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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瑶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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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是问句,一个卜卦算命之人,会对别人相问,只会让人对其能力感到怀疑,可云瑶却怔住了。
因为沐水是看出了,这个问题只有她能回答!
近一年了,虽然她有时也会觉得不真切,可从他人口中听到还是头一遭,不由波澜乍起,她忍住心中的大骇,面色尽量平静道:“一直听说抚清真人精通奇门遁甲、四象八卦,可今日这话,倒让云瑶摸不着头脑了。”
沐水深深看了她一眼,抿唇道:“罢了,天机莫测。贫道这次来,其实是为人之托,忠人之事。”
说着,他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云瑶,“这是四皇子让我交给你的。”
安子翩?云瑶微微一愣,既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也是对沐水会帮安子翩。
要知道,一个连成帝都看重的人,会给别人当跑腿?搁谁都不信。
接过锦盒,云瑶就索性当面打开,她不清楚沐水的立场和为人,但是从方才的交谈和安子翩的为人处事上看,他应该没有恶意,可却不得不规避些风言风语。
锦盒中,是一条上好的金玉满堂锁,尺寸偏小,一看便知是给孩子戴的,而锁链用翡翠装饰着,泛着淡淡的绿光,此间工细就是云瑶这个门外汉也瞧出费力,可见珍宝。
锁下还有一封信,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当着沐水的面拿出来,他就先拂了尘拂道:“观中还有杂活,贫道就先告辞了。”
云瑶福了福身子,“真人慢走。”
沐水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去,可行至桥头时,又止住了脚步,转头望着云瑶,想了想,开口道:“放眼未来,不如着眼现在,珍惜过去。”
云瑶怔住了,待她回过神来,沐水已经离开了。
那厢宴席中,沐水向杨政辞行后,就离开了杨府,多少官员不免有些兴致黯然,就连女眷的热情也不免下去了,独一个人静默坐着,目光有些幽冷。
郭盈经过秋怡郡主身边时,恰巧一不小心崴了下脚,轻碰了下她,登时惊得不轻,她才要道歉,正瞥见秋怡郡主带着寒意的神情,一下子吓住了。
“郡主没事吧?”一旁秋怡郡主的贴身丫鬟倩碧细心看着,然后朝郭盈敛眉道:“姑娘走路当心着些,郡主千金之躯,岂容闪失。”
“民女无心之失,还望郡主赎罪!”郭盈颤颤微微地低头,显然还对那抹眼神心有余悸。
“倩碧,不得无礼。”秋怡郡主露出笑来,没有半点方才的阴郁,仿佛是郭盈看错了一般,对她亲近大度,“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坐吧。”
郭盈忙行了礼,不敢多说一句话,始终垂着头。
秋怡郡主看了她一眼,笑容略淡,收回视线,就带着倩碧走出了宴席。
确认四下没什么人,秋怡郡主才冷冷开口,“他们都说了什么?”
“回郡主,奴婢按郡主的吩咐,不敢靠近,只远远在亭子里观望,抚清真人跟她说了几句话后,就给了她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个锁链,应该是满月礼的贺礼吧,之后便走了,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奴婢实在听不清,只依稀听见抚清真人说什么命格之类的。”
秋怡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她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显得优雅高贵,气质端庄。
她似是极为隐忍,等到倩碧话全说话,这才昂首,微微抿着唇低声道:“四哥哥还真是煞费苦心。”
“四皇子?”倩碧面露疑惑,“那不是抚清真人给的么?”
“沐水从来不参加这些宴席,除了四哥哥能说动他,你以为当今天下还有谁?”秋怡郡主的声音凄冷而低沉,“就因为他没有备贺礼,所以以箴言为礼,能让他将东西送出,必是四哥哥。”
“那群主就该让奴婢离得近些,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秋怡郡主似笑非笑,“沐家满门忠烈,沐水也是自幼开始习武的,不过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这么多年了,他以道士的身份往来人群,倒叫许多人忘了他的一身武艺。”
她将目光看向天空,随着鸟儿的飞行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可我却还记得,能打败他的,只有四哥哥一人而已。”
云瑶回到宴席时,不仅沐水离开了,秋怡郡主也走了。满月礼也已完成,客人们见到秋怡郡主也走了,自然更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对于杨政也多少有了了解,倒是对云瑶的印象甚为不错,许多夫人都来询问宁氏她的年纪,都让宁氏以尚未行及笈之礼婉言谢绝了。
对于一双儿女都如此出众,宁氏自然开心,可她到底舍不得这么快就将女儿嫁出去,况且初来京城,很多事也得由杨政做主。
至于云瑶,沐水的话就像魔音一般,久久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言犹在耳,对于一些夫人的热络,她不是不清楚,却只浅笑对之,没有过多的献媚与热情。
就在众人差不多要纷纷表示离开时,门口通传的仆人大喊道:“七皇子到!”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用了倩碧黄油,于是一个名字油然而生,就是这样任性哈哈哈哈哈哈……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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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云瑶也都回过神来杵在那里,看着安耀臣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缓缓走过来。
安耀臣虽然不及安子翩高,可也身形欣长,一身白色直缀朝服,领口袖口皆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滚边,腰间束了月白云纹宽腰带,挂了个墨玉,头戴着顶嵌玉银冠,从头到尾透着温和的样子,举止投足间又尽显庄重。
“微臣见过七皇子。”杨政率先行礼,众人醒悟过来,跟着一道行礼,霎那间没人愿意要走了,都巴不得多与安耀臣交流交流,也对杨政更加刮目相看,这不仅抚清真人亲自前来,就连七皇子也来了,而且还都是不请自来,真真是无上荣耀!
“平身吧,私宴无需多礼,何况今天还是杨大人小公子的满月礼。”安耀臣说着,手往后伸了伸,立刻就有随从将礼盒端来,他看着杨政,微笑道:“一点薄礼,还望杨大人笑纳。”
“七皇子客气了!”杨政受宠若惊地接过,捧在手中,关敏携宁氏、云瑶等人,也对安耀臣行了大礼。
安耀臣和煦笑着道:“不请自来,还怕打扰杨大人了。”
“哪里的话!七皇子肯来,是微臣之幸,小儿之福!”杨政说着,便笑着打开了礼盒,盒中是通透的全白玉做成的一对金童玉女,大概巴掌大小,却寓意深明,指杨政膝下有儿有女,不禁叫众人赞叹不已。
而云瑶却暗暗望着安耀臣,心中总放松不下来。
安耀臣虽总给人一种温和大度、与世无争的感觉,可他的笑却无法叫人打心底暖和,他和安子翩的性子略有几成相似,却又大不相同。安子翩也是总掬着笑容,可他的笑容背后,无非是深沉的思虑和带有孩童的纯真,有时候连她也觉得安子翩不适合呆在皇室,明明可以做到心狠手辣,却有一副善良的心,从他对待手下、对待他人的脾性,就可得知。
而安耀臣呢,表面上在笑,可他眼底的寒意和狠厉,就算隐藏再深,也总会流露几分出来,叫人望而生怯。
若说安子翩的霸气是浑然天成,低调示人,那么安耀臣就是城府极深,要么不露,一露出来便叫人难再活命。
她有这样的感觉,除了上一世沈青御的抱怨外,自然还有如今的观察。好比同样是送礼,安子翩便是送能让小锁佩戴的物什,这才是真正的贺礼,而安耀臣送的不过是能让杨政开怀的东西罢了,虚华而不实用。想起上一世二人的结局,她不免心生狐疑起来,是什么会让成帝罢黜太子,又弃安子翩而另立安耀臣?若抛开一切杂念,她由衷觉得安子翩更适合成为太子,毕竟安莫秦懦弱不能,安耀臣狠厉心辣。
“自那日一别后,杨大小姐别来无恙?”
头顶忽然传来温柔的男音,云瑶这才发现安耀臣走向了自己,整了整思绪,垂首道:“劳七皇子记挂,一切安好,七皇子能来已令我们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安耀臣深深看着她,一双修长的眼满含笑意,嘴角的笑容也更甚,“杨大小姐言重了,现在该叫郡主了?”
云瑶淡笑着,“那云瑶就不打扰七皇子了,先去后院招待其他女眷。”
安耀臣也没多说什么,微微颔首,客气地笑了笑。
云瑶告退后,便先去了后院,然后才回房去,只因见到了安耀臣,不知怎的,袖中的锦盒竟有些觉着发烫,她慎密地将东西放好,想了想,还是将信拿了出来,信中的字龙飞凤舞,大气凌然,却工整地写着楷体,短短数字,却让云瑶心头一晃。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她轻声呢喃着,面色顿时有些泛红,脑中浮现出那日安子翩给她过生辰的样子,嘴角竟扬起浅浅的笑。
或许,她应该迈出这一步,这般畏首畏尾,如何是她的心性?
一场满月礼,就这样结束了,而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杨府就收到了许多礼物和请帖,据说连当时裴府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盛况”,杨政高兴之余,就有些担心,俗话说树大招风,于是反开始谢绝闭客,虽然有些不合常态,倒也不失为个好法子。
而傅澜也开始在各个医馆中穿梭,最终敲定了一家转让的城东医馆,虽然位置偏了些,但到底是老字号,傅澜有信心能胜任,云瑶自然也替她开心。
宁氏开始为云瑶挑选好日子,然后行及笄之礼,前些日子太忙,始终不得空。
就在一切都步入平静时,宫中突然传来宸妃要召见云瑶的消息,此时已经夏末,虽然天气不算太炎热,可仍然给人一种怠倦之感,但杨府一家都不太敢懈怠,毕竟宸妃是成帝的宠妃,虽位不及皇后和璃贵妃,但有右相宸洛书相扶持,绝不容轻视。
于是云瑶一早就坐上了马车,前往了京城。
皇宫门前的柳树枝上,隐约传来淡淡的蝉鸣,一旁水波粼粼的湖水,像是被骄阳渡上了一层日光,水面上层铺的荷叶将这片光华染成一片碧色,煞是美丽。
守门的士兵见到轱辘而来的马车,例行公事的拦住,就听里头传来一声极为好听的女声:“妙菡,将令牌拿给官大哥看看。”
里头的人应了声,便撩开了车帘,只这一缝隙见,就叫士兵看清了车内的光景,一主一仆,拿着令牌的少女眉清目秀,样子讨喜,而里头端坐着的少女,美得不可方物,不由看得怔住了。当令牌收回时,仍然没有放行。
“我是受宸妃娘娘相邀,若误了时辰……”
士兵们一下子清楚了云瑶的身份,慌忙间让开了路,要知道,如今京城名声大起的,无非是刚来京城的杨府小公子,而杨家大小姐也因救了宸妃一事轰动京城,京城中人,眼力必须要好。
车子进了宫中后,妙菡才忍不住对云瑶道:“小姐,方才的那些士兵也太无礼了。”
“宫中不比外头,一切皆要小心为上,由他们去吧。”云瑶轻撩帘子,夏日的太阳照射着,叫人不由眼睛一眯,一阵轻轻的风刮过,带来了些许的清凉。
宸妃的宫殿里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了几声蝉鸣。
宸妃搁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窗外,院子中的枫树静静地立着,偶尔会从窗外飘进一两片飘摇的树叶。此时,知桃从外头走进来,道了句“静宛郡主来了”,宸妃便笑着叫她迎进来,将方才写过的纸折好压住,这才起身走了过去。
“云瑶见过宸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宸妃娘娘热络地将她拉过来,同她一起坐在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她来。
今天的云瑶穿了件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这是她头一次穿这样正式的衣服,却一点也不显得束手束脚,端庄的气质油然而生,头戴一支玉垂扇步摇,其余也未过多装饰,点绛朱唇,星眸黛眉,着实叫人看得痴迷。
宸妃的笑容更深了些,开口道:“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云瑶恭顺道:“娘娘早些送的药十分灵妙,如今连疤也是不留的。”
宸妃点点头,“这我便安心了,今次叫你进宫来是想见见你,自那日苏州匆匆一别,倒也未曾真正言谢你,一会儿便留在这里用午膳吧。”
云瑶想了想,回了声:“是。”
没有过多的谦卑,也没有虚伪的推辞,大方自然,这叫宸妃更是满意。
一顿午膳的时光,宸妃尽显平易近人,始终笑着和云瑶谈着各种趣事,偶尔云瑶也说一两件在苏州所闻之事,看起来相谈甚欢。直到知桃进来要伺候宸妃午寝,云瑶才行礼告退。
“日后得空,你且常来与我做伴,我膝下无儿无女,也没个能说话的人。”
云瑶垂首道:“宸妃娘娘福泽深厚,必定会为皇上诞下龙凤之子。”
宸妃这回只笑着,没有应声。
从宸妃殿中出来,云瑶便带着妙菡往外走去,因为马车不能停在宫中,当她下车时,马车已然驶到了宫门口,所以她们要步行出宫门。
徒至半路,知桃匆匆跑了过来,说是宸妃娘娘给云瑶准备的东西忘了给,叫妙菡回去拿。
云瑶笑着道了谢,这才一个人在御花园中兜兜转转,才经过一个假山,就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她本打算绕路而行,以免沾惹不必要的是非,却听见对话间提及了自己的名字,顿时停下了脚步,微微敛神,侧耳听了起来。
“……她不过是一个官员的女儿,能起多大风浪?”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姣好,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当朝的璃贵妃。
而她面前站着的,便是安耀臣,但见他将树上伸下的枝条折断,沉声道:“一个官员的女儿,救了宸妃,进了京城,下一步,可就不简单了。”
☆、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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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儿的意思是?”璃贵妃精心描好的远山黛拧了起来,“那杨云瑶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安耀臣笑了笑,果然女子的眼光只能局限于此,他将手中折断的树枝夹于二指间把玩着,笑容有些阴晦,“安子翩去苏州,最常去的地方便是杨府,如今杨政举家进京,杨云瑶又被宸妃收为义女,这背后……”他欲言又止,可璃贵妃却大惊失色:“你是说安子翩利用了那场刺杀,指使杨云瑶故意救宸妃,好和宸妃结盟?!”
安耀臣冷然道:“凭他们,也想和我们抢夺太子之位?”说着,将手中的树枝“啪”的折断,一字一句道:“不自量力。”
璃贵妃也是愤愤之态,“本想让你好好出出风头,顺便伤一伤宸妃和安子翩,谁料——”
璃贵妃话还没说完,安耀臣立即伸手止住了她的话,眼神朝后面的假山看了看,狠厉中闪过一丝杀意。
璃贵妃紧闭了口,也瞪向假山处,二人一前一后边假山走去,安耀臣更是用手中的断指射向假山处,却只惊出一只猫来,其他什么也没有。
璃贵妃忙松了口气,安耀臣警惕地看着四周,却一个人影也没看见,眉头紧皱。
“回宫吧,还好是只猫。”
安耀臣什么也没说,只定定的看着假山。他刚才明明听见,那脚踩树叶的声音。
云瑶以最快的轻功离开假山,可直到她出了御花园,仍旧有些心跳加速。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次缜密有序的暗杀,竟是璃贵妃和安耀臣计划的,可震惊过后,便是冷然的了然于心。
除了皇室之人,谁会这么清楚成帝的行踪,只怕早在苏州,成帝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匆匆结束了微服私访。
突然想起妙菡跟着知桃去宸妃那里拿东西,万一折返回去撞见安耀臣,自己的行踪难保不会暴露,忙要折返回宸妃那里,打算半路与妙菡相遇。
她才抬步要走,突然捕捉到什么声音,淡然侧过头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下,轻风吹过,夹杂着点点热意和飘下的花瓣,安子翩穿着浅红色嵌黄线朝服,着一双云龙靴,一头乌发用金冠束起,俊朗非凡,绝美的眼眸轻轻弯起,叫人越看越沦陷其中,只是衣裳略带褶皱,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
“好久不见。”低沉而迷人的嗓音清声入耳。
她望着他,良久也跟着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安子翩阔步走到她面前,云瑶本身便高挑,他却比她还高出一个头来,微笑地看着她,一双眼尽是柔情,“在宫中遇见云儿的感觉,真好。”
云瑶听见他这样叫自己,微微一怔,心中似温暖似火热,嘴上却没再反驳他。
这个变化让安子翩的目光更加如炬,闪烁着看着她,眼底是不再隐藏的宠溺,笑道:“我先去见皇上,回头去府上找云儿。”
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她有些微微期待着他来找,或许她从很早就习惯了同他交往谈话,只是总不愿去相信、倾听自己的心声。
安子翩浅笑着,就要提步离开。
“四皇子。”她唤住了他,他转头看她,目光有些疑惑,但疑惑中,更多的似乎时不满她对自己的称呼。
“我的意思是……”云瑶顿了顿,低声道:“小心七皇子,那日在龙舟上的刺杀,是他和璃贵妃策划的。”
这话在她心中已经反复了很多次,她一直在想要不要说出来,因为只要说出这一句,她的立场便鲜明了,也再也不能明哲保身了,注定倘入这浑水之中。
安子翩又何尝不知,他深深凝望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跟我去个地方。”说罢,拉着她的手快步朝一个地方走去。
一座恢弘而落寞的宫殿出现在眼前,至少云瑶是这样认为的。恢弘,是因为她去过宸妃的宫殿,二眼前的宫殿比之要大得多,也华丽得多。落寞,是因为偌大的宫殿,没有一个侍卫,也没有一个婢女,地上偶有几片落叶飘过,更显凋零。
安子翩什么也没说,而是带她到了大殿门口,才将她的手放开,双手推开沉沉的大门,没有一丝灰尘,也不染半点烟火气息。
匾上写着“良辰美景”四字,其字体和笔锋,皆与杨府的牌匾如出一辙,出自同一人之手,便是成帝。
看到这里,云瑶已经猜出这是哪里了,沉默着跟在安子翩的身后踏入殿中,一眼便看到了殿中央挂着的画幅,那是一副几乎同人一般大的画轴,里面的女子莫约二十五六,美貌绝伦,没有华丽的服饰,却掩盖不住高雅端庄的气息,云瑶细细看着,竟发觉画中的女子与宸妃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几乎一样的灵动飘逸,含情脉脉。
不得不说,无论外界怎么说成帝宠爱安子翩,云瑶都不太相信,毕竟上一世的记忆不会骗她。可看到这里,她是切实感受到了成帝对良妃的爱。
穿过主殿,就来到了侧殿,整个侧殿都整齐的放置着东西,一切是那样的井然有序。安子翩带云瑶走到案前,将放在案上的一个书籍拿起,抽出其中夹杂的二三书信,递给了她。
云瑶接过看了看,面色略微惊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书信中,详细写了安耀臣如何派遣杀手,以及将成帝的消息透露给杀手的事。而看安子翩如此面色,必是才回京要面圣,那么这书信是在他去陈国之前救调查清楚搁在这儿了。
念及此,她不由出声问:“你就不怕被皇上发现吗?”还是说他是刻意放这里给成帝看的?
安子翩面若常色地接过书信,“他不会来的。”
云瑶默声了,静静地看着安子翩。察觉到她视线的安子翩,垂了垂眸,将东西收拾好后,忽然开口道:“如今这里对皇上来说,不过是个负罪感最浓的地方,就连伤心地都算不上,他自然不会来。”
说着,他看了眼主殿的画像,抿住了唇。
云瑶这样望着他,感受到了他心底的悲伤。曾经她失口问过他的生辰,他也同样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似乎每一次他都带着笑容,可这笑容背后,到底还有多少悲伤。
她踟蹰了一会儿,将手握上他的手背,因为长年习武,安子翩就连手背也略显粗糙,可那宽大而修长的手掌却极为给人安全感,好比这时候,当云瑶握上他的手时,他却立刻反握住,然后将她拉入怀中,不由她挣扎,沉声道:“握上了,就不要松开,答应我云儿,好不好?”
这话虽然平常,可个中涵义让云瑶不能随口答应,她清楚答应这话的意义,只要迈出这一步,她便牵扯进了皇位,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所以她迟疑了。
安子翩却依旧抱着她,自语道:“在我七岁的时候,母妃就走了,那年母妃曾答应我,要替我过最盛大的生辰,给我煮她最拿手的寿面……可是她失约了,那年她得了瘟疫,宫中上下人人惶恐,我被抱到了储秀宫。”
她犹豫片刻,将手环了上去,缓缓抚着他的背,轻声道:“都过去了。”
“不,过不去。”他的声音淡了几分,“我曾去求他,让他去见母妃一面,可是从始至终,他都不曾踏入这里一步,直到母妃殡天,他都没有再来过这里。就连我,也不得允许见母妃最后一面。”
云瑶登时诧异住了,一直以为他称呼成帝为“皇上”不过是因为轻疏了亲情,如今想来,竟有这些事情在其中。
他拉开怀抱,紧紧盯着云瑶,似乎十分在意她的回答,问道:“他口口声声说爱母妃,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她怔住,久久才轻声道:“皇上和良妃的感情我不清楚,但我看得出,良妃是爱皇上的,那幅画想必是皇上在场时画的吧,良妃只有看着皇上、想着皇上时,才会露出那样的柔情吧。有时候,爱过就够了,不需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若我爱了,必定一生一世一双人,生死相随。”安子翩说这话时,笃定异常,认真的望着云瑶,“云儿,你可以愿意和我携手,长伴此生?”
云瑶直直看着他,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扬起笑道:“愿我如星君如月。”
安子翩半眯着眼,笑容愈加大,本来搂着她肩膀的手一下子滑倒了腰际,“云儿这回答,我可不可以当作是答应了?”
她亦笑得温暖,“你说呢?子翩。”
☆、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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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一个暗卫跪在龙椅前,垂首道:“四皇子带着静宛郡主去了延禧宫。”
龙椅上的成帝本在看着奏折,听了这话,手中动作一滞,眉头紧锁,“你说翩儿带着杨云瑶?”
“正是,而且还待了一个时辰……”
“混账!”成帝突然勃然大怒,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身体微微发颤,冷哼一声,“他进延禧宫,朕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敢擅自带陌生人进去,他当真以为朕舍不得说他么!”
暗卫紧紧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成帝沉沉喘气,良久才逐渐平复了心情,眼睛不由眯了起来,锁此时他不清楚安子翩的心意,那他就真的老糊涂了。
先是频频留宿苏州,接着宴席偏袒,如今又带去了延禧宫,冥冥之中,似乎这孩子和他娘倒越来越像了。
云瑶跟安子翩出来时,远远地就看见暮楚和妙菡站在树下等着他们。从她见到安子翩后,她便清楚自己无需再担心妙菡,因为有人比他们更担心。从暮楚和妙菡的表情来看,就知二人谈了不少的话,想来他们也是很久没见了。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吗?”云瑶由安子翩牵着手,出声问道。
安子翩看着她,不由歪头笑了笑,“这才刚在一起,就开始打听起家事了?”
云瑶嗔了他一眼,面色微红,没去理他。
安子翩心情大好,俊朗的容颜笑起来更为叫人着迷,就连声音也轻快了些,“皇上下过旨,不许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
云瑶诧异地转头看他,显然安子翩不是个是非不分、感情用事的人,可这举动明显是不明智。
安子翩回她一个安心的笑,“放心吧,恐怕这时候,他已经知道我带你来了。”
云瑶更加不懂了,疑惑地看着他,目光单纯而迷茫。
安子翩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若你不答应,也算先斩后奏了。”
云瑶听了,反而笑不出声,她了解安子翩的为人,先前他既没有强迫她,现在也不会。想了想,她道:“是因为七皇子?”
“哎呀,都说恋爱中的女子不尽聪明,可云儿怎么越来越聪慧了。”安子翩一脸的惋惜,语气却坦然了些,“沐水已飞鸽传书告诉我了,满月礼那次,安耀臣也去了,恐怕他现在已经将你归到我这里了,若不引起皇上的注意,我总不安心。”
云瑶微微一愣,继而目光渐柔,什么也没说,却能让安子翩明白她的心意。
二人缓慢走出宫殿,才将手不舍的松开,虽然成帝已经知道了,可二人心照不宣,此时不宜多闹风波,而且杨家初入京城,多少双眼盯着,二人待到现在,已是极限。
“不要相信这宫中的所有人,包括宸妃。”
他的叮嘱她明白,点了点头,便带着妙菡出了宫,直到上了马车,妙菡才诺诺开口道:“小姐和四皇子……”
云瑶见她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不由放柔了神情,“我为我先前的态度给你道歉。”
“不不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之前我也在犹豫的,所以也只想靠你来坚定自己罢了。”
妙菡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云瑶只笑了笑,没再说这些,她羡慕妙菡的纯真和质朴,若能选择,他何尝不想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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