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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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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裴世子嗳…」
「什么世子,这是裴大人…」
「有什么两样,横竖都好看的跟仙人似的,若能看我一眼,死了也愿意!」
仿佛能听见女孩子们的私语一般,裴麟慵懒的眸光扫视过来,刚才说话的小宫女立时血压狂飙,头昏腿软,歪倒在同行的女伴身上。
在一众热切的目光追逐中,裴麟已经到了宫门口,琼花迎出来,引了裴麟进去。
同时,另一名大宫女面不改色的朝众人吩咐传话:「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大家的心意娘娘都领了,请了安,就回去吧。」
于是众女不拘位份高低,都在宫墙外福身:「郁妃娘娘千秋万福,玉体金安…」云云,而后各自散去。
因为今日见着了美少年,大家情绪都格外高涨,连一些美人、女御也都粉面带羞,悄声评论。
只有裴颐华的心如坠冰窟…郁妃为什么要召见麟儿?看琼花那样子,麟儿在悦仙宫里走动,根本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近日六宫中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卜问之事。
急得快要哭出来,旁人不晓得,裴颐华却最清楚帝姬是怎么变成郁妃的。且据她所知,自打封妃之后,郁妃就再没与惠帝有过半点亲近,惠帝也是一副想摘花又怕扎手的被动样子…如麟儿这般翩翩少年郎,总被郁妃这么频频宣召,真的好么?
事实证明,裴颐华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渐渐地,宫里就有了闲言,不过摄于浅夕的手段,众人都只敢在私底下零星议论。
秦月澜也不阻止,因为她与浅夕这么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引惠帝来,制造一个机会。不过,谁也没曾想,惠帝还没套住,另一个大麻烦却找上门来。
这日,浅夕又去了桂花林里散心消食,现在宫里有芳怡、丹姬,宫外有玄机六影和一干暗卫,浅夕万事无忧,只管安心养胎。
初秋的夜晚带着丝丝凉意,桂花林只余淡淡残香,浅夕披了素锦的斗篷在月下踱步,周遭一切都安详美好如梦境一般。
「咦!谁在那里?」琼花驻足拽住浅夕衣袖。
不远处的忘忧亭里,居然有人喧宾夺主,稳稳坐在亭中石栏上。
浅夕第一反应是,沈赫璋何时又进了宫?但是等她看到那人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无比风流肆然的身姿时,她就黯了脸色来人居然是元。
颠倒众生的脸转过来,元手里除了酒杯居然还有一只酒壶!
琼花诧异之中有些愤怒。亏她以前还觉得元皇子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现在才知道他这样阴险诡异。
浅夕也本能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因为不管面对朋友还是敌人,她起码可以揣摩出对方的性格或目的,唯独这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性情几何,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换一种更简单的说法,浅夕直觉这位六皇子,全然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本事!且一切皆取决于他的心情。
这样的人很可怕,随时可以是朋友,转脸又能是敌人…遇到这种人,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
可惜,浅夕刚要迈步转身,背后敲金断玉般磁醇的声音便醉意微醺道:「桂花佐酒,残香也醉人,帝姬既来了,为何不与共饮一杯…哦,这酒最是温脾益气,孕妇也喝得,帝姬要不要尝一尝。」
脑中嗡得一下,琼花转头眼中愤恨欲怒。这里虽然僻静,到底是在外头,不保有人在附近走动。元这样说,根本是不把主子的安危当回事。
浅夕面上微霜。
她被元胁迫早已不是头一次了,现在,他就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若她不过去,他就敢把她有孕的事,嚷得阖宫皆知。
横竖忍不了多少日子了,浅夕咬牙上前,话中讥讽:「如此冷坐枯饮,本宫却没有六皇子的雅兴。」
眼中醉意浓重,辨不清喜忧,元低头左右瞧瞧自己手上的酒壶和酒杯,朦胧一笑:「还真是!别急…」
将酒杯搁在身边,元单手探入怀中,片刻就摸出一只黄油纸包来搁在石桌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纸包散开,松子糖的焦香立时随风弥散。
第445章天下无妻
带着暖意的味道像一段记忆,琼花脸色有些古怪。
浅夕却仿佛受了吸引,缓缓过去坐下,拈起一块闻了闻,便放在口中细细咀嚼。
看着她螓首微低,粉腮鼓动,元醉意迷蒙的眼,忽然就如晴好的夜空般,朗朗一片,星光璀璨。
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吓人,里头漾起的百般温情,让琼花见之心酸,索性退下站到亭外。
空气中都弥漫着暖意,月色也变得静谧,松子糖在某人如玉的贝齿间咔嚓脆响,像小鼠啮咬。
「卿儿…」
「嗯?」
「你那长秋宫里还有缺儿么?」
「没有!」
「…」
笑话,有也供不起你这尊大神,阉了的和某方面无能的人除外。
一缕无奈的轻笑。
「裴麟那么好么?卿儿你真是无情,这么快就将沈世子忘在脑后了?」
啮咬声停顿了一下。
元又道:「听说,他与芫嘉公主吵翻了,发誓要终身不娶呢!」
「是么?」没心没肺的某人终于抬头,一本正经道:「那本宫要召他进宫来,好生劝一劝。」
「哈哈哈…」
元仰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浅夕很无力的看着他大半夜的这么笑真的好么?万一引得人来人往…
那人显然毫不在乎,直到笑够了,才停下将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裕王要远征了,卿儿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到底是大燕国的『战神』,什么时候都教人不能掉以轻心!」
真是一句话比一句话更捅人心窝子,好在松子糖已经吃完了,叙旧情也到此为止。
拍拍衣服,浅夕起身:「更深露重,皇子有酒驱寒也不宜久坐,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便提裙迈步。
「等等!」
摇晃着走到浅夕面前,元眼中没有一丝醉意,忽然抬手在浅夕唇边拂了一下是松子糖的糖霜。
浅夕不自在的躲闪,眼底闪过愠怒。
「我要离京几个月,万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让你那小影卫去找莫叔。」不容置疑的声音带着暗哑,在浅夕头顶响起:「你有身孕,不要任性逞能,万事都等诞下孩子再说…」
「谢皇子关怀!」
云淡风轻地绕过挡在面前的人,浅夕拉住在夜风中鼓荡的斗篷,飘然而去,只留下满庭惆怅,一腔苦涩,空凝望。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谁先动情,谁便先输了一半。
…
出了桂花林,浅夕的脚步就开始有些凌乱。
「娘娘,何事?」
「去叫芳怡来,速给王爷传信儿,这次大燕的边患兵祸,有代凉一份儿。」浅夕脸色青寒。
「怎么会?」琼花骇然:「代凉与大燕是世代友邦!难道是元皇子…这不可能,他日日都在东都…」
「那你听说过,一个质子随随便便就可以离京几个月的么?」脚步不停,浅夕心急。
对于代凉,或者慕容琰早有警觉,但是大燕人都如琼花一样,接受和理解这种变故,尚需要一个过程,甚至可能要付出了血的代价,才会相信!她必须让慕容琰早做打算。
可是,元如此大咧咧的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自己,目的何在?甚至慕容琰的计划,也被他窥破几分,这是在下「挑战书」么!
浅夕心乱如麻,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冲动。外头那些事,都交给慕容琰,现在她首要是护好这个孩子…
时机仿若已经差不多。
这日,浅夕果然设法宣了沈赫璋入宫一叙,当然明面儿上的理由是替芫嘉探望太后穆太后自赵薨逝后,身子每况愈下,现在连床榻也下不了。不过沈赫璋探完太后,来拜见一下六宫之主,请个安,也无可厚非。
坐在悦仙宫后殿里,隔了纱珠帘,虽然只能隐约可见佳人音容,沈赫璋仍然心跳加速,柔情满怀。
她还记着自己…桂花林相见时,她眉间的哀愁、话里的无奈,都是让沈赫璋迷途深陷,义无反顾的毒药。自己所爱之人还被迫在宫中受苦,他如何能娇妻美妾左右环抱,不能!想一想,都是对这一番至臻挚情的亵渎。
根本听不清浅夕在说什么,沈赫璋只是做梦般下意识的应和着。
自那日东风池畔,一见倾心,从此便天下无妻。
沈赫璋就像一个坐拥天下之财的人,实在闲极无聊,人间再没什么可以看得上眼了,于是就对水中的月影生出念想来,久而久之,被自己虚妄的情愫感动,愈发沉迷痴狂,不可自拔。
此时此刻,沈赫璋正沉浸在「故人重逢」的美好幻想中,就听外头一声粗鲁的怒吼:「滚!滚开…」
…
在大宫里,除了惠帝,这般肆行无忌的人不做二想。
飞快皱了一下眉,沈赫璋蹲身跪倒:「侄儿拜见皇上!」
正箭一般冲进来惠帝听见这话,仿佛一头撞在棉被上,软绵绵没了气势。
着眼仔细分辨了一下眼前的人,惠帝神色古怪:「璋儿,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间,沈赫璋已经嗅到了酒气。
「母亲听闻太后病体沉重,夜不能寐,是以,让侄儿进宫来探望。现在却是要出宫了,这不,刚进来给郁妃娘娘请安,就遇上了皇上。」沈赫璋脸上浮起一抹老道的假笑,他自小出入宫闱,该避讳什么,再清楚不过。
惠帝狠狠盯着滑得游鱼一般的侄儿,咂摸着「刚来」两个字,忽然怒气又盛,抬手扯开朦朦的纱珠帘,就冲了进去。
「皇上…啊」
随着整幅的珠帘委地,玉珠乱迸,浅夕花容失色,掩口惊呼。
接着便是屏风、插屏,无一幸免,「哗啦」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秦月澜早已吓得哭出来,以身挡住飞溅的碎瓷,泣不成声:「皇上何事震怒,臣妾等惶恐…」
浅夕更是瑟瑟发抖,话都说不顺畅,惊恐茫然,缩身一隅。
沈赫璋瞪大了眼不可置信,捏紧了袖中双手,克制着冲上去照惠帝脸上一拳的冲动。
悦仙宫里的宫人听见动静,都涌到廊下,呜呜咽咽跪了一地。
一无所获,惠帝终于砸累了,坐在翻到的美人榻上气喘吁吁的怒吼:
「裴麟人呢?让他给朕滚出来!」
第446章有喜
「皇上…」秦月澜闻言惊呼,满眼尴尬。首发)
「莫当朕不知道他在这里!」
「皇上,此言何意?」刚刚怯怯起身的浅夕听到这么一句,立时涨红了脸。
恨恨咬牙,惠帝一挥手:「朕什么意思,郁妃不知道么?要不要朕让人来搜宫!」
「搜宫?」浅夕开始柳眉倒竖。
一旁沈赫璋忍怒上前,「皇上息怒,侄儿来时,并不曾见到旁人…」
「闭嘴!」
「闭嘴…」
浅夕和惠帝同时出声。
沈赫璋微微愣神。
浅夕已经从碎瓷锦帛中走过去,玉指一抬点住惠帝气道:「皇上如此当众折辱臣妾,是要置两国颜面于不顾,教天下人笑话么?」
「既要搜宫,今日臣妾就自证清白,尹荣!宣金吾卫来,今日若是在悦仙宫找不出人,就把这宫殿给本宫拆了!!」
「娘娘…」尹荣头一次有些犹豫。
「你家主子脸面都没有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快去!」浅夕脸色气得煞白,周身颤抖。
「喏!」
眼力见儿尹荣还是有的,主子已经动了真怒,他焉能不听。
哪知人刚跑到门口,却被四喜一把拦腰抱住,低声道:「大人怎地胡涂了,皇上还没发话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一处。
惠帝气急败坏吼道:「狗奴才,放开,让他去!今天朕就是拆了这悦仙宫又如何!」
「慕容祈!」
一声娇叱,殿内殿外全都傻了眼。
无数目光集中在殿中娇俏纤柔的身影上,浅夕兀自怒气未消,直上前两步指骂道:「你这个昏君…」
「郁妃,你放肆!」
「啊」
惠帝话音未落,浅夕已经踏在满地玉珠上,脚下一滑,惊呼着向后仰倒下去。
「娘娘…」好几道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赫璋身手最快,飞扑上前,正把浅夕接在怀中。秦月澜和琼花都抢了个空,反被挤倒在地!
「娘娘,您怎么样?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啊…」琼花刚把秦月澜扶起来,就呼天抢地扑到浅夕身边,惊慌痛哭。
「娘娘…妹妹,你醒醒?这是怎么了!」秦月澜也挤过去,急昏了头一般,娘娘、妹妹的乱喊。
起初沈赫璋还诧异,待到将浅夕交还在琼花怀中时,浅夕螓首歪垂,全然无知无觉的样子,把他也吓着了。
「皇上,娘娘怕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还是请御医吧!」沈赫璋心中忐忑,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快请御医,娘娘晕过去了…快啊!」秦月澜不管不顾,冲尹荣一通乱喊。
这下四喜也吓得松了手,尹荣乘机奔出宫去。
「站住!」
等惠帝反应过来,雷霆震怒之时,尹荣已经跑出老远,早就听不见了。
「娘娘,您不能有事啊…呜呜呜…娘娘…」
浅夕素来待宫人甚厚,也不知谁起了头,呜咽抽泣的声音便开始渐高,一个个跪在廊下哭天抹泪儿。
惠帝说了好几次「郁妃你休想蒙混过去」,都被淹没在一迭高过一迭的哭声里。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一转眼,一位神情慌张的年轻太医就被尹荣脚不点地的扯进悦仙宫里。
惠帝瞧着又是一个眼生俊俏的男子,顿时烦躁:「你又是谁?!」
实则这太医说年轻也不算太年轻,约莫三十多岁,官袍整齐,髭须干净,所以显出几分温儒来。
「臣,臣安瑞,见过皇上。」安太医低头狠狠咽了下几下口水,为了不让自己更慌张,他选择无视面前的一片狼藉。
「这…怎么不请刘医正过来。」秦月澜大为不满。
尹荣气喘吁吁道:「安太医素日都是给漪兰殿的小主们看诊,方才正巧给小主们请完平安脉从门前路过,微臣就先领了进来…刘医正那边,微臣再去请。」
说罢,又狼奔出去,剩下安瑞一人孤零零跪在地上。
「那,就先瞧一瞧吧。」秦月澜勉为其难。
横竖人都来了,惠帝见浅夕许久不醒,又想到月前才死去的赵、程心若,终是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先把娘娘移去榻上,臣才好诊脉施针。」安瑞大着胆子安排。
给五品以上的主子看诊,他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郁妃!安瑞甚至隐隐有些雀跃。
几名宫女闻言过来,双手两两交迭,稳稳抬了浅夕去榻上躺好。
安瑞这才拿了药枕出来,隔着帕子细细的诊。
吃惊、怀疑、有些不可置信…安瑞口中结巴着絮叨,换了一只手又诊。
这一次时间更长,秦月澜按着心口几乎快要晕倒:「安太医,到底怎么样…你倒是有个话儿啊!」
「是啊,我家娘娘是凉着了、还是热着了?」琼花可怜巴巴,唯独不敢说是不是气着了。
「恭,恭恭,恭喜皇上!」
惠帝兀自正生闷气,一个不查,安瑞欣喜若狂跌跪过来。
「朕有何喜!」惠帝一脸黑臭。
「是是是,不是皇上有喜,是娘娘有喜。」安瑞忙狗腿的纠正:「郁妃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晕倒只是力虚,无甚大碍…」
轰
仿佛有一朵极绚烂的礼花在悦仙宫炸开,惠帝愣在当场,秦月澜终于按着心口软倒跌坐在浅夕榻前。
沈赫璋说不出的神情黯然,口中余苦,只能遥遥看着榻上安静躺着的人,觉得她万般孤零可怜,偏还离自己越来越远,教他怜惜也怜惜不得。
刚才还哭天抹泪的宫人,都经历了从地狱径直飞升入云的刺激,个个喜极而泣、弹冠相庆。
琼花高兴的兔子一般,蹦到人群中:「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众宫人都如梦初醒,纷纷跪倒,乱七八糟地的一通恭贺。
「恭喜皇上喜得龙子…」
「贺郁妃娘娘喜得麟儿…」
「恭祝小皇子洪福齐天!」
尹荣带着刘医正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乱状。
好在不是一片愁云惨淡,刘太医定下心神,刚要扶一扶歪倒的官帽,惠帝就一阵风冲过来,扯了他的衣袖,词不达意道:「爱卿速来诊一诊,郁妃已昏倒多时,何故还不醒?」
第447章喜盈门
一路跌撞,刘太医被惠帝扯去榻前,浅夕正睁着一双秋水大眼,茫然的看着两人。
「这…」
刘太医无语,惠帝仿佛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羞恼喝道:「让你看你就看,什么这,那!」
噗通一声跪在榻前,默然抬手诊脉,浅夕看着刘太医斑白的两鬓,心里真替他冤。
殿内静肃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刘太医脸上,心情跟着他眼中神采明灭,颠簸沉浮。
浅夕倒是坦然无惧,芳怡带来的那位老嬷嬷曲婆乃是妇科圣手,早已设法将她的脉象搅得一团糟,隐藏了胎儿月份。若是在正常的情形下,刘太医反复确诊,未必不能发现端倪,但是现在情况这般混乱、狼藉,又有安瑞的诊断在前头,刘太医一定会被麻痹过去。
果然,刘太医指尖微微抖了一下,笑容就浮上了嘴角。
「怎么样?」惠帝有些紧张。
「恭喜皇上,娘娘真的是有孕了!」刘太医一拱手,眉梢喜色:「现下母子一切皆好,只是娘娘气息不紊,脉象有些浮乱,好生静卧将养,三五日便可下床活动了。」
真真是老狐狸,不受任何外物干涉,瞧不准月份便不说,哪像那个安瑞,心思浮躁,想当然!
不过看在刘太医话里,有暗示自己是气晕过去的意思,浅夕还是拢出一抹潋滟惊喜的笑容,朝他道谢:「刘太医辛苦了,赏!」
「对对对,赏!要大赏,四喜…」惠帝喜不自胜。
看着胖猴子一样上下窜跳的惠帝,琼花暗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悄悄骂了一句:娘娘有孕,关你毛事!
不过话到嘴边,琼花却不敢真说出来,只是低声禀道:「娘娘,怡嫔娘娘仿似不大好,让刘太医也帮着瞧瞧吧。」
「怎么回事?」
「仿佛是刚才去接娘娘的时候,被沈世子撞到,摔着了。」
「怎么不早说!」浅夕小声嗔怪,接着便唤道:「刘太医,方才怡嫔护着本宫,摔了一下,本宫心中不安,还请医正帮忙瞧一瞧。」
殿中正一片喜气,刘太医没有多想,忙道:「好说。」
秦月澜自方才安瑞诊出浅夕有孕后,便脱力一般再也支撑不住,被琼花扶去角落坐下。
刘太医起初问了秦月澜几句哪里疼痛,后来眼观秦月澜面色不对,这才忙取了药枕出来,细细的拿脉。
琼花在一旁看得心里莫名紧张。
「皇上!」
惠帝正吩咐四喜赏赐众人,冷不丁被刘太医一声猛嚎唬了一跳。
「皇上,怡嫔娘娘她…」刘太医一脸惊色。
浅夕已经急了:「姐姐她怎样?」
「怡嫔娘娘,也,也有月余身孕了!」因为太过震惊,刘太医好容易才把这句话磕巴出来。
「什么?!」
「怡嫔娘娘也有孕了!」
铺天盖地的狂喜啊!惠帝笑得脸红脖子粗,直咳嗽,他也不曾想,那次稀里胡涂的一夜,居然让他喜得两子!
几乎要乐翻的悦仙宫里,只有浅夕眼底哀伤凝重,琼花目瞪口呆,秦月澜则已经翻眼晕了过去。
「怡嫔娘娘摔倒,动了胎气,需卧床静养半月,方可挪动,微臣这就去开方!」刘太医乐颠乐颠地去准备安胎药。
惠帝意气风发挥袖道:「抬朕的步辇来,送怡嫔回桐花殿!」
浅夕万般不舍却脱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晕倒的秦月澜被宫人抬出去,牵肠挂肚的担忧,万一秦月澜醒来,面对这个消息是会默默接受,还是恼恨心碎…
「皇上,这里乱成这样,如何住得!不如将臣妾也暂且送去桐花殿,与怡嫔一处,医正也便于周全。」
说不出的娇蛮动人,惠帝看在眼里,悔在心头,至于那句「昏君」早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准奏!」
一前一后,浩浩荡荡的众人都去了桐花殿,只余悦仙宫里一片狼藉,和收拾残局的宫人。
琼花一路把沈赫璋送出悦仙宫。
看着精致如鸟笼般的宫殿,沈赫璋立在瑟瑟秋风中驻足遥望,柔肠百结,悲伤低徊,升华到脸上,就变成圣人般的悲悯。
琼花看着他一副「欢儿,再忍一忍,本世子很快就会救你出来」的模样,实在无语的很。一个元皇子已经够乱了,你又在这里一副被棒打鸳鸳的幽怨样子,算怎么回事?娘娘有孕和孩子有亲爹的事实,你们的脑回路都选择自动屏蔽过滤了么?
「世子,时辰不早了!」琼花忍着不耐烦提醒。
已经被爱情屡屡重伤到麻木的沈世子收回目光,又摆出一个更高冷的情圣姿态,倾身抬手在她暴突的丑额上轻轻一点,幽幽道:「傻丫头,你知道什么?你家主子的心,我懂得…」
破天荒第一次跟异性接触,还是东都有名的美男子,琼花被震得面红耳赤,呆呆看着沈赫璋风流隽秀的身影一点点远去,竟没有在心里骂他。
温热的气息仿佛还笼罩在她周围,微低而放大的脸,远山的眉,比寻常男子都要柔和的面部线条,涂过口脂的薄唇,修长却有力的手指点在自己额上,熏过苏合香的织金衣袖擦过她的脸颊…琼花摇晃了一下,春心荡漾,眼前明晃晃闪过两个字「骚包」!如果非要凑足四个字,那就是「很骚包」!
恰在过目不忘、心算超群的琼花菇凉已经分不清三和四的区别之时,桐花殿里,秦月澜悠悠醒转了。
殿中诸人都被浅夕遣了出去,一旁小几上的药碗里正热气氤氲。
两人都没有说话,浅夕伸手端过碗来,拿银匙舀了药汁,凑在秦月澜唇边。
温热的药汁在口腔里化开,一半是甘甜,一半是苦涩。
浅夕见她肯喝药,这才带了艰难的笑容道:「这下我却是有伴儿了,有什么事,皆有姐姐教我。」
扭头避开药匙,秦月澜望着帐顶,停了片刻缓缓道:「你不必劝,这个孩子是我的,他知我这辈子恐再也离不开这皇宫,所以应了天意,来陪我。」
第448章凤印
闻言,浅夕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欣慰,最起码,秦月澜并不排斥这个孩子…
正想着要再怎么安抚她,忽然外头宫人高声通禀:「太后娘娘驾到」
两人脸上异色,浅夕刚要起身,秦月澜已飞快从浅夕手中取过药碗一饮而尽,阖目向里躺下,显见得是不愿见穆太后的意思,又或者,她此刻还不愿面对任何人。
将帐帘放下一半,浅夕走去门边,蹲身迎驾。
穆太后病体沉绵,精神尚好。
步辇一直抬到廊下,穆太后杵了拐让芳清扶进殿来。依然还年轻的脸上微微浮肿,身子却轻减不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浅夕看着心中到底不忍,请了安,还是上前搀扶。
「太后怎么亲自过来了?」
「你也是!刚刚才晕了一回,怎么不在榻上好生躺着,倒下了地。」穆太后今天格外开心,握了浅夕的手,便不愿再松开。
浅夕微微摇头,一指榻上的秦月澜道:「臣妾不过一时之气,早已无碍,倒是怡嫔,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刘太医嘱咐,半月都不让起来活动。」
穆太后不以为杵,直点头说:「原该如此。」
二人走到榻前,穆太后悄声撩开帐帘,低头细看秦月澜的脸色。她本已视力减退的厉害,瞧一瞧不过求个心安,浅夕自然不会阻止。
帐帘的阴影里,秦月澜半侧着身子脸儿朝内,只能瞧见微白的脸颊,和搁在被外,笼于小腹上的双手。
穆太后叹一声「可怜见儿的」,就和浅夕走去另一边说话,免得吵了秦月澜歇息。
两人在软榻上刚刚坐定,穆太后便道:「这次原是皇上不对,日后还要你多多从旁相劝才是。」
浅夕皱了眉,垂头不语。
穆太后也知勉强不得,换了话茬儿又道:「哀家知道,你这孩子明着瞧硬气,内里却是个心软良善的…」
浅夕眉梢不可微见地挑了挑。
「哀家眼睛虽然看不清了,心却不瞎。」穆太后一脸平静,兀自道:「你别忘了,哀家也是主持过六宫的人。权谋杀伐,哀家哪一样没经过?便是哀家手里处置的人命,哀家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了。」
「但是自你代掌六宫以来,虽然宫中人人自危,却何曾见你真正取过谁性命。便是庄娥,这次若不是被禁足在清漪宫里,未必不会被心若夫人的事牵连进去,下场是不是又一个静妃,哀家也未可知。」
说不感动是假,意外转头看着目光涣散的穆太后,浅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她无法原谅穆太后算计了自己,还连累了秦月澜,但是太后的病痛,大约便是上天的惩罚的吧…她从未想过,要与穆太后为敌,更遑论她如今是有孕之身,加上秦月澜,她需要穆太后的扶助。
「谢太后体谅!」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柔和。
穆太后唇角浮了浮,越发温言道:「这次皇后的事,是个意外,哀家不怪你。为了保皇家体面,维护太子,你也尽全力了。心若夫人的事,哀家也不想问缘由,但是…」
顿了顿,穆太后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哀家想拜托你一件事!」
「太后请讲。」
「把害死皇后和程心若的人给哀家找出来,干净利落的处置掉!不要手软。」
「太后…」
浅夕有些愕然。
端坐在软榻上,穆太后双手扶膝,目视前方虚空,一字一句的道:「哀家既留你在宫中,便是信得过你。太子得你多次周全,若后宫中有人要害太子,只有你防得住。」
「哀家的日子,恐怕不多了,能熬到瞧着皇孙出世,便是哀家的造化。」
「芳清,」穆太后伸手,芳清忙将一只檀木匣递上:「郁妃,今日,哀家便把太子和后宫都托付于你,好生照料太子,皇后若有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
木匣在案几上打开,露出了里头五彩神玉雕琢的凤印。
「没有这凤印,臣妾一样会好生照拂太子!」浅夕微愠,不喜欢穆太后这样直白的对等交换。
听见「凤印」,躺在帐帘里的秦月澜微微一震。
另一边,穆太后却忍不住轻松一笑:「帝姬总是这么有志气!」
拉过浅夕的手,穆太后话中恳求:「哀家知道,这东西不过就是个虚物,摆在哪里也就是个摆设。哀家曾把她赐予皇后,她也不曾用好。现在皇后不在了,哀家把它交予你,不过是希望后宫可以人心安定,你能名正言顺。」
「不止如此,哀家还会去奏请皇上,册封你为贵妃,从此统领六宫。」
贵妃?那便真真是六宫之主了,浅夕看着穆太后,眼中有些困惑。以她的身份,又已有了孩子,是万万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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