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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瑶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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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瑶敛着眉,与女子对视着,一双纤手紧握。
  
  夜晚的杨府虽也烛火明亮,但却未像这几日这般隆重热闹,即便安子翩和宋芹、宋洋出去了,杨政仍旧不敢怠慢,命人随时热着灶炉,以免安子翩回来想吃点心却忙活不过来。
  
  前厅热闹,后院也没太安宁,宁氏的屋子里此刻跪满了下人。
  
  “怎么会找不到小姐呢?”宁氏皱着眉,雍容的面色此刻沉了下来,斥着一屋子的下人。
  
  “夫人先消消气。”陈妈站在宁氏身后宽慰着,却也是紧蹙着眉头。不说这四皇子正好入住在这里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单说云瑶是杨政和宁氏的心头肉从未迟归过,就叫人担忧不已。
  
  寻双疾步而来,朝宁氏耳畔低声一句,宁氏面色稍变,“此话当真?”
  
  寻双点头低声道:“二小姐说她兀自进来有些不便,不过这确实是她亲眼见到的。”
  
  “此时还在乎这些虚礼,快把她带进来。”宁氏直了直背,又对地上一干低着头的下人道:“先退下吧,今日之事若在背后乱嚼,不说四皇子在,就是他不在,我也容不得这种人呆在府中。”
  
  “是!”地上人纷纷起来告退,除了初夏等人始终立在一边,焦急得不行。
  
  宁氏是知道此事与她们无关的,毕竟今日四皇子突然带着云瑶离府是所有人都见到的,但终究也是她们照顾不力,训斥的场面没有规避她们,便也是说给她们听的,宁氏素来心善,在大事上却容不得半点马虎,尤其是事关云瑶的安危,她决不姑息。
  
  寻双片刻就带着杨芷柔进了屋,此刻屋里只剩她们几人,宁氏急着开口道:“你说你见过云瑶,在哪里?”
  
  杨芷柔还是依着规矩施了个礼,这才抬头看向宁氏,娇弱的神态也是透着一股担忧,“倒不是我见到的,是我的丫头彩珠帮我上街买东西时见到的,似乎是往城东的方向去了。”
  
  宁氏蹙眉疑惑道:“城东?”
  
  陈妈也是和寻双互相对视,有些惊讶。
  
  这城东是何处,在场的人是无一不清楚的,只要是千金小姐,几乎都会绕之避之,怎么云瑶会只身一人去了那里?
  
  宁氏方才盘问过回程的马夫,马夫却是说云瑶想要再逛逛,遣了自己先回来了,这倒与彩珠说的不错,云瑶确实是一个人去逛了,可这没道理啊。
  
  宁氏越想心里头越不安生,就听杨芷柔掩面安抚道:“许是姐姐听说四皇子晚间也要去那里,已与四皇子相约了也说不定。”
  
  这话听起来倒想一回事,可如果是真的,那云瑶的名声可就大大不好了,无论四皇子是如何相邀,有些地方始终不是女子该去的,何况她一个未出阁、未及笄的少女。
  
  初夏与香寒相对而视,纷纷上前跪地道:“奴婢愿去找回小姐!”
  
  妙菡到底才跟了云瑶几个月,只跟在她俩身后跪下,低着头也是有些担心。
  
  宁氏愁得抚上了太阳穴,摆手道:“你们到底也是小姑娘家。”
  
  陈妈道:“夫人,不如让奴婢去带几个家丁奴才去找找,夫人放心,小姐从小就听话乖巧,不会有事的。”
  
  “怕就怕她遇到危险,天色这么晚了,若是出些什么事,也叫我怎么办。”宁氏越想越不对,直接起身就要往屋外而去,似乎是要亲自去找云瑶。
  
  杨芷柔忙拉住宁氏,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却极快掩盖住,声音充满了害怕和担忧,让人觉得到底还是个孩子,“夫人,您若亲自出去了,爹爹肯定也会急坏的,何况听大家说,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子前去,如果夫人带着一帮人前去找姐姐,本来无事倒平添了嘴舌,对姐姐的名声断是不好的,倒不如让爹爹前去,名义上就说是去接四皇子回府,带上几个府丁前去,找到姐姐便带回来,不仅保住了姐姐的名声,也能在四皇子那里落下好印象。”
  
  先是纯真的模样,叫人忍不住觉得是在听一个孩子说话,接下去的话又皆是替云瑶考虑,叫人对她的印象更是好上加好,但是宁氏到底是宁府的嫡女,又为杨府夫人许多年,对于一些手段,也算见怪不怪。
  
  可她是打心底疼爱杨政的孩子,就算杨芷柔不是她亲生的,说到底也是云瑶的妹妹,且如今情形又急,也没太多想,思杵片刻就吩咐寻双送杨芷柔回去,自己带着陈妈去了杨政的书房。
  
  城东两道,歌舞升平;乐音坊中,莺歌燕舞。
  
  金匾上龙飞凤舞刻着“乐音坊”三个字,门外并无招揽的女子,而是自一楼传出的阵阵琴声,源源不断的吸引着文人公子。
  
  宋芹和宋洋迎着安子翩进楼时,正巧听闻今晚的“乐音坊”又有新的姑娘出场,二人两眼泛光之际,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走了过来,朝他们招呼道:“呦,久不见二位公子,今儿个是什么风,敢情不会是冲着这新人来的吧?”
  
  “红娘说笑了,我们今天可是带了贵客至此,还请红娘莫随意取笑,安排间上房就是。”宋洋比宋芹稳重些,虽然经过一下午的交谈,觉得安子翩没有什么架子,但到底是个皇子,还是个极受宠的皇子,马虎不得。
  
  宋芹玩味地打量着四周,却也没像平常唤红娘带几个姑娘前来,红娘也是立刻会意,对着安子翩恭敬地行了个礼,便亲自带着他们往二楼的正中间包房而去,一边引路,一边巧笑说道:“几位公子是要听曲儿还是吃茶?”
  
  这问话也是学问,倘若是吃茶,自然是有事详谈,就得安排单独的大厢房,离舞台稍远,也算清静。
  
  宋洋和宋芹互瞥一眼,方要开口叫红娘准备一间安静的厢房,就听安子翩扬唇随性道:“听曲儿吧。”
  
  红娘立刻引身带他们到了离舞台最近的正中央位置,二楼眺望最是视野开阔,几乎他们落座的同时,几个红衣少女便上前添置茶具,不时又有几个美人前来,宋芹、宋洋很是熟络的搂上,却在想起安子翩在,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面色有些拘谨。
  
  安子翩笑得平易近人,“我说过,大家随意。”
  
  宋芹和宋洋这才松了口气,方要搂美人,就见身边的美人都呆了一般看着一边的安子翩,似乎对于他的笑都着了迷一般,甚至有个胆大的就要往安子翩身上靠,安子翩也不推脱,只是轻言一句:“今日新出的姑娘,倒不知是何等佳色。”
  
  那个原本要往安子翩身上靠的美人一下子愣了愣,以为安子翩是专程为了“乐音坊”的新人而来,到底“乐音坊”也确实有这个魅力,能吸引许多慕名的客人,便失了大半激|情,挨着安子翩坐下,老实地替他倒茶。
  
  听见安子翩这话,宋芹昂着下巴问红娘:“这新人若是一会儿出场,便直接请到这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有的官宦人家子女称主母为“夫人”,有的是“娘”,因为杨芷柔是庶女,又是丫头出身的陈姨娘所出,所以只能称宁氏为“夫人”。

☆、金蝉脱壳

  宋芹认为安子翩到底是皇子,这些涌来的美人总归是次货,新人自然合胃口,便交代了红娘,那红娘立刻会意,就下楼准备去了。
  
  宋洋与宋芹又几番对安子翩敬酒,安子翩皆一一和煦应下,就在这时,楼下走进五六个人,为首的正是杨政,与楼下招呼的红娘一打听,这才又直步走上了楼,来到了安子翩等人面前。
  
  宋洋与宋芹见杨政来了,不免扫了扫兴致,他们本是奉宋费之命前来与四皇子套近乎,因宋府没有招待四皇子,自然得多走动走动,谁想杨政又来了,这其中意味便变了变,一些私底下的话也不好拿上明面来说,且杨政到底同宋费、宋应景等人是同辈,长辈同席,这风花雪月便顽不得,更胡闹不得,怎能面色不差。
  
  可杨政却没有那么多心思,他听宁氏前来一说,整张脸色都变了,他素来疼爱云瑶,虽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四皇子成双成对,但这“乐音坊”是何许地方他再清楚不过,若非是官场应酬需要,他也极少来这种场所,说的好听是听曲风雅之地,说白了不过是所高档的青|楼罢了。
  
  可谁知一路上没有找到云瑶,来了“乐音坊”依旧没有见到云瑶,杨政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但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很快敛了下去对安子翩行了礼,又低声嘱咐了几个家丁出去再找找,自己只得坐下陪安子翩。
  
  “杨大人还真是对四皇子照顾无微啊,竟亲自前来接送,难不成是怕咱们兄弟怠慢了四皇子不成?”宋芹一向胆子大,性子又有些浮夸,张嘴自然没什么好话,却是如此,反倒叫人较真不得。
  
  宋洋看了眼杨政,微笑道:“弟弟这话就错了,咱们本就比不得杨大人招待,自然不能委屈了四皇子。”
  
  这看似劝阻的话,却也是间接不满杨政的突然出现。其实若换做是别人,他们倒也不至于如此不悦,说到底,杨政与宋应景的关系十分要好,可与他们的爹、宋应景的弟弟宋费的关系,却不冷不热,自然他们也没太卖杨政的面子,如果不是冲着杨政的官品,只怕二人连脸色也不愿做。
  
  杨政到底是大家之范,对宋洋、宋芹的这点伎俩心知肚明,却因为安子翩在场和未找到云瑶的缘故没去理会,只是拘着笑容摆摆手,目光不时往楼下看去,盼着家丁能带来好消息。
  
  安子翩一直扬着笑容,弯弯的凤眼浅扫几人,眼底却是波澜似海,意欲深邃,修长的玉指轻捏小巧的杯底,以他功力的深厚,方才杨政交代家丁的话全数落入他的耳里,而他捕捉到最敏感的字眼,便是八个字——
  
  务必要找到大小姐。
  
  杨云瑶?那个明面上单纯知礼,实际上心性清冷稳重的少女,又出什么事了?
  
  安子翩对于自己用的“又”字,不觉有些好笑,不仅笑杨云瑶的麻烦事比寻常人多,更笑自己为何会去在意。
  
  “诸位,今日是咱们‘乐音坊’又添一位姐妹的大喜之日。”楼下的舞台中央,红娘娇笑连连,嫣然百态的说着,引得所有的人都往舞台看去,“这位姑娘年芳十四,美若天仙,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
  
  红娘半吹半说,客人们也都习以为常,人群中有人喊道:“快被废话,把人带出来瞧瞧。”
  
  “哎呦,真不凑巧,方才啊已经有贵客预定了姑娘的出场,只有待见过了那位贵客,再来带给诸位瞧一瞧。”
  
  “乐音坊”这点便是与其他不同的,不是价高者得,而是官品高者优先,能让宋芹和宋洋如此以礼相待,连杨政也在一旁陪同之人,必定身价非凡,这苏州城没几个高官显贵没来过“乐音坊”的,陌生的面孔必非凡者。
  
  众人一片唏嘘,又有人嚷道:“那名字总不必憋到那贵客耳根里吧?”
  
  众人听了一阵嬉笑,红娘忙掩嘴笑道:“瞧公子这话,名字自然是可以说的,这位姑娘名唤云瑶,云朵的云,瑶池的瑶,如何?”
  
  这话一出,原本没心思的杨政啪嗒落下手中的酒杯,面色诧异的看向舞台,一脸的变化叫宋洋和宋芹有些狐疑,不过是同名罢了,又不是同一个人,他也太过大惊小怪了。
  
  可安子翩的面色也几不可察的变了变,见杨政如此反应,想到暮楚早间对他提到杨云瑶还未回府,凤眼渐眯,扫向舞台上的人,目光有些犀利。
  
  宋芹见安子翩也看了下去,便起身走到栏杆处,对着楼下的红娘喊道:“费什么话,还不快带上来。”
  
  下头的公子哥们见是宋府的公子,大多又都认得宋芹,便没再吭声,红娘连忙应承着带着蒙面的少女朝楼上走去。
  
  “公子,这位就是今日新来的姑娘云瑶。”红娘抚了抚身子,就把身后的姑娘拉了上前,杨政挺直了腰杆,虽觉得应该不是,却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安子翩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惬意无比,忍不住称赞是好酒,却对那少女没有半点意思。
  
  宋芹与宋洋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让那少女揭开面纱,少女有些拘谨,似乎有些害怕,却还是把面纱摘了下来,清丽秀气的容貌露了出来,配上淡雅的装扮,确实不俗,却与杨府的云瑶容貌差之甚远。
  
  杨政这才放松下来,一颗心却又揪了起来,既然云瑶不在这里,那又在何处?
  
  此时,一个不曾被杨政带出来的家丁跑进来找他,杨政忙起身走到一旁,听了家丁带的话后,这才长舒一口气,沉沉安下了心。
  
  安子翩垂下眼来,把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嘴角不觉浅浅扬起。
  
  早在他看到那个少女走路的姿态、还有露出的双眼,便知她不是杨云瑶,此时听了杨政与家丁的前后对话,心头虽有些奇怪,却未提过一句,只是等到杨政落座时,谈笑间告诉他自己今夜要和宋芹宋洋在这里谈天到深夜,杨政必是还要回府的,无需作陪。
  
  安子翩都如此说了,若是杨政再留下去,只怕更是招宋芹宋洋的不满,何况他此番也不是当真要插一足,正好听了家丁来报,他也是想回府问个究竟,便含笑离去了。
  
  安子翩看着杨政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回宋芹宋洋身上,哂笑道:“曲也听了,舞也看了,不如咱们转去厢房如何?”
  
  “倒是我们粗心了,忘记了还未招待四皇子用膳。”宋芹忙起身对着一旁的女子附耳说了几句,女子便娇羞地笑着退了下去,片刻间便准备好了厢房,美人美酒美食皆有,三人便有说有笑的进了房间。
  
  杨政一回杨府,就直直走到了前厅,见厅中站了许多人,而云瑶便淡然站在一处,见他来了,福身道:“让爹爹担心,是云瑶的不对。”
  
  杨政疼爱云瑶,却还是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宁氏和陈妈本站在前头,见杨政来了,便上去劝了劝,“算了,反正女儿也平安回来了,这么晚了,她也累了,若是让四皇子见到也不好。”
  
  一边的杨芷柔带着彩珠彩璃上前担忧道:“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可担心死我了,姐姐这好端端的,去城东做什么?”
  
  因不见杨政带回杨云瑶,反倒是杨云瑶先回来了,杨芷柔不知中间出了什么错,还是有意引出了这话,她特意把自己的娘陈姨娘和许姨娘也都请了过来,为的就是把这件事闹大,可是让她略微失望的是,安子翩没有随杨政一同回来,否则她定要让杨云瑶在安子翩面前颜面尽失。
  
  听了杨芷柔的话,许姨娘有些惊讶,“哎呀云瑶,你怎么去了那里,那可乱得很呐……”
  
  许姨娘话未说完,就被杨政一记眼神扫过止住了话,圆圆的眼睛转来转去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还不回房睡去。”杨政这话,多半是冲着许姨娘说的,陈姨娘从来默默无闻,大抵也是被吵闹到这里来的。
  
  果然,陈姨娘微微福了身子,就转身回了屋子,杨芷柔想要拉住,却又怕引人注目,暗气自己的娘不争气,也不帮自己一把。
  
  许姨娘见陈姨娘走了,又见杨政这般脸色,就连素日温和的宁氏面色也有些不佳,她又看了眼杨云瑶,知晓自己是吃罪不起,便悻悻也回了屋子。
  
  杨政又扫了眼杨芷柔,杨芷柔却一副担忧得要落泪的模样,他便咽下了话,转而问云瑶:“你怎么会去城东呢?还这么迟回府?”
  
  云瑶有些委屈道:“爹爹怎么就认为我去了城东呢?”
  
  杨政看了眼杨芷柔,杨芷柔立刻搭腔道:“姐姐还说呢,彩珠上街时正巧见到姐姐往城东去了,回来时还险些误以为看错了,谁想姐姐一去就去到了现在才回来,可叫爹爹急坏了。”

☆、陷害失败

  “妹妹这话倒让我有些难过了。”
  
  云瑶这才看向杨芷柔,就见杨芷柔露出素日里惯用的娇柔之态,期期艾艾地对她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丫鬟上街见到个神似我背影的人,回来随口一提就成了真事,一传十十传百,不说怕辱了我的名声,单是这样草率的认为,难道不给咱们杨府丢脸吗?还是说在妹妹的眼中,一个丫鬟所说的话,竟比我这个姐姐寻常里的言行举止还要取得妹妹信任?”
  
  杨芷柔更是委屈,模样都可以滴出水来,“姐姐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不信姐姐呢……”
  
  “既然如此,为什么传到爹娘这里,倒变成我去了城东了?妹妹许是觉得去了城东不妨事,可随口说说,可在我眼中却是不堪的指责,还望妹妹莫再如此轻信他人。”云瑶声音不卑不亢,音调却渐重,宁氏等人一听也是反应过来,不觉面色有些差。
  
  杨芷柔心里气得不行,她早就见识过了杨云瑶这套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本领,可没想到如此也能让她挑刺出来,眸色一厉,撇了眼一边的彩珠,面色依旧委屈得紧。
  
  彩珠怎会不知杨芷柔的意思,她立刻“噗咚”跪下,义正言辞地道:“大小姐别责怪二小姐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瞧见那女子确实与大小姐有几分相似,回府又听其他人说大小姐和四皇子出去了,可四皇子回府了,大小姐却迟迟未归,这才认为是大小姐,何况二小姐也是担心大小姐才去找的夫人,所谓关心则乱,还请大小姐不要责怪二小姐!”
  
  一个主子委屈抽泣,一个丫头跪地求情,当真是一副主仆情深、感人至深的画面,反倒成了云瑶苛责的不是。
  
  杨政什么也没说,只是面色有些差,宁氏虽然极宠爱云瑶,可今夜之事实则是云瑶没说清缘由,杨芷柔这话听得她蹙眉,却无法反驳。
  
  云瑶仔细留心到杨政和宁氏的反应,她之所以引杨芷柔教唆彩珠说出这番话,为的就是要让宁氏清楚,她所包容的这个庶女,在遇事时是如何的落井下石。云瑶不求宁氏能明白杨芷柔的心计,但至少不能一点防备也没有,让宁氏亲身感受到,比她苦口婆心更有用。
  
  至于杨政,云瑶并不急于一时,她清楚杨政的为人,疼她也疼杨芷柔,若是她有意为之,反而会让杨政怀疑。
  
  “杨大人、杨夫人,虽然傅澜深知此为杨府之事,以傅澜身份不及插嘴,但如此冤枉杨大小姐,傅澜就不得不说上几句了。”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云瑶身后的傅澜,杨芷柔委屈的泪光下,隐现出一道厉色,她不清楚傅澜知道什么,但这一次她绝不能再让杨云瑶翻身。
  
  宁氏见是傅澜开口,忙道:“傅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杨政也沉了沉气,等待着傅澜的话。
  
  云瑶低眉,眸中是一片清明之色。
  
  “今早我想起有些医书落在旧宅,就回去拿,后来便看得忘记了时辰,杨大小姐知我性子,便特意来找我,我们一同处到方才才想起时辰,这才急忙赶了回来,哪想一回府就听见如此荒谬的说法,傅澜虽浅薄,也是知道这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单从一道神似的背影,就断定杨大小姐去了城东,不说杨大小姐心寒,就是傅澜也实难看得下去。”
  
  宁氏在听到这话时,面色当即微变,凝神看了眼傅澜,又看向云瑶,眼眸半低,想起今早三人一屋的话,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心里不仅大石一落,还对杨芷柔这番的表现更加抵触。
  
  杨政也是想起了早上云瑶带着傅澜前来探脉一事,自然信服,知晓今日的事是委屈了云瑶,可还不等他开口,杨芷柔就诺诺开口道:“这也太奇怪了,姐姐既不懂医术,也素不看医书,怎么会和傅姑娘讨论一整日呢?”
  
  傅澜眉头一蹙,“杨二小姐这话是认为我傅澜说谎,还是认为杨二小姐有所欺瞒?”
  
  杨芷柔眸中闪过一丝泄恨,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杨云瑶即将受挫失败的时候,总会有人出现或者有事发生叫她化险为夷,这一次自己花了大把的价钱,如果还不能让杨云瑶吃亏,那她就真的连做梦都恨不得杀了杨云瑶!
  
  心里暗流涌动,面上的她却始终委屈得望着众人,“傅姑娘误会了,傅姑娘是姐姐带回府的人,我怎么会不信傅姑娘呢。”话看似无心,却是说她傅澜是杨云瑶的人,帮忙说话自然正常。
  
  “够了。”宁氏往前一步,家母之范显现无疑,她目光扫过杨芷柔,杨芷柔立刻委屈的垂头,可这时,宁氏的脸上却没有像从前那般有过多的犹豫和心疼。
  
  杨政凝神看向宁氏,就见宁氏上前在他耳边附耳几句,他顿时面色一紧,再凝眸看向傅澜和云瑶,最终落在杨芷柔和跪地的彩珠身上,眉头蹙了蹙,“今晚的事是一场误会,大小姐不过是和傅姑娘待了一日,若是明天我还听到什么关于今晚的碎言碎语,就不要怪我不讲昔日情面,直接逐出杨府。”
  
  众人面面相觑,忙应声道:“是。”
  
  杨芷柔攥紧双手,狠狠剜了一眼杨云瑶,咬紧唇畔,可对上杨政的目光,又立刻转换成一副委屈的模样,恭敬地恭送他和宁氏离开,又见杨云瑶被初夏等人围着回了扶云院,气得不行,地上的彩珠起来扶她,被她一把摔开,“无能的东西!”
  
  彩珠的手磕到地上,吃痛得不行,牙关禁闭,眼眸眯了眯,却又立刻爬了起来,跟在杨芷柔后头疾疾回了清芷院。
  
  杨政和宁氏回了房,便忙问宁氏:“方才的话当真?”
  
  原来宁氏简单的把早间的事说给了杨政听,如此二人一想,自然都清楚云瑶为何去找傅澜,也认为云瑶之所以没有找人通报、没有立刻说出缘由是为了不让他人知晓这件事,毕竟这种事确实不光彩,何况还是女儿替自己的父母操心,杨政不免更加释怀,“难怪今早她们突然过来给我号脉,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倘若那傅姑娘真有法子能治好,不管是咱们谁喝药,我都认了。”
  
  “老爷,一定会好的,您都有了云瑶,一定还会再有的。”宁氏宽慰到,想到方才杨芷柔的面孔和所作所为,她有意不提起杨芷柔。
  
  杨政也未注意,抚上爱妻的手,叹息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认了,不管是云瑶还是芷柔,虽都是女儿身,却到底是我的孩子,只是娘那里……苦了你了。”
  
  杨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不能说有所大作为,可对于妻儿却是好得不行,也正因此,宁氏一直深爱的这个男子,这个既不会为了无后传宗接代之由嫌弃她、更不会因此纳妾的男子。

☆、反击

  云瑶和傅澜回了扶云院,就先遣了初夏等人出去,才一关门,傅澜便忍不住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人相信,她与云瑶是在杨府外的一个拐角偶然相遇的,若非她凑巧归来,云瑶该如何开脱?若非她刚才实难忍受杨芷柔咄咄逼人之态出口帮忙,云瑶又该如何回应?
  
  云瑶似乎并不太在意,反问道:“你去旧宅可有发现?”
  
  傅澜平了平气息,“爷爷留下的医书确实有记载类似杨夫人的症状,几经调理,恢复是无疑的。”
  
  云瑶面色稍缓,心算是定了下来,可傅澜却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云瑶垂了垂眼眸,“如你方才所见,杨芷柔是想诬我去了城东的乐音坊,不惜出了重金让人绑了我,不过叫她失望罢了,好在你替我扭转了局面,多谢。”
  
  这谢,云瑶是由衷的,她未有机会与傅澜多说便一同回了杨府,不曾料到傅澜会替自己说话,心中自然动容。
  
  “可若我早些回来,或是未曾碰面,你待如何?”傅澜不傻,云瑶更不傻,她不信云瑶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回来受杨芷柔的指控,她心里更认为云瑶是有计谋的,她希望云瑶是这样的人,她需要云瑶这样的人。
  
  见傅澜认真的样子,云瑶知晓她的心态,往门窗外睨了眼,这才低声与她说道:“本来我用你的药迷昏了里头的人,就打算逃回来,但我明白杨芷柔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的。所以我买通了那里的红娘,半劝半挟让她知道其中利弊,便来了个偷梁换柱。我知道杨芷柔一定会借着寻我为由带人来看我笑话,所以我便让红娘按着杨芷柔的计划推出一位新娇娘,并与我同名,又与红娘约定事成后付双倍银两,如此,才做好了所有的铺垫。”
  
  傅澜有些发懵,“这么说来,你另有计划?”
  
  “我不过是想顺水推舟罢了。”说到这里,云瑶没再说下去,傅澜也清楚,如果她不开口,今夜之事想必不会如此简单解决,甚至她总暗暗觉得,云瑶是恨杨芷柔,可对于杨芷柔却未下重手,今夜之事,只怕还是她搅了云瑶的一个计划,也不再追问。
  
  “无论如何,今晚都是我承了你的恩。”云瑶浅浅一笑,“早些休息,明日起只怕不得安宁了。”
  
  傅澜若有所思地望着云瑶,本还欲说什么,外头便低呼起了时辰,提醒她们该歇下了,二人这才未多说什么,告辞后便歇下了。
  
  城东的乐音坊,此时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二楼的厢房中,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圆桌上伏着两个醉酒的人,正是宋洋与宋芹。
  
  安子翩清淡地看着昏睡的二人,目光幽冷,脑中回忆起方才两人的浪|荡之举,神色更寒了三分。
  
  就在这时,门忽的被打开,走来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正是乐音坊的红娘。
  
  红娘关好房门,再对上安子翩的目光,神色没有初时的百媚娇态,而是恭敬有加,“属下参加主子!”
  
  安子翩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飞快地用手指指向宋洋、宋芹二人,极强的气流打过,二人睡得更熟了,显然是被点了穴。
  
  红娘面色微变,“是属下疏忽。”
  
  “无妨。”安子翩一双凤眸看向红娘,目光犀利,“今晚的花魁是怎么回事?”
  
  红娘稍感诧异,却又似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安子翩。
  
  安子翩忽的轻笑,“你何时又多了个赚钱的买卖?”
  
  红娘听安子翩的笑声,以为无事,方松口气抬头,却对上他半眯着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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