神盯着谢远琮,觉得如同被钉子扎眼一样疼得要命。大概已对谢远琮厌到极致了,连场面都不屑做。
  宴过大半,众人该表的态该演的戏也差不多了,大多也都散回了自己的位上。
  镇安侯也累得慌,趁着儿子没注意,想要再偷喝两口,却突然感到边上罩来一个大阴影。
  二皇子笑呵呵的过来,脸上还有两团喝多了的红晕。他费劲地一屁股坐到侯爷身旁,然后挪了挪,好在坐席上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先是对他好好地恭贺了几句。
  镇安侯忙跟着推谦一番。
  二皇子看上去似乎有些醉,眼神迷迷离离的,都快看不见了。镇安侯好几次险些以为二皇子同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二皇子拍了拍他肩,说没想到谢远琮短短时日就斩了蛮夷大将,将其驱离。如此功绩,他原本还以为带军的是他这个能令鞑罗闻风散胆的镇安侯呢。
  镇安侯与二皇子少有过接触,此间也摸不清他是随口还是有意。但问此类问题者今晚七七八八,面对质疑他早已是顺手拈来。
  他哈哈一笑,面上一副极为自得的模样,眉飞色舞的:“区区一个克都鲁,我儿一人足以。”
  二皇子闻言眯了眯眼,抚着掌晃晃悠悠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谢远琮,一脸和气地点头:“谢小侯爷确实是个人才。青出于蓝了啊。”
  说完反应过来,忙让镇安侯别介意。
  镇安侯摆手哈哈大笑:“二皇子言重。怎会怎会,我儿确实如此。”
  他看着那臭小子颇生感慨。确实如此啊……
  宴后皇帝还赏了镇安侯府一堆的赏赐。赏单拿出来都是好大一长列。
  谢远琮拿着赏单还是很开心的。回去后便瞅着赏单,琢磨着哪样送给纪初苓她会喜欢。但看了一晚上,他只觉得全都想送给小姑娘。
  就连他自己都巴不得赶紧送出去,何况这些呢。
  谢远琮尚不知道,自己早在回京的时候,就已不知不觉间惹气小姑娘了。
  日子已近五月,许是天气开始转热的缘故,这天一闷,纪初苓的小闷气散得也就慢了许多。
  每日该做何做何,特别心如止水。
  连秋露都觉得姑娘特别沉得住气,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在姑娘面前特意提过好多次谢小侯爷回来的事情。那可是偷闯琳琅院还没被姑娘打出去的谢小侯爷啊!
  那可是自出征之后就令姑娘开始坐寝难安的谢小侯爷啊!
  怎能人回来了,姑娘却毫无反应呢?秋露跟姑娘最亲近,才不信姑娘不在意呢。
  其实纪初苓当日的醋劲过得也快。谢远琮生得好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可这闷气大概是赖上她了,才消下去一些,就又生了。
  他可是回来数日,却从始至终连个面都没露。那一沓信里的甜言蜜语倒说得好听,可人回了,也没见他有半点的着急啊。
  但一想,她难不成是等着他来闯她闺房?她此前可是最受不了他这行径的。如此自个先纠结上了。
  纪初苓还胡思乱想着,他指不定已经被哪个迷晕了心窍小姑娘的勾走了呢。
  这闷气还不越攒越多了。
  而过了数日,谢远琮没影,倒是谢萦出现了。
  谢萦着了一身红色劲装,黑发高束,特别亮眼。一见到纪初苓,就拉着她说今日要去军营找小琮,打算带她同去。
  纪初苓揪了下衣角,面色淡然地拒绝了。
  半个时辰之后,谢萦驾马带着纪初苓风风尘尘地就往军营飞奔而去。
  路上她好奇问谢萦之前去哪了,谢萦笑得开怀,只道是游山玩水去了。
  谢萦驾的马跟她一样不那么安分,速度又快,纪初苓一路被颠得云里雾里的。
  纪初苓坐在马背前头,手下意识紧紧揪着马鬃,被谢萦一路带进了军营。
  军营重地,哪是她能随随便便进的。但因有谢萦在,营地守兵认出人来便一路放行了。
  纪初苓头一回进军营,坐于马上不知一路往里行了多久,只将她绕得晕头转向的。营地气氛严肃,尽管是谢萦带她进来的,纪初苓仍旧不敢到处乱看。
  马骑了许久,忘了过掉几个关卡后,两人才下马。
  边上立马有兵士过来将谢萦的马匹给牵走了。谢萦拍了拍马背,后转身来拉着纪初苓继续往里步行。
  纪初苓难免好奇,偷瞧着此处一排排的营房。
  边上但凡有兵士路过,都会同谢萦问安。但每个起初同谢萦招呼的兵士,下一刻眼里就再看不见她了。
  而是只剩下了谢萦边上的纪初苓。
  军营中都是汉子,这些小兵们平日里哪里见过如此娇滴滴又貌美如仙的姑娘家。看见纪初苓后,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本能地盯住了眼,怎么挪都挪不开来了。
  纪初苓感受到这些视线,极不自在,低了头贴着谢萦匆匆而行。
  谢萦也发现了,气得嘴角直抽抽,忽然松开纪初苓,大步走到了一个不识相的兵士面前。
  抬手照着脑袋就抡了几巴掌。
  那小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萦给打蒙了。
  谢萦又骂了一通,如此教训了几个后,这些人总算彻底老实了,路过纪初苓边上时,一个个头也不敢抬,眼也不敢乱飘了。
  再往内入,四周人影营房都变得稀少。纪初苓瞧见正央有间更大的营房,从那传来了兵刃交接的声音。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谢萦,却见谢萦只摇摇头,带着她绕去了营房前面。
  没了目视的遮挡,只见营房前方的空地之中,有两人手持长。枪正在过招。
  两人速度很快,加上那长。枪枪头在阳光下时而晃眼,几下就看得纪初苓眼花缭乱。
  她一眼便认出了谢远琮。
  他此时竟赤着上身,胸腹颈臂一览无遗。
  而与他比划的那位看起来则特别壮实大只,仿佛一拳下去就能轻易砸碎一块大石头。
  然而谢远琮面对他,却一点不见落了下风。
  他似乎没出多少汗,虽块头不及那人大,但浑身的肌肉看起来就同那人的一样结实。
  纪初苓只看了眼,就禁不住面红耳赤。
  谢远琮平日里穿着衣服时,看起来清清瘦瘦的,没想内里竟是这样的。
  上一回他受伤,身上还全包扎着布条,她就不大敢去瞧。哪像今日这样,毫无准备就瞧见了他一览无余的上身。
  他身上还留有一些大大小小伤疤,好在只是些留下的印记,看起来不是很吓人。
  两人较量得激烈,纪初苓不懂其中门道,所以每招在她看来都很惊险。
  也分不清是因何紧张的,她紧抿着唇,视线总不自觉地往他腹间落。只见他那儿一块一块的,似乎特别厚硬。
  怪不得以前撞上他时,会觉得硬梆梆的那么痛呢。
  两人相斗,在阳光下面,那光影线条就一路顺着谢远琮的脸侧而下,像是一道游走的光线,经过他的颈间,胸膛,腹腰,然后触到他的腰带再消散。
  他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纪初苓瞧着瞧着,忽然感觉鼻间一热,似乎有什么湿湿黏黏的从里头下来了。
  她刹时一惊,赶紧侧过身偷偷掏出随身的帕子擦了一擦。
  只见那血珠滴在帕子上,绽开了一朵红艳艳的小红花。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爷有腹肌八大块!

67。欺负人
  小琮跟人家打的正精彩; 谢萦看得津津有味; 好半天想起来苓妹子还在旁边,便同她介绍了一下:“苓妹子,那个就是严副将。”
  谢萦指着特壮实的那位说道。
  然而一转头,却发现纪初苓背着身子,低着头不知道在那干什么。
  谢萦又喊了她一声; 纪初苓这才慌忙地转了过来,将脏了的帕子揉成团攥紧在手心,悄悄背在了身后。
  至于脸上; 则都已擦干净了。
  她眨眨眼; 问道:“萦姐姐刚刚说什么?”
  “我说那位就是严副将。”谢萦又指了一下。
  纪初苓连连点了点头。可她哪敢再往那边瞧啊!
  她刚刚竟看谢远琮看得流鼻血; 简直是不能更丢人了……
  定是最近陈嬷嬷给她备的滋补胸前那两处的养膳太补了; 所以吃得她火气过旺!
  定是如此,纪初苓安慰完自己,还不忘点点头来肯定。
  谢萦终于觉得苓妹子有些古怪,怎自顾自在那不停点头呢?刚想问,便听纪初苓忽然问她; 哪儿有水。
  不是喝的,是洗用的水。纪初苓又支支吾吾地补充了一句。
  洗用的水自是有的,不过这是军营,其余那些地方也不方便小姑娘去。
  谢萦想了想; 四下一望; 离最近的也就谢远琮的营房了。
  她虽纳闷,但仍往那指了指道:“那儿有。我带你过去。”
  纪初苓忙说不必; 低了头一路小跑跑过去。
  谢萦看着纪初苓匆匆忙就跑走了,再一想,发觉苓妹子的脸瞧上去似乎特别得红。她抬头看眼日头,并不是很烈,心想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之前谢萦带着纪初苓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处,谢远琮一心在比试所以没有看见。
  这时一个大活人从他后方一溜烟地跑过去,还匆匆进了他的营房,不想看也看到了。
  他将长。枪一收,抬手喊了停。
  严副将也看到了谢萦,明白过来,笑了笑同她一点头,提枪先走了。
  留了他们二人在原处。
  “阿姐。”
  谢远琮轻巧把枪抛上架子,走了过来。
  在这个时候,阿姐她还能好好站在他面前。
  真得特别的好。
  虽说谢萦对谢远琮之前一声不吭支开她的这种行为很恼火,但想到与文郎之间的进展,算算总归还是满意的。
  也就原谅他了。
  她拍拍谢远琮的胸膛挑了挑眉头:“小琮,听你那手下说你忙得抽不开身,就替你带了苓妹子来。”
  她可真是绝世好阿姐。
  谢远琮唇畔便荡了笑,那个闪过去的身影果然是苓苓。
  正说着,谢萦又皱了下眉啧道:“不过我看,人姑娘似乎生着你气呢。”
  能不能行了,姑娘还得她替他哄?
  谢远琮一噎。自回京之后,后续琐事缠身,离京数月期间积攒的事务亦要处理。京中那么多双眼睛又都盯着他与谢府。
  这些天暂寻不到机会去见她。小姑娘竟生气了么?
  “不过她刚好像有些怪。”谢萦抱了臂低声琢磨道,“该不是得病了吧?”
  纪初苓进了营房,一下找见了房中备着的水。她往盆中舀了水便将帕子丢进去轻轻揉搓。
  这是她贴身的帕子不敢乱丢,可上头一团血迹,手心上也沾了。她无处安放怕被人看见。
  所以才想要偷偷洗干净了。
  纪初苓几下搓揉,帕上的小红花就转而开在了水中。她见差不多洗干净了,便想寻个地把水给倒了。
  刚想端盆,却听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谢远琮先听谢萦说纪初苓生着气,后又听说还可能得了病,当下心急火燎地就冲了进来。
  一进房,就见小姑娘正背着他,面前盆中水染着血色。心里顿时一沉,当她是哪儿伤着了,几个跨步上前将人给掰了过来。
  只见纪初苓手里捏着湿漉漉的帕子,瞪大了眼一副惊惶不定的模样。
  纪初苓整个人都懵了。她正小心翼翼地在“毁尸灭迹”呢,哪想谢远琮会突然出现,还被抓了个正当。
  谢远琮拿手试了下她额头,确实很烫,可目下察看也没见有何伤口,急问:“苓苓,哪出的血?哪伤着了?”
  纪初苓肩膀被他捏得疼了,才将自己从懵神的状态中找回来。眨了眼一看,才发现谢远琮依旧是赤着上身,连件衣服都没穿就冲进来了。
  之前还只是远远看着,眼下却离她只有几个拳头的距离。
  那些硬梆梆的,一块块的,现在全在她跟前。
  纪初苓喉间咽了咽,骤然间感觉鼻子里又有一股湿热流了下来……
  谢远琮见了血,瞳眸先是猛地一缩,后一想才发觉不对劲。
  小姑娘的脸如同被蒸熟了一般,还一眨不眨地目视着他的身子。
  不像是得病的样子,反倒有些傻愣愣的。
  谢远琮低头看了下自己,一琢磨,顿时全都明白了。
  忧色扫光,再忍不住出声笑了起来。
  他的苓苓怎会如此可爱?
  纪初苓发现鼻子里又涌出热意时,就已经觉得不能好了,她赶紧拿了帕子捂住,抬眸却见谢远琮笑得肆无忌惮的。又羞又恼,气得狠狠捶了他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
  以往只有他因她失态的时候,没想到她也会有对他着迷的一日。谢远琮扳回一城,怎会不笑。
  他轻轻握住了纪初苓捶来的手腕,一拉直接将人带进了怀里。
  再将她的整个腰身都结结实实地圈在手臂之中,顿时觉得无比踏实。
  小姑娘长得快,不知觉间个头高了,身段也曼妙。
  纪初苓突然被他一扯,帕子都落了地。等整个人都贴上去了,便发现他硬梆梆的身子如同一个大火笼。
  还是个特别结实的大火笼,她推也推不动。
  “你干嘛啊!”纪初苓此时嗔怒的声音听来特别娇。
  她想瞪她,可鼻子没擦干净,又不想被他瞧去了,羞得只想将脑袋给埋起来。
  谢远琮制止了她,一只手心贴上她的脸颊,迫使她抬头看他。指尖轻轻柔柔地替她擦拭干净。
  像是在待一件绝世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
  纪初苓僵着的身子渐渐松缓了下来,不是忘了闪躲,而是他看来的目色中有太过浓重的情绪,一时令她连抗议都忘了。
  她怔怔地,忽然就紧咬了唇,一双水眸中氲上了水汽,之前压在心底的那些担心与委屈,全在他的这道视线里,控制不住地往外倾泻。
  谢远琮看得心中一疼,狠狠揪起,垂首将额头贴上了她的,指尖转而捏上了她的下巴,好让她别咬伤了自己。
  待瞧见唇上那一小圈明显的牙痕时,只觉血气上涌,脑中瞬间闪过她前世的离去。他再耐不住,一低头狠狠地将她的呼吸,连同她娇嫩的唇瓣全部都攫住了。
  纪初苓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瞬间就断了。
  谢远琮的第一下落得狠,之后却又轻如羽翼,微颤着,一点一点,试探着,安抚着,倾诉着。
  纪初苓木然地接受着他用这种独特方式传递而来的话语,随着他的侵入而浑身酥麻,天地之间仿若一片空白。
  两人的气息缠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他的吻太过磨人。纪初苓躲逃不开,也无法喘息,如同溺了水一般,寻不着落地,除了紧紧拽着他,别无他法。
  身与心如同一起悬浮于半空之中,任它飘零。
  谢萦见谢远琮飞也似得冲进营房后,也放心不下,便想进来看看情况。
  结果前脚刚一踏进,就看到了这一幕,她一怔,赶紧悄悄三两步又退了出去。
  她先是无声地啊了一下,又圆了嘴型无声地哦了一下,最后啧了一声。
  偷偷在欺负人姑娘,她的阿弟怎如此厚颜无耻?
  后又想了想,她都年长人小姑娘这么多,她都还没有试过呢!
  有机会找文郎试一试吧。谢萦暗暗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后,识趣地不打扰小琮,从营房前离开了。
  谢远琮吻得虽轻柔却霸道,纪初苓憋了许久,好不容易寻隙逃脱了一瞬。
  唇齿间溢出她哼嘤的一声,含娇带泣。
  谢远琮神思被她这一声牵回,见她小脸憋红,眼角还浅浅地挂了一颗凝结的水珠。
  他心口一跳,这才重重落了最后一吻,贪恋不舍地退开。
  纪初苓感觉自己方才就如那离了水的鱼,险些要死了。
  她大口地喘着气。
  谢远琮轻拍着她背帮她顺气,又心怜又无奈:“傻姑娘,不喘气难道不难受吗?”
  该怪谁呢?
  纪初苓怒视她,只是此时她的怒视轻飘飘的,小脸酡红,泪眼迷蒙,并无半分威慑力,只有娇魅与诱人。
  谢远琮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了想要继续欺负她的冲动。
  他也确实是冲动了。
  纪初苓好容易缓过来,先将他突然欺负她这事搁在一旁,仰了头气鼓鼓地责问:“你会!我又不会!”
  这可是她头一遭呢,她如何能知晓?
  可他却是会的。是不是曾经也这样对过别的姑娘?
  如此一想,回京那日的气又回来了。说不定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拿着这张面皮,对了还有这副身子,暗地里迷惑了好些个小姑娘!然后同她们……
  谢远琮见小姑娘气得很厉害,眸子里头尽是责难与怀疑。
  谢远琮起初不明,后一思索,顿时明白她是多想了。
  这可真是冤了大枉了!
  谢远琮好生委屈:“我这是第一回。”
  纪初苓将信将疑。
  谢远琮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语气有些可怜巴巴的:“定是因为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他想她,可是想了她两世的日日夜夜。
  “那你怎么……”纪初苓质问了半句,再后半句就羞于说出口了。
  谢远琮知她想说什么。
  认真地想了想。
  “因为我优秀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苓苓:不要脸!以前穿着衣服耍流氓,今天脱了衣服耍流氓!
  小琮琮:哪里不太对……

68。可怜兮兮
  纪初苓这数日来的闷气; 最后不知不觉间; 全被谢远琮给哄舒坦了,逆起的毛也都被抚平了。
  她无奈地想,谢小侯爷道行比她深,脸皮也比她厚,她真的望尘莫及。
  谢远琮使了浑身解数; 总算将小姑娘心里头的火给哄熄了,把那点小疙瘩也摘干净了。
  这才敢松口气。
  原来小姑娘面上清清淡淡的,实际上性子一点不小。不过正因如此他才更觉欢喜; 这说明纪初苓心里是有着他的啊。
  都会醋了。
  只不过最后在纪初苓红着脸的推搡下; 谢远琮还是乖乖先去将衣服给穿上了。
  穿衣时; 他发现小姑娘还背过了身去; 忍不住被她的行为给逗笑。
  他都不知有多久,没今日这般笑得开怀了。
  “你笑什么啊,快些穿。”纪初苓正催着他时,突然脱口低呼一声。
  这人不知何时已穿戴好了,一过来就搭着她腰将她搂了进来。
  还没完了?纪初苓吓了一跳; 却发现谢远琮抱住她后便安分没乱动了,只静静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说道:“你瘦了。”
  担心人,自然是瘦了。
  纪初苓抿了抿唇。见他不乱来; 便也由着他了。其实谢远琮的怀抱特别的温暖; 踏实,她一点也不抵触。
  她看他一眼:“你也瘦了。”
  在那种刀枪不长眼; 吃人不见骨的地方厮杀,还要负担众将士与边陲百姓的性命。
  他很不容易。
  小姑娘知道心疼他,谢远琮内心满足,可笑着笑着却又忽然收了起来:“那你可有好好的,可有受了欺负?”
  若搁之前,谢远琮这么问,她定想着只他才欺负她呢。
  可眼下谢远琮这么一提,纪初苓一下子就想起宁方轶。
  这个人的纠缠令她有些害怕,或者说,是宁方轶这副她从未见过的嘴脸令她害怕。
  可想想,她又摇了下头。
  纪初苓觉着其实最后她也没怎么着,好好的何必要提那个人令自己添堵。
  小姑娘虽摇头,但她那欲言又止又心事重重的模样还是泄露了。
  谢远琮又怎会觉察不出。
  最后箍着人不放,追问了几回,才听纪初苓说了出来。
  他面色紧绷,薄唇抿如锋刃,透着几许危险。这世他一切都赶在了前头,眼下如愿将心尖人拥在身前。
  但没想宁方轶竟还对她有所纠缠。
  谢远琮不笑的时候本就清冷,一着怒时,瞧来还是挺慑人。
  纪初苓扯扯他袖子。
  谢远琮这才缓和,揉揉她脑袋:“你有我呢,不要再傻乎乎地被别人欺负了。”
  纪初苓嘟囔:“就你聪明。”
  谢远琮嘴角溢了笑,连带着胸膛微震。她是不那么聪明,但哪怕身在逆局,她也会想尽法子去努力。
  他的苓苓有些时候有点迷糊有点傻,但是她很好。
  谢远琮胸膛震的她手心麻麻痒痒的,纪初苓用力推了推。谢远琮没使力,被她推开了。
  那句有他呢,听起来有点甜滋滋的,可纪初苓又莫名觉得有些害臊。说来她同他又没如何,怎么今儿像她特地跑来同他私会一样。
  方才还……
  她双耳红如艳桃。
  “萦姐姐肯定等我等久了。”纪初苓最后抛下一句,便一溜烟逃了出去。
  谢远琮望着她的身影跑不见,笑笑。她还能逃哪去呢?
  纪初苓最后从军营回来时,见了人就瞥过头,最后扑进了琳琅院,便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秋露也不让进。
  都是谢远琮干的好事,害她唇畔的痕迹如此明显,好半天都褪不下去,被人看见了怎么得了?
  秋露直到用晚膳时才敲开了纪初苓的门。
  因为直等到晚上她的双唇才总算如常了。
  用了饭后出去消了圈食回来,她正打算早些歇了时,却听见什么敲她窗户的声音。
  纪初苓过去一打开,谢远琮正在窗外笑看着她。
  消了大半天的痕迹令纪初苓心有余悸,她一见人,就警惕地往后退开了大半个屋子。
  谢远琮不明所以,之前还好好的,怎突然就避他如蛇蝎了?
  在得知缘由之后,谢远琮失笑,只得先保证再不会乱来。
  纪初苓这才走近了过去。
  只见谢远琮半个身子支在窗台上,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小册递给她看。
  纪初苓纳着闷,展开看了两眼,才发现上头的似乎都是些物件名录。
  谢远琮道他的私库都在这了,虽然少,但以后肯定会多起来的。而且这些全都是她的。
  纪初苓傻了下,耳垂一热,垂着头把小册丢回给他,“啪”的一下将窗当面关上了。
  大晚上的就是来说这个?
  谁稀罕呢……
  ……
  宁方轶近来发觉官途极其不顺,无论在朝堂还是在办差职上都被打压。且不管是他朝上提议还是交递的奏折,无一例外全是一个驳。
  宁方轶因之前纪初苓一事,眉宇常显阴郁,如此一番后,更心燥气浮。他大致也猜到是谢远琮在与他作对。
  既如此,他索性抬了手,什么也不管了。
  宁方轶心想,反正康和帝愚君一位,从头到尾都未将他看重过。几番也都是实抬暗贬,并未与他什么实权好处。他这差职领与不领也并无什么区别。
  而随时日过去,他的名望,也早已不复初回望京那时。
  除了那苓表妹还能令他心有旌荡外,其余的,都已甚是无趣了。
  自入夏以后,望京城转眼就热了起来。
  先有战捷喜事在前,康和帝又因了去年在宫中中过一次暑气,且今年眼看要更热上许多,于是早先才一入夏,便下了旨,准备移驾翠琼山避暑。
  翠琼山虽说离望京不远,但山脉妙奇,冬热夏凉。整个皇家避暑山庄庄地占山极广,中建有锦德行宫。
  因康和帝打算整个夏季都移驾锦德行宫处理朝政,所以重要朝臣自是要随行同去的。
  因圣颜大悦,所以此番开了恩典,特地放宽了各朝臣侯爵可相携的家眷名额。
  此言一出,再算算望京城中名门贵族的数量,怕是这圣驾一移,望京城中人可少上一半。
  如此情形,谢远琮自然是必定得跟去的。
  可纪初苓就不一定了。
  自宫中开始做着去行宫的准备,各府也往宫中上报名额开始,谢远琮便来问她去是不去了。
  纪初苓没想好,或者说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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