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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瑶凤-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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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称他为四皇子,已经是很大的退步了。
  
  安子翩久久凝视着她,半晌才又恢复素日的笑态,开口道:“博得云儿一笑,也算值了。”
  
  云瑶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他亦不再揪着这话,只是看了眼刚才宋芹离去的方向,目光沉了沉,“若是我,不会让他活着看今天的落日。”
  
  她微愣片刻,才知他是听见了自己与宋芹的对话,叹息间,开口道:“这种人,恐怕到死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他对她这番感慨略微惊讶,可又觉得这种话出自云瑶的口中,半点不觉得奇怪,他看着甲板上渐渐活跃的人群,轻声道:“宴席中将你牵扯进来,非我本意。”
  
  “我知道。”她淡笑着回答。
  
  二人心照不宣,明明立场不同、谋益不同,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望着她,语气中带着丝笃定:“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
  
  云瑶对上他一双明亮的眼,那毫不掩藏的暧昧情愫,还有知己般互相体谅和了解的心,突然有些悸动。
  
  她这才发现,她与他从未彻底交心过,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交心,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解释,也不需要过多的行动表示,他总能清楚她的想法,她也能明白他的做法。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发现屋顶有人的事告诉了他,却未见他面露诧异,反而笑容愈深,似乎对她的坦白十分满意。
  
  她微微一愣,继而了然地斜了他一眼,微笑道:“不知我的表现如何?”
  
  虽然她那日未曾察觉还有人在屋顶,可以安子翩的作风,断不会明知有人盯着她,而什么也不做。
  
  安子翩低低笑出了声,“长进很快,就是苦了暮楚,他躲在数米外的树上,听不清却又不敢太接近,生怕被你察觉。”
  
  想起暮楚可能露出的窘样,云瑶也是掩嘴一笑,然后促狭地看了眼他,笑道:“只怕苦他的另有其人吧。”
  
  安子翩什么也没说,宠溺地看着她,眼底尽是柔情,仿佛能化开冰雪的阳光一般温暖。
  
  她对上这抹眼神,心头不觉松怔起来。
  
  就在这时,龙舟内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混乱的声音。二人都是身形一震,安子翩面色凝重,率先飞身进了龙舟中,云瑶轻功只是初学,又不能显露人前,只得提裙跑了进去。
  
  其他人皆是往外跑,女眷们都蜷缩在一起,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都见到一群黑衣人往龙舟飞去,只几个来回便杀掉了四周的侍卫。
  
  人声越来越混乱,云瑶看到宋千语被唐心然护着躲进了甲板,也稍微安心,忙去找宁氏和杨政,索性杨政始终与宁氏寸步不离,如今二人和柳南阳夫妇躲在一起,众人虽有心护驾,可都是文官,到底拿不起兵器,宋应景等人也在一旁避难,只有裴甫冲在最前面,毕竟他是接驾之人,深怕成帝有半点闪失。
  
  “娘,爹,你们没事吧?”云瑶担忧宁氏的身子,如今她已有近六月的身孕,动不得胎气的。
  
  “我没事……”宁氏显然受到了惊吓。
  
  杨政想去救驾,可放心不下妻女,一脸着急地道:“娘还在里头,这可如何是好!”
  
  云瑶一听关敏在里头,见杨政和宁氏无碍,沉了沉气,提步往里头跑去。
  
  “瑶儿!”宁氏都来不及拉她,就见她冲进了众人都跑出来的龙舟。
  
  此时该是成帝接见关敏和宋老夫人的时候,兵力最弱,在场的除了妇孺就只有守在外头的裴甫,这帮黑衣人明显有备而来。
  
  她来不及考虑太多,刚冲进去,就看到宸妃和成帝被几个侍卫护着,而安子翩已经和那帮黑衣人打起来了,关敏和宋老夫人摔倒在一旁,虽有丫头护着,却是受惊过度,中央竟还站着傻愣住的裴天雨。
  
  云瑶躲开混乱的局面,弯着身子匆匆跑到关敏身边,先是将她扶起来躲到墙角,确认她无碍,这才又去抚宋老夫人。
  
  “雨儿小心!”裴甫此刻才冲进来,对着发愣的裴天雨喊道。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一脸杀气,满脸赴死之态,就挥着刀朝裴天雨砍去,几乎就在同时,一把剑扫过,抵住那把大刀,将人抱住落在一旁。
  
  裴天雨吓得抬头时,就见安子翩一张脸在她的头顶,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敛眉看了眼,确认她没事,便继续同黑衣人打了起来。

☆、封赏

  云瑶将宋老夫人扶到关敏身边时,就恰巧见到从角落中站起来的裴天雨,模样看起来狼狈十足,却扬着嘴角,盯着场中的某个地方。
  
  她想了想,还是弯身跑了过去,“先去旁边避避吧。”
  
  裴天雨见是她,脸上的笑容刹那敛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云瑶也不愿和她多说,避着刀剑就要绕到关敏那侧,不料此时宸妃传来一声尖叫,她立刻抬头看去,就见有三四个黑衣人朝成帝杀去,侍卫快挡不住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背后突然感到一阵大力,她甚至来不及多想什么,就被推到了宸妃的面前,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持刀向她砍来,她本能地从袖中掏出匕首,两者锋利的刀刃相触,“叮”地一声吓到了身后的宸妃和成帝,成帝忙喊着:“来人!护驾……”
  
  被成帝这么一喊,黑衣人更加赴死如归,几乎用了全部的力道,奈何匕首敌不过大刀,饶是云瑶再使劲,大刀也被压了下来,划伤她的肩膀。
  
  “小心!”
  
  众人的惊呼声传来,还未等云瑶躲开,忽然半空中一把剑破空而来,穿透空中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子,直直射向她面前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当场被刺穿心脏,倒下毙命。
  
  云瑶吃痛地捂着肩膀,就看到安子翩为了救她,将手中唯一的兵器丢了出来,而他身后还有两个黑衣人向他袭去,赤手空拳中,就是他武功再高,手背上也被划了道伤口。
  
  裴甫已经冲到成帝身边护着,仅剩的两个黑衣人还在攻击安子翩,就在他撂倒了一个之后,一支飞箭突然射了过来,仅剩的最后一个黑衣人,刹那断气。
  
  众人朝门口看去,就见安耀臣匆匆携带侍卫赶来,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强弓,“儿臣救驾来迟!”
  
  “臣等救驾来迟!”随着他的一句话,其他侍卫纷纷下跪,就连裴甫也跪了下来。
  
  成帝仍旧喘着气,可见还没从刚才的场面中回过神来,宸妃捂着胸口,吓得也是花容失色,安子翩却沉着脸色,站在原地看着云瑶,她肩上的伤口不浅,血很快侵透了她的衣裳,触目惊心,可他却不能立刻上前关心,甚至表露半分也不行。
  
  他并非是怕将她拖进这场争斗之中,相反,只要云瑶点头答应嫁给他,他定会倾尽所有保护她,可她没有表态,他从不勉强。若他如今立刻上前关怀,方才宴席上的戏也就白演了。
  
  云瑶见他望着她,眼底深处是痛心,是在担心她吗?
  
  “孩子,没事吧?”身后的宸妃缓过神来,就将她护在眼前,成帝一声令下,随行的太医即可出现,先是查看了安子翩的伤势,他示意自己无碍,自行拿了纱布包扎,太医这才抱着医箱跑到云瑶身边,替她查看伤势。
  
  待她包扎好伤口后,黑衣人的尸体也全都处理完毕,女眷也都纷纷被送了出去静养,倒是裴甫留了下来,成帝又把杨政给交了进来,一时间,船舱里寂静无比。
  
  安耀臣和安子翩左右立着,云瑶被宸妃压着同她坐在一块儿,成帝单独坐在上头,看着下头低头的裴甫和杨政,什么话也没说,倒是先斜看了眼一边垂首而立的侍卫统领,冷声道:“人全死了?”
  
  侍卫统领立刻跪下,头也不敢抬,“是,而且搜查了全身,没有半点线索……”
  
  成帝恼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双眼凌厉地看着侍卫统领,“这就是你要告诉朕的?”
  
  “请皇上降罪,是臣无能!”
  
  安耀臣也同样跪了下来,面露自责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救驾来迟,又误杀了唯一的活口,请父皇降罪!”
  
  听到安耀臣也这样说,成帝的心情反而没有太糟了,只是也没叫他起来,看着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安子翩,又瞧了眼他的伤势,目光微微放柔,“翩儿的伤如何?”
  
  安子翩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昂首而立,嘴角噙着淡笑:“父皇挂心,儿臣的伤同杨大小姐的伤相比,就相形见拙了。”
  
  成帝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看向一旁坐着的云瑶,询问道:“肩上的伤还疼么?”
  
  此刻她再是坐不住了,也不管宸妃拉着她,按着肩膀抿唇走到中间,同杨政一起站着,垂首道:“回皇上,并无大碍。”
  
  “哪能没事儿呢。”宸妃目光担忧地看她,转头对成帝道:“皇上,云瑶这孩子到底是因为臣妾才受伤的,臣妾真是心疼得紧。”
  
  成帝微微点头,看了眼云瑶,又将目光移到裴甫和杨政身上,朗声道:“这次护驾,你两家皆有功劳,就提裴甫为散秩大臣,杨政为内阁学士。”
  
  在场的人脸色皆微微一变,最惶恐惊喜的人,自是莫属他二人了,忙千恩万谢叩首道:“臣谢皇上隆恩!”
  
  要知道,杨政原也不过区区从四品,裴甫虽是京官,却还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如今接连跳了四五级,任谁都止不住得欢喜!
  
  云瑶虽也跟着叩首谢恩,可眼底却未太有波澜,反而徒增了些沉重。
  
  无论是散秩大臣,还是内阁学士,一个武官,一个文官,都是在京就任的官职……成帝明着是在嘉奖,可这奖励的背后,何曾不是在怀疑他们两家,毕竟刺杀皇帝到救驾,总有人收益,而收益最大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派遣杀手的人。
  
  她本无心以身犯险,更别说为宸妃挡下这一刀。若是裴天雨知道她推自己一把反而促成这样的事,只怕心中比自己还难受吧。
  
  成帝的眼神瞥到桌案上的一把短小的利刃,眼底划过一丝波澜,他看向才与杨政等人一起起身的云瑶,浅声道:“这匕首,你向来随身携带么?”
  
  话音听起来尽是关怀,若是寻常人定瞧不出成帝眼底那意味深明的涵义,可云瑶却明白他的顾忌和猜疑,只见她露出后怕之色,不安道:“回皇上的话,这匕首原是专做女红的,刀尖是尖细微翘的,方便挑丝用,这是民女特意定制的,就想带来给其他小姐们见见,没想到竟靠它救了民女一命。”说罢,她忙又跪了下来,“这次有幸得皇上召见,喜不自胜,这才昏了头,佩戴匕首入席,如此越礼,还请皇上恕罪!”
  
  成帝沉沉听着,手拿起那把匕首,轻轻拔起,果真如她所言,细小短翘,不似寻常匕首。
  
  宸妃看了眼成帝,见他没吭声,忙起身走到她身侧,笑着将她拉起来,“若没这匕首,只怕你我都身首异处了,这来回跪着,也不怕牵了伤势。”
  
  云瑶乖巧地立在一旁,没再吭声。自她做了这把匕首,就已做了万全之策,所以她才敢在宋芹面前拿出来。
  
  “皇上,如果没有云瑶挺身而出,护在臣妾跟前,恐怕臣妾就要和皇上天人永隔了。臣妾冒昧,打算收这孩子做义女,求皇上成全。”
  
  话一出口,众人的面色更是变化莫测,独成帝仍然低眉着,良久才沉声道:“今日之事,有功自当奖,就特封杨云瑶为静宛郡主,许随身佩戴匕首。”
  
  宸妃大喜:“臣妾谢皇上恩典!”
  
  云瑶亦忙叩首行大礼,“皇恩浩荡!”
  
  一番嘉奖之后,杨政等人便被遣了出来,成帝留下安子翩和安耀臣,还在追查真凶。
  
  宁氏听说丈夫和女儿都双双获封,原本还担忧的面色立刻高兴了起来,关敏也在听说了这消息后来了精神头,在其他人的恭贺声中结束了这一日的闹腾。
  
  回了杨府,圣旨就立刻下来了,成帝体恤宁氏有孕,特许杨政待夏日进京复命,杨政高兴得赏了全府,一家子都高兴得不得了。
  
  而裴府那里虽也荣获封赏,可有一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裴天雨带着听白站在假山旁,听着听白说的消息,狠狠地将秀拳砸在壁上,阴沉地道:“明明是想将她推过去,死在刀下,却让她得了奋不顾身的美名?”
  
  听白不在现场,也能从这话中听出几分意思,她紧张得看了看裴天雨,自从杜乔宇的事出了之后,她的小姐就变得阴晴不定的,时而狠厉,时而乖戾,叫她伺候得胆战心惊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去死呢!”她死了,那人的眼中就只有自己了,裴天雨一想到那日的画面,心就冷不丁地跳快了许多,她真的爱上了安子翩,不是为了他四皇子的地位。可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两个眼里都不是她!
  
  “小,小姐,老爷当了京官,您以后也就能跟着去京城生活了,恭喜小姐!”
  
  裴天雨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一些,“京官而已,京城的小姐数不胜数,哪里有什么好恭喜的,要想出人头地,还远着呢。”
  
  “可小姐在苏州已经名声大噪,舞姿惊人,必定会入那些皇孙贵侯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贪欢农历生日,和祖国母亲一起生日就是有种普天同庆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章再交代一下,差不多就是开启京城篇了~我们的云瑶要和四皇子走上人生大道了!
祝大家国庆快乐~有个幸福的小长假(0^◇^0)/
PS:谢谢筱霓的地雷么么哒!

☆、尾随

  “胡说八道些什么!”一个低喝的男声突然响起,听白和裴天雨皆是一怔,就看见裴天云站在那里,面色难堪。
  
  见到是裴天云,裴天雨反而露出一副心安的模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副傲态,而听白则煞白了脸,因为裴天云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叫她不寒而栗。
  
  “若再让我听见你在小姐面前不知分寸,我不会轻易绕过你。”
  
  “奴婢知错!”听白忙躬身回答,见裴天云没吭声,这才又忙道:“奴、奴婢告退!”
  
  等到听白匆匆离去,裴天云才看向裴天雨,剑眉深蹙,“你知道你都在做些什么吗?”
  
  “我做些什么事儿,应该不关二哥的事吧。”裴天雨斜睨了他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裴天云直接绕过她,挡在了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天雨,眼底里却满是悲伤,“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胡闹?”裴天雨蓦地笑了起来,抬眼直视他,一双明眸耀眼,叫裴天云不自觉看痴了,她察觉到裴天云的反应,眼底露出不屑,“明面上你是我的二哥,可实际上你不过是个庶子,我是嫡女,大哥是嫡长子,就连大哥都没说我,凭你?”
  
  裴天云目光凄凉,“雨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说过不准你再这么叫我!”裴天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又四下看了看,确认没引来任何人,渐渐收住了情绪,压低声音道:“就算我现在没有婚约在身,你我也永远不可能!”
  
  裴天云眼神中的悲戚参杂着怒意,抿着唇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笑得有些嘲讽,“别以为我不清楚,就算没有柳絮馨,你也会想方设法阻止我和杜家的婚事。”
  
  “杜乔宇就是个纨绔子弟,你嫁过去不会幸福的。”
  
  “那四皇子呢?你敢说四皇子只是个纨绔子弟?”裴天雨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裴天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她耻笑道:“该不会你觉得,你比四皇子要好得多吧?”
  
  “你非要说话像刀子一样插在我心头吗?”裴天云的眼底,除了悲伤,竟流露出他所不该有的,本不会流露在裴天雨面前的情愫。
  
  裴天雨别过脸去,声音冷淡道:“我只是看你不够清醒,以后在外人面前,最好收起你那恶心人的模样,满月宴那回,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裴天云怔住了,原来他注视她,她都知情……不给他回应,不是不清楚他这么多年的心思,而是根本不耻于理会他。
  
  见他没说话,裴天雨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方才的话,我希望你忘掉,反正现在两家都皆大欢喜,若出什么幺蛾子,不说我,就是爹也不会放过你。”
  
  语毕,她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就绕过他,直接往回廊跑去。
  
  裴天云怔怔站在那里,良久才颓废着离去,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自从那日刺杀事情之后,成帝也没有了游玩之心,微服私访匆匆就结束了,带着安子翩和安耀臣回了京城。如此,整个苏州又恍若回到了从前的平静,却又终究平静不下来,未及四月,裴府全家就举家去了京城,杨政因有特赦,许待宁氏生产之后进京复职,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不说冷家开始频频派人巴结,就是柳、宋两府也叫人送礼踏破了门槛。
  
  宁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人也越来越嗜睡,云瑶几次过来看她,还没说上几句话,宁氏就要歇下了,她不太放心,去请了傅澜来看,傅澜说嗜睡虽无碍,却提议宁氏还是要多活动的好,宁氏这才勉强起身,在院子散散步,关敏偶尔也来青黛院同宁氏说话,一晃春天就过去了,夏天悄然到来。
  
  阳光明显炎烈很多,杨府里的柳树枝上,隐约传来零散的蝉鸣。院中,栀子花微微绽放,碧绿青翠的密叶当中,紧紧簇拥雪白而清冷的花朵,美丽极了。
  
  云瑶推开窗子看到这般景象,就忍不住闭目闻了闻花香。
  
  自从安子翩回京之后,上官逍遥来她这里倒是勤快了,因武功底子上去了,夜晚就算是在后院中,二人也不再害怕惊扰到谁,引来不便。
  
  有了上官逍遥的指导,原本云瑶卡住的地方一点就通,才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已经将武功学到了第四层。
  
  “以后啊,你就用这貌美迷惑别人,使对方失去戒心,得以欺身进敌,用纤手疾点对方中庭、鸠尾、巨阙、左乳根、左天枢、右章门、右肩井七处重穴四条主经脉,再贯入七枚三寸针,使对方束手就擒。”上官逍遥说得头头是道,恨不得亲自示范,可他到底不是收云瑶为徒,该有的规矩还得有,且他不是女子,有些动作也使不出来,只得靠云瑶自己悟透了。
  
  云瑶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也很高兴自己能学到这一步。虽然上官逍遥教她学的这套功法有七层,可她只是护身,又不比武,能达到这一层已心满意足,只是上官逍遥热情满满,又总夸她根骨奇佳,是除了安子翩外见到的第二人,也是仅有的第二人。
  
  她亦不好半途而废,只能更加刻苦的练习,方对得起上官逍遥对她的费心指导。
  
  眼看着宁氏的孕期将至,云瑶想多买些孩童用的东西,虽然这些宁氏和杨政都置办了不少,可她还是想亲自买一些,于是一早就带着香寒出府了。
  
  在拐过二三个路口时,云瑶皆只看不买,香寒陪她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总归按捺不住心中的话道:“小姐,方才那些东西,奴婢都瞧着不错,您怎的什么也没买?”
  
  云瑶置若罔闻,继续绕着街道逛着,待拐过一个街角时,有人终究是忍不住了。
  
  “杨大小姐,真巧。”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云瑶和香寒皆转身看去,竟看见了裴府的二少爷裴天云。
  
  “真巧。”她温婉一笑,可心底却波澜不惊。哪里是巧,自她出府后就察觉到有人一路尾随着她,这也是她为何绕了快半个苏州城,仍然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买。只是她倒没想到,跟她的人会是裴天云。
  
  裴天云显然不擅长说谎,更不擅长搭讪,他兀自指了指前面的茶馆,道:“要不去里面坐坐?”
  
  对于裴天云的直白,云瑶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笑着点头,倒是香寒有些惊讶,在她印象里自己的小姐从未与裴天云有所接触,这说话的模样,倒看起来像有几分情分一般。
  
  这会儿临近午膳时分,又是夏日盛午,茶馆的生意难免有些清淡,上了二楼,云瑶便让香寒去买些龟苓膏,想带回去给宁氏吃,香寒应声而下,如此,整个二楼除了偶尔上来添置茶水的店小二,就只剩她和裴天云了。
  
  她浅笑道:“听说裴府举家去了京城,还未曾道贺。”
  
  裴天云客气地道:“与杨大小姐也算同喜。”
  
  “可为何裴公子还留在苏州?”
  
  “家中尚有些杂事要我扫尾,而且……”他略略正色,看着她道:“我还未向杨大小姐讨回一个人情。”
  
  云瑶听他这般说到,目光也是敛了敛,那日傅澜的事,确实多亏了裴天云通风报信,可裴天雨的所作所为,让她对整个裴府的印象都不太好,裴天云如今向她讨人情,只怕不小。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打着要她还人情的目的,才向她卖宋芹的消息。
  
  心中虽有万般思绪,面上她仍旧处变不惊,微笑道:“裴公子言重了,只要是云瑶力所能及之事,必定帮衬裴公子。那日之事确实要谢谢裴公子,裴公子但说无妨。”
  
  被她这么一说,裴天云反而有些羞愧,他到底不像宋芹那般纨绔子弟,又不似裴天风那样老练精明,不过是与世无争的公子,却无端卷入了这些事中。
  
  只见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我希望杨大小姐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雨儿一时糊涂犯的错。”
  
  这下,轮到云瑶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裴天云会开口说这样一个请求,顿了顿,方才又扬起笑来:“裴公子莫是误会了什么?我和裴小姐什么事也没有。”
  
  “杨大小姐,我裴天云既来找你,便是希望能开门见山好好谈一谈。”裴天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且以我对杨大小姐的了解,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也希望我没看错人。”
  
  云瑶默了默,看着他一脸严肃,低了低眉,微微颔首道:“裴公子未免太瞧得起云瑶了。如今杨、裴两府皆是从二品的官职,裴小姐也是府中的嫡女,大家平起平坐罢了,井水不犯河水,裴公子多虑了。”
  
  裴天云沉声道:“那日在龙舟上,若不是雨儿将你推了出去,你也不会犯险拔刀,甚至受伤。”
  
  见裴天云当真什么事也清楚,云瑶反而稍感轻松。她随即了然他的意思,握着茶杯轻酌一口,道:“既是人情,云瑶定当回报,这件事便过去了,谁也无需再提起,对谁也没有任何好处。”

☆、宁氏生产

  谁料裴天云并未此打住,他低声道:“我知杨大小姐是心胸宽广之人,必不会过多纠缠,我的意思是……希望杨大小姐也能让四皇子高抬贵手,放过雨儿。”
  
  云瑶陡然抬眼瞧他,锐利而霸气的眼神在她习武中不知不觉已成了习惯,若在她探索对方的时候,会无意中流露出来,这让坐在对面的裴天云不自觉惊了一惊。
  
  她却没想到,一个从来不吭不响的人,却将许多事都看入眼底,藏在心底。凭他短短的几句话,就将许多她都不确定、不敢想的事说了出来。
  
  然她始终保持着笑容,搁下茶杯缓声道:“裴公子说错了两件事,其一,云瑶不是宽广大度之人。其二,云瑶何德何能能劝得了四皇子?”
  
  裴天云被她的眼神摄住,可就在她说完话后,那眼神竟又变得温和亲近,似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他回了回神,敛眉道:“都说当局者迷,虽然四皇子从未承认什么,杨大小姐也矜持自处,可我感觉得出来,四皇子几次来苏州,眼里的人绝不是雨儿。”他顿了顿,开口道:“我想以杨大小姐的才智,必定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不过是雨儿平安。”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如你所说,如今裴小姐和四皇子都在京城,而我还在苏州,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哪怕我真的在京城,也不见得能见上四皇子。”
  
  裴天云笃定道:“你不在京城,他是不会动手的。”
  
  云瑶微微一笑,对于他这般的态度,不知怎的叫她有些心浮气躁,眼光瞥到楼下的街道出现香寒的身影,也不打算再聊下去,起身道:“云瑶出来已久,也该回去了,多谢裴公子款待。”说罢,她转身欲走。
  
  身后,突然听到沉沉“咚”的一声,她不用回头,也能听出这是什么声音,只是她还是回头了,不为别的,只是诧异裴天云竟会为了裴天雨而对她下跪?
  
  索性这二楼一个人也没有,否则传出去,他就不怕将事情闹到京城么。
  
  “你快起来!”云瑶显然没他那般豁得出去,柳眉已然蹙了起来。
  
  “杨大小姐,算我求你了,雨儿她还小,又遇到了杜家一事,你也清楚的,她只是一时糊涂罢了。”裴天云单膝跪着,面上咬肌略突,显然是咬着牙才对她下跪。
  
  “他不会对女人动手的。”云瑶将话都说到这份上,裴天云还是不起,无奈之下,她轻叹息道:“你确实是个明白人,可是有些事也不尽如你所想,至少我和四皇子真的什么也没有,你将我的地位想得太重了。”
  
  裴天云抬头看她,见她目光坦诚,不像是过谦说出的话。
  
  云瑶话已至此,不再多言,转身下了楼。
  
  裴天云望着她下楼的身影,良久轻声开口:“是你低估了,也未可知。”
  
  回到扶云院,云瑶先让香寒将龟苓膏送去给宁氏,自己回了院子,由着初夏等人伺候着她梳洗。
  
  或许是夏日太热,又许是被裴天云搅了心思,总之她心头有些烦闷。
  
  那个人,当真是会为了她,而做出这些事吗……她心中一遍又一遍自问,却又寻不出答案,或者说她害怕去想这个答案。
  
  自从认识了安子翩后,她几乎越陷越深,犹豫不决、左右徘徊这是她绝不许有的,可如今的自己,迷茫得连局势也看不清了,一旦带入她的感情,优柔寡断在所难免,可这同时也将会给她,甚至整个杨府致命一击。
  
  她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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